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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崛起_庚新-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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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说的我好像怕你一样。”
两人再次扯开了话题,没有再谈武科,也没有争论那吉凶。
明秀陪着杨守文说了半晌的话,快天黑的时候,明府派人过来,说是找他回去。明秀虽然不太乐意,但最终还是向杨守文告辞。不过在离开时,他顺走了两坛鹿门春。
……
送走明秀,杨守文感到有些疲乏,准备回房休息。
没想到,他刚躺下来,就听说有人找他。
这天都快黑了,谁来找我?
杨守文心中疑惑,又起身下楼。
只是,这真是一个不速之客,杨守文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是观国公杨墽登门拜访。
要知道,杨守文和杨墽真的没什么交情。
除了此前他为郭十六闯观国公府,这还是第二次和杨墽相见。
“听说青之身体不适?”
杨墽一脸关心,让杨守文有些奇怪。
不过,既然人家问候,他也不好不回答,便笑着道:“不过是染了风寒,没甚大碍。”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杨墽似乎松了口气,从怀中取出了一块木牌,放在杨守文面前。
“我今日来也没什么事情,主要是过公……子的事。
他因为得罪了圣人,如今被关在天牢。说起来,他之所以得罪圣人,还是因青之而起。”
“啊?”
“过公子说青之文武双全,文能醉酒诗百篇,武能上马安天下。
他还与圣人打赌,言青之必能夺魁。圣人更有旨意:若青之夺魁,方可赦免过公子。”
关我什么事情?
杨守文瞪大了眼睛,看着杨墽,脑袋里乱成了一锅粥。
按照杨墽的说法,李过似乎很得武则天的喜爱,否则也不可能有机会顶撞武则天。
可问题是,这与我何干啊!
“小国公,你慢点说,怎么扯到让我去夺魁了?难不成,是要我参加这次武科吗?”
“正是。”
“可是……”
“青之,过公子的性命,如今全在你的手中。
若你夺魁,过公子便可以无罪赦免;若你不能夺魁,只怕过公子便要人头落地。
这是西山校场的校验腰牌,凭此牌方可参加武科。
过公子对你很信任,他说你一定可以夺取武魁,到时候还请青之你,多多用心。”
说完,杨墽便告辞离去。
杨守文送杨墽出门,返回八角楼的时候,仍旧是一头雾水。
他坐在厅堂里,看着桌上那块用乌木制成的腰牌,好半天发出一声呐喊:“这算是什么事啊!”
第四百三十五章穆明玉
是夜,上阳宫芬芳殿外,灯火通明。
武则天悠然漫步在吸虹桥上,身边仅跟着上官婉儿一人。
一干内侍男宠,全都在吸虹桥的尽头恭敬守候,就连那张易之兄弟,也在其中。
桥上,点着油灯,好像星辰点点。
武则天和上官婉儿漫步其中,在外面看去,如同是漫游星空一般。
吸虹桥下的湖泊里,漂浮着数以百计,乃至千记的荷花灯,更衬托这景致的曼妙。
“这是五郎想出的点子,倒是有些意思。”
武则天停下脚步,突然回头问道:“婉儿,问过了?”
上官婉儿轻声道:“已经问过了……梁王对调动兵马一事供认不讳,但他说,并无伤害杨守文的心思。梁王说:如果杨守文一介白身,他说不定会动了杀机;可问题是,那杨守文如今是奉旨办事,他又不是傻子,怎敢去害他性命?他只想让郑克义设法阻拦杨守文两日,只要过了八月十五,就放他回来,绝无害他之心。”
“你怎么看?”
“臣以为,梁王说的不假。”
“哦?”
“诚如梁王所言,他一心想要与太子联姻,并无其他的想法。
杨守文赶回洛阳的话,如果参加,很可能会破坏他的好事……所以他才想要阻挠杨守文进京。但如果说他想杀了杨守文!恕臣直言,梁王除非是脑子坏掉了。”
武则天露出了笑容,轻轻点头。
“婉儿,你知道朕为什么看重你吗?”
“这个……臣不知道。”
“朕明知道你关心杨守文,还做了人家的姑姑。可是朕仍旧让你调查此事,是因为朕知道,你会秉公处置。你有这份公心,朕很高兴……郑克义是个傻小子,若非看在千金的面子上,朕不会让他担当实缺。不过这样也好,千金也无话可说。
传朕的旨意,就说郑克义才干不足,不足以担当重任。
罢黜他浚仪折冲府折冲都尉之职,降为翊麾校尉。罚俸三年,杖二十,然后逐出洛阳,回家闭门思过吧。无朕旨意,不得踏出家门半步,否则以欺君之罪论处。”
这处罚,不大不小,却足以让郑克义难受。
他是千金公主的儿子,老爹又是五大姓郑家的族人,并不缺钱。但是从从五品下的游击将军贬为从七品上的翊麾校尉,就不可谓不严厉了!郑克义是个纨绔子弟,喜欢声色犬马的生活。被赶出洛阳,闭门思过……那的确是让他难受。
上官婉儿忙道:“臣明白。”
“梁王那边,你就代朕传一句话:杨守文是朕的臣子,朕要他死,他才可以死!这次他的作为,朕很不高兴。告诉他,罚他三年俸禄,从现在开始,没有朕的旨意,他不得再踏出家门半步。”
说到这里,武则天话锋却突然一转。
“既然梁王并无意杀害杨守文,何以孙思观要下毒手?”
“这个,臣还在调查。”
上官婉儿也有些苦恼,心中暗自责怪:你这孩子,怎地来洛阳不久,就惹了那么多仇人?
“嗯,此事你必须调查清楚。
还有,此前高戬奏疏,言朕安排的南下路线被人暴露,以至于他们在白水塘遭遇伏击。
这件事情,可有结果了吗?”
上官婉儿犹豫一下,轻声道:“尚无头绪。”
“嗯?”
武则天手掌轻轻拍击栏杆,虽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可上官婉儿却明白,她这是生气了。
“圣人息怒,非是臣不用心,而是过于复杂。
圣人亲自安排南下路线,要说起来,知者并不是很多。除了那几个参与者之外,也只有公主、臣、以及梁王、相王和太子知晓。梁王他们应该不会透露出去,这对他们并无益处。臣也不可能透露……这剩下的,就只有一人。”
“你是说太平?”
“问题就在这里。”
上官婉儿一脸苦恼,轻声道:“太平更无可能透露此事,要知道二郎也在那队伍之中。”
“那会是谁?”
“臣倒是有一个怀疑对象,但不好调查。”
武则天闻听,眸光向桥头扫了一眼。
“你是说五郎?没错,他们兄弟似乎对杨守文有些敌意,不过这件事,他们并不清楚,更不可能知道朕亲自谋划的路线。婉儿,朕刚说你有公心,你就让朕失望了。”
上官婉儿连连摇头,“圣人,臣说的不是五郎兄弟。”
“哦?”
“臣怀疑太平身边的一个人。”
“谁?”
“穆明玉。”
对于武则天而言,这是一个很陌生的名字。
她诧异看着上官婉儿道:“穆明玉是谁?朕耳生的紧。”
“此人是去年出现在公主身边,一直跟随公主左右。
臣能看得出来,公主对他非常信任,乃至于有些宠爱……那天公主分派任务时,穆明玉也在里面。所以,他应该知晓高舍人南下之事!但是不是他透露了路线,臣尚未找到证据。”
说到这里,上官婉儿犹豫了一下。
她再次把声音压低,轻声道:“不过,据小鸾台密探禀报,穆明玉似乎认识孙思观。”
武则天那双蛾眉一跳,眼中闪过了一抹冷意。
“如此说来,穆明玉倒的确是有些可疑。”
她在桥上徘徊,半晌后停下了脚步。
“婉儿,你继续侦查此人,必要的时候,可以将其捉拿。
此事先不要告诉太平,朕相信,太平不会参与这种龌龊的事务之中。这个穆明玉来历不明,所以务必要调查清楚。着你发动小鸾台所有的力量,一定要弄清楚这穆明玉的身份。”
“臣,遵旨。”
上官婉儿轻轻松了口气,感觉身上的压力,似乎一下子减轻很多。
“那后日的武科……”
“这件事你不必管,朕也想看看,裹儿这丫头最后怎么收场。”
她言语中并无太多怒气,那双冷厉的凤目中,却闪过一抹笑意,似乎颇有些期待。
……
东宫,太子府内。
韦氏看着在她面前走来走去的李裹儿,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这丫头闹出这么一出,实在是太任性了!
偏她那老子非但不去阻止,反而陪着她一起胡闹。对于李裹儿,韦氏的宠溺超出了任何人。这不仅仅是因为李裹儿活泼可爱,更多还有当初生下李裹儿时的惊心动魄。可以说,李裹儿当时险些和她一起丧命,也让韦氏对她更加的联系。
随着李裹儿渐渐长大,韦氏觉得,这丫头越来越像她。
“裹儿,你就不能坐下来,安静一点吗?”
“七姊怎地还没有回来?”
李裹儿坐下来,却撅着嘴,一副气嘟嘟的模样。
韦氏正要开口劝解,忽听得门外脚步声传来。
刚坐下的李裹儿,屁股上好像装了弹簧一样,噌的一下子就窜起来,快步向外跑去。
与此同时,一个宫装少女从外面进来。
那少女,看上去极为柔弱,样貌也颇为出众。
她另一只脚还没来得及跨过门槛,就被迎面扑过来的李裹儿吓了一跳。
“裹儿,你不要这么疯疯癫癫好吗?”
“怎么样,怎么样?”
李裹儿却没有在意少女的不满,拉着她的手,瞪大眼睛,一脸的期盼之色问道。
这少女,正是李显的七女,也是韦氏所出,名叫李仙蕙。
她哭笑不得,看着身前眼巴巴瞅着她的李裹儿,嘴角微微一翘,轻声道:“放心吧,杨墽已经把腰牌送过去了,那杨守文也收下了……”
“嘻嘻,我就知道,他一定会参加。”
“裹儿,你别高兴的太早。”
李仙蕙忙给她泼冷水,“杨墽虽然把腰牌给他了,但是他回来后说,杨守文身子似乎不是很好。据说他昨日回来后,就病倒了!杨墽说他气色并不是很好,估计病还没有痊愈……你就不怕他到时候病体虚弱,就算参加武科,也未必夺魁。”
“他病了?”
李裹儿听了这话,脸色顿时出现了变化。
“小高不是说,他回来时看着好好的吗?怎么会病了?”
那眼中流露出浓浓的关切,甚至还蒙上了一层水雾。
“那他现在好些了吗?有没有去看郎中?”
李仙蕙叹了口气,上前把李裹儿搂在怀中,“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杨守文是风邪侵体,哪有那么快痊愈?说起来,观国公倒是很用心。听说他病了之后,还专门打听了情况,又找到了给他诊治的医工。要不然,我早就回来了。”
“那医工怎么说?”
“那医工倒也不是庸医,以前曾在太医署学习,如今在思恭坊坐堂。
他说杨守文的病其实并不严重,主要是因为精气损耗太大,导致身体虚弱,风寒侵体。只需好好调养,很快就能痊愈。只是只剩下一天,我也不清楚能否痊愈。”
今天已经是八月十三。
明天八月十四,后天八月十五卯时开科……
李裹儿顿时慌了手脚,依在李仙蕙怀中,口中念叨着‘那怎生是好’,泪水顺着脸颊,无声的滑落。
这丫头最初,并不是很中意杨守文。
后来女扮男装跑去和杨守文厮混,不知怎地就……
韦氏看到李裹儿流泪,就是一阵心痛,再也顾不得责骂李裹儿胡闹了。
她站起身走过去,把李裹儿搂在了怀中。
“我儿休要如此……你这一哭,娘这心都要碎了。”
“都怪我,都怪我不好!”李裹儿凄声道:“如果不是我急火火的把他从长洲找回来,他肯定不会生病。小高说,他们从江北开始,一路上几乎没有休息过,日夜兼程往回赶。后来在八角山还遇到了伏击,一定是这样,不然他怎会生病?”
到了这个时候,李裹儿并没有去想杨守文如果不能夺魁该怎么办。
她更在意的是杨守文的病情,更因此而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她本就生的极美,这一哭,更如同雨打梨花,更显娇柔之气,令韦氏和李仙蕙都感到心痛。
裹儿从小都很乐观,一直是开开心心的。
在李仙蕙的记忆里,李裹儿很少如此,总是表现的很阳光。
也许在别人眼中,裹儿有些骄横,有些霸道。可是李仙蕙却知道,裹儿的骄横和霸道,是一种自我保护。在庐陵那偏荒之所,她必须要很坚强才能活下来。
有的时候,她甚至会杀人。
但是,她所做的一切,是为了保护自己,保护身边的姐妹……
如果那杨守文敢辜负了裹儿,我绝不会饶他!
李仙蕙心里暗自发誓,眸光一闪,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忙轻声道:“母亲,这件事只有你出面,才有转机。”
“我?”
韦氏一愣,疑惑看着李仙蕙。
“七娘说说看,我有什么办法?只要裹儿不这样,怎样都可以。”
李仙蕙笑道:“哪有那么严重……母亲只要请一人出手,杨守文一定能够很快痊愈。”
听了李仙蕙这话,李裹儿立刻止住了哭声。
她瞪大眼睛,脸上还残留着泪痕,好像小花猫一样。
不过那目光里却露出了兴奋之色,拉着李仙蕙的手连连问道:“七姊姊,你说的是谁?”
第四百三十六章李过究竟什么人?
日出,照映窗栏。
杨守文睁眼,翻身从床上坐起。
枕边,摆放着那枚乌木腰牌。他看了一眼,顿觉愁肠满腹,心情也随之变得低落许多。
这该死的武科,究竟是什么状况?
怎么好端端把我牵扯进来,更重要的是,还联系到了李过的性命。
这让他感到为难!
说实话,他一点都不想去参加武科。但是,如果他不参加,李过就保不住小命。
如果他和李过没交情也就罢了。
可他和李过还是很投机的!这小子有点娘娘腔,喜欢耍小性子,最讨厌的是喜欢用香料。但这都不能掩盖他和李过是朋友的事实。从第一次李过仗义出手,到后来他一句话,李过就毫不犹豫的帮他解决了郭十六的麻烦,交情越来越深。
杨守文身边的朋友不算太多,而真正可以说交心的,更屈指可数。
吉达和盖嘉运不必说了,明秀也可以算作一个。
除此之外,就要说是李过了!
而相比之下,吕程志也好,李林甫也罢,或是主从,或是利益之交,总之不是很单纯。
在这样的情况下,杨守文自然无法坐视李过丧命。
难道说,真要去参加吗?
……
晌午,明秀又跑来了。
他好像很清闲的样子,没事就跑来找杨守文。
宋氏对此,倒是乐见其成。毕竟明家是江左豪门,杨守文认识他,当然会有好处。
虽说杨承烈现在做了洛州司马,而负责洛州团结兵。
可根基太浅了!
哪怕有郑家在背后默默支持,只凭杨承烈和杨守文父子,这根基始终有些单薄。
日后若杨瑞能够成才,再加上雍州高家的支持,杨家的根基可能会牢固一些。只是,杨瑞年纪太小,距离成才还要很长时间。这时候的杨家父子更要广交朋友,增添人脉。所以,见明秀过来,宋氏很热情,对明秀的态度也非常的友善。
“你娘亲还是有眼光的,知道我前途光明。”
明秀属于那种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主儿,坐在客厅里,得意洋洋。
“我警告你哦,离我妹妹远一点。”
“你这是什么话,我是那种人吗?你我兄弟,我怎可能做出那种禽兽之事。”
“你作不出禽兽之事,可你能做出禽兽不如的事。”
鉴于明秀对杨青奴的热情,杨守文对他非常警惕。
这家伙今天过来,又给杨青奴带了一支象牙簪子。青奴年纪小,佩戴珠宝略显浮华。但是这象牙簪子却不同,做工精美,却不失低调奢华,青奴也非常喜欢。
你特么就是个萝莉控!
杨守文警惕看着明秀道:“明老四,你很闲啊。”
“是啊,闲的不得了。”
“我就不明白了,你好端端跟我来洛阳作甚?
按道理说,你这时候应该帮着家里做事……那海图已经找到,你要忙的事情还有很多,为何整日在我家中消磨光阴。”
“哈,那些事情,自有人做。
似我这样不成才的货色,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族中怎能看重。要不然,我又怎会跑来洛阳消磨光阴?喂,杨青之,杨兕子,你不会这么小气,才两天就烦了。”
倒说不上很烦!
杨守文总觉得,明秀来洛阳目的不简单。
正如他说的那样,明家得了海图,应该把精力放在海外。
明秀虽然说他是个不成才的家伙,又说什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可是杨守文却不这么认为。把明秀安排在长洲,更让明秀混入安南人里面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样的人,若还说是‘不成才’的话,那么这世上也就没几个能成才的人。
想不明白,真个想不明白!
两人坐在客厅里聊着天,扯着闲话。
“对了,听说昨日杨睿交把武科的腰牌给你了?”
“嗯。”
“那你准备怎样?”
杨守文搔搔头,露出苦恼之色。
他正要开口回答,忽听得楼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跟着就有人喊:“兄长,兄长!”
是杨瑞!
杨守文立刻听出了来人的声音,疑惑向外看去。
这家伙不是应该在西京长安跟着高睿学习吗?为何会突然跑来洛阳,又有何事?
就在他疑惑的时候,杨瑞已经跑了进来。
算起来,也有很长时间没有见过杨瑞了。他个子长高不少,已经有五尺三寸靠上的高度。只是比之之前,杨瑞似乎瘦了许多,不过整个人的精神还是非常好。
“兄长,听说你要参加武科了?”
“哦,你怎么知道。”
“我一进城,就听人在谈论此事……兄长,这好端端的为何要去参加武科?”
杨守文沉下脸,“我为何就不能参加武科。”
“不是,我只是觉得奇怪。”
“啊,这个事情说来话长,你莫要再问了。”
“不是啊,我是想知道,兄长这次能否夺魁呢?”
“什么意思?”
杨瑞笑道:“我刚才进城的时候,看到不少人在下注……兄长夺魁,居然排在前十之外,一比三的赔率,不是很被人看好。我当下一怒,就买了十贯搏兄长夺魁。”
“你是怕输了那十贯钱吧。”
“嘿嘿。”
杨瑞有些尴尬,搔搔头笑了。
杨守文则向明秀看去,就见明秀眯起了眼睛。
这家伙只要眯起眼睛的时候,就是准备开始算计别人。
杨守文刚要开口,就见明秀已经站起来,快步走到了杨瑞身边,探手一把攫住杨瑞的胳膊。
“二郎,是在哪里下注?”
“哦,北市门前,有好多人呢。”
“走走走,咱们去看看。”
杨守文顿时怒了,“明老四,你做什么?”
“闲着也是闲着,难得有个消遣,我怎能错过?”
明秀咧嘴笑了,拉着杨瑞就往外走。
他一边走,还一边道:“青之,你放心吧,我是很看好你的!”
杨守文那还能不明白明秀的意思,不过他倒不是想着阻拦明秀下注,而是觉得明秀别有用心。看两人已经走出客厅,杨守文连忙起身追上去,想要提醒一下杨瑞。
只是,他才走出客厅的大门,就见杨从义带着两个人从外面走来。
为首的是个青年,身高大约在六尺开外,长的仪表堂堂,颇有几分风度。而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老人。那老人背着一个箱子,胖墩墩,慈眉善目,给人一种亲和的感受。
“阿郎,继魏王前来拜访。”
继魏王?
杨守文脑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诧异看着那青年。
青年衣着倒是很朴素,看不出什么奢华之气。但是那举手投足间却流露着一种难言的贵气,显然也是久居人上的角色。
“在下武延基,久闻征事郎大名,今日终得相见,实在幸甚。”
武延基?
杨守文怔怔看着那青年,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武延基,那不就是武承嗣的儿子吗?他来作甚!莫非是要为那武延荣报仇吗?
武延荣是武承嗣的私生子,又叫做武荣。
当年他曾奉武承嗣之命在均州武当山下伏击庐陵王李显一家,被杨守文的祖父杨大方救下。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杨承烈一家不得不隐姓埋名,跑去昌平定居。
杨守文从未想过,自己会和武家人产生什么交集。
所以当武延基报上名的时候,他有些发懵。
“昨日听杨墽说,征事郎似乎身体不好,染了风寒。
太子听说之后非常担心,故而特请了御医前来为征事郎诊治。这位是太医署与李虔纵、张仲文两位太医齐名的韦慈藏韦太医,素有‘药王’之称,医术高明。”
在后世,提起药王二字,人们很容易会想起孙思邈。
可实际上呢?
在有唐一代,孙思邈的确声名显赫,受人尊敬。只是人们遵孙思邈做‘真人’,少有人称他为药王。那药王之名,应该是源自后世,起于什么时候已无从考究。
唐代,是一个极为兴盛的时代。
各行业人才辈出,更不泛名医传世。
杨守文前世曾看到过一个帖子,那帖子里罗列了唐代有数的十七位名医,韦慈藏就是其中之一。他与先前武延基所说的李虔纵和张仲文二人合称三大杏林高手,医术确实高明。据说,武则天执政的时候,就是以韦慈藏为专用的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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