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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崛起_庚新-第2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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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偷袭,也正说明了这一点。
官府绝不会轻易放任他们离开,一定会想方设法阻拦……
所以,孟凯觉得,他们必须要赶在官军大部队到来之前穿过晋州,进入泸州境内!
“大王,昨夜遇袭,跑了许多挽马。
咱们的辎重和车仗,若无挽马牵引,只怕很难移动,该如何是好?”
孟凯想了想,便沉声道:“挽马没了,便用战马牵引,如果战马不够,就抽调青壮,人力牵引。总之,咱们不能滞留此地,必须要尽快离开这里,以免夜长梦多。”
抽调青壮?
想想,倒也是一个办法。
飞乌蛮人口众多,其中不泛青壮,倒是可行之计。
于是,那些蛮将纷纷离开,前去抽调青壮,准备出发。可以想象,所为的抽调,自然不免会有强征的行为。原本,飞乌蛮对于离开家园便有些不满,而今又强征青壮,更引发了不少人反抗。为了平息这些反抗,少不得又要费些手脚和安抚……
大队人马再次启程,已经过了辰时。
昨夜的大雨,并未使天气变得凉爽,骄阳似火,反而给人一种闷热潮湿的感觉,更引得许多人吵闹和不满。
此前,孟凯挟伏击李清,大获全胜的威势,可以稳定人心。
可是现在,人们开始感到了危险,在行进的路途中,也开始出现了偷偷逃逸的行为。
对此,孟凯没有丝毫心慈手软。
只要发现了有人逃跑,便就地格杀。
凶残的手段,让队伍暂时平静下来。可是没走出十几里,就出现了车马翻覆的情况……
原来,这大路上出现了许多陷坑。
车仗一不小心陷入坑里,就立刻翻倒,横在路上。
“大王,那些陷坑很明显是才挖出来不久,估计前方有贼人设伏,咱们该怎么办?”
“把车仗推到路旁,车上的辎重转移。
派出斥候,给我去前方侦察,若遇到陷阱,便标注出来……大家要多小心,唐狗狡猾,若不小心,只怕会遭到他们的埋伏。
另外,给我放出飞乌,侦察敌情。”
孟凯的手中,还有十余只飞乌灰隼,一直由专人负责照顾。
本来他是不打算让飞乌侦察,因为前些时候已经折损了不少,让孟凯非常心痛。
可现在,若无灰隼侦察,只怕还会有埋伏!
就这样子,大队人马缓缓行进。
孟凯昨晚就没休息好,到了正午时,整个人都显得无精打采,坐在马上开始打盹。
他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
往日这个时辰,他已经饱食一顿,开始午休。
但如今,却没有午休的条件。孟凯只好强打精神,不停催促队伍加快速度。可问题是,人心有些浮动了。那些个普通百姓,在这种天气下长途跋涉,已是苦不堪言。
虽然孟凯不停催促,但速度却不见提升太多。
他也感到无奈,心知这样一来,这行程怕是要耽搁不少……
……
天色,渐晚。
夜幕悄然将临,可是天气依旧闷热。
飞乌蛮经过一日跋涉,行进了不过四十里,已经是人困马乏,再无走不动了。
见此情况,孟凯只好下令,就地扎营休息。
人们听说可以休息,立刻发出一阵欢呼。埋锅造饭的埋锅造饭,搭帐篷的搭帐篷。
有不少人,累得实在是不想动了,干脆在树下,河边铺一张草席,倒头便睡。
孟凯同样是感到疲惫,但还是坚持着,带着十几个儿子,在营地里巡视了一圈。
“大王,日间咱们放出了三只飞乌,只回来了一只,还有两只没有踪迹。”
孟凯眉头紧蹙,吃了口酒,露出担心之态。
“看样子,那些唐狗怕是有对付飞乌的手段……这样,明日不必再让飞乌侦察,多派斥候。唐狗的人数并不多,估计是那些溃兵集结之后,想要过来报复咱们。
不必管他们,只加强警戒,切莫再让他们偷袭……
大家今晚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启程动身,务必要在天黑之前,抵达婆娑山的山口。”
“我等,明白!”
在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后,孟凯便走出了大帐。
他太困了,所以准备找地方好好睡一觉。不过临走前,他还是留下两个儿子在大帐里值守,一旦发生了事情,也不至于群龙无首,乱成一片散沙。从这一点而言,孟凯也算是谨慎。
在一处通风凉爽的地方躺下,孟凯很快就进入梦乡。
其实,不仅是孟凯,许多人在倒下之后,都早早的睡了……
没办法,昨天晚上太闹腾了!本来就睡得晚,后来先是被人闹腾了一下,而后又一把大火,折腾到天亮。再加上今天天气闷热,令人难以忍受,所以很多人累得,连话都不想说。当然了,由于昨日被袭的缘故,孟凯在睡觉前,也加强了警戒……
夜色,越来越浓。
飞乌蛮的营地里,传来此起彼伏的鼾声,人们都睡得好香甜。
大约快到子时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战鼓声突然响起,咕隆隆,那鼓声震天介的响。
孟凯蓦地睁开眼,唰的就坐起来,顺手抄起大刀。
“该死的唐狗,又想要偷袭啊?”
他发出一声怒吼,起身从旁边牵马过来,翻身跨上。
与此同时,许多蛮兵也都被惊醒,他们呼喊着,朝辕门外冲了出去,一个个恍若凶神恶煞。
“唐狗在哪里,唐狗在哪里?”
营地里,灯火通明。
孟凯率部冲出辕门,向四处张望。
门外值守的蛮兵却一脸茫然,听到孟凯询问,便回答道:“大王,未见有唐狗出现。”
“那鼓声从何处传来?”
“不知道啊……我们也在寻找?”
孟凯闻听,不禁咬牙切齿。因为这个时候,那战鼓声已经消失,营地四周,寂静无声。
“给我搜!”
孟凯厉声喊喝。
“大王,且慢!”
一个青年上前,把孟凯拦住。
他叫孟渊,是孟凯的儿子,甚得孟凯喜爱。
“父亲,方才听鼓声,似乎人数不少……冒然出去,只怕会中了埋伏,切不可冲动。”
“那你说怎么办?”
“父亲,唐狗三番五次耍这种手段,却不敢出现,说明他们兵力不多,更不敢与我们正面交锋。既然如此,便命孩儿们加强警戒就是,料他们也不敢前来袭扰。”
孟凯闻听,不禁点头。
当下,他下令加强警戒,便带着众人返回营地。
没有敌人偷袭?
唐人只敢用这种把戏来骚扰吗?
飞乌蛮部众见状,也都松了口气,在检查过营地之后,又纷纷回到住处去休息……
孟凯端坐大帐,和孟渊、孟河两个儿子说话。
三人就这么聊着,一直过了丑时,也不见再有动静,而孟凯也渐渐的,有点熬不住了。
“父亲,不如你接着休息,这里有我和孟河值守,料那唐狗休想偷袭成功。”
孟渊谨慎,孟河骁勇,也是孟凯最为信任的两个儿子。
他想了一想,便答应了两人,起身离开大帐,前去休息……而孟渊和孟河,继续留在大帐中。
方才还喧嚣的营地,复又渐渐归于平静。
一个娇小的身影,从营地的黑影中走出来。
她一身蛮兵打扮,手里拿着一杆比他个头还高的长矛,身上却背着一个黑色的包裹。
在距离大帐有三十步的时候,她停下来,靠着一棵大树观察。
见大帐周围并没有什么人,她立刻把长矛平放在地上,身形如同一只灵猫般,眨眼间就到了大帐外,藏在阴影之中。
她侧耳倾听大帐里的动静,却又一动不动。
大约又过去了半个时辰,营地外咕隆隆再次传来了震天介的战鼓声想,似乎比前次的声音还大。
孟河在大帐里听到鼓声,顿时勃然大怒。
“该死的唐狗,只会耍这种手段,有种与我面对面一战。”
说着话,他大步流星往外走。
孟渊也站起身,笑着道:“唐人越是如此,就越说明他们没有底气,只能用这种……”
他跟在孟河身后走出了大帐,眼角余光却看到一道黑影闪过,心中顿时就是一惊。孟渊张嘴想要呼喊,可未等他开口,一抹寒光从他眼前划过。冰冷的刀锋,割开了他的喉咙。他想要说话,可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声音,耳边只听得那鲜血呈血雾一般从喉咙里喷出的声音……不知为什么,孟渊听到那声音,却觉得很美妙!
第六百七十九章追击(七)
扑通!
孟渊的尸体倒在了大帐门口,发出一声闷响。
孟河走在前面,忽听得身后的异响,忙转身看来,就看到一个黑影扑来,眨眼间便到了他跟前。孟河反应非常迅速,身形后退,同时开口想要喊叫。哪知道,那刺客却一低头,一条黑亮的辫子如同一条黑蛇般袭来,唰的便缠在了孟河的脖子上。
刺客身形后退,那辫子在孟河的脖子上拖拽出来。
孟河啊的一声惨叫,当辫子脱离的时候,就看到他脖子上鲜血淋淋,出现了一个血口子。
他捂着脖子,瞪大眼睛想看清楚对方的模样。
可是,刺客却不停留,从他身边掠过,眨眼间便消失不见。
一抹淡淡的清香萦绕在鼻端,孟河心中有些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双膝跪地,脑袋栽倒在地上,鲜血滴答落下,瞬间把地面染红……
好厉害的刺客!
孟河在失去意识前,心里忍不住发出感叹。
……
飞乌蛮的营地里,乱成了一锅粥。
接二连三的战鼓声,扰的他们根本无法休息。
孟凯在确定并无敌人攻击之后,返回大帐,却发现两个心爱的儿子,却变成了两具尸体。
他整个人好像丢了魂一样,站在尸体前,久久不语。
孟凯膝下儿女很多,甚至还有好像孟海,也就是林海那样,流落在外的孩子。可内心里,他却最疼爱孟渊和孟河,认为将来能够继承他的人,就是这两个儿子中的一个。
可现在……
“给我搜,一定要找到那些唐狗,给我千刀万剐!”
孟凯眼睛通红,好像受伤的野兽一样,发出咆哮。
麾下的部族见状,哪敢再劝说他,纷纷冲出了营地,在四周搜索敌人的踪迹。
但是,敌人却不见了踪影!
在距离飞乌蛮营地大约四十里外的山坳中,杨守文站在山口外,一脸怒气,向远处眺望。
黎明时,一个娇小的身影出现在前方。
幼娘兴冲冲的跑过来,却远远看到杨守文的身影,顿时垂下头,好像犯了错误的孩子。
“幼娘,你去哪里了?”
“我……”
幼娘声音很小,显得有些紧张。
“你答应过我什么?你答应过我,要听从我的命令,不会擅自行动。
可是你……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擅自行动,我们不得不在这里等你,耽误了多少事情?”
杨守文快气疯了,大步走了上去。
本来,他是打算骚扰飞乌蛮一夜之后,便赶往婆娑山。
没想到幼娘突然失去了踪迹,使得他不得不按兵不动,在这山坳里等待幼娘回来。
在幼娘回来前,杨守文甚至已经想好,要狠狠教训她一顿。
可是当他靠近幼娘的时候,鼻子轻轻抽动了一下,脸色随之一变,“幼娘,你受伤了?”
他闻到一股血腥味,从幼娘身上传来。
看到杨守文紧张的样子,幼娘心里的委屈,一下子都烟消云散了。
她摇摇头,轻声道:“我没有受伤,是别人的血……幼娘想要帮兕子哥哥,可是幼娘却只会杀人。”
听了她这话,杨守文心头一软。
当年,如果当年梅娘子没有把幼娘掳走的话,她现在一定会像当初在虎谷山下一样,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小丫头吧。可是,也正是当年的那一次疏忽,使得她错过了人世间最美好的岁月。杨守文有些心痛,于是上前一步,把幼娘牢牢的抱在怀中。
“幼娘,以后千万不要再这么不听话,你可知道,若你受到半点伤害,我会非常难过。”
幼娘靠在杨守文的怀中,感觉满满的幸福。
她轻声道:“兕子哥哥,幼娘只想能帮你,却忘记了会让你担心,对不起!”
杨守文听罢,心中更是感动。
他放开了幼娘,伸出手,用力在她的脑袋上揉了揉。
“好了,以后不要再莽撞了……走吧,咱们该动身了!”
“嗯!”
两人回到了山坳里,集结人马,再次启程。
而此时,孟凯却好像发了疯一样,派出蛮兵四处寻找敌人的踪迹,一直到晌午后,才收拢兵马,再次踏上了南下的路途。
只是当他再次启程后,就发现了各种问题纷至沓来。
首先,一连两个晚上未能好好休息,所有人都疲惫不堪,以至于行进速度越来越慢。
而孟凯两个儿子被杀,也使得队伍中弥漫着一种焦躁和恐惧的气氛。
所有人都在担心,敌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在营地里杀死孟渊和孟河,那岂不是说,也可以杀死其他人?这使得所有人都提心吊胆,甚至开始有人聚在一起抱怨。
此前,飞乌蛮大体上是顺风顺水,还杀死了李清,伏击了官军。
那时候大家都认为孟凯的决定没有问题,南迁安南,对他们而言并不难,也是最好的选择。可是,当事情开始出现波折之后,人们就开始怀疑,怀疑孟凯的决定。
如果大家继续留在私镕山会怎样?
虽说徭役有点重,赋税比较高,但至少能吃饱穿暖,踏踏实实过日子。
可现在呢?
大家却要提心吊胆,又要遭受风吹雨淋,又要忍受酷热暴晒……加之十几辆粮车被烧,使得粮草也变得有些紧张起来,使得大家心里,变得更加惶恐。更何况,去了安南真就能过上好日子吗?飞乌蛮的确是和安南蛮人有些关系,可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自他们迁到了巴蜀落户,至今已有几百年,还能忍受那蛮荒之苦吗?
很多事情不能想,越想就越心慌。
而孟凯,却沉浸在儿子被杀的悲恸之中,对于部众的这种情绪变化,也没有觉察。
……
婆娑山,坐落于梓州和晋州之交,如同两州界山。
安居水从山中流淌而出,经由普慈、安居、崇龛,在赤水流入涪江。
山势延绵,成东西走向,西高东低,起伏叠嶂。梓州通往晋州,必经婆娑山古道,否则便要转到遂州,至少要多出一百多里的路程。
夜幕,将临。
杨守文率部抵达婆娑山古道时,却听到了一个令他气愤的消息。
“张寻求说,无经略使之命,他无法调动兵马,更不会听从李君你的差遣。
他还说,李君只是司刑寺司直,根本不能调动兵马,更不可以插手地方事务。他认为,李君应该立刻返回梓州,听候朝廷的指派。如若不然,他就只有拿下李君……”
张寻求,便是晋州刺史。
陈子昂曾说过,这个人胆小如鼠。
按照杨守文的想法,他会在婆娑山古道阻击飞乌蛮。
可单靠他手中的六百兵马,肯定撑不住太久。所以,他便想到了找张寻求协助。
如果张寻求能够派出民壮协助,他绝对有把握,把飞乌蛮阻拦于婆娑山北一天。等援军抵达时,他可以两面夹击,到时候飞乌蛮人数虽众,却难逃溃败的命运。
没想到,张寻求却不肯配合。
这也让杨守文感到有些棘手,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难不成,就凭这六百人,与万余飞乌蛮纠缠吗?杨守文虽然很自信,但却从不自大。
“如此说来,张寻求是不肯派兵了吗?”
“正是!”
桓道臣深吸一口气,轻声道:“而且我看得出来,那张寻求极为猖狂。
他是本地的豪酋,颇有势力。张家在晋州,更是非同小可,影响力巨大……依我看,他一方面是胆小,另一方面,怕是张家和飞乌蛮也有关联,以至于他不愿得罪。
如果咱们不阻击的话,我很担心,张寻求会毫不犹豫,送飞乌蛮前往泸州。”
杨守文眉心蹙动,心中火气上涌。
桓道臣说的事情,并不是不可能……飞乌蛮一直在秘密与和蛮部联系,并且还偷偷卖给和蛮部许多兵械和辎重。这兵械和辎重,需要通过晋州,张家说不定也参与其中。
若如此的话,张寻求当然不会同意阻击飞乌蛮。
说不定,他们还巴不得飞乌蛮能赶快从晋州通过,南下前往安南。这样不但可以让他们安全,日后还可以继续和飞乌蛮交易,甚至通过飞乌蛮,向安南贩卖货物。
想清楚了这其中的奥妙,杨守文不禁苦笑。
明琰曾说过,这巴蜀地区的局势非常复杂,许多事情看似不起眼,甚至毫无关联,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引发出一连串的变故。所以,明琰对他说,要他谨慎。
现在看来……他还是有些莽撞了!
可开弓没有回头箭,已经到了这地步,杨守文断然不会后退。
“大猫,依你之见,当如何阻击呢?”
桓道臣搔搔头,露出了沉思之色。
良久,他轻声道:“李君,若你还是要阻击飞乌蛮,以我之见,只可智取,不能力敌。
咱们不断袭扰孟凯,确实令之疲乏。
但同样的,咱们也不轻松,儿郎们也很辛苦。况且,儿郎们平日虽训练有素,但想要正面阻击,怕也是力有不逮,更何况那些闲汉,顺风顺水时一个个张狂似猛虎,可真要让他们面对千军万马的冲击,只怕不用一个照面,就一个个跑的没影了。”
杨守文闻听,忍不住笑了。
桓道臣说的不错,他手下这六百兵卒,似乎的确是有些不堪大用。
可是要智取的话……
杨守文转身,看着在夜色中延绵起伏的婆娑山,然后又看了一眼那曲径通幽的古道,陷入沉思之中。
“报!”
就在他思忖对策的时候,涂山虎匆匆跑来。
“阿郎,据斥候打探,飞乌蛮先锋军已抵达山口外,大约据此三十里,预计再过一个时辰,就会抵达山口。”
“来的好快!”
桓道臣心里不由得一惊,扭头向杨守文看去。
而杨守文却闭上了眼睛,思忖片刻后道:“传令下去,在山口点上火把,而后沿古道两侧,每隔十步点燃一支火把……所有人都退入古道中,马裹蹄,口衔枚,不得发出半点声息。违令者,就地格杀,无需禀报……你们几个,可都听得明白?”
桓道臣几人听闻,都露出了困惑之色。
说实话,他们不太明白杨守文的意思,但杨守文既然已经发出了命令,他们自然要去执行。
“卑职等,明白!”
“李君,你这是要做什么?”
涂家四兄弟领命而去,桓道臣却留下来,疑惑看着杨守文。
杨守文轻声道:“你可听说过空城计?”
“啊?”
桓道臣一怔,有些不太明白。
反倒是一旁的幼娘,瞪大了眼睛,咧嘴笑道:“我知道,我知道,兕子哥哥和我讲过,诸葛亮的故事。”
桓道臣顿时懵了,有点糊涂。
而杨守文则笑了笑,轻声道:“你不用管了,咱们先要想办法拖过今晚,等天亮后再说!
对了,你去帮我盯着,记住,却不能让儿郎们暴露踪迹。
能不能拖过今晚,只看这一次了……幼娘,待会儿你就陪着茉莉,帮我演一出戏。”
幼娘闻听,脸上顿时笑开花。
她点着小脑袋,很认真说道:“兕子哥哥,幼娘最喜欢演戏了!”
杨守文顿时笑了,忍不住伸出手,在幼娘的娇靥上轻轻掐了一下,这才转过身来……
第六百八十章婆娑古道
子时,将至。
夜色越来越浓。
原本高悬夜幕之上的一轮皎月,不知在什么时候,被乌云遮掩,使得婆娑山笼罩在黑暗中。
从山里吹来的风,渐渐猛烈起来。
枝丫摇曳,发出沙沙声响,偶尔传来几声夜莺啼叫,更增添了几分寂静之感。
然而,婆娑古道上,却是灯火通明。
古道两边,插着数不清的火把,一路延绵,把那幽深曲径照映清楚。山风吹来,火光摇曳,令古道忽明忽暗。远远看去,那不像是古道,更像是通往九幽的黄泉路。
孟津带着两千飞乌蛮,疾驰而来。
昨夜发生太多事情,以至于让他有些发懵。
不过有一件事,却让他非常高兴,那就是孟河死了!
孟津和孟河虽是兄弟,却矛盾重重。两人都是骁勇善战的猛将,可是孟河甚得孟凯所喜,而孟津却不得重视。再加上孟津的母亲是吐蕃人,在巴蜀之地毫无根基,也使得孟津在与孟河争宠上面,屡屡吃亏,甚至有一次,险些丢了性命,更让他对孟河怀恨在心。
而今,孟河死了!
不仅仅是孟河死了,连他那个兄长孟渊也死了,让孟津仿佛看到了希望。
他主动请缨,率先锋军直扑婆娑古道。
孟凯给他的命令是,务必在大军抵达之前通过婆娑古道,并且保证古道的通畅。
这应该不难!
所以孟河一路快马加鞭,就是想要早点通过古道。
可是当他抵达婆娑山口的时候,却被眼前这一幕诡异的景象惊呆了,有些不知所措。
哪儿来的这些火把?
他心里有些发毛!
飞乌蛮崇敬鬼神,而吐蕃人尤甚之。
孟津见此情况,不由得毛发森然,于是招手示意亲随过来,指着那婆娑古道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回禀小王,我不知道啊。”
孟津吞了口唾沫,抬手就是一鞭子,“不知道,那就过去探路,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鞭子下去,打得那亲随皮开肉绽。
可是,他却不敢反抗,忙躬身答应,带着一队蛮兵,提心吊胆的走进了婆娑古道。
古道上,寂静无声。
两边火把忽明忽暗,令人更加恐惧。
从山中吹来的风,恍若阴风拂面,再加上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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