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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国(跳舞)-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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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没有人忍心上来打搅夏亚,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他。
过了很久,夏亚才忽然回过神来,他脸上的神色平静得可怕,阴沉得可怕。
他轻轻的解开了凯文胸前的铠甲,从他的怀里摸出了一块东西。
展开之后……这是一块羊皮,一块已经被鲜血染红的羊皮!!
羊皮上血迹斑斑,但是鲜血之下,却是一行一行模糊的字迹。这些字迹是用炭笔写上去的,而羊皮本身就已经残破不堪,到处布满了刮过的痕迹……
夏亚知道,这是一封信——凯文写的家信!
……
……
“我们这些当兵的没有那么多钱买纸,而且纸张太容易损坏。所以给家里通信都用羊皮,在上面用炭笔写,拿到后看完了,再把字刮掉,可以反复使用。”
“这是我妻子的家信,嘿嘿!我可是有老婆的人,她的名字叫尤丽亚,告诉你,她可是一个纯种的罗德里亚女人!”
“她烤的肉排非常棒,有机会请你去我家里品尝一下她的手艺!你是一个不错的家伙,以后我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
“我欠你一条命!”
“扯,扯淡……欠你的命……老子,还了。”
……
夏亚手里捧着那张羊皮,然后小心翼翼的折叠好揣进自己的怀里贴身放好,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很轻很轻,仿佛生怕将羊皮弄坏了哪怕一角。
终于,做完了这一切,他放开了凯文的尸体站了起来,他立在那儿,双臂开始颤抖,随即是他的身体,当他的全身无法抑止的战栗的时候,夏亚终于一声大吼。
这吼声音里带着无限的凄厉和愤怒,犹如黑夜之中哀嚎的野兽一般。
第96章 最后一次忍受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落的时候,拂晓的那一场杀戮仿佛已经远去。
站在距离战场有一箭之地的一片小树林里,高大的帐篷早已经支立起来,几根硕大的纯金的牛角形的钉子被狠狠的扎进了泥土里,最结实的麻皮拉了起来,形成一个伞状的帐篷架子,数十块上等的羊皮毡子铺设在了草地上,踩上去异常柔软。
十多个赤着双足剃光了头发,双耳垂着硕大金环的奥丁侍从赤裸着上身,露出一身腱子肉,手里捧着各色的用具正在紧张地忙碌着。
柯柯兰站在树林前,他的身后,四个侍从匍匐在脚下,每一个侍从都双手捧着一方纯银的圆盘。
柯柯兰轻轻撩了撩头发,他满头的长发被编织成了一条一条的小鞭子。今天他穿上一身最华贵的长袍,出产子北国最寒冷的雪原上的雪狐裘匹披在了柯柯兰的脖子上,银色的斗篷是用数百块最上等的银狐皮缝制而成,而在银色的斗篷下,一身火红而醒目的铠甲上雕刻了精美的花纹,那胸甲上的一朵盛开的雪莲花却和鲜红的铠甲颜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雪莲花仿佛正在绽放,花瓣是用纯银镶嵌而出,在阳光的反射之下,仿佛有光芒在花纹之中流淌。
出产子海上的兰蒂斯王国的上等的鲨鱼皮靴,而就连靴子上的马刺都是用纯金打造。
柯柯兰静静地望着远处,然后随意从身后侍从的银盘里端起一只盛着红色酒汁的金碗送到嘴边。就在远处,两个上身赤裸的奥丁侍从已经架好了篝火和铁架,将一只光溜溜的羔羊放在火堆上,一面转动,一面拿着巨大的刷子,在羊身上一层一层的刷上最好的蜂蜜和香料。
“唉……为什么,我一看见这样的杀戮,便会心软呢。”柯柯兰放下了金碗,抿嘴笑了笑,他那仿佛不似奥丁人一样的白皙脸孔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忧愁,转身从另外一个侍从的手里抓起了他的那一架精致的小竖琴。
“唉,真想听竖琴的弹奏啊……”
就在柯柯兰望着朝日叹息的时候,树林的远处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一骑黑马腾越而来,所到之处,那么密密麻麻的奥丁武士纷纷躬身如潮水一般朝着两侧退开,远远的就将道路让出。
黑斯廷依然那一身黑袍,他直接纵马奔到了柯柯兰的身边不足十米才翻身下马,将三棱战枪重重往地上一插,黑色的长袍飞扬,整个人如同一团黑色的火焰一样,缓缓走到了柯柯兰的身边。
黑斯廷走到了距离柯柯兰只有几步的时候,才站住,他那双略显得有些阴柔的眸子盯着柯柯兰的侧脸,这一刻,黑斯廷眯起了眼睛来,然后用他那特有的沙哑而平静的嗓音轻轻说了一句话: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当我如此近距离靠近你的时候,总有一股拔出刀来将你当场斩杀的冲动。”
这一瞬间,柯柯兰感觉到了一股杀气袭遍全身,他却反而眉头舒展开来,转过头来瞧着黑斯廷,他优雅的鞠了一躬,白皙的脸庞上带着笑容,可那一双碧绿的眼珠却深如幽潭:“哦,我们奥丁伟大的战神,我方才仰望着朝日,心中正在感慨,正是您的睿智和勇者之光,才照亮了这片土地。只是……”
他略微皱了皱鼻子,苦笑道:“难道您来见我之前,就不能先换一身衣服么?您知道的,我一向很讨厌血腥气味。”
黑斯廷身上的杀气渐渐散去,他阴柔的眸子也睁开,仔细地打量了柯柯兰两眼,仿佛刚才那一句满是杀气的话不过是两人之间一句再简单不过的寒暄一般。他沉吟了一下,低声道:“我要容忍你到什么时候呢,柯柯兰殿下?”
柯柯兰碧绿的眼珠里闪过一丝狡猾,他轻松的笑,打了个响指,故意大惊小怪地笑道:“这个问题难道需要我回答么?答案很简单,第一,我继承了我那伟大的父皇的皇位,那个时候,你自然不需要容忍我,而是直接臣服我就可以了。第二么……我那亲爱的大哥成为了奥丁之皇,那个时候,你的屠刀就可以来收割我的头颅了——不过如果真有那一天的话,希望你下手的时候轻一点,因为我很怕疼的。”
“最后一次。”黑斯廷忽然竖起一根手指,他的表情很认真,眼神落在柯柯兰的脸上,盯着柯柯兰那碧绿的眼珠:“最后一次,柯柯兰殿下。我以我的心发誓,这是最后一次我容忍你的胡闹。如果再有下一次,不论在任何地方,哪怕是在皇宫里在陛下的眼前,我发誓,你的脖子就会品尝到我刀锋的滋味。我没有开玩笑,希望你能牢记我今天的这句话。”
柯柯兰沉默了一下,他仿佛在认真地思索着黑斯廷的话——可他的脸上就是偏偏没有一丝应有的紧张或者畏惧。过了会儿,这位奥丁的贵人脸上再次绽放出笑容来:“好吧,我记住你的忠告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让你知道。嗯,就是这样,下次我算计你的时候,一定尽量瞒着你,这个答案,如你所愿了么?”
黑斯廷的眼神冷漠,不再看柯柯兰一眼,然后转身走开,手臂一抖,将插在地上的三棱战枪拔起,飞溅的泥土甚至又两点溅在了柯柯兰的脸颊上。
等黑斯廷翻身上马了,柯柯兰才忽然大声喊道:“黑斯廷大人,请问你现在去哪里?”
黑斯廷坐在马上,冷冷地瞧着柯柯兰,居高临下的这个望着这个家伙,他先是沉默,过了会儿,才深吸了口气:“回去!”
“回去?”柯柯兰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我们跑了几天几夜,奔驰了上千里路来到这里,将拜占庭帝国最强的兵团困死在了这个要塞之中,难道就这么走了?”
黑斯廷深深地盯着柯柯兰,哼了一声:“我的人明天开拔,如果殿下有心留下立功,我会祝你好运。”
说完,黑斯廷仿佛一刻也不想再面对这个家伙,仿佛再多待一会儿,就会忍不住真的想将战枪挥出,把这个让自己愤怒的家伙斩杀于枪下。
望着黑斯廷一人一骑拍马远去,柯柯兰才伸出手指,将脸颊上那两点黑泥抹去。
柯柯兰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奇异的光彩,他忽然低声道:“如果刚才真的动手,我有多少把握能将他留下呢?”
随即他变一个口吻,用冷笑不屑的语气大声道:“留下?开什么玩笑?!我能挡得住他那黑焰战枪的正面一刺就算是命大了!”
他又仿佛变脸一般摇头,正色道:“不不不,柯柯兰,不必妄自菲薄,要明白一点,以我的本事,就算打不过他,保命还是可以的……呃,实在不行,我还可以喊救命嘛……”
身边远处的几个侍从都肃立在一旁,不敢抬头去看,反正这位殿下脾气从来都十分古怪,这么发疯一般的自问自答,大家平时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过了会儿,柯柯兰才叹了口气,仿佛很不满的样子,大声叫嚷道:“好了好了,那个该死的帐篷也不必搭了,看来我们立刻就得动身赶路……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如果我不算计黑斯廷那个家伙的话,现在我们说不定已经在敌人的驻地里举行胜利庆典了。这么说来,我可真是一个卑鄙的家伙啊。”
远处那些正在忙碌的侍从都停止了手里的活儿,目瞪口呆有些茫然的样子。
“没听见我的话么?”柯柯兰不耐烦地挥挥手:“立刻准备行礼,我们又要赶路啦!”
顿了顿,他的眼帘忽然一沉,深吸了口气:“嗯……把我带的蜡烛全部都点起来吧。”
蜡烛??
一个侍从忍不住低声提醒:“殿下,现在……是白天……”
“我当然知道现在是白天。”柯柯兰望着远处的战场,战场之上依然漂浮着一层血一样的雾色,而几队奥丁战士正手持刀剑,在战场上进行着最后的清理工作。
“点吧……超度那些亡魂。”柯柯兰很认真的笑了笑:“我可是一个很心软的人呢。”
说完,不理会手下这些大眼瞪小眼的侍从,柯柯兰大步走进了林子,他怀里依然抱着那架竖琴,远远的传来了他那充满了忧郁的叹息。
“唉……真想听竖琴的弹奏声啊……”
※※※
黑斯廷飞马回到大营里,他一口气冲到了已经列队完毕的一群奥丁战士的身边,坐在马上,看了看那些满脸期待的骑兵军官。
“传令……我们准备离开。”
这令一下,众人顿时大惊失色,可是黑斯廷面沉如水,却没有一个人胆敢质疑这位奥丁武神的命令。
“动作快一点。”就在大家准备领命准备散去的时候,黑斯廷居然破天荒的多说了一句话:“我可不想又被那个家伙算计,丢在后面殿后。哼……现在可没到杀他的时候。”
第97章 透骨寒
“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把他吊死!把他烧死!不!把他绑起来,我要将他碎尸万端!我要把他的尸体悬挂在城门上让乌鸦啄食他的眼睛!!”
邦弗雷特的双目赤红,脸上肌肉扭曲,在帐篷里对着阿德里克和鲁尔愤怒的咆哮怒吼着。这位爵士大人英俊的脸庞扭曲得吓人,一双眼睛瞪圆,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脸颊的肌肉横了起来,双拳紧握,他的手腕上还残留着牛筋捆着留下的红痕,焦躁如一头疯狗一样在帐篷里来回的行走。
“那个混蛋!那个粗鄙卑劣的下等人!那个试图谋害我的混蛋!我要杀了他!我要他死!!”
眼看阿德里克的脸色越来越不耐烦,脸上的那道疤痕在抖动,旁边的鲁尔心叫不好,这个小白脸再这么吼下去,只怕这个跋扈将军就敢直接拔剑把这个家伙当场劈了。
胖子赶紧上来一把抱住了暴走的邦弗雷特,大声笑道:“爵士,邦弗雷特爵士,请息怒吧,我看事情还是弄清楚了再说……”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邦弗雷特尖叫的声音仿佛一个被惊吓的少女:“那个混蛋!他居然敢把我捆起来关进库房!他居然敢把我一个人推到战场上去!他这是谋杀!他想杀死我!!”
阿德里克重重哼了一声,他站立起来,手按在腰间的剑柄上,这个动作顿时让邦弗雷特吓了一跳,他赶紧退后几步,指着阿德里克叫道:“你!你想干什么!阿德里克,别忘记了你的身份!你是帝国的军人……我,我是观察特使!你,你的人胆敢对我……”
阿德里克强忍着一剑挥出去的冲动,看也不看这个小白脸,大步走出了帐篷。
鲁尔上来拍了一下满脸恐惧的邦弗雷特的肩膀,邦弗雷特顿时一哆嗦,可看着鲁尔脸上的笑容,他仿佛立刻重新焕发了精神:“鲁尔将军,你要给我作证!这些第十三兵团的家伙,他们都想暗害我!这些低等人,这些混蛋是要谋杀我!!”
鲁尔脸上的笑容和善,笑眯眯的样子让邦弗雷特宽心了不少。
“嗯……尊敬的邦弗雷特大人,我建议你先不要这么叫嚷,毕竟,我们现在还在十三兵团的驻地呢。”鲁尔貌似很善意地提醒,随即他压低了声音道:“您看,虽然您受到了一些不恭敬的对待——哦,请不要着急瞪眼嘛,好吧,我承认这种待遇对任何一个贵族来说都是极不名誉的冒犯。不过……任何事情也总有好的一面,您说呢?”
“好,好的一面?!”邦弗雷特大怒:“鲁尔将军,你也在戏弄我吗!”
“当然不是。”鲁尔用力地摇晃脑袋,随即他笑道:“据我所知,您的确亲自上了战场,只身面对奥丁的黑斯廷……”
“我是被绑去的!”邦弗雷特一响起昨天的场面就两腿打晃,而当场小便失禁的遭遇,更是让他心中羞愤莫名,失态的尖叫道:“那个家伙是想害死我!”
“等等,别着急嘛……”胖子很好脾气地笑道:“我理解您被绑上战场的愤怒,不过……您想想,别人可并不知道您是被绑上去的啊!而且……不管怎么说,摆在眼前的事实是:战场之上,邦弗雷特爵士大人面对奥丁的黑斯廷决战,而黑斯廷受伤遁去……”
“那个家伙不是我……”邦弗雷特的声音小了很多。
“可别人并不知道,尤其是奥丁人不知道。”胖子咧嘴,他笑得很狡猾:“您看,在战场之上,只身抗衡黑斯廷,这可是一件了不起的荣耀呢!而且,这次皇储殿下让您来到前线的目的不正是……”
他看着邦弗雷特,将声音压得极低:“所以……那个抗衡黑斯廷的人!就是邦弗雷特!而你……就是邦弗雷特。这个说法,千万士兵可都亲耳听见的呢。”
邦弗雷特动心了。
“所以,那个家伙暂时杀不得啊。”鲁尔笑了笑:“至少,要等这份军功实实在在的落在了您的头上,在这之前,他也算是一个见证呢。况且……一个小兵而已,等大局已定之后,想怎么整治他,还怕他飞了么?”
※※※
鲁尔走出帐篷的时候,阿德里克正在外面对几个副将交待完一些事情,看着胖子走出来,阿德里克冷笑了一声:“哄好那个小孩子了?”
“哈,他的确就是一个小孩子,一个被宠坏的小孩子罢了。”胖子撇撇嘴:“不过这个小孩子却是皇储殿下身边……嗯,枕边的人呢。不过是几句哄骗的话而已,也不费我们什么。”
阿德里克冷笑不语。
胖子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这个家伙骄傲得很,这些事情,还是我来做吧,反正在大家的眼里,我这个逃跑的兔子,和这个卖……妈的,他妈的卖屁股的兔子,也没有多少差别。”
阿德里克深深地看了看胖子,忽然上去用力拍了拍胖子的肩膀,正色道:“你是一个出色的军人,鲁尔将军。”
随即他叹了口气:“我得去看看那个小子……那个小子的情况有些不太妙。”
鲁尔咧嘴丝丝吸着凉气,揉了揉被拍的肩膀,看着阿德里克离去,在身后忽然叫了一声:“喂,阿德里克!”
“什么?”
“你……”胖子犹豫了一下,忽然追上几步,压低了声音道:“别以为我看不出来,那个小子他是……”
阿德里克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芒,盯着鲁尔:“你也知道了?”
胖子叹了口气:“废话,我们年纪相差不大,当年的事情,我虽然不曾见到过,但是也总有耳朵,也听说过……”
“那就请你保守秘密!”阿德里克立刻严厉的打断了鲁尔的话:“知道这些事情家伙都已经快死绝了,我不清楚你到底知道什么,知道多少,但是……不管你知道了多少,请你把这些事情烂在肚子里吧。这不是我的请求,而是我的忠告。”
※※※
夏亚一个人坐在帐篷里发呆。沙尔巴和卡托刚刚离去,凯文的尸体已经被埋葬,而亲卫队里和凯文关系亲密的好友都痛哭了一场。
可唯独夏亚,他却一滴眼泪也不曾落下,甚至在沙尔巴和卡托不放心这个家伙跑来看他的时候,夏亚的神色也依然平静,仿佛今天在营门口发疯了一样嚎叫的那个人根本不是他一样。
夏亚就坐在床铺上,手里拿着一块麻布,一遍一遍地擦拭着他的那把火叉。他擦的是如此的入神,甚至连阿德里克走进来都不曾察觉,直到阿德里克站在了夏亚的面前,夏亚才忽然抬起头来。
“坐着吧。”阿德里克按住了夏亚的肩膀,看着夏亚身上缠着的绷带:“伤怎么样了?”
夏亚嘿嘿一笑:“死不掉。”
土鳖的笑容依然和平时一样那么憨厚豪爽,甚至在他的眼睛里,都看不出一丝的悲伤模样。阿德里克叹了口气,看了看夏亚手里的火叉,他的神色略微变了变,随即扭过头去,将眼神转向了别处:“你……”
“我没事,将军。”夏亚忽然用轻松的语气主动开口。
“嗯?”阿德里克有些意外。
“我真的没事。”夏亚的语气很认真:“这是战争,战争总要死人的。我明白这个道理——只不过这次死亡落在了凯文的身上,而下一次,或许就会轮到我。事情总会发生的,所以……”
他的语气实在是太过于平静的,平静的近乎冷漠,让阿德里克的眉头拧了起来:“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真的。”夏亚的神色坦然:“今天看到凯文死去的时候,我当时觉得非常愤怒,我甚至想拿着武器冲出营门,去把所有的奥丁人全部杀光。但是现在……我不愤怒了。”
说到这里,夏亚甚至笑了笑!他的笑容轻松而愉快,但是眼神里的那一丝不寻常的冷漠,却让阿德里克心生警惕。
“我的养父曾经告诉过我一句话——嗯,虽然那个老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他的一些话还是很有道理的,他说:面对无能为力的事情,一味的悲伤或者愤怒或者狂躁,这些都是懦弱者的举动。”
夏亚吐了口气,仿佛将胸口的郁结吐出,他眯着眼睛微笑:“所以,我不是没有愤怒,也不是没有悲伤——只是我不让自己这样罢了。我……选择去做!”
“做?做什么?”阿德里克有些奇异的望着夏亚。
夏亚皱眉,他的表情很严肃认真的样子,口中轻轻地回答:“杀人,杀奥丁人。这就是我的计划,我会一步一步的去做——直到有一天杀光他们为止。”
“可……”
“我知道这很难。”夏亚嘲弄一笑:“嗯,至于奥丁人么,他们数量虽然多,不过,我今天杀一点,明天杀一点,慢慢的杀好了,一直杀到我杀不动为止……有事情做,总比浪费时间来悲伤要好的多。”
今天杀一点,明天杀一点,杀到杀不动为止……
阿德里克深深地吸了口气,他被夏亚语气里表现出来的这种近乎透如了骨子里的冷漠所震撼了!
第98章 见鬼的任务
奥丁人的褪去毫无征兆。
几乎是短短的一天时间内,那围困在驻地外黑压压的大营就已经变得空荡荡。往日的人喊马嘶,那些彻夜不停息的嚣张的咆哮怒吼,那将夜色都能点燃的硕大篝火,全部都消失。
站在了望台上,看着奥丁人的军队列队一股一股离去,走在最后的一支奥丁人的军队,那些粗鲁的奥丁汉子,甚至嚣张的跳下马匹和驯鹿,站在旷野上,对着驻地的方向脱下裤子撒尿,嚣张的咆哮叫嚷。
这些场面,让寨墙后的拜占庭士兵心中有一种深深的屈辱。
但不管再怎么屈辱,他们只能被迫面对现实:这一场战争,他们输了。
为了应对这次奥丁人的入侵,拜占庭帝国摆出了五个常规兵团来,这已经是拜占庭帝国三分之一的常规兵力了。
可是,第二第九兵团被黑斯廷的一个漂亮的迂回突袭彻底击垮,等候他们的命运只能是回国重建。而最功勋显赫的铁军,第十三兵团则损失掉里两个旗团超过一半的主要战力。一个旗团掌旗官索西亚战死,一个旗团掌旗官员重伤(银发汉子巴特勒。)
不管如何,从兵力的损耗比例来看,拜占庭人输得一塌糊涂。
最让人憋屈的是,第十三兵团甚至没有机会发挥出他们强悍的战斗力。他们先是被柯柯兰的部队吸引北上,然后当老巢被抄之后又被迫回援。强大的战斗力,空耗在了来回奔波之上,战士们的体力没有消耗在和敌人的对战,却消耗在了来来回回的急行军……
可不管如何,损失再大,这次战争对于拜占庭帝国来说,最重要的作战目的已经达到了:御敌于国门之外。
奥丁人毕竟没有真的踏足拜占庭帝国的疆土,战争,开始在野火原,也结束在野火原。
不过,主动权却是在奥丁人的手里,他们没有进一步扩大战果,并非是他们不能,而是似乎……根本就不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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