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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悠闲御史生涯(官笙)-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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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一郎也点头,心里却不禁暗叹,这次估计又要有麻烦了。

文正皇帝双目威严,全身都是高高在上的皇者风范,他目光沉肃的扫过所有人,冷哼一声,道:“人来齐了,说吧。”

皇帝声音落下,却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李元芳是阁老自恃身份,卫樵也不习惯冲锋在前,其他人又都善于明哲保身,很自然的让皇帝冷场了。

文正皇帝神色又冷了一分,目光看向牛一郎,道:“御史台监察金陵,牛爱卿,你说说吧。”

牛一郎心里暗叫一声苦,神色却不动的上前一步,躬身抱拳道:“启禀皇上,不过是一件小事……”

“哼,”结果牛一郎还没说完文正皇帝就冷哼一声打断了他的话,极其不满道:“小事?小事各番邦都来替匈奴人喊冤?小事需要调集一队羽林军?小事需要兵部卸了羽林军的兵器?小事用得着阁老中丞一个个亲自去处理?小事用得着朕将你们一个个都喊过来?”

皇帝一声比一声重,下面朝臣心里纷纷一惊,心里惊恐莫名,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任凭皇帝在那里怒喝。

而牛一郎也满心苦笑,他还没来得及转折呢,就夭折了。

“启禀皇上,”过了一会儿,众人等皇上稍稍缓过气,江辞率先站了出来,抱拳躬身道:“启禀皇上,臣认为此事全部都是卫中丞怠慢匈奴人引起,臣恳请皇上彻查。”

“臣不敢苟同!”江辞话音一落,刘聪便站了出来,沉色道:“回禀皇上,匈奴人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如果我们再好吃好喝的供着,岂不是显得我们大齐太无傲骨了吗?”

刘聪振聋发聩的话音一落,众人一阵语塞。匈奴人明年春夏会再次入侵,这个是大家众所周知的事,谁也反驳不得,何况还是在皇帝眼前,更不能随便表态图惹猜忌。

众人被刘聪话音一震,谁也没有在出声,李元芳眉头一皱,向着皇帝抱拳道“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已而用之。如今匈奴人并没有起刀柄,老臣认为还可以谈判。不然一旦烽火起,那便是将千万生灵拖入火海万劫不复,恳请皇上三思。”

“皇上,”既然李元芳开口了,卫樵也不能再沉默,站出一步道:“皇上,臣认为此事关系重大,应该听听各位将军的看法,尤其是关外的几位将军。”

大多数将军都还是强硬的主战派的,卫樵这么说自然是有心阻止朝堂干预军事,也有心将来战事交由那些战阵经验丰富的将军们的。

卫樵话音一落,常志便冷声开口,道:“粗鄙武夫大字不识如何懂得天下大势,李阁老乃老成谋国之言,臣请皇上多加采纳。”

“放屁!”叶胖子蓦然间一脸愤怒的大声道:“没有关外将军们守着,你能安身活着,能安身安稳站在这里,能安身安稳安心的站在这里指责他们?”

卫樵一怔,听着叶胖子义正言辞的话音,看着他盯着常志愤恨的神情,如果不是两人了解极深,他都不敢认他了。

众人也都被叶胖子突如其来的莫名其妙的大喝弄的有些糊涂,这胆小怕事的胖子什么时候这么有胆子了,何况还说出了这么有‘文采’的话?

江辞也一怔,随即却冷笑道:“我大齐共尊圣人,儒家经典乃治世之金科玉律,教化世人之良方妙药。皇上更是以孝治天下,这些岂是那些粗鲁不堪的武人所知道的?”

“不错!”常志也冷着脸道:“那些武夫又如何知道圣人教化,治理天下平定江山还得是我们饱读诗书的文人!”

卫樵知道,江辞常志他们说这话不怕得罪武徒,因为武徒当年也是投笔从戎,他曾经也说过不读书无以成就军神,是以他们这话完全不用在意会得罪谁。

不过随即卫樵嘴角就露出一丝笑意来,他忽然想起,那日与叶胖子商量的很多东西,那天没用上,这里可以用上了。

“臣恳请皇上下旨!”果然,叶胖子猛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向着皇帝大声道:“臣恳请皇上任命儒家大儒为平奴大将军,让我大齐诸位大儒率领我大齐三千儒生前往塞外,他们完全可以用圣人经典教化匈奴人,即便不能让他们知恭顺忠孝礼义廉耻而为了过去所犯罪行羞愧的集体自杀,也可以让他们举族来降我大齐不费一兵一卒,不费一粮一枪便扫灭匈奴,实乃天之大幸,万民之大幸,皇家之大幸……臣恳请皇上采纳。”

叶胖子这番话,让御书房里所有人目瞪口呆,惊愕不已的看向叶胖子。他难道不知道,这句话会将所有天下读书人给得罪了?

卫樵心里也一怔,完全没想到叶胖子会说出这种话,虽然意思是他教的,但语句却是叶胖子自己组织的。随即卫樵又摇了摇头,这句话在朝堂上说或许会大有作用,但在这里,难免有些生搬硬套,词不达意,勉强生硬。

但这句话还是让江辞常志等人一阵面红耳赤,他们的确看不起武人,但他们也不能真的拿着几本书就去草原上教化那些穷凶极恶似豺狼般的匈奴人吧?

“哼,”李元芳脸色阴晦的哼了一声,道“巧言令色,当年先帝曾言他一本书可胜过十万雄兵,莫非叶大人连这句话都不记得了?”

叶胖子小眼睛眨了眨,瞬间如梦方醒,头上立即冷汗滴了下来。他曾经的确与卫樵商量好各种环境下的攻击语言,这句话最是让他心动,刚才觉得语境挺合适的,他便迫不及待的说了出来,没想到竟然被李元芳抓了痛角!

他心里一阵慌乱,不禁转头去看向卫樵。

他这一看,立即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卫樵。叶胖子的眼神太过明显,明摆着就是告诉所有人,刚才叶胖子的话是卫樵让说的,卫樵就是叶胖子的幕后主使!

李元芳也目光阴沉的转向卫樵,眼神里闪烁着冷笑讥讽之色。

卫樵恨不得上前踹死这该死的胖子,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文正皇帝的目光也看向卫樵,厉色道“卫爱卿,你说。”

卫樵心里念头转动,不动神色的站出来,刚要辩解忽然开口道:“皇上,臣想起了小时候老师给我讲的一个故事。”

江辞看着卫樵从容的神色,心里一阵不舒服,随即冷哼道“卫中丞,皇上可不是想听你讲故事的。”

但文正皇帝却摆了摆手道:“说。”

皇帝的声音一落,将常志到了喉咙口的话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

卫樵看了眼前面的李元芳,又瞥了眼似乎对他一笑而过有些高深莫测的常颂,收敛心神,道:“故事是这个样子的,在一片树林里,一根树生病了,他请来了两个鸟大夫,两个鸟大夫,一黑一白,称黑大夫,白大夫。白大夫看的时候说先治上面,黑大夫却偏偏说先治下面。于是,两人便争论起来,第一天争论的十分激烈,树也不知道该这么办听谁的,于是,第一天就这样的在争论中过去了。”

众人听着卫樵的话,一边思索一边心底冷笑,倒是要看看卫樵能够讲出什么来。

卫樵神色不动,又道:“第二天,他们来后,又在争论,彼此坚持自己的想法,试图说服对方,树焦急万分却又担心自己的病情只能期盼他们早点又结果,于是又争论了一天,什么也没干。”

似乎认为自己都猜出卫樵所说的意思的人心里纷纷冷笑,却也不阻止卫樵,任凭他继续说下去。

卫樵也不急,瞥了眼皇帝与周围的人,又淡淡道:“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直到最后一天!”

众人冷笑愈甚,大家俨然都猜到了卫樵心底所想,神情露出冷笑与不屑。

文正皇帝忽然在一片静寂中开口道“结果呢?”

卫樵神色一肃,瞥了眼身前的几人,又看向皇帝,淡淡道:“最后,风一吹,树倒了。”

“大胆!”

“放肆!”

“卫樵你该当何罪!”

早就准备的众人纷纷一阵大怒大喝,厉声呵斥起来。谁都看的出来,卫樵说的这颗大树就是皇帝,就是大齐,而两只鸟就是他们,如今树倒了死了,不就是说皇帝死了大齐倒了吗?

皇帝的脸色阴沉如水,双目微眯的盯着卫樵淡淡道:“那,那两个鸟医生呢?”

皇上冰冷的充溢杀气的声音让下面的众人心里一阵发寒,纷纷躬身息声。

卫樵看着皇帝,犹豫了一下,道:“他们依旧在争论,只不过,……他们换了颗树。”

卫樵话音一落,众人纷纷脸色一变,然后全部是满眼恐惧的看向上面阴沉的可怕的皇帝,俱是一脸心惊肉跳的低头不语。

——卫樵这句话太过诛心了!

这就是明摆在告诉皇上,他们这些大臣不忠心事主,打着别的主意呢。可是偏偏他们还不能解释,解释不就是更明白的告诉皇帝,他们真的在打别的主意吗?

第270章

御书房里静的可怕,每一个人心里都咚咚咚剧烈的跳个不停。

而上面的文正皇帝浑身都是阴冷的煞气,眼神里更是杀机闪动。

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李元芳与常颂,脸色阴晴不定。

卫樵的话太过诛心了,简直是在挑战郡王底线,即便是再大度的帝王恐怕也都不会容忍!

李元芳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哪怕是当初面对先帝他也没有如此心神慌乱。他虽然低着头,但他已经能够感觉到皇帝那冰冷刺骨的眼神,心里不禁一跳。

而常颂尽管也躬着身,但神色却淡淡,丝毫紧张之色都没有。

叶胖子喉咙轻轻耸动,低着头有些畏惧的瞥了眼皇帝,跪在地上浑身发抖。

而常志江辞也都是眉头紧皱,眼神变幻,头上冷汗滴滴。

帝王一怒,浮尸千里。如果上面这位文正皇帝真的怒了,谁也不敢想象后果会是什么样。

卫樵心里也不禁迟疑起来,他这么做,会不会真的激怒这位城府深厚的文正皇帝?毕竟朝中或明或暗的不少人都在为自己打算,将自己家眷送到南方的不计其数,这些恐怕很难逃过他的双眼。

在众人惊悸中,文正皇帝目光缓缓的从李元芳身上移开,一寸一寸的移向卫樵,他的双目依旧冷厉非常,冷声道:“卫樵,你是想借朕的刀杀人吗?”

卫樵连忙躬身,道:“臣不敢,实话实说。”不管真的假的,卫樵都必须扮演人臣的身份。

“实话实说?”文正皇帝脸色变幻莫测,阴沉的可怕,随即他的目光便离开了卫樵,看向常颂,道:“常爱卿,你看此事如何处置?”

常颂向着皇帝微微躬身,然后又看了一眼一边的李元芳,微微皱眉。此事看似声势浩大,又是阁老又是番邦的,说到底还是一件小事,只要皇帝不放在心思,根本无需理会。

可皇帝大张旗鼓的将涉及的人都喊了过来,又岂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常颂虽然排名在李元芳之下,但气度却似乎不逊李元芳,他沉吟着说道:“皇上,李阁老有失阁老体面,罚俸半年,其他的便交给内阁议处。”这也是各打五十大板的方法,谁都不得罪,谁都处置。

这里,内阁处理不了的也只有一个李元芳。而且他的口中的罚俸半年,对于阁老来说简直是挠痒痒,毕竟大齐饿着谁还能饿着堂堂阁老?

果然李元芳一听,就面露异色,目光中感激之色一闪。李元芳又何尝不知道他这么做有失阁老颜面,可他也是不得以!

皇帝神色不变,道:“是不是太轻了?”

似乎周彦昭也知道,要是其他交给内阁处理,凭借着卫樵李元芳的能量,还不雨不过春露,风不寒杨柳。

但他话里究竟是哪个轻了,却让常颂一阵皱眉。

常颂心思思索着,说道:“李阁老上书请罪,卫樵官将一品,其他人也依次办理。”

但让众人心里一跳的是,常颂话音一落,皇帝又面无表情道“就这些?”

这次不禁是常颂皱眉了,后面的一干人纷纷变色。

让一个阁老上书谢罪,这已经不得了,何况还将卫樵降了一品。可皇帝却又来了句‘就这些?’,这里透露的意思让下面的人心里纷纷一阵颤抖。

常颂脸色也有些肃色,目光情不自禁的看向身边的李元芳。

皇帝的态度已经很明了了,就是这件事不能这么简简单单的糊弄过去,必须有个说法出来,而且不能轻了。

可这个说法不好说!

这里不仅牵扯了李元芳,还牵扯了卫樵,牵扯了叶胖子牛一郎等人,这一个个没一个是好拿捏的,即便常颂他不在乎,可是他常颂也不是光杆司令,今天他可以对卫樵叶胖子牛一郎下手,哪天武徒傅沥也兴起的随便说一句,他手下的人是不是也要穿尽小鞋?

更让常颂为难的是,他不明白皇帝的心思,不知道皇帝心里的底线在哪?这要是处置过了,皇帝肯定不高兴,毕竟武徒傅沥最近一阵默不作声已经让皇帝很满意,要是再过了,谁知道两人会不会给皇帝送一个惊喜。可要是轻了,皇帝又不满意。常颂也跟了皇帝十多年了,还从来没有这么难猜皇帝的心思过。

常颂心里一阵思索,瞥了眼同样抬头看向他的李元芳,待见他神色凝重的点头,常颂也眉头一凝,便转向皇帝道“李元芳闭门思过一个月,卫樵官降一品,调出御史台。其他人官降三极。”

李元芳一听常颂的话便微微皱眉,倒是没有不服闭门三个月,而是刚才他没有在意,现在却是听出了常颂话里的古怪了。其他人是官降三极,卫樵却是官降一品,这看似差不多,其实是完全不一样。

降三极那是直接降权力,不管你的品轶,可降品轶却不管你的实权。你二品官可以是个闲职,卫樵五品却也可以干着三品的事!

不过李元芳也没放在心上,今天常颂可以说是颇多照顾,他要是再起怨恨那就太失阁老胸襟了。

一个阁老闭门思过,这一句是很重的处罚了,尤其是对李元芳来说,即便他圣眷不失,威望恐怕也大打折扣。而卫樵降一品,其他人降三极也可以说是重罚了,要知道这里的人没一个是简单的,常志牛一郎叶胖子都是二品三品,而且关系深厚后台强硬,卫樵就更别提了。

可即便是这样,皇帝的神色还露出了一丝不满,冷声道:“这就是你的处置?”

下面的众人纷纷心里倒吸了一口气冷气,现在皇帝连唯一一个置身事外的常阁老也怨上了,恐怕,今天的事情真的难以善了了!

常颂躬身低头,眼神里却一片凝肃,眉头紧拧。

而他边上的李元芳眼神闪烁,脸色也变幻起来。本以为皇帝只不过是觉得他最近有些过了,敲打一番,可没想到竟然想岔了。

李元芳心里不停的急转,思索着皇帝到底要干什么。

可不等他想明白,皇帝冰冷刺骨的声音便蓦然响了起来,目光森冷的看向李元芳,“李元芳你可知罪?”

李元芳脸色骤然大变,猛然扑通跪倒在地上,一脸惶恐无措的跪在那里不说话。

而一边的常颂也脸色一变,眼神闪烁起来。别人不知道这句话表示什么,他和李元芳清楚的很。封城汤延的前车之鉴他们都是亲见的,尤其是这句‘你可知罪’,俨然成了阁老们的忌讳!

皇帝的眼神愈发冷厉,充斥着森寒的怒意“怎么,要朕一件一件的跟你说吗?”

李元芳身体一抖,脸上瞬间满是灰败,整个人的身体也一下子佝偻起来,心里的那丝侥幸瞬间不复存在。

他跪在地上,浑身颤抖,满脸枯槁,颤声道“臣李元芳,年老体衰,不堪大用,愿告老还乡,颐养天年,恳请皇上恩准。”

周彦昭冷厉的神色轻轻一松,淡淡点头,道:“念你跟了朕几十年,赐公侯爵位,‘忠君’号,赏御用文房四宝战马军刀,百官送出城门。”

李元芳已经没有心思却思考皇帝赏赐的含义,只是觉得公侯爵位太重,‘忠君’封号太重,不过想起自己忠心耿耿的几十年,得到这些也不算过加上满心惆怅,他也不再假客气推辞,直接磕头道:“臣谢恩。”

“嗯,回去后将该做的事做完。”文正皇帝又淡淡道。

李元芳一听就是身体一颤,随即满脸苦笑,道:“臣遵旨。”

皇帝面无表情的看向卫樵常志几人,淡淡道:“你们交由内阁议处,退下。”

“臣告退。”本来就如坐针毡的众人一听,纷纷如蒙大赦,飞快的退出了御书房。

出了这阴气森森的御书房,叶胖子长长的呼了口气,好似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满脸激动的看向卫樵道:“老卫,这次要不是你救我,我就真的死定了,没的说,今晚春风楼我包了,要哪个头牌随便选!”

胖子刚才将天下读书人都给鄙视了,要是李元芳穷追不放,一个贬出京城恐怕是少不了的。但即便现在出来了,胖子以后的日子估计也不好过。

卫樵将他的疯话直接无视,脸色古怪的看向他,笑着道:“胖子,没想到你也有这么大胆的时候。”刚才胖子何止大胆,恐怕随便换一个人都不敢那么做。

胖子腼腆一笑,道:“我也没想到我会这么大胆,不过,刚才的感觉的确是,嘿嘿……”看着从里面出来的李元芳与常颂,胖子将后面的话尽化在了‘嘿嘿’中。

“常兄,我先走了。”李元芳出来淡淡的扫了两人一眼,随即叹了口气,看向身边的常颂道。

常颂听着这句久违的称呼,心里也是一叹,安慰道:“李兄不必悲观,皇上这么做,不偿没有保全你的意思。”

李元芳神色疲倦的摇了摇头,道:“常兄之意我明白,只是,哎,都是那几个混小子惹的祸事啊。”

常颂也默默点头,如果说西边灾民这件事他不知道那是骗鬼,可他知道了也无能为力,这里面涉及的太多,即便是皇帝也不是一直在旁观,直到现在才出手吗?

李元芳与常颂又说了两句,便一脸落寞的走了。他佝偻着身体,走到卫樵身前,转头看了卫樵一眼,眼神似有些歉意,淡淡的吐了口气,转身便向宫门走去,身体却愈发佝偻。

第271章

卫樵与叶胖子都假惺惺的拱手,目送李阁老离去。

常颂看着李元芳渐渐佝偻的身体,心里一叹,目光落在卫樵两人身上又淡淡一笑,走了过来,看向卫樵,道:“卫大人,今天你可是真威风了。”

脸色似笑非笑,与他一贯的沉稳大相径庭。

卫樵一怔,这还是他第一次与常颂面对面,更是第一看到他如此神色。心里有些吃惊,悄悄的琢磨着他的话猜测着他脸上那怪异的笑容代表着什么。不过随即,他便也从容笑着向常颂拱手,道:“阁老见笑,下官也只是一时义愤。”

常颂笑着瞥了眼胖子,道:“我不管你是义愤也好早有谋划也好,你们两个如今一个得罪了天下读书人一个将文武百官贬的一无是处,你们可想过今后如何自处?”

卫樵神色不动,胖子倒先是一惊,两眼诧异的看向卫樵。他没想到,卫樵也有冲动的时候。

对于胖子天真的眼神常颂视若未见,反而饶有兴趣的看向一直神色不变的卫樵。

卫樵又岂会没想过他这番话出来会有多大影响,但让奇怪的是,常颂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

他心里转动着,面上淡然一笑,看向常颂道:“阁老教训的是。”

常颂眼神讶异一闪,卫樵既没有回答也没有辩解,只是淡淡的这么一笑,却偏偏又将他的话给堵了回来。

常颂眼神诧异,随即又忽然笑着道“可想知道李元芳为何最近处处针对你,更是不顾脸面的在大街上与您为难?”

卫樵一听,心里忽然想起司马长与武徒的话,心念微转,神色诚恳的抱拳向常颂,道:“还请阁老指教。”

常颂笑着点头,受了他一礼,道:“他那儿子做的这些可以说是天怒人怨,又岂会没人弹劾,皇上的案头早就堆满了各地满朝文武的弹劾奏章,只不过留中不发,在看李元芳的态度而已。而李元芳他之所以针对你,一来你御史中丞的身份使然,二来你的身份背景够厚。你,足够让李元芳拿来杀鸡儆猴!”

卫樵若有所思的点头,随即又皱眉的看向常颂,道:“李阁老真的有把握拿下我?”

卫樵不说是武徒的女婿,跟傅家的关系也千丝万缕,手里有两块金牌的事恐怕也瞒不过李元芳,他恐怕还没那个本事将自己一举拿下吧?

常颂赞赏的笑了笑,随即若有深意道:“不错,李元芳还没有本事拿下你,可也没有必要拿下你。”

卫樵一怔,眼神里闪过一丝古怪。

常颂看着卫樵疑惑的眼神却笑而不语,只是那么淡笑的看着卫樵。

卫樵从他的眼神看到了一丝熟悉,这种熟悉还是他在前世的时候,来了这里也偶尔从楚山身上看到,可今天却从常颂身上看到了,再想着武徒与司马长那满含深意的神色,心里不禁转动起来。

常颂见卫樵沉吟不语,忽然开口道“可想到了?”

卫樵一愣被打断的思绪,随即抛开那令他心中一动的灵光,皱眉沉吟着,心思转动,忽道:“是为了转移众人的视线,好让有时间从容处理那件事?”

常颂呵呵一笑,道:“能想到了这里就不错了。”

卫樵微微皱眉,有些不解的看向常颂。

常颂笑着摆手,向前走去。卫樵与叶胖子对视一眼,一左一右跟在他身后。

常颂一边走一边笑道:“可知道李元芳为何二十年圣眷不衰?”

卫樵看着今天突然热情的常颂,心里大惑不解,却还是道:“是因为当年的从龙之功?”

常颂笑着摇头,道:“当年有傅阁老支持,李元芳算什么?”

卫樵一怔,他还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这回认真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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