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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历1592-第3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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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萧如薰需要自己，就和需要王锡爵一样需要自己。
两人一起在内阁值房内老老实实的做事请，除了交代人去办事之外一句话也不说。
韩擢和叶向高一起在吏部整顿当朝官员的卷宗，准备拿去内阁交给王锡爵和李廷机处理，萧如薰吩咐他们找到这些卷宗，然后按照各自的籍贯给卷宗分类，统一送到内阁处理。
萧如薰也没交代到底要怎么处理。
倒是韩擢对叶向高有点兴趣。
两人在南京也有过一些交集，不过没什么交情，北伐的一路上才因为工作有了一些交情，等到了卢沟桥大营之后因为劝进的事情而结成了同伙，韩擢一直对家乡遭遇土改却站在了萧如薰阵营这边的叶向高很有兴趣。
土改的事情目前整个阵营里知道的人都不是很多，除了他们这些率先投靠萧如薰的铁杆萧派之外，基本没人知道，消息被封锁了起来，叶向高家在福建，家里也有不少土地，铁定是被土改的那一类人，怎么还那么积极的加入了阵营？
韩擢自己家里没什么钱，而且家在广东，暂时没被波及，现在还被萧如薰许诺不会受到冲击，还能赏赐一些土地，只是一定需要缴税。
叶向高是怎么想的？
“进卿，你家人还好吧？”
趁着个机会，韩擢很想知道叶向高到底是怎么决定的。
叶向高抬头看了看韩擢，然后点了点头：“家人都还好。”
“那，家中土地呢？”
叶向高知道了韩擢的意思。
“家人来信了，说直接把土地交出去了，现在被保护的很好，家里还被保留了一部分土地和财产。”
原来是这样，叶家人还真是不一般。
“那，你是怎么想的呢？不瞒你说，我家在广东，还没有土改，陛下也答应我会保护我的家人和我家的祖产，所以我并不担心。”
韩擢继续问道。
叶向高思考了一下：“大势所趋，人心所向，我若逆流而上，必死无葬身之地，所以，还不如顺势而为，保住性命，未来还有期望。”
这话倒说的在理。
萧如薰虽然收了土地，但是也答应给官员提高待遇，不会像大明朝一样只给够吃饭的钱，虽然不至于像宋朝那么富庶，但是也会比大明朝的日子好过得多。
“而且，我总感觉陛下这样做，可能还有别的想法在里面，仅仅是做这种均贫富的事情，历朝历代都有人做，但是却没有陛下做的那么彻底，他这样弄，不怕天下大乱，不怕有人造反起兵，到底是打算做什么？我很感兴趣。”
韩擢觉得叶向高这话不完全是真话，但是也是有一些道理的，估计也有真话在里面，但是无论如何，叶向高的确可以为新朝臣子，而不用清洗掉了。
接着，两人把当朝官员的卷宗整理好，一起送到了内阁去。
按照萧如薰的要求，王锡爵和李廷机需要在这些卷宗里面选拔合适的官员推荐给萧如薰，让萧如薰量才任用。
第九百六十二章 为难的老臣
对于萧如薰的要求，王锡爵和李廷机觉得有些为难。
萧如薰只说要选拔，只说让他们看着选，却不说具体的标准，这让王锡爵和李廷机十分为难。
他们心里清楚这是萧如薰对他们的一次考验，考他们的屁股坐的正不正，能不能担当起这个过渡时期的高位，若是让他不满，后果真难说。
“荆石公，我看，和沈一贯有牵连的人我们都不要推荐，被沈一贯排斥的人才是我们需要推荐的，而且，沈一贯的老乡，我们也都不要推荐比较好。”
李廷机给出了这样的看法。
叶向高和韩擢互相看了看，没说话。
王锡爵坐在椅子上犹豫半晌，才开口道：“南直隶，浙江，福建三省，除现有陛下麾下官员之外，暂且都不要推荐，其余地方出身官员可以酌情选拔，为官清廉的，家中土地不多的，是上上之选。”
李廷机没有说话。
韩擢看了看李廷机。
这年头的士大夫像这种家中没有多少土地田产的人又有几个呢？既然能免税，当然各种巧取豪夺吸纳佃户接受土地投献，当了举人做了官之后还不在家乡购置田地的人实在太少，估计也找不出来几个人。
整个东南三省被杀掉的人也不知道有多少，之后也不知道萧如薰会不会停下这种可怕的行动，反正韩擢觉得这种可能性极低，因为萧如薰都说会保护他的家人了，那至少广东是难以保全的。
这个关头选拔官员，在这个道德败坏世风日下的时节选拔官员，实在是……
此时此刻，韩擢忽然有点理解萧如薰为什么要这样做了。
此时节，因为朝廷党争激烈，还有沈一贯之前的政变，使得不少有识之士都和李廷机一样找准机会逃离京师，在沈一贯加强京师周边的封锁之前离开了是非之地回到家乡，所以此时此刻在野之士还是有不少的。
东南三省的就别想了，那已经被萧如薰完全掌控，估计也没多少在野之士能活下来，无论是王锡爵和还是叶向高这样的明智之士还是李廷机这样的穷人异类都太少，能够放弃自己的财产求生的人真的不多。
“那咱们就推荐一些吧，嗯，在野之士最好。”
王锡爵看向了李廷机，李廷机无言的点了点头。
“于可远是山东人，万历十九年辞官，现在居家已经七年有余，和朝堂断无瓜葛，或许可以推荐？”
王锡爵询问了李廷机。
李廷机为难道：“他家中土地不少，若被土改波及，他……能答应吗？”
王锡爵沉默了一会儿。
“先写上去吧，于可远的人品我还是认同的，至于土地，就交给陛下去思量吧！”
李廷机点了点头。
然后王锡爵又说道：“李三才祖籍陕西，现居顺天府，有才干，能推荐吗？”
李廷机说道：“他在沈一贯手底下做了官，能被陛下接受吗？”
“但他的确有才干。”
王锡爵又说道。
“那就写上吧。”
李廷机没有反对。
然后李廷机也选择了一个人。
“赵南星居家多年，海内名望大，他……”
李廷机突然想起五年前的京察事件当中正是因为内阁和六部之前发生的矛盾才让赵南星卷铺盖滚蛋了，而当初让赵南星卷铺盖滚蛋当然也有王锡爵的努力在里面。
李廷机看了看王锡爵的面色。
发现王锡爵的面色有点忧虑。
“赵南星虽然名望大，但是他和李化龙是好友，李化龙可是率兵抵抗过陛下的，陛下可能不会喜欢赵南星。”
王锡爵没有提起自己，而是拿李化龙来做理由。
“李化龙屡次辱骂陛下，已经被斩，赵南星还是不要推荐的比较好。”
韩擢忍不住的开口提醒这两位。
李廷机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把赵南星的卷宗丢到了一边。
“顾宪成……罢了，罢了。”
李廷机又把顾宪成的卷宗丢到一边，想想还是不放心，直接吩咐韩擢把这卷宗烧掉算了。
原因无他，王锡爵已经对他说了无锡发生的事情。
和平解决太仓州的王家之后，下一个目标就是重镇无锡，无锡齐聚大量文人墨客，更因为东林书院的重建而声名鹊起，早早就被萧如薰点名要重点关注。
这并不是因为东林党什么的，萧如薰根本不在意东林党，崇祯以前的东林党只是一群疯狗嘴炮罢了。
东林党之所以那么有名，阉党的努力是大头，正如同阉党那么有名东林党的努力也要占大头一样，商业互吹罢了，把对方吹得越是妖魔化越是可怕，就越有利于己方。
比如幕后大BOSS顾宪成遥控朝政，把首辅看作婴儿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比如九千岁魏忠贤爪牙遍天下到处捞钱，净身不干净和客氏狼狈为奸，给皇上戴绿帽之类的。
反正脏水不要钱，当然使劲儿往对方身上泼。
一群道德败坏的党棍！一丘之貉！
只是事关之后的全面教育改革，萧如薰要罢黜天下私人书院，将教育权收归中央，把教育和政治进行分离，不再允许官员私人讲学，让老师成为单纯的老师。
首先下手的就是东南三省的书院，头一个点名的就是东林书院。
而之前谢禾对松江府的成功土改和拆分王氏家族的“壮举”导致不少周边士绅心惊胆战，不得不放弃家业逃到了无锡，打算聚在东林书院旗下进行嘴炮抵抗。
他们认为在名声极大的东林书院旗下，萧如薰不敢乱来，否则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其实萧如薰一直都对他们将几十万读书人比作全天下的傲气很感兴趣。
天下就是读书人的天下吗？
天天被你们代表，天下也是会有意见的。
当然，这是一块很硬的骨头，很多士绅之家出钱出人联合在了一起，但是谢禾一点儿也不放在眼里，他先请王锡爵写信劝说他们投降，然后接到了拒绝的回信。
想想也明白，王锡爵多少还为朱翊钧考虑过一些事情，和这些人是政敌，王锡爵的去职少不了这些人从中作梗，他们痛骂王锡爵是软骨头，表示“宁死不屈”，骂萧如薰是古今第一大贼，应该被千刀万剐。
谢禾大怒，亲自带人奔赴无锡进行土改，面对无锡士林组织的乌合之众的抵抗，郑鹰率领一千炮手和三千蓟镇骑兵将之轻松摧毁，轻松攻克无锡，率兵进入无锡大肆逮捕抵抗的人。
顾宪成高攀龙等一众带头进行抵抗的人被拉来做典型上街游行批斗，使之斯文扫地，为了诛心，谢禾还下令将东林书院彻底夷平，支持他们抵抗的常州知府还有无锡县令一起被斩。
面对刀枪火炮，嘴炮的抵抗是极其衰弱的，那些原本聚在一起的士绅们崩溃了，想要逃跑，没逃掉，被郑鹰带兵给包了饺子，一个都没跑掉，全部摁上了逆贼沈一贯同党的帽子，杀头的杀头抄家的抄家。
还别说，这些人也挺有钱的。
抵抗的标杆被毁，所有士绅听闻消息之后颓丧欲死，失去了抵抗的信心，为了保命，不少人纷纷主动找到谢禾请求投献土地和财产，以求保命，谢禾宣扬了萧如薰的宽大政策，欢迎他们前来投献土地和财产。
然后暗中对这些人进行了区分，将其中的少部分收纳，剩下一群人还是不放过，该做什么继续做什么，绝对不让他们有死灰复燃的机会。
现在谢禾等人做这种事情比萧如薰吩咐的还要尽心尽力，想的都是斩草除根，而且这些活下来的士绅将来都要一起送到京畿，不允许他们留在当地，斩断他们生存的土壤。
萧如薰可是相当推崇汉代的陵邑制度。
第九百六十三章 慢慢来
汉长安城的陵邑制担负着“强本弱枝”和“防御匈奴”两大任务，历来在政治和军事上都有巨大作用。
一方面可以将中央政府鞭长莫及之处不利于统治的豪强迁徙到中央政府眼皮子底下便于管理，达到强干弱枝的效果，让地方上没有人可以作乱。
另一方面也能将首都打造成极其富裕且人口充实的地区，具备很强的军事潜力，在反击匈奴的时候成为战略总基地，便于行动，是“移民实边”的配套措施。
简而言之就是割豪强的韭菜来强化中央，同时稳定中央集权制，让大汉的政局安稳平定，可以对匈奴发动全面反击。
这是极其有利于国家统治的政策，对汉武帝发动全面反击战争起到了不可磨灭的作用，可惜后期被废除，天下豪强再起，把控地方，中央权威日渐衰落，东汉更是建立在对豪强妥协的基础之上，后来就出现了著名的是三国时代。
那就是一群豪强在乱战。
时光荏苒，陵邑制度依然有着无可替代的重要性，尤其是在眼下这个时候，将天下士绅豪强迁移到京师脚下，置于自己的管理之下，对萧如薰来说毫无疑问是一件好事。
把地方上给腾出来，让官府施为，而在京师，可以填补人口，将天下精华人口齐聚在这里，给他们来一套萧氏中央集权的大改造，让他们提前领会一下改造的威力。
这样一来，强干弱枝的目的就达成了，利用京师的政治属性吸引大量人口，还能为之后开拓草原强化辽东提供助力。
总而言之，强中央而弱地方这是中央集权国家的国本政策。
而这个“弱”并不能成为宋朝那种举全国之力发展开封而至其他地区于不顾的模样，而是尽最大的努力让地方上没有占据大量土地财富和人口的豪强，只有代表中央的官府和平民。
确保中央政府的权威和税收，保证政府的运转和政令畅通，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强化国家。
一个个政令逐渐在萧如薰的脑海中成形。
而在他的面前，大明的文臣武将们还在为了他们在大秦的政治前途而争吵不休，你五万我十万你十五万我二十万的出钱，当然，这绝对不是他们的全部家底，尤其是这些勋贵们，他们身上的油水要更多。
慢慢来。
一场争吵从傍晚吵到深夜，萧如薰笑眯眯地看了两个多时辰的好戏，盘算了一下，已经到手三百万两银子了。
比崇祯好，崇祯只搞到自己的百分之一还不到。
这笔银子足够让京师度过这段混乱期。
今天先到这里吧，明天等他们一起交了投名状之后再继续。
萧如薰结束了这场争斗，然后让他们明天继续来。
一群人这才意犹未尽的离开。
满宫殿的官员们也随之离开，回到自己的家中。
京师已经基本稳定，没有兵祸连接，相反，那些打进城来的军队正在竭力控制恢复京城的秩序，这让不少官员十分吃惊。
改朝换代还能以这样平稳的方式进行吗？
他们对萧如薰的实力和手腕有了更深一点的认识。
当然，这才只是冰山一角，时间会让他们对自己的皇帝陛下有着更深一点的认识。
等他们回到家中以后，另外一批人进入了皇宫，和之前那一批比起来，这一批才是萧如薰真正的新朝班底，以赵虎为首的武将和以王锡爵为首的文官，他们来商量的事情才是真正事关新朝定鼎的大事。
“西北战况如何？”
萧如薰询问黑水的京城负责人，张武的副手孙堂。
“回陛下，西北战况一片大好，宁夏巡抚朱正色不战而降，宁夏全境已在我军掌控之中，榆林巡抚王建贾试图抵抗，但被部下武将杀死，全军投诚，榆林战事也已结束，只剩下甘肃还没有消息，不过负责甘肃战事的是大将刘綎，想来不在话下。另外邓子龙和李如樟已经率军出潼关向山西大同而来，预计再有二十天就能抵达京师，而那时，西北战事也该结束了，九边将全部得到平定，我大秦北部防线无忧。”
武将们纷纷点头。
萧如薰也点了点头。
“嗯，很好，西北战事既然平定，那么大秦北疆也就暂且安稳下来了，山西大同应该都不在话下，至于宣府，麻冲！”
“末将在！”
白虎营副将麻冲出列。
“宣府总兵是你本家麻锦，我令你率领一万兵马开拔至宣府，力争兵不血刃拿下宣府，在宣府和邓子龙大军会合。”
麻冲抱拳应诺：“末将遵命！”
“给南直浙江福建三省的命令送走了吗？”
“回陛下，已经送走了！”
“好。”
萧如薰再点头：“眼下虽然我军已经攻克京师，已经建立大秦，但是天下尚未平定，依然危机四伏，为彻底掌控天下，我决定在新朝正式立国之后，由诸位率军奔赴大秦全国各地，将每一寸国土都纳入大秦治下，诸位可有信心？”
“有！”
武将们面带激动之色，齐声高喝。
“好！如此甚好！”
萧如薰严肃道：“诸位有如此信心，我是非常高兴的，新朝定鼎，你们都是功臣！”
“愿为陛下效死！”
接着，萧如薰把目光放在了文官队列。
除了以王锡爵和李廷机为首的前明旧臣之外，大部分都是萧如薰提拔起来的年轻官员，他们将是未来行政和土改的主力，也是给其他幸存的前明读书人进行改造式教育的主力。
“王公，李公，新朝初定，诸事繁琐，萧某手下没有多少能人，新朝的一切还要仰仗二位啊。”
对待他们，萧如薰就和颜悦色了。
王锡爵和李廷机连忙跪下口称不敢。
萧如薰连忙将他们扶起来，握着他们的手和颜悦色的安抚两位老人家。
“新朝定鼎之后，王公和李公就是我大秦的内阁首辅和内阁次辅，是萧某重要的左膀右臂，萧某离不开你们，对了，周曜！”
萧如薰把周曜喊出了队列。
“陛下！”
周曜微微欠身。
“王公和李公的家眷可曾安顿好？”
周曜开口道：“按照陛下吩咐，已经在内城内为王公和李公选择好了府邸，各项生活用品也已经安排好，待我朝官员薪俸确定之后，必为二公准备周全。”
“胡闹！”
萧如薰斥责周曜：“王公和李公是我的肱骨之臣，就算是我本人的待遇不确定，王公和李公如何能怠慢？传我命令，在京师周边皇庄之内选择二千亩良田，分别赐予王公和李公家，作为在京师安身立命之所。”
“微臣遵命！”
“还有，如今京师还未完全安定下来，给王公和李公府邸多安排一些身手好的护卫，力保王公李公家人万无一失，如有差池，你提头来见！”
“遵命！”
周曜接下了命令。
第九百六十四章 为你们准备的赏赐
见周曜接下命令，萧如薰便又和颜悦色的看着王锡爵和李廷机。
“王公李公切勿担心，你们的一切我都会安排妥当，只要二公尽心竭力，大秦绝对不会亏待二公。”
王锡爵和李廷机齐齐咽了一口唾沫，然后赶快向萧如薰谢恩。
“老臣多谢陛下恩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这又要下跪，萧如薰连忙将两人扶起。
然后萧如薰又对其余文臣武将们宣布，将会亲自为他们在内城选择好的住所，让他们千万不用担心。
然后他就宣布散会，文臣武将们三三两两成群结队的离开，大家都以为没事了，今晚可以睡个安稳觉了，的确，大部分人是这样，但是各军主要武将们却不是这样，他们到了临时住所之后，又突然有人来叫他们回去。
他们又被喊到了皇宫里面。
这一回来的全是萧如薰真正的武将心腹，都是跟着一起打天下的亲信武将。
柴国柱和李如松也被喊来了，两人有些惴惴不安，不知道萧如薰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我对他们可以许诺各种各样的好处，因为他们需要我用好处来笼络，但是你们是跟着我一起白手起家的人，对你们，我不把你们当作一般的臣子看待，更是当作我的同道人来看待。子茂，擎霄，我与你们并肩战斗过，知道你们的为人秉性，所以我也不拿你们当降将看，我以诚心对待你们，我也希望你们拿诚心对待我。”
萧如薰第一句话就让赵虎等将军们心中感动不已。
而第二句话是专门对柴国柱和李如松说的。
柴国柱和李如松一时间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受，只觉得有种莫名的轻松感。
萧如薰继续说道：“所以，我对他们讲大话，却对你们讲实话，我实话实说，对于给你们的赏赐，我从心里并不愿意赐给你们土地。”
武将们愣住，面面相觑。
不想给土地？
为什么？给土地不是酬谢功臣最普遍也是最实惠的方式吗？你为什么不给？
“我杀那么多的士绅豪强，为的是什么，就是不想让历朝历代建立兴盛衰落崩溃的例子再次重现，历朝历代都有的事情，以往是没有人可以去解决的，我知道，你们肯定都喜欢钱财，喜欢土地，肯定也期待着我赐给你们几千几万亩的土地。”
萧如薰环视了一圈自己的心腹大将们，看到他们都低着头不言不语。
“历代帝王都是这样奖励功臣的，给官位给爵位给女人给钱财给土地，当然最根本的还是土地，咱们汉人几千年来都是靠土地吃饭，从地里刨食，没有谁比咱们更重视土地了。但是，我想要做出一些改变，神州大地的土地是有限的，你分一点我分一点，很快就分完了，官员有钱，土地还不交税，不用一百年，就是穷者无立锥之地，然后又是一轮动乱。你们现在是开国元勋，但是在那之前，你们不也是失去土地无法生存的流民吗？我相信没有比你们更清楚百姓失去土地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的人了，我希望你们永远都不要忘记自己的出身。上位者的土地动辄以数万亩计，贫者却连自己仅有的几十亩土地也保不住，只能沦为流民，这份痛苦，你们都深刻地品尝过，所以，我不希望你们成为你们曾经最痛恨的那群人。”
萧如薰一边说一边看着大将们。
大将们的反应各有不同。
萧如薰的心微微下沉。
然后他又接着开口。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现在人人都把眼睛放在土地上，可是却从未有人放眼整个天下，整个天下的土地却从未有人关注过，他们只是关注了神州大地有限的土地，对其他的土地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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