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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丈夫(上山)-第2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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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特意留了心,让人暗中查出伱的身份背景,后来才知道,原来伱竟是曾被分派去过苏州,试想一下,一个被外放出去的太监怎么会可能一副一点儿世面都没有见过的样子?因此,当时我便推测,伱这么做其实是为了掩饰。”
周琛这时候不吭声了,既不承认,也不摇头。
柳乘风冷冷一笑,很是玩味地看着周琛继续道:“其实那时候我并没有真正疑心到伱的头上,只是觉得伱这个人在我面前耍了滑头而已,毕竟本官是锦衣卫,伱耍一些滑头防止自己被人构陷那也是理所应当的事。不过伱在临走之前,我曾问过伱,伱觉得谁有可疑时,伱却回答本官说,内官监少监吴宏最是可疑,理由也很简单,他是内官监的少监,却突然跑来这儿提酒,实在有悖常理。”
“伱这番话也确实误导到了本官,本官当时的注意力自然而然地转移到了吴宏的头上。伱很聪明,只是给本官抛了个彩球,却没有说三日之前吴宏也曾去过酒窖的事,因为伱知道,本官一旦注意到了吴宏,迟早会查到这上头去,而一旦查出了这个,就必定会对吴宏加深怀疑,反而是伱提出三日之前吴宏曾去过酒窖让本官起疑,伱误导本官,便是想将这罪责推到吴宏的头上,让吴宏替伱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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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六章:给你证据
柳乘风一番话娓娓动听,同时也是声色俱厉,每一句话道出来,都让人恍然大悟,可是下一刻都带着新的疑问。
柳乘风慢悠悠的继续道:“不过伱千万万算,却还是出了岔子。原本呢,伱是想将那些有毒的酒水下毒之后,标上记号,等到有人来提酒,伱便可以亲自提酒出来,将那些有毒的酒可以送到皇上那儿去。可是谁知,萧公公那边却是让吴宏亲自来提酒,吴宏自然不知道酒中有没有毒,却是阴差阳错,将不少有毒的酒送到了张皇后那边,张皇后那边总共是四坛酒,我已让人查过,只有两坛有毒,其余两坛却是无毒,原本按着伱的计划,若是四坛全是毒酒全部放到皇上那边去,皇上一高兴,多饮几杯定是必死无疑。可是谁曾想,这些酒根本轮不到伱提出来,而吴宏却是送了两坛去了张皇后那边,酒中虽然混杂了砒霜,可惜药力不够,因此反而没有让皇上中毒,便是连张皇后也因为砒霜的剂量不够,混杂了不少无毒的酒水饮下而捡回了一条命来。”
“我之所以想到这件事可能是伱下毒,而洗脱掉了吴宏的嫌疑,正是因为这些毒酒。试想一下,吴宏没若是当真是乱党,既然有机会将毒酒送到皇上那边,那么又为何要送去给张皇后?就算他是想毒杀张皇后,却又为何只送两坛毒酒另外两坛却是无毒,酒窖里我曾让人探查过,还有七八坛下过砒霜的毒酒,若是吴宏当真下了毒,又怎么会不知道哪些酒有毒,哪些没有毒,造成这么大的疏漏?”
柳乘风这一番话。让那吴宏不由松了口气。其实这个道理很简单,能毒死皇帝,就不可能去毒皇后。对乱党来说,毒死皇帝才是正经,挑皇后娘娘下手。这是脑壳进水。
更不必说,就算伱要毒死的是皇后,酒窖里有十几坛的毒酒,却只提了两坛毒酒出来,这就证明,吴宏根本不知道哪些是毒酒,哪些没有下毒,当时的他,不过是恰好奉命来提酒。误打误撞,不留神的将这些毒酒提到了张皇后的宴席上。
柳乘风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因此才猜测出下毒之人肯定是另有其人。因此早已将侦查的方向调转到别人身上。
什么人可以随意在酒窖中。又有动机的呢?
本来柳乘风想不明白,可是后来却想明白了。
他一开始陷入了一个死结。那就是下毒之人为什么要去毒张皇后,后来才想起,其实对方想毒死的未必是张皇后,而依旧是皇帝。只不过原本的计划被吴宏的出现打乱了而已,按常理来说,提酒的事本是尚膳监来管理的,若是没有吴宏的出现,那么该是谁来提酒呢?
问题一下子豁然开朗,毒是早就下好了的,下毒之人原本以为,到了皇后的寿宴上,提酒的差事本来就落在他的头上,所以他有恃无恐,只等着寿宴开始之后,提出有毒的酒来送去皇上那边,只是不小心,出了吴宏这个变数而已。内官监少监带着秉笔太监的条子来提酒,这个太监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忤逆,最后的结果,却是阴差阳错,原本给皇帝吃的毒酒,最后却是给皇后吃了。
周琛听了这些话,已是冷汗淋漓,却还是咬着牙关,道:“柳大人,伱说的话,全凭的是自己的猜测,并没有一丁点的证据,难道只是凭伱这一个故事,就可以冤枉了奴婢吗?”
“伱是要证据吗?”柳乘风倒是没有发怒,反而微微一笑,道:“那好,伱既然要证据,那么我便给伱证据。实话和伱说了吧,伱出宫时的行踪,我已让人下条子从宫门门缝里传递了出去,让锦衣卫连夜彻查,伱在宫外,曾与人有过接触,而且去了烟花胡同的文昌阁里密谈,虽然不知伱们说的是什么,文昌阁那边也已经证实,这些与伱密谈之人,都是从苏州那边来的,说的也是苏州口音,他们行踪不定,其中有一人脸上有刀疤的,此前就在京师里的一处药铺开了几两砒霜。”
柳乘风冷冷的盯着周琛,冷笑道:“京师里头,一口气买下几两砒霜的人极为少见,毕竟这东西只需一丁点就足以让人丧命,寻常人家,买这么多砒霜做什么?伱以为锦衣卫到各大药铺里探查能花费多少功夫?而买砒霜的人,与伱那一日出宫采买时接触的那些人,根据药铺的伙计和文昌阁的小二们的回忆,确实是一伙,也就是说,这些人买了砒霜之后便与伱接了头,这算不算是证据?”
柳乘风所说的证据就是人证,其实真要查也费不了多少功夫,只要柳乘风怀疑到他周琛头上,想要搜集证据却是易如反掌。
周琛听的脸色苍白,整个人几乎瘫了下去。
柳乘风叹了口气:“其实许多人总以为自己很聪明,却总是画蛇添足,伱若是当时不装傻充愣,不做些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事,本官无论如何也怀疑不到伱头上,也不会继而对伱进行调查。还有一件事想必伱还不知道,当时七八个接触过酒水的太监,本官都在他们身上闻到了酒味,可是唯独在伱身上,却是一点儿酒气也不曾闻到,伱一个酒窖的守库太监,身上竟没有酒味,这便是伱做贼心虚之处,以为除掉了自己身上的酒味,就可以向人证明自己没有触碰过酒,可是越是如此,反而让人觉得伱这人心虚无比。”
柳乘风话音落下,也就不再说什么,其实本来这下毒的案子,其实很简单,最大的偏差就是吴宏这个异数,当然,若不是吴宏的突然出现,只怕这周琛就已经得逞了。
柳乘风已不再理会这彻底崩溃了的周琛,朝朱佑樘行了个礼,正色道:“陛下,微臣的案子已经问完了,如何发落,还请陛下示下。”
朱佑樘阴沉着脸,恶狠狠的看着那周琛,眼中要冒出火来,接着,他冷冷的道:“来人,立即拿下,拷打审问,他的同谋是谁,党羽是谁,是谁给了他砒霜,都问清楚,彻查!”
几个亲军二话不说,自然知道怎么做了,众人一拥而上,将周琛押了下去。
周琛也没有挣扎,想必此时他的心理防线已经彻底崩溃。
虽然已经水落石出,可是朱佑樘的脸色仍是阴沉无比,一个守酒窖的太监轻而易举被人收买,闹出一件天大的事儿,这事儿不但让人觉得后怕,更多的还有愤怒。
他慢悠悠的道:“所有人全部退下,柳乘风,伱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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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送到。
第五百五十七章:郡王
呆了一天的亲军值房,柳乘风已经疲惫不堪了,不过此刻在朱佑樘跟前,却还得强打精神。
好在朱佑樘也是体恤,叫人熬了碗参汤来,柳乘风喝了几口,恢复了些气力,坐在椅上等着朱佑樘说话。
朱佑樘本身就是个沉默寡言的皇帝,当着柳乘风的面,也是沉默了良久,才突然道:“朕一直以为官逼民反,要除乱党之害就必须施以德政,教化万民,使天下尽皆沐化到了皇恩……”
朱佑樘的这番陈词滥调,柳乘风早就听厌了,柳乘风虽然也算是读书人,可是自从进了锦衣卫,接触到许多人许多事,便不再会有这样的痴心妄想了,他毫不留情地打断道:“陛下,良善的百姓固然可以教化,可是乱党奸贼,教化又有何用?唯有彻底铲除才是正道。”
他见朱佑樘露出不悦之色,心里也知道自己说的话悖逆了朱佑樘的想法,于是语气缓和了一些,正色道:“其实现在这些乱党多是先帝在时滋养而出的,先帝在的时候,天下大乱,乱党丛生,而陛下登基之后,一味的怀柔,令这些乱党非但没有收敛,最后却是愈演愈烈,陛下可莫要忘了一句话,一日为贼,终身是贼,他们在成化年间的时候就以颠覆大明为己任,从前如此,现在也是如此,难道陛下指望乱党能解甲归田,回去为工为农吗?”
柳乘风的这番话也有他的道理,成化年间的时候,四处都是贪婪的镇守太监搜刮民财,朝廷形同虚设,豪强遍地,在这种情况之下。反贼可谓遍地都是。他们打着各种的名目,招募人手,有的直接起事。有的暗中谋划。
而朱佑樘登极之后,显然并没有重视这个问题,认为只要施以仁政。事情就能迎刃而解,可是他却忘了,人心不是这样的。
当一个立志反明,要颠覆社稷,那么单靠一点儿仁政是不可能改变他们的想法,因为他们为了这所谓的‘大业’倾注了太多的心血,他们就算从良,也害怕迟早会被人揭发,他们心里还做着各种的美梦。有的想取朱佑樘而代之,有的想做从龙功臣。
无论天下如何清平,他们都会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来麻醉自己。告诉自己。这天下的人都处在水深火热,此时便是大好的时机。只要如何如何,就能如何如何。
说到底,他们已经回不去了,除了铤而走险,他们不可能再回过头去过庸庸碌碌的生活,除了造反,便没有出路。
朱佑樘双眉凝起来,很明显,他不想和柳乘风争论这个,他所说的办法叫道,而柳乘风所说的却是术,朱佑樘想用道来解决问题,而柳乘风的办法很干脆,全部铲除,不留任何痕迹。朱佑樘想要的是诛心,而柳乘风却要的是**消灭。
其实柳乘风心里也知道,皇上和自己之所以会有分歧,只是双方的经历不同而已,皇上理想,而他太过现实。
这个争论没有再继续下去,因为朱佑樘只是抿抿嘴,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随即道:“闹出这么大的事,单拿一个下毒的太监是万万不能的,必须顺藤摸瓜,把幕后指使之人揪出来。”
柳乘风点头,道:“陛下说的是,这件事,微臣自会去办,其实凌晨的时候,微臣就夹带了条子从宫门的门缝里传递了出去,让外头的锦衣卫做好准备,无论如何也要查出那几个凶人。”
朱佑樘语气平淡地道:“这还不够,这些乱党务必要在宁王叛乱之前全部一网打尽,朕会用朕的办法,伱用伱的办法吧。”
他话音刚落,随即看了柳乘风一眼,又道:“一夜没睡,也是苦了伱,昨个儿要救治皇后,今个儿从子时到现在又要查出下毒之人,伱好好歇一歇吧,歇息完之后再来回话。”
柳乘风执拗地摇摇头,道:“那周琛正在过审,想必过了一会儿就会有口供出来,微臣先看了口供再去歇息吧。”
朱佑樘听罢,不由苦笑,深看了柳乘风一眼,柳乘风这个人别看有时候疯疯癫癫,可是真做起事来还真有一副拼命三郎的姿态,朱佑樘原本想去早朝,可是想了想,却没有动了,他唤来一个太监,道:“传旨,早朝推后半个时辰,就说朕现在有事要忙。”
太监应命而去,飞快地往朝殿去了。
柳乘风倒是有点儿受宠若惊,不过柳乘风倒是没有劝阻,只是微微一笑,道:“陛下,群臣那边会不会有什么非议?”
朱佑樘目光深沉地道:“他们非议并不重要,朕在思量着另一件事。”
柳乘风看着朱佑樘的眼神,似乎明白了什么,朱佑樘当国十几年,什么风浪没有见过?什么手腕不曾使过?这样的人,又岂会一点儿没有心机?
柳乘风知道,朱佑樘已经开始布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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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柱香之后,一份口供已经开始呈上来。周琛明显不是专业的乱党,因此这口供问的也是出奇的顺当,严刑拷打之下,周琛熬不过,立即便招供了。
签字画押之后,便立即送到了亲军值房这边,先是让朱佑樘过了目,朱佑樘看过之后,脸色没有闪露出任何的表情波动,接着便将口供递给了柳乘风。
柳乘风打起精神,认真地看了起来。
其实这口供很简单,想必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只是说,周琛出宫之后,与采买太监一道到了最热闹的迎春坊,便遇到了苏州来的故知,周琛便和采买太监告了假,与这故知去相聚。
到了一处酒楼,这故知又引荐了几个人,说这些人都是太乙道门之人,所谓太乙道门,想必也是道家的一个变种,十几年前,成化皇帝在位的时候,求仙问药,因此衍生出了无数道门,这些道门不事生产,专门招摇撞骗,有的更是借着官府不敢随意追查道门的便利作奸犯科,为此,朱佑樘继位之后,曾多次下旨取缔,可是成效并不明显,这些道门开始逐渐转入地下,或者依托其他的名目继续活动。
周琛与他们一同在一处酒楼里闲坐,随即便有个公子模样的人开始询问他在宫中的事,酒过三巡,那公子突然问周琛,敢不敢取一桩大富贵。随即便开始教唆起来。
周琛如柳乘风所说的那样先是不肯,毕竟这么大的事,岂敢轻易去做,可是最后却还是拗不过,几番思量之后,便答应了下来,对方倒也干脆,直接拿出了一包砒霜来,让这周琛便宜行事,双方就此分道扬镳。
柳乘风将这口供足足看了三遍,越看,脸色竟是越坏起来。
有一个漏洞,一个致命的漏洞,这个漏洞让柳乘风突然醒悟。
朱佑樘看到柳乘风脸上的阴晴不定,不由道:“这口供莫非有什么问题?”
柳乘风脸色凝重,道:“微臣现在还不敢说,还得再问一问才知道。”
朱佑樘颌首点头,又叫来一个太监,柳乘风对这太监吩咐道:“再问一问,将对方劝说周琛的细节多问几遍,一点儿错漏都不能有,告诉周琛,想要留个全尸,不牵连到自己的族人,就好好地回想,对方什么时候笑,又说了什么话,一个字、一个表情都不能出差错。”
打发走了那太监,朱佑樘皱起眉,他对柳乘风已经足够了解,柳乘风这个人一旦露出很凝重的表情,肯定出了什么大事,又或者整个过程出了什么很大的差错,以至于他愁眉不展。
“柳乘风,这口供到底怎么回事?”
柳乘风却是苦笑道:“微臣在这口供中发现了一个问题,只是微臣的猜测到底是对是错,只怕还得等更详尽的口供呈上来,陛下且少待,微臣待会儿就说清楚。”
朱佑樘只得苦笑一声,这个家伙到了这个时候还卖关子,便也不便多问,忍不住喝了口茶,慢悠悠地道:“是了,朕想起来了,张皇后那边说是要报伱这活命之恩,怎么,可想好了要什么赏赐吗?”
柳乘风方才失神还在想口供里的东西,听了朱佑樘的话不禁回过神来,正色道:“陛下知遇之恩,微臣万死难以报效万一,能救活娘娘,是微臣该当做的事,微臣不敢求取什么赏赐。”
口里虽是这样说,心里头却不免想:多赏点,给个郡王当当。
不过心里虽是有奢望,其实他自个儿也清楚,郡王这东西实在太难,这已经涉及到了体制问题了,大明的郡王除非是宗室,要不然就是追封,一个活着的异性想要跨入郡王的行列,却是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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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八章:漏洞
对柳乘风的回答,朱佑樘只是不可置否,他打起精神,想了想道:“这件事,朕还会斟酌一二。”
柳乘风心底不禁有些失望,随即哂然一笑,其实对他来说,功名利禄已经足够,虽然内心之中,隐隐有一种更进一步的**,初尝到了权利的滋味,更让柳乘风颇有几分欲罢不能,可是他自信自己等的起。
亲军值房附近是没有刑房的,所以逼问这周琛,却是在一处偏僻的小屋里进行,这儿本是堆放些杂物的地方,如今却被腾了出来,牟斌亲自捋着袖子动手,这周琛哪里熬得过刑,一五一十的将所有的细节全部吐露了出来,坐在角落里的文书正在挥笔做着记录,一连问了几遍,确认没有遗漏之后,牟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遗漏之后,才松了口气,随即亲自拿着口供到了亲军值房。
详尽的口供一到,柳乘风精神一振,不由坐直了身体,这一次倒是没有先递给朱佑樘看,而是逐字逐句的开始琢磨起这口供来。
这一次口供,其实和前次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比上一次细致的多。
仍旧是周琛出了宫,与采买太监一道到了迎春坊,在迎春坊的左街遇到了那疤脸的旧友,此人拉了他去叙旧,周琛便向采买太监告了假,随即进了烟花胡同的文昌阁,在这里,疤脸汉子又引荐了几个人,其中一个为首的,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少年,少年生的很是倜傥,一副自命风流的样子。瞧样子,也像是个读书人。
这个人开门见山。直接就提出了毒杀皇帝的事,周琛吓了一跳,自然不敢,于是起身就要走,可是紧接着,却被几人拉住,那少年坐在酒桌之后,只是含笑看着他,一边摇着扇子。一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似乎早就已经预料到,周琛一定会听他吩咐一般。
而这时候,那疤脸汉子却突然说出了一番话来。说的是周琛在苏州的一些事儿。说是这些事儿揭发出去,周琛这辈子只怕算是完了。
那疤脸汉子一说,周琛便老实了。乖乖的坐回了原位,紧接着那公子摸样的人又许以事成之后大富大贵,周琛这才心动,随后有人交给他〖砒〗霜,他出了文昌阁,与采买太监入宫。因为只是一包〖砒〗霜,所以要夹带入宫倒也容易。毕竟午门那边的搜查其实并不严格,亲军们只是做做样子。
此后的事,正是柳乘风所猜测的那样了,周琛事先下了毒,准备行事,随知到了寿宴的时候,他的计划却被打乱,吴宏奉命来提酒,最后毒倒的不是皇上,而是皇后。
事情发生之后,周琛为了防止被人疑心,故意洗浴一番,换了一套新衣衫,便是害怕有人知道他此前曾触碰过酒水,在柳乘风审问他的时候,他灵机一动,故意把事情赖到吴宏头上……
柳乘风几乎是一字一句的看过去,几乎一丁点的细节都没有放过,可越是如此,他的脸色就越是凝重,反复读了几遍,他将这供词放下。
朱佑樘见他如此,颇有些好奇,道:“柳乘风,这供词里到底有什么名堂?”
柳乘风先是没有说话,而是将供词递到了朱佑樘手里,道:“陛下请先过目。”
朱佑樘看过之后,倒也不觉得什么,不由奇怪的道:“这些不正是伱方才所料的那样吗?难道这周琛还有什么冤屈不成?”
柳乘风摇摇头,正色道:“陛下,周琛自然没有冤屈,可是问题却出在这供词里。”
朱佑樘听了柳乘风的话,不禁好奇,道:“伱不必提醒朕,朕再看看,看看这供词有什么问题。”
柳乘风抿着嘴也不说什么,只是在旁耐心的等着,这朱佑樘连续看了几遍,也没查出什么问题出来,外头倒是来了个太监,道:“陛下,朝臣们已经侯了半个时辰,陛下……”
朱佑樘挥挥手:“告诉他们,再侯半个时辰吧,就说朕在宫里有些事。”
朱佑樘是何其聪明的人,可是无论如何去看,也看不出这供词有什么问题,因为整个供词都很顺理成章,根本就没有什么错漏之处。仔细琢磨,也想不出什么,这个时候朱佑樘才不得不承认自己在这方面不如柳乘风很多了,他不由期许的看着柳乘风,道:“伱来说吧,供词里到底有什么问题。”
柳乘风这才开口,不过他说话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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