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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闯天涯(天子)-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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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会炸营,而且我仔细观察了一遍,这上饶城里城外的防务可谓漏洞百出,东南角和西面城墙垮塌近百米,一直没人修理,那里居住的全是身份复杂的百姓,却只部署有一道明哨,我完全可以悄悄摸进城来,杀人放火抢掠一番,然后全身而退,我不信谁敢追出去打我。”
俞济时微微动容,其他人脸上的不悦之色,逐渐被担忧和恐惧所取代。
吴铭继续说道:“至于不信任友军的问题,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属下还是要辩解一二:各位长官戎马多年,身经百战,拥有丰富的经验和阅历,从两次北伐到宁汉分裂,从讨桂战争再到中原大战,从北面的长城抗战再到前面已经进行过三次的围剿,再到眼前正在进行的第四次围剿,被友军拖累、被友军抛弃或出卖、甚至被友军反戈一击的事情还少吗?在数不胜数的血淋淋的教训面前,谁还敢相信自己身边的友军?起码我不敢!”
众人面面相觑,没人敢吭一声,一时间气氛变得相当压抑,大部分人脸上露出了尴尬之色。
第103章相互试探(上)
俞济时一行默默离去,吴铭回到营部后面的小屋,和衣躺下,检讨自己每一句话的对错与效果,最后放心地舒了口气。
从初次见到俞济时开始,吴铭就隐隐察觉到俞济时的招揽之意,别的不说,只凭吴铭手里的两千余精兵和精良装备,对于任何上位者来说都是巨大的吸引力。
其次,吴铭这两年混到的名声也足以引起俞济时的重视。
尽管这年头徒有虚名的例子不在少数,为政治需要或者某各集团利益捧出个夸夸其谈的诸多名将、到最后通常落得个惨淡下场的大有人在,可是吴铭的能力和实力清清楚楚地摆在所有人面前,初来乍到肩负一省防务重任的俞济时不会看不到,更不可能不动心。
从内心深处来讲,野心萌动的吴铭也想抓住机会试探一下俞济时,今晚之所以会当着俞济时等将校的面说话这么冲、这么傲慢,除了表明他的真实看法之外,何尝不是想探测一下俞济时的气度?
在吴铭看来,哪怕俞济时是蒋介石的子侄和心腹干将,是黄埔一期中最具潜力和影响力的楚翘,若是没有宽广的胸怀和足够的智慧,都不值得他投靠和追随,则将会是得不偿失,甚至带来致命的打击。
吴铭独自在苦苦权衡其中利弊的时候,玉山县衙东院雕梁画栋的客厅里,同样有人在惦记着他,俞济时和同乡兼师弟陈式正围着炭炉,泡制香茗,认真地分析令他们印象极为深刻的吴铭。
相貌平凡的陈式正属于内秀型人才,为人低调却颇有才华,多谋善断思维缜密,细致到对吴铭身穿与士兵一样装束的行为,他都能由此而推敲出吴铭的大致性格,吴铭与士兵同甘共苦、如关云长一般“傲上而不忍下,欺强而不凌弱”等等做派,陈式正都没有放过,并作出了客观的评价。
总的来说,陈式正相信吴铭的能力和才华,赞赏吴铭的严谨和务实,但是对吴铭的傲气和自负却很看不惯。
听完陈式正的分析,俞济时沉思良久,说出自己不同的见解:
“我倒是觉得吴铭的性格没什么不好的,何况他今天对友军的分析我深感认同,别的暂且不说,只说前三次大规模围剿作战的失败,正是因为湘、桂、赣、闽等各路诸侯的自私自利使然。”
“说句不好听的话,同为我中央军嫡系,同为我黄埔一脉的各师,不也普遍存在相互算计、相互拆台的事情吗?吴铭今天的一席话不但不是妄言,反而是一种难得的坦荡。我之所以到现在依然对吴铭心存顾虑,并非是因为他的傲慢自负,而是因为看不透他这个人……所以,咱们还得继续观察,慢慢了解。”
陈式正陷入沉思,俞济时也不打扰他,端起“噗噗”冒起的茶壶,泡上两杯新茶。
等陈式正端起茶杯,俞济时突然想起件事,提醒道:“你是否觉得吴铭的长相,和战死沙场的二期师弟陈伯安极其相似?”
陈式正突然拍了下脑门儿:“我差点儿忘了这事……之前听惕我(宣铁吾)和容庵(冷欣)提过两次,见面之后觉得这个吴铭还真像伯安师弟,对了,出发前兄长也说过,打算借此机会到上饶城北的煌固镇走一遭,探望一下伯安师弟的父母。如果借此机会顺便证实一下,估计就能释疑。”
俞济时提起茶杯,点点头:“没错,到时候我们俩把吴铭一起拉去,看看他的反应。”
陈式正抚掌而笑,似乎颇为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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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的行军变得轻松许多,上饶保安部队开来两艘机动运输船,又征用了近百艘大小木船,浙军三个步兵团得以登船顺流而下。
配备了二十五辆新式大马车和三十匹驮马的吴铭所部难以上船,只能继续徒步行军,对此吴铭没一句抱怨,二话不说,带着麾下弟兄向西开拔,虽然玉山到上饶的里程足足有四十八公里,但是沿着信江北岸修筑的平坦道路很好走。
最后登船的俞济时等将校看到吴铭牵着花斑马走在队伍中间,都觉得很奇怪,几名校官甚至对吴铭的做法冷嘲热讽。
参谋长马致斋不想让吴铭给俞济时留下坏印象,靠近俞济时,细声解释:
“司令,吴铭团平时训练都这样,由于战马有限,为了保证行军安全,除前后担负警戒任务的骑兵侦查警戒小队和传令兵外,所有官兵都要步行,就连营级军官也不例外,这也是吴铭所部最为独特的地方之一。”
“属下曾问过原因,吴铭说除非必要,所有人都应把有限的战马用到最需要的地方,军官应该和麾下士兵同甘共苦,这样才能真真正正获得官兵们的尊敬,最后还有个原因他不敢大声说,骑在高头大马上目标太明显了,他也怕被人打冷枪。”
俞济时先是一愣,接着捧腹大笑:“这家伙有意思,有意思,哈哈!”
旁边俞济时的副官张英年不屑地笑道:“他都把行军警戒线放出那么远了,还怕什么冷枪啊?”
马致斋正色道:“吴铭并非是胆小,而是谨慎使然。要知道他本身就是个难得的神枪手,他用三八步枪以跪姿连续射击两百米外的人形靶,一分钟内射出十发子弹能打出八十五环以上的成绩,所以他才会如此小心。”
“啊!?这怎么可能?”
孔武雄健的张英年一脸的不可置信,俞济时等人也深感震惊。
马致斋郑重解释:“吴铭特务连有个小队,全部由神枪手组成,只有七个官兵,他称之为狙击小队,这七个官兵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前后苦练了两年多,人均消耗的子弹不下两万发,其中四人的枪法已经远远超过了吴铭。”
说到这儿,马致斋望向岸上距离原来越远的吴铭所部:“去年元月中旬,我还没调到省里,得知吴铭所部的弹药消耗量远超规定,就把吴铭叫来质问,这才得知他这个超常规训练项目。”
“好奇之下,我和方副处长一起到他的野外训练场看个究竟,吴铭把麾下特务连那七个官兵叫出来,打的是三百米外的人形靶,所用枪械为他们自购的德国毛瑟m1924标准步枪,十发子弹的最差成绩是八十二环,当时我们很震惊,让那七个官兵再打三十发子弹,结果还是一样。”
“吴铭组建狙击小队的目的,就是专门对付战场上的敌军指挥官、炮手、机枪手等重要目标,估计这也是他担心别人朝他打冷枪的主要原因吧。诸位如果不信,到了上饶可以找个机会观摩一下,眼见为实嘛。”
这下没人说话了,齐齐望向俞济时,想听听他的意见。俞济时微微点了点头,似乎已经拿定主意。
第103章相互试探(下)
下午两点,承载三个半团浙军官兵的庞大船队,在上饶古城南门外码头靠岸,南昌行营秘书长、江西省保安司令、参谋长和数十名军政要员,齐聚码头,热情迎接。两个半小时后,正在与江西军政大员愉快交谈的俞济时接到副官张英年的报告:“吴铭率部到达,目前已按照计划安排进驻北门军营。”
俞济时暗暗吃惊,脱口问道:“这么快?官兵状态如何?”
张英年显然是亲自去查探过,用佩服的口吻道:“总体队形整齐,步伐有力,没有看到疲态。”
坐在一旁的上饶行署专员汪道涵听到“吴铭”二字,立刻竖起耳朵偷听,此时俞济时的副官已悄然退下。汪道涵想了想,还是压下开口询问的冲动,借上厕所的时间,叫来秘书一阵细细叮嘱。
北门军营里,吴铭麾下各连安顿完毕,营连长们来到营中最大的营房出席会议,作战参谋戴子冉三言两语,就把安排宣布完了。
众弟兄还在等吴铭进行总结,吴铭却大手一挥:“这地方太脏了,猪圈都比这儿干净,大家回去组织没有执勤任务的所有官兵进行大扫除。晚饭后,各连炊事班必须烧好足够的热水,不洗澡不烫脚的官兵,每人罚款五个大洋,散会!”
十几名军官敬礼离去,整座营区很快便沸腾起来。
“报告团座,营门外有个自称是上饶行署的人送来刚刚宰好的五头猪和五车大米、两车青菜及酱料。”特务连的值班排长进来大声禀报。
正要打开地图的吴铭惊讶地抬起头来,嘀咕道:“上饶行署?史迪夫,别忙了,和我一起去看看。”
被拦在营门口的年轻官员看到吴铭,连忙上前。吴铭敬了个礼,询问是否给浙军每个团都送了同样的东西?
年轻官员连忙解释,说是友军各部的粮食补给自有保安部队负责,这些是汪专员特意吩咐送来的,最后还将汪道涵邀请吴铭到他府上作客的话带到。看到吴铭收下丰盛的礼物,年轻官员这才放心,礼貌告辞,匆匆离开正在进行大扫除、漫天尘土的军营。
闻讯而来的各连司务长转眼间便分光了所有东西,没走到自己营房就大声吆喝今晚吃红烧肉和糖醋蹄髈。
入夜时分,除了总指挥部两个参谋前来巡视一番并下发战情通报之外,再没人来打扰吴铭所部。
吃饱喝足、焕然一新的营连长们得以聚集吴铭左右,围着参谋小组绘制的赣东北军事地图,开始进行战前研讨。
战前研讨和班排讨论会一样,都是吴铭所部长期以来养成的良好习惯。
吴铭从带兵开始,就根据国内各大军校教材和国外军队的资料,整理出一套军事速成教材用于内部学习,通过日常训练和模拟演习,不断巩固和丰富教材内容,持之以恒地坚持了两年时间。
如今,吴铭所部各级军官的理论知识和指挥水平显著提高,军官们的气质也随之发生了很大改变,营连长们在例行研讨中阐述的观点、针对不同观点展开推演与印证等方面,已经能体现出可喜的科学性、逻辑性和客观性。
对此吴铭深感自豪,他相信自己麾下营连长们的军事基础和战术指挥水平,已不在当前中国大多数正规军校毕业的军官之下,所欠缺的只是不断地实践与总结。
午夜时分,研讨会早已散去,偏僻的上饶北门军营万籁俱寂,查岗回来的吴铭看到戴子冉、吕魁元和史迪夫还在油灯下低声交谈,便坐过去询问这么晚还不睡谈些什么?
戴子冉指着桌面上铺开的地图,小声解释道:“我们根据刚刚下发的战情通报,在地图上逐一标注敌我态势,结果发现整个赣东北战场非常混乱,想破了脑袋都不知道该从何入手。”
吴铭瞥了一眼地图,没好气地说道:“你们都是猪脑子啊?友军的通报如果准确的话,他们就不会被红军打得丢盔卸甲了,你就不能稍微怀疑一下这份战情通报的准确性?把通报上你认为靠谱的标明,再结合我们自己获得的情况加以推敲,然后初步画出大体范围,估计你就不觉得乱了。”
“啊!这样啊……”
戴子冉捂住嘴惊呼一声,随即双眼闪闪发亮,拿起梯形尺和铅笔在地图上快速地画出几条直线,心算片刻,再捡起圆规定距,以怀玉山为中心旋转一圈,放下圆规后兴奋不已:
“方志敏部可战之兵不到五千,在我军五倍兵力的三面威胁之下,他这点儿部队不可能东南西北到处撒,那样只会让我们各个击破……因此,这五千人马只能收拢回来集中于怀玉山脉这片南北八十公里、东西五十公里的狭小区域,伺机而动。”
“确实是如此!面对我们的步步紧逼,他们只能瞧准机会,只要消灭围剿大军中的一两路,整个战局就活过来了!此外——”
吴铭指了指地图上的婺源以北地区:“战局不利时,也可以从容撤退,你们可别忘了他们还有皖南方向这条退路。”
戴子冉再次埋头思考,吕魁元不解地问:“皖南一线不是有安徽友军两个旅配合我们作战吗?”
吴铭苦笑着说:“要是友军能齐心协力,方志敏部早就没了……再有就是,我们的友军根本不熟悉怀玉山脉的复杂地形,更没有山地作战方面的训练和相关经验,所以千万不要指望他们。你们不妨换位想象一下,自己带着三个连躲在以怀玉山为中心的方圆百里之内,再让友军兵分三路围剿你们,你们该怎么办?”
“哼哼,在这片大山里我们怕谁?虽然大部分区域我们都不太熟悉,但我们几个连里面至少有五十个出自这片大山的兄弟,可以说我们能占据地利优势;其次,我们几个连都经过一年多的山地和丛林作战训练,拥有快速行军和持续作战的能力,掌握灵活多变的适用战术。”
“再就是山高林密,千山万壑,我们的对手人数再多也摆不开,更不可能携带火炮进山,真要这样,他们只剩下被动挨打的份儿!知道了吗?”
吴铭说到这儿,吕魁元忽然醒悟过来:“我明白了!大哥的意思我懂了,看来即将开始的这一仗,凶多吉少啊!”
戴子冉抬起头,赞同吕魁元的分析,然后再次盯着地图,默默权衡。
史迪夫有些担忧地询问吴铭:“铭哥,要是战事不利,指挥部把我们推出去拼命怎么办?”
吴铭叹了口气:“尽量避免吧,如果真出现这种情况,我们只能阳奉阴违,不用去考虑什么交战和歼敌。”
史迪夫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许只有这个办法了……以我们两个连的训练和装备,特别是特务连的强大战斗力和侦查能力,只要不孤军深入,即便遭遇三倍于我之敌合围,自保还是有把握的。”
吴铭点点头转向吕魁元:“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派出去的五个弟兄都是年初投奔我们的本地好汉,在营中经过基础的侦查训练,脱下军装穿上以前的衣服就是山民,完全可以大摇大摆地展开侦查,他们的家人都在毛良坞,得到了很好的照顾。”吕魁元自信地回答。
吴铭很满意:“干得不错,回去后再叮嘱一下几位弟兄,只需查明对手行踪即可,不需要冒险深入对手的警戒区域,三天之后不管结果如何,都必须返回。”
“明白!”
吕魁元站起来,戴上军帽,敬了个礼大步离去。
戴子冉看完地图,终于抬起头来:“铭哥,此次进剿有时间限制没有?”
吴铭无奈地说道:“嘴上喊一个月内解决包围圈内的共军,却没有任何明确的作战计划和要求,估计明天两军才会召开联合作战会议,三天内能够拿出具体的作战方案就算是高效率了。”
“俞长官要是叫你参加联合作战会议怎么办?”史迪夫问道。
吴铭想了想,摇摇头:“估计没我什么事,此次聚集于上饶城的将领级别不低,除了江西省保安司令部的大批将校之外,蒋委员长还派来南京行营副秘书长和作战科长,以及两名德事顾问,哪里会需要我这个小小的中校团长去凑数?”
“那么接下来这几天,各连是否展开正常训练?”戴子冉又问。
吴铭再次摇头:“不用了,休息三天,展开内部学习……这个时候,我们需要养精蓄锐,电台先别拿出来使用,特务连的单兵武器和作战装备不许动,也不许走出营区!史迪夫,你们卫生队要是闷得慌,可以给工兵连和各连炊事班弟兄做一次全面细致的身体检查。”
“是!”
史迪夫和戴子冉齐声回答,在吴铭的催促下回去休息。
吴铭拧亮马灯,点燃支烟默默查看地图,不时测量地图上的某个区域,反复推敲之后记下一组组数据,写下一段段文字。
第104章如释重负(上)
联合围剿作战会议和吴铭猜测的一样,连续开了三天半才制定出总体作战方案的框架来。
不知道是江西省主席熊世辉下定的决心大,还是俞济时的深厚背景令所有军政大员们心存忌惮,江西保安司令部和上饶行署难得地体现了一次雷厉风行的高效率:
三天半的会议结束,所有作战物资和所需粮饷就已运送到位,各参战部队均获得足够补充,就连作为战略预备队的吴铭所部都获得八万发步枪子弹和一批粮油,以及提前下发的一万五千大洋的军饷。
特务连放出去的五个侦查员回来了四个,没有发现红军主力部队的任何踪迹,这一结果令吴铭忐忑不安,疑窦丛生,反复查阅地图分析情报之余,只能耐心等待总指挥部下达作战命令。
到了第四天上午,悄悄放进怀玉山三号地区进行侦查的最后一名弟兄终于悄然返回。
吴铭听完特务连连长吕魁元的侦查汇报,立即赶往特务连营房,以确定得到的消息是否真实可信。
由于事关重大,吕魁元把所有弟兄都赶出营房,已是少尉副连长的雷鹏主动站在营房外站岗警戒。
身材瘦小的侦查员看到团长亲自来询问,以为团长不相信自己,激动地站起来辩白:“团长,属下说的全是真的,红军的第十军团部就设在香炉峰下面的破庙里,如今没几个人了,他们的主力全撤走了啊!”
吴铭露出个笑容,安慰道:“别急,别急!你得回的情报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关系到全团所有弟兄的生死,所以我需要你从头到尾详细说一遍。”
“好!我……属下背上背篓,装着五尺洋花布、两瓶酒、两斤盐巴和一包红糖,赶往田家棚我表姑家,离村口还有三里路,就被突然跳出来的红军的哨兵拦下,他们用枪顶着我,来来去去审问,听我说出我姑丈的名字才好些,可他们还不放我走,问我离开上饶时看到多少官兵?”
“于是我就按照连长吩咐的照实说,说来了近万人,浙江那边的大军也开来了,他们又问我这两年在城里干什么营生?我哪里敢说前两年就在他们东面的五堡山落草啊?连忙依照出发前连长教的说,这两年跟着铁板坑的陈老板来回跑,从上饶和广丰运煤到浙西常山,他们商量了一会儿终于相信了,派了个小兵跟我一起到我姑姑家,看到我姑姑和姑父认下我了,那人才放心回头。”
“兄弟别着急,坐下慢慢说。”
吴铭和气地把小兵按到床沿上,掏出香烟,递给他一支。
小兵连忙把烟夹在耳朵上,挺起小身板,接着汇报:“那个红军的小兵走后,我姑父连忙把我拉进里屋,他吓得浑身直发抖,我姑姑一面打我一面哭,说我不学好去做刀架脖子的营生,我只好骗他们说我改邪归正了,真的跟着陈老板做生意,完了揭开背篓。”
“我姑父、姑姑看到我带去的东西挺值钱的,于是就信了,吃晚饭的时候,他们说我在外面比留在家好,要不然非得让红军上门动员当兵不可。我便问为什么?我姑父悄悄告诉我,说方书记和周军长他们早在二十几天前,就领着三千多人枪悄悄离开了,听说要去赣西打老蒋,反围剿,还命令各村赤卫队到处设卡,封锁消息,无论什么人只许进不许出,这两天才消停下来,如今香炉峰只留下张团长领着的两百来伤兵。”
吴铭打断小兵的话:“你知道周军长、张团长都叫什么名字吗?或者说是你姑父知道?”
小兵挺起胸膛,骄傲地说:“知道,怎么不知道?他们名气太大了,周军长叫周建平,听说他念过云南讲武堂,后来又读黄埔军校,老家在鹰潭南面的金溪县,他的名气最大,快赶上方志敏了!张团长我开始不知道,问了我姑父才知道叫张青松,这人很能打仗,是员难得的虎将。”
“张青松?是他?哈哈!太有趣了!你继续、继续。”吴铭对老朋友张青松当上团长颇为意外。
小兵点点头:“后来我又问,红军从不抓壮丁的,怎么会动员我当兵呢?我姑父说,周军长领几千人走了,只留下张团长两百来人,留在东面枫树山的另一个团也只有两百人,大多是受伤走不动的,担心官兵进山清剿,就号召各村年轻人踊跃当兵,每次开动员会就喊口号,要保卫家园,重建光荣的第十军。”
“当晚我想摸到香炉峰探一探,可想起连长的话又怕坏事,当晚就没敢动弹,第二天早上我离开村子,经过村南岔路口哨卡的时候,那几个红军官兵还记得我,没为难就放我走了,走出两里多路,我就绕过东边两座山岗回去,趴在山腰观察三里外香炉峰下的破庙,只看到几十个人进进出出。”
“我怕还有人没看到,于是就趴在山腰一直等到太阳落山,发现那儿进进出出和吃饭的只有百来人,其中近半都是伤病员,于是就跑回来了,可紧赶慢赶还是耽误了一天时间。”
吴铭又问了几个问题,赞赏地拍拍小兵的肩膀,站起来:“你叫罗光兴吧?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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