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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纪元1912(无语)-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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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治理淮河最简单、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引淮入海,只需淮河一入海,不说全量入海,能有七成入海,淮河两岸便可恢复到当年走千走万不如淮河两岸鱼米之乡的容貌,这个道理大家都知道”

    都明白

    在点头时,张謇面上显露些苦色,所有人都明白这个道理,道理很简单,就是给淮河的洪水找个出路,那怕就是百年前,人们就明白这个道理,可问题……

    “可问题就在钱上”

    说话的功夫,李子诚有些激动的把钱包中的一叠纸币,这是淮海实业储蓄银行新近刚发行的纸币,只不过是由美国公司代印,现在公司已用“淮海钞”发放员工工资,并在铁路沿线流通。

    一提着钱张謇便面显难色时,又面带期色的看着李子诚,他之前在高炉前提到那个“以运养淮”虽没细说,但确实让他心动不已。

    “引淮入海,这个工程耗大,远非你我想象,开挖土方过亿万,以至更多,至少需耗四五千万元,这个钱从那来?借款,谁人会借,这种工程可没什么眼前利润可谈……”

    提着引淮入海,李子诚的脸上禁不住显露一丝嘲讽,引淮入海提了几十年,直到百年后,还是没成功,问题都在钱上,谁都不愿意拿一次拿出这笔巨款来,即便是后来有什么入海工程,那也不过的是“缩水再缩水”的版本,自己家乡那边的三年一次水,那一次不是内涝,若是淮河的洪水有地方流入大海,又岂会……

    “嗯,致远,美国人对治淮不断非常有兴趣,而且美国早在两年前就派出专家来淮河调查,治淮借款也已经签定了,不过,这钱好借,问题是怎么还……”

    芮恩施能弄到钱,红十字会的钱?

    这倒是让李子诚一愣之余又是一喜,这件事自己还真没想到。

    “是啊,怎么还这笔钱?”

    反问过后,不等张謇回答,李子诚便俯身手指着京杭大运河。

    “所以,想还钱,就得在这京杭大运河上做文章,”

    “致远,来,细说说……”

    张謇连忙跟着俯身看着那地图,以至还从桌上烟盒中取出一根烟,递到李子诚的手中,那全是一副讨好,以至恭维、巴结的容貌,治淮是他心中最大的一件,这举动根本就是无意间的举动。

    “关键问题,就是要把京杭大运河的作用发挥出来,”

    点着香烟,李子诚吸了一口,然后看着地图上的大运河。

    “直翁,您是知道的,自从漕粮海运之后,这大运河就算没落了,可河道还在,**开发霍邱铁矿时,百吨的、两百吨的铁壳船照样在运河上跑着,咱们中国的河运之所以是海运价格的几倍,就是因为咱们用的是木帆船运力小、成本高,可若是改用机船,并不比海运费上多少,而且风险更低,美、德等国,铁路、海运远比我国发达十数年前尚大修运河,河运成本,远低于铁路,美德等国运河可行大船,而京杭大运河,却仅只能修通百吨小船,如若对京杭大运河部分河段进行拓宽加深,裁弯取直,沿河岸新建了许多现代化码头和船闸,再造500吨,以至千吨机动钢船,那么河运成本未见比海运更甚,到时黄金水道自然可成”

    “那……与淮河有什么关系?”

    张謇倒是显得有些迷惑,这京杭大运河还是京杭大运河啊?

    “如果两河为两河自然没什么关系,可若是两河为一河呢?”

    站直身体李子诚看着张謇。

    “拓宽、加深京杭大运河河道,建立新型船匣、码头,这些是一个系统工程,自然不能由地方处理,需要由一个类似铁路局之机构全权处理,船行于运河上,自然需征运管费,于码头上货,同样需要交泊费,那单是我**公司,一年就需交纳数百万元巨款再加以码头、船牌等收入,一年仅苏北段即可收千万元之多,若解款60用于淮河引海工程,以及淮河治理,自然无需另筹款项……”

    剩下的已经不需要李子诚再注释下去了,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无非就是流域管理而已,用整个河道流域产生的经济效益去贴补治河支出,二十几年后,在美国治理田纳西流域时,便取得了成功,只不过田纳西流域管理依靠的是电力,其次才是河运,但对于大运河以及淮河而言,所需要的仅仅只是运输,仅依靠运输便足以满足治理淮河的需要。

    在这个时代,外部环境很差,没人能做到,而在后世,条件合适,但河运却不过是地方政府创收机罢了,谁会在意淮河呢?在意整个流域的治理呢?

    用大运河航运所得贴补淮河,成大运河与淮河流域水网运输,无意间,李子诚简单的几句描述,却为张謇打开了一扇大门,一扇他从未曾想到的大门。

    “……内河钢船载重可为五百吨、也可为千吨,可为驳船拖曳十数艘钢船,载重可达数千吨,待运抵徐州后,卸铁矿石,改往装煤炭、粮食,运往江南各地,淮河便可与大运河形成完整运输网,可联动安徽、河南、河北、山东、江苏直至江南各省”

    沉思着张謇抬起头来看着李子诚,这时他倒是真的佩服起这个比自己小上近四十岁的年青人了,若是真能按他的这个主意去办的话,这淮河引海只怕是真的指日可待了。

    “致远,若是再加上厘金的话……”

    但是作为一个商人,同样也是农商部总长,张謇却清楚的知道,这不过是最好的设想,河运之所以比铁路更费,原因就在于厘金。

    “以流域为一流动之铁路,铁路免厘,这治淮就不能免厘嘛”

    李子诚显露一丝诡笑着,提出这个建议,未偿不是为了自己?在这个时代的中国,那个税当真是如牛毛,在附属地上是没有苛捐杂税,可问题却在路上,从大冶运来的铁矿石,在路上却没厘金,可是进了连云港,却是课上关税,在这个时代,关税不分国内外,只需是入港,就需要关税,除非已缴厘金。

    中国的商品现在别说是出国门,以至连省门都不行,因为出省就要交税,过其它省也要交税,到了港口,还要缴获更为沉重的关税,而那些洋货却是缴纳了关税、子口税后,就不需要交任何厘金,相比于中国货,涉远洋而来的他们成本以至更低。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现在陇海铁路已筑成的路段附属地厂房租金、地价越来越高,在附属地内办厂的人越来越多,在这里开厂,不仅没有苛捐杂税,更重要的是,无论在陇海铁路沿线什么地方办厂,就等于开了一张“免江苏、安徽、河南、陕西、甘肃五省厘金”的“圣旨”,因为铁路运输是免厘金的。

    “这……”

    治淮免厘,这句话倒是让张謇一愣,这件事不免扯得太大了点。

    “直翁,治淮免厘,怕大总统第一个同意,要知道,这厘金可是……地方之税”

    话时,李子诚却是一笑,以运养淮,一方面虽然是为了沿淮的发展,只需淮河入海,那沿淮流域自可恢复“走千走万,不如淮河两岸”的旧貌,从而可令沿淮成为未来连云的以至中国的粮仓,而在另一方面,却是为了限制江苏省,准确的来说是江苏省官方的发展,这才是最重要的,自己之所以能控制江苏、控制江苏陆军,说白了就是靠着银子。

    现在江苏仿效广东实施的贫苦子女不入校罪其父兄的强迫教育,已经把江苏省民政厅和各道的银款耗费六七成之多,没有连云每月协款二十余万,从省至道再至县,根本不可能维持运行,财政是庶政之母,邦国之本,只需江苏一天离不开自己的银钱,他们就不可能脱离自己的掌控。

    而对于江苏省而言,最大的税项就是厘金,如果马鞍山铁矿、铜陵铜矿假江苏之境进入连云,一年仅厘金就需要数百万,与其养肥地方让其脱离自己的掌握,倒不如把这笔钱拿出来,干更有益的事情,而且还能进一步给江苏减肥。

    “致远,这……只怕到时程都督恐怕会不高兴啊”

    张謇笑着,到是没有反对,身为江苏省实业、政治领袖,他又岂会不知眼前的李致远和江苏之间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现实,江苏陆军表面上是江苏陆军,可现实上却是半个“李家军”,别说是程德全,即便是他们口口声表示着服从的江苏省议会也不见得能调动江苏陆军,能调动江苏陆军的,只有眼前的李致远。

    端谁碗、服谁管,过去人道他张季直才是苏北无冕之王,可现在这江苏真正的无冕之王,却是眼前的这一位,只不过他不断巧妙的藏于幕后罢了。

    “直翁,自古以来,欲成利国利民之事,又岂在乎他人反对。”

    反问之后,望着眼前的张謇,李子诚却摆出一副说实话的样子,今天自己必须要说服张謇,人家可是江北的地头蛇啊。

    “直翁,您是了解我的,对我李致远来说,我只想干一些事情,成就一些事业,至于其它的东西,我不会想,也不去想,对我而言,上不愧天,下对愧民,中间不愧良心,这样的事情,就值得去做,修铁路是、办工厂是,而现在,以运养淮亦是但……”

    耸下肩膀,李子诚无奈笑了笑。

    “有人道我是苏北王,若是我再插手这运淮之事,不知在有心人嘴里,会被传成什么,直翁倡治淮数十年,心中早有一篇大文章,子诚无他愿,唯愿以已之力,助直翁成此功在千秋,利于万民之事”

    话时李子诚站起身来,朝着张謇深鞠一躬。

    “还请直翁切莫推迟”

    而张謇同样站起身正色说道。

    “子诚有此之心,夫又岂会拒之”

    第203章大总统的忧民之心

    日月流水般的往前流去,留也留不住。秋去冬来,冬去又逢春。

    身为**大总统的袁世凯却忙活着大小交困的事情之中,这尽掌全国之权的感觉实在美好,可却又实在让人懊恼,住在中南海居仁堂的袁世凯,寒署之感似乎极为不定,热热冷冷,一日多变,有时还和时令相逆,能够说生活规律无章法了。

    这不,前半夜还在居仁堂中接见工商大臣张謇,两人从下午开始,足足谈了四五个小时,不断谈到这近九点才算结束,虽然张謇在时,袁世凯不时的打着哈欠,可这会他走了,袁世凯却全没有了先前的困意。

    “一个人办一县事,要有一省的眼光;办一省事,要有一国之眼光;办一国事,要有世界的眼光”

    念叼着张季直的这句话,袁世凯的眉头一皱,又想起了先前与张季直谈话时,他提到的那个“以运济淮”的方案,虽说那方案实在让他心动不已,但……。

    “不费中央一元一毫,便可定淮河百年之患,造福沿岸八千万民众”

    一句话道出时,袁世凯微抬眼皮看着梁士诒,他是总统府秘书,正因如此,才会在这时候把他叫来。

    “大总统,的确是不费中央一元一毫,但却夺地方数百万之厘,这算盘张季直打的那是一精啊”

    虽只是听大总统一说,但梁士诒还是嗅到其中的味道来,这那里是什么“以运济淮”根本就是“免厘治淮”,这主意会是他张季直的主意?恐怕是这趟去连云港的收获吧

    “厘金归属地方,其若以巨资通以大运河,以流域统管为由沿途免征厘金,无疑就是从挖地方的肉”

    梁士诒提着挖地方之肉时,无论是他或是袁世凯都在那里思索着厘金的起源,从咸丰四年,为了筹集平定太平天**费,地方开征厘捐,厘金本来是一种临时的战争财政,那么,一旦战争结束,就应该立即停止。但是,中国历史上的常见情况是,一种征收一旦开始,政府尝到它的甜头,就根本不可能主动地取消。太平天国战争结束后,厘金已经成为地方政府的大宗收入,不但取消是不可能了,而且变本加厉,愈加穷凶极恶了。

    而最重要的不是厘米继续开征,而是,满清原本实行严格的中央集权制度,地方政府并无**财权。随着厘金的征收,地方政府能够将厘金的80截留使用,地方因厘金而坐大,这又反过来刺激了地方当局或官员在自己地盘设立关卡收税的积极性,厘金的收入也是节节攀高,到宣统三年时,厘金收入是4300万两,与地丁、关税成为鼎足而立的三大收入。

    在另一方面,逢关收税,遇卡征厘,这早已成为中国经济发展的巨大障碍,中国商民以至外国列强对于厘金制度深恶痛绝。晚清时也曾有裁撤厘金的打算,但直到满清灭亡,厘金制度依然故我。**建立后,军阀地方割据愈加严峻,他们就靠厘金过日子,虽说明知道征收厘金是中国经济发展最大障碍,但袁世凯却知道裁撤厘金其间阻力绝不容小视。

    “挖地方之肉,却是救百姓之血啊”

    感叹一句后,袁世凯语气沉沉地对他说道。

    “翼夫,方才季直告诉我,从四川运生丝往汉口关装船出口,其间除正税外,出省要交一次厘捐、交两次厘捐变相之金,进湖北要交一次,至汉口关之前,又要交三次变相厘捐,在汉口关装船之后,还要交一次5出口税,原本500余两一箱的生丝,经过重重关卡后,每箱暴增至700余两,以至800两,而每箱出口价不过千余两,而外销又有日本丝商倾销挤压,丝厂几陷不入不敷出、行将倒闭之境若是这厘捐不废,只怕……”

    一声叹息从袁世凯的嗓间发出,这会他那还有一丝窃国大盗的容貌,有的只是一位大总统忧国忧民的忧心忡忡。

    “翼夫,按海关的数字,去年我国出为四万万三千万两,而进口为六万万四千余万两,入多达一万万一千万两,而生丝占出值近近三成,或我国生丝出口因厘捐而陷倒闭之境,到那是啊……”

    闭上眼睛,满面忧国忧民的袁世凯却不再言语了,而梁士诒是个精明人,虽然比袁世凯小了十岁,终究是个进士出身,在他身边也亲亲热热十多年了,颇知得他一些喜恶,他明白,大总统这么说,大概真有“忧国忧民”,但更多怕还是想在厘金上做文章,不论是中央或是地方,说白了,就是靠银子,中央若是没银子,就得任由地方做强,如果地方没银子,那地方自然就不可能离心离德,而地方上的银子,关键就是厘金。

    所以只有裁撤了厘金,切断了各地地方政府的财源。各省财政均由中央间接拨付,才能使政府将权力归于一身,中央集权得到了加强。税收归中央还是归地方,看似一桩小事,却是关乎中央权力集中与分散的大事。凡中央权力高度集中之时,财权是绝对不会放给地方的。

    想通这个环节之后,他才开口说道。

    “大总统,这废除厘金,能够说早于十数年前,各地商界便纷纷呼吁,而且清末那会也的确想废过,若是不是当年那帮子人听信谗言,怕这厘金也就大总统您裁过了”

    梁士诒提起这事时,看一眼袁世凯,清末时“裁厘加税”正是他掌管的,只不过刚开了个头,大总统便被赶回家了。

    “不管怎么看,这件事都是该做的事,而且都必须要做的事。只是不知总统想怎么办才好?”

    “这去年刚弄好**党,这现在若是上来就裁了厘金……”

    抚着唇边的胡须袁世凯整个人显得极为犹豫不决。

    “是啊,到时只怕会有人说大总统您断了情意。”

    梁士诒又岂会不知道,大总统这么说的原因,现在大总统不过是刚刚选任,若是这时候宣布裁厘,到时地方上不知道会激起什么样的风波,若是让孙黄等人加以利用……

    “大总统,其实想裁厘金倒也简单”

    作为财政部次长的梁士诒这会趁机提出他不断想提,但却苦于没有合适之机的事情来。

    “哦……”

    轻应一声,袁世凯倒是没说话。

    “大总统,打从厘金制造出现之后,它就与海关的子口税产生矛盾,从而才有了后来大总统您掌管新政时裁厘加税谈判,当时大总统不正是看到厘金税征收了相当重的国内关税,不但严峻阻碍了本国商品的流通,而且阻碍外国商品的进入;不但本国商人的利益遭到了丧失,而且外国商人的利益也大大受损。列强为了维护外国商人的利益,以裁厘作为加税的条件,因而裁厘能够借助外力”

    被梁士诒轻奉了个马屁的袁世凯淡淡地一笑,说道。

    “当初裁厘加税那是我想的,这还是李中堂当年的主意,我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

    “大总统,无论如何,现在,关税可谓是中国第一大税,行以值百抽五之协定关税,每年便可得近六千万两关税,若行能收回关税,行以自主税,每年所得岂此亿万,大总统,收回关税,一为国之所需,二为民间之呼吁,而裁厘又为列强之需,若政府能巧妙运用两点,保不齐便……”

    “翼夫,裁厘、复关,都是大事,不可轻易为之,需稳步行事,裁厘也好、收关也罢,需徐徐图之,可现在,这张季直却是扔了一个难题给我啊”

    转到张季直说的那件事,袁世凯心里倒又沉下来。

    “而且,若是说这主意是张季直的,我却是不信”

    袁世凯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接着目中便闪动此神采。

    “过去张季直成天喊着要治淮,可却没能提出这么一个主意,这去一趟连云港,什么主意都来了,这不还是……”

    “大总统,李致远之才,有目共睹”

    既然大总统说开了,梁士诒自然也没必要再装下去,

    “李致远之才嘛……翼夫,他是为他自己啊,裁了厘,他附地的商品才能行通全国无阻,这小子,不敢冒这个头,才变着法的哄张季直出这个声,”

    淡淡一笑,袁世凯倒是显出几分得意之色。

    “那小子,他弄这个以运济淮,表面是帮张季直,可内里却是想在厘金上松一个口子,若是能在这运河上松个口子,这全国商界又岂会作而视之,这个口子一开,到时请愿的、呼吁的、通电的要求裁厘的商业协会,又岂止一人一家这小子,就是想松松土、晃晃根,到时候……”

    “到时候再趁势而起,请以裁厘,大总统”

    梁士诒接过腔然后笑起来。

    “到时大总统便可顺水推舟了”

    浅笑不语的袁世凯这时却抬起眼皮看一眼梁士诒。

    “翼夫,这治淮不用政府出一分钱,本大总统若是回了,岂不落人指责”

    吐出这句话时,袁世凯却又是一笑。

    “不过,张季直身为水利局总裁掌管淮海治理,到也不甚合适,这……”

    虽只是随口一句话,梁士诒便觉察出大总统话里透出来的意思,于是便连忙开口说道。“这运营之事,自当交由擅长之人,如此方能成事半功倍之效”

    第204章他要名,我下棋

    京城糊皮胡同“张宅”,这两进两出的宅子在前清那会曾属于一位朝中大员,后来清帝逊位,**建元,这位以遗老自居的大员为了自身安全讲,便搬到天津租界,在**建元后,各部成立,新官从各地上任,这京城中房屋一时紧迫,当时不少遗老一样,便京城老宅售出,以便在天津或上海租界置宅,而那位大员自然也难免落俗,只不过他那宅子售出的人却是实在有名“状元实业家”张謇,自然的,这两进两出的宅子,便易了牌改悬“张府”的牌子。

    “心史,快坐”

    见孟森来了,张謇先是合笑和他打招待,然后才请他坐下,直到茶上了,孟森喝了口茶后,才抬头笑看着张謇,作为他的亲近幕友,他知道这时候张謇请他来肯定是有事相商。

    而上带着笑,张謇在从桌上拿出一份公文。

    “心史,这是大总统府发的公文,你过下目。”

    他口气看似平淡,但熟悉张謇的孟森却能觉察到他心中强抑着的不快,心下不由一阵疑惑。

    “大总统的公文?”

    张謇冷哼一声。

    “我向大总统提议治淮,结果……”

    孟森接过信件,展开细看一遍,便明白了原因,成立京杭运管局,以京杭河运赢利治理淮河,但这公文却是发给淮海经略使,这一份却不过是转发给他这位农林实业总长的,换句话说,那位大总统一下子就扣住了张謇的命门。

    作为张謇数十年的好友、幕僚,对自己这位朋友孟森却是再了解不过,他好面子、好公义,好……反正身上有好的,也有坏的,就像他为人专断,在南通只有一个大生,还有一圈围绕着大生生存的企业,若是其它人想办什么企业,不是围着大生转的,那就是万万不能的,若是有人想在南通办纱厂,更是想都不要想,否则……过去还好,可这几年,不知多少南通人被他的这个脾气赶到了上海,现在又赶到了连云港。

    治淮,这是功在千秋之事,也是他的梦想,不说其它,若是淮河得治,负责之人,必定名垂青史,为治淮奔走了一生,眼看着这淮河将要得治,却又生生落到别人的头上,他岂能不怒,这会没摔杯子,便……

    “咣啷”

    这个念头不过是刚一闪出,这屋内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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