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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丈夫(上山)-第2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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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刘吉,国公是皇家的自己人,让他收敛一些。不可造次。”
张鹤龄一番话,可谓洞察帝心,连柳乘风都不得不相信。朱佑樘所言,定是因为这个意图。毕竟朱佑樘不是其他的皇帝,当今皇帝一向谨慎无比,绝不会随口胡言乱语,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是肯定有深意的。
柳乘风不禁道:“陛下心思缜密,真是难测。”而这时,他也不禁重新审视起这位大国舅起来,这家伙想不到居然还有几分心机,这是让他看走了眼。
张鹤龄嘻嘻的道:“你瞧我做什么。我也只是随意猜测出来的。不管怎么说,陛下能说出这么一番话,便可见你的圣眷,廉国公,你的富贵还在后头呢。我却是不同……”张鹤龄顿时愁眉苦脸的样子。可是让人一看就是装出来开玩笑的:“我虽是国舅,可是自个儿也不肯争气,这辈子,只怕也只能如此了。”
柳乘风笑道:“你还说这种话,进爵的旨意只怕也就这几个月下来,马上你这寿宁侯就要封公了。你当我不知道?”
张鹤龄顿时喜笑颜开:“国公也知道这事儿?”
柳乘风点头,道:“这京师里的事儿只有这么点儿,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便是想不知道也难。”
张鹤龄喜滋滋的道:“这恩旨总是不下,一颗心悬在这里,总是空落落的,什么时候下来了,那才值得庆祝,现在虽有许多消息流出来,却又有什么用。倒是你好,你这一次立下的功劳不下,陛下定会重赏的,这恩旨只怕就要来了。”
柳乘风不置可否,此时此刻,他心里未尝也不是在期待这恩旨是什么。不过想了也没用,索性不去想,等下来了才知道。
张鹤龄又道:“自从你去了大漠,天下一片哀鸿,聚宝商行那边,货价暴跌,商贾们不敢轻易再入手货物,倒是市场萧条无比,这一次你回来,定要去聚宝商行走一趟,依我看,这是商贾们没有信心的缘故,只要你肯大家一点儿信心,这市场也就能重新振作了。老兄,你现在真是万众瞩目,天下不知多少双眼睛在看着你呢,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人家的身家性命。”
柳乘风颌首点头,深知因为自己的缘故,这大明朝经历了一次小型的经济危机。这大明朝的经济危机,还真有几分特色,后世的经济危机,大多是受到市场的影响,可是大明朝的危机,却完全不一样。
说白了,对大明来说,市场的规模暂时是无限大的,暂时不会产生供求的危机。而这个刚刚成长起来的阶层,对他们影响最致命的却是大明的国策,谁都不知道,朝廷现在可以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下一刻会不会令行禁止,毕竟这些商贾上千年来,一直处于被压制的地位。而正是柳乘风,改变了这一切,也即是说,是柳乘风自己,影响到了大明朝的国策,若是柳乘风一旦出了什么意外,谁又会知道,在朝中无人的情况之下,国策会不会改变?一旦国策改变,对他们来说就是致命的打击。
因此,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柳乘风就成了这个国策的风向标,柳乘风若是垮台,若是出了意外,那么极有可能很深远的影响,商贾们行事,就不得不谨慎,可是只要有柳乘风在,大家就可肆无忌惮。
柳乘风吁了口气,道:“这事儿不必我去露面,只怕我到了京师,全天下都已经知道了。还是少露面为好。”
张鹤龄如今也算是柳乘风的助手了,至少柳乘风在商业方面的事,他多多少少都曾参与,张鹤龄点了点头,道:“商行那边,顺道儿也可以囤积些货物,反正早晚用的着,借此来恢复一下市场也是不错。”
马车到了柳乘风的府邸,柳乘风下了车,与这张鹤龄拜别,国公府这边,早就听说柳乘风回来,只是被召进了宫里,因此两位夫人带着一干家人早早的就在门房这边等待,一见到柳乘风来了,俱都出来。
虽只是一个多月的时间,诸人却都是恍如隔世未见,温晨曦泪眼婆挲,朱月洛也好不到哪儿去,柳乘风过去分别拉着她们的手,低声安慰,随即又笑道:“我柳乘风又回来了,哎,咱们进里头说话。”
温晨曦欲言又止,朱月洛却是收了泪,低声道:“夫君,有个喜事非要告诉你不可。”
柳乘风不禁道:“莫非你肚子里怀了孩子。”
这朱月洛顿时皱皱鼻子,露出俏皮又有点儿难受的样子,道:“夫君只猜对了一半,温姐姐有喜了。”
柳乘风听了,先是呆了一下,他和温晨曦成婚已有三四年,一直不见有喜,今个儿听了,一时竟有点儿接受不来。
温晨曦见他这样子,脸上却是露出恬静的笑容,柔荑紧紧握着柳乘风的大手,道:“半个月前才有一些迹象,因此请了大夫来,大夫说已经怀胎两个月了。”
柳乘风不由雀跃,道:“有了便好,有了便好,我一开始还以为自己不能生育呢,阿弥陀佛,天可怜见的,我就说我堂堂柳乘风,岂会无子。他娘的,这一次总算扬眉吐气了!”
这么久也不见两个夫人肚子大,柳乘风甚至是怀疑,是不是因为穿越的因素,影响了某些功能,他表面上虽然不说,心里未尝不是有些着急。现在听说有喜,连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随即便埋怨温晨曦道:“既然有喜,为何不好好歇着,跑来接我做什么,仙儿,快来搀扶夫人一把,莫要教她走动的多了动了胎气。”
仙儿立即抢上来要搀温晨曦,温晨曦却是不肯,道:“走动一下也是好的,大夫说了,养胎固然要紧,可是有时出来活络一下,对母子也有好处。”
柳乘风咂舌,便不再说什么,眼睛一撇,才发现朱月洛显得有些失魂落魄,只得去安慰她,道:“迟早殿下也是要生的,又何必郁郁不乐。”说罢低声在朱月洛耳畔道:“现在你家温姐姐要养胎,大不了往后都到你房里去睡,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这是迟早的事。”
朱月洛啐了柳乘风一口,道:“我才没这个心思。”不过接下来,朱月洛却是笑了。
柳乘风搀着温晨曦进去,让她一定卧床歇着,柳乘风毕竟是大夫出身,虽然没有涉及到妇科,可是在前世的时候,也有妇女之友的美名,因此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如何养胎之类的话,又看了大夫给温晨曦开的一些药膳滋补的东西,里头满篇都是应当吃什么,不应当吃什么,他不禁撇撇嘴,道:“满篇都是胡言乱语,孕妇不要有什么口忌,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这才是滋补。”
说罢坐在榻前,与温晨曦说了好一阵子话,又突然想起什么,道:“既然害了喜,是不是要去宗令府报备一下,是孕前去报消息,还是把孩子生出来之后再报,这个我也不懂。”
朱月洛在一旁道:“自然是产下之后再去报备的,哪有这时候去报喜的。”
柳乘风才挠挠头:“我不懂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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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二章:喜上加喜
柳乘风这两日都呆在家中,除了去了张鹤龄那儿一趟,都在家中陪着温晨曦和朱月洛。
不过消息终究是掩不住的,很快,这廉国公夫人有喜的事儿还是传了出去,于是一时之间,也有不少人来道贺。皇上在酒宴上对着诸人说的那句话至今还让人念念不忘,谁都知道,这位柳佥事真要一飞冲天了,如今挣了这么大的功劳,这恩旨的赏赐定是丰厚无比。
柳乘风如今算是真正的如日中天了,若说以前,他或许还只是拘泥于锦衣卫,大多数人也没兴致和他打什么交道,可是现在不少人明白过来,这柳乘风的能量已经不可能再局限于亲军,于是与他攀关系的人自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
柳乘风也是被这些来客们搅得烦了,不去好生招待似乎不好,可要是下逐客令,似乎也是不好。索性就让门房那边说自己病了,不便见客,将所有人全部挡驾到了外头。
而此时的聚宝楼,在利好消息的带动下,顿时也是一阵沸腾,从前那些沮丧的商贾今个儿个个喜笑颜开,连说话的声音都比平时洪亮了几分,在消息还未传开之前,聚宝楼里来客只有数百,而消息传出,顿时全城轰动,无数的马车和轿子飞快往聚宝楼这边赶来,还有人甚至嫌轿子和马车不够快,竟是撒腿跑来的,一到聚宝楼,首先去看的就是货物时价的面板,昨个儿还是跌到谷底的价格,已经以半柱香的时间为节点不断攀升了。
丝绸的价格本来跌落到了谷底,为二两三钱一匹。清早的时候还维持在这个价格上,可是紧接着,就开始节节攀升。到了正午。直接上涨到了二两七钱。这才多大会儿功夫,一匹丝绸就涨了四钱银子,这是何等骇人听闻的事儿?
不只是如此。这价格只怕还得涨,那些原本手头里堆满了货物的商贾此时也不急于兜售了,居然都形成了默契。硬是不肯交易。反而是平时那些不肯收购货物的商贾眼下急红了眼,四处收购各种货物,偏偏现在的价格仍是有价无市。
于是乎,那面板上的价格照旧继续上扬,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挤在这面板之下,看着聚宝商行的伙计每隔一段时间用炭笔更新货物的价格,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压抑着体内的激动,嘴唇哆嗦的说不出话来。
这样的场面大家从前可谓闻所未闻。市场上居然收购不到货物,而价格却像是野马奔腾一般攀升,一个时辰之后。价格便有涨了一钱多。丝绸的价格到了二两八钱五厘。
只是短短一个上午,就有人要发财了。何止是发财,那些原本急的要上吊的商贾此时此刻现在唯一想着的,就是自己的货栈里的货物仍旧太少。
而到了正午的时候,这里的商贾已经聚集到了上万人之多,几乎所有人都聚在这里,黑压压的看不到尽头,甚至有些根本看不到面板上炭笔文字的,也只能围在这里凑热闹,而聚宝楼的伙计则是会不断的敲着锣将最新的时价报出来。
“茶叶的价格又涨了,一斤的上等茶叶,已经涨到了四两一钱五厘,天,那些个土老冒,只怕要生发了。”
所谓的土老冒,说的是那些将自己的土地改种茶树的地主乡绅,这些人前些时日还急红了眼,大量的茶叶堆在库里脱手不出去,谁知这才几天功夫,就已经重新扬眉吐气。
其实扬眉吐气的又何止他们,前几日还在哀嚎的商贾,如今都是喜笑颜开,倒是前个手里拿着现银不敢囤货的商贾,此时却都是跌足长叹,懊恼不已。
而接下来,不少商贾开始离开,对他们来说,这价格只怕还要继续涨下去,现在手里有货,也不急于发卖,等到价格稳定到某个阶段,再兜售出去也不迟,眼下对他们来说,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这些人大多都是工坊主,就在几天之前,他们的工坊还处于半停工状态,大肆的在裁撤工匠和学徒。可是现在,他们却得把这工坊重新全力开动起来,把所有的工匠和学徒也全部请回来,不只是如此,只怕扩大规模的事儿也是迫在眉睫。
现在市场上的货物如此紧俏,可以预见的是,市场在一段时期内会出现货物短缺,而且刚才也有消息传出来,聚宝商行也开始大量的囤货了,需要的丝绸就有二十万匹,茶叶数万斤,还有瓷器、运货的马车、铁器也都是巨大。
现在趁着价格上扬,自然是能生产多少货物,就生产多少。
丝绸坊的吴东家几乎是跑着回到自己的工坊的,前脚刚到,便立即把几个工头和帐房一并叫来,他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粗气,用手撑着书桌,眼睛都微微有些发红,朝着来人们嘶哑的道:“去,张贴告示,招募工匠和学徒,有多少招募多少,从前辞退的人,尽量去设法联系,看看他们还肯不肯回来,工钱嘛,可以适当的加一点,就说工坊从前对不住大家,可是现在,请大家无论如何,也得回来。还有,刘先生,你设法与恒通机行的人去交涉,告诉他们,咱们现在就交款,再定制五十台纺机来,价钱可以商量,可以这纺机必须在十日之内交货,无论如何也不能耽误。城郊那边,靠着北子河那儿不是新搬去了许多工坊吗?刘帐房,你设法在那儿租赁一个坊房,实在不成,置块地下来,银子的事儿你不必管,聚宝钱庄那边只要肯给抵押,总能放出贷来。”
帐房是个老学究,从前是蒙学的老师,只是年年科举都是无望,因此心灰意冷,最后被这吴东家高薪请来,一开始这位老学究还是扭扭捏捏,可是后来听说不少像他这种际遇的人如今都去工坊里谋职了,再加上人家开的薪水实在不低,比起自己做这老师来实在是一个天上地下,因此也就安生做起这帐房,如今也渐渐的开通起来,他捋着胡须道:“东家,学生也听说了这事儿,不只是咱们的作坊,其他的作坊多半也会这么做,重新招募人手、购买纺机,还有尽力扩建工坊,只怕一时之间,未必能筹措好,哎,怪只怪这消息来的太突然,早知如此,咱们也不至于这般手足无措。”
这吴东家倒是个雷厉风行的人,道:“不能做也得做,能做几分是几分,眼下这个局面,只要纺机开动,丝绸能制出来就能挣银子,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大家尽力去做吧,实在不成,再另想办法。”
众人也不敢耽误,随即一哄而散。
这才一个时辰功夫,几乎整个京师的大街小巷里头,都已经张贴满了各种招募工匠和学徒的告示,基本上招工的告示很简单,只要有两条腿的,只要是个人,没有缺胳膊少腿,这工坊就要了,几乎临街的墙上,到处都是这种消息,密密麻麻,让人看了都不禁咂舌。
窑场、丝纺、茶坊、铁器作坊、机坊……哪里都缺人,工钱也是节节攀升,整个京师,与前几日一片哀嚎相比,完全换了一副模样。
这消息自然瞒不过官府,顺天府这边,也是无言以对,对于这种现象,他们看不懂,也不明白,不过这东西当然也不必他们去看懂,于是连忙上书内阁,告知此事。
在内阁里头,朱佑樘亲自到了,京师里的动静一传到他们的耳里,他便立即关注起来,随即移驾内阁值房,与内阁大臣们议事。
“这东西真真是看不透,前几日还是举步维艰的样子,街上到处都是物业的流民,那些商贾们一个个要死要活。朝廷呢,本来也在琢磨,是不是让官府干预一下,无论如何想个办法,若是再这样下去,肯定要出大事。可是今个儿事情真是蹊跷的很,那柳乘风回京的消息一传出,整个京师都震动了,据说那货价不断攀升,各大工坊立即开工,四处招募人手,还生怕人家不肯来,连工钱都比上月还增了不少。陛下,微臣这是越来越糊涂,可是后来想了想,总算是找到了这症结所在。”
侃侃而谈的是李东阳,李东阳一边注意观察着朱佑樘的脸色,一边继续,道:“这症结,还是在柳乘风身上,柳乘风出了事儿,那些工坊就要动荡,可是柳乘风但凡能平安无事,这天下的流民就有了生计。其实问题也并非只是出在柳乘风身上,而是祖制头上……”
说到这里的时候,李东阳又不免去看下朱佑樘的脸色,因为今个儿要议的事儿,颇有点儿忌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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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三章:重赏
祖法这东西对后世之人来说,既是夜壶,同时又是悬在头上的尚方宝剑。
且不说别的,单说朱元璋定下的金科玉律,朱元璋定鼎天天下之后,几乎创立了一个他自认为最完善的制度,这种制度几乎堵住了前朝所有的弊端,当时朱元璋甚至还为此得意洋洋,认为只要后世的子孙按着他的制度来办,那么这大明的江山足以传诸万世而不衰。
因此朱元璋曾亲自下诏,后世子孙,决不可改弦更张,不得擅自改动他悉心创立下来的制度。
只是……
子孙们似乎对这位太祖皇帝颇为敬重,无论是文皇帝,还是后世这几个皇帝,几乎都是口口声声拥护祖制,要将祖宗的制度贯彻到底。当然,这也只是口号而已,就如那文皇帝一般,口里说的冠冕堂皇,打着恢复祖制的旗号,可是暗地里却是将所谓的祖制改动的面目全非,朱元璋说要海禁,片板不得下海,朱棣组织了历史上最为庞大的舰队。朱元璋说不许太监参与政务,可是太监们一个又一个冒出来,甚至到了相当一段时间,司礼监的地位足以与内阁抗衡。朱元璋说什么,子孙们就拥护什么,不过这也只是拥护而已,自己想怎么干,还怎么干?
在后世有一句话叫做打着红旗反红旗,其实这大明朝也大致是如此,人人都打着太祖的旗号,反的却是太祖的初衷。
因此……从这个道理来说,太祖皇帝的所谓祖法。其实就是个屁。
可是话又说回来,祖制是个招牌,皇帝们登基,若是敢在官面上打破太祖皇帝的祖法,那么就等于是失去了政权的合法性,因此,又一个问题出现了。太祖说,片板不得下海,于是文皇帝一遍又一遍的下诏书。说是要实施海禁,虽然他的舰队已经屡下西洋。太祖说,太监不得干政。皇帝们也一个个正儿八经的重复着这台词,虽然太监们的地位甚至有不少远超前朝。
也就是说,祖法虽然是个屁,但是这个金字招牌,还得高高悬起来,在官面上,绝对不能否定。
祖法,从某种意义来说就是国策。
而李东阳要说的,就是国策,这个重农贱商的国策。所以他不得不慎重。
“陛下,之所以柳乘风一旦出了事儿,这市场就震荡,而柳乘风一旦安然无恙,则市场就强力复苏。这其实并非是柳乘风的原因。而是大明朝的国策。商贾们能有今日,皆赖柳乘风鼎力促成,在朝廷里头,柳乘风是支持他们最大的力量。而一旦柳乘风出了意外,商贾们生怕朝廷改弦更张,因而人心惶惶。于是市面萧条,才酿成这等危机。老臣以为,若是想彻底解决这个问题,唯一的办法,就是朝廷在官面上把这个国策订立下来,告诉天下百姓,我大明农工平等,大明既依赖农人,同时也倚赖工商。如此,商贾们才会疑虑尽去……”
李东阳一番话,却让朱佑樘连连皱眉,朝廷就算要奉行这个国策,可是要在官面上定下来,却是他不敢轻易许诺的,毕竟颁发出这道旨意就等于是彻底的推翻掉了祖宗制度,这可不是玩笑。
朱佑樘摇头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可轻试。”
这李东阳还没往深里讨论呢,皇上就毫不犹豫否决了,其实在说出来的时候,李东阳就知道结局注定了就是如此,因此也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因此道:“只是这么下去,也很是不妥,这样耗着也不是办法。”
朱佑樘沉默了片刻,随即道:“朕也知这里头的难处,可是朝廷也难,士农工商,这是祖宗定下来的规矩,岂能在朕的手里坏了,眼下也只能如此,现在市场不是已经恢复了吗?朕听说这京师里一夜之间,流民一扫而空,大家有了工做,有了薪俸,就有了饭吃,能养家糊口,暂时也只能如此,到时朝廷再另想办法吧。”
朱佑樘显然已经不想再谈下去,随即改变了话题:“朕听说柳乘风的夫人有喜了,哎,他也不容易,这是好事嘛,让东宫那边去道个贺,就算是代朕略表一下意思。”
朱佑樘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随即道:“这一次柳乘风出使瓦刺,立下了赫赫功劳,他这一出使,不但让这瓦刺暂时再不成我大明的威胁,而且彻底的削弱了他们的力量。再加上他又带着新军,杀瓦刺帐前卫三千人,这也是彪炳的战功,算是为我大明朝扬眉吐气了一番,这事儿要好好的宣扬宣扬,我大明很少有这样的大胜了,宣扬出去能鼓舞一下军民士气,上次平远堡为瓦刺所袭,令我大明亿兆军民尽皆义愤填膺,这场大捷,也可令大家知道,朝廷不是软弱可欺,瓦刺人敢杀我边军边民,朝廷定会报复,讨还公道。”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柳乘风的封赏问题,从前的时候,柳乘风的封赏都是朕的主意,可是现在,却不得不请大家来问一问,毕竟现在柳乘风已经不同了嘛。”
在座的三个内阁大学士哪里不明白朱佑樘的意思,所谓的不同,就是柳乘风若是再进一步,其地位就已经要成为一方大佬似得人物了。这事儿肯定得和大家议一议,毕竟校尉升个百户,或许对朝廷来说无关痛痒,百户升千户,那也不是什么大事,千户升佥事,在亲军里头确实有点波澜,可是对整个朝局也不会有什么大碍。可是再进一步就不同了。
柳乘风的功劳,大家是看得到的。再加上皇上也说了,这场大捷要好好的造势一番,既然要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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