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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明(知白)-第3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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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旨意!”

谢映登用可怜的眼神看着侯君集认真道:“你这样白痴,想谋逆怎么可能成功?”

侯君集表情一窒,随即哀鸣一声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

谢映登在他身边缓缓蹲下来,贴近侯君集的耳边轻声说道:“我回来之前主公特意交代过,如果你真有悔改之心,能知错,可以为你留下最小的儿子。”

“真的?”

侯君集猛的坐直了身子,满眼都是希冀。

谢映登笑了笑,指了指桌案上的笔墨白纸说道:“看你如何做,主公的吩咐我不敢不听。不过若是你自己不把握,我又能做什么?”

“我写。”

侯君集站起来,快步走过去提笔在那白纸上一边写一边问道:“主公确实交待过这句话?”

谢映登点了点头道:“我自然不会骗你,而且不会篡改主公的旨意。”

侯君集脸上浮现出一丝愧色,提笔疾书,很快就在白纸上写下了几十个名字。然后写下自己的名字,咬破手指按了手印。

“我的幼子还小,什么都不知道……”

他看向谢映登说道。

谢映登嗯了一声:“主公交待过的事,我自然会遵从。”

侯君集长长舒了一口气,抱拳躬身:“多谢。”

谢映登微笑着摆了摆手道:“不过后来我劝主公不能留下祸根,主公随即收回了旨意。”

第八百三十四章蔷薇白莲

长安城里兵甲成群,戒备森严。就在昨日黑袍席卷之后,太阳才刚刚升起,罗士信的三万铁骑入城,也不管城中发生了什么事,直接回了天策上将军府的大营驻扎。更让人意外的是,罗黑子竟然没去拜会诸位大人,而是一头钻进被窝呼呼大睡。

几个奉命来请罗大将军议事的人回去禀报自己的主子之后,那几位朝廷重臣倒是有些哭笑不得。

唯独房玄龄和杜如晦相视一笑,知道罗大将军才是真正的聪明人。

军稽处负责抓人杀人,之后的事就都交给了程名振的长安守军。大批兵甲涌上了街头,将昨日军稽处封了的许多府邸围住戒备。各部府衙门外面也站满了甲士。虽然没有封街百姓可以自由出入,但长安城里的肃杀味道浓的让人有些不适应。

在大明宫最里面的军稽处北衙,几十个朝廷重臣聚集的那个小院子里,几乎都是一夜没睡的大人们才洗漱过准备吃点东西,就在这时候,同样一夜没睡却比他们要辛苦许多的谢映登缓步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大摞纸张。

众多朝臣纷纷起身见礼,谢映登微笑着一一还礼。

为首的几个老臣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将目光都聚集在杜如晦身上。杜如晦现在是百官之首,这个时候大家自然希望他先站出来问问情况。

到了现在杜如晦也没必要再避嫌退缩,毕竟一日一夜之后这个院子了的朝臣没有一个被军稽处带走的,说明此间的人都是对燕王殿下忠心不二,所以也是到了敞开天窗说亮话的时候了。

“都妥了?”

杜如晦问谢映登。

谢映登将手里的那一摞纸张递给他,因为疲倦困乏嗓音有些沙哑的说道:“昨夜里突审了所有擒获的叛逆之人,军稽处北衙三部的审讯官们也忙活了一宿。九成叛逆已经画押认罪,侯君集也没落下,也已经画押。”



众人忍不住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这是侯君集昨日吐出来的同谋,做天夜里我已经调集所有缇骑出城,程名振将军调了三千骑兵配合,这会估摸着已经出城有小百里远了。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十日之内,这名单上所有的人都会伏法。这件事到了现在已经好办……因为剩下的事不是抓人审讯取证定罪,只是简简单单的杀人。”

杜如晦点了点头,转身对其他人抱拳道:“诸位大人请回吧,今日这事大局已定。各部府衙门不能没人主事,咱们还得该做什么做什么,之前谢大档头告诉我,或是不出月余主公就要回长安城了,咱们……有的事要做呢。”

他看了看房玄龄道:“玄龄你们几个就别走了,你现在主持礼部,主公回长安之前很多事必须准备齐全啊,虽然仓促了些,但一定要准备妥当详尽,而且一定要隆重!再说……皇帝暴毙这事也得商议一下如何善后,按什么礼制发丧。另外,户部的人你们回去好好合计一下,过阵子要用到很多银子办事,不能因为拿不出银子来耽搁了。”

户部的官员连忙点头,除了房玄龄,魏征,等人之外,其他各部府的官员急急忙忙离去回自己衙门办事。这件大案没牵扯到他们身上,已经足够让他们心里踏实下来了。

等众人都走了之后,杜如晦看了谢映登一眼后语气中带着钦佩:“这件事过后有些罪责过错终究还是要你来扛着……委屈你了。”

谢映登笑了笑,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在椅子上坐下来微笑道:“军稽处当差的人从来只考虑如何为主公做事,不考虑自己将会有什么样的遭遇。因为……主公会替我们考虑到。”

房玄龄点了点头:“可是皇帝的死,还有诛灭至少四个比较大的世家,这消息一旦传遍天下,压力全在军稽处身上扛着。”

杜如晦点头道:“所以我才说,罗士信真是个聪明人。”

“他带兵进城,谁也不见蒙头大睡。这是在做一个姿态,一个明明已经入局却置身事外的姿态。太聪明……睡一觉,把所有事都甩开,跟他没有一点关系了。平灭叛乱的事他不出手,只是陈兵在长安城外,进了城之后又谁也不见,这是他不愿意争功……其实,何尝不是他在避祸?”

谢映登点了点头:“或是主公如此安排,总不能让军中几个大将也都牵扯进来。主公回来之后必然要贬斥一些人,我是首当其中。所以今日还能与几位大人坐下来议事,过阵子只怕就要到河边钓鱼度日了。”

他看了杜如晦一眼,压低声音笑道:“杜大人你们匆匆忙忙赶到北衙里,赶都赶不走……何尝不是在避祸?”

杜如晦哑然,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他转身看向窗外,沉默了一会儿后忍不住感慨道:“缇骑出城,血流成河……陇右自此无世家,好大手笔。”

……

身子肥胖魁梧的宫女至死也没有想到,自己吞下去的那颗毒药哪里是什么假死之药,那是一颗实实在在的剧毒药丸,所以她悄悄吞下去之后做着能逃过一劫的美梦,却终究逃不过一梦不醒的结局。

不只是他那颗毒药……其实李承德手里那颗,也是实实在在的剧毒,侯君集本来就没打算让他活下来。

关在刑部大牢里的侯君集面容憔悴,靠坐在冷硬的墙壁上怔怔出神。他看着自己手上的铁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这样沉默了很长时间就如一棵枯树一样,直到牢头带着人给他送饭菜他才抬起头恢复了几分生机。

“想不到居然不会挨饿。”

他自嘲的笑了笑,看着面前一荤一素的菜肴唏嘘了一声。

那以前论身份地位与他相差悬殊的牢头撇了撇嘴,扭头就走像是懒得理会他。走出去几步之后忍不住站住,回头看着侯君集认真的说道:“让你吃的好,是想让你安安生生的活着等到主公归来。你若是就这么死了岂不便宜?再说……把你养胖一些,凌迟处死的时候行刑的官差也容易下刀。”

侯君集一怔,随即放声大笑,透着无尽的悲凉和愤怒。

他一脚将面前的饭菜踹翻,等着那牢头道:“总不会事事都让你们如意。”

牢头不屑的撇了撇嘴:“你一日不吃饭,有力气用脚把饭菜踹翻。三日之后呢?五日之后呢?到时候我就让人给你灌一些稀粥,总会有办法让你活着。你自己应该明白一件事……受苦受罪的熬着,总不如吃饱喝足的等着。”

侯君集愣住,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弯腰将已经沾染了尘土的饭菜用手指捏着往嘴里塞,面无表情。

将那些饭菜吃了个干净,他靠在墙壁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后喃喃自语道:“大丈夫生于乱世……怎么能不做一日皇帝?”

这世间,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有此念头。

宇文化及,王世充,王伏宝,王咆这些人,临死之前都曾发出过这样的感慨……是应该怪这乱世,还是怪人性本贪?

……

江都

伍云召快步走进军稽处南衙的大堂,一进门就看见屋子里密密麻麻的跪着几十个人,这些人身上都捆着绳子,勒的极紧,绳子都已经勒进了肉里。这些人跪在那里深深的低着头,甚至没有一个人敢喊出冤枉之类的话。

伍云召笑了笑,大步走了过去道:“军稽处的人出手果然不凡,这才两个月就把这些贼人一锅端了,漂亮!”

坐在大堂上首椅子上的万玉楼见伍云召来了连忙起身迎过去,抖着一身肥肉得瑟道:“本来就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大人物,一群没什么见识的小毛贼罢了。明明蠢的好像鹌鹑蛋一样,却还整日做着春秋大梦。”

“谁是那个什么正理教的教主?”

伍云召忍不住好奇问道。

万玉楼指了指跪在最前面那唯一一个不肯低下头的中年汉子,笑了笑道:“就是这不知好歹的家伙,我当是什么大人物,本以为最不济也是当初江淮大贼杜伏威手下的重要将领,谁想到不过是个逃兵,当初徐世绩大将军率军大破杜伏威的时候,这个家伙连个伍长都不是,就是个普通兵士,因为怕死所以装死逃过一劫。”

“侥幸逃走之后隐姓埋名,这几年不知道怎么就跳出来,号称自己是杜伏威手下的大将军,还说是最后保护杜伏威撤走力战不退的猛人……糊弄了一批愚民跟着他闹事,其实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小人物罢了。”

伍云召一怔,倒是没想到这正理教的教主竟然来历这么不堪。

一个逃兵,甚至连个伍长都不是。

竟然敢厚着脸皮说自己是杜伏威手下的猛将,是忠君的典范,然后打着杜伏威的名号招摇撞骗,几年时间竟是让他发展到了数万教众。若是再晚些除掉,谁也不敢保证日后会不会出什么大乱子。

伍云召走过去,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个让人不得不刮目相看的小人物。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真以为凭借一些手无寸铁的民夫就能做什么大事?你应该知道,如今天下已经大定,又岂是你这样的人能翻的出风浪的?”

“没错。”

正理教教主黄晓民抬起头,看着伍云召认真的说道:“没错,我是个小人物,不入流,甚至还是个逃兵……但这又能如何?英雄不问出处……若是有朝一日我真的成功了,坐在那把至高无上的椅子上,谁敢说我是逃兵?谁敢说我不是英雄?”

“大丈夫生于乱世……哪怕只是做一天皇帝,也不能错过。”

他一字一句的说道。

……

草原

草庐

木屋已经歪斜,庭院荒草浓密。风从远处吹来,将那些野草吹的伏低下去,就好像在列队欢迎着主人的回归。旗杆上写着叶家草庐字样的旗子竟然还在,只是已经残破成了一条一条的布丝,哪里还能看得到字迹。

李闲和叶怀袖站在门外,两个人都忍不住有些惊讶和震撼。

面前的场面,让他们两个心里都生出一些莫名的情感来。李闲伸出手握紧了叶怀袖的手,两个人对视一眼随即笑了起来。

篱笆墙

满蔷薇

盛开如花云,清香沁心脾。

而就在他们被那一墙盛开的蔷薇感动的时候,那歪歪斜斜的木屋门忽然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推开。

一女子,着白裙。

慢步而出,恍如白莲。

她看向李闲,微笑轻语:“以前很多次,总是与你错过。你往东我往西,你去南我去北……到燕山的时候,我忽然觉着自己或许还会错过,于是回来,鬼使神差的跑到草庐等着……竟是……竟是等着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角已经微微湿润。

第八百三十五章终章

大明宫

含元殿侧殿中

小狄和长孙无垢两个人细心的为李闲整理着身上的衣服,将哪怕是最细微的褶皱也仔细的舒展平整。赤黄袍,白玉带,簇新笔挺,让本就俊朗的李闲看起来多了几分威严。这身衣服是小狄她们几个亲手缝制,并没有用宫廷专用的裁缝工匠。衣服上的每一颗珠子,每一块翠玉,都是她们认真缝好的。

在含元殿中,数百名臣子已经肃立等候。

帮李闲将衣服整理好,长孙无垢等人开始帮小狄整理她的朝服。华美而富贵,看起来端庄而尊崇。

“紧张?”

李闲看着小狄有些发白的脸色轻笑着问。

小狄点了点头,手心里都是汗水。

“我也紧张。”

李闲掏出一块洁白的緤布手帕,帮小狄把额头上细微的汗珠擦去:“前阵子大婚的时候也见你这般紧张,还有胆子跑去和独孤他们拼酒,回到新房里也不说安安生生的坐着,硬是把嘉儿和无垢还有青鸢凰鸾她们几个全都灌醉了。我回去的时候,一屋子的睡美人。”

小狄脸一红垂下头,忽然想起了什么提醒道:“以后在臣子们面前,不能再自称我了。”

李闲嗯了一声,笑了笑道:“我记得了。”

小狄偷眼看了看外面,忍不住轻声叹息道:“大婚的时候叶姐姐就没有赶回来,也不知道今天这么大的日子,她会不会来。她以前总是说要回江南定居,把草庐延续下去,可谁想到在草原上竟是说什么也不肯回来了。还有朵朵……她本该也一同回来的。”

李闲沉默。

他缓步走到铜镜前,看了看镜子里头戴九龙冠,身穿赤黄色龙袍的自己。镜子里的自己熟悉而陌生,恍如一梦。

“她们会回来的。”

他说。

“总觉得有些遗憾。”

小狄叹了口气,随即又笑了起来:“今天这日子太隆重了些,不能提不开心的事。等过阵子没事了,我就亲自去塞北把她们两个都接回来。还有阿史那结社率那个小丫头,也想她了。”

长孙无垢笑道:“娘娘现在的身份,想出塞可是难了。别说出塞,就是出长安城也是前呼后拥,离着草原还有很远朵朵姑娘和叶姐姐就能听到消息,必然会来迎接的。”

小狄摇了摇头,显得有些无奈。

“时辰到了么?”

李闲问。

“快了,一会儿时辰到了,杜如晦大人会亲自来请您。”

一个太监弯腰说道。

李闲点了点头,又仔细看了看铜镜里的自己。

也不知道今天这个日子,会不会出现在后世的历史书上。当那些坐在明亮教室里的孩子们看到这一段的时候,心里又会想到什么?他们或许永远也不会想到,书写这段历史的人也曾经和他们一样坐在教室里听讲。李闲想到这里的时候忽然笑了笑,因为他知道自己想的太多了。

前世他上历史课的时候,课本都叠了纸飞机。记得有一次跟风,也曾经随性在历史书上画了一副杜甫很忙。而现在,杜甫还在轮回中等待着呢。

“陛下,时辰到了!”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有人轻声提醒道。

“走!”

李闲拉起小狄的手,微笑着说道:“去听听那些人怎么歌功颂德。”

……

御书房

李闲看了看桌子上厚厚的一摞奏折,心里叹息一声,以后的日子只怕每日都要在批阅这些东西中度过了,他到现在也不能理解的是,上辈子电视剧里那些个风流皇帝,是怎么一边做千古明君一边沾花惹草的。

大唐贞观朝第一位宰相杜如晦坐在对面不远处的椅子上,看了看皇帝陛下的表情想要说什么却又忍住。

李闲把思绪收回来,看向杜如晦问道:“辽东那边一直不太平,这件事总不能就这么悬着。对高句丽用兵是早早晚晚的事,与其等着日后将军们都懒惰了士兵们都散漫了,不如趁着现在把该做的事都做完。朕知道连年征战,国库里也不富裕……所才叫你来,看看这一仗打得还是打不得。”

“渊盖苏文这阵子越发猖狂了,不打……他们还以为大唐没能力对偏远的辽东动兵,但是打,也不能如前朝杨广那个打法。那根本就不是去打仗的,而是去游山玩水的。”

他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地图,眼神里闪烁着一种贪婪的光彩。

“辽东是必然要打的。”

杜如晦想了想回答道:“但是陛下,这一仗不能求速胜。可以调遣一得力大将,镇守辽西,缓缓图之,不必劳师动众倾尽全国之兵。辽东寒苦,每年适合征战不过数月而已。臣以为,当连年施压,然后一举平定。”

李闲点了点头道:“朕也有这样的念头,回头把玄龄和辅机懋功他们几个都找来,在一起议议。不过朕想先问问你,征伐辽东,你心里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新晋的鹰扬郎将薛仁贵,勇武过人,可当重任。”

杜如晦垂首道。

李闲嗯了一声道:“薛仁贵年轻气盛,还不适合做领兵主将……这样,让秦琼为辽西道总管,征西兵马元帅。薛仁贵为先锋将军,领兵五万出征。其他所需兵马,在涿郡,博陵,魏郡等河北之地调用。让陈雀儿的水师协同,慢慢打,一开始不急着大规模用兵,每年派人过去烧一烧良田山林,刺杀一些城主将领。朕给秦琼和薛仁贵三年,三年不够就五年,辽东平定之后……水师顺势而下,还有个地方是必须要打的。”

杜如晦点了点头,想了想之后说道:“其实征辽东,罗艺倒是更适合些。”

李闲摆手笑道:“他自己已经有了那个心思,朕也不能逼他。罗艺进长安第一件事是来见朕,第二件事就是带着他的亲兵随从闯进王薄的家里一刀把王薄卸掉了脑袋。当初在齐郡的时候,王薄伤过士信,这个仇罗艺一直没忘。”

“朕已经把他的郡王降为国公,让他去江南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养老了。”

杜如晦忍不住摇头:“罗蛮子……”

李闲摆手道:“他可不是真的什么蛮子只会动粗不会动脑子。你现在难道还猜不到,他为什么敢明目张胆的闯进朝廷官员的府邸杀人?”

杜如晦微微皱眉,然后摇了摇头:“臣愚钝。”

“你不愚钝,你只是在装傻。”

李闲笑道:“罗艺是怕朕对他有戒心有疑心啊,他是故意犯了个说小不小说大不太大的过错,让朕把他的郡王给剥了。毕竟一门两个国公,已经是天大的荣耀……他也是在让朕安心,看起来莽撞,其实心里头谨慎的谁都比不上他。朕降了他的爵位,只怕他还会在家里偷着笑。”

“还有件事。”

李闲想了想说道:“过阵子各道总管就要轮调,你看看那些个封疆大吏们该怎么安排。”

杜如晦沉默,然后小心翼翼的从袖口里取出一份奏折,站起来缓步走到李闲面前,躬身双手呈递过去:“陛下,这是罗士信,程知节,雄阔海,裴行俨,薛万彻,李道宗,张公谨等人的联名奏折,请求陛下准许他们安心休养,卸甲归田。”

“归个屁的田。”

李闲把奏折接过来随手丢在一边,笑骂了一句说道:“你回去安排一下,朕今日在畅春园宴请所有国公……他们愿意歇歇就歇歇,等朝廷要对外动兵的时候,还得靠着他们。”

“臣遵旨。”

杜如晦垂首,悄悄的松了口气。

……

大唐贞观六年。

辽东平定,东瀛四岛亦定,皇帝大悦,率领重臣出长安,视察辽东之地。这次出行并不如何隆重,只是带了朝臣三百,甲士五千。离开长安城之后就走的水路,水师副都督来渊亲自带兵沿途护送。沿途也没有多做停留,除了补充必要的补给之外船队很少靠岸。

到了辽东,皇帝陛下赏赐了有功的将士,然后返回涿郡,从草原来觐见大唐皇帝陛下,专门来送贺礼庆祝大唐收复辽东的突厥可汗已经在涿郡幽州城等候二十天了。

李闲洗了个热水澡收拾了一下之后,就让人把外面等着的突厥可汗等人叫进来。他才在椅子上坐下,一个熟悉的身影便有些迫不及待的冲了进来。在看到李闲的那一刻,这个人竟是傻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拜见大唐皇帝陛下。”

她弯腰施礼,因为激动胸脯起伏的有些剧烈。

“还是叫先生吧,听着顺耳。”

李闲笑了笑,示意仆从都出去。

他招了招手,阿史那结社率终于忍不住,跑过去到了李闲身边,眼睛里有晶莹的泪珠儿在转动。

“你姐姐呢?”

李闲抬手抹去阿史那结社率眼角的泪水笑问道。

“在这里。”

门口响起一声略微沙哑但十分动听的声音,一袭白裙身材婀娜的阿史那朵朵牵着一个五六岁小男孩的手缓步走了进来。在旁边跟着她们的,是一袭紫衣笑颜如花的叶怀袖。这两个女人出现在之后,屋子里顿时都添了不少光彩。

李闲在看到阿史那朵朵姐妹和那个小男孩的一瞬间就忍不住站了起来,伸出手指着那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他离开椅子,快步走过去,蹲下来仔仔细细的看着那小男孩的脸,颤抖着手想要去抱抱他。

“娘亲……他是谁?”

小男孩躲在阿史那朵朵背后,怯怯的问了一句。

阿史那朵朵将小男孩抱起来,走到李闲身边。她嘴角上都是笑意,就这么看着李闲,微笑中带着些狡黠的问道:“这是突厥王庭下一代的大汗,可不是随便抱的,不过……突厥既然是大唐的属国……那么就请大唐皇帝陛下为这孩子赐个名字吧。”

李闲身子微微一颤,伸手把小男孩抱了过来用自己的脸摩挲孩子娇嫩的脸颊:“李念……就叫李念吧。”

阿史那结社率笑着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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