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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明(知白)-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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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玄感我操你祖宗!”

王启年一边跺脚一边骂,今年风调雨顺按理说应该是个丰收年,可就因为杨玄感造反,结果数千里天地荒芜颗粒无收,粮食都烂在了地里,倒是养肥了数不清的野鸟和田鼠!本来应该金黄金黄的小麦,因为无人收割再加上受了一场风雨,全都黑乎乎的烂在了地里,让人看了如何能不心疼?

“义军!”

牛进达冷笑道:“如果这要是义军,那他娘的巨野泽张金称吃人心都是替天行道!”

刘黑闼拍了拍牛进达的肩膀安慰道:“老牛,别生气了。咱们现在生气也没法子,朝廷的人马和杨玄感的叛军就要打起来了,让他们自相残杀去吧,老天爷会收拾他们!”

回到巨野泽之后,李闲就把手下的将领们召集起来。现在山寨里不缺粮,所以已经到了必须扩充兵马的地步了。

“将军的意思是,明年那糊涂皇帝还要征伐高句丽?”

雄阔海猛的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说道:“大隋的江山已经烂成了这个样子,那糊涂皇帝还有心思再去打高丽?”

李闲点了点头道:“我听说杨广从高句丽回来的时候就很不甘心,在博陵崔家停留的时候曾经说过,明年开春还要第三次伐辽。所以,咱们必须早作准备了。如果朝廷明年第三次对高句丽用兵,那活不下去的老百姓都会起来造反。咱们现在虽然有三万人的队伍,可是到了明年群雄并起,咱们并没有什么优势。”

达溪长儒点了点头赞成李闲的话:“不出意外的话,只要朝廷明年还对高句丽动兵,天下势必大乱,咱们总不能窝在巨野泽不出去吧,所以,必须扩军。”

王启年垂着脸道:“好不容易不用发愁粮食了,又得添多少张嘴啊。”

洛傅笑骂道:“要不我们都走,你自己守着粮食堆过一辈子?”

王启年叹道:“我现在才算知道,没有什么比看着满满的粮仓更让人踏实的了。”

“将军,也确实该扩军了。”

雄阔海指着外面的水泊说道:“这片巨野泽,足以容纳二十万大军!”

“我前阵子已经下令原来巨野泽的工匠和后来招来的工匠开始造船了”

李闲笑了笑道:“咱们顺手从黎阳抢了几百条大船,改一改就能运兵!扩军是必然要扩的,而且还要训练水师!”

他摆了摆手,意气风发:“齐鲁之地富庶,出水泊走大汶河,比走陆路还要顺畅,拿下齐鲁,那才是一大块根基之地!”

听到这句话众人才反应过来,原来将军下一个打算,当真是动如洪水滔天!

第一百九十八章江都有朱门

李闲独自一人站在水泊边凉亭里,嘴里叼着一根毛毛草看着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水泊不禁有些骚包的想,水泊梁山,怎么能没有水军?不但要有水军,还要是那种拉出去就能把人吓尿了裤子的庞大水军,当然,李闲知道要达成这个目标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完成的。那几百艘运粮的大船都能用得上,但必须要有真正的兵船战舰才成。

所以,其实从李闲率军夺取了巨野泽的那天,陈雀儿的飞虎密谍就又多了一个任务。也正是从那一天开始,黄河两岸造船的工匠忽然连续的失踪,而且失踪就是举家消失不见。

“将军,你找我。”

陈雀儿走到凉亭外面说道。

李闲回头笑了笑道:“没人的时候,你还是叫我安之的好,小鸟哥!”

陈雀儿咧着嘴笑了笑,走进亭子往水泊极远处眺望着说道:“安之,你说需要再过多久,这水面上会是连绵不尽的战船,击鼓而进,操练不辍?我想,到那个时候这水面上一定特别壮观吧!”

“用不了多久的。”

李闲微笑着说道:“找你来,就是想谈谈组建水师的事。”

李闲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来一本书册递给陈雀儿道:“看看这个。”

陈雀儿下意识的结果来翻看看了看,随即惊讶道:“这是大隋名将贺若弼的行军笔记?”

李闲点了点头道:“你往后翻,我折着书页的那里。”

陈雀儿将那本笔记翻倒折页的地方,低着头看了一会儿,随即惊喜的说道:“竟然有如此详细的水军训练的记录,就凭这一点,贺若弼真不愧是当世名将!”

李闲嗯了一声道:“大隋平南陈的时候,贺若弼就在长江上训练水军,所以才会有如此详尽的水师训练方法。也正是因为贺若弼练出了一支强大的水军,大隋灭南陈的时候才会那么轻易的渡过长江天堑。南陈的水军当世无双,可最终还是被杨素率领大隋水军打了个全军覆没,其中贺若弼的功不可没。由此可见,贺若弼在练兵上是着实下了功夫的。”

“安之,你给我看这个,难道是想让我来训练水军?”

李闲点了点头道:“没错,小鸟哥,这件事就交给你了,现在水泊里有几百条船,这段日子收的新兵我亲自挑选了五千人,全都交给你,你先把这本笔记记熟,然后慢慢的摸索着练兵,现在大隋的天下乱的一塌糊涂,朝廷里的人没工夫理会咱们。所以,趁着这段时间刚好用来练兵。”

他笑了笑道:“不过咱们的时间也不富裕,我保证一年之内交给你几艘真正的大战船,但是你要在半年之内让那五千新兵在水面行船如履平地,一年之内,要把他们练成一支可战之兵!”

“有点难啊!”

陈雀儿挠了挠头大憨笑道:“为什么你选择我?”

李闲看着陈雀儿的眼睛极认真的说道:“还记得上次咱们在黄河边比撒尿看谁尿的远吗?当时你赢了!”

“就因为这个?真的假的?”

陈雀儿脸色诧异的问道。

“当然是假的!”

李闲笑着说道:“我提议建立水军的时候,我观察过,只有你最上心。不过也别说铁獠狼和雄阔海他们对水军没什么兴趣,他们都是陆战的一把好手,要么率领骑兵得心应手,要么指挥步兵轻车熟路,唯独你,小鸟哥,咱们铁浮屠的兄弟中你的水性是最好的,而且,我看得出来你对水师有兴趣。要独领水军,必须心思细密谨慎,你这段日子一直带着飞虎密谍,正合适。”

“那飞虎密谍怎么办?你打算交给谁?如果你真打算让我训练水军,我可是要把牛进达要过来的,前几天晚上我们俩喝酒的时候还说过水军的事,那家伙居然说的头头是道!还有刘黑闼,这两个人我用的熟了,你必须给我。”

陈雀儿认真道。

李闲点了点头:“行,他们俩都给你,至于飞虎密谍交给谁,我心里有了个人选,刚才不是跟你说过吗?一年之内我给你几艘大船!我已经请那个人去想办法办这几件事了,只要办得好,我就打算把飞虎密谍交给她。”

“不过……”

李闲正色道:“你对飞虎密谍最熟悉,所以表面上放下了,但一些核心成员你还要盯着。我打算在飞虎密谍之外,再建一支飞龙密谍,你从飞虎密谍中挑精锐的人手给我。”

陈雀儿不解道:“你说过,飞虎密谍的任务是四处收集情报,甚至暗杀,绑架,不但要渗入敌军之中,以后还要渗入朝廷,渗入百姓中,飞虎密谍这些事都要做,那飞龙密谍做什么?”

李闲笑了笑道:“飞龙密谍就一个任务。”

他转过视线,看着连绵不尽的水泊淡淡道:“督查飞虎密谍。”

说这话的时候,他想到了那个自己选定接受飞虎密谍的人,论能力,整个巨野泽没人比她更适合。只是无论如何她才进泽里没多少日子,就这么将飞虎交给她也显得草率了些。虽然说用人不疑,可必要的防备还是要做的。她的行迹遍布大江南北塞北草原,让她来管理情报部队是最合适的。

陈雀儿脸色一变,肃然道:“我明白了!”

……

大隋高祖文皇帝杨坚立国之初就一直想平定南陈,从开皇元年开始,杨坚就着手准备平南陈事宜,而水军,是必须要建立的。南陈以水军庞大著称,更有长江天堑阻拦所以一直不担心北方帝国的虎视眈眈。

杨坚建国之后,为了平陈所做的第一个准备就是组建大隋的水师。南陈水系发达,最适合水军长驱直入。而要想灭掉南陈,首先就要击败强大的南陈水军。开皇元年,他采纳了柱国王长述等人的建造战舰训练水师的建议,先后派遣仪同三司元寿,柱国将军李衍,上柱国楚公杨素等人在长江上游,中游,下游,还有淮水建造了四个规模庞大的造船厂。

开皇七年,杨素奉命在水安建造大船,当时,杨素招募了数量庞大的工匠,以造船世家著称的朱家家主朱亚辉为首,在水安船厂开始建造水师所用的大船。其中,战舰“五牙”,可以装载士兵近千人,船上起木楼五层,高一百余尺,前后左右设置了高五十尺的拍杆,用于攻击敌军舰船,“发之以拍敌舰”。

另外还有“黄龙”战舰,可装载士兵一百多人,这种黄龙战舰是大隋水师的主力战舰,配置的数量极多。开皇八年杨素率领水军在长江上游渡河,其中“五牙”大船百余艘,黄龙战舰数千艘,其他各类船只数不胜数!由此可见大隋水师之庞大,战力只强。

正是因为有这样强大的水师,所以,南陈的号称天下无双的舰队也挡不住大隋的雄兵南下。而水安造船厂的规模之大,从战船交付的数量就可见一斑。开皇七年初,杨素奉命道水安督造大船,开皇八年十二月,就交付了五牙大船百余艘。

到了大业皇帝杨广即位之后,为了方便巡游他的万里国土,大业元年三月,就派黄门侍郎王弘下江南采木建造“龙舟”,“风冒”“黄龙”“楼船”数万艘,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当属大业皇帝的龙舟,长二百丈,甲板上起楼四层,高五丈,最上层设正殿,内殿,东西朝堂,中间两层有房一百二十间,皆以金玉为内饰,下层为内侍和宫女的住所。

不得不说的是,造龙舟的工匠,还是以朱家为首。

江南水乡四季好风景,长江以南虽然也乱了起来,但是相比于黄河两岸来说要安宁的多。最起码,百姓们还没到不敢出门的地步。

江都。

大隋大业皇帝杨广从辽东回来之后,只绕路博陵在崔家停留了几日,因为杨玄感造反,倒是给崔家多了个巴结皇帝的理由,捐出三十万贯巨富以作军资,以此来表示崔家的忠心,于是,已经出了十几位宰相数十位将军侍郎的崔家,又多了一个县公,三个乡侯。

从博陵南返之后,杨广才稍微露出点不想回长安的意思,下面的官员们立刻出主意说,要不就去江都避暑吧,恰好江都工匠新作的龙舟已经建成,杨广立刻点头说:“众卿所言甚善,朕决定南巡江都!”

于是,皇帝的御驾从博陵转道走水路直接到了江都,根本就没管东都洛阳已经被杨玄感的叛军围困了。幸好,宇文述这次很争气,从七月初十第一支从高句丽返回的府兵赶到黎阳开始,到八月初一,仅仅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将杨玄感的叛军剿灭,杨玄感在皇天原一日三败最后身边只剩下十来个人,知道已经没有回天之力,于是让他的弟弟杨积善刺死了自己。

在江都东城华阳巷最里面的有一座颇为庞大的宅子,虽然这座宅子里没有一个人入朝为官,但即便是大将军来护儿见了这家的家主,也会放下身份说几句寒暄话。而这座大宅子,是去年才刚刚建造完成的,因为这家的现任家主帮皇帝陛下做了一件大事,所以皇帝封起为乡侯,在江都赐了一座宅院。

宽阔的正门上悬挂着一个牌匾,上面写着朱府两个大字。

门口一字排开站着四个青衣家奴,看起来很有些大户人家的风范。虽然前任家主朱亚辉立下家规,朱氏一族永不入朝为官。但是现任家主朱一石与朝中不少官员都有往来,与江都郡守虞士洪更是交情莫逆。

在华阳巷出去左转,有一座名为鸿宾楼的酒楼,这家酒楼名气很大,据说皇帝陛下第一次到江都的时候,就曾在鸿宾楼吃过饭并且赞不绝口。当然,这是不是真的也没有人去追究根源。

一辆看起来很普通的马车在鸿宾楼停下,马车的帘子掀开,一位看起来清俊可人的丫鬟先跳下马车,然后轻声道:“小姐,到了。”

然后,一位身穿鹅黄色衣衫的绝美女子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抬起头看了看鸿宾楼三字牌匾,随即笑了笑。这一笑,连鸿宾楼门口的牡丹花都显得没了颜色。

第一百九十九章家有一石米不求险中富

鸿宾楼门口停下来的马车并不十分华丽,恰因为那绝色女子的出现,以至于这辆不起眼的马车都变得惹眼起来,鸿宾楼街对面站着几个刚从赌场里输了个精光的泼皮,当看到那身穿鹅黄色衣衫的女子顿时瞪圆了眼睛。几个人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似乎想一口将那女子吞到肚子里。

虽然这几个泼皮不过是江都城里不入流的小角色,但他们也不是没见过一点世面。所以,在看到那女子的时候,他们下意识的打量了一下那辆马车。马车看起来普普通通,一般大户人家中很常见,没有什么象征着身份的特殊地方。而那绝美的女子身边除了一个清秀可人的侍女之外,只有一个络腮胡子的赶车马夫。当看清了这一切之后,那几个泼皮彼此互相看了看,随即露出淫邪的笑意。

当然,他们不敢在鸿宾楼里闹事,因为整个江都城的百姓几乎都知道,江都鸿宾楼的老板是个手眼通天的人物。虽然绝大部分人都不知道那老板是何许人也,甚至没有几个人见过那老板在鸿宾楼出现过,但自从那个自称是来护儿大将军表亲的家伙在鸿宾楼被人打断了双腿丢出大门之后,又被一队府兵抓了去自此不知所踪,人们便敏锐的察觉到,这鸿宾楼的老板是个大人物。

而当江都郡守虞士洪那日亲自到了鸿宾楼,进了楼子里呆了很久才与一位精瘦的锦衣汉子携手而出之后,人们更加确定,鸿宾楼绝不是一般人能随意捣乱的地方。当然,没几个人看到那穿锦衣的精瘦汉子,因为郡守大人离开鸿宾楼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但这并不妨碍有人故意将这消息散布出去,从而导致鸿宾楼的名气更加的大了起来。

虽然这个消息透露出来的细节并不多,总结起来只有两个,一个,是郡守虞士洪大人亲自到了鸿宾楼与那位主人相见,第二个,就是鸿宾楼的主人是个穿锦衣的精瘦汉子。如此简单,可有心人还是从中分析出很多事。比如,那精瘦汉子绝不仅仅是个商人,因为大隋律法规定,商人是不允许穿锦衣的。

就因为知道鸿宾楼的老板惹不起,所以你那几个泼皮打算等那女子出来之后再下手。他们做这种骚扰良家女子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轻车熟路的先去打探那辆马车是从什么地方来的,然后选好下手的地方等待。

穿鹅黄色衣裙的自然就是叶怀袖,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会从东平郡千里迢迢的到了江都。

叶怀袖进门之前眼神扫过那几个泼皮一眼,只是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到那几个泼皮严重火热的欲望。

“小姐,人已经在楼子里等着了。”

嘉儿的视线从那几个泼皮的背影上收回来,其中的阴寒一闪即逝。

“嗯,咱们进去。”

叶怀袖点了点头,回身对那赶车的马夫说道:“有劳刘大哥稍后。”

那络腮胡须的汉子连忙道:“叶大家只管进去,我在这里候着就是。”

叶怀袖微微颔首,随即举步走进鸿宾楼。

在门口站着一个青衣皂靴的小厮,见到叶怀袖进门之后立刻迎上去谦卑的说道:“请问,您是叶大家?”

叶怀袖微微一怔,随即笑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那青衣小厮垂首道:“我家东主让我在门口候着您,小人也曾问过我家东主,怎么辨认您?我家东主说,只要叶大家一走进鸿宾楼的门,自然一眼就能认出来。所以,小人在看到您的时候,第一眼就确定您就是小人等的人。”

这小厮口齿伶俐,声音清脆,倒是个机灵人。叶怀袖微笑着说了声劳烦了,对嘉儿微微点头示意,嘉儿从荷包中取出一块银子递给那小厮道:“这是叶大家请你喝酒的。”

那小厮却不敢收,连忙后退一步躬身道:“东主给的月例钱足够小人花销的,万不敢收叶大家的银子。若是被东主知道,只怕会打断了我的双腿丢到城外野草丛中喂狗。”

叶怀袖也不在意,随着那小厮的引领直接上了鸿宾楼的二楼雅间。

这雅间的门关着,门楣上挂着一小块牌匾,上面刻着东莱阁三个字。叶怀袖看着这三个字轻轻笑了笑道:“明明是个粗的不能再粗的家伙,却偏偏爱装作文人墨客。若是不出所料的话,这三个字一定是你家东主自己写的。”

那小厮没来得及回答,从雅间中传出一声粗犷的笑声:“叶大家说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尖酸刻薄了,这可大事不好了。”

随着说话声音,那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一个身穿锦衣的精瘦汉子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走出来,看着叶怀袖为难的说道:“知道叶大家是个文雅的不能再文雅的人,所以我才选了这东莱阁又选了一桌子精致漂亮的饭菜,谁想到居然被叶大家说成附庸风雅,这可当真是大事不好了?”

叶怀袖淡然一笑道:“别装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来,你以为我不知道,水面上的烈风早已经把你的脸皮吹的既黑且厚?”

那人哑然,随即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道:“当年随家父去草庐的时候我才七八岁,算起来,已经过去整十五年了。叶大家突然来访我自然要好好的准备一番,只是没想到被叶大家奚落得无地自容,这愁眉苦脸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叶怀袖一边往里面走一边说道:“只怕一会儿你听了我的来意,才会真的愁眉苦脸。”

……

那几个泼皮一路跟大街上的百姓打听,问来那马车是从城西悦来客栈出来的。推测出那女子不是江都本地人士,几个泼皮更加的没了担心。他们都是江都城里的小地头蛇,知道要回悦来客栈马车会经过一条小巷子,正是下手的好地方。于是几个人分头行动,找来了木棒麻袋之类的东西先去了那小巷等候。

几个人蹲在地上闲极无聊的说着那绝美女子的腰身胸脯,正说得起劲忽然见一辆马车从巷子口转了进来。几个人下意识的站起来仔细看去,发现赶车的居然竟是那络腮胡须的汉子。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一个泼皮诧异的低声说道。

另一个白了他一眼淫笑道:“你还怕美人来的快?怕是她知道咱们几个在这小巷子里苦等,自己忍不住想来投怀送抱了。女人若是发了骚,比男人还急!既然来了,咱们还怕早?”

为首的泼皮瞪了他们一眼道:“先把那赶车的马夫放翻了再说,看起来那家伙身板很壮实!至于那两个女子,丫鬟归你们,至于那穿鹅黄色衣衫的女子,你们谁他娘的都不许碰,今晚她是老子的!”

几个泼皮整齐的在心中骂了那人几句,只是因为那人心狠手辣所以也不敢否定。

为首的泼皮见马车即将到跟前,于是笑呵呵的走过去拦在马车前面,用齐郡口音问道:“这位大哥,我们是从齐郡过来投亲的迷了路,请问……”

后面的话他没有问出来,因为在马车停下来的那一刻,他已经抡起藏在背后的木棒朝着那络腮胡须的马夫头顶砸了下去。毫无疑问,如果这一棒砸实了的话,就算那马夫不死也必然会被砸昏过去。咔嚓的一声脆响,那泼皮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木棒砸中对方后反震的力度,震得他手臂一阵酸麻。

只是下一秒,这泼皮随即吓傻了。

木棒没有砸在那马夫的头顶上,而是砸在了拳头上。确切的说,是那只碗大的拳头自己找到了木棒然后一拳将手臂粗细的木棒砸成两半。

“你们这些不入流的泼皮,本来我只是回来看看,你们果然拦在这里,我本打算将你们随便打发走也就罢了,可既然你们动了手,我又怎么能放过你们?”

络腮胡须的大汉抬起头,说话的声音很冷,可脸上的表情却很憨厚。

“点子硬!扯呼!”

那泼皮头领扯着脖子喊了一声随即掉头就跑。

一根黝黑发亮的铁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刺了过来,从那泼皮的后背刺进去,精准的找到了他的心脏然后将其刺穿,铁钎锋利的尖从那泼皮的前胸上冒出来一点,上面还挂着一滴粘稠的血珠。

那泼皮瞪大着眼睛艰难的回头看了看,惊讶的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后突然出现了几个穿黑衣还用黑巾遮面的大汉。那几个人一样的装束,手里一样的黑色铁钎。

“杀……人……”

一个泼皮惊恐莫名的喊了一声,只是最后那个啦字却硬生生的憋挥嘴里。因为一支铁钎从他的咽喉中钻了进去,从后颈中穿出。

顷刻间,五个泼皮被人杀了两个。剩下的三个吓得色色发动,想跑,可是腿软得根本跑不动。

络腮胡须的壮汉从马车上跳下来,缓步走到那三个泼皮面前。

“你们一直在江都城里?”

他问。

三个泼皮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如捣蒜,其中一人跪地磕头道:“小人世代在江都城中居住,上有吃奶的孩子,下有八十岁老母需要赡养,求您饶了我吧。”

噗,铁钎穿进这人的太阳穴,一击毙命。

“我替你娘亲清理门户。”

那壮汉淡然道:“你们两个,现在回答我几个问题,谁答的好,我便放了谁。”

“第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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