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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剑圣-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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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旻摇着头肃然道:“情况比这严重的多,他不敢不给我面子,只是一切都晚了。突厥已经入侵,大军夺取了明威戍,边防失守。”
赵颐贞神色瞬间变了,明威戍那是他赤水军负责的防线,明威戍失守,他这个赤水军军使难辞其咎。
他突然想到裴旻之前所说,以及先前他得出的结论,失声道:“明威戍失守,那不是意味着整个防线,崩溃了?”
裴旻相对要沉稳的多,他年岁不高,经历的事情却是不少,把持的住,“前线没有消息传来,乱成一团,却可以想象。现在的关键还不在于外,而是内部。内部不定,这仗没得打。”
赵颐贞瞬间就明白裴旻说的是何人,眼中闪过一丝怒色,喝道:“欺人太甚,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想弄什么花样?”
“他哪敢弄什么花样,只是在找替罪羔羊而已!”裴旻将自己的所见所闻略说。
听说杨敬述不想法子迎敌,而是再想怎么推卸责任,赵颐贞整个人一点士气也没有了。
明威戍是他负责的,这首罪他跑不了。
这明摆着要玩蛋,赵颐贞只觉得前途一片昏暗。
裴旻落井下石道:“不只是你,这个罪一个人抗不下来。折虎臣、岑云,你们三个,一个都跑不了,只是罪过谁大谁小而已。”
赵颐贞古怪的看着裴旻,道:“国公有主意直说,您就别在这里说风凉话了。我们三人好歹也是薛大都督的左膀右臂,您作为大都督的孙子,焉能见死不救?”
裴旻笑道:“不将你们说死,你们岂敢抗命?”
说着,他一脸正容道:“实话与你说了,此事,我不能过于参与。越权调兵,这个罪可不小。轻的丢官去职,重的是抄家灭族的。关键是不管胜负,打赢了是罪,打输了也是罪……你们不一样。接下来杨敬述肯定会为给他脱罪,而根据自己最有利的方式指挥。就他那纸上谈兵的水平,指挥权给了他,哪可能是突厥的对手,直接完蛋大吉。你们抗命不尊,不听他的,由我暗中指挥,输了罪加一等,等着杀头吧。但是赢了,那就是将在外,帅命有所不受。你们身上的过错会小很多,甚至功过相抵,乃至还有晋升的可能。”
赵颐贞怔怔的看着裴旻。
裴旻笑道:“我不可能用我自己家人的安危陪你们赌,但是我个人的一条命,却没问题。输了,我陪你们一起死,赢了,要是朝廷还要追责,那也简单,陇右军欢迎你们加入……”
赵颐贞心中涌现一股豪气道:“赵颐贞烂命一条,哪里用国公偿命。要是在杨敬述手下干,早晚让他弄死。不如跟着国公,赵颐贞愿为国公效死,折虎臣、岑云那里由我去说,相信他们的态度与我一般……”
第十章 一攻一守
杨敬述见裴旻气冲冲的离去,眼中只有一片黑暗。
长史殷轩这才反应过来,那个敢指鼻子倒脸骂杨敬述的居然是大唐赫赫有名的凉国公、陇右节度使、按察使裴旻,亦觉得前景迷茫……
杨敬述脸上一阵晴一阵雨,心底思绪万千,忽然起身道:“你一路辛苦了,先去用膳……”
他不由分说,将传兵令带了下去,同时又吩咐人好好的看着他。
直到殿中除了殷轩再无一人的时候,杨敬述才阴沉的看着殷轩道:“文才,现在的情况,你也清楚了,我们如今外有贼寇猖獗,内有奸佞中伤,可谓如履薄冰……”
殷轩自然知道“贼寇”是谁,那个“奸佞”又是谁。
虽然知道杨敬述说的太过,但他们是穿着一条裤子的,也只有默认了。
“裴旻此人太得陛下宠信,朝中人脉又足!杨公这些年虽得陛下信赖,跟裴旻却相去甚远。”殷轩心底找不到半点对抗的勇气。
杨敬述恨声道:“有道是树大招风,那奸佞年纪轻轻,取得如此地位,眼红他的人,必不在少数。只要他一步错,将会受到万口诛罚,未必就能笑到最后……”
殷轩眼睛一亮道:“杨公可是有应对之法?”
杨敬述道:“现在正面跟裴旻对抗不是明智之举,不过想必他会在陛下哪里编排我等。我们有两个反败为胜的机会,其一,裴旻小儿持宠而娇,强行掺和凉州兵事,凭借薛讷余威调动凉州兵马。如此一来,裴旻必为陛下所忌,也会受到群臣攻讦,自寻死路。”
殷轩道:“怕是裴旻没有这个胆子!”
“那还有第二种办法!”杨敬述眼中利芒闪现,道:“先击退来敌,只要打赢此战,便能功过相抵。再将前线之失,归罪于赵颐贞、折虎臣、岑云他们三人,他们自诩功高,不听我令,从而让突厥有机可乘。只要陛下信了我的话,我非但无过,反而有扭转乾坤的大功!裴旻的谗言,面对事实的大胜,相信陛下与满朝文武会站在公理这边!”
殷轩双掌合十,叫道:“言之有理!”
杨敬述道:“我要让裴旻知道,凉州不是陇右。在这一亩三分之地,他的名号,比不过我杨敬述!”
他说着,让人将传令兵请了过来。
“你叫什么名字?”
杨敬述和颜悦色地说道。
“小的叫杨安!”传令兵带着几分忐忑的道。
杨敬述继续问道:“哪里人氏?住在哪儿?家里有什么人?”
杨安脸色有些惨白,颤声道:“小,小的,是凉州昌松杨家村人,家里有一个母亲,还有娘子跟三岁的孩子。”
“杨家村?”杨敬述想了一想道:“哪里太穷了,这样吧,你将他们接到姑臧这里来,我给他们准备了一套房子安住。就这么定了,你是聪明人,要想你一家人过得好,知道怎么做。”
杨安吓得直接磕头道:“小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不知道……”他都要哭出来了!
杨敬述和颜悦色的道:“不知道就好,你说说前线的情况,突厥有多少人马?”
……
大都督府!
“好!”
裴旻拍着胸口道:“只要你能说服折虎臣、岑云,有赤水、大斗、宁寇三军在手,再加上赶来的陇右军,区区突厥又岂在话下。”
赵颐贞精神一振,道:“陇右军也能参战?”
“为何不能?”裴旻大笑道:“莫要忘了,当初广恩镇反击战的时候,在陛下的见证下,陇右与凉州早有战略协助约定。太公虽去了,可约定犹在。如今凉州有难,陇右军,焉能坐视不理?”
赵颐贞瞬间想起却有此事,当时他也在出击的列队之中。只是那时裴旻为了诱敌,去了长安,他无缘一见。
有陇右军为援,又有裴旻暗中协助指挥,一瞬间,赵颐贞对于前景充满了信心。
裴旻也是冷冷一笑,想着杨敬述的嘴脸,想到他那句“我杨敬述才是凉州刺史兼任检校都督,凉州事物由杨某负责。”心道:“你以为你是凉州刺史兼任检校都督就能指挥军队为所欲为了?先让你成为光杆司令,再拔去了你那层皮,看你如何翻身。”
这种高智商的白痴,他带来的威胁,远比一个真蠢货更可怕。
就好比杨广一样。
杨广真正细究起来,他的丰功伟绩并不比历代伟人少。
结果了?
却成了名副其实的民贼!
说句不好听的,就凭文帝杨坚留下来的遗产,加上大乱后的大治,百姓民心思定。一个平庸之人即位,也能缔造不小的盛世,哪怕是一个白痴,亦可维持国运……
偏偏出了杨广这样愚蠢的天才,高智商的暴君,以不可思议的手段败掉了隋朝江山……
杨敬述也是一样,要是没有一定的才智,也不可能弄出一套完美的布防阵势,自信满满的改了薛讷布置的防区,搞得现在如此被动。
杨敬述这种人物决不能让他出现在大唐的政治舞台上。
“那接下来应该怎么办?”赵颐贞心底在没有半点慌张,有了靠山大腿,他整个人都精神了,眼中充斥着战意。
薛讷带出来的将领,又岂有惧战的道理。
“地图拿出来!”
裴旻在一旁的桌前坐下。
赵颐贞将地图平坦在桌上,裴旻看着遍布地图的红点,脑子就一阵头晕。
为了万全完美,杨敬述将凉州的兵力全部用上了,以至于手中没有灵活可用的兵卒,败局根本无法挽回。
赵颐贞道:“我们的现在最关键的是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马!在什么地方!”
“至少十万!还要往上数……”裴旻一口断言。
而另一方!
“才一万?”杨敬述眼中闪着怒火,气冲冲的道:“前线有三万兵马,让一万击溃,还失了据点。分明的渎职,与我完全无关!是他们太蠢,绝非我布防失策。”
裴旻指着地图道:“现在前线兵马已经自乱阵脚,将官不知怎么打,不知敌人在何处,已经完全不可取,无力回天,撤回来,撤到番禾,在番禾重整旗鼓,是唯一的方法!”
杨敬述这里也拟定了战术方针,“才一万敌兵,值得小题大做?传令下去,让大斗、宁寇二军,直接支援前线,强行夺回明威戍……”
第十一章 架空,男儿当如此
杨敬述得知敌人才一万之数,心底略松了口气。
现在是冬季,一般而言,但凡草原异族入侵多会选择秋冬之际。
只因草原贫苦,冬季物资稀缺,他们依靠劫掠来补足资源上的不足,那是常有之事。
前线之败,并非防线出了问题,实因前线兵士过于哀悼薛讷,以致于无心固守疆土。
尤其是赤水军军使赵颐贞,身为明威戍的守将,竟然擅离职守,来姑臧悼念薛讷,实是因公废私。
这接锅的人,他已经想好了。
念及于此,杨敬述志得意满得下达了命令……
至于裴旻那方,裴旻毫不犹豫的道:“现在的凉州就是一个因意外劈开大腿的大姑娘,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你说,换做是你,你会小打小闹的打草惊蛇,永远失去这个机会,还是胡天胡地的干一场?一次捞个够本?”
赵颐贞咧嘴一笑,登时大见待亲,还以为以后的上司是个严谨的儒帅,如今看来以后的日子会好过许多。
裴旻一手拍桌,肯定的道:“所以,就算未能从传令兵口中得知前线情况,我也可以料定,前线突厥兵绝不少于十万。面对这个数额,前线分散的兵力,不撤回来,等于送肉。”
赵颐贞附和道:“国公说的有道理,我这就安排下去。”
“等等……”裴旻伸手制止了他,道:“此事还不是迫在眉睫,真正关键的是那些突厥降户!”
赵颐贞听得提醒,豁然省悟,低呼道:“突厥来袭,他们要求归还兵器,这不是巧合!”
裴旻森然道:“我从来不信巧合之说,尤其是这种巧合!他们要作死,我们就成全他们。”
赵颐贞征战疆场二十年,也是杀伐果敢的将军,眼中闪着一丝杀气,道:“是姑臧还是番禾?”
“应该是番禾!”裴旻此刻也只能靠猜,道:“要是给他们兵器,相信他们有胆子来袭击姑臧,但是手中无利器,番禾才是最好的选择。如今的突厥,可不是一群野蛮人!”
赵颐贞也点头附和,他们在进步,草原上的民族一样进步,个别人物在战术谋略的运用上,毫不逊色他们。
“那这伙突厥降户交给末将?”赵颐贞自告奋勇的提议。
“舍你其谁!”裴旻笑道:“你来联系,让岑云将宁寇军调拨一部分给你,将这伙降户吃了。参考我当初的做法,对于降了又叛之人,不留任何情面活口,不论老弱妇孺,只要他们在叛唐的队伍之列,一并处死。”
赵颐贞肃然道:“不用国公说,末将也会如此做。复降又叛,毫无节操,在下绝不手软。”
“至于岑云,让他接收安抚前线退下来的溃兵,做好他们的思想工作,重振他们的士气!这方面,稳重的他,应该最是拿手!”
“前线一旦兵马退去,突厥必然来追!让折虎臣亲自领亲兵断后,尽可能的拖延时间,减少我军伤亡……告诉他,他既然喜欢打硬仗,这最硬最难的仗,就让他打了,别马失前蹄,将自己折了进去。”
“是!”赵颐贞见裴旻指挥若定,心里一阵安定,回应的格外有力。
这时都督府的门房突然进了来,见了赵颐贞道:“赵军使,突厥来袭,前线战事吃紧,杨刺史让你尽快前往刺史府衙听命。”
赵颐贞咧嘴一笑,道:“吴哥,你这样回杨刺史派来的人,就说赵某已经从国公那里听说前线军情紧张了,心急之下,直接奔赴前线。”
叫吴哥的门房一脸的错愕。
裴旻颔首道:“就这么回!”
裴旻是薛讷的义孙,薛讷的儿子孙子不是在河东老家就是在地方任刺史,现在正在赶来的路上。
裴旻这个外姓孙子,无疑是薛府中地位最高的一个。
吴哥见他发话,点头退下了。
“那末将去了……对了,国公人手不足,末将留些人给你调用,孙奕,我的亲卫长,值得信任。您不好出面,有什么吩咐,可由他传达。”
赵颐贞念及军情紧急,留下了一人,直接从后门走了。
裴旻也没有闲着,处理了至关重要的事情之后,还有要事等着他。
杨敬述在凉州的所作所为,比愚者更无法容忍。
愚者充其量是无作为,而杨敬述自作聪明,几乎成了“最佳第六人”。
修书弹劾,可不是嘴上说说的。
裴旻讨要来纸和笔,将姑臧这里的所作所为,将杨敬述的歹毒心思,一并写在弹劾书上,同时也表明了自己,从陇右调兵支援凉州的行动,当然少不了在书中自荐,好名正言顺的统领凉陇兵马与突厥一仗。
此次突厥大举进犯,不将他们打伤打痛,不是他的风格。
将弹劾密信以飞鸽传书的方式,送往长安。
至于赵颐贞、岑云、折虎臣三人,裴旻并没有多加干涉。
他相信薛讷手下的将,带出来的兵,都不是等闲之辈,只要有给他们发挥的空间,定能将任务完成的漂漂亮亮。
正想回去给薛讷守孝,又有人来找赵颐贞。
……
来人正是哥舒翰一行人。
哥舒翰面对赌坊管事的冷嘲热讽,受到了莫大的刺激,比历史上长安尉嘲讽他的更要严重。
哥舒翰险些要给刺激的一蹶不振了,最终还是挺了过来。
决定痛改前非之后,哥舒翰打算卸下身上哥舒家的痕迹。
活到现在,他太依靠哥舒家的扶持。
这一次决定用自己的实力,重新拾起哥舒一族的荣耀。
因故选择了来凉州从军,在这里他只有一个担任小队长的朋友,一切只能靠他自己。
在帮助裴旻擒人之后,当天晚上就赶往了凉州。
他知自己浪费了许多大好时光,一路上快马加急。
他先走几日,但裴旻为了见薛讷最后一面,日夜兼程,速度更快,比他还要早到一日。
哥舒翰是在裴旻晕倒的那一天夜里抵达凉州的,联系上了好友,在熟人的介绍下,入了凉州军。
这金子总会发光的,哥舒翰才入伍没几天,就擒了沈斌,立了不小的功劳。
沈斌鼻子歪了,脸上一块青一块紫的,显然受到了特殊的待遇。
作为一个汉奸,沈斌这一路上没有少给欺负。
落到了唐人手中,沈斌也只能自认倒霉,开始为自己谋取后路了,心中念着:“兴许突厥并不适合我,吐蕃才是最终的归属。听说吐蕃的赞普求贤若渴,是一个堪比太宗皇帝、松赞干布的君王……”
节操,在他心中就没有这个词语。
就如后世伟人形容的一样“节操不如妓女”。
他已经打算给唐军这方面的人讨价还价了,只要能够保住一命,他可以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赵颐贞以执行任务去了,裴旻带上孙奕,亲自迎接,一眼就看中了老熟人哥舒翰。
“哥舒翰,你怎么在这?”
裴旻惊讶的看着哥舒翰。
哥舒翰亦是一脸意外,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裴国公!”然后惭愧道:“翰孟浪无知,荒废半生,实在愧对先人,更无言回家见家中父母。决定要在凉州干出成绩,锦衣回乡。”
裴旻听他如此说来,瞧着哥舒翰就如看着一块肥美的蛋糕。
他真瞧不上在长安时候的哥舒翰,但是浪子回头的他,还是特别让人激赏的。
沈斌听哥舒翰开口叫“裴国公”,心底忍不住一颤,涌现一股恨意。
在大唐最有前景的边帅无疑是裴旻,除了在长安天子脚下为官,跟着裴旻是最佳选择。
沈斌在三年前就成以毛遂自荐,意图投效。只是裴旻看不上,没有收他,这才转道去了突厥,此事至今都嫉恨在心,时不时的表示裴旻有眼无珠,遇才不识。
沈斌心底愤怒,膝盖却极为老实,“噗通”一声跪伏了下来,道:“国公饶命,国公恕罪……在下是唐人,自幼饱读经史,深知忠君爱国之道。只因家母为突厥所囚,被逼无奈这才为突厥效命……”说到这里,他嚎啕大哭。他知裴旻重孝,以孝来求得一条狗命。
裴旻皱了皱眉道:“听你的口音是蜀中人士?”
沈斌道:“在下蜀中普安人氏……”
裴旻哼了一声,没等他话说完,直接抽出了秦皇剑,一剑将他脑袋削了下来,干净利落,不留一点痕迹。
哥舒翰一行人都看傻了眼。
沈斌瞪圆了眼睛,死不瞑目,一路自编的说辞,半点都没用上,至死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剧本没有依照他的想法走……
“收拾干净,将他的尸体丢到义庄去,让负责人随便处理了,喂狗喂狼随意……”
见哥舒翰等人一脸震撼,裴旻哼道:“这种以母亲为借口理由来求生的畜生,杀了最是干净……”
沈斌纯粹是自作聪明,母亲被擒,确实是一个很好的说辞,但是他的母亲是蜀中普安人,为何会被擒?
古代出行,需要过所,没有过所,寸步难行。
尤其是出国,离开大唐,更是需要地方朝廷的准许才能动身。没有充分的理由原因,是不允许出国的。尤其是去敌国突厥,更不可能。
要去突厥唯有如玄奘、鉴真一样,选择偷渡。
玄奘偷渡去天竺,是为了取经学习,鉴真偷渡去日本是为了弘扬佛法。
那沈斌偷渡去突厥所谓何事?
难不成是去传授儒学的礼义廉耻?
要真是如此,沈斌绝对活不到现在。
沈斌今年四十余岁,算得上是一个男人的黄金年岁。由他的年岁推算,他母亲至少也是五十出头,有了一定的岁数。
带着五十岁的母亲偷渡突厥,可能吗?
至于在大唐境内给突厥劫走,那更不可能!
现在的大唐有足够的底气实力护卫大唐子民的安全……
如今凉州边境失陷,实是因为杨敬述瞎搞之故。
裴旻瞬间断定,沈斌在编故事,用他母亲来编故事。
哥舒翰也不认为沈斌说的是实话,但是苦笑道:“至少要留他条狗命,先问问话,再杀不迟。”
“没那个必要!”裴旻道:“这种卖国贼除非混出一定的成绩,不然得不到有用的情报。充其量也就是一些表面东西。只要突厥人发现沈斌失踪,定会防他一手,我们得到的消息,反而成为别人的机会,与其知道,不如不知。还是你以为,没有沈斌的情报,我们就打不赢突厥?”
哥舒翰忙道:“在下不是这个意思。”
裴旻笑道:“等着吧,突厥小儿,以为我太公去世了,大唐就无人了?看他们这一次能有多少人,安然而退。”
说到最后,语气以是杀机涌现了。
哥舒翰看的好是羡慕,真男儿,当如此。
……
却说杨敬述的令使快马来到了番禾城外的宁寇军军营。
令使代表着杨敬述,趾高气扬的横冲直入,直接到了军中帅帐,高声道:“岑军使呢,人在哪里?”
岑云的副将应峰道:“军使见吐蕃来袭,诸多兄弟抵挡不住,他亲自率领兵马收编退兵,安抚军心去了。”
令使闻言大急,喝道:“谁允许他擅自出兵的?”
应峰绷着脸道:“这是什么话,没有命令,外寇来了,要我们伸脖子待杀?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没听过?”
令使憋了口气,强压着火气道:“还请将军去找!”
应峰随手叫来一个兵卒,让他去找岑云,随即又对令使道:“现在情况复杂,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够找到军使,令使就在这里耐心的等着吧。”
令使神色大变道:“那怎么行?军情如火,检校大都督命宁寇军所有将士,你立刻擂鼓聚兵,出击夺回明威戍。”
应峰不动声色的道:“这个还望令使见谅,唯有军使才能号令宁寇军,军使不在,在下一副将怎么号令全军?”
令使茫然之际,却不知赵颐贞与岑云正在不远处的军帐里喝茶聊天。
前线第三个令使找到了大斗军,向大斗军的副将传达了命令。
副将道:“这个我做不了主,这样吧,我带你去见折军使,您亲自给他说。”
“带路!”令使一样的趾高气昂。
副将将令使带到了战场!
战场之上,这位凉州第一虎将以三千骑兵,挡住了三万突厥骑兵的追击,正在战场上咆哮连连,大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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