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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崛起_庚新-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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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和驸马的故事!

这在普通人眼里,会是一个非常美好的故事。

但真要是换做了自己,但凡有点本事的人,都会感觉不太舒服。试想一下,连上床,行周公之礼都要听从公主的吩咐,最基本的人伦都无法保障,又有什么意思?

当然,武延基肯定不会这么说出来,否则可就要倒霉了。

他咳嗽了一声,轻声道:“杨守文写这个故事,其实……郡主难道真就看不出来吗?”

有的人视公主如宝贝,可有的人却畏之如蛇蝎。

毫无疑问,杨守文就是第二种。

无尊严,毋宁死。

他表达的大概就是这样一个意思。

其实,公主不一定都坏,就比如打金枝里面的那位公主,其实也不坏。可是她的身份,以及周围的人,让她在不知不觉中会产生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更不会向普通人低头。李仙蕙也沉默了!她其实也有这样的感觉……成亲之后,她有的时候的确就像那戏文里的公主一样,对武延基是召之即来,挥之则去。而身边的那些内侍和随从,也会反反复复提醒她,要她小心,不要坠了皇家的脸面。

成亲也有数月,可她和武延基在一起的日子,确是屈指可数。

是她傲慢吗?

而是她不得不去遵从一些所谓的皇家规矩。

李仙蕙苦笑道:“那我该怎么去和裹儿说呢?”

“郡主,依我之见,公主不可能看不出来,只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罢了。”

武延基说完,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李仙蕙。

而李仙蕙则无言以对,只能轻轻叹了口气。

“裹儿对杨守文情根深种,难以自拔。她生在皇家,注定了便是这种命运,难不成让她和父亲断了关系?唉,你们男人啊,总是想自己,何曾想过我们的苦楚。”

“这个……”

武延基同样无言以对。

“对了!”

李仙蕙突然道:“继魏王,你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感觉呢?”

“啊?”

“打金枝里那样的感受?”

武延基吓了一跳,抬头向李仙蕙看去。

他期期艾艾,好半天才轻声道:“那只是戏文而已,做不得真,郡主未免想多了。”

“哼,还说我想多了,看你这模样,就知道那戏文说到了你心坎上。”

李仙蕙说完,站起身来。

“算了,我不和你废话了,还要去安抚裹儿。”

她一边往外走,一边道。

不过,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又突然停下脚步,回过身来,看着武延基,欲言又止。

“郡主,有事吗?”

李仙蕙脸颊飞起两抹殷红,低下头轻声道:“继魏王,如果我以前做的有什么不对之处,请你原谅。以后有什么事情,还请你告诉我,咱们商量着来会比较好。”

说完,她似乎再也待不住了,便飞一样跑出了房间。

武延基怔怔站在原地,半晌后,突然呵呵,呵呵的傻笑两声。

他从桌上拿起了戏文,又坐下来,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眼睛一亮,似乎有了主张。

……

杨守文没有把《打金枝》写完,并不是他不会写,而是他也不知道,该不该去写。

打金枝这部剧,其实有好几个版本的结局。

比如后世耳熟能详的版本:郭暖和公主矛盾很大,为了化解他们的矛盾,皇帝就设计,假称要杀了郭家全家,使得公主回心转意,于是两人过上了没羞没臊的生活。

还有一个版本,应该说是最原始的版本。

《因话录》里有记载这个故事:郭子仪绑子上殿,皇帝召来了郭子仪,安慰他说:不痴不聋,不作阿家阿翁。于是,在后世便有了阿家阿翁这么一个成语。

两个结局,在后世的流传都很广泛。

不过在杨守文看来,这样一个故事,并不是为了宣扬郭暖和升平公主的爱情,而是彰显两位老人的政治智慧。说穿了,打金枝的主角,应该是郭子仪和唐代宗。

不管哪个结局,杨守文都不想写出来。

这是他和安乐公主之间的事情,是他和‘小过’的事情,外人根本掺和不进来。

如果上天真要我死,死便死了吧。

这个局,谁都解不开,哪怕如武则天,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之后的事情,似乎也印证了他的这个想法。

虽然每天依旧是高力士给他送饭,但是李裹儿却再也没有给他写信。想来,她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亦或者她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就此断了念想。杨守文并没有责怪李裹儿的意思,反而认为,这是一个最好的解决方法。难不成,他真的让裹儿和太子断绝了父女关系?就算裹儿这么做,他也绝不能答应……因为,那有悖人伦,裹儿会承受很大的压力,就算他们在一起,她也不会开心。

事情到了这一步,似乎只有等死了!

杨守文反而放轻松下来,每日读书写字,练功习武,不知不觉,又过去了十天。

天,是越来越冷了!

严冬的脚步,越来越近。

伴随着又一场秋雨过去,气温陡降。

这一天,杨守文正坐在屋中练字,高力士从外面进来,手里除了一个食盒之外,还拎着一个包袱。

他把食盒放在桌上,然后把包袱递给杨守文。

“杨君,公主说天冷了,要你多加件衣服。”

这是高力士开始给他送饭后,和他说的第二句话。

杨守文愣了一下,旋即笑了笑,从高力士手中接过了包袱。

“小高,终于开口了吗?”

“杨君恕罪则个,非是奴婢不说话,而是外面看守的严,实在是不方便与杨君说话。”

“那现在呢,看守不严了?”

“严还是很严,但没了那许多的顾虑。”

“此话怎讲?”

“李大将军被调走了。”

“啊?”

杨守文听罢一怔,诧异看着高力士。

“李将军去了哪里?”

“马上要入冬了,那粟末靺鞨人,还有边塞的契丹人、突厥人又开始猖獗起来。

前些日子,薛都督派人送来奏疏,言大祚荣和默啜联手出兵,大祚荣攻破南苏州,进犯延津州。默啜则与契丹人合兵一处,兵进云州,意图与大祚荣联手进犯幽州。

薛都督已经出兵,占领了逐鹿山,抵御默啜。

圣人下旨,命大将军为安东都护府大都护,行营州刺史之职,抵御靺鞨人的进犯。”

幽州,又打仗了?

杨守文听到这个消息,着实大吃一惊。

“如今奉宸卫,已经又薛大将军代领。

所以奴婢说话也就方便了许多,没了此前那些顾虑。”

薛楚玉暂领奉宸卫?

杨守文想了想,倒是随即释然。

武则天手中可用、可信的将领不多,薛楚玉是她今年提拔起来,倒也算是亲信。

若是薛楚玉领奉宸卫,倒是的确能轻松一些。

高力士又道:“另外,杨寺人回来了!”

“杨思勖从苏州回来了?”

“是啊,那边的事情已经差不多了,所以圣人特招杨寺人返回神都。不过,现在杨寺人已经不是寺人了!此次他在长洲以身犯险,深入贼窟,功劳卓著。故而这次回来,已经被圣人任命为内谒者监,正经的正六品职位,如今可风光的紧。”

这倒是在情理之中……

杨思勖本就是小鸾台的人,算是武则天亲信。

这次又立下了这种功劳,做个内谒者监,倒是在情理之中。

“如此,倒是要恭喜他了。”

杨守文点了点头,把食盒打开。

原本,他以为食盒里只有食物,可没想到,把盖子拿开来后,却发现里面有一个鱼符。

心中一愣,他伸手把鱼符拿起来。

“小高,这是什么?”

“这是公主要奴婢带给杨君的信。”

这算算日子,距离上次李裹儿给他送信,已经过去了十多天了。十多天音讯全无,突然间又送来一个鱼符?

杨守文连忙拆开了鱼符,取出里面的信瓤。

他打开来,眼睛在上面扫了一眼,刹那间脸色大变,整个人都好像痴呆了似地,信纸飘然落地。

“小高,小过他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原来,那信上只写了七个字:从此世上无安乐。

杨守文只觉脑袋嗡的一声响,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那傻丫头,那傻丫头不会是真的想不开,犯了糊涂吧……

只觉一股热血直冲头顶,杨守文一把就抓住了高力士的手臂,厉声喝问起来。

他声音有点大,以至于门口值守的奉宸卫也听到了。

一个奉宸卫探头向里面观望,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状况。不过,没等他看清楚,就听旁边的奉宸卫道:“好好守着,别东张西望。”

“可是里面……”

“里面怎么了?咱们的任务是看守犯人……现在犯人在里面,又没跑出去,里面不管发生什么状况,都和你我无关。你忘了,这院子里关押的,是什么人吗?”

那奉宸卫闻听,不由得一咧嘴,忙缩回头来。

杨守文的身份的确是很尴尬,武则天虽然不闻不问,但是暗地里却有不少人关照。

比如上官婉儿,比如薛楚玉……甚至包括李元芳在内,他离开时专门叮咛了一番。

以后杨守文会怎样?

没人知道,但至少现在,没有人愿意招惹。

“杨君,你轻点,奴婢的胳膊快断了。”

杨守文的手劲儿何等惊人,疼的高力士直咧嘴。

他这才冷静下来,可心中犹自紧张万分,压低声音问道:“快说,小过他怎么了?”

第四百六十四章从此世上无安乐(四)

那丫头不会犯傻自杀了吧?

亦或者要做什么傻事?还是……

在电光火石间,杨守文的心里可说是翻江倒海,脑海中更接连不断产生出许多念头。

面对这段感情,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可是内心中,杨守文并不想让李裹儿受到半点的伤害。

高力士从未见过脸色如此吓人的杨守文,一时间竟期期艾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这也让杨守文心里更加紧张,“小高,你快说啊,小过到底怎么了?”

“杨君息怒,公主并无大碍。”

“没有大碍,会说什么‘世上从此无安乐’吗?”

高力士一愣,这才反应过来,杨守文可能是误会了。

他连忙摆手道:“杨君,且听奴婢说来……公主没事,只是在三日前突然决定入道出家。”

“啊?”

杨守文松开了手,那提在嗓子眼的心,也随之放回了肚子里。

出家啊!

可出家也不成啊!

豆蔻年华,却要守着古佛青灯,也有悖于他的初衷。

不过,他倒是没那么紧张了,蹙眉道:“出家?这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想到出家?”

“这,就非是奴婢能够知道的。”

高力士一脸苦涩,轻声道:“杨君当知,奴婢现在已经不在内坊局,自然无法知晓太多事情。事实上,奴婢已经有很久没有见过公主了,也不知道她如今什么情况。

这封信还有这包袱,是永泰郡主晌午派人送给奴婢,让奴婢转交给杨君。其他的事情,奴婢一概不知,还请杨君莫要为难奴婢……奴婢还有事情,就先行告退了!杨君食罢后,只管把餐具放在这里,奴婢晚上送饭时,一起收拾了就是。”

说完,高力士朝杨守文一揖,便躬身退走。

杨守文呆坐在墩子上,眼睛似看着那食盒里的饭菜,可是瞳孔放大,目光游离。

小过要出家吗?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却不知为何,浮现出那纸条上的七个字:从此世上无安乐!

该死,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只是告诉她,我不想做一个窝窝囊囊的驸马,她怎么就要出家了?

也难怪,在杨守文的潜意识里,大唐是一个气象万千的豪放年代。这个时代的女性,也应该如后世影视剧里所表现的那样,一个个奔放开朗。原以为李裹儿会改变主意,但是却没想到她改变到想要出家的地步,让杨守文有一些措手不及。

午饭,他一筷子都没有动。

坐在屋中,他打开那包袱,从里面取出了一件白狐狸皮制成的大袍。袍子的针脚,说实话很粗糙,一看就知道是个新手。东宫里面缺少绣女吗?杨守文很轻松就猜到是谁制作了这件大袍……这傻丫头,何苦呢?为了我,真的值得吗?

杨守文的手,放在皮袍上摩挲,轻轻叹了口气。

不行,不能让她出家。

若真的出家,他就算是死了也难以心安。

……

高力士拎着食盒再次出现在小院门口的时候,已经日头偏西。

斜阳夕照,把这小小的庭院,笼罩在一片血红的暮色之中。高力士发现,杨守文好像已经恢复过来,不再像中午那样激动。他不由得松了口气,提着食盒走过来。

“杨君,该吃饭了。”

他轻声喊叫了一声,却见杨守文坐在门廊上,目光直勾勾盯着他。

“杨君……”

“小高,公主待你如何?”

“啊?”

高力士愣了一下,旋即回答道:“公主待我亲若家人,虽然有时候会有些任性,但是对奴婢却好得很。”

“那你真愿意,眼睁睁看着公主出家吗?”

“这个……”

“花季年华,却要古佛青灯常伴……那跳出红尘的生活,可并不美好。况且,公主的出身也注定了,有些事情她躲避不来。你,真就忍心看着她就那样凋零?”

明明是你的缘故好吗?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高力士心里狂吐槽,可是脸上,却流露出了无奈之色。

“这是公主的决定,奴婢又怎能让她改变?

杨君可能还不了解公主,她有时候虽然很任性,但却极有主见。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很难改变,甚至连太子都没有办法。奴婢现在身在掖庭,又如何去劝说?”

“那你可知道,公主要在哪里出家?”

高力士想了想,低声道:“这个奴婢倒是知道,似乎是在翠云峰上的太微宫。”

太微宫?

不知道,不清楚,没去过!

杨守文想了想,又问道:“那你可知道,她何时入道?”

“晌午时奴婢听郡主府的人说,好像是后天。

这几日,圣人、太子好像都在忙碌这件事情,不过公主在七天之前,已经进入太微宫了。”

翠云峰,太微宫。

杨守文闭上眼睛,沉吟许久后,一把攫住了高力士的手臂。

“小高,你要帮我!”

……

天色,已晚。

沈庆之在南市的飘香坊吃了一顿花酒,乘着几分酒意,摇摇晃晃行走在坊内长街上。

此时,坊外已经开始夜禁,路上到处可看到巡兵。

作为一个老洛阳,沈庆之执掌北市的地下世界,能活到现在,最重要的一个法则便是:守规矩。

他会去遵守官家的规矩;同样,他的手下,也必须遵守他的规矩。

也正是这个原因,沈庆之在洛阳是如鱼得水。各坊团头,都会敬他三分,更不会轻易和他发生冲突。而在官面上,他则有商人的身份,按时交纳各种费用,并且和官府里上上下下的关系密切。所以,在洛阳提起沈庆之,很多人会评价一个‘醒目人’。

沈庆之不能打,也没有特别雄厚的背景。

偏偏混的是风生水起,若说没有几分眼力价,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所以,他并不打算犯禁,返回北市。

在这南市里,他想要找一个歇脚的地方,实在是太容易了!

口中哼着小曲,他摇摇晃晃走着。

路上,他还遇到了在坊内巡逻的武侯,不过那些武侯也大都认得沈庆之,没有上前阻拦。

人生得意,莫过如此!

做人一心往上爬,须知地位越高,风险越大。

就好像那杨守文,得了一个武状元又能怎样?现如今,他还不是被关在东城狱,无人问津?

曾几何时,沈庆之想过要去走杨守文的路子。

所谓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结识于微末之中,日后方能得到最大的回报。奇货可居的道理,他当然清楚。只是,就在他准备好生经营这段关系的时候,却传来了杨守文被关入东城狱的消息。收付东城狱,可不是一般的小事,杨守文恐怕是完了!

不过,沈庆之心里又有些期盼。

万一呢?

他有心去铜马陌走动一下,但是又有些犹豫。

今天跑来和南市的团头吃酒,酒席宴上,他又从南市的团头口中又听到了些许消息。

“杨青之,这次怕是要完了。”

“我听人说,他这次可不是得罪了别人,是薄了圣人的脸面。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但这消息却千真万确。如果是这样的话,杨青之这辈子别想有出头之日。”

那只是酒席宴上的闲谈,谁都没有放在心里。

可沈庆之却记在了心中!

真是如此吗?

如果杨守文真是得罪了圣人,那肯定是完了。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圣人为何还没有动作?按道理说,把他丢进那司刑狱就好,何必收付在东城狱内?

嗯,这件事,还真有蹊跷……

沈庆之想着,不知不觉便走到了一个巷口。

一阵尿意涌来,他停下脚步,见左右无人,便钻进箱子里,解开了腰带……口中,哼着小曲,耳边响着水声。他打了个寒蝉,正要提起大袴,系上腰带,却听到一阵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心中,顿时有一种莫名的惊悸!沈庆之身为北市团头,虽然不擅拳脚,但是那警觉性可一点都不比练过武的人低,甚至更高一些。

他一边转身,顺势想要从腰间拔出匕首。

可就在这时,从小巷中窜出一道黑影,来到他跟前,一把就扣住了他的手腕。

那黑影的个头很小,沈庆之完全没有地方。

紧跟着,有人用口袋套住了他的脑袋,一把匕首随之抵在了他的后背。

“沈老爷,随我们走一遭吧。”

沈庆之没有去反抗,而是顺从的点头。

耳边传来了车轱辘的声响,他觉得自己被推进了一辆车上,而后随着那车辆颠簸起来。

“兄台,要是为了钱,好说,你说个数就是。

如果是兄弟之前有得罪和冒犯之处,兄弟愿意赔罪。我沈庆之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却喜欢结交朋友。真要是有为难处,兄弟只管说就是,沈某绝无推辞。”

他压低声音,不敢大声叫喊。

身为团头,这种事情他也干过,知道一旦大声叫喊,没等武侯赶来,他怕就要死了。

没有人回答,可沈庆之却能够感觉得出来,身边似乎不止一个人坐着。

“兄台……”

“闭嘴,再废话要你的狗命。”

身边男子,突然压低声音喝道。

沈庆之心里一哆嗦,那到了嘴边的话语,又生生咽了回去。

第四百六十五章从此世上无安乐(五)

身边应该有两个人,一个个子不高,就是之前从巷子里窜出来的黑影;另一个的个头,应该五尺八寸左右吧。那矮个子一直没有说话,倒是那高个子的声音,一听就知道不是洛阳人,带着些许巴蜀口音。从他身上,沈庆之感受到了一种亡命之徒的气息。对这种人,沈庆之知道不敢忤逆,否则他真敢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心里面,开始盘算。

自己最近一段时间,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呢?

不过思来想去,得罪他的人,亦或者他得罪的人,基本上都被他斩草除根。

而那些他得罪不起的人,似乎没有理由来找他麻烦才是。

那么,会是什么人呢?

马车行走了大约一刻钟,应该已经出了南市。

能够在深夜里,在街道上行走,这身份绝非一般。反正,沈庆之是不敢去招惹。

嗯,好像过天津桥了,那就是要进入北市了?

不对,这不是天津桥,气味有点不太对……应该是安业桥,这好像还是在络南。

许多人都说,沈庆之长了一双狗鼻子。

沈庆之自己也沾沾自喜。他可以凭借空中的气味,分辨出他所处的位置。当然了,仅限于洛阳城内。他眼睛看不见外面的情况,但是却能够感觉出,身在何方。

越是这么走,他越是心惊肉跳。

因为这一路上,他们至少遇到了三波巡兵,却没有人上前阻拦。

这说明什么?

谁不知道,洛阳的巡兵很严格。可现在,他们行走于街市之中,一连三波巡兵没有上来阻拦?别说什么没有看见,这马车就在路上行走,他甚至可以听到,巡兵从马车旁路过的脚步声。这也就说明,这辆马车的主人,绝不是等闲之辈。

“沈老爷,下车吧。”

“啊?”

沈庆之还没能反应过来,就被人连拖带拽的拉下马车。

好像是在河边?

他出了马车,抽了抽鼻子,隐约感受到了空气中弥漫的水汽。

“上船吧。”

沈庆之感觉,有人推了他一下。

他脚下一个踉跄,但很快就站稳了身形。

“兄台,咱们这究竟是要去哪儿啊。”

“上船吧,我家阿郎要见你。”

沈庆之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他现在真的是有点怕了,到底是谁要见他?这深更半夜的,恐怕不会是什么好事。

强作镇静,沈庆之上了一艘船,走进了舱房。

很香……好像是女人家的闺房?

沈庆之心里更感困惑,不过站在房间里,确是一动也不敢动。

“沈先生,请坐。”

一个浑厚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沈庆之感觉到,有人搬了一个墩子在他身旁。他坐下来,吞了口唾沫,“敢问是哪位老爷当面?沈庆之虽然算不得什么人物,可是在洛阳也混迹多年。在下与洛阳县的庄县尉很熟悉,如果需要什么帮助,只管开口,沈某只要能够做到……”

“你,有办法出城?”

“啊?”

不等沈庆之说完,那雄浑的声音响起。

“我知道,你有办法带人出城……远的不说,万岁通天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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