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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明(知白)-第2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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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它太小了。”
杜伏威轻声道,语气中带着些感慨。
“太小了?”
石观鱼一怔,实在不明白皇帝是什么意思。在他看来,高高在上的那张龙椅足够大,足够宽敞,也足够奢华,不提这张椅子代表着的至尊含义,只说将椅子上的金子和珠宝拿去卖了,就能换回来数不清的银子。在石观鱼看来,这椅子可是天下第一等值钱的物件,为了争夺这个东西,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不小啊。”
他下意识的喃喃了一句,然后他抬起手遥遥对龙椅比划了一下:“确实不小了。”
“哈哈”
杜伏威笑了笑,心情似乎很好。石观鱼的憨傻让他觉着轻松,这个爱将打仗是一把好手,但在权谋政治上却白痴的一塌糊涂。所以杜伏威很喜欢这个人,因为石观鱼足够简单。有些时候,做手下的越简单皇帝越喜欢。
“朕说这椅子不够大,不是说它做的不够大。”
他笑着解释道:“江都这把龙椅,即便朕坐上去也不代表什么。江都太小了些,也太偏僻了些,这椅子代表的意义仅仅是江南一隅罢了,而不是整个天下。朕要坐,就做长安那把椅子,那把椅子才足够大……和天下一样大。”
“那把椅子现在李渊坐着,但是朕不急。因为李渊坐的急了些,天下还不是他的,他就算坐上代表着天下的那把椅子,也不过自欺欺人罢了。等朕把天下都打下来,就算他还在长安,还坐在那把椅子上,那椅子也是朕的。”
“臣明白了!”
石观鱼点头道:“所以陛下才会想着和燕云寨李闲结盟,李闲是李渊的盟友,是李唐的一大助力,若是将其拉过来的话,李渊就断了一条极有力的胳膊。就算一仗不打,李渊就相当于损失了十几万大军,他一定会气的吐血。”
“哈哈!”
杜伏威被石观鱼这番话逗得又笑了起来,极酣畅淋漓。
“观鱼,你看事情太浅薄了。”
他转过身子看着石观鱼问道:“谁跟你说,朕要和李闲结盟了?”
“可是陛下……不是……不是让我向李闲透露,陛下有意与他结盟的事吗?”
“对啊”
杜伏威笑着说道:“朕还打算,过几天就选个人去东平郡燕云寨,和李闲谈一谈结盟之事的细节,谈的越细越好,最好谈个三两个月才好。”
“臣又不懂了。”
石观鱼道:“陛下还是明示,臣愚钝。”
“你不是愚钝。”
杜伏威笑道:“你只是懒得动脑子。”
“如果李闲知道了朕有意和他结盟,那么他为了自己考虑会不会拒绝?”
杜伏威不是在问石观鱼,所以他自己回答道:“不会,因为他要趁着窦建德四面受敌的机会进兵河北,他要忙着扩充地盘,你以为他就是个自愿做配角的人?李渊能做自认为的主角,为什么他李闲不能?只要他拿下河北,与罗艺联手也好,与李密联手也好,李渊对他都没有办法。”
“等到他实力大增之后,他也称帝李渊才会被气的吐血呢。”
“朕说要与他结盟,李闲必然欣然接受。然后他若是出兵河北,朕就去将他的地盘抢过来!跟李闲结盟,只是相当于从李渊手里抢走了十几万大军,但是这怎么够呢,朕还是觉着,把那十几万大军,十余郡之地都抓在朕手里才踏实些。”
“你明白了吗?”
他问。
石观鱼使劲点头道:“臣明白了,陛下是要骗李闲!”
“哈哈!”
杜伏威第三次畅笑,丝毫都不在意石观鱼言辞中的些许不敬。
“你说的对,朕就是要骗他。”
“观鱼,朕若是给你十万大军,你敢不敢打到东平郡去?”
第三百三十六章难道你舍得给我?
大业十四年五月初的时候杜伏威派来商谈结盟的使者就到了东平郡,其实到了现在还用大业这个年号就显得有些矫情造作,可现在年号太多了些也太乱了些。李渊在长安称帝,国号大唐,建元武德。王世充虽然还没用动手除掉碍眼人,东都明面上的主子是杨侗,年号为皇泰。而在魏州生出即便是明知必死也要做一次皇帝这般感慨的宇文化及,建国大许,年号天寿。
窦建德建夏国,自称夏王,年号定为五凤。这个年号来的比较玄幻,据说窦建德正准备改长乐王的名号为夏王的时候,忽然有一天他宫殿的房顶上飞来五只七彩斑斓的大鸟,谁都没有见过这种鸟,自然也就没有人认识,当时在场的内史侍郎孔德绍便说这是祥瑞,那五只大鸟正是传说中的凤凰,趁机劝说窦建德晋位建国,窦建德便听从他的建议,定国号为夏,年号五凤。其实祥瑞这种东西最不靠谱,杨广一朝祥瑞多的数不胜数,仅仅是第一次征辽东时候,各地报上来的祥瑞也有几十种。第二次征辽东的时候,杨广下令将还在报祥瑞的官员砍了脑袋的就有十几个。
总之,现在大隋的天下早就不是大隋的了,再用大业这个年号也略微显得有些不合适。按理说,李闲已经晋位为燕王,他的领地便要称为燕国,既然已经化家为国,那么也要有国号年号。
杜如晦曾经不止一次向李闲提起过这几件事,甚至还态度强硬的表示如果燕王再不定下年号的话,他就绝食,结果这个倔强的老头子真就饿了两天,还是李闲亲手端着米粥去央求他吃饭这才顺着台阶下来。
李闲对杜如晦的回答是,年号这种东西其实没有必要现在就定下来,将来总有一天还得改,多麻烦。杜如晦进言道这是规矩,是礼法,是国治,李闲只是极无赖的摆了摆手道:“孤从来不是一个守规矩的人。”
后来还是达溪长儒劝,对杜如晦说燕王的意思是等天下大定了才去想这些事。现在燕王不定年号不是燕王懒惰轻慢,而是燕王有大志气。你看李密不也没急着建国定号么,咱们燕云寨总不能比李密还不如。这话总算劝住了杜如晦,不然李闲还不知道要躲着他到什么时候。
至于李闲为什么不定年号,是因为他从心里着实的认为那没什么意思。王世充是定了年号的,终归败了,死了。宇文化及是定了年号的,终归败了,死了。窦建德是定了年号的,终归败了,死了。
如果说杜伏威是几个称帝之人中最随意的一个,那么李闲便是称帝称王所有人中最随意的一个。
换句话说,究其根本是因为李闲还没有做好建立一个政权的准备。他又是个对那些繁文缛节极不喜欢的人,让他和去一群文官研究该定下什么样的规矩,还不如让他拎着酒壶随便钻进军营里的一座帐篷和士兵们喝酒来的痛快。这种事,李闲向来是随意抛给杜如晦为首的文官,过程他不参与,文官们议出来的结果交给他,他详细看过之后再决定是行还是不行。
叶怀袖曾经劝过李闲,这样做会养成惰性,人不能有惰性,不然就会如大业皇帝杨广那样,从一个雄心壮志的人变成一个颓废的垃圾。李闲却振振有词道,趁着还能有些日子快活自然要紧着快活,琐碎烦恼的事都让他们烦去,以后谁知道我会不会烦恼愁苦下半辈子?
这话说的,其中隐晦的含义其实极霸气,也骚情。
李闲让王启年和王绩这两个人接待杜伏威派来的使臣,这两个人,后者出口成章,前者出口成屁,也算是一对绝配,有这两个人和杜伏威的时辰纠缠着,别说拖十天半个月,就算拖上一年两年也绝不会有什么问题。论喝酒,这天下间几乎没有人能灌倒王绩,也几乎没有王绩灌不倒的人。而论说话兜圈子不着边际,只怕这世上也再也没有比王启年不靠谱的人了。
杜伏威是想拖着谈判,趁机派人马突袭燕云寨。李闲何尝不是想着让杜伏威松懈?这样的乱世,哪里有什么正义替天行道之类的说法,有的只是谁更狡猾阴险,谁下手更狠毒果决些,谁就有可能成为胜者。
燕云寨中的景致足够美,正是五月花红柳绿的时候,泽中的风光更是美的让人流连,王启年和王绩两个人,整日陪着杜伏威的使臣在泽中游玩,爬够了山就在水泊中泛舟,泛舟觉得腻了就再去爬山……周而复始,反正双方谁都不急。
而就在这个时期内,燕云寨的军稽处各部密谍都开始高速运转起来。他们就好像无数的小零件组成了一台庞大的精密的仪器,只要一转动起来,各地的情报就会源源不断的送到燕云寨本寨来。
这其中李闲让人最着重关注的,便是杜伏威大军的动向和河北地面上的那点事。
窦建德和罗艺打了几个月,自一开始势如破竹接连打下不少城池,罗艺的队伍在窦建德缓过神来之后也再难寸进。中原腹地,罗艺的虎贲重甲也一时间派不上用处,双方大军集结,除非平原野战,否则很难出现在草原上那样的只要虎贲重甲一出现基本上就胜负已分的场面。
让重金打造出来的重甲去当步兵攻城,就算罗艺脑子被驴蛋砸了也不会犯这傻。当窦建德调集的大军将罗艺的人马顶住之后,双方便陷入胶着,而窦建德居然还能腾出手去拔掉插进自己领地里的钉子,由此可见这仗打到这会儿,不管是罗艺还是窦建德都有些没了兴趣,只不过谁也不想先退一步罢了。面子是大问题,很大很大。
……
窦建德要拔掉的钉子,就是在魏州称帝的宇文化及。
宇文化及带兵过东郡的时候,被李密亲率的二十万大军击溃,而之前一直和李密在雷泽以西对峙的宇文士及拥兵近五万,而且都是百战精锐,之前李闲在河北地面上祸害窦建德的时候,正是宇文士及带兵顶住了瓦岗寨的攻势,双方在雷泽县以西的地面上血战数月,用宇文士及的话说,明年这块土地上收获的麦子都是红色的,可想而知双方打了多少恶战,死了多少人。
李密接受杨侗的招安,被封为魏王,太尉,领瓦岗寨人马进剿杀了杨广的宇文化及,双方在平原上一场恶战之后,瓦岗寨大获全胜,宇文化及在最危急时刻派人去向宇文士及求援,耐人寻味的是,宇文士及非但没有见那求援的使者,反而令人将其割了双耳乱棍打了出去。
这件事传到李闲耳朵里的时候,他只是淡然一笑。
宇文士及的表态,他自然清楚的很。
宇文士及是个聪明人,且不说他与大哥宇文化及本来就并不和睦,只说宇文化及因为杀了杨广而成为天下人口诛笔伐的对象,他便绝不会出兵。大家都是造反的人,谁都想推翻杨广的统治,可一旦有谁先杀了杨广,那立刻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之前恨不得将杨广碎尸万段的人,全都打起了为大隋皇帝报仇的旗号。
宇文士及怎么可能犯傻?
他以燕云寨的兵马去救宇文化及,必然不容于燕云寨,也将不容于天下,一旦这样,于文家也将烟消云散。宇文述这一支,先祖本来是匈奴人,姓破野头,和大周宇文氏皇族没有一个铜板的关系,杀杨广的时候宇文化及大义凛然的喊着杨家夺了宇文家的天下,不过是在扯一面大旗罢了。
正如天下人姓李的,九成都说自己是飞将军李广的后人一样。
宇文士及不帮忙,宇文化及大骂了一阵之后也没了脾气,只好带着残兵败将,裹带着萧皇后和裴矩能一班大隋旧臣,带着大量的金银珠宝一路往北逃,过了黄河之后便被王薄迎接进了魏州。
王薄这个号称知世郎,第一个站出来造反的人已经从一代大豪沦落成了窦建德的下属,他倒是也知趣,知道这争霸天下的事再也跟自己没了一点关系,索性便踏踏实实做窦建德的臣子,只是当他得知宇文化及带着无数珍宝,还有美貌之名播于天下的萧皇后,他怎么能不动心?
投降宇文化及是假,抢钱抢粮抢女人才是真的。
正因为这样,窦建德要拔掉这颗钉子其实一点也不难。而且只要他杀了宇文化及为杨广报仇,那么大义所在,他得到的好处可不仅仅是宇文化及那些珠宝那么简单。
魏州
王薄将自己的太守府让了出来,并不算太宽阔庞大的宅子就成了大许皇帝宇文化及的皇宫,说起来这有些寒酸丢人,可已经到了这一步,宇文化及还有什么资格挑肥拣瘦?能有魏州安身,他已经知足了。
只不过既然称帝,排场还是要做足的。他封萧怡甄为皇后,将魏州太守府那间不太大的客厅定名为乾正大殿,这个客厅就是大许文武上朝的地方,从客厅侧门出来往后走几十步,就是他的后宫所在,有个方圆几十米小池子的后园,就是大许皇宫的御花园。
因为从龙有功,献出魏州,王薄被宇文化及封为楚王,宇文化及又从裹带来的江都皇宫里的宫女挑了一百人赐给他。
身穿一身龙袍的宇文化及坐在椅子上,他身边一左一右只有两个人,左边的是纳言裴矩,右边的是楚王王薄。
至于最初跟着他一块造反的司徒德戡等人,因为在兵败之后试图杀了他再去投靠别人被他察觉,那几个杀杨广时候带兵冲击宫城的主要将领都被他杀了,现在他身边也确实没几个人能用。让他有些心酸悲凉之处就在于,他大许的官员竟然连个太守府的客厅都站不满。
“裴矩”
宇文化及叹了口气道:“已经到了今日,你还能跟着朕不离不弃,朕记着这份忠心,待日后朕打回长安恢复正统,朕要厚赏你。”
裴矩躬身行了一礼,心中却道,我不跟着你,还能怎么样?
“陛下放心!”
王薄笑道:“用不了多久,陛下就能挥师百万杀回长安,至于李渊,李密,王世充之流,陛下何须放在眼里?”
宇文化及道:“朕能得魏州安身,还全靠了你,若日后真有机会涤荡天下,朕不会忘了你今日的功劳,你想要什么直接告诉朕,只要朕有的,绝不会吝啬。”
王薄斜眼看了一眼侧门,能见到后院小路上几个宫女陪着散步的萧怡甄。清晨微光中,那宫装女子虽然已经不再年少,可依然美艳不可方物。他在心里得意的想到,宇文化及你这个白痴,老子要的东西,你难道舍得给?
第五百三十七章你要多大有多大!
正心烦的宇文化及没注意到王薄不规矩的眼神,即便他注意到只怕也没心思理会这些。倒是裴矩一眼就看出王薄眼神中的贪婪,他心里一紧,没来由的生出一股恐惧,这恐惧就和宇文化及缢死杨广的时候一样,来的突然且深切。
他知道自己算不得一个忠臣,最起码不算个纯臣,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陪着大业皇帝杨广一起去死这种事。在他看来,皇帝值得他尽心做事,但不值得他生死与共。大隋皇帝给他的足够多,权利,地位,甚至自雁门被困归来之后,朝权全都交在他手里,所有奏折杨广均不过目,御批的朱笔甚至皇帝的玉玺都在他手里管着。
为人臣子,到了这个地步也算得上登峰造极。
可他依然从来都没有想过陪着皇帝死,而且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奸佞小人。他觉得自己已经尽了忠,若没有他不断编织出来的美好谎言清平天下,杨广人生最后的日子里还会灰暗阴沉无数倍。从雁门到了江都之后,他就已经知道大隋完了,作为一个臣子,他所能尽最大努力做到的人臣之事,便是让皇帝活得快活一些。
他甚至期盼过杨广病重身亡,早死一天,他也好早解脱一天。以他裴家的实力底蕴,无论他再投靠谁也不会被冷落。就算做个安分的田舍郎,以他裴家的财富他也可以衣食无忧。
可皇帝不死,他就必须陪在他身边。
宇文化及封他为纳言,事事对他言听计从,可他却活的比在杨广身边的时候还要劳累憔悴,忧心忡忡,盼着杨广死才成为现实,他又开始盼着宇文化及死了,而王薄虽然刻意掩饰但却掩饰不住的贪婪眼神,让他再一次生出了恐惧……和期盼。
从所谓的乾正大殿里出来,裴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舒展了一下身子,之前在宇文化及面前的时候太过压抑了些,这让他觉得有些不舒服。而借着舒展身子,他刚好等了在他身后的王薄一会儿。
“魏州的风景虽然不及江都秀美,可我在这里好像比在江都的时候还要舒服些。”
他笑了笑说道。
王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等自己是要干嘛,更不知道这句话里是不是有什么隐晦的意思,所以他只是随意应承了一句,然后与裴矩并肩而行,他知道裴矩故意放慢了脚步等着,就肯定是有事要说。
只是让王薄不解的是,走了一路,裴矩只说了一句话后便再也没了声音,他缓步而行,好像是在整理措辞,又好像真的只是对魏州的景色感兴趣。说起来,魏州是百战之地,哪里有什么风景可言,即便是五月正应该秀美的时候也透着一股萧条肃杀。
两个人一路无言,一直走出太守府的院子也没有一句交谈。出了大门之后裴矩停顿了一下,王薄也下意识的站住。裴矩的马车在左边,王薄的马车在右边。两个人的仆从见到主人出门,都打起精神来准备着。
裴矩停了一会儿,忽然笑了笑道:“我实在没有想到,还能有与楚王您同朝为臣的时候。”
这句话如果深究的话,并没有什么和气之意。王薄虽然屡次兵败但却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笨蛋白痴,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所以立刻就有些恼火,他不冷不热的回答道:“是啊,我起兵反隋的时候,裴大人还在尽心尽力的伺候杨广。换句裴大人爱听的话,我为反贼,你为朝臣。”
“楚王何必如此尖锐刻薄?”
裴矩笑了笑道:“我只是想说,既然有缘分同朝为臣,那么希望你我之间的缘分不要尽的太快,我可是想和楚王您一直在一个朝廷里做事的。”
一个朝廷,这四个字裴矩加重了语气。
裴矩这番话说完,王薄立刻愣了一下。
不等他说什么,裴矩忽然抱拳用一种武人的礼节说道:“陛下将宫廷宿卫之责也交给了我,但想必楚王您也知道,我一个文人哪里会掌兵?这如何布置城防,如何设定巡逻,如何分派人马我都是一窍不通,如果楚王不介意,是否有空指点一二?”
他看着王薄,嘴角上的笑意耐人寻味。
到了此时,如果王薄再不明白什么意思也就真是白痴了,他立刻哈哈大笑道:“我与裴大人也极为投缘,你我之间的缘分想必一辈子也断不了,同朝为臣,哈哈……自然是要同朝为臣的!”
“既然裴大人不耻下问,那我这个武夫就陪着裴大人走一走,顺便说说,哪里应该驻兵,哪里……不需要驻兵!”
……
在大许国都城魏州皇宫里面,有一个半个小时就能走两圈的后园,这就是所谓的御花园,而曾经尊崇之极的大隋皇后萧怡甄就住在这个小园子里。在院子有个方圆不过几十米宽阔的小池塘,池子虽然小,却种了不少荷花,虽然未开,但看着令人心旷神怡。自从到了魏州之后,萧怡甄从没有出过所谓的皇宫,甚至连后园都没有出去过,每天的绝大部分时间她都在这荷花池边坐着。
池边有一座小小的凉亭,也不知道已经多少年没收拾过,亭子上刷的漆已经剥落,斑斑驳驳的看起来有些悲凉。
萧怡甄从中午就一直在这亭子里坐着,看着池子里几朵含苞欲放的荷花怔怔出神。这一出神就是整整半日,她连地方都没有挪动过。傍晚时候侍女过来请她去吃饭,她起身走了几步却毫无食欲,于是又返回亭子里继续坐着,一直到了掌灯时候还是盯着那几朵未开的荷花发呆。
“娘娘”
贴身侍女小荷低声叫了她一声:“天色已经晚了,夜风也凉,您就算不想吃东西,在这坐了大半日也累了,要不要回去休息?”
萧怡甄缓缓摇了摇头,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沾满了半边池子的荷叶,还有翠绿圆叶中那几支挺拔的未开莲花。
“小荷”
萧怡甄声音极轻的说话,倒像是自顾自呢喃一般:“你还记得你名字的由来么?”
“奴婢自然记得,奴婢才进宫的时候就在莲池边伺候陛下和您,那个时候不懂规矩,陛下问奴婢姓名,奴婢一慌竟然忘了回答,陛下说,算了,以前叫什么名字不重要,看你模样清秀,就好像池子里的荷花一样,又这般小,就叫小荷。”
“是啊……”
萧怡甄喃喃道:“你的名字都是陛下赐给的,当时连妃子们都嫉妒着你,若不是我护着,说不得她们会想办法把你赶出皇宫去。”
“奴婢一直感念陛下和娘娘的恩德,永世不敢忘记。”
小荷诚挚的说道。
“我记得,那是我和陛下第一次坐大龙舟到江都的时候。”
她有些失神的说道。
她和小荷嘴里的陛下,自然不是此时正在前面乾正大殿里唉声叹气的宇文化及。
“那一年还是早春新绿的时候,陛下的龙舟刚刚建成,陛下带我从东都出发,到了河边便登船一路往东南,等到了江都,荷花都要开了。那一路上我被沿途的风景所迷,直说走的慢些再慢些,陛下就让龙舟缓行,有一次我见一只不知名的水鸟儿落在船头,那鸟儿生的好美,我怕行船惊飞了它,就与陛下说,陛下便下令停船,和我肩并肩站在船头看着那鸟儿,一直到它飞走了才继续上路。”
“我不喜长安,陛下便带我去东都,可在东都住的久了,我便又不喜东都,陛下就让人造大龙舟,说要带我去江南巡游。因为我不想一个人寂寞,陛下便去何处都带着我,后来我喜爱江都风景,陛下便下旨在江都久居。”
“我想要的东西,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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