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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历1592-第3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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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兵阵很快就乱掉了，杨军没有秦军那么强大的组织度，无法有效对抗骑兵，整个前军阵容分分钟被秦军骑兵撕裂，开始溃散，并且影响到了中军大阵杨朝栋所在地。
杨朝栋一阵慌乱，就看着秦军骑兵将他的军队撕裂。
“将军！马上下令放箭吧！不然根本阻止不了官军！”
又是刚才那名部将的建议，看到秦军骑兵根本无法被阻拦，便立刻建议杨朝栋放箭阻止秦军骑兵。
“可是……哪里还有咱们的……”
杨朝栋似乎还在顾忌着正在被秦军骑兵追杀的士兵。
“将军！这都什么时候了，管不到那些人了！再不放箭阻止，中军大阵一旦溃乱，我们就完了！”
部将一声大吼，把杨朝栋惊醒，杨朝栋赶快点头：“对！放箭！还有鸟铳手！给我派上去！一起上去阻止官军骑兵！”
“是！”
杨军弓箭手和鸟铳手很快被组织起来，对着秦军骑兵正在奋战的地方放箭，开枪射击，这倒的确给秦军骑兵带来了一些麻烦，但是好像给他们自己人带来的麻烦更多。
秦军身上的战甲很精良，保护力度好，要害部位都有专门的护甲，其他地方就是被击中了也不一定能死，但是杨军可不是人人都有盔甲的。
不过还是有一些秦军骑兵被弓弩射死还有一些运气极其不好的被那乱飞的铅子给打下了马，但是和秦军的损失相比，杨军自己的损失更大，一阵箭雨下来，十个死掉的八个都是杨军的溃兵。
但是这也没用，因为紧随骑兵之后，秦军的步军大阵再次压上，跟在骑兵后面把杨军的溃兵一一击杀，快速推进，已然势不可挡。
前有骑兵厮杀，后有步军大阵跟上巩固战果，杨军前军彻底崩溃，中军岌岌可危，杨朝栋已经在亲信部将的保护之下退到了后军，打算逃跑了。
马千乘在军阵的保护之下缓缓前行，一边前行一边感叹着这支军队的组织度和战斗力。
这根本就不是他练出来的白杆兵，而是从北京带来的军队，已经练过的军队。
到四川以后，这支军队保持着良好的习惯，每天清晨都在队官的带领下出晨操，绕着军营跑圈，进行队列和大阵的练习，每天都要进行大阵快速散开和结成的训练，之后才是洗澡吃饭。
不仅如此，他们晚上还要进行扫盲学习，每个士兵都要跟军营里的那些文书一起练习认字，练习读写，完全不像是传统意义上的练兵，但是上了战场之后，这种组织度和熟练度就是非常的优秀。
他的视察似乎并不能给这支军队带来更好的习惯，因为他们的习惯已经非常好了，他们每天的训练项目都上报给了马千乘，马千乘看了之后也没什么可说的，萧规曹随罢了。
也不用他多加督促，他们的队官自己就会带着士兵操练，每日不断绝，每天都喊着“练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的口号督促士兵，战斗起来自有一套章法，颇有稳如泰山的架势。
如此精兵对任何一个大将来说都是好事，因为他们无论在谁手下都是精兵，都是值得依赖的，这种练好的兵放到地方，马上就能形成战斗力和威慑力，省了地方将官不知道多少事情。
第一千一百一十六章 直取娄山关
当然，也有不太好的地方。
比如马千乘自己就感觉不到自己的重要性了。
练兵的过程中他插不上手，反而他才是学习的那一方，他还把秦军练兵手册抄写了一份交给自己的爱妻秦良玉，让秦良玉按照上面的方式改进自己的练兵方法。
他插不上手，只有在战争的时候才能感受到自己是将军。
这种感觉真的挺矛盾的。
不过秦良玉对他说，秦军的这种情况，让她想起了兵书上提到过的先秦军队。
就是秦始皇扫六合的那支虎狼之军，那也是一支很强的军队，而且无论在哪个将军手下，都能形成极强的战斗力，和后来将领练私兵，看将领评断军队战斗力是完全不同的情况。
那些兵不是将领私募，不是西汉后期和东汉以来产生的部曲制度下的私兵，而是真正的国家军队，国家派人到地方训练壮丁，壮丁战时集结成军队开赴战场交给某位将军指挥。
将军只负责运用兵力打仗，不管训练，训练都是国家在战前就完成了，上了战场就是练过的精兵。
这种兵不识将将不知兵的情况，却能让秦军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极少战败，最终扫六合统一天下，开创了大一统时代的雄壮之举，奠定华夏神州的基础，不可谓不是一种划时代的奇迹。
但是奇迹之下，秦军壮丁们在非战时那日复一日的勤劳苦练，日复一日的全国统一的练兵方式是不可或缺的。
秦国运用下达到了乡村里的秦吏们把壮丁们练成了极富组织度和配合度的士兵。
他们上了战场就和精密的仪器一般，不论跟谁都能良好的配合在一起，宛若秦军的流水线式军器制造，零器件坏了还能重新组装，军兵也是一样。
而秦军将领们也熟悉了这种机器一般的军队。
虽说是将不识兵兵不知将，但是任何一支军队都是一样的，都是一样精心训练出来的战争机器，他们之间不需要事前的磨合，将军就知道士兵能做到什么地步，士兵也能明白将军的指令。
汉武帝时期那支横扫匈奴的汉军也是利用这种从基层开始练习壮丁的方式练出来的，汉军上了战场就能明白将军的指令，任何一个将军都知道该用什么方式指挥汉军。
马千乘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难怪面对这支军队，他虽然有些许的不习惯，但是指挥起来却并不生涩，没有不适的感觉，他的任何指令这支军队都能很好的理解并且执行，他并不需要费多大的功夫来调练这支军队。
就像是被打造好的绝世宝剑一般，到手就能砍人。
这种感觉，和他们夫妻一起练出来的白杆兵，真的相差很大。
可在战场上，只要打胜仗，只要所向披靡，不就够了吗？
正如现在，秦军步骑之间完美的配合，将一切都打磨的非常好，杨军根本阻挡不了秦军的兵锋，军阵就跟纸糊的一样，一戳就破，中军也完蛋了，现在正在全线溃退之中。
秦军一路追击，把他们撵到了白杆兵事先埋伏的地方，马千乘再次下令放响箭，十几发响箭飞上天炸裂开来，埋伏好的白杆兵轰然杀出，挡住了杨军溃退的路线，两面夹击，杨军彻底崩溃。
混乱之中，杨朝栋根本指挥不了军队，连自己的亲兵都有些控制不住了。
秦军却如鱼得水，见着杨军的兵就砍，步军军阵不乱，如墙列进，那边白杆兵也是一样的战斗方式，组织度极高，极富组织度的精兵对上一群溃散的乱兵，那简直就是一边倒的屠杀。
马千乘的战意被激起了，他摩拳擦掌，拿过了自己的大枪，带着自己的亲卫杀去了战场，要好好的搏杀一番。
他还下令——生擒杨朝栋者，赏银一百两！就地提升军职！
马千乘亲自上阵带动了秦军的攻击，秦军士气大振，而杨军则进一步的混乱了，并不大的空间内挤着几万人互相厮杀，杨军内部甚至还互相残杀互相推攘践踏，带来的损失可不比被秦军杀死的要少。
很显然，这群溃兵已经丧失理智了。
他们已经不再是士兵，而是逃命的人了。
这仗一直打到日落西山才终于结束，杨军几乎被全歼，马千乘自己都手刃了十几个敌人，杀得浑身是血。
杨朝栋被抓住了，就他的盔甲最好，装扮最阔气，人家逃命都是丢盔弃甲，曹操也知道割须弃袍，这家伙不知道是被打傻了还是怎么的，居然骑着白马披着白色的披风一路逃跑，结果被团团围住扑下了战马。
马千乘见过杨应龙，也见过杨朝栋兄弟两个，听部下士卒说抓到一个大官，立刻过去看，一看就知道是他，不由得大喜过望。
“杨兄，好久不见了，怎么的，如此狼狈啊？”
马千乘满脸恶趣味的笑容看着杨朝栋。
杨朝栋浑身都在发抖。
“马千乘……你……你居然敢……”
“我敢什么？我什么都敢！你杨氏自己做了蠢事，还不准别人收拾你？以前你父子欺我石柱兵少，我可没少受气，这一回，你父子自己找死，我要连本带利讨回来，还有！”
马千乘指了指自己的背面：“两年前，你父子在綦江县干了什么，你们不会不记得吧？綦江县百姓被你们杀的一干二净，真不巧，我也有族人当时就是在綦江县被杀的，你觉得我会轻易放过你们父子吗？”
“马千乘！你居然做了萧如薰的走狗！”
“走狗？走狗有什么不好？你说我是走狗，你又是什么？大秦这一次征调了十六万兵马兵分五路来讨伐你们，你们不仅不死守，还敢主动出击，是怕死的不够快吗？”
马千乘愉快的笑着：“你放心好了，很快你们父子就会团聚了，皇帝陛下会让你们一家人整整齐齐的下地狱的。”
说罢，马千乘脸色一冷，挥挥手：“带下去，严加看管，可别让他死了！”
“是！”
杨朝栋被带了下去，麾下三万兵马死伤殆尽，只有少数运气好的逃了回去，至此，从东溪到松坎之间一马平川，再也没有杨军可以作为障碍了，马千乘可以放心的进军了。
他这一路是专门朝着娄山关去的。
娄山关是播州最要命的天险，而很不巧，他麾下的白杆兵最擅长的就是在天险之地作战，可谓是专门对付这种天险关卡的特殊兵种，所以萧如薰才把这个任务交给了马千乘。
虽然眼下才是二十四日，距离大军一起出击的时间还有七天，不过马千乘还是决定立刻出兵。
今晚休息一下，打扫战场，处理伤病员，明日正式出击，直取娄山关。
第一千一百一十七章 我可没得罪您吧？
杨朝栋这一路兵马初次接战就被马千乘打的全军覆没，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所以杨应龙也没想到，他还在眼巴巴地等着他的儿子和侄子把秦军各个击破，把他们的脑袋带回来铸就自己的无上功勋。
当然了，他也不知道杨朝栋的兵马那么快就败了，杨朝栋的兵马也是最先战败的。
关键在于，杨朝栋是最有希望打开局面的，他只要击败了马千乘，四川沃野千里就再也没有可以阻挡他的兵力，王象乾在成都只有两千多守备兵，为了此战，王象乾也是出尽了全力的。
他不像杨惟栋和杨珠，各自面对更强大的敌人，杨惟栋还老死不死的正好撞上了郑鹰和吴勇在白泥以及兴隆卫的主力七万人，纯粹是找死。
杨珠也碰上了战斗意志超强的刘綎及其麾下三万精兵，可谓是运气极差。
杨朝栋选中了最好的签，却打出了最差的结局。
当然，也不是最差，比其他来说，总有更倒霉的。
比如杨珠。
杨珠带着两万步兵和一万骑兵奔赴龙泉县，打算和那里的秦军决一死战，狠狠的收拾他们，他本身悍勇，被誉为杨氏第一猛将，深受杨应龙的器重，平素里也颇有些目空一切的架势。
结果这一次碰到了更为悍勇的刘大刀。
刘綎本来就在西南有很大的名声，加入萧如薰北伐军之后一路北伐打出了更大的名声，现在再次回到西南征伐杨应龙，本就是志在必得，要在这里打开新的局面。
在北京驻军的日子里，刘綎也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精锐，知道了萧如薰是如何以十万军队北伐，成功击败了拥有百万军队的明廷的，这多少让他骄狂的性子得到了改善。
但是这依然不代表着一个区区的土蛮就能在他面前耀武扬威。
他奉命驻军龙泉县，正准备等着明年正月初二一起进兵的，结果不曾想突然有情报来称杨氏贼军主动出击，打到他面前来了。
刘綎大为恼火。
我刘大刀很久不在西南混了，这里已经很久没有我刘大刀的传说了，看来你们都忘了，当年老子是怎么耍大刀的。
刘綎打算打一仗，重新给自己立立威，免得什么阿猫阿狗都在自己头上动土。
刘綎迅速召集军中参谋商议，了解了一下情报，得知来这里进攻的人是杨应龙麾下亲族第一大将杨珠，为人素来悍勇，有播州第一勇将的名号，听上去很响亮，但是行事作风无不透露着莽撞二字。
自持勇武，在播州地面横行无忌，对任何人都不屑一顾，威压播州，有几分本事，但是如果不是因为他是杨家人，背后站着杨应龙，坟头草都要五米高了。
这倒不是说他没本事，他肯定是有本事的，但是他的本事没有西楚霸王和吕布那么大，就没有那个能耐靠自己的勇名代替一切，这也是肯定的。
可他还是那么嚣张，这明显就是不把他刘大刀放在眼里。
刘綎的名声那是一仗一仗用敌人的尸体累积起来，而他杨珠算什么东西？天下都知道刘大刀悍勇善战，几个知道杨珠的？
刘綎当下决定要亲手砍掉这个混蛋的脑袋给自己正名。
而南边，杨惟栋的运气更不好，带着三万兵马的他遇到了郑鹰和吴勇的主力军，当他抵达飞练堡准备南下进攻白泥和兴隆卫的时候，他的动向也被郑鹰和吴勇探知道了。
“主动出击？杨贼主动出击了？”
郑鹰询问探子。
“是的，他们主动出击，兵马约莫有三万，已经抵达了飞练堡，正在整军，一副要继续南下的样子，绝对不是来坚守的。”
郑鹰皱着眉头想了一下，眉头舒展开来。
“杨应龙在重压之下乱了分寸，已经失去冷静了，明知兵力不如我大军，不用重兵坚守各处险要关卡，不充分利用自己的优势与我大军周旋，居然还分散出击，简直就是找死，传我命令，全军备战，贼军若敢继续南下，就地歼灭。”
“是！”
满帐子的武将们摩拳擦掌打算来一票大的。
武将们离开之后，作为参谋，毛文龙还留在帐内。
郑鹰叫其他参谋回去准备战术，把毛文龙留了下来。
“毛文龙，我刚才这一边在讲，你那边脸色就一直很臭，怎么，不舒服？这参谋做得如何？感觉怎么样？”
毛文龙一听这话就耷拉下了脸。
“郑帅，你也不是不知道这参谋到底是干什么的，成天就耍嘴皮子，也不上战场杀敌，我这个人耐不得寂寞，耐不得这样的日子，我巴不得天天可以上战场痛痛快快的打仗。您把我放在参谋队里，不就是在给我穿小鞋吗？我可没得罪您吧？这大秦的规矩，军队里六品武官以下的升迁都是军中军法处计功之后按照功劳大小安排，我一个新上来的小参谋，出谋划策也轮不到我，我拿什么立功啊？”
郑鹰笑了一声。
“你当然没有得罪我，但是，我把你放在参谋队里，当然也有我的考虑，陛下把你交给我来用，那你的职位是什么，就是我来安排，和军法处没有任何关系，我说你升职你就升职，我说你留任你就要乖乖的留任，懂了没？”
毛文龙脸色更苦了。
“陛下他……他不是把我送到这里来打仗的吗？”
“天威难测，陛下所思所想，岂是你一介小小参谋能妄自揣测的？”
郑鹰脸色一板，严肃的看着毛文龙。
毛文龙自知理亏，赶快谢罪：“属下有错，请大帅谅解。”
“哼！毛文龙，你心里的那点小心思，我还不清楚？整个大军的大将们都知道你这一号耍了整个辽东军和江大海水师的人物，就想着打仗立功，也不考虑自己的同伴，毛毛躁躁的！你之前对付的是五千人，这一回直接是十万人，我看你一个人带着两千人是去立功还是去投胎！就算你运气好立了功，你功劳越大，军队里的将官就对你越是排斥！到时候，你是当了大将军了，但是全军将官一起孤立你，你总有需要协同作战的时候吧？等你哪一天真的遇到危险了，所有人都统一口径见死不救，你以为陛下能为了你惩罚全军军官吗？”
第一千一百一十八章 全军覆没
郑鹰板着脸狠狠的斥责毛文龙，毛文龙想起萧如薰的话，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误，赶快谢罪。
“属下知错了，还请郑帅惩罚！”
“认错倒快！”
郑鹰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你什么都别想做，哪儿也别想去，给我乖乖的做好参谋，否则，看我怎么收拾你！你的升迁我说了算，你信不信我让你去火头军烧柴火？”
“别！我做参谋！”
毛文龙赶快求饶：“参谋好歹还能参议军机呢！”
“参议军机！你告诉我，你都参议出了什么？这次军事会议，你知道了什么？对未来战事有何看法？”
郑鹰立刻发问。
“额……杨贼丧心病狂，派兵来袭击我大军，这完全是自寻死路，我们严阵以待，等杨贼大军来了，直接收拾他们，然后尾随追击，必能一鼓而破之。他们从飞练堡而来，我们就直接冲去飞练堡，必能拿下，杨贼必然方寸大乱，一个劲儿的往回退，这个时候就是咱们的机会了，咱们可以直插播州宣慰司，捣毁杨贼的老巢，杨贼肯定手足无措。”
“你想的倒美，你感觉你所说的一定会发生吗？”
郑鹰斜着眼睛看着他。
“当然，刚才郑帅也判断了，属下也是这样认为的，杨贼色厉内荏，已经失了方寸，明知道大军来攻，不仅不按照自己的优势固守险要之地，居然派精兵来进攻，这不是艺高人胆大，就是色厉内荏。”
毛文龙满脸的确认。
郑鹰没说话。
“不过……”
“不过什么？”
毛文龙似是有些不确定般地说道：“不过，属下总觉得，对付播州，并不需要十六万大军这样的规模，以我大秦军队之锋锐，川兵三万从四川进攻，我部主力五万人从兴隆卫和白泥发起进攻。这两面夹击，一起八万人就足以平定播州了，杨应龙这等色厉内荏的纸老虎根本不值得我们大军如此严阵以待，还派出十六万大军来对付他，这太给他面子了。”
郑鹰笑了，表情有点奇怪。
“你说的倒轻松，八万人对付十几万人，你就那么有把握？”
“十万人对付一百万人的仗陛下都打赢过，更别说现在区区一个土司了。”
毛文龙的理由让郑鹰无法反驳。
顿了顿，郑鹰颇有些神秘兮兮的对毛文龙笑道：“既然你说八万人就能收拾杨应龙了，那你觉得陛下为什么要倍之，加到十六万人，不惜调动整个东南的粮仓和民夫来打这一仗？这样的阵势，足以把整个播州夷为平地了。”
“对啊，我也这样想，十六万大军来收拾杨应龙，实在是太给他面子了，以咱们百战之师的精锐，这完全是杀鸡用牛刀，别说一个小小的播州，整个贵州都给犁一边也不在话下，咱们犁不动，南边还有云南的老邓将军，咱们两面夹击，肯定能废了这帮……这帮……这帮……”
毛文龙的面色忽然大变，他想起了萧如薰之前说过的话，但他以为萧如薰会有后续计划慢慢来，却不曾想过萧如薰居然想要毕其功于一役。
然后他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了郑鹰。
“郑帅，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错？没错啊！我觉得你这话说的很对，这十六万大军，别说贵州了，咱们足以夷平整个西南，何况是他小小的播州，杨应龙太看得起自己了，这里的人都太看得起他们自己了，需要大秦天兵给他们好好儿的上一课，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大秦军队！”
郑鹰的脸色忽然变冷。
毛文龙瞳孔一缩，然后，兴奋的都有些颤抖了。
难不成，这一战，只是前哨战？
毛文龙猜的一点错都没有，杨应龙的确是太高看自己了，面对新生的大秦军队，他的军队简直就是乱糟糟的乌合之众，悍勇又如何？一点组织度都没有，有好处就知道向前冲，一看是硬茬儿谁都想把别人推到前面去，根本谈不上是真正的军队。
隆武元年十二月二十七日，杨珠率军进攻龙泉县，中了刘綎设下的伏兵，被刘綎带领麾下军队包了饺子，一天大战，死伤惨重，几乎全军覆没，杨珠运气还不错，带着一群败兵拼了命的杀出重围。
然后仓皇逃窜，逃到了湄潭水东岸，在这里被追上了，又是一阵厮杀，不知多少人被淹死，又不知道多少人被打死，杨珠这次没有好运气了，被乱枪打成了筛子，倒是让刘綎十分不痛快。
“老子说了要亲手砍了他的脑袋当夜壶！谁把他打死的？！”
刘綎虽然打了大胜仗，全歼敌军，但是没能亲手杀死杨珠泄愤，他十分不满，冒着一股劲儿要亲手剁了杨应龙那混蛋，好让自己泄愤。
另一边，隆武元年十二月二十八日，杨惟栋率军进攻白泥司，打算把胆大包天的官军收拾的一根毛都不剩，结果正好撞上了严阵以待的郑鹰所部主力，只战斗了两个时辰，杨惟栋就全军覆没了。
败的比杨朝栋和杨珠都要惨。
原因是这家伙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不留后手，不留殿后的军队看守后路，一看到郑鹰的大军就冲了过去，全军压上。
他打算速战速决拿下白泥然后转战兴隆卫，还自己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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