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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明(知白)-第3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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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向秦王,但因为并没有直接参与所以没有受到牵连。

虞世南是大隋权臣虞世基的弟弟,此人诗书一绝。心思也极灵动透彻,做官却深懂中庸之道。因为有大隋朝颠覆时候他哥哥这前车之鉴,所以他更是小心谨慎。

李渊大声骂人,下面欠着身子坐着的几个重臣站起来也不是,继续坐着也不是,一个个看起来都很局促不安。尤其是萧瑀,在皇帝有意无意的扫过他一眼之后脸色尤为难看。而裴寂和刘政会的表情与他相比倒是轻松了不少。

“方正然是个胆小如鼠的,朕就不相信没有人指使他有这么大胆子!”

李渊暴怒的说道:“下面那些人白痴也就罢了,你们几个之中竟然也有人如此白痴!朕压下宋宇的奏折不发,将宋宇贬到地方上做官难道你们还不懂朕什么意思?就算你们不懂朕的意思,难道你们不知道大唐现在是什么时期?!”

李渊将桌案上的几份奏折一股脑摔在地上,大声骂道:“你们以为他如今在长安城里就大唐平安无事了?难道你们忘了他手下有三十万精兵?!”

李渊看着萧瑀问道:“萧瑀,朕问你,如果朕真的拿办了李闲,燕云军那三十万精兵你可有办法平了?”

“臣……愿意领兵镇压叛乱!”

萧瑀咬了咬说道。

李渊一愣,随即怒极反笑:“你愿意领兵?哈哈……你是不是以为领兵作战和你写文章一样简单轻易?你是不是以为徐世绩,宇文士及这样的帅才都是白痴摆设?你是不是以为罗士信程知节这样的勇将都是花瓶般易碎?还是你以为你比谁都强,提笔可治国,领兵可安邦?”

“不懂军务朕不怪你们,但不懂为臣之道只想着巴结朕逢迎朕朕要你们何用?更何况,你们连马屁都拍不对!”

李渊缓了口气,愤怒而无奈的说道:“朕是派了几百禁军在齐王府外戒备,只有白痴才会觉着朕是想圈禁他!他只带了二十几个随从就敢进长安城,依仗的是什么?不是别的,而是他有这个实力!不说远在东平郡那二十几万精兵,只说长安城北边就有他数万部下!城北的燕云军每隔三五日南下二三里,现在距离长安不足四十里!”

“朕好不容易安抚住他,让他安心做朕的臣子。哪怕他不是个忠心的臣子朕也需要这个臣子,但你们呢?你们现在却想把他逼反!你们只看到了朕派兵,却不知道朕给了他一份若是有人威胁到了他的安危,他在长安杀人而无罪的旨意吧?!”

李渊恨其不争的扫了一眼几个重臣,无奈的叹气道:“朕现在想的是……若是你们当中某些人以为他失势跑去羞辱他,被他一刀斩了……朕还得费心思给你们罗织个罪名,你们死都不得好死!”

这话太重了些,如刀子剜心一般。

……

李渊调了数百禁军围了齐王府,李闲出行必有不少便衣禁卫随行,监视他只是其中一个缘故,另一个原因是因为独孤学得到了消息,朝廷中某些自以为窥破了天机的朝臣,想要在秦王回来之前做些大事,为自己以后谋个好前程。

不是李渊对李闲真的好,而是他现在不得不这样做。如今大唐已经无力应付燕云军,李道宗去接管东都唐军大营,但燕云军宇文士及所部忽然后撤四十里,将东都让了出来。李道宗不得不率军递补过去围住东都,这样一来十几万唐军被牵制在洛阳城下,根本抽不出来。

李孝恭带着长安精兵一部追击李世民,如今已经绕过那片山脉距离长安太远,若是长安出事根本来不及回防。河东郡的精兵数万调到了长安城里,可就因为长安城北面那几万燕云军人马在,长安城里的守军也不敢轻易派出去。河东郡已经空了,再想调兵只能从龙兴之地太原调兵,可这样一来,大唐的军队将被彻底牵扯住,能调用的人马不会超过三五万人!

万一窦建德来攻,万一南边的萧铣头脑一热率军向北进攻,万一幽州罗艺再有不臣之心,万一草原上的突厥人趁机南下,万一陇右之地有人谋乱……这些都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万一这些万一发生,那么大唐的江山就面临崩溃。

李渊一直在李闲面前表现的很强势,一直在标榜自己的大唐何其威武。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无非是打肿脸充胖子罢了。如果李闲真的反了,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反了,他拿什么来对付李闲?

万一那些白痴臣子真就头脑一热做出傻事来,李闲死在了长安城里。那没了李闲的压制,他手下那些虎将还不将大唐的江山掀一个底朝天?

现在大唐的兵力真到了捉襟见肘的地步,除去地方各郡必须保留的郡兵之外,现在能抽调的人马连燕云军的五分之一都没有!

李渊如何会不生气?

齐王府

李闲看着手里的一块铁牌子眼神有些玩味,看了一会儿随意抛在桌子上有些挪揄的说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免死金牌?分明是铁制的,哪里有一点金子……小气,太小气了些。”

被李渊派来给李闲送免死金牌的是按道理这个时候不应该外出的李慧宁,这个命运多辄的女子这些日子明显憔悴了不少。李元吉的死,李建成的死,再加上皇后窦氏的死,这接二连三的至亲死去几乎将她击倒,所以她对于李闲说的笑话一丝也没觉着好笑。

“这牌子珍贵在它的意义,这可是父皇颁发的第一面免死金牌。”

李慧宁声音有些干涩的解释道。

“意义就在于它是那个第一?”

李闲笑了笑问道。

“意义是因为你是这个第一。”

李慧宁微微皱眉道:“我只是有些不明白,母亲才过世你怎么就能笑得出来?虽然她不曾予你养育之恩,但好歹她是你的亲生母亲……为什么我在你脸上看不到一点悲伤?”

李闲想了想认真的回答道:“因为我没有悲伤。”

他看着李慧宁一字一句的说道:“如果我痛哭流涕,如果我悲戚欲绝,你会不会又说我虚伪?”

李慧宁一怔,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李闲走回椅子边坐下来,喝了一口茶后笑了笑说道:“你的意思是,就算我装也应该装的痛苦些?既然皇帝没有这个意思,我又何必自欺欺人?”

“毕竟……”

李慧宁张了张嘴,却被李闲有些粗暴的打断:“即便有所谓的关系在,但在我眼里她和路人无异。我不会假惺惺的说什么血浓于水之类的话,事实上,我阿爷张仲坚给我一碗水也比那所谓的血要浓的多。别来指责我,你,死了的她,包括皇帝都没有这个资格!”

第六百三十六章一个月不需要裤子

李慧宁怔怔无语,她抬起头看了李闲一眼,分明来之前有好多话要说,其中不乏责备的言语,可听李闲说完这番话之后,她所有想说的一个字都再也说不出来。她忽然明白过来,自己确实没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指责李闲。

没有付出什么,为什么偏偏要强求回报?

自己强求李闲刚刚回到长安就做一个孝子,给一位从未谋面甚至当初抛弃她的母亲尽孝道是不是太过分了些?自己如此,父亲何尝不更是如此?强求他做一个李家的好儿子,强求他做一个大唐的好臣子,到了现在却根本就没有付出些什么来换取要求的东西。仅仅是外面那所谓保护安全而派来的几百禁军,仅仅是一块一点金子都没有的免死金牌?

现在她才明白,李闲刚才那句话里的讽刺意味有多浓。用一块破铁,就想换来所有的忠心耿耿,李闲心里的不甘和悲愤该有多浓烈,而自己却还在埋怨他做的不够好!他已经愿意放弃争霸天下,他愿意不去想那把椅子,而自己却还在埋怨他做的还不够多!

想到这些,李慧宁心里的歉疚让她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只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看不到别人付出的东西,这是一种多无耻的自私?相比于李闲来说,更应该被责备的倒应该是自己那个只想牢牢坐在那把椅子上的父亲!他想得到李闲手里那四十个郡的疆域,得到那三十万精兵,而愿意付出的仅仅是这一块看起来根本不值钱的铁牌子!

“安之……”

李慧宁抬起头有些凄婉的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该责备你。”

“没什么。”

李闲摆了摆手道:“如果你有我和我一样的经历,你就会将所有别人的白眼和指责都不不必当做什么了不起的大事。若是谩骂指责可以杀人,也不知道我已经死了多少次。说不得体无完肤,早就看不出来是个人形。”

李慧宁被这句话刺伤了心,她发现自己只看到了李闲光鲜的一面,却忘记了他幼年时候的凄苦,而自己看不见的,往往都被忽视掉了。

“院子外面那些禁军……父亲的意思是为了你的安危着想。毕竟长安城里现在还不太平,万一有些小人觉着你身边带着的侍卫少便起了龌龊的心思怎么办。你不是被禁锢,如果你不喜我可以回去跟父亲说,请他将禁军调回去。”

“没这个必要!”

李闲微笑着说道:“有数百大唐精锐禁军给我做保镖,还不用我出工钱这么好的事我为什么要拒绝?出行时候暗中也不知道有多少高手随行保护,这份待遇想来我也是大唐立国之后第一个享受到的吧?”

李慧宁的脸色本来就极难看,李闲的每一句话里又都藏着刀子,所以让她生出来一种想要立刻落荒而逃的感觉,她不知道再说什么,父亲交待的事已经都做完了,似乎也没有再留在这里的必要。

“我先回去了。”

李慧宁起身,歉然的看了李闲一眼道:“若是你在长安城有什么需要,可派人找我。”

“知道了”

李闲没说多谢,他站起来微笑着说道:“我也不留你,你在我这里的时间越久对你越没有好处。你知道我的身份,但很多人还不知道。莫要让外面的人乱嚼舌根子,我手里的刀子虽然够快,但不一定割的过来。”

这句话终于让李慧宁笑了笑,她嘴角微微上翘,但忽然想到话里隐晦的意思,她又是一阵羞恼。

“我走了。”

她转身就要往外走,李闲忽然叫住她压低声音问道:“心里还有愤怒吗?”

“什么愤怒?”

“柴绍。”

“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个人。”

“要不我再去帮你打他一顿?”

李闲指了指桌子上免死金牌笑道:“我现在手里有这个,就算再把他揍成猪头也没人敢说什么。现在我终于发现这东西的用处了,最起码可以拿出来吓唬人。尤其是在长安城里,绝对能够吓住人。”

“你本身的身份就足够吓人了,何必依仗那牌子?”

李慧宁说了一句,随即举步往外走了出去。

看着李慧宁的背影,李闲的眼神中有一种复杂的意味。刚才这个女人对他充满了歉疚,其实说起来,李闲心中的歉疚之心似乎要更重一些。这已经不是李闲第一次利用这个女人了,虽然没有伤害到她,但毫无疑问,这样做无论如何都有些不太光彩。

不说别的,只说这次能带兵来长安若不是借口护送李慧宁回来报讯是绝无可能的。所有的算计都建立在李慧宁的基础上,如果没有她,计划最关键的一步就难以实施。

“没什么补偿你的啊……”

李闲揉了揉发酸的眉角,叹了口气自语道:“所以才头疼。”

……

李闲还是如往日一样,早晨起床之后洗漱一番便带着随从出门闲逛,走到哪里饿了,便找一些小吃来填饱肚子。酒楼要等到足了四十九日才能开门营业,也不知道那些酒楼的老板会不会愁的薅头发。青楼也自然是一样的,这四十九日不能接客着实让楼子里的姑娘们好好歇歇,就是不知道会累死多少黄瓜。

李闲出门,他的护卫一个不少的跟着。一左一右两个美人陪伴,一个冷面刀客聂夺在前面开路,一个玉面儒衫的伍云召在后面跟着。十八个青衫刀客亦步亦趋,这架势其实在长安城已经算得上飞扬跋扈。

长安城除了官差官军之外不许带刀,倒是允许佩剑。由此可见刀和剑的区别有多大,刀属于凶器,而在这个时代剑却属于饰品。

因为是随意出行,青鸢也就不必背着铁伞,当然黑刀是必须要抱着的。凰鸾倒是自在些,大铁枪和巨阙剑都不用随身携带,身上显得轻松了不少。

这一行人所到之处必然引起围观,不少人都在猜测他们到底什么身份。怎么就敢明目张胆的带刀在大街上行走,而偏偏京兆尹和长安府的官差没有一个敢管的。当然也有认识或者猜到李闲身份的百姓,悄悄指着李闲的背影极自豪的吹嘘:“你们不知道那是谁?太无知了吧……那是燕王殿下,就是在辽东干残了乙支文德那个燕王!”

走到一家青楼门口的时候李闲顿住脚步,看着倚着窗户几个百无聊赖的女子忽然笑了笑道:“应该贩卖几筐胡萝卜卖,一头大一头小比黄瓜好用些。”

“胡萝卜是什么?”

青鸢不解的问道。

李闲这才醒悟,胡萝卜是十三世纪才从伊朗传入中国的,这个时候哪里来的胡萝卜。所以他一本正经的解释道:“就是痒痒挠。”

整日在大街上闲逛,用了二十几天才发现一条小巷子里有间包子店就绝不是什么让人怀疑的事。虽然因为大丧期间禁止杀生,肉包子自然是卖不成的,但这家店的老板换了葱油饼,素馅包子之类的来卖,生意竟然也好的出奇。

走到这包子店的门口李闲说了声饿了,然后缓步走了进去。

选了个位置坐下来,要了葱油饼之后李闲便打量起这个店铺,收拾的极干净,伙计一个个也透着机灵,所以让人心里觉着很舒服,但毫不例外的在舒服的地方总会有些让人不舒服的存在。在屋子正中的桌子边上坐着一个胖子,只他一个人就占了整张桌子,因为他正在做些恶心的事,所以他周围几张桌子也都是空的。

他在抠脚。

很舒服惬意,甚至呻吟出声的抠脚。

“葱油饼!老子要的葱油饼怎么还没有上来!”

这恶心的胖子一边抠脚一边大声喊道:“若是耽误了老子办差,老子让人掀翻了你这破店!”

周围的几个顾客都厌恶的看着他,有人甚至起身愤而离席。小伙计赔着笑脸说话,却被那胖子一巴掌推开。

“是不是当我的话是放屁?”

胖子站起来一脚将桌子踹翻,桌案上的醋飞出去溅到了李闲这边。虽然没有溅到他衣服上,但这足以让李闲不爽了。

“京畿重地,首善之区……”

李闲冷笑道:“想不到竟是也有泼皮无赖。”

那胖子怔住,随即指了指自己鼻子问道:“你是不是在说我?”

李闲极认真的说道:“一定确定以及肯定。”

“哎呀呵!”

那胖子怒道:“敢跟我找事,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带着人抄了你的家?”

“好啊”

李闲笑了笑说道:“我现在也特别想把你带回府里去吊着打。”

于是这胖子被伍云召和聂夺前后拦住,门外那十八个青衫刀客又堵住去路。不多时,这胖子就被捆成了死猪一般,被四个青衫刀客抬着进了齐王府。值得一提的是,半路上换了两次人抬他。

……

“燕王今日去了何处?”

御书房中,李渊放下奏折抬起头看了独孤学一眼问道。

独孤学将燕王李闲今日所到之处都说了一遍,顿了一下说道:“小半个时辰前玄武被燕王捉了带回齐王府里,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

“怎么回事?”

李渊脸色一变后问道。

独孤学将事情说了,李渊的脸色随即缓和下来:“咎由自取,不要去管他了……如果再过半个时辰玄武还没出来,你派人去知会长安府一声,就说那胖子是长安府的官差,请燕王高抬贵手放了他。”

独孤学应了一声退出房门,走到一处无人的地方忍不住嘴角扬起来笑了笑自语道:“还真是咎由自取啊……”

齐王府

胖子万玉楼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脸凄苦的哀求道:“主公啊……臣知道罪不可恕,主公便是乱刀分了臣,臣也不敢有怨言,只是……打可以,能不能不扒了裤子打?”

李闲看着这个可恶可耻的胖子,认真的说道:“你放心,孤保证你一个月都不需要再穿裤子。”

第六百三十七章长安得乱起来才行

李闲看着万玉楼那张怎么看都显得有些无辜的脸,摆了摆手道:“我费了这么大力气才把你抓到府里来,若是不好好打你一顿怎么能行?这会儿你被我抓来的消息说不得已经到了李渊耳朵里,如果你好好的进来好好的出去你说正常吗?”

他在椅子上坐下来,脸色有些不悦道:“不说旁的,私自做主将我姑姑带进东宫,这么大一件事竟然事后我才知道……”

万玉楼知道解释也没有什么意义,但还是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臣当日本是与吴不善商议好的,臣带着玄武卫的人去抓,就说遇到了埋伏,大不了死几个李建成的人这件事不难瞒过去,而李建成那会无论如何也不敢将这件事拿到明面上来。吴不善带着她想办法出城赶回巨野泽去,善后的事臣来做。就算咱们密谍的人杀几个李建成的手下,李建成只要抓不到人也只能忍了。”

“但臣到了无颜庵的时候,要想取得她老人家的信任必然是要亮明身份的……密谍的身份才亮出来,她老人家就逼着我把计划都说了出来。她老人家便说这样不好,你既然在李建成身边潜着,要想取得他的信任无论如何也需要立些功劳,不然怎么取信于他?”

万玉楼带着些许委屈的语气说道:“臣本来是不听的,可她老人家那个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

李闲摆了摆手道:“这不是理由,我既然将事情交给你和吴不善去做,便是知道你们两个有这能力将事情做好,但这件事你们做的不好……靠着将我的亲人交到敌人手里来取信敌人,便是这一条我也可以一个字儿都不问就杀了你。换句话说,若是你以出卖吴不善而换取李建成的信任继而完成了我的交待,你说我是该奖赏你还是该杀了你?你还觉着委屈?”

“臣不敢。”

万玉楼连忙垂首道:“臣当时听她老人家说起这个,心里却是没有太坚定的拒绝之意。若是她老人家肯帮忙那做这事确实就简单容易了许多,臣确实也没有极力劝阻。而且这件事吴不善事先是不知道的,是臣一个人的责任,请主公明察。”

“都说你是个贪财怕死的,孤却知道你这个人还有几分义气。我姑姑在东宫里也没出什么事,不然你以为我会饶得了你?”

“臣有罪。”

万玉楼躬身道。

“你没罪……但有大过。”

李闲道:“你将我姑姑带到了东宫,却没有能力将其保护好这便是算计不足,没有详细的计划,没有完善的准备便因为我姑姑一个提议就动了心思。这不是罪,而是过。你以为这天下那么多妙计都是偶然得来的?不经过筹划,论断,推演,以为一个想法很好便立刻去执行那不是果断,而是鲁莽!”

“我姑姑她不知道密谍如何做事,脑子一热想到这办法也就罢了。但你是密谍机制出身的人,难道你忘了军稽卫是怎么做事的?无论是哪件事,每次有多少人准备多少人策划多少人实施?若是这几年在军稽卫你学来的东西都忘了,我还留你何用?”

“臣真的错了。”

万玉楼这次终于动容,他终于明白自己错在什么地方了。

“我允许臣下犯错,但容不得他们愚蠢。”

李闲认真的说道:“你应该知道现在我姑姑依然没有什么危险,不是因为她运气好也不是因为你运气好,而是我准备的充分。我到现在为止最不相信的一句话就是借运气成大事,运气或许会让人偶尔成功一次,但没有一个人好运气会陪着他一辈子。你可以将失败推卸为运气差,但绝不要将成功归结为运气好。”

“若不是我在谋划这件事之前,就在太极宫里安插了人手靠着他的尽心尽力和整个军稽卫的帮助他取得了李渊的信任,我姑姑现在的安全难道还能掌控在我手里?念及你是个人才,这些年隐忍做事也不容易这才与你说了这般多的话。若是我姑姑出了哪怕一点差池,你便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臣知错了。”

万玉楼心悦诚服道。

“自己说吧,该领什么惩罚?”

李闲看着万玉楼问道。

万玉楼沉默了一会儿,却一时想不到自己该领个什么样的处罚。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想到那瘦子和白脸之前说过的话,脸色立刻吓得发白起来。

“想不到?”

李闲问。

胖子想了一会儿,脸色郑重认真的说道:“还是吊起来打吧。”

……

万玉楼挨打是实打实的挨打,如果说李闲手下刀卫营的青衫客只会用刀不会用板子那就大错特错了。三十军棍打下去,万玉楼白腻腻肥硕的屁股顿时血肉开花,看起来凄凉无比。但这看起来触目惊心的外伤并没有伤筋动骨,这胖子一身与身材绝不匹配的轻功得来不易,李闲还不忍就这么给废了。

杀李建成没用得上万玉楼动手,他既然还能潜着对于现在的形势来说还有大益处,借着万玉楼犯了大错这件事打一顿,李渊那边也不会想到胖子竟然会是李闲的人。

但是军棍还没有打完,长安府的官便战战兢兢的求见燕王殿下。李闲也不想做什么面子上的事,根本就没理会。让人搬了把椅子坐在院子里亲自看着行刑,那板子打下去激荡起来的血花将长安府的官吓得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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