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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崛起_庚新-第2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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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晋见状,忙停下了脚步。
哈士奇则快步来到了太平公主身边,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太平公主脸上,明显愣了一下,旋即轻轻点头,挥手示意哈士奇退下。她抿着嘴,转身向李晋看过来。
“姑姑,出了什么事?”
“太子方才进宫,恳请陛下,委任杨承烈为东都留守。”
“啊?”
“陛下已经同意,并且下旨,命杨承烈为东都留守,假左武威大将军之职……新兴王,你说的不错,太子要开始反击了。接下来,咱们就静观其变,设法从中渔利。”
第六百二十六章任他洪水滔天
大足元年正月,新的一年才刚开始,洛阳就迎来了一场热闹。
正月十五过后,武则天摆驾返回长安。随行的有相王李旦,还有一干宗室子弟,以及梁王武三思等人。那仪仗延绵十里,声势极为隆重,引得无数人前来观看。
“听说,相王的脸色不太好看呢。”
高力士坐在牢房门口的门廊上,笑嘻嘻说道。
那门廊上,摆放着一副茶具,一只红泥制成的炭炉就放在一旁,上面挂着一个铁皮制成的水壶。水已沸腾,水蒸气从壶嘴喷出,发出吱吱声响,令人感觉暖暖的。
杨守文从水壶中舀出沸水,冲泡茶汤。
听到高力士的话,他只是微微一笑,却没有任何反应。
倒是李裹儿在一旁道:“旦叔父肯定不开心,他被祖母带在身边,哪里似在洛阳自在?”
“裹儿,慎言。”
杨守文眉毛一挑,轻声喝止。
这里是宗正寺的大牢,是专门用来关押宗室子弟。
不过,真被关进来的人,哪个不是皇亲贵胄?所以对待这里的犯人,也不可能似真正的牢房一样。李裹儿被宗正寺判罚关押半载,而杨守文则严重一些,被判罚一年。
毕竟,李裹儿烧了寿昌郡主的房子,但并未造成太大的影响。
而杨守文火烧武家楼,可不仅仅是烧楼那么简单,还杀了人,更逼得武崇训跳河逃生。
为了武三思的面子,杨守文的处罚就不会轻了。
好在,有李显在暗中说清,宗正寺宗正李仁也是高举轻放,只处以杨守文一年关押。
不过,对于李裹儿来说,一年又算的什么?
她非但没有因为自己被关押而难过,反而很开心,每天都会跑来杨守文的住处玩耍。至于宗正寺的守卫,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谁不知趣的过来阻拦。
“本来就是嘛,旦叔父在神都何等自在,此去长安,还要守陵扫墓,少不得要受到约束。”
杨守文看了李裹儿一眼,没有再去阻止。
他看得出,李裹儿并不清楚李旦的事情,否则便不会是这种态度。
“小高,我记得姚崇去年不是辞官了吗?”
高力士道:“没错,姚崇去年的确是因为‘金城’案件辞官。
不过,他辞官后并未离开洛阳,腊月二十六,相王向陛下举荐姚崇,陛下念其能力出众,本就不愿让他远离庙堂,故而就同意了相王所请,拜都台右仆射一职。”
都台,也就是俗称三省六部之一的尚书省。
早在垂拱年间,尚书省就被改为都台,又因当年太宗李世民曾做过尚书令,所以此后就把这个职位空置起来,实际上由左右仆射做主。这右仆射,相当于副职,权利巨大。
姚崇此前辞官,短短月余复起,职务非但没有被降低,还升了一品。
杨守文不禁眯起眼睛,陷入沉思。
姚崇,他有印象,是开元名臣。
此人和相王走的很近,这次复起,里面也少不得有相王手笔。而都台右仆射,职位极为重要,执掌六部。从某种程度上而言,姚崇这一次因祸得福,反而掌握了实权。
也不知道,太子是否有觉察呢?
“兕子哥哥,茶好了吗?”
李裹儿有些性急,见杨守文不说话,忍不住开口催促。
杨守文立刻醒悟过来,旋即笑着分了一杯茶汤给李裹儿,然后又和高力士闲聊起来。
而今,高力士已经成为他和外界联络的唯一桥梁。
身在皇城大牢里,他根本不可能了解外面的局势,而看守们,更不敢和他来交流。
好在高力士这宦官的身份,让他可以自由出入大牢。
每天,高力士都会带来新的消息,也使得杨守文可以及时掌握外界的状况。只是,在大多数时候,他并不在意那些朝堂上的变动。除非是听到有熟悉之人的消息,他才会询问两句。比如,前些时候老爹出任东都留守,就让杨守文感到惊讶。
东都留守,可是一个极为重要的职务。
以前杨承烈做千骑将军,做洛州司马,虽掌握实权,但却并不为人所关注。
可现在,一下子把杨承烈提拔到东都留守的位子上,就等于把他推到了风口浪尖。
杨承烈再也不能做一个隐身人,他的一举一动,都将被人关注。
这对杨承烈而言,将会是一次巨大的考验。
他没有任何资历,也没有任何经验,万一出了差池,必然会引来无数麻烦……这其中,估计有武则天的考量,也有太子李显的推波助澜。杨守文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非常震惊,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因为,杨守文自己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老爹这一次,有大麻烦了!
不过呢,杨守文并不担心。
杨承烈身边有张九龄出谋划策,上官婉儿肯定也不会坐视杨承烈为难。
论及斗争经验,十个杨承烈也斗不过一个上官婉儿,有她的帮助,想必能容易许多。
再加上太子李显的力挺……
若这么一想,杨承烈这个东都留守,还真可以尝试一番。
“对了,有一件事,明君要我转告杨君。”
“什么事?”
“明君对奴婢说,那幅画,有线索了。”
“什么线索?”
“明君说,那幅画里的景色,很像是曲江池,芙蓉园的风景。明君已经派人前往查寻线索……只是这日子有些远了,能否找到线索,他也不敢保证,还请杨君莫急。”
明秀说的线索,是那梅花主人的线索。
曲江池……
杨守文眉心蹙动,轻轻点头。
“兕子哥哥,你要查寻什么线索?”
“哦,一点小事。”
杨守文并不希望李裹儿也被牵扯进来,于是笑了笑,并未回答。
可是,李裹儿却露出委屈的表情,轻声道:“兕子哥哥,裹儿是不是很没有用啊。”
“裹儿为何这么想?”
“你在做大事,可裹儿却帮不得你,只给你添麻烦。
你两次被关进大牢,都是因为裹儿的缘故。可是裹儿却帮不上你半分,感觉好没有用处。”
杨守文连忙道:“裹儿你休要胡思乱想,只是这件事,与西京有关。
你对西京并不熟悉,如何能帮得我?”
“谁说的,我虽然不熟悉西京,可是有人熟悉……兕子哥哥,你要查找什么线索,我可以让韦鐬哥哥帮忙。他从小在长安长大,而今就在长安任职。韦鐬哥哥对我极好,只要我开口,他肯定不会推辞。以他的能力,查找线索应该不会特别难。”
韦鐬是永寿公主的丈夫。
可惜,永寿公主过世的早……
杨守文眼睛一亮,不禁轻轻颔首。
他和明秀对长安都不太熟悉,想要查寻线索,的确非常麻烦。
若有个地头蛇帮忙,想来会容易许多。更何况,韦鐬也是青园的一份子,李显对他极为喜爱。
“如此……裹儿快快写一封信,我让小高给明秀带去,免得耽误事情。”
李裹儿顿时开心了,那双眼睛更笑成了一双弯月。
只要能帮到杨守文,她就非常高兴。
看着她的笑容,杨守文也不禁笑了……不管史书里是怎么记载李裹儿,可是在他的眼里,李裹儿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单纯丫头。只可惜,历史上李裹儿身边的人……反正不管怎样,他一定要保护裹儿周全,如此才不负李裹儿对他的这番情意。
……
武则天离开洛阳之后,洛阳并没有因此而平静下来。
明崇俨之子明琰自蜀州抵达洛阳,正式就任司刑寺少卿一职。他上任之后,便开始彻查‘金城疑案’。此前,吕程志前往金城已就职数月,也找到了一些有用的线索。明琰接手案件后,连续数日抓捕洛阳十余名官员,也使得不少人心惊肉跳。
不过,杨守文却很清楚,这案子到最后,也只是一桩无头公案罢了。
明琰不可能追查到底,他之所以一就任就施展雷霆手段,其震慑的意义更大。而且,明琰和杨承烈认识,在明琰办案的时候,杨承烈给予了很大帮助,更形成了有力同盟。所抓捕的十余名官员,大多是非太子一系的职官。这其中,更包含玄机。
杨守文没有过问这些事情,因为他现在还是戴罪之身。
不知不觉,已经进入二月。
伴随惊蛰到来,春天的气息,也变得越来越浓。
杨守文每天要么是在大牢里习武练功,和杨茉莉、杨十六过招;要么就带着悟空四个,和李裹儿在这大牢里散步。那宫城里的桃杏已经开始绽放,变得格外生动。
凝碧池水波荡漾,景色极为动人。
这也让杨守文的心情变得轻松不少,什么金城案,什么朝堂争斗都似乎离他远去,生活更显得惬意非常。
只是他很清楚,这惬意怕是不会持续太久……
二月初十,细雨靡靡。
人常说春雨贵如油,这一场好雨到来,说不得能减轻河洛地区的旱情。
是的,旱情!
从去年腊月开始,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下雨了。正是春耕农忙时节,这场雨来的正是时候。
杨茉莉和杨十六坐在门廊下发愣,而杨守文则靠在廊柱上看书。
就在这时,高力士从外面走来。
他快步走上门廊,在杨守文耳边低语几句,杨守文的脸色,随之大变,更睁大了眼睛。
“当真?”
高力士道:“杨公说,应该不会有假。
那姓牛的一口梓州话,而且看他过所,也的确是从梓州而来。那模样,绝非假扮。
杨公让奴婢转告,该如何处置,还要杨君你自行决断。”
第六百二十七章那一曲清平调
李裹儿今天被唤去了东宫,陪伴韦氏。
当公主就是有这点好,哪怕身在监牢里,也可以自由出入。当然了,第二天她还要返回宗正寺大牢,否则这半年幽禁就会变得名存实亡。
杨守文一整天的情绪都不是太好,入夜之后,更一个人坐在门廊上呆呆发愣。
早春时节,夜里还带着些寒意。
可他却浑若不觉,看着漆黑的夜空,整个人都变得恍惚了!
这大半年来,他的确是没有怎么去想幼娘。不是已经忘怀,而是已经刻在了骨子里。
梅娘子音讯全无,幼娘更不闻声息。
杨守文一直以为幼娘是在江左,所以还拜托了明秀,请他调动江左明家的力量查找,可是却杳无音信。
没想到……
可幼娘又怎会出现在梓州呢?
杨守文有点想不明白。根据高力士的传话,那个报信的老牛头是梓州人,和幼娘也不是很熟悉。老牛头说,幼娘如今留在射洪,好像要找什么人的麻烦。他还提到了陈子昂,说幼娘一直和陈子昂在一起……梅娘子呢?幼娘又怎么与陈子昂扯上了关系?
可不管他明白与否,高力士的传信里透露出了一个消息:幼娘有麻烦了!
如果是在往日,杨守文二话不说就会离开。
可是现在……
他身陷囹圄之中,又如何去帮助远在千里之外的幼娘?
但若让他不管不问,那绝无可能。
幼娘是他的心结,如果不能找到幼娘,把她带回来,那么他杨守文一辈子都不会快活。
这一夜,杨守文失眠了!
耳边总响着幼娘那脆生生的呼喊声:“兕子哥哥!”
眼前,更浮现出那一张娇憨的笑靥……她拉着自己的手问道:“兕子哥哥,你会来救我吗?”
“会的,我一定会去救你。”
杨守文喃喃自语,眼角闪烁着一点水光……
……
第二天,李裹儿自东宫回到大牢,却看到杨守文失魂落魄的坐在屋中,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庭院中的那棵桃树。见此情况,李裹儿不禁一惊,连忙小跑着上前来。
“兕子哥哥这是怎么了?”
“昨日小高来了一趟,之后阿郎就一直如此。”
“小高?”
李裹儿眉头一蹙,转身就要往外走。
“小过,我有事和你说。”
就在这时,杨守文突然开口,唤住了李裹儿。
李裹儿忙回过身,又来到杨守文身前,惶急道:“兕子哥哥,我在。”
“我……和你说个故事吧。”
杨守文虽形容憔悴,却还是露出一丝笑容,颇有些愧疚的看着李裹儿。他冲着杨茉莉和杨十六摆摆手,示意二人退下。而后,他拉着李裹儿在自己的身旁坐下来。
“从前,有个小男孩儿,也不知什么缘故,从小就痴痴傻傻。
后来,他家里出了事,于是一家人就隐姓埋名,躲去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只是那孩子的病却一直不好,从小到大,身边除了祖父之外,几乎没有什么人去理睬。
他的父亲,因为公务而疏于照顾。
而村里的孩子,对他也是极尽嘲讽,没有人和他一起玩耍……直到后来,祖父收留了一双母女。那小女孩陪着他,有人欺负他,小女孩会跑出来为她做主;吃不饱肚子,小女孩会给他做饭;衣服破了,小女孩会给他缝补,一直就陪伴在他身边。”
往昔的事情,在杨守文脑海中不停闪现,他的脸上,也露出了回忆之色。
李裹儿一开始不太明白,可渐渐的……
她听说过杨守文的事情,也知道,在杨守文十七岁前,一直有一个小丫头陪伴着。
只是,他说这些作甚?
“……那小女孩被贼人掳走,小男孩便四处寻找,却一直没有音讯。
他后来来到了洛阳,认识了另一个女孩子,并且还和她定了亲事。可是小女孩的影子,却不断在他脑海中闪现,他也从未放弃过,去寻找那个小女孩的下落……
直到有一天,他终于得到了小女孩的音讯。
可那小女孩身在千里之外,而且随时会有性命之忧。他想去找她,却无法脱身……
一方面,他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的未婚妻说明;另一方面,他若要救小女孩的话,就要抗旨不遵。”
李裹儿这时候,突然打断了杨守文的话。
“兕子哥哥,你决定要去救她,对吗?”
杨守文扭过头,看着李裹儿,点点头。
“我要去救她,无论多难,多么危险,我一定要去把她带回来。”
他并没有去解释什么,因为他很清楚,以李裹儿的聪明,怎可能猜不出其中奥妙。
本来,杨守文有些忐忑。
他担心李裹儿会阻止他去救幼娘,所以颇为紧张。
谁料想,李裹儿却笑了。
“既然如此,那就去救她啊……对了,她叫什么名字?”
“呃,杨暖,小名叫幼娘。”
李裹儿笑了,握住杨守文的手,“兕子哥哥有如此情义,裹儿开心还来不及……既然幼娘有难,她是你的亲人,是你的妹妹,你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必须去救她。”
“可是……”
“兕子哥哥可是为难,如何出去是吗?”
杨守文摇头道:“区区宗正寺大牢,我要想出去,却易如反掌。”
“那你担心什么?”
“陛下有旨,我要在这里幽禁一载。
这才刚过两个月,陛下才离开洛阳不久,我若是离开,岂不是越狱吗?上次我在东城狱越狱,陛下就很不高兴。这一次若是再犯,只怕会连累到太子和我父亲啊。”
以前,杨守文无事一身轻,可以什么都不在乎。
但现在,杨承烈的职务越来越重,他必须要去考虑一些后果。
李裹儿蛾眉轻蹙,搔搔头,也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不过,她很快又笑了,轻声道:“兕子哥哥,我有一个主意。”
……
已经是后半夜了,归义坊里早已悄无声息,街道上一个人影都没有。
铜马陌的侧门外来了一个客人,走上前拍击门扉。
而今的铜马陌,自然不同以往。伴随着杨承烈出任东都留守之职,家里的仆从也越来越多。
不一会儿,就有仆从打开门,一脸不快之色。
只是,没等他看清楚对方的模样,就见眼前人影一闪,两个黑衣人闯入侧门,其中一个一把扣住他的肩膀,沉声道:“快去通禀杨文宣,就说有人找他,让他马上来见。”
说完,那黑衣人一松手,仆从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这时候,一个从上到下包裹的严严实实,头上还带着一定帷帽的黑衣人便迈步走了过来。
“告诉杨文宣,事关兕子生死,马上过来。”
是个女人?
她说完后,便头也不回,直奔后院的兵车园走去。
看得出,这女人对铜马陌非常熟悉。
仆从见状,哪还敢再开口,忙跌跌撞撞跑去禀报。
这仆从是杨承烈当初从荥阳带来的人,也算是杨承烈的心腹,自然之道‘兕子’何人。
老杨家最牛逼的存在,也是最能惹祸的主儿。
事关杨大公子,仆从哪里敢有半点怠慢?
杨承烈还未休息,事实上在成为东都留守之后,他就一直如此,每天都会忙到后半夜。
不过,他并非一个人,书房里还坐着一个中年男子。
这中年人一身便装,显得很随意。
从眉宇间可以看的出来,他年轻时,一定也是一位翩翩佳公子。
“兕子又惹祸了?”
中年人听了仆从的禀报,顿时露出诧异之色道:“他不是被关在宗正寺里幽禁,如何又扯到了生死?”
杨承烈面颊一抽搐,心里已隐隐约约,猜到了其中的玄机!
就知道会是这样,这小子……
他叹了口气,站起身对中年人道:“大兄,咱们一起过去吧……这件事,我估计也拦不住,需要你为我出谋划策才成。那小子脾气很倔,决定的事,咱们只有配合。”
中年人,正是新任司刑寺少卿,明琰。
明琰的父亲就是明崇俨,说起来算是杨承烈的师兄。
他闻听杨承烈的话,也忍不住心生好奇,于是起身道:“既然如此,咱们便一起过去。”
杨承烈吩咐仆从,不要惊动其他人。
而后,他带着黑大黑二两个昆仑奴,和明琰一起来到兵车园外。
黑大和黑二,自动在兵车园外停下脚步,守在了门口。
兵车园外的大树上,大玉睁开了眼睛,扫了一眼,便又垂下头来……
……
杨守文当初建造兵车园,是为了下棋和练功。
可后来,他长年不在家里,所以兵车园就被杨承烈改成了校场,平日里在这里练武强身。
兵车园内的厢房外,站立四个黑衣人。
杨承烈和明琰一路畅通无阻走进了厢房,就见屋内端坐一人,正是上官婉儿。
看到杨承烈两人,上官婉儿便站起身。
明琰和上官婉儿也认识,明崇俨死后,武则天暗中对明琰多有照顾,便是上官婉儿与之接触。
“婉儿,那小子是不是要去梓州?”
杨承烈一进门,二话不说便开口问道。
上官婉儿道:“知子莫如父,看样子你已经猜到了我的来意。”
杨守文无法和外界联络,而高力士今天也不可能天天过来,所以想要和家中联系,就只有通过上官婉儿。小鸾台正在收缩力量,但一应眼线耳目,却并未收回来。
甚至包括在宗正寺内,也有小鸾台的细作。
杨守文想与她取得联系并不难,只需要把那弥勒牌拿出来挂在门口,自会有人联络。
杨承烈苦笑道:“兕子的脾气,我很清楚。
那孩子,当年与幼娘极好……幼娘被掳走之后,他和阿布思吉达两人千里追踪,甚至杀了慕容玄崱。这两年,虽然他表面上好像放弃了追查,可我知道,暗地里他一直都没有放弃。若是被他知道了幼娘的下落,哪怕是人头落地,也定会前去。”
“既然知道,那你还告诉他?”
杨承烈道:“我若是不告诉他,等他出来知道了真相,你信不信他敢一把火烧了铜马陌?”
“这个……”
上官婉儿听了这话,也不禁沉默了!
“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何我一头雾水?”
明琰在一旁听两人对话,只觉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杨承烈当下,把杨守文和幼娘的故事与明琰说了一遍,最后道:“我也没想到,幼娘竟然和伯玉在一起。按道理说,伯玉曾官拜右拾遗,即便陛下也对他颇为赞赏。
他居然谋反?
我是不会相信……至于幼娘是怎么在伯玉那里,为什么要留在射洪,那人也说不清楚。”
说着话,杨承烈便向上官婉儿看去。
上官婉儿给了他一个白眼,气呼呼道:“你莫要看我,小鸾台事务繁多,我又怎可能留意一个陈子昂?不过按你所说,那幼娘被岁寒三君之一的梅娘子掳走,之后梅娘子在去年初,劫走了一批黄金之后,便再也没有消息……难道说,她在梓州?”
第六百二十八章飞龙兵
黄金大劫案已经过去一年多了,但一直没有丝毫头绪。
劫匪除了知道有一个梅娘子之外,就再也没有任何线索。可以看得出来,黄金大劫案绝非一桩普通的劫案,其背后必有指使者,而且能量颇大,令人根本无从下手。
本来,武则天是打算让狄仁杰侦办此案。
可由于狄仁杰身体不适,所以迟迟没有展开行动,以至于大劫案一直拖延到现在。
上官婉儿的话,令杨承烈脸色一变。
他突然想把杨守文留在洛阳,因为这件事情的水太深,他也担心杨守文陷入其中。
“大兄,你怎么看?”
杨承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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