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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臣风流-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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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这么下去,自己这个官当得也太没滋味了。
这一日,吴淼正在公房里生闷气,就听到一个声音传来:“涂书吏,去准备几顶轿子,本官要用。”
他抬头看去,却见周楠正在同那边一个书办在说话。
吴淼:“你怎么出来了?”
周楠:“快去准备轿子。”然后朝吴淼一拱手:“今日是本官过审的日子,用一用司里的轿子。”
吴淼大怒,这两日积压在心中的怨气彻底爆发了,狠狠地将茶杯摔在地上:“周楠,你一个罪犯,还想坐公家的轿子,你牛什么牛?”
你牛什么牛,你牛什么牛?
你的虚伪从开始都被看透。
你牛什么牛啊,你牛什么牛?
你从来都没想过我的感受
周楠没想到他这么大反应,呆住了。
吴淼:“周楠,今天真的是去过堂吗,去哪里?”
周楠:“东缉事厂,估计今日会有个结论。”事情已经过去了两日,想来东厂那边也整合了相关证据,斟酌了轻重。这种案子朝廷的态度一向是从重从快,应该不会再拖。
再拖下去,京城谣言四起,特别又涉及到储位之争,怕是不好收拾。
今天应该会有个判决吧?
吴淼突然面露狂喜之色:“太好了,快快快,快去给周大人准备轿子。周大人,一路顺风。”
终于可以把这个瘟神送走了。
第四百二十六章 好象很简单(求票)
“这次还真是病得有点重啊!”周楠喃喃地说。
坐在轿子上,即便裹着厚实的衣裳,还是感觉背心一阵阵发冷,有鸡皮疙瘩层层冒起。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竟然开始发烫。
说他今年二十九岁,正是一个人身体最健康的时候,穿越到明朝之后更是每日锻炼身体。因此,在这个片时空一年多的日子里更是一次伤风咳嗽也没得过。
这次因为伤口发炎,竟是如此沉重,让他有点承受不住。
虽然知道这次东厂会审同自己关系不大,估计陈洪也得了天子的旨意不会为难自己,但凡是还是得小心些。
周楠强提起精神,思索着对策。
过了一段时间,轿子终于停到东厂的门口。
下了地,周楠感觉脚下像是踩了棉花,不怎么使得上劲。脑子也疼得厉害,里面仿佛有一颗弹珠在骨碌地转动。
这是周楠第一次来东厂,心中自然好奇。
却见眼前都是青砖碧瓦的胡同,古色古香。大门口是一座石牌坊,旁边还生着两棵叫不上名字的高大乔木。秋风乍起,满树都是黄灿灿的树叶在晃动,风景甚美。
过了牌坊,转过照壁,就是岳飞庙。
周楠心中好笑,东厂名声可不好,在世人心目中在里面当值的番子都是头顶生疮脚下流脓的坏蛋,就是乱臣贼子,还有脸去拜岳爷爷?
转念一想,一个人是好人坏人可不好说。这个世界上,好人少,坏人也少,更多的是灰色属性的普通人。你说东厂太监是坏蛋,他们又做过什么恶?好象没有吧,相比之下,明末的东林党干的坏事可比太监多多了。问题是,文人掌握着舆论,他们要抹黑东厂,太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
说到底,东厂只不过是一个特务机关,是皇帝意志的体现罢了。
一个番子带了周楠等人到耳房等候,又给他们一人送上了一杯热茶。
周楠现在冷得直打摆子,身子颤得厉害,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口热水才好过了些。心中略微安定,东厂能够给看茶,就说明没有把我当成犯人对待。
那个番字见周楠颤个不停,以为他是害怕,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那边终于来传周楠过堂。
一进大堂,周楠一看“哈”全是熟人,这可巧了。
却见,大堂上放在一条长案。长案后面自然坐着司礼监首席秉笔太监,东厂提督陈洪。
在长案左边还放着一张小桌子,桌后坐的霍然是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朱伦。
朱伦是如今锦衣卫指挥使成国公朱希忠的侄儿,也同样是靖难功臣朱能之后。
他还是那副害羞怕见人模样,看到周楠只腼腆一笑,又眨了眨眼睛,示意他安心。
在陈洪的大案之前的地上蜷缩着一个人浑身血污之人,定睛看去,正是空明。
这个贼道也是倒霉,先是被关在北衙,吃了一顿打。后来有被转到东厂,想来又受了一顿杀威棍。
此刻他瘫软在地上,气息奄奄,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当初在淮安的时候,周楠天天和小朱尬聊,两人关系不错。
便走上前去,拱手施礼:“见过小朱相公,别来无恙啊!见过陈公公。”小朱相公是当初周楠和朱论平辈论交时的称呼,现在说来,以示亲热。
他也是口快,话一说出口,才有些后悔。司礼监的太监品级都不高,按理要排在镇抚使后面,可二人的权势却是天差地别。自己先招呼朱伦,再去和陈洪见礼未免有些不敬礼。
这陈洪是出了名的心胸狭窄,得罪了他须有麻烦。
朱伦的俏脸微微一红,小声道:“什么小朱相公,且不要提了,都是玩笑话。”
陈洪出人意料地没生气,反一脸的关切:“周大人脸色不太好,可是病了?”
周楠:“有些伤风。”
陈洪点点头,一整面皮:“周大人,今日正式过堂,咱家问一句你答一句,须据实回话。”
周楠:“是。”
陈洪:“空明刺杀裕王府世子,谋害皇亲,丧心病狂,罪不容赦。我且问你,空明可是你带去王府的,可是主谋?”
周楠自然不认,忙将此事的首尾详细地说了一边。
他一边说,旁边就有个东厂的书办做记录。
最后,周楠道:“此事下官并不知青,因为涉及到内帑银子,又有人欲栽赃裕王。下官不敢大意,就押送空明去王府请裕王殿下亲自审讯。却不想这贼子见到世子之后就失心疯暴起发动,下官有罪。”
“住口!”突然,陈洪狠狠地一拍惊堂木,喝道:“我问你,天子内帑归那个衙门掌管?空明偷窃天子内帑,你道录司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报到司礼监来?就算不去司礼监,不还有顺天府,顺天府下面还有大兴县衙。咱家倒是奇了,这三个地方不去,你偏偏跑到王府。敢问,裕王在各级衙门、法司所任何职?”
周楠愕然,这陈太监怎么说翻脸就翻脸。这事难道你不知道涉及到景王和裕王夺嫡之吗?我押了犯人去有司,天家的事情岂不公诸于众了,我没有这么傻?
再说了,我这不是要送裕王人情吗,这事自然不能为外人道。
陈洪继续骂道:“听闻裕王笃信道家长生术,一心求仙,常请有道高人去府中谈玄论道。分明就是你受了贼人哄骗,得了他的好处,想将这种妖道推荐给王府,这才上了贼人的当。今日竟在公堂上胡言乱语,是可忍不可忍,来人,用大刑。”
“慢着。”这个时候,朱论叫住陈洪,又柔声对周楠道:“周大人你病得不轻,想来是烧糊涂了,周大人,你说陈公公说得对不对?”
周楠猛地明白,刚才自己所说的天子内帑什么的实在太敏感,怎么在公堂说起。想到这里,他差点抽了自己一记耳光,暗道:周楠啊周楠,枉你自诩聪明人,怎么还犯这种低级错误。
“是,陈公公和朱镇抚说得是。下官贪贼道的银子,以为他要去王爷那里行骗谋场富贵。就仗着在殿下那里能说上话,便引见贼道去王府,以至酿成大祸。”
“好,你招了就好。”陈洪朝书办点了点:“让罪官签字画押。”
签字画押,好吧,难不成抵死不从,吃东厂一顿打?周楠没办法,只得签了字,按了手印。
陈洪接过供状,点了点头,提笔就判。口中念道:“道录司右正周楠收受贿赂,致使裕王府世子身陷险境,当以渎职论处。我司查明,空明案与他无关,特报礼部吏部处置,结案!”
判完,当一声盖上大印,交书办归档。
又道:“周楠,你的事情说清楚了,回道录司等旨意吧!”
这案子就这么简单的结了?周楠一愣。
也是,就是这么简单。其实,空明刺杀世子同他也没有任何关系啊!
天子应该和东厂沟通过,就算没有沟通过,那日周楠和嘉靖在玉熙宫的谈话也会传到陈洪的耳朵里去。
陈洪自然不傻,自然知道皇帝不想将这案子扯到景王身上去,也不打算治周楠的罪,准备打个马虎眼就过了。
至于周楠,估计下来之后会发一道圣旨,免去一切官职,等以后再说。
但陈洪和周楠可是有过节的,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周楠。此刻故意诱他招供渎职,记录在案。
将来周楠要想起复,就不那么容易了。
周楠想明白这一点,气得说不出话来:这陈洪好真是个人精,想不到八十岁老娘绷了孩儿,今天竟被他算计了一回。挡案上有了污点,这可是件麻烦事啊!
他病得厉害,也没力气再辩。不过,一想,这么大一件案子自己平安过关已是万幸,至于其他也管不了那么多。
周楠的判词下来之后,就该轮到空明了。
周大人心中好奇,就立在一边旁观。
陈洪又狠狠一拍井堂木:“贼道空明,咱家且问你,那一万两银子究竟去哪里了,究竟是谁幕后主使?”
空明呻吟一声,动了动,又软倒下去。
陈洪:“还装死,给我用大刑。”
朱伦:“陈公公,犯人已经伤得如此之重,可打不得。再打,就得出人命了。贼道一死不要紧,这案子还怎么查?若是耽误了圣人的事情,天子追究下来,咱们如何交代?”
陈洪突然冷笑起来:“朱镇抚,人犯送到咱家这里的时候就是这样。咱家也不是个不知道轻重的人,比你还怕贼道死了。空明关押在东缉事厂这两日,咱家可没动过他一根指头。小朱相公,你现在反在我这里做起好人了。嘿嘿,人你打得,难道咱家就打不得?用刑!”
就将一根火签儿扔下去:“照死里打!”
朱伦气得一脸通红:“陈公公你这是什么话,不许打,打死了你得负责任。”
原来,这如此大案可谓是百年难逢。人犯既然交到锦衣卫手里,北衙上下都摩拳擦掌准备打一个漂亮仗,也好在天子驾前邀功,这可是实打实的政绩啊!
而且,这种大案,只要有心,未必不牵扯到什么大人物,那就涉及到许多利益交换了。
说不兴奋,说不激动也是假话。
可就在这个时候,旨意下来了,将案件移交给东厂。
小朱气得都要吐血了,叫人搬出十八般刑具给空明过了一遍,以消心头之恨。
今天审案的时候,他更是直接跑过来参与,咱们是上山打猎见者有份,不能平白便宜了无寸箭之功的东厂。
厂卫两大头目都是怒目对视,一时间,大堂中的气氛变得凝重。
“别打了,别打,再打我就要死了,我招,我招!”一直在装死的空明猛地坐起来,哀声大叫。
“快说,幕后主使是谁?”朱、陈二人同声问。
空明:“是成国公朱希忠。”
“什么?”所有人都在大叫。
周楠也惊出了一身冷汗:这案子没那么简单。
第四百二十七章 真的好同情啊
朱希忠是谁,靖难功臣朱能之后,爵封成国公,还是世袭惘替。
他祖先是成国公,他是成国公。将来儿子、孙子也是成国公,就这么一代代做下去。
世人口中的公侯万代,说得就是朱希忠这种人。
他现在的品级是正一品,可说已经达成了人臣最高成就。
又出任锦衣卫指挥使一职,权势在朝堂中也是首屈一指的。
想不到这个凶杀大案竟然牵扯到朱国公,这这这,这……
朱伦急得满面紫红,怒啸:“好个贼子,竟然敢胡乱攀咬,分明就是记恨我锦衣卫对他用刑,实施报复!真是丧心病狂了,来人,给我打,照死里打!”
“朱镇抚先前不是要阻拦咱家用刑吗,怎么现在却迫不及待要杀人灭口了?”陈洪阴森森地问。
“你!”朱伦。
“哈哈,哈哈!”陈洪大笑起来:“小朱你也不要置气,这贼道当我等都是傻子吗,说什么咱们都信?朱指挥世代忠良,如何能行此忤逆之事,没理由的。”
他又对书办道:“刚才贼人乱攀咬朱大人,不要记录了。先把犯人收押,今天就到这里了吧,退堂。”
陈洪自然不可能将这事写在口供上,再禀告天子,传出去就是一场笑话。反显得他陈公公是个低能儿,连犯人的胡言乱语都信。
今天朱伦气势汹汹过来,这贼道摆了他一道,也算是让咱家出了一口鸟气,痛快痛快!
周楠也忍不住笑起来,这案子的主使是谁他或许想不明白。表面上看起来是景王,但仔细一想应该不是。肉体消灭在政治斗争中是最没有技术含量,也最没有用处的东西。你景王杀了裕王,将来接位的还有小万历;杀了小万历,裕王一样可以继承皇位。一旦查出来,反绝了他继位的可能。
想不明白那就不想。
但周大人还是能猜出厂卫会如何了结这件大案,大不了找个倒霉蛋做替死鬼。如此,也可以给朝廷给天下人一个交代,维持如今安定祥和的政治局面。
这个替死鬼首先官职要高,如周楠他这种小人物,也没有这种能量。其次,还得有动机。比如争位啊,比如和王府有仇怨什么的。
朱希忠,可能吗?
人家可是正一品大员,什么都不做,就能世代公侯。他去杀小万历,道理上说不通。
强按人家一个罪名,不被人笑掉大牙才怪。
再说了,你陈洪真和朱指挥斗,也未必斗得过那群靖难勋贵。
“泥马,既然不是景王,那又是什么人想杀小万历,想杀裕王呢?”周楠还真是要被自己的好奇心憋死了。
散堂之后,他本打算去和朱论叙叙旧,可考虑到自己现在是犯人身份。而且,小朱相公现在心情恶劣,两人见面也没什么好说的,就在甲乙两个太监的押送下出了东厂。
还没等周楠上轿,两个太监同时朝他一施礼:“周大人,这几日咱们职责在身,多有得罪,还望不要放在心上,就此别过。”
皇宫里面的人都精明,周楠在天子那里很受宠,可不能叫他记恨。再说,他又是内书堂的教习,将来他的学生遍及大内,若有学生要报师恩,谁受得了。
周楠一呆:“你们不去道录司看管我?”
乙太监笑道:“不去了,方才陈公公不是已经判下来了吗,周大人收受贿赂,致使裕王府世子身陷险境,当以渎职论处。我司查明,空明案与他无关,特报礼部吏部处置,结案!既然结案了,你就不是犯人,我们也要回去交差。”
周楠大喜,“多谢二位公公提醒,那么,我可以回家了。”
甲太监道:“那可不成,陈公公说了,叫你在道录司候旨,就是等着。圣旨一天没有下来,你一天不能离开。”
周楠气苦:“那可关押又有什么区别?”
甲太监笑着说:“区别大了,大人可以在司里随意走动,只要不出衙门就可以。周大人,你也是侍过驾的,这些规矩想必比咱们更明白,勿要使我等为难,拜托,拜托!”
周楠叹息:“好吧,就依公公的。”
其实,到现在为止,这件凶杀案同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至于将来厂卫查到幕后主使,又如何结案,同周大人也没有一文钱关系。
他现在只剩最后一道组织程序,就是等着被免职。
得,回道录司去自我禁闭吧!多事之秋,还是不要太高调的好。虽然天子已经放了周楠一马,可大明朝很多事情皇帝说了并不算。
回到道录司,周楠因为路上吹了风,刚才又吓出了一身汗,感觉病情更严重了些。
众人都围过来问:“司正,案子判下来了吗,如何/”
史文江一拱手,“恭喜大人平安无事。”又笑着对众人道:“你们是不是眼瞎,没看到大老爷一个人回来,那两条尾巴不见了吗?显然是没事的。”
众人这才发现两个太监不见了,都欢呼一声:“阿弥陀佛,恭喜大老爷。”
周楠强提起精神,哈哈大笑:“是的,事情说清楚就好,没事了。”
史文江:“快,帮大老爷收拾行装,送回府去。大人看起来身体不妥,不能再折腾了。”
周楠叹息一声:“怕是回不去了,上头命我继续在司里待命,等候圣裁。圣旨一日不下来,我一日不得离开。”
“什么,都没判下来了,怎么还不许人回家。这是乱命,这是乱命!”一个悲愤的声音传来。
周楠惊愕地转头看去,却是吴淼。
吴大人是巴不得周楠有多远走多远,本以为周大人现在总算可以离开,他关起门来自成一统。却不想,姓周的还要住上一段日子,有他在,这官当着还有什么滋味。
周楠倒是不好意思,心中也有些同情这姓吴的。
真的好同情啊:“司正,我也不想的,奈何,奈何!”
吴淼还在大吼:“这是乱命,本官要上折子弹劾厂卫乱政。国家的事情,就坏在这**佞手里!”
第四百二十八章 双立人
“羡你风流雅望,东洛才名,西汉文章。逢迎随处有,争看坐车郎。秦淮妙处……”
有歌声从远处的戏台子传来。
那优伶的嗓子似有魔法,虽然声音不大,却隔着一处宽阔的荷塘传来,清晰地落到厅中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水榭里的排窗都开着,里面坐满了人。
从窗户看出去,眼前是即将枯萎的荷叶,戏台,家里的亭台楼阁。
更远处,是一丛黄色的树木和耸立的砖塔。
蓝天白云,风有些凉,北京的金秋已经来临。
这里显然是一座公侯的府邸,水榭中坐满了人,有女子有小孩儿,大大小小十来人,都众星捧月地簇拥着一个五十来岁的老人。
那老人看起来颇为干瘦,身上穿着鹤敞,他正用手抚摩着已经变得花白的胡须,笑道:“这两个从苏州来的优伶唱得不错啊,对了,是评弹吗?”
一个妇人道:“回大老爷的话,却不是。”正要同他解释南方各戏种的区别。这个时候,一个家人快步走进来,在老者耳边低声道;“大老爷,侄老爷过来了,说是有事,现正在外面堂屋里候着。”
老人:“都是一家人,没那么多规矩,叫他到这里来吧!”
“是,大老爷。”
老人知道自己这个侄子是个腼腆的,无事不会轻易过来。想起京城里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情,皱了皱眉毛。
其他人见大老爷陷入沉思,识趣地站起来,无声无息地退了下去。
水榭里只剩老者一人,顿时显得空空荡荡。
不片刻,却见朱伦身着便装走了进来,一施礼:“侄儿朱伦见过伯父。”
没错,这个老人正是锦衣卫指挥使,成国公朱希忠,当朝勋贵的领袖。
朱希忠伸手虚扶了一把:“有义,你是个不肯见人的,就连伯父这里来得也少,今日怎么想着过来。”有义是朱伦的表字,出自《庄子齐物论》中“有伦有义”这句话。
朱伦的脸一红:“伯父大人,小侄……小侄……”
“哎,你这孩子在咱们老朱家也算是一等一的人才,可就是不会说话,又害羞,这样的禀性,将来是要吃亏的。”朱希忠苦笑着道:“你到我这里,还不是因为空明案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坐下说话吧!”
“原来伯父已经知道了,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朱伦坐到朱希忠身边,闭上了嘴。
那头,戏台子上又有歌声传来:“秦淮妙处,暂寻佳人相傍,也要些鸳鸯被,芙蓉妆……”
朱希忠见侄子久久不说话,转头看他半天,才笑道:“真没有话说了?罢,我也不为难你这孩子,老夫就替你把话说了吧。”
朱伦:“还请伯父明示。”
朱希忠淡淡道:“你也是办老了御案的人,犯人胡乱攀咬的事情也不是没有遇到过。罪官落到咱们厂卫手里,为了自保,通常会攀咬一个大人物。这人的官职越高越好,权势越大越好。犯人之所以这么干,不外是存了一分幻想,幻想着牵扯出的大人物能够救他一救。若办案之人就这么信了,那才是场笑话。”
朱伦:“三人成虎,众口铄金。”
朱希忠笑笑:“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嘿嘿。坊间流言,总有个源头。世界上的事情,总归有动机,有利益,风不会平白起于青萍之末。”
这句话说得隐晦,但其中的道理却不难理解。朱伦何等聪明之人,立即明白伯父话中的含义:被犯人攀咬不用害怕,怕的就是有人借题发挥,将矛头指到伯父身上。问题是,伯父这个职位不同于外朝的官员,有一整套组织程序。
打个比方,外廷官员要想做到内阁阁老一职,首先得是进士,还得点翰林。
翰林坐馆期满,得去六部做个郎官有中央工作经验。郎官任满,可到地方做巡抚方面大员,有封疆大吏的履历,这才可以考虑入阁了。
厂卫说穿了,就是皇帝一句话的事情。
别人如果觊觎这个指挥使的位置,无论怎么传播谣言,只要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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