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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臣风流-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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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一清嗓子,吟道:“松间明月又黄昏。对月思量两地真。短笛横吹入夜分。欲销魂,落尽梅花不见君。”
万历:“住口。”
嘉善也喝道:“住口!”
周楠愕然抬头。
嘉善;“不是说你,你继续。”然后对万历道:“你住口,让人家把这首《南乡子》念完。我大明朝广开言路,要让士人说话。”
万历气道:“姐姐你叫我住口,叫我住口……我住口……”
周楠大喜,继续吟一手好诗:“中秋蟾吐又昏黄,错认刘郎似阮郎。欲伸节义赠明珰,折鸳鸯,佳期贻误是云香。”
听到这里,嘉善即便脸皮再厚,但毕竟是个女子,也是经受不住。羞得满面通红,将手帕一甩,“讨厌,你住口吧,我不要听。”就娇羞地上了马车。
周楠这词中中的刘郎和阮郎含有一个典故,记载在南朝宋时刘义庆的《幽明录》里。
说的是汉明帝永平五年有两个人,一个叫刘晨,一个叫阮肇,一起在天台山游玩,迷了路,遇到了两个女子。
奇怪的是那两个女子好象认识他们,留他们住宿。刘、阮两人便在那里住了半年。待他们回到家乡时,发觉家人已一代一代传了七世之多。
此后刘郎和阮郎就成了情郎的代名词
周楠作这首词的时候,把嘉善比做天台山里的神仙姐姐,想的就是讨好这个可怕的公主殿下,效果自然极好。至于其他,倒没有想太多。
见奈何不了周楠,小万历刚才吃姐姐呵斥,委屈地哭起来,在一个太监的搀扶上也上了马车。
等到车驾前行,众官才低声道:“周司正这词作得真好,不愧是一等一的诗词好手,今日这事若是传出去,只怕用不了几日,这首《南乡子》就要唱遍京城了。
周楠心中得意:“无心偶得,甚是潦草,贻笑大方,惭愧惭愧!”
可是,六根还是泼了周楠一盆冷水,悄悄道:“周司正,又是刘郎又是阮郎的,你如此撩拨公主,不要命了?就算不取你性命,强拉你做驸马都尉,你还谈何前程?”
周楠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面色大变:“我刚才也是急了眼睛,不得以而为之,这才是惟女子和小……”
六根:“司正慎言。”
周楠苦恼得想扯下自己的头发,惟女子和小人为难养也,近之不逊,远之则怨。
看来,今天这场布施,本大人得把持好这个度。既能讨好嘉善,也不至于因为疏远而招至她和万历的报复。
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大热天的出来布施,确实不是件好差事。到了一座道观,周大人他们已经累得汗流浃背,都躲在阴凉里不住地挥舞着手中的扇子。
听说裕王府世子和嘉善公主亲自莅临指导宗教工作,还带来了中央财政拨款,道观的主持不敢怠慢。忙叫道童送来热水毛巾、冷饮、瓜子、冰镇啤酒……不,冰镇果酒……
因为今天世子和嘉善身份尊贵,老周他们也没资格入席。
而小万历也恨屋及乌,自然也没有任何表示,他内心中还巴不得把周楠渴死呢!
只得张着干得冒烟的嘴在旁围观,心中羡慕嫉妒恨。
这下,不但周楠,就连其他官员和道士心中都在暗骂:这小王子不厚道,望之不似人君。
嘉善公主喝了一口冰果酒,又伸出胖乎乎的手拧了热毛巾,递给身边一个宫女:“刚才周楠大人的那首词做得甚合我意,看他也是热得不成,给周大人擦把脸。”
说着,圆目就落到老周脸上,一刻也舍不得挪开。
众人都是愕然,就连小万历也是张大小嘴,手中的石榴都气得扔地上了。
大家都不是傻瓜,如何看不出来长公主殿下这是芳心暗许了。
周楠心中大苦,弄巧成拙,用力过猛了,糟了个大糕。
布施完,队伍继续出发去下个目标。
这个时候,一个小宫女跑到周楠身边,将一盏冰糖雪梨递给周楠,朗声道:“殿下有命,周司正毕竟是朝廷命官,满面痘疮,官仪官威何在,又成何体统?特赐冰糖雪梨羹一盏,给周大人清热下火。”
周楠:“殿下有赐,不敢辞。”
那碗冰镇的饮料吞进口中,却是味同嚼蜡。
到第二处道观布施完之后,还是那个宫女跑过来,道:“长公主殿下说了,周司正大人公忠体国,刚才这差事办得不错,有功于国,赐宫花两朵。”
说完,就将两朵以绢制成,以金丝缝合的花儿塞在周楠手里。这两朵宫花制作精美,显然是出自名家只手,价值自然不菲。
周大人还能说什么呢,只得谢了恩,无语问苍天。
这个时候,嘉善和小万历所乘的大车里传来二人激烈的争吵。不用问,肯定是世子对姐姐垂青周楠大为不满。
众人惊得面面相觑。
周楠极为尴尬,也如坐针毡,只希望快点把手头的差事办完,早些回家去。
“嘉善姑奶奶,不要再赏赐东西了,臣做不到啊!”
时间是如此难熬,布施完最后一间道观,终于可以摆脱嘉善的纠缠了。
将车驾送回西苑大门,周楠在车前一施礼:“臣周楠告退。”
“去吧!”嘉善的声音传来:“周大人辛苦,回宫。”
目送他们进门,周楠长舒了一口气,感觉脑袋晕忽忽的,有点中暑的迹象。
众官一一作揖,正要散去,嘉善的贴身宫女又跑了出来,朗声道:“周司正今日操劳国事,功劳不小,殿下有赏。”
“又来了……”周楠终于呻吟出声,只得头昏脑涨地拜下去。
也不知道那宫女是什么时候走的,直到一声惊呼将他惊醒:“这可是好东西啊!”
“宫里的御用之物自然是极好的。”
“色做晶润,水气透亮,上上佳品。”
“真奇珍也!”
周楠这才在众人的羡慕声中醒过来,低头一看,手中正捧着一枚蚕豆大小的翡翠挂件,触手晶凉,如同一滴绿色的眼泪。
他这才愉快了些:宫中奇珍,起码值上百两银子吧,今天倒是没有白辛苦一场。
可是,心中总是觉得不是滋味。
第三百八十二章 不能把路走绝
热了一天,汗水出了一身,干了湿,湿了干,到申时,周楠一身都沤臭了,感觉自己好象是从泡菜坛子里捞出来。
他急忙雇了顶轿子回到家中,准备先沐浴更衣,然后吃饭睡觉。
刚进家门,就有下人来报:“老爷,史师爷来了,正在书房里看书。”
周楠心中奇怪,这个史文江是个喜欢乱钻乱逛的人,平日里没事就喜欢到各大衙门和京城的朋友那里去串门,这厮简直就是个交集花。
惟独不怎么到周楠家里,说是周大人这里又没有醇酒美人,没有八卦时闻,无趣得紧。
今天他竟然在书房等,却是奇了。
见到周楠,史文江将手中的《宣和遗事》往几上一扔,笑道:“看司正满面红光,显然今日收获不小嘛!”
“什么满面红光,热的。”周楠嘿嘿笑着,将手头的宫花和那枚玉挂件放下,端起下人递过来的茶水就饮了两口,又问:“文江今天怎么想着跑我这里来,往日请都请不到。”
史文江却不说话,只拿起宫花和那枚玉挂件反复端详,啧啧称赞:“佳品啊,不愧是宫里的好东西,开眼界了。司正,你我宾主一场,也算是相处愉快。我这就要走了,索性送我好了。以后吃不上饭,还能换点银子使。苏扬那边的世家大族最喜欢这种宫里的玩意儿了,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周楠哈哈一笑:“文江,这东西怎么也值得百余两银子,我给你的薪俸可不少,做人不能太贪心。”
史文江:“瞧大人这吝啬样,真叫人心中不爽利。”
周楠回味起刚才史文江的话,失声问:“什么,文江你要走,可是我有得罪你之处?若有,我在这里向你赔罪了。”史文江精力旺盛,办事能力出色,是个难得一见的能吏。
周大人已经习惯一有事就扔给史师爷去做,再说二人又年龄相当,渊源颇深,相处得极其愉快。
他现在说要辞职离开,让周楠大吃一惊。
史文江突然冷哼一声:“当初我之所以来京城寻大人,一是史某家贫穷,实在需要这份入项好奉养父母、养育儿女;其二,你与家父有旧;其三,我是个爱热闹的性子,总想到这京城繁华之地来看看,说不定将来大人能施展胸中抱负之时,我这个幕僚也能谋个出身。看现在的情形,大人连自己的前程都不珍惜,我还能做什么呢?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这话说得已经相当不客气了,周楠更是疑惑:“文江何出此言?”
史文江拿起那块翡翠挂件:“司正可知此物叫什么名字,又是做什么用的?”
周楠:“却是不识。”
史文江悠悠吟道:“中秋蟾吐又昏黄,错认刘郎似阮郎。欲伸节义赠明珰,折鸳鸯,佳期贻误是云香。司正不愧是诗词圣手,这《南乡子》作得真是不错。”
周楠心中一动:“此物是珰?”
“对。”史文江点点头,说:“珰有两种,一种是宫内侍太监帽子上的的装饰品,也用带代指公公们。这也是为什么宫里的人都叫有权势执掌一个衙门的人为大珰头。”
周楠:“文江真是渊博。”
史文江:“珰还有一个含义,女子的耳坠。嘿嘿……”说到这里,他气恼地笑起来:“子木你欲伸节义赠明珰,公主殿下就真送了你一个,难道你不明白这其中的含义吗?”
周楠:“什么含义?”心中大感不妙。
史文江:“史料记载说,上古之时妇人大多不守妇道,有时竟趁着丈夫熟睡逃出去和情人幽会。做丈夫的便在她的耳根穿凿一个洞,扣上两个金属圆环。这样,女人稍微一动,耳环发出声音,只得打消幽会的念头。所以,耳环是丈夫送给妻子的代表着妇人的贞洁。”
“我听人说,朝野对公主殿下风评不好,她赠君明珰,这是向大人明志,非君不嫁啊!”
“明志!”周楠大惊:“明什么志,这不是失心疯了吗,我和她又有什么干系?”
史文江大怒:“没关系大又为何做‘欲伸节义赠明珰’还说什么鸳鸯、佳期?你就等着做驸马都尉吧?这皇家的女婿是那么好做的,你还要不要前程了。司正,你说我跟了你这么个驸马,还有什么出路?与其在你这里浪费光阴,还不如另寻他处谋生。”
说到这里,史师爷痛心疾首了。
周楠自知理亏:“我这不是当时情急,随口作词吗?”至于那首《南乡子》是否妥当,他也管不了。
“这是能随口乱作的吗?”史文江还在发怒。
周楠叹息:“当时实在是太急了,也没办法。文江你放心,那个驸马都尉我是死也不肯做的,陛下可是亲口答应过我的。”
“怎么说?”
周楠就将当初嘉靖微服内阁西苑值房,自己把他当成蓝道行一事详细说了。
“原来如此,我说大人怎么简在帝心,圣眷极隆,原来还有这么一场君臣际遇。堂堂天子,金口玉言,一言九鼎,说过的话确实不能返回。”史文江脸色才好看了些:“不过,这事的前提是大人今科乡试必中,不然问题就麻烦了。”
周楠:“还请教。”
史文江分析道:“嘉靖天子虽然是皇帝,可他也是个父亲,任何一个父亲都希望自己的女儿有个好归宿。大人你现在已经报名参加顺天府乡试,科举关系到国家纶才大典,即便是皇帝也不能插手。司正若是中了举人,进士科举已算是基本到手,就是士,自然不用去做皇家女婿。可是,如果中不,嘿嘿。”
“要等到下次乡试就是两年之后了,在这两年中鬼知道会发生什么?宫中要处置一个杂流官,正途出身的官员们只怕没一个能够替你说话。说不定到时候大人要被随意挑个错免去官职,革除功名,终身科举无望。走投无路时,司正你这个驸马做还是不做?”
周楠的汗水又出来了。
史文江:“知道后悔了吧,谁叫你去撩拨公主的?”
“你也别说这样的话了,我该怎么做?”
史文江:“还能怎么样,好好读书,考个举人,言尽于此,告辞!”
看着他的背影,周楠苦笑:聪明反被聪明误,一不小心,周某自己把自己的路给走绝了。
想到这里,我们的周大人急忙揣了自己写好的八股文,叫道:“窝头,去雇一顶轿子,我要到恩师家去,今天晚上就不回来了。”
书到用时方恨少,考期临近才知道时间的可贵。
“文章写得不错,甚得我心。”看过周楠递来的三篇文章,又批改了半天,王世贞连连点头,一脸欣慰。
周楠问:“恩师,学生这次能中吗?如果题目没打中……又该如何是好?”
王世贞:“其实,以你现在的制艺水准,举人功名还是可以搏一搏的。大考临近,先要放松心态,放下执念。”
“那么说来恩师也不敢笃定这三篇文章就是考题?”
王世贞:“为师既不是太上老君又不是如来佛祖,怎么知道?”
周楠:“如果一题也中不了,只能靠自己的真本事去作了。学生学养浅薄,这次只怕不乐观。”是啊,就拿交给王世贞的三篇文章来看,上面圈圈点点,依旧被改得面目全非,也狠狠地打击了他的自信心。
王世贞:“这个时候知道担心了吧,还不快下去背熟。”
“是,恩师。”周楠只得回到客房,将经过老师批改的文章誊录下来,然后背熟。
他却不知道王世贞的心思,以他现在的制艺水准,如果提前知道考题,自己去作还是能拿到好成绩的。只不过,中国古代讲究严师出高徒,对于学生的赞扬做老师的通常都很吝啬。自然会将他批得狗屁不如,如此才能端正他的学习态度。
在王世贞家住了一夜,周楠第二日到了司礼监和几个秉笔聊了一会儿天,说了自己因为忙着考试,想和其他的教习换一下课的事情。
司礼监的人很给面子,说这是小事,周大人明天有课,再将下一节课调到后天,连续上两日,也好腾出时间备考。科举是大事,大家都能理解。
周楠想起师公的案子,虽然这事问起来有些冒昧,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一个秉笔道,这事司礼监和内阁商议过。虽然说王总督的案子是严嵩执政的时候办的,严党被清理,他也该平反了。可王总督吃败仗这事也是事实,只能按照朝廷制度秉公办理。
好在这场败仗乃是多种因素综合爆发,也不能让王总督一人承担。
内外诸相商议了一下,决定革除王大人所有官爵,遣送回乡交付地方官看管。
现在王总督的陈情表已经到了通政司,等交到内阁拟票给出处理意见,再递到司礼监批红,王大人就可以回苏州太仓老家养老了。
周楠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师公总算是保得一条性命,活着就好。
只是,他老人家被遣送回太仓之后,逢年过节都需要去官府那里报到,汇报自己前一段时间干了什么,也终生不得离开老家,确实有些不体面。
不过,太仓王家乃是地方望族,想来官府也不会为难。
第三百八十三章 士不可不弘毅
整整一天周楠都处于忙碌之中,忙着将手头的公务都处置干净,实在处置不完的就交给史文江。又将手下都召集在一起训话,说本大老爷要去参加顺天府的乡试,在没出考场之前,不会再来衙门了。有事情你们自己酌情办理,实在吃不准就交给史先生。
本官不在的时候,史先生可以全权代表我。
经过安抚和解释,史文江答应再站一班岗。说,周大人你如果中举,在下继续为你效力。否则,我自另寻活路。
周楠还能说什么了,惟有苦笑。看来,自己也只有中举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忙了一天,次日,周楠进了内书堂,开始给内侍学生们上课。
刚进学堂,就听到下面低声议论:“三赐先生到了。”
周楠一听,楞住了,自己什么时候得了这么个绰号,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在这两日,京城勋贵和内廷圈里,周子木的名头更响。你想啊,周大人随侍君前代表皇帝给京城各大道观布施,两次差事都办得龙颜大悦。第一次,皇帝先后三次封赏,周先生的委任状拿到手软;第二次,长公主殿下也是三次赏赐财物。
这样的恩宠,国朝以来前所未有,即便是当年权倾天下的锦衣卫陆炳陆指挥使也不过如此。
虽说周大人将来很有可能被成为天子女婿,不能做官。可他在陛下那里有不小的影响力,简在帝心就是权力啊!
在京城勋戚和内廷圈心目中,老周已经成为年轻一代皇权的代言人了。
众学生看老师的目光中自多了一分崇敬。
周楠心里不是滋味,咳嗽一声:“上课了,为师今天要教的内容是《隋唐租庸调制的沿革,以及和我大明朝丁亩的关系》。所谓租,就是田赋;庸,身庸;调,徭役。唐代在以前均田制基础上实行的田租、身庸、户调三者合一的赋役制度。北周时的裴侠征收庸,用以代役。隋文帝开皇十年,规定丁男五十岁免役收庸,允许交布帛以代替力役……我朝实行的是丁亩分离制,人口徭役和亩税单独征收……”
“……如此,问题就来了。有贫困家庭劳动力充沛,可名下却没有田产,国家也征收不了多少赋税。而有的人家却良田千亩,在征丁口的时候也征不上来多少。显然,这个丁亩分离的税收制度不甚合理……”
周楠本是基层公务员出身,熟悉地方民情。他和其他教习授课的时候子曰诗云不同,专授经世济用的学问,加上口才了得,听起来非常有趣。
倒不是叫学生们不学圣人之言,其实,在场的两百多学生谁不是十年寒窗出来的。就其学问未必就输于周楠,真叫他们去考,大家中个秀才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些人都是内廷的精英,将来是要做内相治理天下的,如果不知道周楠教授的学问的价值。
一个个都听得如痴如醉,并在心中计较,当年我若是执政司礼监,又该如何改革这一弊端?
丁亩合一本是张居正新法的重要内容。
张居正改革有三项重要纲领:一条鞭法、考成法和清丈天下田产丁亩合一。
简单说来,就是清被大户人家隐匿的人口和土地,增加税务规模;将实物税和徭役统统折合成银子;并以完成这两项任务的数据做为官员的考核标准。
到清朝雍正的时候,四阿哥更进一步,直接摊丁入亩,火耗归公,士绅一体纳粮一体服役。
没错,周楠今天所教授的内容就是张居正的隆万大改革。
这事周楠想过了,明朝之亡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国家财政崩溃;二是小冰河期天灾,百姓衣食无着,只能揭竿而起。试想,如果崇祯年天灾的时候,朝廷有钱赈济百姓,能拿出军费镇压叛乱,何至于让黄太极拣个大便宜?
要要充盈国库,张居正新法是救大明朝的唯一良方。
在张居正当政期间,国家强大,也因为有充足的物质保障,这才有万历三大征酣畅淋漓的大胜,这才有老张去世后国库中存银一千三百万两。
如果不是因为万历亲政之后,尽废新法,大明朝何至于亡国?
万历糊涂,竟然为了私人恩怨将一条鞭法这根大明朝唯一的救命稻草丢了。
万历和张居正的私人恩怨是其中一个原因,另外一个原因是老张触动了士绅阶层和文官集团的利益,变成了大伙儿的公敌。
说到底,张居正和严嵩都是干脏活的。只不过,严嵩是皇帝的白手套,而张居正是国家和民族的白手套。
这二人下场都不太好。
周楠也有心要改变明末悲惨的局面,可是那日探监的时候严嵩说“你会再来这里”的那句话叫他心中悚然而惊,历朝历代,凡是有志于变法图强的政治家都很倒霉,前有商鞅、王安石,后有张居政、戊戌六君子……俺老周就是个普通小白领,追求的是富贵荣华,送死的事情可不能干。
可是,为了子孙,必须挽这即将要倒下的大明朝。
那么,就先将变法的思想传播下去吧,从太监们开始,潜移默化,进而使得变法之思想深入人心。
如此,将来张居正或者未来像张居正那样仁人志士在推行新法的时候也多一份助力,不至于人亡政消。
抱定这个思路,周楠在课堂上不遗余力地向学生们塞私货推销自己的新思维,他却没想到,自己这么做,岂不成为严党的魁首大珰头。
嘉善公主赠君明珰,一语成箴。
用了一天时间周楠将各朝发赋税制度说完,并一一对照,且留下作业让太监们写一篇八百字左右的感想,散学。
看看时间还早,他索性一个人躲在公房里温习功课备考。
正看得入巷,有敲门声传来:“教习,学生能进来吗?”
周楠:“哦,是陈矩啊,请进。”
陈矩进屋之后也不坐,就那么规矩地站在周楠面前。
周楠:“陈矩,有事吗?”
陈矩:“方才听了先生的课,学生深受启发。不过,陈矩发现先生言中有不尽之意,特来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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