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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崛起_庚新-第2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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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着头,恨不得把脑袋藏到衣服里,脸颊发烫。
杨守文伸手,狠狠揉了一下幼娘的脑袋,“磨勒初临战阵,难免有些紧张,也是正常。
休得再胡说了!
涂山龙、涂山虎……你二人各带一百人,给我追。”
没等涂家兄弟回答,在一旁的苏摩儿突然抬起头,轻声道:“阿郎,孟浣不见了!”
“什么?”
杨守文听罢,不由得一愣。
他是真的比较在意孟浣,因为在他看来,孟浣就是他的贾诩,就是他的毒士。从吕志程开始,他就一直在寻找自己的谋主。可一直到现在,他才算找到了合适人选。
“这家伙,不会是跑了吧。”
“大兄,我去找他。”
幼娘跃跃欲试,道:“他跑不远,我一定能找到他,把他带回来给大兄。”
杨守文却伸手阻止了幼娘。
他向左右看了一眼,沉声道:“涂山豹涂山鹰,还有磨勒,你们三人带着大家清点俘虏,打扫战场。
涂山龙和涂山虎继续寻找,不过若是到了七宝岭还未找到,那就不用再继续找了。”
七宝岭呢,山路崎岖,重峦叠嶂。
涂山龙和涂山虎对七宝岭并不熟悉,冒然进去,可能会发生意外。
战斗,已经结束了……杨守文不想再有伤亡。再说了,如果孟浣真的想跑,就算找到了,也没什么用处。
“大兄,难道就这么放走他吗?”
幼娘撅起嘴,有些不太高兴。
杨守文却轻声道:“我大概可以猜到他干什么去了,而且我感觉,他一定会回来。”
第六百九十六章一刀了却恩怨情仇
夜色如墨,漆黑身手不见五指。
孟凯深一脚浅一脚,在三个亲随的搀扶下,沿着崎岖的山路踉跄而行。
前面,就是七宝岭山口!
只要进入七宝岭,就多了一份保障。虽然七宝岭内山峦叠张,道路难行,犹如一座迷宫。可正因为这样,追兵要追上他并不容易,他也就能够多了几分活命的希望。
此时的孟凯,就如同一只丧家之犬。
在两个时辰前,他还是自信满满。谁料想到,如今却变成了孤家寡人,身边只剩下几个亲随。
他的那些儿子,没有一个跟随他左右。
有的战死了,有的跑了……大难临头各自飞,大体上就是这个样子。这也让孟凯感到心灰意冷,整个人看上去,都好像变得苍老许多,更没有了之前的精神气。
“大王,歇一下吧。”
亲随气喘吁吁,搀扶着孟凯说道。
孟凯也有点喘不过气了。不过他还算清醒,摆手道:“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进山,只有进山,咱们才算是安全。”
说着话,他迈步就要走。
可就在这时候,夜空中却传来了一阵鹰唳。
“大王,是信隼,咱们的信隼。”
三个亲随抬头看去,突然大声喊叫起来。
飞乌蛮以鹰为自家图腾,所以看到那十几只信隼翱翔夜空中,精神不由得振奋起来。
孟凯也跟着抬头看,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他从脖子上取下一支铜哨,含在口中刚想要吹响,却突然间又停下来,脸上露出了惊慌之色。
“父亲,要小心小六啊。”
“怎么?”
“我总觉得,他并藏了一手,并没有把驯鹰之术交出来。”
“不会吧,族里的那些信隼不是训练的很好嘛?”
“话是这么说,可小六心思深沉,很难说他没有留了一手……所以,我觉得,尽量不要让他靠近那些信隼,最好是让他离开私镕山。他不是喜欢唐狗的书吗?干脆送他去飞乌读书。这样一来,对咱们也好,对小六也罢,我觉得都是一桩好事。”
孟渊活着的时候,曾与孟凯有过这样一次交谈。
孟凯对孟渊还是很信任的,为此还专门观察了孟浣一段时间,确定他确实没有留手之后,便把他送出了部落,让他在县城里求学。这件事,孟凯几乎都快忘记了……可不知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他的脑海中,却浮现出了和孟渊的那一次对话。
今天信隼侦察,居然没有发现敌人的伏兵?
要知道,鹰的视力很强,能够在高空之中,发现各种情况,很少有犯错的时候……
可是这一次,信隼的表现,有些古怪。
它们没有发现敌情也就罢了,在战斗打响之后,就不见了踪影,而今又突然出现。
“小六,是你吗?”
孟凯握紧了腰间佩刀的刀柄。
三个亲随一愣,旋即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警惕看着四周。
“小六,我知道是你……没想到,你这么能忍,我真的是小看了你,出来吧。”
孟凯见没有回应,于是再次开口。
黑暗中,传来了一声叹息。
紧跟着从一块山石后面走出一个人来,轻声道:“父亲,你这又是何必呢?”
只听那声音,孟凯就知道了那人的身份。
夜空中,十余只灰隼盘旋,鹰唳声此起彼伏。
“果然是你,好手段。”
孟凯咬牙切齿,一字一顿说道。
而孟浣则擦着了火折子,然后点亮火把。
火光照耀下,他的面颊阴晴不定,给人一种恐怖的感受。
他微微一笑,道:“父亲,不是我的手段高明,而是你太愚蠢,居然要造反……哈,飞乌蛮一共才多少人?而朝廷所治,三千万人口,又岂是咱们可以对抗?如果你老老实实,留在那私镕山中,我根本没有机会。骗你不自量力,才使我有可乘之机。”
“你……”
孟凯握刀的手,在轻轻颤抖,同时另一只手却在背后,做出了一个奇怪的手势。
三名亲随,立刻心领神会。
“我本想让你死在塔子山下,可没想到,你运气这么好。
不过,我想你的运气到此为止了……我等了十年,终于有机会,可以为母亲报仇了。”
“小六,我是你父亲!”
孟凯暴喝道,露出悲伤之色。
可是,孟浣却一副平静的表情,轻轻摇头道:“父亲?呵呵,也许吧……不过,在十年前,就已经不是了!我等了十年,就是等这一刻。看着你走投无路,看着你家破人亡,看着你妻离子散。感谢孟渊那个蠢货,如果不是他,我可能早就死了。”
孟凯一怔,露出愕然之色。
而孟浣却笑道:“你以为,你在铜山伏击唐军,真的是孟渊的计策吗?
没错,那家伙是有点本事,可又怎能想出如此妙计?他想要对你取而代之,可是又没有足够的力量。于是我主动投靠过去,用了三年才取得他的信任,然后为他出谋划策。
孟渊那个痴货,还以为我是真心帮他。
其实,我只是要通过他,了解你的举动。当和蛮部的人过来后,我就知道机会来了。
于是,我就暗中不断鼓动孟渊,让你起兵造反。
三打射洪,是我的计策;声东击西,是我的主意;伏击唐军,也是我一手设计出来。
可惜孟渊死的太突然,使得我好多手段都未能施展出来……不过这样也好,能够早一点看着你家破人亡,挺好!父亲,要我说,你这种头脑去了安南,也是被人玩弄。与其死在安南,倒不如就死在这里,也算是为小十二还有族人们,留一条活路。”
刹那间,孟凯醒悟了。
他痴痴看着孟浣,脸上流露出了狰狞的表情。
“小六,你该死!”
“不是我该死,是你该死。
你害得飞乌蛮面临灭族的危险;你害得族人们抛弃家园,只为了你那一点小小的野心;你害得大家妻离子散;你害得所有人跟着你一起奔赴黄泉路……你若不死,飞乌蛮又如何能够存活?你若是不死,小十二又怎可能心安理得的做那族长?”
孟凯呆愣住了!
他向前走了两步,突然扑通跪在了地上。
“小六,放我一条生路吧,好歹我也是你亲生父亲啊。”
他说着话,又跪行两步,老泪横流。
“我知道错了,你看我,已经这么大年纪,牙齿都松动了,眼睛也看不清了……我保证,我会隐姓埋名,以后再也不给你添麻烦。小六,只求你能饶了我!小六……你去死吧。”
孟凯慢慢靠近孟浣,而他的三个亲随,也从两边慢慢向孟浣挪动。
眼看着孟浣露出了迟疑之色,孟凯却突然变了脸,仓啷拔出佩刀,便恶狠狠向孟浣扑去。
孟浣躲闪不及,被孟凯一刀刺中了肚子。
不过,他的反应还是很快,顺势向后一倒,而后取出银哨含在口中,发出一连串急促的哨声。
三个亲随垫步上前想要杀死孟浣,却在这时,只听得头上传来一阵鹰唳。
八九只鹰隼从空中俯冲而下,恶狠狠向他们发起了扑击。这些鹰隼,先经过了孟凯的训练,而后又被孟浣暗中调教。从某种程度上,它们就是一群战隼,但只有在孟浣的指挥下,才会爆发出最为强大的力量。
一名亲随只觉眼睛一疼,随即发出惨叫声。
他的眼睛,被灰隼硬生生抠出来,没等他做出反应,又一只灰隼俯冲下来,利爪扣住了他的脑袋,而后鹰嘴狠狠的啄在他的头上,直接就啄穿了他的颅骨……
不禁是他,其他两个亲随,也被灰隼抓的遍体鳞伤。
而孟凯在刺伤了孟浣之后,身体暴起,挥刀想要再劈孟浣。
可是,六只灰隼却同时俯冲而下,把孟凯包围在中间。孟凯一边怒吼,一边挥舞着手中的佩刀。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两只灰隼,被孟凯劈中,跌落在地上。
可是剩下的四只灰隼,攻击却更加猛烈,眨眼间,孟凯就变成了如同血人一样。
他突然惨叫一声,眼睛变成了两个血窟窿。
一只灰隼抓瞎了他的眼睛,使得孟凯痛的大叫,佩刀乱舞。
孟浣挣扎着站起身来,再次吹响了银哨。
灰隼纷纷飞起,两个亲随,已气绝身亡,只剩下一个遍体鳞伤,好像血人一样的孟凯,在山路上吼叫连连。
孟浣捂着伤口,咬着牙走到一个亲随的尸体旁,从地上捡起了一口横刀。
他就站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孟凯。
直到,孟凯力气耗尽,跌跌撞撞靠在一块山石上,手中的佩刀再也拿捏不住,当啷落在地上。
也就是在这时候,孟浣来到了他的身前,举刀狠狠刺去。
那口横刀穿透了孟凯的胸口,透心而出。
“父亲,如果有下辈子,我绝不会再做你儿子,我会做你的敌人,生生世世,做你的敌人。”
孟浣脸色苍白,表情显得有些扭曲。
说完,他猛然暴退,把横刀从孟凯的身上拔出来,脚下踉跄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孟凯则长大了嘴巴,那双血窟窿的眼睛里,鲜血流淌。
他的身子,顺着山石慢慢往下滑落,扑通跪在了地上,而后头朝地栽倒,形成了一个极为怪异的姿势。
孟浣的眼中,却闪烁着泪光。
他突然哈哈大笑,手中横刀丢在地上,仰面朝天的躺着。
“母亲,我终于为你报仇了!”
脑海中的意识渐渐模糊,隐隐约约,他听到了脚步声,还有灰隼愤怒的唳叫声……
……
益州,成都。
鲜于燕面色难看,聆听敬晖诵读圣旨。
他知道,武则天对他不满了!
鲜于燕官拜剑南道经略使,同时也是益州刺史。
可是,武则天却派来了一个名叫张知泰人前来接替益州刺史之职,其中玄机他怎能知?
鲜于燕的背后,是相王李旦。
可现在,相王却被赶出了洛阳,出任并州大总管。
这也就说明,武则天已经开始提防李旦,同时开始对李旦的党羽下手。而巴蜀之地,素来排外,朝廷也早就想插手进来。这次梓州的飞乌蛮造反,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正好给了武则天机会。表面上看,武则天依旧命他担任着经略使的职务,可实际上,却形同于把他架空。
张知泰出任益州刺史,而敬晖要在剑南道开设西南典客署,同时还任命了杨守文为都督八州兵事……慢着,杨守文不是太子李旦的女婿吗?他如何担当如此重任?
“燕公,不瞒你知,杨君而今就在梓州。”
“什么?”
“此前,太子便觉察到剑南道局势不稳,于是让杨君假借越狱之命,而后改名换姓前来。本来,他是要来益州与燕公汇合,可不想在梓州,却遇到了飞乌蛮造反。”
“如此说来,杨君现如今……”
敬晖点点头,而后和鲜于燕分别落座。
“燕公,杨君那边具体什么情况,下官还不是很清楚。
此次送张公来,待他就任后,我就要立刻前往梓州查看情况。张公此前,官拜地官侍郎,甚得圣人信赖。他这次来,主要是为了稳定局势,使剑南道尽快回复正常。
说实话,圣人这次对燕公很不满,希望燕公能够尽快击退悉勃野人,莫使局势更加混乱。”
你如果不能尽快击败吐蕃人,那么圣人的第二次惩罚很快就会到来。
鲜于燕心里很清楚,就算他这次能击退吐蕃人,经略使一职,怕也做不久了。武则天很明显是要他戴罪立功,等打退了吐蕃人之后,也就是他交出兵权的时候……
可是,他没有选择。
武则天这次快刀斩乱麻,借飞乌蛮造反和吐蕃出兵,削弱了他手中的权利。
至于张知泰?
鲜于燕虽身在巴蜀,却也听说过此人。
这张知泰本是河东人氏,考中过进士,后来又被狄仁杰看重。
万岁通天元年,张知泰因抵御李尽忠有功,拜洛州司马。后来又得狄仁杰推荐,拜为夏官。
此人,心狠手辣,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甚至有人说,他是不逊色来俊臣的酷吏……有很多人弹劾他,可是武则天却对他极为信任。
据说,相王李旦曾试图招揽张知泰,结果被张知泰拒绝。
鲜于燕甚至相信,如果他不能尽快击败吐蕃人的话,张知泰就会对他动手,甚至还会牵累家人。
这也让鲜于燕感到一丝丝惶恐,轻声道:“请仲晔放心,我会尽快击退吐蕃。”
他随即,又话锋一转,道:“只是杨君而今身在梓州,那边局势非常混乱,前不久,我帐下营田判官李清遭遇飞乌蛮伏击,全军覆没……由此可见,飞乌蛮诡计多端。据我所知,杨君年纪不大,让他都督八州兵事,我担心他会被飞乌蛮所败。”
“这个,燕公不必担心。”
不等敬晖回答,一旁张知泰道:“杨君并非是那种不知兵事,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他少年即经历昌平之战,协助其父,也就是东都留守杨公击退慕容玄崱,而后还生擒了靺鞨人首领堇堇佛尔衮。此后他奔赴千里,在塞外击杀慕容玄崱,乃当世英杰。
去年,杨君秘密出使西域,在碎叶川识破薄党阴谋,大败叛军。
那飞乌蛮或许凶狠,可是在我看来,却非杨君对手……而且,下官离开洛阳时,太子曾叮嘱过我,八州兵事尽归杨君指挥,我等只需要一旁协助即可,不必费心。”
这一番话,也让鲜于燕哑口无言。
他心里也非常清楚,这是朝廷要抬举杨守文……杨氏一门进入中枢,恐怕已成定局。
他改变不了什么,也无力改变这种局面。
连相王李旦都被赶出了洛阳,他这个自顾不暇的剑南道经略使,又能去做些什么?
鲜于燕而今所想的,是希望鲜于士简能够机灵一点,千万不要闹出事端……
第六百九十七章求救(上)
龙台镇,地处浅丘,四季分明。
作为一个军镇,龙台的面积不大,也就是在一平方公里左右,建造于一座浅丘上。
这里,风景优美,景致怡人。
杨守文登上望楼,举目向四周眺望。
天,有点阴沉。
在黎明时下了零星小雨,使得空气中的湿度很大。
正如孟浣所预料那样,孟沅在觉察到孟凯遭遇埋伏后,并没有返回救援,反而想着偷袭龙台镇,趁机抢掠粮食。不过,很不幸的是,当杨守文抵达塔子山时,就派人与龙台镇取得了联系。龙台镇多军户,有人口大约两千人,驻扎了两队府兵。
这些府兵,可不是杨守文手下那些民壮可比。
虽然而今府兵制已经开始糜烂,军备也变得有些废弛,但从装备和训练而言,比之民壮要强悍不少。
这两对府兵以逸待劳,而孟沅那六百叛军,则是筋疲力尽。
得知大队人马被伏击之后,叛军已经没有心思继续作战,以至于双方一交手,就逃走了一半人。
叛军几乎是不攻自破,很快就溃败了!
孟沅在乱军中被杀,孟游则带着几十个残兵败将狼狈而逃,暂时下落不明。
杨守文懒得再去追杀,叛军疲惫,他手下兵马同样疲惫。至于孟游?若是聪明一点,就赶快逃出剑南道,找个地方隐姓埋名。若不然,他的下场可能比孟凯更惨。
有唐以来,朝廷对付谋逆叛军,从来不会心慈手软……
“泸州方面,情况如何?”
杨守文站在往楼上,举目南眺。
在他身旁,是一个青年,肤色略深,体格健壮,看上去孔武有力。
此人名叫王君毚,是瓜州人氏,后入川从军,而今为营田判官佐史,也是这龙台镇最高的军事长官。
他个头比杨守文略低,和杨守文齐耳的高度,不过体型却比杨守文敦实。
昨夜,王君毚率一队兵马,痛击叛军,更在乱军中斩杀了孟沅,令叛军迅速溃败,可谓大功一件。
杨守文在黎明时抵达龙台镇,还押解了数千俘虏,关押在龙台镇外。
一下子增加了这么多俘虏,王君毚也很紧张。好在这些个俘虏,一个个都无力反抗,被关押起来之后,非常老实,大部分人倒头就睡,更没有人想要聚众闹事。
这,才让王君毚松了口气。
同时,王君毚对杨守文也非常好奇。
他并不清楚杨守文的真实身份,只知道他奉太子诏令,权利很大。
听到杨守文的询问,王君毚忙回答道:“大约在五天前,和蛮人偷渡元水,占领步头后,夺取了南亭,直逼曲江。而当地洞澡蛮起兵响应,与傥迟顿联手破八平城。
赵府君已经调集人马抵抗,只不过和蛮势大,局势不是太好。
据说,此次和蛮人出兵两万,加上洞澡蛮和傥迟顿人,近五万兵马,也令赵府君感到棘手。他已经向绒州等地请求支援,前两日还有使者前往安岳求援,只不知道那张寻求张刺史会如何反应……不过,以我对张刺史的观察,恐怕不会出兵吧。”
“为什么?”
“赵府君和张刺史之间,有一些恩怨。
赵府君是天水人,而张刺史却是本地人,两人因为一些事情发生过矛盾,赵府君还上疏朝廷,请朝廷判决。后来朝廷认为是张刺史的不对,狄公更派人前来,斥责了张刺史,才算平息了两人的矛盾。不过从那之后,张刺史对赵府君就恨之入骨。
张刺史这人胆小,且心胸狭窄。
反正我是觉得,这个时候,张刺史肯定不会派兵救援,亦或者不会那么快派出援兵。”
赵府君,名叫赵师立,天水人氏。
杨守文眉头浅蹙,露出沉吟之色。
王君毚见状,连忙又道:“杨君,我只是把我知道的说出来,至于张刺史会不会派遣援兵,我也是猜测而已,杨君不必往心里去。而且,叛军虽然势大,不过在我看来,多是乌合之众。只要赵府君不冒然出击,坚壁清野,不用多久叛军自退。”
“何以见得呢?”
王君毚笑道:“泸州偏荒,多崇山峻岭。
叛军势众不假,可是根基太浅薄。就算他们占领了曲江县,夺取了八平城,也多是那种人烟稀少之地。从和蛮运送辎重粮草不易,想要就地劫掠,奈何荒无人烟。
到时候叛军没了粮食,自然会退兵。
至于那洞澡蛮和傥迟顿……和蛮人退兵之后,不难平定。”
杨守文点头,称赞道:“王君见识不浅,在下佩服。”
“哈,哪有什么见识,不过是平日里闲来无事,自己瞎捉摸罢了。
倒是我有一位兄长,名叫郭知运,那才是有真本事。他也是瓜州人,精通兵法,长于谋略,壮勇善射,且胆识过人。五年前,他以格斗之功累补秦州三度府果毅,是真本事……只可惜,他性子太过刚直,据说得罪了上官,如今只能困在边镇。”
王君毚说着,脸上流露出了可惜之色。
而杨守文则眼睛一眯,偷偷打量了王君毚一眼,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那他现在何处?”
“现在?”
王君毚搔搔头,道:“年初时他给我一封书信,说是去了子亭镇。
他还邀我回去,我也在考虑着,准备前往子亭镇找他……那子亭镇毗邻吐蕃,是个凶险之地。我那哥哥又是个老实人,我着实不太放心。”
“子亭镇?那是何处?”
“沙州,而今属北庭都护府之下。”
“他得罪了郭虔瓘吗?”
王君毚一怔,旋即大笑着摇头道:“我那哥哥若是有这等本事,我倒是可以放心了。
他哪可能得罪郭都督,是去年得罪了都督府的一个长史。
那个鸟长史有些背景,他父亲是新任的游击将军,他弟弟则在安西都护府做记室参军。听说他在洛阳有人,所以颇为骄横……我倒不怕别的,就担心到时候他做手脚,搬弄是非。毕竟是郭都督身边的人,我那哥哥得罪了他,自然没好果子吃。”
杨守文眼中,露出了惊讶之色。
按照王君毚所说的情况,那个‘鸟长史’,可能是他的熟人!
杨守文犹豫一下,轻声道:“那个长史,叫什么名字?”
“这个……我倒是记不太清楚了,好像叫什么行。”
“盖嘉行?”
“哦,对,就是这个人!”
王君毚突然瞪大了眼睛,看着杨守文道:“杨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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