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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剑圣-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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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第二站是西山。
西山是太行山的一条支阜,古称“太行山之首”宛如腾蛟起蟒。在后世西山因为从西方遥遥拱卫着北京城。因此,称之为“神京右臂”,但现在蓟城远没有北京那么出名,西山自然也受到了影响。不过西山林海苍茫、烟光岚影、四时俱胜,固然未有庐山、黄山那么出名,却各有千秋,是幽州著名的景点之一。
裴旻、颜杲卿、袁履谦都玩得极为开心,颜杲卿、袁履谦在这兴头上还各自吟诗一首,以表心中愉悦。
诗词一道是裴旻短板,也没有跟着献丑。
游了西山,少不了北登长城。
唐朝的长城较之后世更加壮观,后世的长城纯粹是旅游景点,而此时的长城尽管早已搁置,依然有专门的官员负责修葺维护,以便关键的时候,能够起御敌之效。这单纯的景点,自是比不上真正的防御设施具有震撼力。
八天一晃而过!
裴旻、颜杲卿、袁履谦各自尽兴而归,返回蓟城等待解试的成绩。
唐朝公布科考成绩大多以放榜的形势出现,在府衙最显眼的地方,挂上成绩榜单,至于贡士的名额,将会在次日公布。
这日一早,正是科考成绩公布的日子,颜杲卿、袁履谦一脸疲乏的吃着早餐。
颜杲卿看了看时辰,道:“在过一个时辰成绩就出来了,不知裴兄、袁弟,谁愿走一趟?为兄拜谢!”
袁履谦道:“昕哥狡诈,弟可不吃这套。藏阄最是公正,谁输了,谁去。”
这游玩的八天,固然尽兴,体力却是不小的消耗,他们两人现在都不愿意动,捣鼓着要来抓阄定胜负。
裴旻也有些疲乏,但比他们现于面上却要好的多,摆手道:“莫要争了,我正好去大都督府有事,回来的时候稍稍绕下路,你们就在府中休息。”
颜杲卿、袁履谦大喜过望,一起起身拜谢。
裴旻直接给了他们两人一个白眼。
内奸之事早已告一段落,薛讷收回了便于裴旻行事的令牌,但他与薛讷的关系人尽皆知,拜见薛讷早已不要什么拜帖,只需通传一身,自有管家前来接待。不论薛讷在不在府内,他都能入府混吃混喝。为了见到薛讷,裴旻特地赶了个早。
“这解试一完,便没了踪影,可是回家看母亲去了?”薛讷正在用餐,也不避嫌,直接让裴旻在一旁坐着,几个月没见,薛讷依旧一如以往,老当益壮。
裴旻摇头道:“是跟朋友一起出游去了,等成绩出来,在回家看望母亲。”
薛讷嘴里吃着油饼,含糊不清的说着:“有什么事,直说。”
裴旻灿灿笑道:“大都督英明,此次出游。在逐县,我可遇到一个好人物,真正的英雄豪杰!”他将与雷震结识的事情与他一说。
薛讷瞪直了眼睛,忙将食物吞入腹中道:“果真双手舞着重达百斤的铁锤,策马如飞?”
“当真!”裴旻道:“大都督还不信我的眼力?就凭他表现出来的气势,他的武勇绝不逊色我朝开国时期的那几位猛将。只可惜他母亲在病榻上,没有答应我的举荐。我觉得不管他会不会来大都督这里投军,终究是我大唐的豪杰。今日找大都督也是想跟大都督讨要匹战马赠送给他,如他这般人物,没有匹好马,怎么行。若不是我的小栗毛,不适合他,我都有将小栗毛送他的想法。”
小栗毛的长处是远距离奔袭,类似雷震这样冲锋陷阵的猛将高大爆发力强悍且善于短距离冲刺的河曲军马才是他们真正的良配。
第八章 无心出奇谋
薛讷几乎没有做任何的考虑,颔首道:“你说的不错,好马配英雄。只要人是英雄,何惜一匹好马?你且将他名字住址说我知道,我给他准备上中下三匹良驹与他,凭他本事获取。”
裴旻毫不犹豫的道:“那大都督要肉疼了,上等良驹,肯定为他所得。”
薛讷反笑道:“但愿如此,不过……你小子只是动动嘴皮子便收买了人心,但真是做大事的料。我还有点不敢收你了,万一哪天你爬到我的头上,那可不妙!”
裴旻忙道:“大都督过谦了,马是您送的,与我何干?”
薛讷笑骂道:“少得了便宜还卖乖,这马那雷震真有本事拿去。就算他是跟李翼德那样憨直,也知道到底该谢谁。”
裴旻陪着笑了笑,见薛讷提起李翼德,这细算下来也有两个月未见,不知那个神力过人的憨厚汉子,从军之后,有什么变化,顺道问起了他的情况。
薛讷不住点头道:“是个人才,比我当初想的还要好使,给他安排的训练,他从来不拒绝,更不会阳奉阴违。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哪怕前面是陷阱,他也会跳下去。冲锋陷阵,要的就是这种憨劲。不过两个月,他的成长足以用刮目相看来形容。”
裴旻也为李翼德得遇薛讷这样器重他的上司高兴,又与薛讷闲聊了番。
薛讷突然说到了正事,“如你当初所说一般,安东都护府孤立在外,人心浮躁,有些不安。陛下曾暗中与我商讨此事,有意再度出兵攻伐奚族、契丹,你觉得如何?”
裴旻听到此言,心中突然一惊道:“我觉得不妥,此时出兵,太过危险,甚至有可能重蹈覆辙。”他突然记起历史上薛讷在孙佺之后,也曾出兵征讨奚族、契丹,意图夺回营州、柳城,但然战况失利,薛讷大败,甚至给契丹嘲笑,称他为“薛婆”,说他打仗如婆娘一样软弱。
薛讷慎重道:“这是为何?”最近他一直为此事烦忧,李隆基初登大宝,在朝中受太平公主牵制,无法放开手脚,干一番大事。将希望寄予外战,营州、柳城失陷已久,早在武则天时期,以为奚族契丹所占据。他若能收复失地,夺回辽东,将提升他身为皇帝的威势,求战之心切切。
薛讷已知新罗谋我大唐之心不死,安东都护府为奚族、契丹截断,陷入孤助无援的境地。他相信新罗此时此刻也在犹豫,是安分守己的当大唐的小弟还是攻取安东都护府,占据高句丽故地成为海东真正的霸主。值得幸运的是新罗唯一有魄力有远见的金庾信已经病故,新罗缺乏一个有足够魄力的领头人,迟迟没有动静。
但是薛讷知道世界上最愚蠢的事情就是将希望寄托在敌人身上,安东都护府目前是一块肥肉,新罗目前不取,并不意味着他们以后不取,利益动人,古往今来皆是如此。若新罗决定与大唐为敌,攻取安东都护府,雄踞海东,将会成为比昔年高句丽更为强大的敌人。
薛讷正是深知事态严重,早有意出兵攻伐奚族、契丹,夺回辽东,打通与安东都护府的陆路连接,以震慑新罗。他的想法与李隆基正是一拍即合,目前情况只要他一上书出征,李隆基便会给予他十足的支持,要兵给兵要钱给钱。只是薛讷心中存着一点点的不安,难以抉择。
裴旻本想整理了一下思路,整理一下措词,发现自己对于兵事知道的确实不够深入,目前他所接触的仅是一些表面的东西,看过几本兵书而已。薛讷固然比不上他父亲薛仁贵那般所向披靡,却也是一代名帅,在他面前秀兵事,跟班门弄斧没什么区别,索性也不想什么大道理,直入正题道:“我大唐兵源来至府兵,现今府兵制的败坏,我大唐兵卒的战斗水平早已不如当年。今时今日的府兵就是一群羔羊,在勇猛睿智的大将也无法带领一群羔羊打胜仗。何况陛下从外地调兵调将,这些兵将与大都督并不相熟,说句不好听的话,大都督莫要介意,我个人觉得大都督还不能服众。”在他的记忆里,薛讷大败的关键便在于诸将统率不协调。薛讷从外地调派来的将领不服管制,兵卒本来水平就不高,还相互钳制,直接导致滦河惨败。
薛讷默然无言,他的不安让裴旻一言道明:他久镇幽州,早有收复辽东之意,在幽州聚兵练将,直待时机成熟收复辽东。结果他给当时的皇帝现今的太上皇一纸诏书调离幽州,接任他的都督孙佺,眨眼功夫就给将他的老底败光,现在他重新回来,手中兵将有限。若决定征伐辽东,他固然是主帅无疑,可手下兵将有大半都是从别处调来了。兵不知将,将不知兵,实为兵家大忌。
兵卒素质不高,又犯兵家大忌。
“这么说来,这战确实不当打。”薛讷心里拿定了主意,之前他一直左右为难,也多次召见了心腹商讨,战与不战五五之数,事关重大他一时半刻也拿不定主意,今日与裴旻会面,想到当初他对海东局势很有见地,方有此一问。
“不应打!”裴旻可不想见在自己的国家再一次的损兵折将,沉声道:“通往辽东的二百里险路,对我们太不利。我们大军过了这条路,体力差不多消耗完了。面对养精蓄锐的奚族、契丹军,我军兵卒素质还差,能打赢就怪了。这府兵制未改,我军兵卒实力未得到巩固之前,我是不建议开辽东战局。至于安东都护府,只能加深水路的联系,以稳定他们的心,甚至派兵往水路支援他们,扩充他们的实力。”
裴旻这说者无心,薛讷听者却是有意。
突然薛讷拍案而起道:“对呀,我们为什么非要从陆路进攻?以陆路为佯攻,水路调兵往安东都护府奇袭柳城,效仿当年药师公定突厥事故!此法可行,此法可行,哈哈,你小子真是我的福星,回头我给你表功。”他竟然直接甩下裴旻,大笑这离开了。
第九章 高中喜不敌离别愁
裴旻原地呆了半晌,不解薛讷为什么会突然如此,想着他最后的话,脑中浮现出当时薛讷给他看的地图:安东都护府隔绝在外,左有奚族契丹右有新罗。而辽东与安东都护府的交界处便是昔年高句丽所布置的防线,那一带山多路险,不利于奚族契丹骑兵行动。所以就算奚族契丹早已跟大唐撕破了颜面,也一直未找安东都护府的麻烦。
这从水路奇袭营州,看似麻烦,正好可以避开奚族契丹骑兵的优势。只要奇袭得手,奚族、契丹不善攻城,却有可能收复失地。
这一招不能大破敌军,目的却能达到。
平心而论,以大唐现在府兵的战斗力,想要在战场上正面与善于骑射的奚族、契丹打野战,并不现实,讨得便宜已经足够了。
裴旻心知薛讷的能耐,他既然已经决定,因有一定把握,细节部分自有他们的谋臣团安排,自己这半个门外汉,没必要瞎参合进去了。
离开了大都督府,裴旻骑着自己的小栗毛赶往府邸。
说来也怪,原本他是信心十足的,但想着成绩即将出来,意外有些忐忑了。对于第一场第三场的默写与墨义,他很有信心,但是第二场的帖经却有点拿捏不准,帖经包含太广,内容随机,完全看脸。他回答的不算差,但也说不上好。若真有什么意外,考砸了帖经肯定是关键。
慢悠悠的来到了府衙门口,还未到公布结果的时间,府衙门前已经聚集了三十余位等候成绩的学子。他们翘首以盼,但又沉默不言,复杂之情,无言以表,相互之间认识的不少,竟无一人说话,安静的有些可怕。
裴旻也受到了点点气氛影响,原本有点忐忑的心,变得略显紧张。索性不去想这些,将身子靠在小栗毛的身上,闭目暗思着剑招,想着自己的大杂烩剑法可还有值得改进的地方。
这一念及剑,裴旻突然发现自己忐忑紧张的不利情绪瞬间就消散无踪了,甚至有一种感觉,一剑在手,万事无忧。
这一发现,裴旻不由哑然失笑,因为剑道上的天赋,自己竟然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委实有趣。
便在这时,贡院屋门大开,幽州长史手中持着榜文走了出来,他身旁还有十余名持拿刀枪的兵卒护卫,最先的护卫高呼着:“让开让开,长史大人放榜了。”
原本在告示牌边上的考生纷纷退让开来,而在四周等着的考生一拥而上,迫切的想知道自己是否上榜。
裴旻没有拥挤上去,这心里平和以后,自信心随之而来:他在等人念出他的名字!
熙熙囔囔的喧闹声中,裴旻如愿以偿的听到了他的名字!
“解头是裴旻!”惊呼声中带着遗憾可惜,还有丝丝的羡慕与不满。
听到这几个字,裴旻的嘴角翘了起来。得了解头,贡生的身份已入瓮中。
很快他有听到了不好的议论声。
“早就知道是他了!”
“跟大都督关系那么好,怎么可能不是他?”
“听说他的解试资格就是大都督亲自举荐的,大都督镇守幽州十几年,除了这裴旻,何曾听过他举荐过别人?”
各种质疑声跟着传进了裴旻的耳中,榜上有名的尚好,榜上无名的更是臆想连连,说的头头是道。就如鸵鸟一般,为了掩饰自己的无能,开始诋毁他人诉说不公。
对于这方论言,裴旻只是笑了笑,没去与他们计较:不遭人妒是庸才,跟他们计较,反而随了他们的意思。
他原本想等着人群散了,再去看榜: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让一让,让一让……”
裴旻拉着小栗毛,高呼着往前走着。
排在后头的考生都默默的往前挤,如此高调却无一人。
一个个都好奇的往后边看来,议论纷纷!
“他是谁?那么嚣张?”
认识的自然回答:“不就是裴旻!”
面对裴旻的霸道上前,众人不自觉的让开了一条道路。
来到近处,猩红的榜单上有十个名字,这十个名字都是有资格入选贡生上京赶考的。但真正能够选中的只有三人,裴旻见位列榜单第一的正是他。顺着名字看下去,第二是袁履谦,第三是颜杲卿,正如预想的一般,他们三人包含了三甲。第四个名字让裴旻有些意外,竟是裴羽。袁履谦、颜杲卿主动放弃名额,想来三个贡生赶考有他一个资格。
他不再往下看去,转身离开了人群,带着几分嚣张的笑意,策马远去了。
只留下一阵议论与不平。
既然看他不顺眼,那就让看他不顺眼的人继续不爽下去,关键还奈何他不得!
回到裴府!
袁履谦、颜杲卿闲的无聊,在前院晒着太阳看着书,见裴旻回来,忙上前讯问结果。
裴旻笑道:“那还用说,三甲我们兄弟包了!”先前他的笑带着几分嚣张,刻意为之。此刻的笑才是因为自己考出了好成绩而开心的笑,是与真正的朋友一起分享快乐的笑。
袁履谦、颜杲卿也喜道:“本应如此!”袁履谦更进一步道:“让我猜猜,裴兄笑得这般开心,想来如你所愿。解头无疑。次之嘛!论才学,昕哥胜我一筹,但这次解试我如有神助,尤其是帖经考得多是我研读过的内容。第二应许是我?”见裴旻点头笑道:“昕哥此次要输我一筹了!”
颜杲卿毫不意外,颔首道:“此次确实是我输了,愿赌服输。裴兄良驹借我一用,我去集市买点酒肉,今夜我们好好的吃上一顿,庆贺裴兄高中,也预祝裴兄此番入京,高中状元。假以时日,或许还能同殿为臣。”
裴旻收起了笑容,道:“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这成绩已出,意味着到了分别的时候了。
天南地北,想要再见,也不知多少年以后的事情。
当夜三人大醉一场,彼此绝口不提分别之事,却抵不过时间流逝!
第二天一早,裴旻送走了在这个世界上最早结识的两位知己好友。
第十章 善意的谎言
裴旻目送颜杲卿、袁履谦南去,看着周边似曾相识的景象,突然想到自己在两个月前就在这里送公孙姐妹远去的,心中不由感慨:不过两个月,自己竟然先后送走了两对最好的知己好友,但真是悲欢离合世事无常。
提了提精神,裴旻转身回城,行囊昨夜他已准备妥当,只要分别去府衙、大都督府领取文试武试的证明,便可回家乡探望母亲了。一想及家中母亲,裴旻顿时有归心似箭的感觉。
先去大都督府与薛讷作别,顺带领取科举武试证明,薛讷不在府中,不过他早已安排下来,府中管事已经将一切手续准备妥当,只待他亲自来取。
离开大都督府,裴旻再去府衙领取文试证明。
对于参加科考的贡生,府衙官吏也热情接待。能够代替州县上京赶考是一件极为荣耀的事情,一切手续自是从简。
尤其是裴旻,作为解头更是得到了幽州长史亲自接待。
幽州长史热情的道:“我们十八日动身南下京城进贡,你是与我们一同去,还是自己动身?”这贡生上京赶考一般是随着地方上京进献贡品的车队同去长安的,毕竟古代交通不便。长安又路途遥远,单人上路免不了遇到什么意外。而地方州县每年新年都会给皇帝进献当地特产以为贡品。为了照顾赶考士子,朝廷特地提早上缴贡品的时间,好让赶考士子能够随着进贡车队一起入京,沿途受到照拂。当然也可自己动身前往,但多是大富大贵人家的选择,他们有自己的护卫,自己做主不受约束。
裴旻算了一下时间,现在是十三日,时间太为紧凑,道:“晚生自行前往吧,想多在家里陪陪母亲。”
幽州长史显然知道裴旻的剑术武艺,笑道:“孝心可嘉,你自行前往切莫耽搁了行程。我幽州难得出现一位能文能武的人才,可别因一时马虎而断送了自己的前程。你的考卷我也看过,尤其是墨义,个中见解,让人耳目一新,确有进士之才。本官也希望你能高中,为我州县争光。好了,你去吧。”
“晚生明白!”
裴旻拜别幽州长史,往袁府取了行囊,马不停蹄的便往怀柔县而去。
小栗毛也展现乌珠穆沁马的特点,一路奔行,一口气跑了大半日,直至怀柔县外,由是精神十足。想着以往徒步求学,要走近乎两日路程,这有一匹良驹代步,竟缩短了一天半,心中格外高兴。
一别三月余,怀柔县也起渐渐走出了奚族劫掠的阴影,因地利的优势,显得生气十足。
过往县里的乡亲父老见裴旻回来,都热情的打着招呼,显是没忘他的救命大恩。
乡亲父老的热情都是真挚的,裴旻也不厌其烦的一个个回礼问好。
时隔三月,裴旻再次走上了通往家的石板小道,老远就在喊着:“娘,孩儿回来了!”声音洪亮,中气十足,震得周边飞鸟野鸡,振翅高飞。
裴母本在房中缝补着衣服,前段时间她为县令选中往幽州军营为兵士缝补破损衣服,精湛的手艺得到了好评:此后每隔一段时间,军营后勤官员都会送一批破损的衣服来,让裴母缝补。比起为人洗衣服,缝缝补补要轻松许多,价钱也特别实在,她推掉了洗衣的活儿,专门为军中兵士缝补衣裳。
这听到裴旻的叫唤,眼圈瞬间有些微红,激动的险些刺到了手,忙放下手中的事情,跑出了屋子,见爱子牵着一匹马儿顺着台阶上来,面色一整,登时横眉竖眼的走上前去,提手揪着裴旻的耳朵道:“臭小子,你也知道回来!还以为你将这个家忘记了呢。”
裴旻也不闪躲,扭着脸叫道:“疼疼疼,疼!”
裴母心中一软,手中松了力量,但还是忿忿不平的样子。裴旻孝顺,以往每两个月都会回家一探,呆的时间不长,也就一日,却也让裴母放心。如此次一般,三个月都未回家一次,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尽管裴旻特地派人来传过消息,说他学业繁重,晚些回来,但她心中依旧存着不安,直至今日,方才松懈。
裴旻立马赔笑道:“是孩儿不对,孩儿这也有苦衷啊!告诉娘一个好消息,孩儿已经高中解头,以是贡士身份,有资格参加明年春闱,到时候高中进士,就可以光宗耀祖,为父亲母亲争光。”
裴母听了呆了呆,眼睛一亮,松开了手喜道:“真的?”
“那还有假?”裴旻揉了揉已经红了的耳朵,从说着小栗毛的马囊中取出了自己解头的证明。
裴目早年是裴家的歌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自然识字,看着手中的证书,高兴的眉飞色舞,泪水忍不住滚落下来道:“我儿有出息了,有出息了。”顿了一顿,道:“不对……”她疑乎的目光落在裴旻身上道:“好端端的,你去考什么贡生?裴家人不是都不屑参加科举的?”当年她与裴父相爱,裴父乃是东眷裴的直系血脉,自幼受到家族尽心培养。本欲举荐他入朝为官,便是与她的情事曝光,才取消了资格。虽没有逐出裴家,却也成了裴家弃子,不闻不问。
裴旻幼年时,裴母为了儿子有个好的学习环境,让他能够出人头地,亲自上门跪求裴家族长。裴家不认裴母这个媳妇,确认裴旻这个裴家血脉允许他入燕云书院,受裴家子孙应有的待遇。
在裴母看来,裴旻理应到了年岁直接举荐当官的,没必要考什么科举。
裴旻笑道:“这不是孩儿失误了嘛,一次考核发挥失常,输了别人一筹,没有得到去稷山书塾的机会。正好解试即将开启,想试一试自己的水平,报了个名,结果随随便便的一考就是个解头。我就想啊,与其等着裴家不靠谱的安排,还不如自己去考了状元实在,直接登龙门,得以面见君上然后封侯拜相,名垂青史什么的,自不在话下。”他这里说谎了,他不想母亲内疚,不想让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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