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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逍遥道-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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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等你再去看时,就发现,寒星乍然的隐去,只余下了从容,这是一个第一看看去就能让人心生好感的人,也是一个一看便有故事的人。
长离看着这个人,淡然的神色分毫未改,他道:“比不得你,种了这满院的梨花,写了满院的诗,却不敢踏出这院中半步。”
听到这句话,中年男人无奈的笑了笑,笑意中还带着些颓然的味道:“愿赌服输,我自然不会走出这个院落,去面对世人的眼光。”
“你这是胆怯。”长离淡淡的说道。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确实。”他知晓自己确实是胆怯,可他尚且无法度过心中的那个坎,便让他继续胆怯下去吧。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眉眼间还带着苦涩的味道,正是这抹苦涩,让他看上去沧桑了许多。
这个中年人,正是长离六岁时与他论诗的江南第一才子,在输给长离之后,他便作茧自缚,不肯在踏出这院中一步,因为这两人论诗的赌注是,输者断笔竭墨,再不入江南文坛一步。
当年,这中年人少年意气,对名满江南的方家慧童不以为意,既想见识见识传说中的天纵奇才到底有何本领,又想给长离一个教训,让他莫要骄矜放纵,所以,在有心人的撺掇之下,他便与长离定下了论诗之约。
而不知怎的,这约定居然一夕之间传遍江南,让无数人知晓,这场约定也由私下里的较量转为了光明正大的比试。
这场比试,若是中年人赢了,那是应当,胜之不武,若是他输了……
因为这一场意外,他被推上了风口浪尖,而就算是这样,他也没有吸取教训,反而兴致盎然,甚至在论诗前还与长离立下了赌约,最后,他输了,不止输了名声,也输了赌约。
自那一日起,他便作茧自缚,不再踏出院中一步,直到他做出一首超越了当年那首诗的诗词,始终禁锢着他的那一样东西才会消失。
可这岂是那么容易的,纵然长离被世人赞为才气纵横,可当年诗会上的那首诗,依然被赞为最有灵性的一首诗,而这些年,这人作茧自缚,故步自封,将自己的心与灵性通通的禁锢在这一方小小的庭院之中,又岂能做出惊世诗作?
长离摇了摇头,不对中年人的行径做出评价,他宽大的袖摆在空中一拂,人便已出现在庭院中的石桌中,而这时,空气中飘荡的细雨正好消散。
被雨水打湿的石桌带这些寒气,可中年人也没有顾虑那么多,他直接走上前,在长离的对面坐下,然后道:“你倒是会掐时间,我三年前酿的梨花酒以酿好,正好起出。”
多年来困在庭院中,倒让他的心境平和了些许,与长离的关系也慢慢的好转,近来都能以友人相称。
长离的衣衫完全没被雨水打湿,他觑了一眼这中年人,也就是郑凭风,便随意的说道:“你的酒,不值钱。”另一层意思就是,不值得他觊觎。
郑凭风也不恼,他自在的说道:“是不值钱,但也费了我不少的心思,你来了也正好品鉴品鉴,看看这梨花酒去年的梅花酒要如何?”
他爱喝酒,也喜酿酒,在困于庭院中后,这个爱好就被放大,以至于他有事无事就要酿一坛酒。
自赌约过后,长离便时常来到这处别院中,与他论道,此时倒也没有拒绝。
密实的坛封被打开,一阵馥郁的酒香传来,让这带着些寒意的春色都染上了些轻柔的味道,长离端起酒杯,嗅了嗅:“还算不错,比上次的梅花酒要好一些。梅花酒虽带着梅花的清寒与冬雪的凛冽,却太过冷冽了一些,没有雪尽梅落,风渡春来的生机与蜕变,这梨花酒倒是沾染了些春冬交接,凛冽与轻柔交合的滋味。”喝了一杯酒之后,长离如是说道。
郑凭风也放下了酒杯,他摇着头说道:“明明是你太苛刻,我那梅花酒明明就得了梅花香自苦寒来的意蕴,结果你说他未得梅落春来的精髓,我这梨花酒也是,馥郁中不失清冽,你却说只沾染了一丝意蕴,你还真是,真是。”说完,他又摇了摇头。
听到他这话,长离再次觑了他一眼:“这也就是你为什么始终胜不过我的原因,对自己太过宽容,只愿相信外人对你太过苛刻。”
郑凭风一时无语,他神色从容的说道:“你说的对。”
这些年来,他若有好的诗作,便会将他送到长离的面前,与长离定个胜负,而长离每一次留下的诗作都胜过他。
一次两次,他满心不服,三次四次,他颓丧萎靡,五次六次,他平和释然,七次八次,他敬佩诚然,十次到无数次,他已心如止水。被打击的多了,也就习惯了,哪怕长离说的话在刻薄,他也能安静听着。
“今年你来早了些许。”他一边摇晃着手中酒杯,一边说道。
清冽的酒液在酒杯中摇晃,道道涟漪扩散开来,就如同青萍如水,意蕴天成。
长离回道:“闲来无事,来看看也好。”
郑凭风不信:“你会闲来无事?诺大的一个方氏还不够你忙的?”
他觑了一眼长离的眼色,然后说道:“是不是因为你那不争气的妹妹?”
他虽然困在这小小的庭院之中,但并非不知晓外界之事,方氏家主嫁妹这种大事他自然知晓。
而在听说这件事之后,他便让人让人去打听何易此人,在搜罗来了那许多精彩的辞赋与诗歌之后,他就陷入了沉思。
能写出多篇佳作的人,是为天才,可能写出多篇风格不一,相差甚远的佳作的人,是为有鬼。
他虽然不知道何易为什么能够写出这么多风格南辕北辙的作品,但不妨碍他对何易产生怀疑,在怀疑一日没有消除的时候,他对何易的评价就一日高不起来。
况且,他还听说,何易在新婚未满三月之时纳妾,纳的还不是良家女子……
这是对方氏的赤裸裸的打脸啊!
也由此,郑凭风对何易的人品也有些不屑,对结发妻子都如此不尊重的人,不值得他称赞。
同时,他对方琇也产生了一种怜惜之情,在方琇还小的时候,长离曾带着方琇来看他,可随着年岁渐长,她也就不来了。那时年纪小小,粉雕玉琢的方琇就真如他女儿一般,让他多了一分疼惜。
在方琇如此草率的嫁人,婚后还不幸之后,他就产生了一种恨其不争的感觉。
对于他那带着不满的视线,长离语气冷漠道:“你也知道她不争气了,当日我让她不要嫁,可她硬是认准了何易一人,哪怕出家也不嫁与他人,我能如何?既然她要自找苦吃,我又何必拦她,她自己选的路,走到死都要走完。”
听到他这句冷漠到极致的话语,郑凭风也失了声,他长叹道:“确是如此,自己选的路,不能让别人代替,可……”
他带着审视的看着长离:“她毕竟是你一母同胞的嫡亲妹妹,若你都不多帮着她一分,那谁又会帮她?”
长离道:“你知天底下姓方的人有多少?你知江宁之地方氏有多少分支?你知方氏嫡支分化了多少出去?这世上凡是姓方之人说不定血脉都是同源,在五百年前说不得是本家,他们也都算是我的‘亲人’,那我也要帮?”
郑凭风哑口无言,他看着长离面上那漠然的表情,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知道世俗的规矩完全不被这个人看在眼里,可没想到他居然能淡薄到这种程度,连血脉亲缘都不在乎,他还在乎什么?
知晓他万事不盈于心,郑凭风一方面遗憾于此,另一方面又庆幸于此,可惜他如此淡漠,这庸碌尘世少了一个风流人物,庆幸他如此淡漠,这汲汲世间少了波折。
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问长离:“你此次来是为了什么?”
长离回到:“有一件事需你帮忙。”
郑凭风来了兴致:“什么事?你居然需要人帮忙?”
长离没有理会他话中的调侃意味,直接说道:“我要你替我教导一个晚辈。”
“晚辈?”
郑凭风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试探道:“你的继任者?”
长离神色淡淡,眼神仿若夜空之月,清冷悠然:不“一定,他若是有那本事,便能成为我的继任者,若是没那本事,便是你的徒弟。”
郑凭风愕然,他失笑道:“好啊,他是可造之材便被你收归门下,不是可造之材便推给我,你真是打的好算盘。怎么,你就这么瞧不起我?”
长离抬起手,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你说呢?”
郑凭风笑意一隐:“唉。”
他道:“你就不怕他成了才之后不愿回你方氏,反而甘愿成为我的弟子?”
长离饮下酒,脸上因酒意而染上了红晕,他呼吸间仿佛都带上了醉意:“你可以试试。”这话中带着十足的自信,显然是笃定方晨不会拜郑凭风为师。
纵然他有些酒意上头,可他的人依然十分的清醒,所以他说的这句话一如往常的笃定,却又带着一丝嘲讽,仿若在说郑凭风不自量力。
郑凭风眉眼间有无奈浮起,他看着这个比他小十多岁,心志却坚定许多的人,倒入嘴中的酒都仿佛带上了涩然的滋味,最后他问道:“为什么要我教,你自己不是更好?”
“未必。”长离回道,他眼中的悠远一下子收了回来,就好像从天边回到了眼前。
“何意?”望着眼前这个一下子多了一些生气的人,郑凭风再次问道。
他这人在他面前从来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死人模样,能够显露出一些生气来倒也算不错。
多年相处,他早已将长离视为老友,更何况他也是看着长离长大的人,看着他从一个灵秀天成的小儿,变为了一个俊秀内敛的少年人,最后为了名震江南的方氏家主,他可谓是一眼见证。
一方面他将长离当做晚辈看待,一方面又将他当做对手看待,这两种复杂的感觉交织起来,让他陷入了一种复杂的心境。他即为长离如此出世而感叹,又为他如此出世而遗憾。
所以他再次问了一句:“你不是一向觉得我什么都比不过你吗?怎么今日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长离施施然的回道:“最起码你有一点胜过我。”
“什么?”郑凭风问道。
“败也欣然的本领。”
酒杯中的酒倾洒了出来,满眼无奈的郑凭风将酒杯放下:“你还真是不饶人。”
败也欣然的本领,不就是说他心态好,屡败屡战?不就是说他自己一直处在‘胜’的地位,从来没体会过‘败’的心境?从这一点来说,长离确实不如他。
他也不忙着擦拭自己衣襟上的酒渍,而是带着调侃的说道:“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长离回道:“没安好心,我还会送一个资质不错的徒弟给你?”
郑凭风冷笑:“说不定我费劲心血的将徒弟交出来了,最后却被你拐了回去。”
“你也说他是‘回’了,他本是方家人,听从我这个方氏族长的吩咐不是应该?”
郑凭风无语,他道:“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倒霉的小子被你看中。”
长离摇头:“他不是倒霉,而是有幸,一般人我会培养他?”
第588章 金堂锦瑟
十年后,梨花院落,杨柳滴寒露,清风燕子归。
柳絮随风,轻轻地漂浮在这方院落之上,和着悠扬的琴箫之声,摇摇转转。
箫声洒然,宛若晴空一鹤排云上,自在而飞扬,琴声清灵,宛若春日涧水,叮咚叮咚。鸣箫者,为一俊秀飞扬的少年,弹琴者,为一儒雅洒脱的中年。
箫声袅袅,琴声洋洋,合奏起来恍若天女颂歌,从这美妙的乐曲中,也能听出这两人那一份难得到了末默契。
鸣箫者虽飞扬直上,却没有直接挣脱所有的束缚,翱翔于山巅之上,弹琴者虽清泠渺茫,却不曾脱离世俗,孤芳自赏,从这乐曲中,听到的不只是乐曲的意蕴,还有长辈对晚辈的殷殷期待,以及晚辈对长辈的忠心祝愿。
一曲终了,鸣箫者与弹琴者纷纷放下了手中的乐器,弹琴者,也就是方晨对着郑凭风点了点头:“师父,我这就离开了。”他的神情虽然仍带着少年人的意气,语调却透着一丝伤感。
郑凭风脸上虽然带着笑容,可语气同样的透着一些感慨:“我知道,你这就离开吧,在我这里学了十年,也是时候去见见这天地之广了。等你回来以后,我好要求亲自考较你,若是你达不到我的要求,那比可不能出师的。”
方晨听到这话只是笑着点头,没有丝毫的不满意味。
就在他们师徒两人依依惜别的时候,一旁突然传来了一道清冷的声音:“又不是生离死别,你们还要来个依依惜别十八送?”
这句话瞬间将院落中伤感的气氛冲散,郑凭风没好气的说道:“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徒弟要出远门,我嘱咐两句怎么了?”
长离看了他一眼,随意的说道:“再不走你难道要他踏着夜路而行,倒时夜宿荒郊野外,这小子还要反过来怪你。”
一旁静静的听着两人说话的方晨这时插道:“怎么会,我知道师父是我为我好。”
听到这话,郑凭风升起的那口气才散掉,他看向长离,说道:“他好歹也受过你的教导,现在他要外出游历,你难道不赠送他些什么?”
长离想了想,倒是难得的的答应了。
他走到古琴后,双手浮上琴弦。清泠的琴声再次响起,曼妙的乐曲浮响在这小小的院落中,合着这满院的梨花,一同起舞。
琴声渺远,恬淡,清和,仿若天际似实似虚的云朵,有仿若天池中那一汪碧水琥珀,弹琴者一席素衣,身无佩饰,可他只是坐在那里,就让人仿若至深于云端胜境,深山古林。
清清淡淡意蕴自他身周轻轻缓缓的逸散,让人窥不见他的真实情绪,他坐在那里,看似认真的弹着琴,却让人感觉他仿佛置身于古老的道观之中,俯视着尘世中汲汲求取的众生。
相比起郑凭风弹出的琴声,长离的琴声虽然没那么多的技巧,却多了一份天然去雕饰的意蕴,一者仿若红尘间出世入世转换自如的通达者,一者却如从未踏入尘世的世外隐者。这两者分不出什么高低,但契合这自身的心境,到让人有一种隔世而观的感觉。
听着长离那仿若万事万物都不盈于心的琴音,方晨倒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感觉,也是,宗族与是师父之间又并非全然对立的两方,何必硬要分出一个阵营来,与其说是这两位师父给他划下了阵营,不如说是他自己在心中树立了一个囚牢。
这世间风风雨雨,生灵来来去去,界限,有时也并不重要,站在墙内观山海,是浩荡,站在天边看天地,是空茫。
一股顿悟的感觉自心间散发,让他整个人斗透着一种透彻的感觉。他也没有留下来与长离告别,而是直接伴着琴音,远足而行。
在他的身影彻底的消失在这一方地域的时候,小院中的琴音这才消散。
长离看着坐在石椅上,露出一副陶醉模样的郑凭风,挑了挑眉:“你现在倒是舍得了?”
郑凭风语气悠然,完全没有了之前的不舍:“看淡了,也就没有什么舍不舍得的了。”他如是说道。
耳中尚且回味着刚刚听到的渺渺琴音,口中却说道:“明明你琴艺如此出众,却轻易不会动琴,真是可惜,可惜。”
长离轻轻的调整着手下的琴弦:“有些东西,见多了也就不稀罕了,有什么好可惜了。”
听到这话,郑凭风只是略带遗憾的摇头,也不辩驳,若是能每日听到这恍若世外仙音的琴音,叫他老死在这小院中他也愿意。
可他转念一想,若是没有这琴音,他就不愿老死在这小院中吗?似乎不是,这小院,早已成为了他人生的一个道标,记录了他多年来的喜怒哀乐,也早已成为了他人生状态的一种表露,彰显着他多年来的自在生活,更是成为了他心所向往之的桃源胜境,让他再不愿离去。
过往的囚牢,经由这二十年的褪换,更变为了他愿安然老去的家园,时光如刀,斩去的,不止是过往的牵绊与不甘,还有那一个曾经的自己。
有时候,束缚着自己的,不是一座小小的庭院,而是那个看不清本心的,自己。
这一刻,郑凭风仿若有所悟,却又仿若什么都没悟到,他缓缓的站起身来,看着这梨花飘香的院落,眼中闪过一抹通透的光芒,他没有顾及长离,快步回到了书房中,对着满院的梨花,写来了早已潜藏在他心中的诗句。
在一字一句的写出了这困了他十几年的二十年的诗句之后,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萦绕在他眉心的抑郁之气也彻底的散去,他回到庭院中,却发现,长离并没有离去,他有些惊奇,这时,就听到长离说道:“你去年酿的梅子酒可酿好了?”
郑凭风愣了一会儿,然后笑着点头,他自一颗梅花树下起出了梅子酒,与长离共饮之,甘醇而清冽的酒香回荡在这小小的庭院中,让院落也多了一份醉人的醇香。
在那人修长而又淡漠的身影离开后,郑凭风将去了小半的酒坛封起,借着酒兴,铺开了画卷。
这幅画,名为《梨花溶月》是郑凭风一生中最巅峰的作品,为后世人所称道。
而最令他们好奇的是,画中隐隐存在的那一个不沾月色,却仿若与月同高的弹琴者是谁,后人求证,疑似为郑凭风唯一的弟子。
第589章 金堂锦瑟
细雨蒙蒙,自京城往江南的官道上,一辆外表朴素的马车正徐徐的行驶着。
在马车内,坐着一母一子,母亲看上去不过二三十,容貌秀丽,气度端雅,眉目间却凝聚着层层的忧郁,儿子不过七八岁大,身子端正的坐在马车上,看上去就是一个懂事的小大人,从他那俊秀的眉目中,能够清楚的窥见他以后的风姿。
这一母一子,正是方琇与她的儿子,何瑾。
虽然面上一副正襟危坐的派头,可何瑾的眼睛还是是不是的往马车外瞟,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出远门。
可此时方琇满怀心事,没有顾及到她儿子的情况,以至于何瑾一直无法光明正大的掀开车帘,一睹车外的风光。
眼见着自己母亲愁情不消,何瑾也慢慢地收回放在窗外的视线,反而轻声的安慰起来:“娘亲,爹爹一定会没事的,你不要担心。”
何瑾的声音让方琇惊了一下,她收回放空的心神,转而看向何瑾:“嗯,娘知道,娘不担心。”即使口中这么说着,方琇眉目间的愁绪依然难以消散。
何瑾见此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毕竟,他娘亲一向固执倔强,有些事情如果她自己不相通,旁人绝对无法说动她分毫,所以他只能略带生硬的转移话题:“娘亲,这次我们是要去见舅舅吗?舅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在京城也曾听说过许多关于舅舅的传言,有人说舅舅精彩绝艳,有人说舅舅如道如仙,有人说舅舅手段非凡,可也有人说舅舅孤高自赏,刻薄寡情,甚至命不久矣。
这两种截然相反的评价让何瑾对这位舅舅产生了深深的好奇,尤其是每次他们参加宴会时,若他们自称为何翰林的家眷,那肯定少有人问津,可若说他们是方家家主的胞妹与外甥,那肯定能引来许多人的恭维,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待遇也让何瑾对那位远在江南的舅舅充满了向往。
在他看来,对他与母亲关注甚少,任由那些妾室欺负到他与娘亲头上来的父亲,还没有远在江南,却能够庇护他们的舅舅亲切。
所以此番要前往江南投奔舅舅,非但没有让何瑾产生一种背井离乡,寄人篱下的慌张感,反而满是期待。
方琇在听到他的问话之后就怔了一会儿,然后她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来:“你舅舅啊,你舅舅他是一个……”
说倒这里,她就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语言来评价她那同胞兄长了,说他薄情,可确实是他的威名让她依然能在何府有一席之地,可若说他有情,他却能做到这么多年对他们母子不闻不问。
何瑾看到母亲这副恍惚的模样,也不敢再问下去了,他抿着嘴,状似不在意的玩着自己腰间的锦囊。
若是平常,方琇肯定要训斥一二,可现在,她却没有了那份心思,她右手微动,将一盘点心推到了何瑾的面前,口中还略带怅惘的说道:“等你见到你舅舅,你就知道了。”希望那时候,兄长不会将她们拒之门外。
何易一边食不知味的啃着点心,一边点了点头,马车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虽然他们一行人并没有风驰电掣的赶路,可速度依然不慢,由于拉车的马是百里挑一的好马,马车也是工匠精心打造的马车,所以,方琇与何易母子没感觉到太大的颠簸,可就算如此,在他们到达江宁的时候,整个人依然仿若要散架一般。
在到达何府的老宅的时候,方琇还恍惚了一会儿,在这里,她与何易私会,在这里,她与何易成婚,在这里,她与何易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可惜,岁月不容情,将那些她所惦念的东西通通冲走了。
她脚步虚浮的往大宅里去,整个人看上去苍白而虚弱,让跟随在她旁边的何瑾一阵的担心。
而在城池的另一端,正在书房中处理公事的长离也第一时间得到了方琇的消息。
实则,方氏一直在注意着方琇的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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