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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闯天涯(天子)-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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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八成新的汉阳造步枪,三十几块大洋,以及一个装着子弹的帆布弹带。

吴铭匆忙背起驳壳枪,将连着四个皮质弹匣的宽皮带绑在腰间,再挂上瘦子官兵的帆布弹带和连鞘刺刀,收起大洋背上步枪小心移到庙门内侧,四处看看便冲下缓坡,冒雨向三岔口跑去。

跑到三岔口,吴铭忽然发觉自己全身几乎湿透,身上的蓑衣和脑袋上的斗笠不见了,深怕因此留下什么线索,又再回过头沿路寻找。

夜幕降临,天色终于全黑下来,头顶斗笠身披蓑衣的吴铭终于跑到太金山脚下,坐在湿漉漉的石板上不住喘气,不一会竟大口呕吐起来。

折腾了好久,平复下来的吴铭恢复些气力,这才缓缓站起抬腿上山,尚未踏上青石阶梯,就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人影耸立在前方。

“谁?”

吴铭吓得急退几步,手忙脚乱地摸向枪套,却怎么也解不开枪壳拔不出枪来。

“吴大哥,是我,我一直在这等你。”承宗熟悉的声音响起。

吴铭顿时全身萎靡,喘着粗气迈步向前,强装镇定地说道:“吓我一跳,嘿嘿……回去吧。”

同样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承宗没有动:“远远我就闻到浓重的血腥味,吴大哥,出了什么事?”

吴铭知道瞒不过去,只好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和盘托出,完了颇为无奈地致歉:“很对不起,明天我就离开,不会给道观惹祸的。”

承宗听得目瞪口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吴大哥,你确信没人看到你救人?”

吴铭再次回忆一遍,非常确切地回答:“没有,出城的时候倒是遇上几个人,走远了就看不到什么人了,这么冷的天,又下着密密的雨,而且我救人的整个过程不到一刻钟,前前后后都没有半个人影,回来时候天已经黑了。”

“你真听出那两个官兵是哪里的口音?”承宗再问。

“是南昌口音,下午在城里的文轩阁,店小二告诉我,原本驻扎城里的南昌剿匪军一个团月初就走了,只留下一个连的官兵督促县衙征兵事宜,估计被我弄死的两个就是这部分的。”吴铭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做出了准确的分析。

承宗松了口气:“如果这样,就没什么大不了的,回去吧,雨越下越大,回去再说。”

好不容易回到祈真观山门,吴铭已经精疲力竭步履飘浮。细心的承宗没有领吴铭进入道观,而是把吴铭领回他新落成的小木屋。

进门燃亮蜡烛,承宗吩咐吴铭赶快洗洗换下衣服,把身上的武器藏好,千万不能让师叔和承元发现异常,有什么明天再说。

承宗走后,吴铭飞快脱下全身衣衫扔进木桶里,赤条条地提着木桶来到后门引水竹筒下,咬牙切齿冲进流水中搓洗全身,冷得他全身发抖面部僵硬,上下牙相互敲击“嗒嗒”作响。

清理完毕,吴铭紧裹着棉被点燃壁炉,哆哆嗦嗦地忙乎很久身子才暖和过来。

炉火旺盛,屋子里温暖如春,吴铭续上支蜡烛,爬到床上裹着暖烘烘的被子,从床底下掏出八成新的德国原产毛瑟手枪看了又看,看够了下床找来块布条细心擦拭,双眼在烛光的映照下精光闪烁。

次日上午,绵绵细雨仍然下个不停,做完早课的承宗撑着油纸伞,提着个食盒漫步而来,听到屋里传出的均匀鼾声不禁摇头,登上木屋台阶收起雨伞,推门入内把食盒放在原木方桌上,走到火星暗淡的壁炉前添柴生火。

吴铭听到响声睁开了眼睛,缓缓坐起歉意地问道:“没有惊动你师叔吧?”

承宗拍拍手站起来:“哪有这么快?消息传到山上最快也要到下午时分。快穿衣服,趁热吃饭,你一定饿了。”

吴铭穿上衣裤,跑到后面洗脸漱口,披着件棉袍来到承宗对面坐下,看到桌上热乎乎的饭菜嘿嘿一笑:“谢了!”

承宗走到床边,从枕头边上捡起已经擦得亮锃锃的德国毛瑟手枪,回到原位坐下细细把玩,嘴里却不住挖苦:“你胆子不小啊!杀了两名官兵不说,还把人家的枪给劫回来,要不是昨晚我亲眼看到你的样子,真不敢相信你如此心狠手辣,啧啧!”

吴铭用力咽下一大口米饭,咂咂嘴无奈辩解:“别挖苦我了,现在想想我挺后悔的,当时太过慌张,把人放倒后没有仔细搜身,要是冷静一些,估计能搜出些东西回来,特别是官兵留下的那两匹军马,让人眼馋啊,我忍了又忍才没牵回来,可惜了!”

承宗无奈地摇摇头,把短枪放在桌上:“贪得无厌可不好,很多事情往往就坏在这个贪字上。昨晚我回去后,根据你说的过程仔细推敲,发现你虽然偷袭得手,但很侥幸,要是一击不中,躺下的恐怕就是你,更谈不上什么救人了。从今晚开始,你得放下其他事情,跟我学新拳法,兴许对你以后有用。青龙节就快到了,过完青龙节我就要返回龙虎山,今后一切还靠你自己了。”

吴铭缓缓放下碗,默默望着承宗,心里没来由满是伤感。

承宗瞪了吴铭一眼:“看我干什么?还不把那支长枪拿给我看看?”

吴铭愣了一下,忍不住哈哈大笑:“我说你一个道士,怎么喜欢这些玩意?不过这样才正常,哈哈!壁炉旁边的凳子上,是我昨天买回的两本书,估计烤干了,比较合适你。”

“少废话!长枪呢?”

“好好!谁让我这辈子欠你的……”

第10章棒喝

绵绵冷雨飘洒三天才停下,偶尔从云端露出半个太阳,并未给大地带来几许温暖,草木上、山道边随处可见点点寒霜。

两名官兵死亡的消息没有传到深山中的祈真观,期间承宗下山前往田家村探视伤者,回来后也没提起此事,更多地是询问吴铭修习的道门秘技五行十三式拳法有何疑难之处,其他的事情闭口不谈,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心怀忐忑的吴铭不得不佩服承宗的养气功夫,既然承宗不愿提起那事,他也不好多问,但能从承宗的话语和态度中,推测没有人怀疑到自己身上,想必那个获救的美丽女子也依言糊弄过去了。

值此兵荒马乱盗匪横行的年代,死几个人很平常,何况还是山高皇帝远的穷乡僻壤,估计过一段时间风声自会消停,很快无人再记得此事。

如此一想,吴铭的心结随之解开,晚饭胃口大开多吃了两碗,入夜就在承宗的指点下苦练武功,虚心请教疑难之处。

实际上,事情与吴铭猜测的正相反,上饶城与煌固镇已经闹得纷纷扰扰风声鹤唳,被吴铭弄死的军官并非一般的低级军官,而是江西省主席熊世辉麾下警备师的中校团副,此人留在上饶肩负征召一个团新兵的重任,麾下连队也不是普通连队,而是由人数多达一百五十余人的教官和士官组成,专门负责三千新兵招募和训练,完了这些人都会官升一级,担任新兵团的各级军官。

接到团副死讯的当晚,一百五十余名来自南昌的军官极为震惊,随即火速赶往出事地点,几乎同时获得急报的上饶县长汪东翰大惊失色,急令守备团长杨志生集合人马追赶而去,协助滇军缉拿凶手。

当夜,残破土地庙周边所以村镇,都被满腔悲愤凶神恶煞的官兵骚扰,方圆十余里火把熊熊一片混乱。次日上午,保安团长杨志生获得线报,于是所有官兵全部聚集到小小的煌固镇。

镇长陈继尧面对暴怒的南昌军官毫不畏惧,一口否认自家媳妇见过什么军人,只是在返家途中遇到劫道匪徒,车夫不顾一切驾车冲出险境,成功摆脱匪徒安抵家中。

南昌来的百余军官哪里肯依?但又不敢把家里正堂挂着烈士照片和蒋总司令题词的陈继尧怎么样,吵到最后,非要面见遇险的陈家媳妇问个明白。

祖宗三代都是举人的陈家族长陈继尧勃然大怒,怒斥南昌官兵横蛮无理不知廉耻,随后捧出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政治部的慰问函和嘉奖令,激动地向凶神恶煞的军官们咆哮:“我陈家长子陈伯安身为黄埔军官,已为国捐躯,次子陈仲康如今就在中央党部南昌分部任职,陈家满门忠烈,岂能容忍你们玷污我陈氏家族清誉。”

好在县长汪东翰及时赶来,解释说陈家媳妇就是自己的亲侄女,知书达理无比娴熟,绝不会与此事有关,定是别有用心之徒横加陷害云云。

最后,心中忌惮却又无处发泄的南昌军官在镇中一顿猛砸,回到城里立刻急报南昌,被南京中央政府指责剿匪不力的鲁涤平怒火万丈,当即下令彻查此案。

第四日上午,江西省保安处处长路孝忱带领百余人马火速赶到上饶城,封锁县城各出入口,给县长汪东翰和守备团杨志生施加巨大压力,整个上饶县境闻风色变鸡飞狗走,各路帮派绿林豪杰在大肆抓捕之下几乎绝迹。

太金山上却是一片平静,三个道士和吴铭的日子一如既往,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转眼间,二月初二的青龙节就要到来,祈真观再次忙碌起来,负责具体事务的承宗更是上下奔忙脚不沾地,唯有吴铭这个伪道士最为清闲,每天上午到道观里帮帮忙,下午回到自己的偏僻住处读书练字看医书,夜深人静的时候,在木屋前的空地上站桩练拳,完了洗个冷水澡,坐在壁炉前拿出两支长短枪擦了又擦,然后再次端起长枪,吊上块近十斤重的石头练习瞄准,日子过得充实逍遥优哉游哉。

青龙节,天公作美,朝阳普照,周边村镇上千信徒络绎上山,平日里深藏山中冷冷清清的祈真观人声鼎沸如同闹市,区区一个青龙节竟比之前的上元节热闹得多。

这一切与吴铭似乎毫不相干,清晨起来练拳之后,打紧绑腿拿把柴刀背上背篓,踏着霜露赶着羊群独自上山。眼下正是采摘野菇、春笋等山珍的好季节,半个月来,祈真观招待香客信徒的山珍全是吴铭奉献,他也只有通过这个方式,向秉真道长和承宗师兄弟表示自己的敬意和感激。

太阳偏西,香客信徒们已经尽数下山,前来帮忙的乡亲也告辞而去,满载而归的吴铭背着沉重的背篓,挑着一担干柴从侧门进入后院,小脸通红的承元立刻跑上前来:

“吴大哥,今天那个漂亮的姐姐又来了,她到小木屋那边找不到你,又把我叫到一边询问,我说你上山去了,不知何时才回来。吴大哥,那个姐姐下山的时候很难过,老是回头望向小木屋的方向,看得出她很想见你。”

吴铭顿感头痛,大步走进厨房将背篓放下:“我根本就不认识那个人,她和你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她像是有话要对你说。”

“扯蛋!帮我把簸箕拿来,今天采到的香菇都是上品,等会你生炭火,好好烤一烤,明天下山返回龙虎山祖庭就带上。”

想到明日就要离别,承元放下簸箕不再说话,黑白分明的眼珠逐渐发红:“吴大哥,回祖庭之后就见不到你了,不知哪年哪月我才能下山游学。我知道的,我们走了你也会离开这里,你若是离开了,等我出师之后,上哪找你啊?”

吴铭的鼻子微微发酸,尚未转身就听脚步声传来。

承宗出现在门口,他望一眼匆忙擦泪的小师弟,沉默片刻低声说道:“吴大哥,我弄到一坛好酒,有不少菜,还有你喜欢的辣子火锅,都在你的小屋里。”

吴铭心里异常沉重,摸摸承元的脑袋点点头:“好!”

壁炉前火光摇曳,炭火上,铜锅沸腾香气四溢。

吴铭和承宗连续喝了六杯烈酒,吃下不少东西,但没说几句话,心中都依依难舍不是滋味。

喝下两小杯酒的小承元小脸酡红有些摇晃,在泪水涌出前放下碗,几步爬到吴铭床上,拉开被子蒙住脑袋无声哭泣。

虽然彼此相处仅仅半年多时间,但承元在吴铭身上获得了从未有过的快乐,还有许多超乎他想象的见闻和知识,特别是吴铭有如兄长般悄然无声却无处不在的关爱与鼓励,离别在即更显珍贵,令小承元难舍难割。

吴铭望一眼频频颤动的被子,轻轻叹息一声,再给承宗斟上酒:“以后还会见面的,我们都还年轻,来日方长。”

承宗没有端起酒杯,望着佯装轻松的吴铭:“大哥,答应我件事。”

“说吧,只要做得到,我答应。”吴铭真诚地回答。

“半年之内,你不要离开这里,半年之后,随你去哪都行,如果你真要走,请你尽快离开,不要再去报仇,也不要在上饶境内停留,走得越远越好。”承宗低声说道。

吴铭沉默了,盯着承宗期待的眼睛好一会:“你担心我的武艺没练好?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承宗摇摇头:“不是这个,大哥天赋很高,聪敏过人,不但有坚定毅力,还能举一反三独辟蹊径,无论学文习武,都进境神速令人惊讶,假以时日,定有所成,甚至青出于蓝成为名家。小弟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

“说吧,你我之间哪用吞吞吐吐的?”吴铭故作轻松地笑道。

承宗长叹一声:“大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时常翻阅后山,躲在密林里苦练枪法,这一个多月来,你两次偷偷走东边山背的小路下山,一次是大年初一,你悄悄到吴家村修缮你母亲的坟墓,一次是初八,你独自一人到煌固镇赶集,对吧?”

承宗望着满脸惊愕的吴铭,非常难过地继续说道:“大哥,我知道你放不下心中的仇恨,知道你一旦下山首先要做的事,就是给你母亲报仇,但是,这仇,你绝不能去报,现在不能,以后也不能。”

吴铭脸上的笑容缓缓凝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把空杯轻轻放到桌面上:“其实我心里已经没有什么仇恨,之所以悄悄去修缮我母亲的坟墓,只是想再看一眼我生长的地方,完全是一种……怎么说呢?一种寄托吧,谈不上什么仇恨。至于我去煌固镇赶集,只是想看看而已,没别的意思。”

承宗根本不相信吴铭的话,端起酒杯缓缓喝下辛辣的烈酒,放下杯子犹豫很久:“大哥,有件事我也是下午刚知道的,临别之际,我得如实告诉你:煌固镇和吴家村所有人都知道你没有父亲,你母亲为此受尽煎熬,怀上你后就被吴家族长逐出家门,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为此二十多年来备受非议,可她直到去世,都没有透露半个字。但是有几个人知道,你母亲怀上你之前,曾在煌固镇陈继尧居士家里做了半个多月的丫鬟,后来就……”

说到这儿,承宗望向满脸惊愕的吴铭,狠下心告知真相:“当我听到师叔说出来时,非常震惊,也很难过,具体的细节师叔没说,我也不敢问,师叔只是让我转告你,陈继尧居士是你的生身父亲。我在陈继尧居士家里的正堂上,看到过陈居士战死在武昌城下的长子陈伯安的照片,你们俩长相酷似,就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还有,你救下的那个女子名叫汪月涵,出身鹰潭大族汪氏家族,是县长汪东翰的侄女,去年初秋嫁到陈家,是陈继尧居士次子陈仲康的夫人。”

吴铭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盯着面前的酒杯陷入了呆滞状态……

第11章未了心愿

山道弯弯,春寒料峭,旭日从山巅冉冉升起,将漫山残霜照影得格外刺眼。

吴铭挑着两只藤箱和一个装满山货的箩筐,跟在仙风道骨的秉真道长和承宗身后沉默不语,小承元紧紧走在吴铭身边,一路上不停嘀咕:“此地距离龙虎山祖庭两百余里,坐马车三天才到,要吴大哥哪天有空就到龙虎山去玩,一定陪吴大哥走遍整个圣地……”

半个多时辰到达山下,接送秉真道人一行的马车已经等候多时。

吴铭谢绝车夫的帮忙,亲手将两只藤箱和箩筐放到马车上,站到一旁低下头,静静等待秉真道长上车。

秉真道长暗自叹息,来到吴铭面前温和地说道:“过几天,承元的大师兄承智,将会领几个人来主持祈真观,承智年逾三十,比你大不了多少,不是外人,山上就麻烦你代为照看了。”

“是。”吴铭的回答低沉简短。

秉真道长摇摇头:“你保重吧,有机会到龙山祖庭去看看承元,他喜欢你。”

“是。”吴铭仍然低着脑袋,没有与秉真道长对视。

秉真道长不再说什么,撩起长袍下摆一步登上车厢。承元上前拍拍吴铭的手臂,低声说句“大哥保重”也登上马车,唯有承元眼泪汪汪地扯住吴铭的袖子,嘴里稀里糊涂说个不停。

吴铭一把将承元抱上车,向秉真道长深深鞠个躬,目送马车逐渐远去,才怀着失落往山上走。回到半山巨石处,吴铭跳上路边巨石极目遥望,马车的影子已经看不见,脑海里却都是承宗和承元的音容笑貌。

次日上午,守在道观里有些宿醉的吴铭刚要摆开架势练拳,听到拍门声传来,便收起拳脚披上长袍出来开门。

门前台阶上,一位满头大汗的年轻人恭敬地向吴铭致礼。

吴铭看来人长相有些眼熟,一时叫不出他的名字:“你是山下田家村的?”

“对对!还怕吴道长记不得我呢,我叫田正刚,家中排行第五,道长救活的田正奎就是我大哥,道长离开的那天,我还和几个哥哥一起给道长敬酒的。”田正刚大声回答,看得出是个朴实汉子。

“记起来了,你这是……”吴铭指指田正刚脚边的两个箩筐。

田正刚连忙揭开覆盖在两个箩筐上的宽叶子,露出了两只腊野兔、两刀新鲜猪肉、一袋米和一个大酒坛:“这是我爹我娘和几兄弟孝敬道长的,道长千万别嫌弃。”

吴铭咧嘴一笑,当下也不做作,抬手指向西面石壁下的大银杏树:“我收下了,麻烦正刚兄弟送到那棵大树下,我的屋子在那里,顺着小道走两百步左右,拐过竹林就能看到,我关门就过去。”

“好咧!”壮实的田正刚挑起担子大步而去。

吴铭赶到时,田正刚正好奇地打量造型别致的小木屋,眼中满是惊异之色,看得出他从未见到过如此风格迥异的西式房子。

吴铭登上台阶,推开虚掩的房门,礼貌地请田正刚进来,田正刚一手提着一只大箩筐跟随而入,站在屋子中间四处打量不知所措。

“随便放下吧,过来喝口水。”

吴铭走到石砌的壁炉前,提起仍然冒出热气的铜壶给田正刚倒一碗水:“别客气,过来坐着,暖和些。”

田正刚怯生生的挪过去,双手接过吴铭递来的热水仰头就喝,擦擦嘴把空碗小心放在面前的矮桌上。

吴铭给他再添一碗,提着铜壶出去接满水,回来架在壁炉外沿的石头上,捡起根柴火轻轻扒开火堆,不紧不慢地添柴生火:“你哥好点了吗?”

“好多了,道长救活他之后,承宗道长隔三五天就到家给我哥换药开方子,半尺长的伤口已经结疤,就是还不能受力,估计再有一个月才能下地。”田正刚看到吴铭没有半点架子,也就慢慢放开些。

吴铭听了很高兴:“这就好,命虽保住了,只是以后恐怕难以恢复正常行走了。正刚,你今年多大?”

“过了年就十八了。”田正刚也笑了,一脸的憨厚。

“那我就托大叫你一声兄弟了,饿了吗?”

“不饿不饿!”

“反正要吃饭,今天见到你很高兴,几个道长走了,山上就我一个人看家,陪我喝两杯吧,就喝你送来的这坛酒,你歇下烤烤火,我这就去弄菜。”

“我来我来,你坐着。”

吴铭没有坐等,而是和田正刚一起动手,没多久就在壁炉前生上炭火架上火锅。

朴实勤快的田正刚已经放松很多,主动用竹筒从大酒坛里舀出酒倒满两大碗,屋子里顿时弥漫着诱人的酒香。

吴铭端起碗喝下一口:“好酒啊!”

田正刚高兴极了:“这酒是我娘酿的,方圆几十里谁家的酒都没我娘酿得好,我二哥他们说你酒量好,估计会喜欢我们家的酒。”

几碗酒下肚,两人的关系随之升温。

吴铭问起村子的近况,田正刚说不好过,年前官兵在城里城外到处搜捕杀官劫枪的悍匪,也派来十几个官兵到村里询问,弄得全村人心慌慌不得安宁,年后抽签抽中的十个族中兄弟被征了兵,家里人都哭成一团;前几天夜里,山上狡猾的野狼又进村了,咬死村长老乾叔家里的母猪,叨走一只羊,全村的狗吓得都不敢叫唤。

吴铭知道村民没有武器,便问怎么不挖陷阱或者装夹子收拾野狼?田正刚立马侃侃而谈,说狼这畜生最狡猾,稍感不对就会绕着走,陷阱、夹子、木笼等等机关对它都没用,自己大哥没受伤前,就是远近闻名的猎人,这辈子野猪、野羊、獐子、麂子什么都能弄回来,就是从没打到过狼,除非手里有好枪。

立志要离开此地的吴铭想了想,凑近田正刚问道:“正刚,要是有支汉阳造步枪,你敢不敢去找野狼?”

田正刚也喝得敞开了衣襟,露出胸膛紫铜色的结实肌肉,迎上吴铭的眼睛毫无怯意:“吴大哥,要是真能弄得到汉阳造,我田正刚保准能送你几张好狼皮!”

“好样的!不过正刚,你刚才也说了,年前官兵进村到处搜捕的事,可见如果你有支汉阳造,让外人知道的话,很可能遭来横祸,所以,大哥想让你保守秘密,我们弟兄俩今天所说的每一句话,你见到的任何东西,都不能向外人透露半个字,你能做到吗?”吴铭含笑望着田正刚。

田正刚呆了一下,挺起胸膛神色变得格外肃穆:“吴大哥,你是我家的救命恩人,怎么可能害你呢?我发誓,绝不会把今天的事说出去,如果有违誓言,让我不得好死!”

“这话说的,大哥信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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