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1592-第3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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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麻家子弟们都被留下来了。
　　现在在萧如薰的军中，麻家子弟有三人被封了侯。
　　麻威，被封了顺义侯。
　　麻冲，被封了房山侯。
　　麻锦，被封了新城侯。
　　另外还有几个子弟被封了子爵和男爵，总而言之，麻家现在比李家的孩子爵位还要多，当年在大明人称东李西麻的两大将门在大秦朝也是一样的显赫，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家是因为献上辽东权柄而得到了补偿，麻家纯粹是因为押注在萧如薰身上，大半个家族都投靠了萧如薰，军中活跃的麻家子弟二十多人，非常勇猛善战，镇南军草创期间给缺乏军官的萧如薰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而现在，萧如薰还有一个非常不错的礼物要送给他们。
　　“我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们。”
　　萧如薰脸上带着笑容，拍拍手，麻家子弟们就忽然看到了偏房门被打开了，随后，麻贵从里面走了出来。
　　麻家子弟们又惊又喜，惊喜交加的看着萧如薰和麻贵。
　　然后，萧如薰将麻贵这大半年的经历说了一下，大家都感到非常唏嘘。
　　借这个机会，萧如薰让麻贵重新回到军界，回归阳光之下，作为麻贵交出梅国祯作为投名状的奖励。
　　麻贵被封博野侯，麻家子弟已有四人封侯，顿时超越了李家成为大秦第一将门。
　　看着麻家子弟们的惊喜，萧如薰微微笑着，让他们回去再叙旧情，随后，他招来了周曜和张武。
　　张武比西北诸将早一天来到京城，被萧如薰晾了一天，显然已经清楚萧如薰晾他的用意，见到萧如薰之后就诚惶诚恐的表示自己犯了错误，希望萧如薰不要怪罪他，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
　　“机会我可以给你，你又拿什么来回报于我呢？”
　　萧如薰盯着张武，张武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从今往后，黑水对军对外，黑鸩对人对内，各司其职，张武，交出你手上所有监视任务和人手，以后专门负责刺探军事情报，大明周边诸国，我要求黑水的探子全部渗入进去，不管是朝鲜还是倭国还是暹罗，都要给我渗透进去，任何一丝风吹草动我都要知道，听清楚没有？”
　　张武连忙跪倒在地上，连连点头。
　　“臣明白！”
　　然后萧如薰又温声吩咐周曜：“以后所有对内监视和处决的任务都交给你来做，不管是武将还是文臣，都要给我监视到，尤其是在黑名单上的那些人，现在可能隐忍不发，但是迟早会动起来。”
　　周曜跪地叩头：“臣多谢陛下信任！”
　　随后，周曜立刻就展现自己的专业水准以回报萧如薰的恩遇。
　　“成国公似乎对陛下不给实权颇有微词，还为此去找了魏国公做商谈。”
　　“结果如何？”
　　萧如薰询问道。
　　“魏国公说陛下不给实权是正常的，要成国公老实做人做事，低调一些，不要总是上蹿下跳，成国公表面上接受，但是暗地里似乎依然颇有微词，认为陛下拿了他五十万两银子却不给实权，不厚道。”
　　“不厚道？”
　　萧如薰呵呵一笑：“不厚道的人应该把他们全部抓起来严刑拷打，让他们把家产全部吐出来，我还让他们保留家产和性命，甚至能保留爵位，现在看起来，似乎是我对他们太厚道了，所以让他们有点弄不清楚什么叫厚道。”
　　周曜立刻问道：“陛下打算怎么办？是不是要……”
　　周曜在自己的脖子上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怎么办，什么也不做，忍着。”
　　萧如薰笑道：“要么不做，要么做绝，现在打草，容易惊蛇，我安排你做的事情你准备的如何了？”
　　“准备的已经差不多了，只要陛下一声令下，绝对能立刻取走赵世卿的性命，干净。”
　　“嗯，先不要动，要等等看，等等那些牛鬼蛇神还有什么想做的，最好都冒头出来，我能一把干掉！”
　　萧如薰眼中寒芒大盛。
　　“遵旨！”
　　周曜立刻领命。
　　随后，又嘱咐了一些事情，萧如薰就让张武和周曜一起离开了。
　　“张指挥使，关于黑水眼下所负责的一切监视任务的人员名单，我会派人去取，请你准备好。”
　　周曜简单的对张武说明了一下萧如薰嘱咐的事情。
　　张武皱了皱眉头。
　　“别以为有陛下的吩咐你就能为所欲为，小子，我跟着陛下在缅甸在南洋出生入死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给我放客气点，否则，我会教教你什么叫尊重前辈。”
　　周曜冷笑。
　　“我是陛下的狗，只是按照陛下的吩咐办事，陛下怎么吩咐，我就怎么办事，而张指挥使，注意千万不要做太多陛下没有吩咐的事情，否则张指挥使要是上了陛下的黑名单，兄弟我也是很难做的。”
　　张武瞳孔一缩。
　　“你……”
　　“嘘~”
　　周曜竖起一根手指头，咧嘴笑道：“咱们同朝为官，最好精诚合作，否则，咱们伤了和气事小，陛下生气，那可就不好了。”
　　说完，周曜咧嘴笑着走开了。
　　留下张武用十分忌惮的眼神看着周曜离去的背影。


第九百八十一章　土司攻略（上）
　　成为皇帝以后，个人情感就要为政治目的让步了。
　　所有的一切都要为国家大计让步，这是萧如薰不会放弃的第一准则，所以哪怕是阔别已久的两位兄长，萧如薰都没有第一时间接见，而选择第一时间接见重要武将和大臣。
　　萧如兰和萧如蕙被王辉带领大军一起带回来，两人都很安全，连着家眷一起都安然无恙，这主要归功于暗中保护他们的黑水和牛秉忠，以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朱正色。
　　朱正色和萧如薰也是老相识，早些时候萧如薰还在朱正色手底下做过一段时间的总兵，朱正色是个厚道人，但是治理地方也是颇有些手腕的，所以萧如薰打算委任他为贵州巡抚。
　　贵州是西南要冲，多民族聚居，民族环境复杂，如果记得没错，还有播州杨应龙这样一颗定时炸弹需要他去收拾，他需要一个右手腕有经验的老官僚去管理贵州。
　　萧如薰带兵北伐的时候特意绕过了贵州土司，也是暂时不想和贵州土司闹矛盾，想着等拿下天下权柄之后再让他们直接臣服。
　　但是经历了一系列的事件之后，萧如薰突然想通了。
　　他有了自己的办法。
　　他把朱正色叫到了皇宫里，向已经臣服的朱正色询问治理多民族地区的方法。
　　朱正色没想到刚一投靠就得到了重用，激动之余，赶快发挥自己的才学，对自己的方式侃侃而谈。
　　“要贵州大治，首先要土司大治，土司不大治，贵州不得安宁，贵州有四大土司，水东宋氏、水西安氏、思州田氏、播州杨氏，此四大土司乃是贵州的重要组成部分，同时也是重要的隐患，但是我大秦也并非没有应对之法。”
　　萧如薰微笑询问道：“那何为应对之法呢？”
　　“剿抚结合，改土归流，一手剿，一手抚，施以王道之策必可成功。”
　　朱正色似乎很有把握。
　　萧如薰面露大喜之色。
　　“朕得朱卿，如文王得姜尚！”
　　朱正色老脸一红，连忙说自己不敢，自己哪能和姜太公相提并论云云，但是说起来还是非常得意的。
　　送走朱正色，萧如薰又迎来了田乐，这位甘肃巡抚面对着断粮困境和刘綎的大军压境，没有多做抵抗，直接投诚了，不过田乐在甘肃干的还算不错，萧如薰询问了达云，达云表示田乐是个很称职的巡抚。
　　于是萧如薰打算将云南巡抚的职位交给田乐，让田乐去对付云南的局面。
　　云南眼下也有多民族的忧患和沐王府的忧患，虽然有缅甸精兵在那里压制，可以控制大局，但是到底还是有所隐患，所以需要一个手腕强大的人去压服云南。
　　田乐就是最好的人选。
　　和朱正色一样，萧如薰一番夸奖之后委以重任，田乐心里的一点小担忧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想立刻干好手上的活争取新皇帝的好感，以谋取更远大的前途。
　　但是他们并不知道萧如薰让他们去当地当巡抚的目的只是稳住政局而已。
　　送走这两人，萧如薰招来了张武。
　　“让你渗透到云南和贵州土司内部的人员都渗透的如何了？有没有学会当地人说话？有没有一定的关系？”
　　张武立刻表示：“得到陛下的吩咐以后，臣立刻派人去准备，找来经常在那里做生意的商人，让那些商人教会我们的人当地的土话，让后派他们也去当地跟着做生意，摸清楚当地的虚实，现在黑水已经对贵州和云南有了全盘掌握的能力。”
　　“继续渗透，不要停止，这一步棋有大用。”
　　萧如薰再三叮嘱。
　　张武立刻顿首道：“臣明白！”
　　张武走后，萧如薰也就等着谢禾过来，等谢禾过来以后，差不多就能开始他的计划了。
　　毁灭土司的计划。
　　这段时间内他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大明贯彻了大汉族主义，使得自己的周边环境空前恶劣，没有任何盟友，只有敌人，以至于边境从开国到亡国就没有安定过，这固然满足了民族情绪，但是也给国家带来了沉重的负担。
　　与民族主义搭配最好的就是法西斯主义，二者一旦结合，能让一个民族国家瞬间爆发出极其可怕的战斗力，化身为毁天灭地的战争机器，一个德国几千万人尚且如此，如果中国也成为了这样的国家，不管用不用核武，估计都能毁灭全世界。
　　萧如薰不打算继续延续大明朝的空前孤立政策，他有了更好的解决方式。
　　问：如何解决民族矛盾？
　　答：阶级斗争。
　　唯一能和民族情绪对抗的情绪，就是阶级情绪。
　　消弭民族界限，将一个多民族国家完全整合在一起的方式，就是将阶级情绪激起。
　　简而言之，说白了，就是在土司内部搞土改。
　　消灭土司，是大明朝很多官员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他们都知道要想消灭土司，一定会激起那些当地异族人的强烈反抗，那后果不堪设想，历代帝王谁也不敢这样做，除非是真的强大到了巅峰期的时候才会偶尔这样做。
　　灭绝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
　　他们也有人，也有是几万几十万甚至几百万的族人，怎么能说灭绝就灭绝？
　　汉人内部有阶级，他们内部也有阶级，而且大部分还有奴隶制度，土司首领是奴隶主，土司下辖的普通居民就是奴隶，是土司首领的私有财富，任打任骂绝不还手，打死拉倒。
　　在这样的环境中延续数百年，要说这些人对土司首领没有任何的怨念，萧如薰不相信。
　　也就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没关系，萧如薰会派人去煽动他们的愤怒，造成内乱，然后让军队出击，击溃土司主力，继而让土改官员带领穷苦的阶级兄弟们一起杀土豪夺土地，同样建立农会，同样接受中央的直接指挥。
　　用这样的方式团结穷人，打击土司上层，将土司的统治瓦解，让中央的力量在这里占据主流，实现彻底的统治，大不了改换个名目，弄个自治区什么的，然后拉拢一些土改时出力最大的当地人进入官府，大家一起治理。
　　同时，决不放弃阶级斗争，时不时的拉出那些土司上层出来收拾一番，拉出一些思想有问题的出来收拾一番，让腐化的力量曝光于无形。
　　同时，不断的潜移默化的消弭民族界限。
　　体量大的就能自然而然的将体量小的同化，以润物细无声的方式。
　　用相当长的时间，在不断的斗争之中锻造出一个无比团结的国族，创造出一个没有民族矛盾的国家。
　　用阶级团结一切，打破一切。
　　当然，手段不可能温和。
　　这是目前阶段萧如薰带领大秦走向统合的方法，如果在贵州和云南用的不错，他还打算在四川在两广在辽东也用一用，对付北虏，对付女真，这难道不是比军事攻灭更好的方式吗？
　　所以培养各种语言人才的事情也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萧如薰很快就让人着手准备了。


第九百八十二章　土司攻略（下）
　　随着东南三省的土改深入和扩张，江西和湖广也开始被波及到了。
　　土改工作组越战越勇，手段越用越纯熟，在军队的配合下无往而不利，士绅纷纷授首，根本不是几回合的对手，不断有百姓结成农会夺取土地向中央效忠，脱离了地方士绅的统治。
　　他们终于体会到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认识到他们向来不曾理解过的人民的力量。
　　同样，也让土改工作组的读书人们一遍又一遍刷新自己的三观，洗涤自己的灵魂，继而以极其饱满的精神投入到下一轮工作当中，继续这场千年未有之大变革。
　　江南最富庶最繁华地区的士绅自治已经没有了，中央的力量完全取代了士绅，成为了东南三省真正的主宰。
　　萧如薰称帝后半个月，扬州府的第一轮土改结束，宣告整个东南三省的第一轮土改告一段落，随后谢禾组织工作组逐步向西深入，开始向湖广和江西进军。
　　东南三省则开始了春耕工作，百姓们得到了大秦立国的第一波利好。
　　虽然续行一条鞭法，但是大秦征收赋税比往年大明征收的赋税降低三成，而且为了避免之前暴露的一些弊端，萧如薰规定交税由农会组织，在土改官员转职的乡长的带领下统一收税，政府规定粮食价格，不许粮商操控。
　　更重要的一点是萧如薰下令废除火耗银征收，只按照固定数目征收赋税银，不得多收取火耗银，他让黑水代为监督。
　　谁敢动手脚，欺上瞒下篡改他的意图，就地斩首，绝不留情。
　　在这样的利好政策的刺激之下，东南三省局面很快稳定，百姓们迅速以极大的热情投入到了春耕工作当中，土改告一段落，大家将精力转到了粮食生产上来，一切开始回归日常。
　　但是东南三省的土改工作告一段落，不代表其他地方的就告一段落了，准确的说，其他地方的工作刚刚开始。
　　为此，谢禾专门来了一趟京师向皇帝萧如薰请示下一阶段的工作进行要点，然后，顺便也想叙叙旧情，混个好一点的职位。
　　他现在虽然手握很多人的生死大权，但是没有正式职位，在大秦立国之初这个关键点，他想得到一些让他安心的东西。
　　虽然萧如薰赐给了他足够的宅院和土地，但是，没有官位，始终有点不是滋味。
　　毕竟他手下那些工作成绩优秀的土改官员们一个个的转职乡长甚至是县令，已经把东南三省的政府机构给架设起来了，现在只剩下他这个领头的没有正式官职，他也觉得有点尴尬。
　　他想试试能不能弄个中央官员做做。
　　他好歹也是有政绩有手腕统领过很多人办事的人了。
　　所以萧如薰召回萧如芷和陈璘回京述职的时候，他也跟着来了。
　　让他很放心的是，萧如薰对他非常重视，亲自单独接见了他，向他询问土改的工作进程。
　　“东南三省的土改基本上都已经结束了，而根据陛下的要求，那些侥幸存活的士绅之家都被严格监控起来，在朝为官的都会组织起来送到京师安置，没有在朝为官的等待陛下的安排。”
　　谢禾如此报告。
　　“嗯，你办得不错，这种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要监控起来，绝对不能继续留在地方，一定要一起送到京师来，先汉被废除的陵邑制度是个好制度，是个专门抑制豪强的制度，我要把最大的威胁放在身边，就近掌控，不能让他们去伤害百姓。”
　　谢禾连忙说道：“陛下仁慈之心，天地可鉴，大秦百姓幸甚！陛下降低三成赋税和废除火耗银的圣旨传到东南三省之后，东南三省百姓皆高呼吾皇万岁，可见百姓是多么的拥护陛下，拥护我大秦。”
　　萧如薰笑了笑。
　　“这是一个皇帝应该做到的事情，不值得说道，你再给我说说湖广和江西的事情。”
　　“是。”
　　谢禾开口道：“湖广和江西也是士绅力量比较强大的地方，但是相对于东南三省的剧烈抵抗，湖广和江西的抵抗则少了很多，越是往西，就越有很多村庄没有士绅，但是却有豪强村霸，在乡村之中横行无忌，目无王法，逃税漏税，殊为可恨！”
　　“这种人断不能留，连投献土地也不允许，要抄家，懂了吗？”
　　“是，臣明白！”
　　谢禾接着说道：“湖广和江西的问题和东南三省颇为类似，并不是很大的问题，只是再往西进展，贵州和四川，还有南边的两广和云南，有大量土司存在，我等又该如何处理？”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我已派大量黑水探员去了贵州和云南进行渗透，学习当地人的土话，你也精选一批人出来，我会让张武和你对接，将这批人安排去学习当地土话，了解当地的风土人情，在湖广和江西解决之后，就着手解决贵州和云南的土司。”
　　听了萧如薰的话，谢禾惊讶道：“陛下难道是想在土司辖地内进行……”
　　“对。”
　　萧如薰点头：“土司也是大秦领土，只要是大秦领土，我决不允许有任何不属于中央的势力存在，土司必须要连根拔起，方法，就和我教你的方法一样，土司里也有穷人，只会更多，不会更少。”
　　“可是土司都是异族人，我们这样去做，他们会很反感，我们的危险也会很大，还不一定能得到信任。”
　　萧如薰走到谢禾身边，低声说道：“清泉，天底下所有的贫者都是一样的，不管是本族还是异族，都是一样的，抓住他们最关心的部分，挑动他们的怒火，煽动他们的暴乱。与他们联手，让他们杀掉自己的土王，就和咱们让咱们的百姓杀掉士绅豪强一样，他们一样能为我所用，接着施以王道教化，改土归流，不需要很多时间，贵州和云南就真的是大秦的贵州和云南了。”
　　谢禾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臣明白，臣知道陛下的意思了，臣一定会竭尽所能。”
　　“不要让我失望，清泉。”
　　萧如薰又说道：“若你能办好此事，将来我们对付两广，对付四川，对付北虏和女真，都能用这样的办法，很多事情需要军队去震慑，却并不一定要军队亲自动手，明白了吗？”
　　谢禾感到深深的震惊。
　　难道陛下还要对北虏进行土改？
　　可北虏不是放牧的吗？
　　他们也能土改？
　　谢禾对此并没有任何的把握。


第九百八十三章　大秦宗室（上）
　　谢禾他们不相信这种办法能奏效是很正常的，因为时代的限制。
　　如果萧如薰生在民国，或者是晚清，他也不会相信这种办法真的能奏效，甚至已经有了相当的成果，可惜，停止了。
　　要说革命，要说真正的革命，辛亥革命甚至都算不上，辛亥革命本质上和汤武革命没什么区别，改朝换代罢了。
　　只是披上了一层自由民主宪政法治的外皮，打扮得更好看。
　　曾经有一个辛亥革命元老在晚年十分讽刺的自嘲，说他们的革命所为的不过是向满清政府要更多的地方自治权，以扩大家族势力，而并非为了中国的富强。
　　满清不给，他们就推翻满清换一个能给的政府，大家一起享受更加宽松的政治局面，让家族更加强大。
　　于是令人啼笑皆非的民国就这样诞生了。
　　于是很多满清都能办到的事情，到了民国却办不到了。
　　为什么？
　　共和国难道不该比封建王朝更强大更先进吗？
　　这叫做革命吗？
　　中华上下五千年，真正的现代意义上的革命，只有一回。
　　而那场革命所带来的成果，也是毋庸置疑的。
　　随后，陈璘和萧如芷抵达了京师，萧如薰安排了一家四兄弟阔别多年的再次见面。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如兰萧如蕙萧如芷三兄弟见到萧如薰之后，居然齐齐下跪，向他表示臣服，这倒让萧如薰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快步上前将自己的三位兄长扶起来。
　　“兄长快快请起，自己家人面前何须如此拘束？”
　　他这样说，三兄弟才站起来，用十分复杂的眼神看着萧如薰。
　　萧如薰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冷场了一会儿，萧如兰才作为长兄开口道：“季馨，我是真的想不到，你居然真的做皇帝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和你二哥都还以为这是在做梦，然后我们一人打了对方一个巴掌，很疼，我们才知道，这不是做梦，你真的做皇帝了。”
　　萧如蕙也点点头：“真的想不到，咱们萧家还能出个皇帝，我和你大哥真的是到现在都还觉得不可思议，咱们萧家，居然真的出了个皇帝，这……”
　　萧如兰和萧如蕙的笑容多多少少带着些无奈。
　　萧如芷就冷静多了，他在福建协助土改，早就隐隐约约意识到了萧如薰的目的。
　　这样把自己逼到绝路上，不是为了当皇帝还能为了什么？
　　“大哥二哥，季馨做皇帝有什么不好？至少，以后不用再仰人鼻息，看别人脸色做事了。”
　　看来萧如芷在南京受了不少气。
　　“何故如此。”
　　萧如薰笑道：“我们四兄弟历经多年战乱还能重聚一起，这是何等的福气？家眷没有损失，都还在，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