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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丈夫(上山)-第2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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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月洛将笔搁回笔筒,不禁道:“不是迟迟不下笔,只是不知该写什么?夫君也是知道我的家事的,难道不能体谅?”

  柳乘风的手轻轻搭在朱月洛的香肩上,道:“你呀你,修书而已,哪里非要写出什么,随口问候几句就是,哪有像你这般瞎琢磨的,下了笔就知道写什么了。”

  他说到这里,突然换了一副口吻,随即道:“不过我要是你,才没兴致去给他们修什么书,恩情,恩情,有造化之恩,却无天伦之情,有恩无情,倒不是我这做丈夫的薄情寡义,只是他们不仁,你又何必与他们啰嗦。”

  朱月洛轻抿了嘴,不置可否,又或者是心里虽然认同柳乘风,甚至自己也忍不住想对柳乘风所说的那些人大骂几句,可是理性却是教她不得造次,她顾左右言他道:“夫君,我那弟弟来了,就不必去鸿胪寺里住了吧,那儿生僻,又太繁琐,不如直接去商量商量,直接把人接到公府里来,他只身来京,身边无人照料,我也不放心。”

  柳乘风道:“这事儿得宗令府那边点头,不过你放心,我去那边说说情,想必宗令府会给几分面子,接来就接来吧,这是你的家,你是女主人,接自己的嫡亲弟弟来住,却还要问我来吗?”

  朱月洛的脸上,才浮出一丝喜色,嗯了一声,道:“那我可得先张罗准备,清风阁那边叫人去收拾一下,就让他住到那儿去,是了,是不是该挑个信得过的人伺候着他,不如就让碧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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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送到,虽然很晚更,老虎确实有点事,陪朋友去唱k了,凌晨一点回来,咬咬牙,熬通宵继续无论如何也要写出来才行,明天还有明天的任务不是。




第五百六十九章:警告

  朱月洛这般紧张的姿态,隐隐透出几分无措。

  这样的家世背景,实在有些复杂,此时嫡亲弟弟、周王世子入京,既是欢喜,又几分隐忧。俏丽的脸庞,忧心忡忡,如星的眼眸看着柳乘风,心里其实也有几分忐忑。

  这种复杂的家世,她既觉得有些无力,可是另一方面,又怕自家的丈夫牵涉进去太多,心里怀着亏欠。

  柳乘风莞尔一笑,看着朱月洛小心翼翼的样子,哂然道:“来了京师,还有什么说的,也不必专程让谁伺候,把这儿当作自己家就是了,对了,你不是不知如何下笔吗?倒不如这样,我来替你代劳好了,说起来,我也算周王的半个女婿,不管怎么说,修书一封过去,也是理所应当。”

  朱月洛闻言,不由有些紧张,贝齿轻咬,低声道:“这……夫君要写什么?”

  柳乘风抿了抿嘴,走到书案前,墨汁儿都是现成的,直接提了笔,对着案上铺开的纸儿,想了想,随即开始落笔,朱月洛在旁看着,柳乘风的字写的极好,一路看下去,先头还算客气,不过洋洋洒洒百字之后,话锋一转,这语气就尖锐了,说是世子到了京师,自有小婿照料云云,又说世子作为未来的周王,在京师好好磨砺才好。

  里头的话很客气,却是绵里藏针,言外之意,却是告诉周王,这是世子,是你们周王的继承人,别想着玩什么花样,他到了京师,自会有一番际遇。

  以朱月洛的聪明,又岂会看不出柳乘风信中的内容,尤其是看到柳乘风故意在信中之乎者也的一大堆汉朝失侯的典故。这警告之意很是明显。

  汉朝的时候。到了武帝时期,朝廷开始大量的削除贵族,因各种原因失去爵位的人不在少数。而废黜为庶人最大的理由其实多只有一个,那就是失礼。

  对藩王来说,刑法已经不能整治。真正整治他们的礼法,这个礼法,自有一套规矩,比如嫡长子制,比如祭祀制度等等,坏了规矩,一旦受了弹劾,大家谁也吃不消。

  柳乘风之所以讲起汉朝的典故,其实就是在警告周王。别玩了,再东搞西搞,我这做女婿的让你到一边玩泥巴去。

  若说一年前的柳乘风或许还没有这个底气说这种话。可是现在。他身为国公,又是驸马都尉。更是天子近臣,发出这样的警告,倒也有几分份量。

  只是不知道周王收到了信是不是会收敛一些。

  不过柳乘风倒也不在意,他要是不收敛,自己也只能和这半个岳父玩一玩了。

  写完了信,等着墨迹干了,拿了个信套上了封泥之后叫人发出去,朱月洛一直沉默不语,她当然知道,夫君这是要‘多管闲事’了,只是无论是什么立场,一边是父王,一边是自己的同胞弟弟和丈夫,她的心情也好不起来。

  柳乘风见他如此,笑吟吟的道:“都到大晌午了,是了,不如我们一道出去玩玩吧,现在春光明媚,正好去踏青,把晨曦一起叫上,就我们一家人去。”

  朱月洛的脸上才恢复了一些颜色,吟吟道:“夫君有这空闲吗?”

  柳乘风不禁伸了个懒腰,睡了这么长时间,浑身有些酸痛,笑道:“这几日都在家里老实歇着,什么事都不去做,什么也不想。”

  朱月洛莞尔一笑,很是期待的道:“那好,我去叫温姐姐。”

  一家三口叫人备了车,带着一干子护卫人等,自朝阳门出了城,如今正值春日,出游踏青的人比之从前却是少了不少,现在出来踏青的,多是一些公子哥或是赶到京师来的书生,若是以往,还会有不少中等人家,携家带口出来转转,只是如今的京师,大家各有了生业,再没有人有这闲情了。

  从京师到北通州已经修了驰道,不只是如此,连带着去山海关的驰道也在修葺,新驰道的标准,自然和从前的官道不同,都是先垫好了路基,随即铺上碎石,再涂抹上特殊的泥浆,风干之后,道路不但平整,而且下雨时也不会泥泞。这种泥浆不是后世的水泥,不过功效却和水泥差不多,柳乘风只是知道,这东西原本是古人用来修建墓室用的,为了防止墓室漏水,一些大户人家,便会用这种材料,封堵住墓室和棺材。

  原本拿这样的泥浆来修路,实在是令人发指的奢侈,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往年的时候,朝廷每月的收支能略有一些盈余就已经是不错,拿着银子去修路,这是笑话。

  而现在有了足够的银子,朝廷只要肯舍得给钱,什么样的路都能修的成。

  出了朝阳门,便是一条笔直的驰道通往南通州方向,道路平整,马车走上这样的道路,只是微微的颠簸,车夫扬着马鞭,这马匹吃痛之下,便撒蹄狂奔,速度极快。

  沿途的驰道上,马车也是不少,大家的速度其实都不慢,据说现在各地的马车卖得很是火爆,甚至出现了一些专门制造各色马车的车行,规模大一些的,招募的工匠就有数千人之多,每日产出马车上百辆之多,在这种过程之中,马车的工艺也进行了一些改进,无论是轮轴,造型,都有了极大的改进。

  而车行的火爆,自然也来自于驰道的兴建,从前的时候,各种道路泥泞难行,翻山越岭,却不是寻常马车能够胜任,若是从京师到北通州,大多数人宁王骑马,也绝不乘车,因为路上太过颠簸,而且速度太慢,一旦遇到雨天,那就更辛苦了,反不如骑马安逸。

  驰道出现之后,马车开始成为不少人的选择,马车一来可以遮风避雨,其二可以多携带一些行礼,最紧要的是,一路过去畅通无阻,速度也不比骑马要慢,相较骑马,舒适性也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因此不少人家,家里颇有资财的,都愿意备辆马车,无论是远行还是就近踏青,都是坐车前往。

  每一个改变,都能带动另一个改变,马车就是如此,道路修的好了,这驰道上便充斥满了各种的车辆,便是一些官员出行,也都渐渐放弃了轿子,从儿选择了车马,轿子在从前是比较尊贵的物事,至少舒适性来说,确实不是颠簸的马车能比你,可是现在,反而没有马车舒服了。更重要的是,假若从京师到北通州来算,轿子需要走一天一夜,路上还要打尖歇息,若是算下来的话,两三天才能抵达。可是马车,却只需要五六个时辰就已经足够。

  温晨曦和朱月洛也是很久没有出门,脑袋从车窗外看去,看到这仿佛是一夜之间出现的新奇场景,不禁咋舌,柳乘风反倒不觉得新奇,乖乖坐在车上,车厢里很宽大,是最时新的新式豪华车厢,坐上三四个人绰绰有余,中间还有个小几子,供人喝茶用,若是从前没有驰道的时候,在车里喝茶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毕竟道路难行,马车颠簸的不像话,可是现在却不同了,虽然里头有微微颤抖,却还不至于将茶水泼出来的地步,所以在这驰道两旁,有不少农人见了商机,便在这沿途设了茶棚,只是卖茶,谁想吃了,只需下车,一般都会些水壶和杯盏之类,装了他们新烧的茶就走,沿途可以慢慢的吃。

  只是这种茶棚里的茶,味道却实在有点儿生涩,柳乘风方才觉得新奇,去买了一壶,喝了一口之后,便不想再喝下去,若是在三四年前,他还是个落魄书生的时候,或许对这种茶水不会感冒,可是现如今,渐渐也养尊处优起来,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其实就是这个道理,就如柳乘风经常说的那样,现在的他,已经回不到从前了。

  “夫君,待会儿我们去什么地方?”温晨曦显得兴致勃勃,抚了抚额前被风吹的微散的乱发将它们拢到耳后,笑吟吟的道。

  柳乘风笑呵呵的道:“听说文山那边,山脚下开了一间茶坊,这茶坊和别的地方不同,不少京师里的名门望族都爱去那里坐坐,今个儿我们不妨去那里玩玩,是了,那边有许多桃树,这个时节恰好桃花盛开,去玩玩也好。”

  朱月洛眼眸一亮,道:“是那个文山茶坊?这个我在丽人坊听杨夫人也说过,确实是个挺有意思的地方,姐姐,咱们今个儿去开开眼界。”

  朱月洛深沉起来的时候,宛若一块坚冰,可是俏皮起来,却也颇为动人,柳乘风在边上看着,心里暖暖的。

  温晨曦颌首点头,微微一笑,道:“是了,我上次也听说了,杨夫人还说她经常去呢,只是不知这一次能不能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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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章:足够了

  所谓文山,其实不过是靠着驰道的一座小山,名不见经传,说是小坡倒还确切些,偏偏修筑驰道的时候,因为节省路程,于是索性将这小山一分为二,硬生生的在山路之中,开拓出了一条道路,这驰道两边,便是一座座山包,山包上头,种植满了桃树,春光明媚之下,桃花盛开,靠着山脚下头停满了马车,不少游人直接沿着山路穿过桃林上山,向着山腰上的茶坊上去。

  这茶坊的主人据说是个雅人,也有人说是个高士,因厌倦了市井,便在这里置下了一块地,花费了重金,种植下这一片桃林,又在山腰上开了一座茶坊,这茶坊也有其妙处,里头一分为二,一个叫‘驻足楼”到了这儿的客人,想进去喝茶倒也容易,像寻常的茶客一样,乖乖给钱就是,不但是如此,而且这里的茶资颇为不菲,好在也有不少行商来的商贾愿意来这儿闲坐,毕竟这里的茶水比起沿途那茶摊的茶水不知香醇多少倍,花费一些银子,来这儿坐坐,赏赏桃花,喝口清茶,也是享受。

  驻足楼边的叫文贤阁,这里头又有名堂了,在这里喝茶是不要银子的,不但不要银子,而且里头的茶水比之驻足楼更好一些,只是想要进这里,却也不是随便,在这文贤阁的门口,分别坐着两个老人,身边摆着琴棋书画,想要进去,至少也得精通其一,或是抚琴一曲,又或者是谈一谈口棋,行书作画若是能登上台面,也有资格进入。

  总而言之想进去,就必须证明你是雅人否则就只能乖乖到隔壁的驻足楼里喝茶,这文贤阁,却是和你无缘了。

  如此一来,这儿不知吸引了多少文人骚客不少人都是慕名而来,想见一见这文山茶坊的不同。

  此时正值桃林盛开,这儿又紧靠着驰道,正好宾客纷纷上山的时节,微风轻抚之下,渐渐有粉红花瓣落下,一片片飞在石阶上,让人不敢下脚。

  柳乘风左右扶着两位夫人后头七八个便衣护卫在后小心翼翼保护之下,慢悠悠的到了山腰,在这山腰上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硕大的石碑,石碑上的行书颇为豪放有吞吐山河的大张大合,只是文字的内容却不太雅观,详细说的是这茶坊的规则,分明是一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傲然姿态,若是雅人读书人该往哪儿走,若是下九流,又该往哪里去云云。

  温晨曦看的微微蹙眉,显得有些不悦,道:“这才刚上山,就把人分为三六九等了,虽是打着清雅的名号,却显得落入了俗套子。”

  朱月洛轻抿着嘴,道:“虽是俗套,却正合读书人的胃口,只怕不少人对这里都趋之若鹜了,夫君,你瞧着怎么样?”

  二女的目光都停留在柳乘风的身上,柳乘风莞尔一笑,淡淡的道:“有人开茶肆是为了挣钱,这里的主人开茶坊想必是为了取名,无非都是名利上头的事,和我们没关系,我们只观赏桃花,顺道儿喝口茶,倒要看看这里的茶水,和其他地方有什么不同。”

  温晨曦颌首点头,道:“是,只是不知我们是去驻足楼呢,还是去文贤阁?”

  柳乘风撇撇嘴,语气显得有些高傲:“自是去文贤阁,大丈夫岂可屈居人下,走吧。”

  此时的柳乘风,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自信,少年得志,人到了他这个地位,岂能一点儿傲气都没有,他双手搭在后腰,傲气凛然的率先在前引路,顺着这石碑里的指引,穿过一道清幽小径,直接到了文贤阁之下。

  文贤阁的外表其实并不奢华,反而有一种饱经沧桑之感,那斑驳欲落的红漆,分明述说着这里的陈旧往事,楼前是一个牌坊,牌坊上书着:‘听风悦目,四字。

  在这文贤阁外头,已有一个读书人正在抚弄琴弦了,琴音袅袅,如梦如幻,柳乘风定睛去看,只见在这屋檐的过道上,两个老者正肃然跪坐在蒲团上,侧着身子一动不动,至于抚琴之人,竟是今年不过二八的少年,少年柳眉朱唇,身穿着一袭儒衫,头上戴着的不是寻常读书人的纶巾,而是一顶帽子。

  一双眼眸,更是如一泓秋水,似乎在随着琴音的音符跳跃,整个人陶醉在这琴声之中,一边抚弄,一边沉浸其中。

  柳乘风看着这少年颇为奇怪,因为这少年身边,束手待立着几个随扈,这几人都是虎背熊腰,带着几分粗狂之气,眉宇中散出杀伐的气息。

  柳乘风觉得这少年像个女子,更忍不住惊诧的是,他的扈从虽然不多,可是柳乘风能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杀气。

  “这些人……,杀过人!”

  柳乘风心中暗咐,不由警惕起来,因为只有杀过人的人,才能有这种的漠然。可是寻常的富户或者是勋贵之家,家中的随扈至多也不过是一些身材魁梧的汉子,在这清平的世道,杀过人的人除了是边军的老军伍,就是那些落草为寇的山贼了。能招募到这么样的护卫,这个少年看来很不简单。

  更为好笑的是,少年抚弄琴弦的雅态和这几个粗鲁的汉子一比对,反差实在有点儿大。

  柳乘风倒是没有说什么,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和自己也没有关系,屋檐下还有几个蒲团,此时听到琴音悦耳,便也有了几分欣赏之心,与二位夫人一道儿跪坐在蒲团上,静静的听着琴音。

  一群妙不可言的琴音渐渐消弭,少年长出了一口气,柳乘风注意到,少年长出气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喉结的滚动,这就更加证明了柳乘风的猜测,这个少年,定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小姐,乔装打扮来了这里。

  神乘风倒也没有戳破,只是微微笑着,不做声。

  想必是温晨曦和朱月洛心细,也看出了这少年的不同,相互之间对视了一眼,都不禁莞尔笑了。

  少年抚弄完了琴,便长身而起,向那蒲团上的两个老者拱手作揖,道:“敢问二位先生,学生的琴艺可以入阁吗?”

  这两位老者一个捋须,一个点头,捋须的老者道:“好,这琴技妙不可言,如天籁之音,公子要进去足以令文贤阁蓬苹生辉,待。”

  少年却促狭的眨了眨眼,显然看到了朝他微笑的柳乘风,柳乘风的眼睛在他看来,显然有很有深意,似乎一眼便将他看穿了似得,那与年龄不太相符的眼眸,带着几分值得玩味的笑意。

  少年也是朝柳乘风轻轻一笑,又看了柳乘风身边的两位夫人,竟是没有离开蒲团,朝柳乘风道:“这位公子也是要入阁吗?学生能不能耽误片刻,看看这公子如何进去。”

  少年说话的时候,带着几分嗔怒,像他这般的少年,自然也有几分傲气,可是柳乘风这个家伙,盯着他的眼神怪怪的,让他很是不舒服。

  柳乘风只是朝他点点头,随后向这两个老者行礼,道:“我带来的是两个女眷,敢问两位先生,是三人都要拿出点本事出来,还是只需学生过关即可。”

  其中一个老者道:“女眷就不必了,只要公子能过关,便都可以进去。”

  柳乘风点点头,道:“我要行书可以吗?”

  这老者颌首,见柳乘风虽然年轻,可是举止颇为不俗,也不敢小视,这书案也是现成的,笔墨纸砚俱都在,柳乘风走过去,沉吟片刻,便下笔作书。

  那少年觉得有趣,兴致勃勃的站在柳乘风身侧去看,一开始,他或许还有几分期许,可是等柳乘风落笔之后,却不禁低声冷哼一声。

  柳乘风的行书,也算是顶尖的了,可是在这少年看来,却是嗤之以鼻,柳乘风的行书,好是好,可是离那些大家来,却是差了不少,更不必说,这两年柳乘风俗务缠身,更是没有精力去联系这行书之法,两年下来,非但没有进步,反而有些落后,这少年想必对行书也颇为精通,此时看到了柳乘风的行书,自然觉得有些俗了。

  柳乘风倒也没有受他的影响,半盏茶功夫,才落了笔。少年在旁忍不住冷笑道:“这样的行书,京师里能写出来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个,不足为奇。”

  柳乘风听他口出讥讽,却也是不喜不怒,只是拿了行书给这两个老者去看,两个老者过目之后,对视一眼,便一齐点头,其中一个道:“还算不错,也算是个雅人了,公子请进吧。”

  柳乘风随即莞尔笑了起来,挑衅似得看了这公子一眼,淡淡的道:“这行书无论多少人能写出来,可是能凭着这一手字进去喝茶赏花,就已经足够了,王右军在世,便是写出了一朵花来,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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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一章:大俗大雅

  柳乘风一席话,差点没把这少年噎死。

  柳乘风说话的同时,那深邃眼眸中所流露出来自信和轻蔑,让少年心里不禁生出了好奇。

  按理说,这个家伙也没什么拿得出的东西,琴棋书画,他拿行书出来,想必也就是这行书之法还有那么几分的自信,可是少年看了柳乘风的行书并不以为然,对柳乘风的书法评价也不算很高,一般人就算没有自惭形秽,至少也该恼羞成怒了。

  可是柳乘风这个家伙,所表现出来的却是淡然和轻蔑,这种轻蔑很是入骨,就好像他一下子成了书圣一样。

  原本柳乘风一番冷嘲热讽的话,这少年会反唇相讥,可是看到了这眼神,少年竟是沉默了。

  什么是真正的本事?

  在柳乘风看来,所谓的琴棋书画,不过是陶冶情操之物,偶尔呻吟两句倒也罢了,拿这个来做生业,甚至是当作资本,实在大可不必。

  他的轻蔑本就是对这少年的,之所以对少年发出来,只不过对他执着于这种所谓高雅的一种不认同而已。

  他学习书法,不过是自娱,倒还没有到丧心病狂的地步。

  一撇之后,柳乘风带着朱月洛和温晨曦二人已进入了茶楼。

  只留下这少年呆滞了一下,不过随即,那一泓秋水般的眼眸闪掠了一下,便也抬腿跟了进去。

  其实在文贤阁里吃茶的人并不多,这里占地不小。可是有资格进来的却是凤毛麟角,柳乘风携两个夫人在临窗的座位上坐下,随即开始窃窃私语,过了一会儿,便有伙计斟上茶水糕点上来,这茶水碧绿,面上浮着一丝儿茶沫儿。清香脾人,柳乘风倒也罢了,他不是那种没有吃过好茶的人。可是温晨曦和朱月洛二人却显得有些兴致勃勃,倒不是她们没吃过什么好茶,只是在这种地方吃茶却是第一次。

  柳乘风轻轻喝了一口。便看到那少年在隔座坐下,少年的眼眸,故作是若无其事的打量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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