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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臣风流-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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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田中的秧苗长到两尺高。眼见着家中的黄谷就要告罄,距离夏收还偶很长一段时间,家中就快要断粮了。不但周楠,就连周杨家也是如此,就在昨天周杨两口子还为吃饭的时候打了一架,吓得小兰和小豆不住地哭。人家的家务事周楠也管不着,他也不想去劝,兄弟二人自分家之后已经彻底翻脸,一直不说话。
周楠就建议云娘将手头的存下银子拿出来先顶一阵子再说,结果,遭到了云娘的坚决反对。理由很简单,看气候今天庄稼的收成不是太好。到夏天收的时候,朝廷的赋税就要下来了。周楠虽然将土地包给周杨,不用担心赋税,可是别忘记了,明朝的各项税种中还除了田亩还有丁口。所谓丁口,可是按照人头交纳的,周楠可躲不过去。只能花钱去买粮,今年如果歉收,说不好米价就会涨上几分。
而且,还有徭役,就是自备口粮无偿为国家修建政府工程。若你不想去,也可以出钱抵役。
桩桩件件都需要花钱,大概计算了一下,这一两多银子用在未来自己即将面临的赋税上就得花出去一半。以往的周秀才是有功名在身,可以免除徭役,每年还能减免二石,现在的他可没有这种优惠。
想到这里,周楠心中就窝火:明国万岁,明国万税,如此沉重的负担搞得劳资都想当李自成了。
“相公勿要忧虑,要不……妾身去娘家走一趟,看能不能借些,等到夏收叔叔给了那三百斤黄谷的田租再还?”
古人重男轻女,更有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一说,向娘家伸手那可是大忌,尤其是云娘家还有兄弟。说不好粮没有借到,反闹得没脸,周楠如何不明白这其中的人情世故,正要出言反对。突然,院子外面有人喊:“二娘,二姑老爷在家吗,我是泉水村小椅子,六爷爷刚杀了一口猪,叫二娘和二姑老爷过去提些肉回来。”
接着是一个虎头虎脑的小脑袋探出来。
“啊,是爹让你过来叫我们的?小椅子,快进来,快进来,我给你果子吃。”
原来,来的正是云娘娘家的一个小孩儿。
云娘娘家姓杨,闺名有云。她家距离周家庄大约二十来里地,叫泉水村。
云娘的母亲去世得早,家中只一个老父,还有一个哥哥,有三十来亩坡地,日子还算小康。不然,当初云娘出嫁的时候也不可能赔上十亩水田的嫁妆。
小椅子则是泉水村一个叔伯家的孙儿。
听到说叫过去割肉,已经许久没有见过油水的周楠眼睛都绿了,忙道:“云娘,快去收拾一下,咱们去岳丈家打牙祭。”
云娘正在做饭,笑道:“相公这阵子也谗肉得紧了。”说着就找了周楠上次从县城里买的糖果递了几颗给小椅子。
小椅子吃着糖果,心中欢喜:“谢谢二娘,谢谢二姑父。”
云娘心中疑惑:“这不过年不过节的杀什么猪?再说,我这饭不也做好了。”
周楠迫不及待:“别做了,直接去岳父家吃好了。”
云娘一脸的犹豫:“可是……”
“别可是了,有酒有肉,如何去不得?”周楠高兴地说:“再者,我这次从辽东回来,按照礼数,也该去拜见自家泰山。你啊你啊,别的妇人一说起回娘家,不知道欢喜成什么模样,你却像上刑场一般,直是古怪,难不成有事?”
“没事的。”云娘也不好再反对,幽幽一叹:“好吧……”
二十里地不到一个时辰就到,小椅子又是个喜欢说话的,一路倒不寂寞。这里的风景和周家庄又有不同,满目都是光秃秃的黄土山,山上也看不到树木,只用石块围成一片片梯田。田中也不是水稻,只种满了小麦和豆子。
正是小麦生长季节,一根根绿色的穗子沉甸甸低垂,显得郁郁葱葱。不过,天气好象有些旱灾,麦叶都蔫巴巴地蒙着尘土,至于山间用来引水的小水渠都干得裂出一指宽的缝隙。
这里是安东县的丘陵地带,周楠以前也没见过这样的景色,不觉看得兴味昂然。
在丘陵之间的路上拐了几道弯,远远地就看到那头山弯处有六七间瓦房在修竹农田中错落有致。
云娘突然停下脚步,面带犹豫,好象不愿意回娘家的样子。
周楠心中奇怪:“云娘,都到地头了,你怎么不走了?”
小椅子突然道:“我知道,我知道,二娘是怕挨大伯的打。”
他口中的大伯就是云娘的大哥,叫杨有田。
“什么,云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周楠抽了一口冷气,忙问。
云娘面带悲戚:“相公,你别问了好不好?”
小椅子又插嘴:“我知道,我知道。去年二娘回娘家来,大伯家的媳妇,就是大婶婶见二娘身上的衣裳太破,就偷偷将自己的裙衣给了她几件。结果被大伯知道了,就骂二娘是小偷,只知道从娘家偷东西贴补夫家,按着二娘就好一顿打,就连大婶婶也吃了几记耳光。六爷爷就在旁边看着,还说打得好。”
听到他这段话,周楠抽了一口冷气,继而恶向胆边生,喝了一声:“云娘,可有此事?”
现代人或许不明白几件衣裳在古代究竟意味着什么,在商品经济极其不发达,生产力极其落后的古代。一件棉麻所制的衣服价格不菲,就周楠所知道,现在市面上上好的棉布袍子得一两银子,相当于普通百姓全家老小两个月的口粮。
很多人过年过节才扯了布缝上一件,破了烂了,补上一块补丁继续穿。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补丁重补丁,都打成箭靶子了。不像后世,别说衣服裤子有破洞,一旦款式过时了,就直接扔垃圾堆里。
在明朝,布料是可以做为硬通货使用的。
云娘的大嫂见不得小姑子日子过得苦,偷偷给了她几件裙衣,相当于直接给钱,自然犯了她哥哥的忌,以至饱以老拳。
云娘听到丈夫问,眼圈一红:“相公,别……别问了……”
周楠气愤地说:“云娘,你的性子就是太柔了,难怪受人欺负。”
“不不不,相公,来都来了,若是不去,爹爹和兄长晓得了,以后还怎么见面?”
周楠冷笑:“为了区区几件旧衣裳,连父女、兄妹亲情都不要了,这种亲戚咱们不认也罢。云娘,走,咱们回家去。”
云娘一把拉住周楠,也不敢说话,只不住摇头。
一阵木铎声传来,却见山弯处,有一驾牛车拖着柴草回来。车上坐着一个穿着黑布袄子的老者,看到三人,就喊道:“可是贤婿到了,云娘,都到家门口了,怎么还停了下来?”
云娘“啊”一声:“爹爹。”又扯了扯周楠的衣角,示意他上前见礼。
如果没有猜错,这人大概就是自己的便宜老丈人杨六爷了,周楠定睛看去,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村老头,满面都是皱纹。不过,倒是长得方面大耳,颇有气派。
他微微一拱手:“见过泰山老大人。”
杨六爷矫健地从牛车上跳下来,一把抓住周楠的手,哈哈笑道:“贤婿,上个月我听人你说辽东回来,本要叫你兄长过去见你,顺便看看家中还短少些什么。这不是春耕农忙吗,也不得闲,一耽搁就耽搁到现在。十年不见了,你也高了,壮实了,不错,不错。虽说没有功名在身,不过,这日子不也一样过下去。走走走,家去,今日老夫杀了一口猪,算是为自家姑爷接风洗尘。今天晚上就在家里歇一夜,我已经叫人在熏腊肉,明日带上几十斤回去。”
他看了云娘一眼,面上尽是慈祥:“你这闺女,最近瘦了好多,脸也白得糁人,身子可好些了,可得保养好身子啊!”
见父亲对自己如此关切,云娘心中温暖,忙道:“多谢父亲挂念,女儿身子好着呢!脸白,那是因为最近没有下地晒太阳。相公体恤女儿,不肯让我在地里劳作。”
杨六爷老怀大畅,哈哈笑着:“不愧是我的贤婿,知道疼人。乖女,当初为父给你选的这个夫婿不错吧?”
“爹爹!”云娘大窘,俏脸微红。
说话间,三人就到了云娘的娘家,杨六爷将周楠迎进堂屋中,又给他夫妻二人倒了热茶,摆了茶食,坐在一起说说笑笑,一家人倒相处融洽。
杨家都是清一色的瓦房,屋中的陈设倒是不错,收拾得也干净。堂屋的桌上还放在两口花瓶,插了花。地面都铺着砖,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城中的房屋,由此可见杨家的经济条件不错,在本地也算是小康中上人家。
院子里满是血,有几个村民正在给一口刚杀的猪褪毛起边口,妯娌大嫂们则在一边说说笑笑。
看到云娘欢喜的样子,周楠心中奇怪。看今天老丈人对自己和云娘的态度简直就是父慈女孝,不像先前小椅子所说那么恶劣,难道那小屁孩说的是假话?
说了一半天话,杨六爷突然问:“贤婿,你们周家庄有多少青壮后生?要能冲能打,要敢于流血的那种。”
敢于流血牺牲?
周楠:“泰山老大人这是何意?”
杨六爷:“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周楠:“刚过农忙,倒是没事,虽说不多,三五十个青壮还是有的。”
“三五十人,太好了,太好了。”杨六爷搓着手兴奋地说:“明天你回去把他们都带过来,就说我杀了一口猪,要请大伙儿吃酒。”
周楠:“泰山,小女婿更不明白了,平白地请这么多人做甚?”
“干仗!”杨六爷眼睛里爆出两点精光:“展家村的人实在可恼,有你手头那三五十人在手,看老子不把他们屎都打出来。”
第十九章 翻脸无情娘家人
事情是这样,云娘娘家所在的泉水村这一片在行政上划归五港口镇,虽然处于淮河冲击平原上,可因为地势高。和县里别处都是河流湖泊纵横不同,到处都是小丘陵,春夏之交最是缺水。
也因为缺水,这里才取名泉水村,可谓是缺什么取什么名儿。
因为每年都会旱上两月,弘治年间在知县的率领下各家出工出力,建了不少水渠,倒也将这一片小麦产区浇灌成沃野。不过,时间一久,各项水利设施日渐荒废,百姓灌溉用水问题变得严重起来。
五港口镇有五大姓,分别是展、洪、刘、张、赵,而云娘娘家的杨氏则是永乐年才从江南迁来的外姓人家。所处的泉水村又是最贫瘠的地区,所以人口不多。日常民间但又冲突,一向都会吃点不大不小的亏。
前阵子因为天干,地里的小麦需要大水漫灌,光引水渠里的那点水自然不够。上游的展家就截断了水流,只顾着自己家,一滴水也不放到泉水村来。
难怪周楠先前在村口,见地里的小麦都干得快死了,原来是缺水。
这可是杨家未来半年的口粮,若再引不到谁,今天的收成就完了,叫人如何不着急上火?
争水这种事乃是中国在处于农业时代最叫人头疼的事情,历史上甚至还酿成过动摇一个王朝的大动乱。比如清朝末年太平天国的来土之争,就因为来人在土地和水源上和土人发生激烈的冲突,最后揭竿而起,糜烂南方十省。
官府一个处置不好,那就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于是,通常就采取不闻不问的态度,听凭民间自行协商解决。
口粮问题大如天,可没有协商的余地,直接采取械斗的方式,谁拳头大谁说了算,简单粗暴,没那么多弯弯绕绕。
杨家人少,到杨六爷这一辈,也就十来户,五六十口人。扣除老弱妇孺,能聚拢在一起的青壮也就十来人。而展家世代生活在这里,家族繁衍生息,振臂一呼,轻易就能聚拢上百人马。
最要命的是,展家领头的展中成又是这一片的里长,平日间常在县衙门走动,算是大明朝基层组织的一员。
展中成这人横行霸道,经常借着衙门的名头向泉水村派粮派差,占足了杨家的便宜。在往日间,杨家人单势薄,又在场面上说不上话,就忍了。
可是今年五港口镇旱得厉害,难不成眼睁睁看到地里的小麦干死,自然要奋起一搏。考虑到杨家人手不够,杨六爷就把周楠这个姑爷叫过来,要他仗义助拳,江湖救急。
听完老丈人的话,周楠感觉头有点大。倒不是他不能打,明朝人营养条件不是太好,自己在一群矮小的农民中也算是大个子,体能上碾压一两人当不在话下
内心中,周楠可没心情参加这种野蛮的械斗。
就推脱道:“泰山老大人,你也知道小婿刚从辽东回来没几日。这么多年过去了,村中的人情早已淡薄,如何喊得了那么多人,你还是另请高明吧。你杀的这头猪,小婿和乡亲们怕是无福消受。”
“不不不,你也不用谦虚,你那日和村中的人去县衙打官司时,老夫恰好在城中看到。老夫看了一辈子人如何看不出来,你颇受周家人拥戴,你喊一声他们肯定是愿意的。而且,我下来之后也着人打听过,你那日在县城向县尊献诗一首,甚得大老爷欢心。你召集人马,咱们干他姓展的。他展中成不就是仗着人多能打,又是个里长吗?咱们两家人马合做一路比他还多,必胜无疑。再比场面上的本事,你以前好歹也是个秀才,在知县那里也说得上话,倒不用惧怕。”说到这里,杨六爷一脸的兴奋。
原来是这样,说句实在话,周楠上次去县城打官司一事干得漂亮,村里人都说不愧是文曲星下凡,就连县大老爷见了楠哥儿也是一味维护。隐约中,大家都以他为首,甚至有人私下说,等到七叔公百年之后,这个族长说不好还得楠哥来做。
听到丈人这么说,周楠心中略微得意。不过,想起先前小椅子说云娘娘家对云娘态度恶劣,大舅哥在殴打她的时候,老丈人还在一边说打得好。
他对这家人可没有什么好感。
过往种种,自己还没有叫他们拿个说法。现在又让自己带人过来械斗,当我是包子吗?再说,真有伤损,他周楠以后还有何面目对面乡民?
当下坚决摇头,道:“械斗的事情小婿是不会干的,我劝你也不用这么做。世界上的事情总脱不过一个理字,若展家人再来滋扰,大可去县衙告状。小女婿别的不会,倒是可以帮泰山老大人你写一份状纸。”
“真不肯?”杨六爷又问一句,见周楠依旧摇头,顿时恼了,冷冷道:“说你胖还喘上了,真当你写得一首歪诗,就觉得自己是个人物。告状,告状?告状顶个屁用,这种事情只要不死人,衙门里连状纸都不肯看。人家展中成什么人,里长,未来夏秋两季的赋税,衙门还得靠他去收。”
这话说得难听,周楠正要发作。一个妇人走进来:“阿爹,猪的边口已经起好,收拾停当了。姑爷和小姑难得来一趟,是不是将心肝就着韭菜炒了当做晚饭?”
这个女子正是云娘的嫂子素芬,一个平凡的农家妇女。
杨六爷拍案大喝:“吃吃吃,就知道吃,心肺不管钱啊,所有的肉都给我送屠户那里去卖了?麻拉隔壁的,今年地里没收成了,这头猪卖的钱好歹也能换点粮食回来。”
“可是,可是……”
“什么可是,照爹说的去办,再罗嗦打不死你这婆娘。”又有一个青年后生骂骂咧咧地走进来,拖着素芬就走。此人面目依稀有云娘的影子,正是云周楠的便宜大舅哥杨有田。
杨有田一边走,口中继续漫骂:“还真当屋里那人是当初的秀才相公,也配吃咱们家的肉?爹爹当年糊涂,以为攀上了读书人,将来对咱们家有莫大好处。现在好了,没了功名,你看他白嫩模样,地里的活自然干不了,说不好还得从娘家挪去一些。十亩地啊,那可是十亩上好水田,就这么喂狼了。”
周楠只听得面色铁青,若这家人说些好话,看到云娘的面子上。这事他倒是可以去县城找一找史知县,请他还杨家一个公道。现在岳父这种市侩的态度,大舅哥简直就是小人一个,再管我就是孙子。
当下,他就要起身扭头就走。
“相公,别走,别走。”云娘拉住他的袖子,苦苦哀求:“这是你这十年来第一次到我娘家,这么走,失了礼数,好歹住上一夜明日再回家不迟。”
看到云娘微红的眼圈,周楠轻轻一叹:“好吧,明天一大早走。云娘,咱们可说好了的,以后不许哭。”
“是是是,我不哭,我不哭。”云娘用衣角擦了擦眼睛:“我去帮大嫂烧火做饭。”
猪肉自然是吃不成了,只剩几根剔光了筋肉的棒子骨,用豆子炖了一锅,味道倒是不错。只是吃饭的时候,杨六爷始终拿眼睛恶狠狠地看着周楠,杨有田不住冷言冷语,倒让周楠吃了一肚子气,好几次都差点拂袖而去。
当晚,夫妻二人歇在柴房里,被蚊子咬得凌晨才朦胧睡着。
正在这个时候,有人使劲地拍着柴房的门:“二姑爷,快起来,快起来,出大事了。”
是小椅子的声音,拍了几记,见周楠没有说话,他索性进屋来。
被人打搅瞌睡简直不可原谅,周楠哼了一声,眯缝着满是暗事的双眼:“小椅子,你这是做什么,不讲礼貌。”
“二姑爷,不好了,不好了。我刚从麦地那边过来,六爷爷还有二娘好象和人打起来了,麦子里地按得到处都是人。”
这个时候,周楠才发现枕边的云娘早已不在。顿时,整个人都清醒过来,他猛地从床上跃下,一边穿鞋一边问:“在哪里打,云娘怎么样了?”
小椅子:“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二娘被人打倒在地上了,我带你去。”
二人一边跑,一边说,转眼就来到村口。小椅子挺能说话的,路上已经将事情说得分明,原来,展家和杨家争水的事已经冲突了五六天。
展中成这人平日里替官府办差,心思活络,预防杨家留有后手反扑,早早就叫人轮流守着水源,并严密盯防泉水村。
今天一大早,杨老六见自家姑爷靠不住,援兵无望,索性领了杨家十几条汉子,提了锄头准备乘展家不备去引水。反正,引得一点算一点,能救一亩算一亩,打对手一个冷不防。
展中成听到探子来报:“这还得了?”立即点齐了五十多号人马冲了过来,将杨家诸人狠狠反杀。
云娘也是热心,虽然父兄对她爱搭不理,还是起了个大早和村里的妇人一道给干活的乡亲送饭送水,恰好卷进战团里,听说还挨了打。
打到最后,整个村里的人都参与进去。眼见杨家节节败退,小椅子就跑回村里来搬救兵。想来想去,现在村子里就周楠一个战斗力,不找他找谁?
到了村口的山上,周楠定睛看去,眼睛里顿时冒出熊熊怒火来。
第二十章 把他的双手双脚给我打折了
只见坡地梯田里尘土飞扬,到处都是滚了一地的人影。
麦子已经被糟蹋得乱七八糟,倒伏于地。到处都是蓬蓬的拳头打在人身上的声音,到处都是哭喊声,竟然是有着百余人的械斗。
大舅哥杨有田坐在麦地一角,额头上全是血,只不住惨呼:“苍天啊苍天啊,打死人了,还有天理吗,救命,救命啊!”别看他昨天对老婆和周楠态度如何恶劣,此刻却被展家人家彻底打服了打怂了。
他媳妇素芬则用手捂住丈夫的脑袋,连声哀求:“展里长,别打了,饶过我们吧,饶过我们吧!”
杨六爷已经倒在地上,好象是闭过气去。就这样,几个展家的后生依旧不肯放过,提着醋坛大小的拳头不歇气砸下去。
云娘猛地扑到父亲声上,哭喊:“别打我爹爹,别打我爹爹。”她面上也带着青肿,泪水在满是黄土的脸上冲出两道痕迹。
见她扑到杨老六身上,正在动手的几个展家后生停了手,毕竟好男不与女斗,他们也丢不起这个人。
这个时候,站在一道石头垒成的保坎上的中年人冷哼一声,挥了挥右手。
几个展家后生退了下去,接着,又有两个胖大妇人接管战局。一人去扯云娘的头发,一人用手去抓她的脸。
周楠怒气攻心,眼眶都快瞪得裂开了,冲上前去,一脚一个将两个妇人踢下坡去。
云娘:“相公,相公,爹爹他……呜呜……”
立在高处的那个中年人“喝”一声:“你就是杨老六的秀才女婿,不不不,是囚犯女婿。哈哈,这就是杨家请来的救兵,给我照死里打!”
这人就是本地的里长展中成,他大约四十来岁年纪,生得瘦瘦小小,这样的人,十个且不说了,三四个周楠还是可以对付的。不过,他身边全是精壮后生,现在贸然冲上去就是给人上菜。
在后世,周楠在中二年纪的时候也是个喜欢惹事生非之人,打架经验丰富,自然不会干这种蠢事。当下,不等敌人扑来,就呼啸一声跑了。
展中成没想到这个周姑爷如风而来,似飙而去,简直就是风一般的男子,顿时一呆。然后哈哈大笑:“果然百无一用是书生,读书读得胆子和芥子一般小,马拉隔壁的,瓜怂!”
这下不但展家人,就连杨家人也是面带鄙夷。
可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得展中成“啊”一声惨叫,竟一头栽下坎来,身上还扑着一条凶猛的人影,不是他刚才口中的瓜怂周楠又是谁。
原来,周楠刚才跑了了一圈,竟绕道展中成背给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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