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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臣风流-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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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卫说穿了,就是皇帝一句话的事情。
别人如果觊觎这个指挥使的位置,无论怎么传播谣言,只要皇帝不信,伯父的地位都不可动摇。
这种散布谣言,拨弄是非,借题发挥的招数在外朝好用,但对内廷却毫无用处。
朱伦:“受教了。”
朱希忠:“今上英明,不用担心,有义你能有这份心,老夫很欣慰。”
朱论:“下来怎么办?”
“别管,这是东厂的事,咱们静观其变。”朱希忠知道这个侄子话少,平日里和他交流也少。今日机会难得,倒是可以指点一二:“空明刺杀裕王府世子一事,或许有人怀疑是景王,但仔细一想,就算事成,对景王也是有害无利。这事从头到尾都透着荒谬,又叫人觉得可笑。”
朱伦:“正是。”
朱希忠:“事实或许只有一个。”
朱伦抬头看着伯父。
朱希忠:“世界上的事情都有因果,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只是,项庄是谁,沛公又是谁?老夫倒是好奇了。”
朱伦:“依小侄看来,索性不管了。”
朱希忠笑了笑:“东缉事厂抢了你的差事,有义心中不忿,现在却想通了?”
朱伦不吱声。
朱希忠也不逼他说话,“听曲听曲,哎,这两个优伶唱得真好啊!”
正在这个时候,下人又进来了:“禀大老爷,外头有个叫陈的客人来访。没有投帖,问他姓名又不说,只道大老爷知道他是谁?”
朱家叔侄同时身子一振,直起了腰。
“快请他进来。”朱希忠笑着问朱伦:“有义,你猜来的是谁?”
朱伦:“或许是项庄。”
朱希忠哈哈大笑,以手抚其背:“有义真乃吾家千里驹也!”
待到客人进入水榭,远处戏台上的优伶恰好将那曲子唱完:“你道是谁的,是那南邻秦淮大宅,嫁衣全忙。”
看到下人领进来的那人,朱希忠:“陈公公你来得恰好,再迟上片刻,就曲终人散了。”
没错,来的就正是陈洪。
陈洪今天也是一身便装,甚至还装了两撇假胡子。
他矫捷地坐在朱希忠身边,以手抚平衣摆:“空明大案,震惊朝野,岂能马虎,总归要给天下人,给陛下一个交代。”
朱希忠:“哦,陈公公这是要曲终人不散,江上数青峰了。那么,我问你这青峰从何而出,不要太突兀才好。”
朱伦在旁边听得心中一凛,他知道,伯父要和陈洪商议如何了结此案了。
是的,今日东厂和锦衣卫两大头目聚在一起,显然是为商量最后的定论。
皇帝显然不想在这案子上纠缠太久,一拖延舆论哗然,局面就不受控制了。
若是将火引到景王身上去,又该如何?
只事,这事明明可是在衙门里说的,陈洪偏偏要便装来访,恐怕并不是为了让伯父欠他一个人情那么简单。
朱希忠和侄儿朱伦腼腆害羞不同,为人表面上看起来大大咧咧,很是随意。
这让出身在规矩森严的皇宫大内的陈洪很是看不惯,他哼了一声:“突兀,咱们大明朝突兀的事情还少吗?”
朱希忠“哦”一声:“还请教啊!”
陈洪:“嘉靖二十一年,壬寅宫变时太医许绅成国公你还记得吗?我想,国公应该记得,那案子好象是你办的吧?”
朱希忠眼皮子一跳:“如何不记得,当初事发时,我正提督十二团营及五军营,是夜正在当值。临机处置之后,才将案件移交给锦衣佥事陆炳陆公。不过,做为当事人,也过过几次堂,此案的始末皆一清二楚。”
所谓壬寅宫变。这案子到如今已经过去了二十年,但因为是弑君罪,影响巨大,至今想起来,朱国公尚觉惊心动魄。
事情是这样,当今天子一心求长生,受了宫中术士鼓惑,要以处女的经血和药。
取血的过程自然非常不堪,有宫人难受其辱,于一天夜里一涌而上,欲以腰带勒毙天子。
可是宫女们力气小,怎么也勒不死皇帝。
就有一个宫女害怕了,密报方皇后。
方皇后叫上当时正在值守的朱希忠抓捕罪犯。
也因为有这件功劳,成国公这二十年来圣眷极隆,最后做到了锦衣卫指挥使一职,享尽荣华富贵。
朱伦忍不住问道:“许绅又如何?”
陈洪:“当初天子昏迷不醒,是太医徐绅下了方子才让万岁爷苏醒过来。事后,因为这救驾之功,许太医被加封为太子太保。可说来也奇了,过得半年,许太医竟然在家中暴毙。”
朱伦:“这事我听说过,当初太医院下药之后,等了四个时辰天子才醒过来。这期间许太医吓得棉如土色六神无主,因为惊吓过度,回家之后就染上了重病过世了。”
陈洪笑笑,显然不想解释,只对朱希忠道:“听说许太医和成国公是远亲,当初许绅的死,国公也很狼狈。”
朱伦大奇:“许绅的死和伯父又有什么关系。”
朱希忠朝朱伦摆了摆手,对陈洪道:“陈公公,太医乃是世袭,我们勋戚也是世袭,同在京城住了上百年,世代为邻,彼此粘亲带亲戚不奇怪。今日陈公公光临寒舍,想来空明案已经有了结果,还请问。”
陈洪伸出手指蘸了茶水,在几上写了一个“从”字。
朱希忠皱起眉头看着前面枯萎的荷花久久无语。
陈洪也不急,笑笑,伸出手指拈了颗松子慢慢地嗑着。
良久,朱希忠才苦笑:“陈年往事,旧帐重翻,有意思吗?今时和往日,已然不同了。”
陈洪悠悠道:“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啊!”他将手心的瓜子皮吹落:“走了。”
等到陈洪告辞而去,朱希忠还在看那一池枯叶。
朱伦终于忍不住问:“伯父,你和陈洪在打什么哑谜,侄儿完全听不明白。还有,这个从字究竟是什么意思?”
朱希忠:“这不是从,是两个人字,双立人。”
“双立人?”
朱希忠:“对,陈洪就是项庄,这个双立人就是沛公。”
说罢,他也蘸了茶水在那个从字旁边添了一个余字。
朱伦抽了一口冷气:“徐?”
朱希忠缓缓点头:“对,是一个徐字,徐阶的徐。”
“陈洪要搬倒徐阶,欲置他于死地?”朱伦大骇:“动机呢?”
朱希忠回头看着朱论:“争位。”
第四百二十九章 杀许
听伯父这么一说,朱伦彻底明白了。
天子说过,终生不立太子。
这可是历朝历代破天荒的头一遭,要知道,一个皇帝登基的第一天就要确定两件事:一是叫工部为他修建陵墓;二是立储。
这两件事一生一死,看起来好象只是皇帝的私事,却关系到法统和礼制,丝毫马虎不得。
但规矩是用来打破的,嘉靖天子是何等刚强的君主,他不立储君,谁又敢多言。
不立太子的后果很严重的,甚至影响到朝局的稳定。皇帝可有两个皇子,无论是立长还是立贤,大家都可以争上一争。
朝中大员未必没有要做从龙功臣的心思。
陈洪以往和景王就走得很近,无奈,去年景王被强令就藩。
如此,二王争位才算是尘埃落定,裕王的位置才算真正确立。
作为景王的得力干将,陈洪若说不心慌也是假话。
他很快就投到裕王府麾下。
不过,这种半路从敌对阵营投过来的人一向不受人待见。
陈洪要想得裕王欢心,又免得将来被人清算,就得立功,立大功。
如今,徐阶和裕王老师高拱争内阁首辅之位正争得如火如荼。
如果能够替王爷的老师争得首辅之位,陈洪这个功劳可就压王府系其他人一头了。
那么,怎么争位呢?
简单,搞倒徐阶就是了。
现在空明案不是缺一个幕后主使吗,徐阁老正合适。
只要将老徐牵扯进去,无论将来结果如何,他这个首辅也不用当了。
计是好计,也是毒计。
要做足证据,把案子做成铁案也容易,关键是需要锦衣卫配合。
这大概就是陈洪今日到访的原因吧?
朱伦:“伯父,你觉得徐阁老会是幕后主使吗?”
朱希忠:“有义,你觉得呢?”
朱伦:“还是刚才伯父所说的,动机,徐阁老没有这个动机。侄儿无论也想不通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陈洪实在太荒唐了,这般指鹿为马颠倒黑白,就不怕天下人悠悠众口吗?我想,伯父断不可能听之任之。”
“有义你话少,怎么现在却长篇大论了。”朱希忠笑笑:“我自有计较,很多事情可说不准呐!”
“难道伯父要应了陈洪?”朱伦一张脸憋得通红:“伯父公正严明,乃是侄儿最敬佩的人,难道你老人家要视《大明律》如无物邪?”
“有义,你是不是对伯父很失望,很痛心?”
朱伦咬着牙不说话。
朱希忠:“我再问你,咱们锦衣亲军是做什么的?”
朱伦:“还是为何,维护法纪,惩办奸邪。不冤枉一个君子,也不放过一个奸佞。”
朱希忠突然笑起来:“你说的那是亲民官,县州府的正印官,省提刑按察使司,刑部,却不是咱们锦衣卫。咱们是天子亲军,说到底惟皇命是从。俗话说:仁不掌兵,义不行贾。仁义这种东西,和咱们厂卫没有任何关系,咱们就是天家的一把刀。有义,你还是太年轻,义是你心中之蠹,做事多看看多想想,或者什么都不想才是好的。”
朱伦终于忍不住了:“天地自有正气,伯父所为,侄儿不敢苟同,也不明白你老人家为什么要这么做。动机呢,伯父请给侄儿一个动机。”
“动机,动机……嘿嘿,当初老夫就不该让你进锦衣亲军衙门,而是应该派你去刑部掌管刑名的。可惜啊,咱们是勋贵,不能做文官。”笑毕,朱希忠长叹一声:“还记得刚才陈洪所说的许绅之死吗?”
朱伦:“那又有什么关系。”他满腹都是怨气,不想听伯父继续唠叨下去。
朱希忠缓缓道:“别说都道许绅那日下药之后,陛下四个时辰才醒。他因为惊吓过度,这才撒手人寰的。其实,事情的真相并非如此。许绅是被陛下赐死的。当年医院的所有太医,也被陛下一网打尽,流的流杀的杀,一个也没落下。”
朱论吓了一跳:“怎么会?”前头许太医刚因为救驾之功本封为太子太保,后脚怎么就被赐死了,连带这太医院也集体落马,这转变实在太突然。
“因为徐阶好象查出太医院有不臣之心,当时他在京任国子监祭酒。这徐阁老可是做过延平府推官、江西按察使的,经他的手不知道办过多少案子,查这事得心应手。不然,你道徐子升这二十年来为何平步青云,直入内阁宰执天下?”
“不臣之心?”朱伦心中一颤,失惊:“怎么可能?”
朱希忠:“有义,我问你,若是要弑君,谁最方便?”
不等侄儿回答,朱希忠道:“太医院,自然是太医院。人食五谷杂粮,怎么能不生病,天子亦是如此。他们有是给天子下方子的人,如果和外朝勾结,谁人监督。我再问你,我朝历代先帝寿元几何?”
朱伦:“太祖高皇帝享年七十一。”
朱希忠:“从仁宗皇帝开始说。”
朱论:“仁宗皇帝享年四十七,宣宗皇帝享年三十八,英宗皇帝享年三十八,代宗三十;宪宗皇帝享年四十一,孝宗皇帝正德天子享年三十六。”
“你记性倒没错,太祖高皇帝,成祖文皇帝且不论,马上得天下,得享天年也不意外,可后来的天子为什么都短寿?倒是咱们现在的嘉靖天子耿于女色,成天服食丹药,非长寿之相。可陛下在位四十多年,先后三次铲除太医院,如今已经五十有七,已是高寿。有义,你是个精干之人,在刑名上又有天分,难道你不觉得这事甚为蹊跷吗?”
“这……”朱伦抽了一口冷气。
“可是……可是,太医院还有徐阶同伯父你又有什么关系呢?难道说……啊,伯父……”朱论好象意识到了什么,背心全是冷汗。
这个时候,一阵冷风水来,满池塘都是枯黄的荷叶在晃动。
他感觉自己仿佛掉进那一池冰水中。
冷得失去了知觉。
朱希忠缓缓点头:“当年,老夫和杨慎交情不浅。可惜,议大礼之后,就不再往来。哎,老友如今已驾鹤西去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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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遇到点和码字无关的事,心态崩了,没办法写稿子。明天早晨的七点更新估计会延迟到中午。明天恢复两更,请各位书友谅解。
第四百三十章 往事真相
伯父刚才这番话已经涉及到大明朝这一百多年来最可怕的秘密,那就是太医院和外朝文官勾结。
太医,太医,顾名思义就是给皇帝看病的郎中。表面上看起来,或许这是一个技术岗位。
但其实大家都想错了,太医院的医生仅仅是一个官职而已。
明朝实行的是严格的户籍制度,太医这个职业是世袭的。也就是说,如果你的父亲是太医,那么,你一生下来就注定要给皇帝开方子治病,无论你对医学感不感兴趣,是否有这方面的能力。
国家这么规定了,你就得干,干到老,干到死,然后让你的子孙接班。
有一句俗话是这么说的:京城有十可笑,光禄寺茶汤,太医院药方,神乐观祈禳,武库司刀枪,营缮司作场,养济院衣粮,教坊司婆娘,都察院宪纲,国子监学堂,翰林院文章。
这固然是笑话,却也充分说明这些东西的不靠谱。
因为医术堪忧,一遇到宫里的贵人生病叫太医院下方子。太医们首先想的不是如何治好病人,而是一旦出了事怎么推卸身上的责任。猛药是不可能下的,一辈子都不可能。左右不过是甘草、枸杞、川贝、人参、枇杷叶之类吃不死人,滋味又不错的补药。
遇到贵人们伤风,索性一句“多喝热水”连方子都不肯开。
如此一来,太医院就充实着大量官僚,真正医术高明的人也没几个。
既然是官僚,必然和官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特别是这一岗位还能经常出入宫禁,接触天底下权势最大的人,也必然是朝堂大人们争相笼络的的对象。
如果……如果说太医真要对皇帝不利,实在太简单了。
朱伦艰难地问:“伯父,这太医给人开的方子可都是要留档的。而且,给人下药之前都要试毒……岂能那么简单。”
朱希忠:“人和人的身子是不一样的,譬如有的人身体健壮,内火旺健,下的方子药性就得温和,以温养为主。若是一味用大补之物,难保不阴阳失调。长此以往,身子就垮了。你去查方子,都是人参、鹿茸,这东西可没毒,你又凭什么治他的罪?”
他继续淡淡道:“是药三分毒,何况有的药本身就有毒性,如何首乌、马钱子,下药的时候极是考究。需要臣药、佐药、使药辅助,分量如有偏差,后果就严重了。还是那句话,人和人脉象不同,用多少量全凭太医心意,你也挑不出错来。”
朱伦一身都冷得僵了,想起孝宗正德皇帝的往事,心中全是可怕的念头。
正德天子可是敢于骑马直冲鞑靼军阵,并手刃数名强敌的勇者,他的龙体何等旺健。可仅仅是因为在淮安清江浦落水受了凉就龙驭宾天,这可能吗?
别说是他,就算是普通人受了凉,只喝热水,养上六七日就能痊愈。
难道是被人下了药?
是的,这个可能实在太大了。
正德皇帝可是将整个朝堂的大老都得罪干净了的,难保大家没有除掉他的心思。
这其中,内阁首辅杨廷和的嫌疑最大。不然,为什么天子驾崩,他并没有从正德一系的子侄中选一位藩王继承皇位,而是选了八杆子也打不到一块儿,血缘已经很远的嘉靖天子?
还不是因为当年万岁年幼好控制。
按说,今上是杨廷和选的,万岁对他应该心坏感激才对。那为什么陛下竟下了狠手,铲除了杨党,又屡次团灭太医院?
真相只有一个,今上已经觉察到太医院和太朝大老的猫腻,嗅到了危险。
方才伯父说,他和杨廷和的儿子,大名士杨慎是至交好友,难道这事他也有参与?
朱伦不敢想,也不愿意想。
朱希忠知道自己这个侄子在刑侦上有过人天分,又极是精明,晓得他已经明白自己话中的意思。
叹息一声,道:“都是二十年前的往事了,过眼云烟。如今的太医院早已物是人非,再不要提了。可是,你不提,难保没有想翻旧帐,要用前朝的剑斩今朝的官。况且,许绅又是我家的亲戚。”
当初太医院许绅是徐阶检举揭发的,嘉靖这才赐死了许太医。
也不知道徐阶知不知道正德朝的往事,又知道多少。
但这事不能不防。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做不成首辅。
锦衣卫指挥使和东厂提督联手,这事也不难办。
朱伦:“伯父,接下来该怎么做?”
朱希忠想了想,道:“这事如何取证,如何禀告天子,陈洪比咱们更擅长。你我什么都不要做,默许就是了,尽量不要粘惹。”
“可是伯父,方才陈洪不是亲自登门吗,又如何回话?”
朱希忠:“不表态也是一种态度。”
不表态,那就是默许,陈洪肯定会放手去做的。
从伯父府上出来,朱伦感觉自己胸口都憋得像是要爆炸了:公理呢,正义呢?
心中即便再不愿意,该干的活儿还是得干。
下来之后,朱伦很快地安排了内线监视东厂。
东厂的组织结构很简单,提督由司礼监首席秉笔担任。属官有掌刑千户、理刑百户各一员,由锦衣卫千户、百户来担任,称贴刑官。
也就是说,那地方除了陈洪一个人是太监,其他都是锦衣卫。锦衣亲军衙门是东厂官员的婆家,也有平行领导的权力,要找两个耳目还不容易。
这个时代的东厂和锦衣卫权力相当,还不像后面天启朝东厂一枝独大,即便是锦衣卫指挥使见了魏忠贤也要磕头请安。
可见,厂卫的权力来自皇帝,皇帝若有偏心,这个相互制约的组织结构就会立即失衡。
很快,东厂那边就有情报传来,陈洪亲自去了关押空明的大牢里面,跟他讲,你要老实招供,说是徐阁老派你去行刺世子的。如果这样说的话,我可以让你还俗做官,保你享受荣华富贵。
另外,他还专门派了一个心腹假扮囚犯和空明关押在同一间牢房里,训练他说口供。
听完汇报,朱伦摇头无语:这个陈洪做事还真是慎密啊,而且下手极狠。要么不做,要做就将事情做绝。他这回不惜和徐阶彻底翻脸,已经没有退路了。
太医院不过是陈年往事,天子已经杀过几次,里面的太医都换了个遍。想来,正德朝的事情今上早已知晓,也不当真。说不定内心中还暗自感激伯父,若非当年正德天子失足落水,久治不愈,也没有后来的嘉靖盛世。
伯父是不是担心过甚了?
第四百三十一章 混蛋逻辑
吕祖殿道人空明刺杀裕王府世子一案何等重大,国朝一百多年来还从来没有发生过针对皇族的恶性案件。
此案一出,舆论哗然。
首先,管辖天下僧道的礼部就上折子请罪,皇帝批示“知道了。”
接着,顺天府和大兴县也上表请罪,皇帝批示“朕知道,非尔等之过。”
到后来,就连负责京城治安的五城兵马上也凑起了热闹,也去请罪。皇帝批示“关你什么事?”蹭这个热点也不是你这个蹭法。
嘉靖并不知道,这仅仅是开始。
若说起这天底下最能蹭热点的,清流言官自谦第二,没有人敢说第一。
这可是大事件啊,不弹劾几位朝廷大老,岂不视我御史台无人焉?你顺天府和大兴县不是上表请罪吗,好如你们的意思。顺天府尹,别跑,说的就是你,二品大员,弹劾你可是大大的政绩。
五城兵马司你别凑热闹了,级别太低,浪费咱们的笔墨。不过,你们的上级机关团营,五军都督府倒是可以弹一下。
礼部和以前执掌过礼部的徐阁老肯定是要弹一下的。你老人家可是次辅,只比终极大BOSS皇帝老儿低一级。
看到雪片一样飞过来的奏折,徐阶哭笑不得。
今日内阁三老中轮到李春芳去西苑值守,皇城里,内阁中只剩他和袁炜二人。
徐阶挥了挥手中的一份折子道:“这御史弹劾老夫御下不严,没错,我是做过礼部尚书,可那也是多年前的事情了。礼部是管着僧、道两司,道录司是管着吕祖殿。可周楠不是已经被免职侯审了吗,现在竟追责到老夫头上,这不是隔山打牛吗,真叫人无奈啊!还有,折子递到内阁,这票拟又该怎么写?”
是啊,人家弹劾的就是你徐阶。
你徐阁老又该怎么拟票呢?
一通训斥,直接驳回,岂不显得你心胸狭窄?只怕御史们会更来劲。
若是赞成、嘉勉,拜托,这可是指着老夫鼻子骂娘,难不成老夫还自己寻自己的不自在?如此,我堂堂次辅颜面何存,以后还怎么带队伍?
袁炜淡淡道:“其实这事也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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