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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崛起_庚新-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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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六章红忽鲁奴儿(二)

夜色,朦胧。

昨日一场大雨过后,使得碎叶河谷的气温变得凉爽许多。

杨守文没有在屋中入睡,而是在屋外盘膝打坐。没办法,斧头太腻人了,也许是因为受了和吉达分别的刺激,使得斧头变得非常敏感。一会儿看不到杨守文,它就会变得很暴躁。而且,除非是杨守文在,否则任何人想要靠近都比较困难。

没办法,杨守文只好在屋檐下打坐。

斧头看到杨守文,好像是走丢了的孩子看到父母一样,显得非常平静。

杨守文甚至没有给它戴辔头,它就老老实实站在那里,尾巴一甩一甩,表达着内心的喜悦。

大清池客栈的环境,自然比那濛池坊客栈的环境好百倍。

原本打算好好休息一下,可是没想到遇到了斧头这档子事,杨守文干脆炼气行功。

修炼金蟾引导术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能够保持精力的旺盛。

也正是因为这套功法,杨守文一天只需要睡一两个小时就能够补充精力。否则的话,还真不一定能撑得住这一连串的事故。碎叶城的夜空,显得很空旷,也很深邃。繁星闪闪,一条银河横跨天际,明月皎洁,把月光普照大地,平添几分静谧。

月光,照在杨守文的身上。

他双手摊开,盘膝而坐,同时臀部有一个微微的下坠。

远远开去,就好像是一头金蟾蹲在那里,对着皎月吞吐天地精华。

精纯的大蟾气在体内流转,每一个周天运行,杨守文都能感觉到微弱的变化。月光如水,他的身体就好像是一块海绵。通过大蟾气的周天运行吸纳天地精华,强化自身的体魄。

祖父当年在武当山求来的这套金蟾引导术,的确是非同一般。

杨守文甚至好奇,当年传授杨大方金蟾引导术的人,究竟是谁?不对,祖父好像并未修炼这套功法,否则的话,他也不可能那么早就去世。在杨守文不多的记忆中,杨大方的身体很好。按道理说,如果他修炼了这引导术,就算不能长命百岁,活到七八十应该不成问题。毕竟,杨家当时在昌平不算豪门,但也是官宦。

爷爷,为何放弃引导术的修炼?这其中,莫非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缘由?

想到这里,杨守文的心神不由得有些混乱。

咔嚓!

就在这时候,耳边传来了一声微弱声响,似乎是树枝折断的声音。

杨守文猛然睁开眼睛,也不见他有任何的动作,身体呼的一下子从门廊上拔地而起,腾空便扑向外面扑去。

大约有五尺高的院墙,杨守文却恍若未见,腾身越过。

院墙外,黑漆漆不见人影。

远处客栈主楼,灯火通明,隐隐有丝竹和歌舞声传来……

听错了吗?

杨守文眉头一蹙,在院墙外走动。

光线不是太好,透过枝叶的缝隙洒落地面,形成了星星点点的银白色光斑。风吹来,枝叶摇曳,那光斑也忽闪忽灭。杨守文走了一圈之后,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便返回了客房。而这时候,杨十六已经站在院子里,露出了警惕之色。

“阿……师父,你刚才去哪儿了?”

“没事,睡吧。”

杨守文关上院门,摆手示意杨十六去休息。

他复又在屋檐下坐好,闭上眼,从手腕上取下了佛珠,在手中盘转。

刚才没有听错,一定是有人在监视我?

莫非,我已经暴露了?

亦或者……

脑海中,浮现出了那个英姿飒爽的女人!

杨守文猛然睁开眼睛,自言自语道:“看起来,这位公主也非是等闲。”

眸光闪闪,杨守文陷入沉思之中。

他觉得,他有必要好好了解一下这位红忽鲁奴儿,以及她突然返回碎叶城的原因。

……

月光如洗,照耀大地。

帐篷外的草地上,仿佛笼罩了一层银白色的轻纱。

鲁奴儿熏熏然,坐在帐篷外的毯子上,双手抱膝,露出沉思之色。

今天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

对了,忘记问外公,他去年底安排舅舅伏击的那个突厥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和来历。

薄露执掌阿悉吉弩失毕,地位崇高。

想当年,阿史那斛瑟罗离开西域,前往中原,十姓突厥分崩离析,使得西突厥元气大伤。后阿悉吉和弓月两部造反,被唐高宗镇压,时大唐国派出名将苏定方平乱,生擒薄露祖父,而后打得弓月狼狈而逃……后来,高宗皇帝为安抚十姓突厥,释放阿悉吉部,并且任命了薄露的父亲永驻碎叶城,将阿悉吉一分为二。

历经两代人经营,阿悉吉逐渐恢复了元气。

薄露更雄霸碎叶城,成为碎叶河谷的强者……

为了稳固地位,薄露把最宠爱的女儿送给了默啜做小老婆,而后生下了鲁奴儿。

鲁奴儿很聪明,年仅十二就能骑烈马,射杀草原上的猛兽。

可她毕竟是女人,在突厥人的族群里,终究无法摆脱弱者的地位……

“红忽鲁奴儿!”

就在鲁奴儿思绪混乱的时候,有人走过来。

抬头看,鲁奴儿认出了来人的身份。

“坎高,你怎么来了?”

“红忽鲁奴儿,你让我去监视那个和尚,可是我却失败了。”

“哦?”

“那个和尚很厉害,而且好像修习了一种秘法,警觉性很高。

若非我见机快,说不得就被他抓住。这和尚给我的感觉,就好像西昭估厘寺的那些法师一样,恐怕是不好对付。”

昭估厘寺,是西域极为有名的一座佛寺,据说修建于东汉年间,历史格外久远。

时至今日,昭估厘寺分为东西两大寺院,所修行的佛法也不太一样。

但不管怎样,在许多土生土长的西域人心中,这昭估厘寺始终是他们心中的圣地。寺中的僧人,也都是有大佛法加身,绝非一般人可以相比。

“如此说来,那位长老还真是一位修行者吗?”

坎高咽了口唾沫,轻声道:“我不知道,但给我的感觉很是不好。

那匹马似乎已经完全臣服于他,除了他,谁也无法靠近,哪怕是他的两个徒弟也不行。而且,每次那和尚打坐的时候,那匹马就在一旁,好像是跟随他修行一样。”

红忽鲁奴儿闻听,也不禁露出凝重之色。

这么说来,那位召机长老和突厥人的确没有关系?

根据她对马匹习性的理解,斧头这种反应有点古怪。说它不认识杨守文?又不太像。莫非真的如坎高所说,这个和尚身怀秘术,才使得那匹马臣服在他的身边?

这个时代的人,对鬼神格外信笃。

红忽鲁奴儿虽然不奉佛,但是却尊阿迪亚神,对神鬼之说,也是深信不疑。

“坎高,你继续派人盯着他,不过不要太紧了,免得被他发现。

总之,我要知道他在碎叶城的一举一动……不知道为什么,这位长老给我的感觉,总是有些不太寻常。当然了,也不要得罪他!似他这种高僧,我们也得罪不起。”

“小人明白。”

坎高巴不得不去招惹杨守文,因为他也害怕杨守文真的身怀秘术,和昭估厘寺的那些法师一样。在西域曾流传这样一个故事:在魏晋时期,昭估厘寺遭遇到了一些异教徒的攻击。寺里的法师面对异教徒围攻时,齐颂法咒,令异教徒匍匐投降。

之后,那些围攻昭估厘寺的异教徒便留在寺中出家,更成为佛教的忠实信徒……

这故事是真是假?已经无从考证。

可由此也能看出,昭估厘寺的法师绝对有秘术在身。

如今,让他去面对一个很可能是和昭估厘寺法师一样来历的僧人,坎高虽然勇武,却不免心生忌惮。

对这种人,能避开就避开,还是尽量不要去招惹为好!

……

第二天,杨守文让杨十六照顾封常清,留在客栈。

斧头在经过一夜的安抚后,也变得不再那么粘人。虽然不舍杨守文出门,可它也知道,杨守文还会回来。所以,它送杨守文走出了院门,而后又溜溜达达回去了。

“看到没有,看到没有?”

两个躲在暗处的探子,脸色发白。

“那马好像成精了似地,竟然还会送人?”

“是啊,你看到了吗?刚才它回去的时候,居然抬脚关门……佛祖保佑,若非成了精,它如何知道关门?”

因为得了坎高的提醒,两个探子本能的就认为,杨守文有秘术在身。

他们并没有发现,斧头返回院子后,虽然抬起了后蹄子,可是那门后却站着一个封常清。

这也让探子感到心惊肉跳,对杨守文更多了几分畏惧。

他们虽然跟在杨守文的身后,却不敢离得太近,甚至有些提心吊胆……

杨守文不知道,封常清的无意动作,在探子的心里,却坐实了他是一个身怀秘术法师的身份。

不过,他走出大清池客栈后,依旧能够感受到,好像有人在暗中监视。

犹豫一下,他手持九环锡杖,斜跨褡裢迈步离开。

那种被监视的感觉,骤然消失了!

过了一会儿,那种感觉重又出现,但似乎却减弱了许多。

杨守文眉头微微一蹙,但旋即就恢复了平静。

他大步流星,直奔弥勒瓷坊。既然他们要监视,随他们监视去吧,无非是做一场戏而已。

想到这里,杨守文反而冷静下来。

在迈步走进了瓷坊的大门之后,他从褡裢里取出一个白瓷佛器,啪的一声便摔在地上。

瓷片飞溅,那佛器也随之,被摔得粉碎……

第五百二十七章红忽鲁奴儿(三)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

两个探子远远的站在街角,就看到那弥勒瓷坊突然间热闹起来。

由于距离远,所以他们也没有看清楚状况。片刻后,待瓷坊外看热闹的人散开了,他们才拦住了一个人。

没办法,内心里有恐惧,他们不敢距离杨守文太近。

那看热闹的人道:“方才有位法师,说瓷坊卖给他的佛器不好,非常生气,还把佛器给摔了。瓷坊的伙计一开始也是非常不满,甚至想要动手。后来瓷坊的掌柜出面,才算是平息下来……这不,那掌柜请法师到库房里再去挑选一套佛器。”

原来如此!

两个探子相视一眼,顿时松弛下来。

两人在弥勒瓷坊的斜对面找到了一个阴凉地坐下,一边聊着天,一边等候杨守文出来。

……

与此同时,弥勒瓷坊的内间里,杨守文撩衣盘坐。

“李客,你知道红忽鲁奴儿吗?”

李客愣了一下,忙开口道:“当然知道。”

杨守文一大早上门,而且还大闹瓷坊,李客就感觉到不太正常。

他不敢怠慢,忙开口道:“长老所说的红忽鲁奴儿,本名阿史那鲁奴儿,是默啜的女儿。她的母亲,便是薄露的小女儿,后来嫁给了默啜,并借此打开了漠北商路。

默啜有六子三女,鲁奴儿年纪最小。

不过,我听人说,这鲁奴儿在去年被默啜许配给了乌质勒之子娑葛为妻……乌质勒和薄露的关系非常密切,据说鲁奴儿嫁给娑葛,还是薄露在中间牵线搭桥。

昨天傍晚,娑葛抵达碎叶城,如今就住在薄露家中。”

杨守文再次蹙起了眉头。

好像有哪里不太正常,让他感到有些紧张!

杨守文对自己的直觉很相信,每次出现这种不安感受的时候,一定会发生状况。

可是,有哪里不对呢?

他抬起头,看着李客道:“李客,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去年年底,碎叶城可发生过什么事情?亦或者说,安西发生过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去年底?”

李客蹙眉想了想,轻声道:“这两年,碎叶河谷还算平静。

去年乌质勒盘踞俱兰城后,朝廷也没有表示什么不满,所以风平浪静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要说真有什么不寻常……对了,我想起来了!去年十二月时,阿芒出去打猎,遭遇匪人袭击,死伤了三四十人。为此,薄露还派出他的手下四处追查,整整持续了一月之久才算平息。除此之外,好像就没什么事情了……”

“阿芒遭遇了伏击?”

杨守文呼的坐直身体,看着李客。

“那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不太清楚……好像薄露也没有抓到凶手。

而且,阿芒很快就恢复了,薄露好像也不想再追查下去,于是这件事就不了了之。”

“那你觉得,这件事符合薄露的性情吗?”

李客愣了一下,露出了沉思之色。

片刻后,他轻声道:“薄露这个人,睚眦必报,心胸狭窄,从来都不是那种肯吃亏的人。若非长老提醒,我险些忽略了这件事……细想下来,的确是有些不正常。”

杨守文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他思忖了很长时间,突然道:“李客,我总觉得,碎叶城要出事。”

“出事?”

“你看,颜织去年八月前往洛那州,之后便音讯全无;我义兄去年底也失踪不见,而我昨日,却在薄露家的马场里,看到我义兄的坐骑。据我所知,圣历元年默啜寇河北时,其长子訇俱曾进犯夷播海。是乌质勒出兵抗击,才击退了訇俱。

为此,朝廷还嘉奖了乌质勒……

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看,乌质勒和默啜应该是敌对关系。

可是去年,两家却结了亲,随后乌质勒退出夷播海,并且盘踞在了俱兰城……乌质勒盘踞俱兰城之后,颜织失踪,紧跟着倭马亚大寔人屯兵乌浒河畔,虎视眈眈。

再之后,我义兄失踪。

而在此前,黄胡子曾在瓜州试图拦截红忽鲁奴儿,不久之后,便发生了阿勒皮灭门惨案……李客,你好好想一想,这一系列事情之中,会不会存有某种联系呢?”

李客闻听,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他在屋中徘徊,忽而点头,又忽而摇头,半晌后才停下来苦笑道:“长老,被你这一说,我都有些紧张了……不过,如果联系起来的话,似乎的确有些不太正常。

长老,那我该如何是好?”

“距离碎叶城最近的官军,有哪些?”

“大清池旁边,有三千保大军,除此之外,就是絜山都督府和嗢鹿都督府。再远一点,则是双河都督府以及北庭瀚海军。此外,濛池都督府倒是也有驻军,不过大多是五弩失毕中,恐怕不是我们可以调动起来。其他的嘛,就算距离不远,也需要安西都护府发出兵符才可以调动。安西都护府距离碎叶城,可是不太近。”

“你上次说,保大军军使和薄露关系密切?”

“正是。”

“那估计很难听信我们。

絜山都督府属突骑施所属,前年乌质勒击退訇俱之后,朝廷曾任命他为絜山都督,无法调动;嗢鹿州都督府,和阿悉吉部落关系密切,未必会听从我们的指挥。

如此说来,唯有瀚海军……

李客,你可有亲信之人?我是说,那种心腹手下。”

李客被杨守文这一番话说的心乱如麻,二话不说便道:“庞焕龙,这碎叶城中,我最相信他。”

“笔墨伺候。”

杨守文思忖片刻之后,命李客取来了笔墨。

他铺开纸,想了想,提笔书写了一首侠客行,而后书名青之。

把书信收好,他让李客把庞焕龙叫来,然后道:“庞焕龙,我刚才问李客,这碎叶城里谁可信任,他毫不犹豫的就提到了你。现在,我有一桩非常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做。此事关系重大,甚至可能关系到碎叶河谷,乃至整个安西的安危。

你,可愿前往?”

一个大帽子丢出去,震得庞焕龙脸色大变。

他犹豫一下,一咬牙道:“长老,小庞我跟随李老爷多年,愿意为老爷分忧。”

“很好,这件事若是你做的成,我可以保证,你和你家老爷的荣华富贵,指日可待。甚至说,你想回中原,做个一官半职,我也能够为你解决。但前提条件是,你必须要把我交代你的事情,一字不落的告诉我指定之人,你有没有把握?”

“请长老吩咐。”

说实话,李客也好,庞焕龙也罢,道现在都不是很清楚杨守文的来历。

李客只知道,杨守文有级别最高的暗语,说明他来头不小。

但杨守文的具体身份,他不太清楚。可现在,他知道了,眼前这僧人的来历绝对不小。

他朝庞焕龙点点头,庞焕龙马上答应。

“拿着这封书信,到庭州金满城,找北庭大都护郭虔瓘。

见他之前,你就说是奉了狄国老之命前来,有紧急家书一封,需要当面呈送给他。

记住,到时候找一个叫盖嘉行的主簿给你带路,其他人都不得相信。”

李客旁边听了,不由得一呲牙。

这位爷到底什么背景?

连狄国老的名义都敢随便使用?

狄仁杰在唐帝国是什么地位?哪怕是李客身在安西,也心知肚明。

心里,不由得对杨守文的身份越发好奇,于是便看着他,等待杨守文继续发话……

“见到郭虔瓘之后,把这封信给他。

他若是询问,你只要告诉他,看完这封书信便一切明了。

接下来这一番话,你要记好,因为这才是关键所在:郭虔瓘看完了我的书信之后,一定会问你有什么事。你就告诉他,是写信人让你说的:安西大变将至,请及早做准备。碎叶城恐有变故,郭大头你若是不出兵救我,小心圣人要你的脑袋。”

庞焕龙看看杨守文个,又看了看李客,只觉有点发懵。

这位爷,口气真大!

杨守文没有啰唆,盯着庞焕龙道:“庞焕龙,我刚才的话,你可记清楚了?”

“记清楚了。”

“重复一遍。”

“见到郭虔瓘后,就说写信的人让我转告他:安西大变将至,请及早做准备。碎叶城恐有变故,郭大头你若是不出兵救我,小心圣人要你的脑袋。”

杨守文听罢,不禁长出一口气。

“把这些话牢记心里,不见郭虔瓘,谁也不许说。

李客,你立刻安排一下,尽早送庞焕龙出城。”

“长老,那你怎么办?”

李客突然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杨守文的安危。

从他的口气中可以听出,杨守文来头不小,绝非等闲之辈。如他所说,如果这碎叶城发生了变故,那他若继续留在城里,岂不是万分危险?李客不得不考虑,万一杨守文发生了意外,他承担不起这个责任。所以,他希望杨守文也能够离开。

离开?

杨守文听罢,不禁苦笑摇头。

“李客,我现在恐怕是无法离开……我已经被那红忽鲁奴儿怀疑,并且派人暗地里跟踪。如果我现在离开碎叶城,也就说明,我的身份有问题。到时候,很可能会刺激他们提前发作。而我留下来,哪怕只是一两天,也能够为朝廷争取机会。

倒是你,最好能尽早离开碎叶城。

我记得你妻子已经有了身孕,万一碎叶城真的发生了变故,你留在这里会很危险。”

不知为何,听了杨守文这番话之后,李客这心里就不由得一暖。

想当初,他随父亲离开家乡,不远万里来到这西域偏荒之所。那时候,他并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来这里。直到他长大以后,父亲临终前才告诉他,他是朝廷派来安西的密探。当时,父亲曾劝说让他离开,可是年轻的好奇心,让李客留了下来。

密探,听上去好像很威风,可实际上……

他的名字,可能根本不为圣人知晓;他在西域所做的一切,估计也不会留在史书之中。

随着年龄的增长,李客慢慢感受到了密探的艰辛。

他不能告诉任何人他的身份,甚至连妻子都需要隐瞒。

这让李客感到非常痛苦,却连个可以倾诉之人都没有……杨守文这一番话,让他非常感动。

至少,这年轻的上司知道关心他,这也是此前那些密探头领们从未做过的事情。

“长老……”

“好了,你别再说了。

待会儿,就把店铺关了,然后设法离开碎叶城……去安西都护府,找记室参军盖嘉运,到时候自会有人关照你。”

说完,杨守文便站起身。

他在房间里扫了一眼,拿起一尊佛像,便大步离开。

立刻跟在他的身后,走出内室大门后,立刻变成了一副商人模样的嘴脸,把杨守文送走。

“庞焕龙,关门!”

李客深吸一口气,命庞焕龙把店门关上。

但愿得,长老的猜测是错的,否则这碎叶城……

一时间,李客的心里沉甸甸的,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

第五百二十八章碎叶之变(一)

走出弥勒瓷坊,杨守文故意把那尊佛像抱在怀中,在店门口扫了一眼。

两个探子进入了他的视线。

只能说,两个探子的跟踪技术实在太弱。当他从店铺里走出来的时候,那两个探子的反应明显有些不同寻常。别人都是该干什么干什么,他二人却立刻站起身。

这一起身,也就把两人彻底暴露!

杨守文浑似不见,抱着佛像往客栈走。

两个探子在犹豫了一下之后,也急急忙忙跟在杨守文的身后。

目送杨守文返回客栈,两个探子才算松了口气。

他们相视一眼后,磨磨蹭蹭的也跟着进入了客栈,然后找了一处阴凉地,继续监视。

……

大雨过后的凉爽来去匆匆。

那清凉甚至连一天都未能坚持下来,很快被炎炎烈日驱散。

杨守文回到客房,便把佛像摆放在屋子里,然后把杨十六和封常清找了过来。

“十六,丑奴,碎叶城怕是要出事情。”

两人愣了一下,杨十六忙道:“师父,究竟是什么情况?”

“我现在还不清楚,但我有一种预感,要有变故。”

“那……咱们赶快离开?”

杨守文苦笑着摇摇头,轻声道:“我也想现在脱身,不过……我现在已经被人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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