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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明(知白)-第3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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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出城想要在此歇脚的人,完全不必去敲门请问可以借宿一宿吗?

村子不大,但现在有不少空院。

白脸吴不善和瘦子王启年走进一个小院的时候,关小树和张仲坚张婉承三个人已经站在院子里等着了。关小树一直在城外留守,张仲坚是在张婉承出洺州之后的第二日出来的,又隔了一日,吴不善和王启年才出城。

“这院子是本村第一富户的,本来留了两个家丁守着,不让进门,浪费了我二十两银子才办好……即便是在长安的半月楼,二十两银子要是不嫖不赌也够住上半个月了。这破地方,热水都不是十二个时辰都有的。”

关小树叹了口气,似乎还在心疼那二十两银子。

“这银子算是公用,回头报上去给你补上还不行?”

吴不善白了他一眼道:“好歹也是军稽处五部的小档头,一个月的饷银也足够你挥霍一段日子了,贪财不可耻,贪小财才可耻!”

“我心疼的是自己银子,怎么就可耻了?”

吴不善道:“如果你心甘情愿献出来这二十两银子,给我们准备一个落脚的地方,提都不提这件事,那你多么的高风亮节?”

“高风亮节那是老王的事。”

关小树笑了笑道:“我在觉悟上和老王绝对不在一个层次。”

王启年点了点头道:“虽然我格外的想谦虚一下,但你说的只是事实,如果我再谦虚就显得我做作了,所以说……以后你要想进步,就多和我聊聊,不出三日,保证你整个人从身到心都会升华。”

吴不善白了他们一眼,看了看村子里的情况问道:“都安排好了?此处距离洺州城毕竟才不过十五里,一旦被人察觉还是太过危险。”

“明儿一早就走,马匹在三里外的林子里藏着,有人看守。本打算是今天走的,谁知道你们今天才出城!”

关小树有些不满的说道。

“临行前密谍忽然打探到一件事,我又多留了一日确认消息。”

吴不善道:“前阵子老王打探来的消息,可能是个陷阱。因为城里搜查的紧迫,所以咱们一直在顺朋客栈没有出去。昨日才知道,城中驻扎的十几万周军已经开拔走了,一开始我以为是真的要去攻打博陵郡,可是派人打探了一下他们行军方向,才发现这事只怕有蹊跷……根本不是往博陵方向,而是正西……”

“糟了!”

关小树皱眉道:“难不成王咆从一开始打算的就是伏击救援博陵郡的兵马?”

“咱们得赶紧走!”

关小树道:“顺着官道走,遇到咱们的兵马就拦住。”

“你们走。”

吴不善摇了摇头道:“我不能走。”

“为什么?”

关小树急迫道:“好不容易出来,难道你还打算回去?”

“回去!”

吴不善点了点头:“咱们军稽处的人,临战之前,怎么能在敌方一个人都不留?哪怕大军攻城之际,我只是在城里放一把火,那也是咱们军稽处的人没有认怂。该办的事,不能不办,军稽处的脸面,也丢不起!”

关小树和王启年面面相觑,两个人心里都震撼的无以复加。他们两个都没有想到,在吴不善心里,军稽处的荣耀真的比自己命还要重。

“总不能让万胖子知道以后笑话我贪生怕死。”

吴不善笑了笑:“被那个死胖子嘲笑,还不如死了算了。”

……

“这是什么东西?”

吴不善接过关小树递给他的一块玉佩,仔细打量了一下,发现玉佩上雕刻的图案有些特别,是一条长了翅膀的鱼。做工虽然并不是十分精细,但看起来,这飞鱼栩栩如生。

“我给了你这块玉佩,便是把整条命都借给你了。若是日后大档头知道此事,只怕不杀了我也会打成残废。”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看着吴不善郑重认真的说道:“接下来我要告诉你的事,才是军稽处最大的秘密。这件事,涉及到了主公安危,所以希望你一个字都不要听错,也不要忘记。这块牌子是我的,但我现在交给你。若是城里的密谍人手不够用,或是遇到生死危机的时候,你会用的上。”

“这是飞鱼牌”

他说。

“飞鱼牌?做什么用处?”

吴不善问。

“本应雕刻飞龙,但要避讳,所以雕刻的是飞鱼……”

关小树看了一眼那块玉佩,笑了笑说道:“从现在开始,你也是飞龙密谍的一员了。”

第八百一十六章御书房里的疯子

吴不善回到洺州城里的时候,脑子里还有些混乱。他已经在军稽处里做事数年,从来不曾听说过军稽处背后还有一个更隐秘的衙门。回到顺朋客栈之后,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很久都没有出门。

关小树进入军稽处比他要晚许多,但关小树知道的事他却一点都没听说过。看着手里的玉质飞鱼牌,吴不善沉思了许久后忽然笑了笑自言自语道:“不管是飞龙还是飞虎,都是燕王殿下手里握着的刀子。曾经这两把刀子都在暗处,只不过现在一柄摆在了明面上,一柄依然藏的极深。”

他仔仔细细的看了看飞鱼牌雕刻的纹路,越看越觉得这牌子有种别样的美感。一条肋生双翅的飞鱼,周围环绕的看起来像是浪花,可仔细看之后才发现那些浪花,其实应该是云朵才对。

飞入九天上。

吴不善将玉佩在腰畔挂好,朝着门外轻声叫道:“费六,进来。”

脸上总是带着灿烂笑容的费六推门走了进来,笑嘻嘻的问道:“档头,是不是想到咱们先干什么了?是去烧了城里周军的辎重,还是刺杀几个有身份的官员?还是直接杀进宫里去,把那个不忠不义不仁不孝的王八犊子王咆剁了?”

吴不善白了他一眼道:“你就不能踏实些?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哪里有一点谍子应有的稳重!若总是这般没长进,鬼才知道什么时候能放你出去独当一面。”

他站起来走到窗边,看了看外面大街上的行人低声道:“如今大军未到,咱们不能轻易动手打草惊蛇。若是现在就想办法刺杀周国朝臣,烧了粮草辎重,大军却还没有赶到,非但不会对攻城有所帮助,反而会让敌人心存警惕,再想下手就难了。还是先摸清楚情况吧,想办法打探到守军的指挥将领是谁,还要把守军换防的时间搞清楚。”

“摸情况啊”

费六嘿嘿笑了笑:“我最喜欢摸情况了……档头啊,那咱们今晚是去怡红院摸呢,还是去醉乡楼摸?话说香闺坊的也极好呢,上次摸的……”

他还没说完,就感受到了吴不善杀人一般的目光:“属下知道去哪儿摸……这就去摸。”

“以后离王启年远点……”

吴不善无奈的叹息一声。

吴不善等费六退出去之后忍不住笑了笑,心说这个家伙倒是整日快活。看着窗外人来人往,他又想起了当初和王启年万玉楼在一块的时候。

“也不知道那个死胖子在江都干的怎么样。南衙初建,说不得他将来便是南衙第一任镇抚使,不过死胖子那个形象,怎么看都没有什么威严啊。以后莫非见了他要行礼?想想就不爽啊……”

远在万里之外的江都,刚刚从南衙建造的工地上回来的万玉楼忍不住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有人在骂我……”

他在心里冷笑一声,心说你们那两个贱人,别以为我猜不到,依着你们两个那龌龊的性子,也不知道每天会骂我多少次。

“督抚……江都大总管伍云召请您过去议事。”

一个密谍急匆匆进了门躬身说道。

“伍云召……想来是这段日子有些杜伏威的余孽谋乱之事,咱们南衙如今人手还少,事情多了就无法兼顾,但既然出了谋乱之事,那还是要先查清楚这些事的好。现在衙门里的人手,抽调出一部分散出去,打探那些贼寇的消息,总不能江南平乱,咱们军稽处一点事情都没做,传出去……我丢不起这个人。”

“喏!”

密谍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他虽然都建军稽处南衙,但论起官职来和伍云召还是相差太远。伍云召身上有个国公的显爵,还是正三品的大将军,这身份在武将中已经到了极致。大隋一朝,武将最高也只能做到正三品,再想升迁,除非建立不世之功。

如今大唐军中正三品以上,只有三个人。其一,是攻克东都,收服李道宗十万唐军,北击窦建德,攻城略地十余郡的宇文士及,军职从正三品冠军大将军晋升为从二品大都护。另一人,便是率军平灭杜伏威,一举夺取江淮数千里疆土的大将军徐世绩,北上之后已经攻克郡县无数,河北大部皆被其收服,被李闲封为正二品镇军大将军。

还有一个,便是唯一的一个正一品大将军。

天策大将军,燕王李闲。

所以,武将到了正三品,若是没有足够大的功劳,已经到了巅峰。尤其是伍云召接替张亮身为江都大总管,实打实的封疆大吏。江都一带,十几个郡皆归其节制。

万玉楼也不好耽搁,即刻又赶去了江都大总管衙门。

……

伍云召与其堂弟伍天锡的性子截然相反,伍天锡性子直率是个火霹雳。而伍云召性子要温和许多,这些年听了李闲的话又读了不少书,性子越发的沉稳内敛。

见万玉楼到了,伍云召连忙起身:“本当是我登门拜访,可这段日子军中多事,实在不好脱身,只好请督抚到我这里,见谅。”

“哪里的话,大将军找我,自然不敢懈怠。”

万玉楼笑呵呵的说道:“恰好到了饭点……我本打算是吃了饭再来,后来一想大将军想必也不会介意多添一副碗筷,最近修建南衙,银子流水似的花出去……能省一顿我自然不会错过机会啊。”

“哈哈”

伍云召忍不住大笑道:“早就听说督抚性子随和,果然风趣!”

万玉楼笑了笑道:“真不是跟你风趣,我是真饿了。”

伍云召笑着连忙让人准备饭菜,请万玉楼坐了之后说道:“最近江都城外有不少叛民加入了一个叫正理教的邪派,官府的人听到风声去查,那些叛民闻风而散。官府的人走了就再聚众祸乱。我接连派兵清剿,可这些人太狡猾刁钻,看见军队就跑,抓了的都是小鱼小虾……这正理教的教主,叫黄小鸣,是当初杜伏威手下的一个郎将,侥幸逃脱,现在又跑出来兴风作浪。”

他顿了一下说道:“城中大军,我多分派出去击贼。只担心这正理教趁乱蛊惑百姓,这件事,还请督抚帮忙。”

“这是军稽处分内的事,怎么能说是帮忙。”

万玉楼道:“碟子们最近也在查,这个黄小鸣倒也算是个人物。当初徐世绩大将军率军一战灭了杜伏威十几万人马之后,此人便销声匿迹。这几年也不知道从哪儿藏着,见张将军带走了大队人马,他就冒出来试图作乱。”

“既然军稽处的人也在查,那我就放心了。”

伍云召笑道:“这种事,终究是你们做起来拿手些。”

“您说的拿手,是指的什么?”

万玉楼看着逐渐摆满桌子的菜肴,忍着勾动手指的冲动问道。

这个问题让伍云召怔了一下,然后笑了笑说道:“稽查追凶,打探消息,用刑问案,明正典刑。”

“错了错了。”

万玉楼得意的笑了笑说道:“您说的这些,是大理寺和刑部该干的差事,军稽处做事没有这么浅显。我在军稽处这么久才渐渐悟懂一个道理,才明白…军稽处是个应该做什么的衙门。”

“请赐教。”

伍云召郑重道。

“军稽处……其实要做的就是讲道理。”

这话从万玉楼嘴里说出来,偏偏一点也不可笑。

“讲道理?”

伍云召不明白,因为在他看来,在大唐朝堂上下,乃至于百姓们看来,军稽处都绝不是一个讲道理的地方,若是犯在军稽处手里,便是有道理也讲不出去。偏偏这样一个天下第一等不讲道理的地方,在万玉楼嘴里成了最讲道理的地方。

“对啊,讲道理。”

万玉楼起身坐到饭桌边,也不用伍云召招呼自己拿起筷子就开始吃:“军稽处里只有一样天下最大的道理,其他任何道理在军稽处的道理面前也就不算道理了。这个道理就是……一切对主公不好的事,那就全都抹除。”

他回头看了一眼有些惊讶的伍云召,笑了笑问:“大将军,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赶紧吃了您为我预备的这顿饭,我就要忙着去讲道理了……正理教,呵呵……不知道懂不懂道理。如果不懂,那么我就给他们讲讲。”

伍云召愣住,因为他忽然发现,面前这个和和气气说话的胖子,原来藏着一身的杀气。

……

万玉楼要去和人讲道理,而吴不善在洺州城里不走,在关小树和王启年眼里却是一件好没有道理的事,洺州城纵然坚固,也必然挡不住燕王殿下亲率的数十万大军。现在才四月末,北方纵然冷的早,可至少还有六七个月适合征战,只怕便是洺州城里的守军,上至王咆自己,下至普通士兵都没有人相信,这座城能在燕云军的攻势下守住六七个月。

吴不善留在洺州,未见得能起到什么大用。

但如果关小树和王启年如果听到万玉楼对伍云召说的话,那么就一定能理解了为什么吴不善会毅然决然的返回洺州城。

只因为,他是军稽处的人。

所以,虽然没有听到万玉楼的话,但关小树还是做了一个决定。

“你和老爷子他们先去汇合主公,我带三个组的人留在洺州城外。”

“为什么?”

“大军到来之前,万一吴档头改变了心意想要出来,总得有人接应着……当然,这万一出现的概率极低。”

他笑了笑,看着王启年认真的说道:“不过事实上,是因为我怕回了大营没办法和叶大档头交差。虽然你不理解,但我可以严肃认真的告诉你,我或许会因为之前一个冲动的决定而丢了前程,还有可能是性命。”

“祝你好运吧。”

王启年点了点头,他确实不理解关小树说的话。

“不过你还是别死的好。”

王启年笑了笑,脸上绽放开一朵菊花:“我和胖子白脸子三个人在一起经常玩一种游戏,是主公教的,叫斗地主……还有一种游戏叫打升级,需要四个人来玩。斗地主玩的有些腻歪了,所以想打打升级。”

他说的这两种游戏关小树听都没有听说过,但他觉着心里很暖和。他忽然觉着,虽然他私自将飞鱼牌借给了吴不善是触犯了飞龙密谍的铁律,但如果真的因此而受到刑罚的话,他不后悔。

“老王,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如果我和老吴真的都死在洺州,你会不会觉着难受?”

“可别!”

王启年使劲摇了摇头:“白脸子还欠我三两银子,他死了我找谁要账去!”

“我呢?”

“你?”

王启年认真的想了想,然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看着关小树颇为俊美的脸,说出一句连他这样的人都觉着有些害臊的话。

“你不是知道的么……我还有个女儿没出嫁……”

……

洺州万春…宫御书房

比起窦建德在这御书房里的时候,屋子里的布置基本上没有什么改变,只是多了一件东西……一面很大的铜镜。这面镜子打磨的极光滑,可以照进整个人。而刚刚成为大周皇帝的王咆,之所以特意命人在御书房里摆这样大一面铜镜,原因自然不会有第二个,那就是因为他现在很爱照镜子。

尤其是,穿着龙袍照镜子。

看着铜镜里穿着一身黑色绣团龙锦袍,头戴嵌了一颗大东珠的龙冠的自己,王咆每次都忍不住发出叹息。

“天生就只有这样的衣服才配得上我,除了我之外,谁还能让这件衣服看起来如此威严?”

自语完这句话的时候,他毫不例外的也会想起当日那个率领五千精骑将自己麾下两万骑兵杀了一个尸横遍野的男子。他曾经正视过那个男人的样貌,到现在为止他闭上眼那样貌依然能清晰的浮现。所以……即便他很恨,但每当照镜子欣赏自己穿上龙袍的伟岸英姿的时候,潜意识里那个男人总会不识时务的跑出来。

很恶心。

“铜镜,你告诉我,谁比我穿上这身龙袍更好看?”

他认真的看着铜镜,渐渐的,镜子里那个一身龙袍的身影在他眼里变作了那个男人。

他的眼神逐渐阴寒,嘴角微微颤抖:“那我就杀了他好不好?铜镜……他死了,就再也没人比我穿上龙袍好看了。”

疯子

他似乎看到,铜镜里的那个男人轻蔑的对自己笑了笑。

当的一声。

铜镜被踹翻。

“我要杀了你!”

年轻的皇帝在御书房里声嘶力竭的喊,状若疯癫。

第八百一十七章钓鱼钓大鱼

长安

长安城似乎没有什么改变,改变的是人们的心。大隋的都城如今变成了大唐的都城,大隋的百姓变成了大唐的百姓。除了城北新建的大明宫让这座雄城显得更加巍峨雄伟之外,似乎再没有其他什么变化。

平静的日子久了,百姓们就又变得安逸快乐。

新的帝国出台了一系列的惠民政策,在这个春暖花开却又青黄不接的时节,百姓们没有如以往那样挨饿,这已经是一件值得庆贺的大好事。朝廷的政令清明,百姓们就有好日子过。刚刚从战乱中平静下来的人们,已经开始对新的帝国歌功颂德。

百姓们一直很容易满足,而且不吝啬于对一个英明领导者的赞美。

但毫无疑问的是,如今在宫城高墙深处的大唐皇帝陛下,享受不到这赞美,而听到的越多,对于他来说无异于羞辱的越多。他是大唐的皇帝,可他已经很久没有走进上朝议政的太极大殿。

百官上朝,龙椅却一直空着。

而这个没有皇帝主持的朝廷,却偏偏还秩序井然。每每想到这个,皇帝李承德都有一种想砸碎眼前所有东西的冲动。如果不是现在他住的地方陈设实在太简单,砸碎一件东西都找不到替补的物品,或许他真的会彻底的发泄一次心中的怒气。

连水杯都只有一套,砸碎一个都配不齐全……皇帝做到这个份上,也确实够令人唏嘘的。可这又能怨得了谁?如果他安安稳稳踏踏实实的做傀儡,或许还能享受傀儡的待遇。有美人相伴,有美酒润喉。

但说起来,换做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还有些志气的男人,都不愿意只做一个暗无天日的傀儡。皇帝……拥有四海天下,怎么能是傀儡?

他失败了。

但他还活着。

这正是李承德最觉得愤怒的地方,他失败了,他想杀了李闲然后做一个真真正正的皇帝,但李闲却只好像挥了挥衣袖般轻易简单就将他打回了原形,这不是他痛苦的缘故,他痛苦愤怒在于……李闲竟然不屑于杀他,甚至连多看他一眼都没有。

那之后他才明白,在李闲的眼里,自己或许只是一只毫无反抗之力的蝼蚁,李闲如果想,随时可以轻而易举的捏死自己。

这才是最悲哀之处。

当一个男人成为另一个男人心里的恶魔,那么毫无疑问,后者将承受一种难以言语的煎熬,想结束这煎熬,要么后者在卑微的等待中死去,或许前者死去。每个人都贪生,所以在你死还是我死之间做选择,任何人根本就不会有一丝犹豫。

为了不让那个恶魔再主宰自己的命运甚至是梦境,也为了能安生的睡一个觉。

李承德坐在床边,看着那几个脸色不善的阉人不耐烦的打扫着房间,忍受着尘土飞扬,忍受着那个卑贱的阉人嘴里嘟嘟囔囔的咒骂,他的脸色一直很平静。他甚至不觉得那飘洒起来的灰尘有多恼人,也不觉得身为皇帝被一个阉人冷言冷语是什么耻辱。

他的嘴角上甚至还带着笑。

“苏胜……朕的被子有些发潮了,能不能拿出去晒一下?朕刚才看了,外面的天气不错。另外……你问问门口的侍卫,可不可以给朕找些书来看,前阵子朕央求平阳公主送来的书已经看完了。”

叫苏胜的太监看了李承德一眼,就当做没听见又继续低下头扫地。

李承德摇头笑了笑,起身,抱着自己的被子往外走,却又被苏胜拦住:“陛下……您忘记了,燕王殿下旨意,您不许出这个房门。被子潮了交给奴婢就是了,一会儿我就给您拿出去晒晒。”

苏胜皮笑肉不笑的说话,其实还是怕被外面的军稽处侍卫看到皇帝拿被子出去晒。若是被人问起来,难保不会治他一个失职。他不怕皇帝,但他怕那些阴森恐怖的军稽卫。不说别的,单单是那些人时而藏于黑色披风里时而出现在眼前的锋利铁钎,就足够让人害怕了。

“有劳了。”

李承德将被子交给苏胜,然后走回到床边又坐下。没有铺垫,坐在床上有些不舒服。

这里一共只有两个下人,打扫屋子的阉人叫苏胜。而在外面用木盆一边洗衣服一边不停低声咒骂的那个五大三粗的,脸比木盆都小不了多少,而腰比脸要大很多的宫女叫杨咪,随着她洗衣服的动作,胸前那一对重锤总是能抖出来惊涛骇浪的效果。

李承德坚信,如果不是因为大朝会或是节日的时候需要自己露面的话,只怕连这样两个下人都没有。

他靠在冷硬的床板上,眼神空洞的看着上面。

“朕想吃点心。”

他喃喃自语:“朕还想喝酒,朕是大唐的皇帝……朕最想做的事,竟然是痛痛快快的吃一次肉。”

“有人说男人是为尊严而活着,一个男人没有了尊严那么就是行尸走肉,生不如死,那么朕问你,你为什么活着?”

他问苏胜。

“奴婢为了什么活着?”

苏胜想了想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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