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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明(知白)-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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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从比试开始之前,李闲心中已经隐隐间有了怀疑。只是他想不通为什么,所以才会答应比试。如果说他在乎比试的结局,还不如说他在乎的是比试的目的。
“她们在试探我。”
李闲收起笑容,用极低的声音说道。
达溪长儒点了点头:“我也感觉到了,叶怀袖和阿史那朵朵其实根本不在乎输赢。”
李闲嗯了一声:“为什么?我又不是来应聘上门女婿的,打死我也不信她们是单纯的想了解我,可我刚才想了,我没有利用价值,她们两个耍这个花招图谋的是什么?”
“为什么说自己没有利用价值?”
没有回答,达溪长儒反问。
李闲想了想说道:“首先,她们两个的身份注定了不会求我什么。一个是突厥王庭的圣女,阿史那咄吉世的掌上明珠。一个是天下闻名的叶大家,跟大隋官府和突厥人都有密切关系的人,她们两个利用我什么?看重我什么?”
他皱了下眉头:“没理由,所以很可疑。”
达溪长儒道:“你说的有道理,我刚才也想过了。不过倒也不必担心什么,看来她们两个好像并没有什么恶意。过几天你的刀打造出来咱们就走,无论她们有什么企图都不去理会。”
李闲笑了笑然后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是啊,既来之……则安之。”
草庐正房客厅。
叶怀袖和阿史那朵朵相对而坐。
“怎么样?失望了?”
叶怀袖看着阿史那朵朵问道。
阿史那朵朵看了叶怀袖一眼,有些幽怨的说道:“没想到师父说的什么真龙转世竟然是他,两年前见他的时候只是惊于他的射艺和冷静,无栾心中一直恨他,也恨所有的隋人,但我心中却没有恨意,两国之争,哪里有什么善恶正邪可言,杀人被杀不过是情理之中的事罢了。”
她叹了口气:“我只是遗憾,人无完人……”
叶怀袖笑了笑道:“既然你看得如此透彻,何必在意他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况且,在我看来,他比那些所谓的正人君子要可爱多了。”
“师父……”
阿史那朵朵微微皱眉道:“您在说什么,我只不过是听你之前提起过有关什么真龙转世的预言,所以对那个人有些好奇罢了。之所以想和他比试,也无非是想看看他是不是个花瓶而已。不过,虽然他有些本事,但我还是很失望。”
叶怀袖问:“因为他看起来不够正大光明?”
不等阿史那朵朵说话,叶怀袖继续说道:“其实你只是心中不甘,不是吗?”
“我……”
阿史那朵朵张了张嘴,在叶怀袖的视线下,她想了想解释道:“他本来可以磊落的赢,何必要用那些龌龊手段?其实我知道,射艺我不如他。刀法上最多平手,如果第三局他堂堂正正的提出一种比试,我或许会故意输给他。可他偏偏耍赖,用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取胜,胜得不光彩!”
“你错了,朵朵。”
叶怀袖叹了口气道:“朵朵,其实前两局你都输了。”
听到这句话,阿史那朵朵表情微微僵硬。
叶怀袖认真的说道:“第一局比试射艺,你也自认不是他的对手。而第二局的刀法,他其实还是赢了你的。我打了你十颗,你挡住了七颗,打在身上三颗。他也有三颗没能用刀挡住,但有件事你却根本没有注意到,而他,在你接完我的暗器之后却很仔细的看了你被打中的部位。”
“别说你也看了,如果你仔细看就不会说自己刀法和他平手这样的话。你接我暗器已经练了将近一年,而他却是第一次。你们两个人没有挡住的三颗,分辨打在右肩,心口,小腹。看起来没有区别,其实有很细微的不同。”
“打右肩关节,是为了击伤敌人让其握不住兵器,虽然你是左手用刀,但为了显得公平些我也打的是你的右肩。我跟你说过,打人肩骨是为了阻止而不是杀人。打在心口和小腹,却是用来杀人的,我刚才看了下,如果我全力而且用真的暗器,你已经死了,而他还活着。”
“不信?”
叶怀袖见阿史那朵朵的眼神有些飘忽,随即肃然解释道:“打他右肩,他闪不开挡不住,却最后时刻抬了一下肩膀,暗器并没有打在他的骨头上。打在他心口那一颗,他同样横移了半寸,让过了心脏致命处。小腹那处,他侧身闪了一下,所以他衣服上的痕迹是一条,而不是一点,所以,暗器并没有打入他的小腹内,而只是在他身上留下个伤口罢了。”
叶怀袖笑了笑,看着陷入沉思的阿史那朵朵说道:“你们两个人若是交手拼死一战都不留余地的话,你杀不了他,而他却有机会杀了你。”
“根本就不需要什么第三局,他知道这一点,所以才在最后提了那么一个无赖无耻的比试。”
叶怀袖总结道。
“不需要吗?”
阿史那朵朵喃喃道:“是我太骄傲自大?”
叶怀袖道:“不是你骄傲自大,而是你们两个人的生活相差太大太大了,你在王庭锦衣玉食,根本就无法了解他是如何生存下来的。两年前渔阳郡见到他的时候,我还不知道他便是那预言之子。若不是红佛心烦喝醉了酒胡言乱语,我也不会知道是他。她拿我当朋友所以才会没什么防备,这一点倒是我对不起她了。她相信我不会说出去,可我却不得不说出去。”
“这十几年,他被大隋皇帝派人追杀,前前后后至少有十几次死里逃生,所以他才会有些谨慎的性子和无赖的手段,无论是谁,为了千方百计活下去就算再无耻也不算什么。”
“师父,您还在想着那件事?”
阿史那朵朵忽然问道。
她看着叶怀袖问:“您刚才说,不得不说出去。”
叶怀袖一怔,缓缓的在椅子上坐下来。
“他还在想,所以我自然也要想着,可是……她却偏偏不想了。”
“您把李闲是真龙转世的事告诉了涿郡罗艺?”
阿史那朵朵问。
叶怀袖猛的抬起头看向阿史那朵朵,脸色瞬间变了一下,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他要复国,我自然要帮他。”
叶怀袖看着阿史那朵朵的眼睛说道:“朵朵,你要记得,自己的身份!”
阿史那朵朵自嘲的笑了笑,指了指肩膀上有金狼胎记的地方:“师父,这里……还在疼。”
“朵朵,忍耐些,天下就要乱了,大隋很快就要完了,只要大隋一乱,你说动始毕可汗出兵南下,他率领数万精兵杀过长城,再有幽州罗艺里应外合,中原唾手可得!到时候他帮她光复了国家,而突厥王庭分得了大隋大片国土,咱们都是赢家!李闲是个可以利用的人,只要将他推出去,就是一杆造反的大旗!”
“那您呢?”
阿史那朵朵问:“您是赢家吗?”
叶怀袖一窒,惨然笑了笑:“只要能帮他,我又计较什么?”
阿史那朵朵叹道:“可是她……却已经放弃了。”
叶怀袖站起来,走到门口看向南方。
“她已遗忘,而他已入魔。”
“我?”
叶怀袖自嘲一笑:“不过是个白痴罢了。”
第四十二章相当不顺眼
“你跟我进来”
叶怀袖站在炉舍门口对李闲说道:“昨晚你绘制的图纸我已经看过,基本上和制式横刀相距不大。但想要有一柄趁手的兵器,你最好自己能亲自动手。”
李闲点了点头,跟在叶怀袖身后进入炉舍。
“隔壁是什么?”
进了门,李闲便发现炉舍一侧有一个小门,里面用铁链锁住。门口不算小,也不是很窄,可看起来却有些逼仄。铁栅栏的门里很黑,就好像地狱的入口一样阴森。
“樊笼所在”
叶怀袖淡淡的说了四个字,自始至终一眼都没有看那道门。
李闲点头,沉默不语。
“这块陨铁很大,仅仅是打造一柄直刀用不了这么多。想过剩下的怎么用了吗?”
叶怀袖问道。
李闲道:“可否打造一套铠甲?”
叶怀袖似乎是早就料到了李闲的答案,她将额前的发丝顺至耳际,动作轻柔,微微垂首,很优雅很漂亮,她的侧脸看起来同样精致,几乎找不到瑕疵。
“时间会很长。”
“多久?”
“最少半年”
李闲知道打造一件铠甲是很复杂繁琐的事,却没有想到需要这么久。不过算算日期,距离大隋伐高句丽还有将近一年的时间,倒也不是很急迫。可无论如何,这份大大的人情算是欠下了。将来怎么还,什么时候还,他不知道但不会逃避。李闲虽然不算好人,也做不到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但欠下的,他一笔一笔都记着。
被乱箭射死的大熊哥,身上有七道巨大疤痕的小鸟哥,还有那么多为了保护自己而战死的铁浮屠的兄长,那些情分他都记着。虽然当初铁浮屠救他,绝大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们唯张仲坚之命是从,但他们流的血却是为了李闲。当年的大兴城,当年的长江畔,当年的黄河渡,当年的燕山峡,那些流着血的画面至今依然历历在目。
后来又多了达溪长儒,多了独孤锐志他们,多了一百零四名血骑兵。
现在,又多了一个叶怀袖。
欠下的债真多啊。
李闲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角。
那就慢慢还,一笔一笔的还。
“好”
对于叶怀袖需要半年才能打造出来的话,李闲只说了一个好字。他没有客气,没有感谢,从到了草庐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个谢字,看起来他对叶怀袖的一切帮助都表现的很理所当然。他甚至没有问过,叶大家半年倾力打造一套铠甲一柄横刀,这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而叶怀袖也从来没有提过这方面的事,就好像她真的心甘情愿无私的帮助李闲一样。
好像仅仅是好像,绝对不是真的无欲无求。
李闲知道,叶怀袖知道李闲知道。
所以他们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这方面的交谈,因为他们都不是笨人也都不是傻子。他们两个人或许都在等,等彼此先说出筹码。他们都小心翼翼的保持着沉默,试图让对方感受自己的善意。虽然,这善意中透着一股自私和功利的腥臭味。
“不觉得应该跟我说些什么?”
叶怀袖笑了笑问道。
李闲想了想,认真的回答:“需要的时候,我会说。”
他的视线若有若无的扫过樊笼所在的那道铁门。
这话听起来应该叶怀袖说才对,可偏偏是李闲说了出来,而叶怀袖对这样一句毫无实际意义可言的敷衍话,似乎还算满意。
“从今天开始,到直刀成型最起码需要四天,这四天你就在这里吧。”
李闲点了点头。
“你的手很稳。”
叶怀袖忽然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
李闲笑了笑,走过去指了指一边放着的大号铁锤说道:“您的意思是,未来几天我都要来用这个东西了?”
叶怀袖摇了摇头,一笑百媚生:“怎么会呢,你是客人呢,而且年纪还小,让你连续抡动几天铁锤可不是草庐的待客之道。”
“那我就放心了”
李闲舒了口气说道。
“仅仅是几天无论如何也是慢待了你。”
叶怀袖笑容渐渐变了味道,有狐狸精的妩媚也有狐狸精的狡猾,李闲看着她稍带着点得意的笑脸,忽然心生不祥。
“什么时候你的盔甲和横刀都打造完了,你就可以放下锤子了。”
叶怀袖一边笑一边说:“在炉舍打铁半年吧,这算是我的第一个条件。”
李闲叹气道:“您是不是找不到学徒来虐,所以盯上我了?”
“若我放出去话,还会缺学徒吗?”
叶怀袖反问。
李闲默然。
拉着风箱,李闲看到炉火越来越旺。
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想象着自己设计中盔甲横刀的样子,然后一点一点的在脑海里修正。
炉舍中的温度越来越高,李闲身上已经被汗水浸透。他转过头看向叶怀袖,随即瞬间睁大了眼睛。
她将淡紫色的宽松柔软的上衣脱去,上身竟然只剩下一件同样淡紫颜色的抹胸。而最让李闲震惊感觉到触目惊心美到妖媚的,是她左肩上纹着的那一朵妖艳而巨大的牡丹花。脱去上衣的她腰身纤细,胸脯饱满到似乎要涨破淡紫色的抹胸,而那朵牡丹花则在她的肩头下方一点绽放,艳美绝伦!
“好看吗?”
叶怀袖见李闲看过来,微笑着问。
她的笑祸国殃民,颠倒众生。
“不好看!孤零零一朵花,没有绿叶衬托,毫无美感。”
李闲说了一句谎话。
叶怀袖微微愕然,随即眯着眼睛说道:“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
李闲闭嘴,不再去看,貌似老僧入定,实则心绪难平。
她站在炉边,柔美双肩裸露,脸上一层细密汗珠颇显潮红,肩膀上牡丹花开,而人比花娇。
她持了小锤,砸下去。
李闲随即抡动大锤精准的找到小锤的落点。
叮!
一声指引。
当!
一声笃定。
一声轻响,一声脆鸣。
接下来的三天,李闲和叶怀袖除了吃饭如厕睡觉之外几乎一步没有走出炉舍。达溪长儒站在门口不远处,负手而立一站就是一天。
“他很幸运。”
嘉儿站在达溪长儒身边说道:“我从来没有想到过,小姐会允许一个外人进入炉舍。我也从来没有想到过,小姐会允许一个男人进入炉舍。”
两句话,不同之处只是外人和男人。
达溪长儒知道嘉儿的意思是什么,所以他脸上的表情更加凝重。叶怀袖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她付出的越多索取的回报也就越大。诚如她自己所说,这些年想占她便宜的男人死在草庐外面的不计其数,而且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她就好像一条通体翠绿美轮美奂的竹叶青,吸引着男人们的视线,美到,让人忘了她的毒牙。
她到底对李闲有什么企图?
达溪长儒还没有想到,也很难想到。
越是这样,越是不安。
他甚至有一种冲进炉舍将李闲强行带走的冲动,管它什么陨铁什么刀一概丢在这里然后远远的避开。第一次,他对未知的前景有了些许恐惧。一年多的朝夕相处,他在那个少年身上留下了达溪长儒的烙印,可是,那少年同样也在他身上留下了烙印。他没有子嗣,而李闲,从坐在马背上不停拔刀,从站在石边奋力挥刀劈砍木棍开始,已经让达溪长儒喜爱且尊重。
他一次一次的想带上李闲离开这里,又一次一次的强行压制下去这种冲动。
他有些后悔,或许,并不该带李闲来叶家草庐。
给叶怀袖和李闲将食物送进炉舍之后,嘉儿将另一份食物透过一个小窗口送进炉舍隔壁的樊笼中。
“将军,该去吃饭了”
嘉儿劝道。
达溪长儒看了看那个小小窗口问道:“那里便是樊笼?”
“嗯,正是。”
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该有。”
嘉儿一怔,默然不语。
樊笼虽然狠辣刻薄,但进出樊笼全在自身做主。这樊笼本是当初叶怀袖给自己打造的,后来醒悟而走出。久而久之,到了后来,就成了草庐的家法。这家法看起来很严厉毒辣,但其实也极宽松。进入樊笼之后,铁门的锁链在里面,钥匙就在门边。樊笼内突出的尖刺机关就在笼子里,自困之人触手可及。也就是说,若是笼子里的人自己想出来,随时都可以出来。所以,樊笼虽苦,脱离桎梏却并不难。
也不知道是还在赌气,又或是她不肯放下仇恨。
无栾从进入樊笼一直到第四天,还没有走出来的意思。
李闲偶尔会不经意间看向那个铁栅栏,视线中总是有些若有若无的厌恶。而叶怀袖,从拿起铁锤的那一刻就变得心无旁骛。从第一天开始,她的眼里便只有那块铁,脑子里有那柄直刀的形状。李闲想要的直刀,基本上和大隋府兵的制式横刀相差无几。只是更长了些,也宽了些。并且在刀柄上做了些许改变,使刀萼对手的保护更稳妥。
到了第四日的午后,站在门外的达溪长儒忽然听到炉舍中爆发出一阵狂笑。
将黑色散发着幽幽寒芒的直刀从清水中缓缓的抽了出来,李闲用一块葛布将直刀上的污渍和水迹擦去之后忍不住爆发出一阵放肆的大笑。
这刀,与他心目中的款式完全相同!
刀身黑色,刀刃则雪亮,刀身几乎比制式横刀要长上三分之一,宽度上也增加了五分之一左右。
刀柄长近三十厘米,黑金色,因为陨铁太寒,所以在刀柄中叶怀袖加了一些别的金属,看起来颜色很华贵厚重。
这是一柄纯粹的直刀,不带一点弧度。
李闲看着手中的直刀,然后看了一眼略显疲惫的叶怀袖。他忍着连续几日打铁给手臂带来的酸痛,缓缓的将直刀举起斜指天际。顺着刀身看过去,好像那便是一条笔直平坦的通天大道一样。
他缓步走出去,垂刀身侧。
“抱歉”
他没有说谢谢,而是说抱歉。
下一秒,直刀劈了铁门,再下一秒,断了樊笼。
樊笼一分为二,笼中少女看着李闲的眼神依然阴沉而又夹杂着些许不解。
“想杀我随时来,但我肯定不会笑呵呵的说欢迎光临。劈了这破笼子不是因为看你长得漂亮想泡你,也不是我心地有多善良看不了别人受苦,所以你不必用那么复杂的眼神看我,我对你没兴趣,真的。”
李闲指了指断裂的笼子说道:“我只是看它不顺眼,很不顺眼。”
第四十三章歌谣
叶怀袖自然不会真的将李闲留在草庐打半年铁,也没有介意李闲拿她当年自困反省却反而导致她入了魔的笼子试刀。她已经放下了那段过往,又怎么会在意一个生了锈都锁不住心的笼子?
她反而有些欢喜有些得意,得意于,那一柄直刀的锋利。
切开了铁门切开了笼子,让人爱不释手。
当然,爱不释手的是李闲。
“如果半年内我不离开这里,你自己来取盔甲。如果我走了,会托人将盔甲送到你手上。”
她笑眯眯的看着李闲说道:“放心,没人昧了你的陨铁。”
李闲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我担心这个?”
叶怀袖眯着眼睛看李闲,意思是你难道不是这么小人的?
李闲了然,所以骄傲。
“我不虚伪。”
他说。
叶怀袖笑道:“就算我昧了你的陨铁当打造直刀的费用,你又能怎么样?”
李闲摇了摇头:“除了做个小布人写上叶怀袖三个字天天拿针扎之外,我还真的不能怎么样了。”
“你确定你敢?”
叶怀袖的语气让李闲嗅到了一丝危机,所以他抛出了杀手锏:“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就此别过后会有期了吧!”
跃上大黑马,李闲勒住这几天没有纵情狂奔而有些憋闷的大黑马对叶怀袖抱拳道:“无论如何,当说一个谢字。只是现在说这谢字怎么都矫情和虚伪了些,叶大家今日打刀的事我记在心里,他日……但愿不会忘了。”
最后几个字明显有所指,叶怀袖也不在意微微颔首道:“我不收你钱,也没要你什么保证,你这少年怎么这么啰嗦烦人?当然,亏本的生意草庐也从来不曾做过。至于你该付出的酬劳,一个铜板也赖不掉。”
“要钱没有,要命也不给。”
李闲很认真的说道:“再说,也别提钱,多伤感情。当然,也别提感情……”
叶怀袖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吐出两个字:“滚蛋”
达溪长儒在马背上抱了抱拳道:“今日相助之情,达溪长儒铭记在心。算我欠叶大家一个人情,他日若有所需,达溪长儒绝对不会推辞。”
叶怀袖纠正道:“是他,不是将军您。”
达溪长儒摇了摇头:“是我,不是他。”
貌似毫无意义的话,但两个人都知道其中的含义。达溪长儒知道叶怀袖必然有所图谋,而这图谋说不定是什么万分凶险之事。所以他便将这人情揽在自己身上,将李闲撇开不掺杂在内。而叶怀袖的意思很明确,她要的回报和李闲有直接关系。
“将军威名远播,倒是也一样。”
说了句不着边际的话,叶怀袖微微施礼道:“我乏了,就不远送将军。”
达溪长儒抱了抱拳:“告辞”
李闲也抱拳,然后调转马头就要离开。
阿史那朵朵的侍女无栾忽然拦在李闲面前,她脸上的表情阴霾密布。看她胸脯起伏不定,料来是因为愤怒所致。她欲杀李闲而不得手,却被叶怀袖罚去樊笼自省,好端端在笼子里生闷气,却又被李闲那可恶的家伙一刀将笼子劈了。笼子裂了,而少女的自尊心也随即裂开了一道缝隙。
“他日,我必杀你!”
无栾看着李闲一字一句的说道。
李闲撇了撇嘴,懒得理会。
他拨开马头,绕过无栾。
抬手在大黑马的屁股敲打了一记:“跑起来吧黑硬!”
大黑马啾啾的叫了两声,撒开四蹄荡起一片尘烟飞驰而出。达溪长儒对叶怀袖点了点头告别,随即跟在李闲后面打马扬鞭而去。草皮下的尘土被两匹神骏的战马踏碎后扬起来老高,尘烟散尽时,那两匹马已经跑出去了挺远。遥遥的,还能隐约听到那少年狼嚎一般五音不全的歌声。
“抱一抱那个抱一抱……抱着那个妹妹上花轿……”
“咳咳!”
无栾咳嗽了几声狠狠的瞪着某人的背影,脸上是能杀人的表情。她之所以这个样子不是痛恨某人的歌声之下流刺耳,而是因为大黑马启动时候踢起来的尘土都在她身上。
阿史那朵朵理所当然的没有出来相送。
或许,在她看来那个少年还不值得自己多看几眼,又或者是,隐隐间有些愧疚而不想面对?
她站在窗边,闭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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