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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臣风流-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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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楠声音更是温柔:“是的,按照《大明律》捉奸时,夫家现场杀死奸夫无罪。”
  说着话,他就详细地跟霍寡妇解释了半天《大明律》中关于捉奸的相关条文。
  按照明朝的法律,若是妻子和人通奸。无论通奸现场是否在自己家中,做丈夫的都可以当场格杀。杀死奸夫**之后,杀人者无罪。当然,这种荣誉谋杀只能限制于案发现场。如果奸夫和**中的任何一人逃出屋去,你再去追杀,那就是谋杀罪了。
  明朝初年,捉奸仅仅是丈夫的正当权力,外人不得插手,即便是直系亲属也不行。
  不过,这里又出现了一个问题。如果奸夫是蒋门神或者西门庆这样的身强体壮之徒,而丈夫则是武大郎或者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只怕捉奸不成,反要被草。
  于是,明中期之间法律又做了修改。那就是允许非“亲夫”参与这场激动人心的成人游戏。
  《拟罪问答》中是这么规定的:“问曰:如妻妾与人通奸,除亲夫之外,其余亲属在奸所杀死奸夫、奸夫者何断?答曰:但所居及有服之亲俱许捉奸论,律文原不开载亲夫二字。”
  “这句话的意思是,参与捉奸者,如果是和你住在一起的亲友或者在五服之内,杀死行奸之人无罪。霍立春是你家养的小厮,虽不在五服之内,却也算是同你住在一处。所以,这个条文也适用于他。霍氏,你可听明白了?”说完,周楠问霍寡妇。、
  霍寡妇恍然大悟,面上露出喜色:“多谢周老爷。”
  外面围观的群众也都纷纷点头,道,原来还有如此一说,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周楠说了半天,算是为大明朝的普法工作出出了一分贡献。
  霍寡妇对霍立春道:“立春,你就随周老爷到衙门走一趟。放心好了,没事的。”
  霍立春红着眼睛:“是,多谢主母。”
  他一哭,霍寡妇也抹起了眼泪。
  看主仆二人哭成一团,周楠又柔声安慰道:“霍氏,你放心好了,县尊那里自有我说去,定保你平安。”
  “多谢周老爷。”霍寡妇急忙拜下去。
  夜里仓促起床,又被牛二突袭,霍寡妇衣衫凌乱。周楠低头看去,就看到一截白色的颈项,顿时目光就挪不开了,口中又发出响亮的“咕咚”声。
  霍氏发现不妙,脸一红,急忙用手去掩领口。
  “起来,起来,何须大礼。”周楠一把将她扶起,触手一片温软,心中大乐。
  旁边的里长看得直摇头:听人说周师爷喜欢寡妇,今日见这霍寡妇风骚,竟如此热心,难不成他看上人家了。哎,这寡妇有什么好,老皮老脸,怎么比得上二八佳人体如酥,师爷真是非常人有非常之癖好啊!


第八十四章 摔交 (求推荐票)
  正在这个时候,忤作来了,竟是老熟人李画师。
  周楠狠狠地在霍寡妇的手臂上捏了一把,转头笑道:“原来是李画师,咱们又见面了。自那日在梅家分别已经好几个月了,怪想你的。”
  没错,李画师就是那天跟周楠跑梅家去画素姐画像,最后被梅朴吓得转了桌子的那个。
  李画师听他提起这事,甚为尴尬:“见过周师爷。”
  周楠:“霍家命案,自然要劳烦李画师。不过,这天实在太冷,咱们再在这里立上半天就要冻僵了。验尸的事情不忙,你先勘察现场。这还是本典吏第一次查案,倒要想李画师请教学习。”
  “不敢。”李画师点头:“也对,死者乃是脑后伤致死,也没什么可看的。倒是这现场得先勘验了,雪挺大的,等下须要被盖住了。”
  于是,李画师就在院子里四下查看起来。周楠也来了兴趣,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忙了一柱香时间不到,就收工带着霍立春和牛二的尸体回了衙门。霍立春自关在快班的牢房里,周楠特意叮嘱送过去一床被子,说大冷天的在班房里呆一夜仔细冻坏了。
  至于周楠和牛二则坐在礼房中,旁边的大案上就摆着牛二的尸体。
  今年淮安的冬天分外地冷,院子里用来防止走水的大缸里已经结了一层薄冰。
  李画师喝了一杯热茶,白脸才看到一丝血色。他将手放在火炉上,口中丝丝有声:“想不到师爷你竟是一个善人,不肯为难霍寡妇主仆。按说如此大案,就算霍家有理,毕竟人死在你家里,怎么也得拿个说法出来。”
  “换成刑房的人,二话不说先把人给抓回来,不给够银子你别想出去。”
  周楠:“人血银子是不能拿的,有违天和。”
  李画师突然叹道:“周师爷,咱们当初在梅家也是共过患难的。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周楠:“你说。”
  李画师:“这个案子该得刑房负责的,眼见着年关将至,刑房本指望得破这个案子得点犒赏,随便再在霍家得点茶水、鞋袜钱,你这一插手,怕就怕弟兄们心中不快,伤了礼、刑两房的和气。”
  周楠微笑着看了看他,突然道:“李画师,我问你,牛二的死因是什么?”
  李画师:“被锄头击中后脑。”
  “老李啊老李,枉你还是个老公门,这么明显的漏洞你都看不出来。你说牛二是被锄头击中后脑而亡,那我问你,怎么地上没多少血迹。嘿嘿,依我看来,牛二身下流的血还没有杀一只鸡多,难道不觉得这其中有蹊跷吗?好有,霍寡妇说牛二是越墙而入。霍家的围墙是黄土墙,先前我们勘察现场的时候,却没见到攀爬的痕迹。”周楠最后道:“所以,我可以肯定,牛二是叫开大门进去的。显然,霍寡妇家他可没少去,说不定和霍寡妇熟得很。”
  “啊!”李画师面上变色,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
  是啊,作为一个老公门,他自然知道这人脑袋上的毛细血管极为丰富,别人被人一锄头挖开头皮。就算是破了一点皮,也会哗啦拉流个不停。可是,牛二却没有流多少血。
  那就说明,牛儿另外有死因。
  李画师急忙跑到牛二尸体前,翻看了半天,却没见到任何伤痕。他心中疑惑了:这人究竟是怎么死的。
  “难道是服毒,不不不,不像啊。服毒而死的人会面容青肿,七窍流血。”
  李画师又翻开牛二的头发,最后连尻尾都查了,依旧一无所获。口中喃喃道:“怪了,怪了。没道理的,没道理的。”
  周楠累了一夜晚,早已经睡眼惺忪,打了个哈欠:“算了,不查了,回去睡觉吧。反正明天霍寡妇会到衙门里来,到时候一审不就全弄明白了。只要她认罪,至于证据全不全,却不打紧。”
  古人断案也没有证据链一说,很多时候都考自由心证,必要的时候也要动用大刑,可不是那么文明的。反正只要罪人认罪,案子就算破了。
  “老李,我回承发房睡觉了,别发呆了。”周楠打着一连串哈欠,心中冷笑:真当我周楠是个色狼啊,见了寡妇就要去吃豆腐。好个霍寡妇,你竟然贴身穿着一件大红肚兜,这是守寡之人该穿的东西吗?还好我眼尖,看出了其中的不对。
  这个案子,好象很有趣的样子。
  周楠自从进了衙门之后,经手的都是意识形态工作,干得久了未免有些审美疲劳。这次能够经受一桩凶杀案,当真是兴致勃勃。
  想起霍寡妇那饱满的胸脯,想起她脖子下的一抹春光,周楠食指大动,心中遗憾:可惜了,可惜了!
  李画师却不走,目光呆滞地看着牛二的尸体:“不对,不对,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
  ……
  第二日,按照衙门的规矩,史知县吃过午饭后才升堂判事。
  霍寡妇也到了,和从班房里提出来的霍立春一起跪在大堂中,低头哭述:“大老爷请为小民做主啊!”
  在他们身后另外跪着一人,乃是霍寡妇丫鬟调羹。这丫头就是个傻子,虽说做为目击证人也到了场,却纯粹就是一个摆设。
  县中出了一桩十年一遇的凶杀案,顿时引来无数百姓围观,将大堂外面的空地挤得满满当当。
  史知县刚起床吃完饭,精神有点萎靡。先前他听人来报说出了凶杀大案,很是吃了一惊。后来有听说是捉奸杀人,心中却大大地失望。
  这如果是凶杀案,如果破了,就是一件政绩,也为他在安东任上画了一个完美的句号。现在的情形既然如此,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说穿了,他这个县老爷也就问几个问题,然后叫人做个记录,归档了事。
  如果可以,他甚至连问题都懒得问。
  他朝坐在一边做记录的周楠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周楠也是个知到他心意的人,不等史杰人开口,就率先开始问问题。
  不外是昨天什么时候牛二爬进霍家染房的围墙,又是怎么进了霍寡妇的门。
  牛二又是如何用强,霍寡妇又是在什么情形下叫的,叫什么。
  牛二听到霍寡妇叫,心中惊慌,夺门而出,霍立春又是怎么追上去将他一锄打杀的。
  问完一句,周楠就在纸上写上一笔,纯粹就是程式化的流程。
  本来这事挺枯燥的,可周楠问得非常详细,不停提醒霍寡妇“详细说一说细节,那牛二撬门而入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身上穿着什么衣服。牛二说了什么,手先伸向你什么地方……接下来是什么动作……”问到这里,他又冷不防补上一句:“疼吗?”
  实在太详细了,细节真实,人物形象丰满,写作手法新颖。让人有身临其境之感,并深深代入。
  在外面的朝阳群众只听得心摇魄动,呼吸急促,心道,这个周师爷真是个雅人,问案都问得这么别致,比听说书先生说书儿爽利多了!
  又将目光落到霍寡妇身上,看到那喷火的背影,不觉心中羡慕:好个牛二,运气真好,如此妙物,即便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换成是我,怕也是顾不得那许多。
  恨不能身代也!
  被周楠问了这么多隐秘的话儿,霍寡妇直羞得面红耳赤,忍不住娇呼一声:“师爷,不要,不要啊!”
  “不要,不要啊!”这不就是昨天夜里她对暴徒牛二所说的话吗?听众心中又是一颤,美娇娘啊,声音真好听,女人说不,其实是还不够!
  史知县正迷糊着,听了半天才发现不对,忙喝道:“周楠,别问些不相关的,赶快录了口供将人放回家去结案。毕竟是良家妇人,你如此轻贱,成何体统?”
  周楠实在不堪,再让他这么下去,他所录的那分口供不用修改,直接刻印成书,就能成为一本畅销的风月书儿。
  如此,衙门和他史县尊体面何存?
  “是是是,谨遵县尊之命。”周楠录完口供,走了下去,安慰了霍寡妇和霍立春几句,让他们按了手印。
  突然,他扭头从袖子里摸着一颗果子,问跪在后面正不住用袖子擦着鼻涕的霍寡妇的丫鬟调羹道:“调羹,你想吃糖吗?”
  调羹流着口水:“想,想,想。”
  “想吃啊,可以,不过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要吃糖,要吃糖,问,问,问。”
  周楠:“我问你,昨天进你家的那个死人认识吗,他和一般人有什么地方不一样。我说的是,他身上和普通人可有不同的地方?”
  调羹:“有有有,他屁股上有个大疤,给我糖。”
  周楠:“你怎么知道的?”
  调羹:“以前看过。”
  “以前看过很多次吗,在什么地方看到的?”
  调羹:“在主母房中看到的。”
  “都脱光光了吗?”
  “对,都脱光光了。除了主母还有立春哥哥,还有昨天那个死人。他们三人都脱光光了在摔交,给我糖。”
  周楠将果子递给调羹,在她乱糟糟的头上揉了一把:“乖孩儿,真是个可爱的老实孩子!”


第八十五章 真相
  听到调羹这句话,外面旁听的人民群众,再加上大堂里的衙役都同时抽了一口冷气。
  心中暗叫:握草泥麻辣隔壁的,两龙一凤,好劲爆。这周师爷审案竟审出这么个事来,人才,人才啊!
  顿时,跪在地上的霍寡妇一张脸顿时失去了血色,而霍立春更是直接瘫软在地。
  史杰人对这案子半点兴趣也无,本已经在公堂上坐得不耐烦了,只想让周楠快快录了口供散衙。此刻,他猛地坐直了身体,大喝:“怎么回事,周楠,你仔细审审!”
  周楠微笑着看着霍寡妇,道:“霍氏,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你家丫鬟怎么知道牛二的屁股上有个疤,还有,你还有霍立春和牛二光着身子摔交一事?”
  他早就对这件案子心存怀疑,昨晚李画师验尸的时候发现牛二屁股上有个大疤。周楠刚才也是心中一动,就试着套调羹的话,果然问出不对劲的地方。
  外面的听众忍不住扑哧一声笑起来,衙役们想笑却又憋得辛苦。
  霍氏比霍立春要镇定些,立即大声叫道:“大老爷,周师爷,民妇冤枉啊!调羹就是个傻丫头,她的话如何做得了准?”
  “住口!”周楠一改先前的温言细语,厉声喝道:“霍氏,你说牛二半夜越墙撬门而入,欲玷污你的身子,然后被闻讯而来的霍立春打死。那我且问你,牛二翻墙而入的时候,墙头怎么没有任何痕迹。昨夜的雪那么大,脚印总给留下几枚吧?”
  “还有,牛二是脑后中了一锄而死,可地上却没有什么血迹。显然,牛二是被人谋杀之后,从别处搬入院中伪造的现场。”
  “还有,你说你是个节烈女子,要为先夫守一辈子,也只能骗别人,须骗不得我。我昨夜看到你内穿大红衣衫,形若新妇,可有半点节妇模样?”
  “哈哈,霍氏,你可知道本典吏是怎么发现这事不对劲的吗?”周楠继续问。
  霍寡妇下意识地问:“怎么发现……的?”
  周楠:“我昨天同你解释《大明律》中捉奸杀死奸夫无罪的条文时,你偷偷的松了一口气,须瞒不过我的眼睛。呵呵,按照现场看来,分明就是牛二意图对你不轨,然后被打杀了。真要结案,也就是一起强,,奸案,和通奸捉奸也没有一文钱关系。本典吏说到这里的时候,你却不纠正。看来,在你心目中已经下意识地知道自己在通奸,牛二就是奸夫。”
  说完话,他一拍巴掌。就有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妇走了进来,跪在地上:“回县大老爷、回周师爷的话,民妇乃是甜水胡同王婆,日常以给人牵线保媒混点嚼裹。四年前,霍寡妇守孝期满,还曾找过民妇,请老身替她说个好人家以便下半生有个依靠。说了许多次,可后来却再不提起此事了。”
  “一个恨嫁的妇人却要学人做节妇,是不是舍不得霍立春。又或者有什么把柄抓到你家刁奴手里,霍氏,还不从实招来。”周楠厉声喝问。
  霍氏如何肯招,只不住喊冤。
  周楠本欲继续问下去,那头史知县却不耐烦,将一根签儿扔下来:“用刑,用大刑!”
  一群如狼似虎的衙役扑上来,抓住霍寡妇和霍立春就是一番满清十八般酷刑。又是扳子又是箍指。
  可怜霍寡妇指骨都被夹断了,凄厉地叫了一声就昏厥过去。
  想通过昏迷逃避法律的严惩,没门,用冷水泼醒了继续。
  突破口出现在霍立春身上,他不过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身子又弱,经受不住,首先招了。
  原来,事情是这样。
  霍立春本是霍家家养的小厮,四年前,霍寡妇戴孝期满。一想到自己又没有子女,下半身也没个依靠,就想找王婆说个媒嫁了。王婆这人业务能力挺强,手头一打高富帅。在她的推荐下,霍寡妇很快就找到了一个中意的,准备寻个好日子嫁过去。
  可这个时候,霍立春不开心了。
  主人家死后,霍家染房归霍寡妇掌管。可一个妇道人家不方便在外面抛头露面,坊间业务都由霍立春做主。
  绝对的权力必然催生绝对的腐败,以前霍立春给霍家做奴仆的时候每月也只有一百来文的月份。如今掌管着染坊,手头大笔银子过手,如何不动心,特别是在没有监督的情况下。
  如此一来,三年间他竟偷偷地积下了六十多两银子。如果日子在这么下去,买房买车……不,买他一个媳妇儿当不成问题。
  可是,霍寡妇这一嫁,就打破了他的发财梦。新的男主人一来,自己岂不又要去过每月一百文钱的苦日子?不甘心啊!
  这一日,霍立春到牛二的馆子里吃饭,不觉喝多,酒入愁肠,禁不住将心声向这个酒友吐露。
  霍立春经常替霍寡妇到牛二这里买菜,每次来这里的时候他都会喝上几杯,牛二通常也会陪上二两。
  牛二当日也是喝得有点上头,笑道:“立春,你这娃娃,大人的事情一点都不晓得。你家主母那是想男人了,你想啊,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她身子又壮,正是虎狼之年,怎么可能守一辈子。说起来,你这娃娃其实也挺俊俏的,就是瘦了些,弱了些。若是纳了你家主母,那不就是翻身做主人了。”
  霍立春不服:“我瘦弱又如何,那事也不输于人。”
  “哟哟哟,胎毛未干,乳毛未换的家伙,你知道女人是什么样的吗?”牛二酒意来了,指点道:“教你一个乖,定叫你家主母看上。”
  说着,就附耳在霍立春耳边说了一番话。
  当时正是夏天,染房里又存有布料,须防备被偷。加上屋中闷热,霍立春就睡在院中贪得份清凉。
  回到家后,霍立春酒意上头,也顾不了那许多,将自己脱得赤条条躺在凉席上,酣然高卧。
  等到第二日酒醒,他吓出了一身冷汗,又为自己昨夜的孟浪而后悔。可是,偷眼看了看霍寡妇,主母却是没事人一样。顿时心中一动,知道有门了。
  于是,第二天,第三天夜里,依旧如此。
  到第四夜,霍寡妇本是久旷之人,见自家小厮每夜都如此不知廉耻,顿时五内俱烧,再按捺不住,冲出屋去,幕天席地,做成了这桩好事。
  自家的小厮使着安心,用着放心,霍寡妇身心得到极大满足之后,从此绝了再醮的念头。毕竟,霍立春正当少年,自己再嫁估计也只能嫁糟老头子,如何比得了,就关起门来和霍立春过起了小日子。
  对外面却说自己要为先夫守一辈子。
  至于家中的调羹,那就是一个傻子,什么都不知道,就当她是隐形好了,也不避他。
  光阴荏苒,不觉四年过去。所谓春花秋实,霍寡妇突然发现自己怀有身孕,顿时慌了神,忙叫霍立春去想法子。
  霍立春毕竟是个少年,遇到这种事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第一时间就想起了牛二这个酒友,在一次喝完酒后,就求他帮忙。
  牛二以前见过霍寡妇几面,觊觎她的身子,就起了心思,跑霍寡妇那里去,以此胁迫,终于要了她的身子。
  从此,牛二一得空就去霍家。渐渐地,霍寡妇和霍立春也接受了这个第三者。
  眼见着肚子里面渐渐有了动静,再过得一阵子就要被人看出来了。霍寡妇就催牛二尽快想办法,这个时候牛二却问霍寡妇要起钱来。
  原来,牛二这人喜欢耍钱,还是逢赌必输的那种。
  被牛二抓住把柄,霍寡妇也没有办法,只得不断拿银子给他。一月中竟然被牛二弄去了上百两,但吩咐他买的打药却连影子也没见到一副。
  催得急了牛二就恼了,骂道:“打药,打药,那是好找的吗?这安东县才多大点地方,走上街去,谁不认识?我前脚去买了药,后脚别人就知道了,叫家中的黄脸婆知道,又是一桩麻烦事。你自己想办法吧,老子才不耐烦管你这逼事。”
  两人大吵一通,不欢而散。
  过得一日,牛二有照例过来要钱,霍寡妇自然不肯,被牛二按在地上打了一顿,抢了头上的首饰。
  这个时候,霍寡妇才知道自己碰到一条恶狼了,就同霍立春商量是不是让这个难缠的泼皮人间蒸发。
  牛二整天问霍寡妇要钱,已经让霍立春恨之入骨。在霍立春的心目中,霍家的钱都是自己的。主母可以和人分享,但谁敢动我家的银子,那就要见血了。
  二人商量了半天,觉得牛二实在太强壮,真要硬拼实在是拼不过。用药吧,将他鸩杀了,又怕被官府查到。
  这个时候,霍寡妇突然想起丈夫早年从别人手中得到一味春药,服用的时候固然龙精虎猛,可后患却大,长期服用,可让人身子日渐虚弱,就好像是得了痨病,他的丈夫当初也是因为服用这味药虚弱而死的。
  想到这里,每次牛二到霍寡妇这里时,霍寡妇就会以此药助兴。
  可以明显地看出,牛二的精神逐渐萎靡起来,说不定过得一两月就会躺在床上闭目等死了。
  就在昨夜里,牛二输了钱,又跑去霍寡妇那里滋扰。正好这几日染房银根紧张,霍寡妇只给了他两钱。
  牛二就恼了,对霍寡妇动起手来。
  霍立春终于忍不住同牛二动起手来,牛二吃了这一阵子药,身子亏欠的厉害,竟不是人家对手,被一拳打在心窝子里,顿时断了气。
  见死了人,霍寡妇和霍立春,忙将牛二搬到院子里,用锄头打破他的脑袋,并高声呼救,布置了一个牛二越墙袭击霍寡妇欲行不轨,然后被人打死的假象。


第八十六章 真相中的真相
  霍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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