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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丈夫(上山)-第2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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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朝廷手里,大家或多或少也会有一些好处,因此所有的奏书都是抨击聚宝商行的。

  内阁这边,这种奏书呈放在阁老们的案头上,这一封封的奏书实在没有多少新意,以至于刘健三人几乎都是草草看过去,李东阳的性子最是慢吞吞。对于这些奏书倒是都多看了几眼,他翻起一本奏书,那淡淡的脸色终于有点儿变化了。

  这是一封很寻常的奏书,写奏书之人是个御史,叫张鸣,一个很普通的名字,可是奏书却很是偏激。

  奏书里的第一句。就是呜呼哀哉一番,这几乎是弹劾奏书最普遍的现象,仿佛不呜呼哀哉。不跌足长叹就不足以让人感受到事情的严重一样。

  开篇就是,天下已经岌岌可危了,皇帝自从任用柳乘风。建立聚宝楼以来,这盛世已经变了模样,现在天下人人人逐臭,一个个都向钱看,为了钱可以不要礼义廉耻,可以不要脸面,人人以富足为荣,以贫穷为耻,如今的世道,正应了笑贫不笑娼那句话。

  李东阳看到这里。不由皱了皱眉,这份奏书让他很不舒服,倒不是说张鸣批判的不对,而是这奏书里的行文让李东阳觉得极有可能会对皇帝产生逆反的效果。想想看,眼下皇上最大的政绩就是百姓更加富足。国库也日渐丰盈,可是你上来,就把皇帝这些年的功绩统统都否认掉,换做是谁,只怕都会恼火。

  这就好像某人一向以自己的儿子为荣,四处向人吹嘘自己儿子聪明伶俐有出息一般。有个人若是跳出来,告诉人家,你这儿子简直就是个废物,愚不可及,且不说人家说的是不是真话,又或者有没有道理,只怕这儿子的父亲都非要跳脚不可。

  假若这个父亲是皇帝呢?

  若是别人,或许看不出这奏书的猫腻,可是李东阳已经感觉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他继续看下去,在一阵耸人听闻的乱骂之后,紧接着这个张鸣又是大言不惭了,在奏书中陈情说到聚宝楼、聚宝商行的种种弊端,甚至直接开始攻讦柳乘风,说柳乘风误国误民,正因为皇帝宠幸了这个家伙,才导致了今日,最后,奏书请求陛下惩处柳乘风,将聚宝楼和聚宝商行全部置于朝廷之下,重新重用读书人,打压商贾。

  这句话看上去似乎也没什么问题,无非是这个人心直口快而已,或者是性子耿直了一些,对那些看不惯的东西说的太露骨。可是认真去琢磨,却发现有点不对头了。问题出现在重用读书人那句话上,他这么说,岂不是说现在的朝廷没有重用读书人,对读书人不好?

  这是一句很让人遐想的话,因为当今皇帝皇上一向自诩自己对读书人不错,而且重用士人几乎是弘治皇帝贯彻始终的一个信条,比起历代先帝来,弘治皇帝对读书人的好确实是当之无愧,谁也挑不出这个毛病来,可是现在,这家伙居然拿这个来抨击,换做是皇帝看了会怎么想?当某人自认为自己对某一个群体付出了真情和足够心血的时候,得到来的却还是那一句你对我们的重视不够,又会怎么想?

  这句话简直分明就是想激起皇上的怒火,这股怒火最后会发泄到谁头上?

  更不必说逼迫皇上处置柳乘风那就更是天方夜谭了,柳乘风是谁,且不说他其他的身份,单说他新近娶了太康公主,只要他柳乘风犯得不是谋反大罪,就无论如何都和处置沾不上边。

  这就好像一个狮子大开口的人,提出一个让人不能接受的条件,分明就是想让人拒绝他的所有条件,打着将聚宝商行置于朝廷之下的名义,却是包藏祸心。

  “这个张鸣,倒是有几分意思……”李东阳喃喃念了一句。

  刘健和谢迁听了李东阳说话,都不由抬起头来,刘健问:“张鸣怎么了?”

  李东阳站起来,将奏书递到刘健手上,道:“刘公请看。”

  刘健看了这奏书,也是怫然不悦的样子:“张鸣这个人,莫非是和柳乘风一伙?”

  “只怕是的,要嘛这人是真傻,要嘛就是柳乘风的棋子。”

  这朝廷里哪有什么真傻的人,李东阳这句话分明就是说,这个家伙若不是柳乘风的棋子那才出鬼了。

  刘健捋着花白的胡须,沉吟片刻,道:“这份奏书,该怎么处置?”

  李东阳想了想,压低声音道:“内阁擅自留住弹劾奏书是不可能的,只有呈送宫里御览,何不如把它压在后头?”

  所谓压在后头,其实就是内阁操纵的一种办法,这么多的奏书送进宫里,皇上也不可能做到每一本都看,一般情况之下,内阁都会捡一些重要的放在前头,而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则是压在后头,皇帝把重要的事解决完了,若是有空闲或许会将其余的全部看完,可要是没有时间,也不会多看,只是按着内阁的拟票去办就是。

  李东阳这么说,自然是希望这份奏书不要让皇上看见才好,只要皇上看不见,那柳乘风玩弄的这些花招就等于是作废了。

  刘健沉默片刻,道:“这份奏书虽然激烈,可是想靠一份奏书来扭转时局,未免也太天真了一些,不过你说的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压在后头呈送进去就是。至于这个张鸣,暂时不要动他,等年末的时候再说。”

  年末的时候就是京察,现在突然对张鸣进行打击,难免会有人捕风捉影打击报复,所以刘健打算缓一缓再说。

  李东阳道:“是。”

  刘健又想起什么,道:“太子今日也入宫了?”

  李东阳道:“辰时的时候进去的,和陛下说了许多话,足足有半个时辰吧。”

  刘健叹了口气,道:“老夫不惧这一两本混淆视听的奏书,独惧太子,太子年幼无知,是很容易被人利用的。不过……”他顿了顿,随即又道:“叫些人在宫里打探一下,皇上和父子说了什么。”

  李东阳沉默了片刻,他心里知道,这一次刘健打压柳乘风实在也是无奈之举,现在锦衣卫对内阁的权威居然视而不见,长久以往可不是什么好事,这一次说白了就是给柳乘风一点教训,让他知道厉害。可是这么一次行动,若是失了手,那么这脸面可就丢大了,所以这件事刘健很看重,绝不容有失。

  其实在李东阳心里,去突然冒出了念头,这隐患只是太子吗?柳乘风行事一向神鬼莫测,这份奏书只怕也不能小觑了它。

  他心里藏着心事,应了一声,随即重新落座,偷偷看了刘健一眼,见刘健竟有几分烦躁,李东阳心里摇头,想:一个锦衣卫指挥使,倒是搅起了这么大的风浪,柳乘风这个家伙,竟是连内阁大臣都不禁心烦意燥了。

  他继续整理奏书,发现除了这个张鸣,还有好几份与张鸣类似的奏书,这些奏书有的藏头露尾,有的激愤无比,总而言之,都是对近年来朝廷的施政全面否认的,这种奏书其实很正常,或许有的上书之人是包藏着祸心,可是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么深的心机,其中有几个,根本就是一些新晋的言官和翰林和给事中的奏书,这些人年纪轻,资历浅,可是什么话都敢说,对事物本就带着偏激的想法,所以在这件事上,他们的奏书几乎都是老一套,无非是国将不国,人心不古之类,抨击的尤为猛烈不说,要求严惩柳乘风的呼声也是极大。

  这朝廷里从来都不缺乏书呆子,而书呆子往往是凡事都要套用一下书本,虽然满口道理,却总是和现实脱节的,正因为如此,书呆子对现实的一切东西都看不惯,也是最容易思想偏激的。




第七百二十章:整人三部曲

  书呆子发威了。

  若说一开始,上奏书的还是明白人,可是等到第三日,各大报纸纷纷开始呱噪起此事的时候,有一些人终于坐不住了。

  其实这件事虽然在朝廷里议论的很凶,可是在其他地方却甚少有人议论,毕竟这只是党争,虽然足够引起大家的关注,可是还没有到让人感兴趣的地步。

  而且寻常的人也看不懂那杨戬奏书的意义,也不见杨戬是对柳乘风发难,只是说要改革聚宝商行而已。可是报纸终于鼓噪了,几乎各大报纸头条都言明了聚宝商行的原委,居然是一面倒的支持杨戬,赞同杨戬的主张。

  更有意思的是,有不少报纸刊登了杨戬的奏书,这份奏书其实早已流传了出来,这世上本来就没有不透风的墙,结果奏书张贴之后,在同日,又一份奏书登上了报纸,这一次刊登上的报纸正是天下最为畅销的学而报。

  这份奏书不是别人的写的,正是那张鸣的奏书,言辞最为激烈,也被称为最有骨气的一篇奏书。

  上弹劾奏书不算什么,这京城里的官今天你弹劾我,明日我弹劾你,大家就是靠这个吃饭的,不找点事来做,还怎么彰显自己与众不同,显得自己更加心系百姓。

  只不过要想出彩,要想一举成名,却是不容易的。毕竟奏书这么多,凭什么你成名?不过成名也不是不可能,比如说你要揪个皇帝的错误大骂几句,言辞越是激烈越好,摸一摸这老虎屁股,顿时你便傲骨在身、魏征附体,用不了几天你就能传为美谈成为天下最瞩目的角色。

  而张鸣却是一举成名了。成名的原因正是他的奏书。这份奏书先是讥讽了弘治朝的所谓盛世,随即又是抡起棒子就往柳乘风头上砸,天下人谁不知道。现在这天下什么人都可以得罪,就是不能得罪柳乘风,得罪了皇帝。皇帝终归还是要摆出一副开明的样子,不会和你一般计较,就算生气了,至多也不过让你挪挪屁股到南京去上班而已。可是你要是得罪了锦衣卫指挥使这个特务头子,更不必说这个家伙还是皇帝的亲女婿,是一向心狠手辣的角色,那就不是这么简单了,柳呆子是杀过人的。

  可是张鸣不但骂了,而且还化笔为刀。等于是狠狠的抽了柳乘风两个耳刮子,这一巴掌打的也是够响亮的,绝对能教人记忆犹新。更不必说。奏书里还在挖柳乘风的墙角。彻底否认柳乘风的聚宝楼和聚宝商行,更是直接挖柳乘风的根基。指出重商的错误,这一条条,都足够柳乘风寻个理由把他活埋了的。

  这个张鸣……实在大胆。

  可是大胆的同义词就是风骨,小民们提起这个人至多也就乍乍舌,说此人吃了熊心豹子胆,可是在清议里头,却都是盛赞他不畏奸邪,有浩然正气。

  于是,书呆子们就发威了。

  朝廷里头固然多的是老油子,可是不要忘了,这京师里头还有一批官,他们涉世未深,刚刚步入仕途,有的刚刚补入都察院或者在任上任职,有的或许还在翰林和六部里头做庶吉士或者观政。

  说白了,这些人都很年轻,闭门苦读了几十年,一朝步入天子堂,虽然有了做官的觉悟,但是还没有练就到做官的种种手段,仕途艰险他们不知道,却知道一个道理——圣人之道。

  什么是圣人之道呢?所谓圣人之道其实就是所谓治国平天下的道理,这个道理各人有各人的理解,不过几乎可以一致的是,他们对眼下这种商贾大行其道的风气是最不满的,因为四书五经里所描绘的盛世并不是如此,在他们的世界观里,眼下的天下已经走火入魔,当他们看到了张鸣的奏书,一下子便拨云见日,仿佛一下子看到了真理,因为张鸣所说的话,所陈说的内容,几乎和他们心中所想所念并无二致,现在张鸣张大人已经做了先驱,已经宁愿抛弃了自己的身家性命去抗争,他们岂能闲着?

  不……绝不能,他们是什么人,他们是天子骄子,他们是圣人的门生,是礼义廉耻的捍卫者,他们这时候不站出来说话,何时站出来说话?

  他们肩负着极大的使命感,觉得自己的精神已经升华了,在他们的眼里,他们看到的是一个丑恶的世界,他们推开自己的书窗,发现外头尽是铜臭和污秽,这哪里是他们书中所读到的那个远古盛世,书本里的那个盛世,人们应当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礼义廉耻,每一个从不会去追逐铜臭,那个时候就是三皇五帝时期,那时候的民风淳朴,那时候的君主都很开明。可是再看看现在,这里实在是肮脏极了。

  既然如此,那么为何大家不效仿这张鸣,一道抗争,当今皇上圣明,只是被小人蒙蔽了,只要大家肯出来说话,陛下定能醍醐灌顶,幡然悔悟,罢免柳乘风一切官爵,将他打发到最边远的地方,重新修政,还这天下一个公道。

  他们就是这么单纯的想的,他们认为道义站在自己一边,于是乎,又是无数的奏书递交入了宫,这些奏书比之先前的奏书更加激进,所言的内容几乎和张鸣并无二致,只是文笔不同,所采取的语句不同而已,他们用对这个世界的愤怒化作了自己的笔下的文章,又借用这文章化身为刀,仿佛这柄刀只要呈入宫中,就可直刺柳乘风的心脏,将这肮脏的黑暗世界划开一个口子,让曙光透进来。

  一封封这样的奏书,如雪片一般的涌入宫中,当然,除了那些天真的书呆子之外,其中也不乏有些以直取名之辈混杂其中,他们都是老油子,一见这张鸣一下子名动天下,顿时也都起了小心思,你张鸣是什么东西我们会不知道,你考的有我好吗?官有我大吗?不就是写了一篇狗屁奏书一下子成了别人眼中的诤臣贤士,收获了这么偌大的好名声?你会写,我就不会写?

  这种人是最无耻的,风往哪边吹他们就往哪边倒,至于脸皮,脸皮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通政司那边,几乎是一箱箱的奏书搬进宫去,内阁这边,李东阳情知不妙,立即请刘健来商量,刘健慢吞吞的喝着茶,一面听着李东阳将外头的事道出来,这些言辞激烈的奏书刘健也知道,他虽是内阁大臣,却禁不住这种奏书,京师这么多官,也不可能做到整齐划一,现在这么多奏书上来,分明是想把这水搅混,是有人暗中在捣鬼。

  原本内阁只是想把商行弄到手而已,削弱掉柳乘风的力量,可是现在看来,这柳乘风肯定是在背后操作,弄成了一场向宫里发难的逼宫。夺权的游戏如今成了逼宫的戏码,事情到这个地步,确实令人想不到。

  李东阳看着刘健,一字一句的道:“刘公,想不到这柳乘风竟是如此难缠,原以为只一份奏书就可逼他就范,谁知他竟有这手段,竟是把事情弄到这个份上,只是不知这些奏书给陛下看了,陛下会如何决断?”

  刘健喝了口茶,叹了口气,道:“我们还是小看这个柳乘风了,此人深谋远虑,又有急智,平时大家都说他是粗鄙的武人,可是在老夫看来,此人岂是一个武人这么简单。宾之,你说句实在话,现在我们还有多少把握?”

  李东阳沉默了片刻,道:“若是原先,我相信拿下聚宝商行至少有九成的把握,这件事毕竟对朝廷有好处,对皇上也有好处,再加上又没有提及柳乘风,陛下顺水推舟,只要把奏书恩准了,事情也就水到渠成了。可是现在看来,只怕连五成的把握都没有。”

  “是啊,五成都没有,只是事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有五成的把握是不是?”刘健顿了顿,继续道:“不管怎么说,有把握就成,只是但愿陛下能明察秋毫,不会被这些奏书蒙蔽。现在,一切都看宫里了。眼下是什么时辰?”

  “已过未时了。”

  “未时……”刘健仰望着房梁,手指头敲打着案牍,一字一句道:“只怕陛下在病榻上已经御览奏书了,也就是这一两柱的时间,皇上那边的旨意就会传来,甚至可能叫你我二人前去面见也是未必,唔,等吧,木已成舟,那柳乘风也确实被我们小看了,眼下只能等出一个结果来,只是但愿不要出岔子就好。”

  李东阳不禁道:“只怕陛下不会这么快定夺。”

  “哦?”刘健看了李东阳一眼,道:“这是为何?”

  李东阳定了定神,道:“皇上一向谨慎,现在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多半他还要再观望观望,就如那杨戬的奏书,现在不还是留中吗?所以依我看,定夺还需几日时间,只是希望这几日之内再不要出差错的好。”




第七百二十一章:决战一部曲

  刘健叹了口气,原以为柳乘风没有招架之力,谁知道这家伙居然来了个欲擒故纵,如此一来,这件事的结果就变得有些没有太大把握了。

  想当年刘健等人入阁的时候,压制北镇抚司,震慑东厂,何等的轻易,只是想不到这一次却没这么轻易,相比当年的牟斌,眼前这个更为年轻的柳乘风竟是这般的难缠,不禁叫人唏嘘。

  刘健收敛了那股子踌躇满志的姿态,随即正色道:“若是陛下给你我面圣的机会,或许可以加几分把握。”他说到这里顿了顿:“不过凡事不必强求,此事若能成,自然再好不过,若是不成,却也只能如此了。”

  李东阳颌首点头,二人屏息坐着,外头传出太监特有的碎步声,刘健和李东阳对望一眼,竟是都有几分紧张,当了这么多年的阁臣,这种紧张是从来未有过的。

  一个太监进来,先是向刘健和李东阳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随即道:“陛下有旨意。”

  刘健和李东阳俱都站起,一齐道:“臣接旨意。”

  这太监道:“二位大人,这是口谕,不必行大礼。”说罢清清嗓子,道:“陛下有口谕:朕龙体有恙,于内宫歇养多日,闻知外庭之事,心中甚是不安,朕托付内阁大事,为何会有这等事出来?眼下朝官抨击四起,朕无可奈何,后日辰时开廷议吧。”

  这口谕用的是口语,不过里头的话却很值得咀嚼。尤其是那一句,朕托付内阁大事,为何会有这等事出来,这分明是责怪内阁办事不力,以至于一件小事闹得满城风雨,想必皇帝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心中定是不爽到了极点。不过话说回来,谁看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奏书,只怕也不会高兴。

  后日廷议……

  果然是被李东阳猜中了。皇帝对这件事左右为难,再加上盛怒之下,只能亲自出面解决这件事。事情一直在往不太好的方向发展。原本李东阳的谋划是,让那杨戬不动声色的把奏书递上去,那奏书里的言辞并不激烈,而且也没有抨击柳乘风,更是四平八稳,绝对不会惹来龙颜大怒,皇上看了之后,顺水推舟之下多半也就拟准了,只要宫里拟准,那么柳乘风就等于是断了一条臂膀。而内阁得了聚宝商行,如虎添翼,自此之后,柳乘风就算想和内阁抗衡,也少不得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谁知最后的结果却是越闹越大。事情闹得越大,对内阁越是不利,理由其实很简单,朝廷未必是铁板一块,虽说大多数人都是紧密的团结在内阁周围,可是内阁不可能做到号令如一。让所有人按着他们的计划行事。可是柳乘风那些人不一样,尤其是牵涉到聚宝商行的那些人,这些人的利益受到了触动,早已拧成了一条绳子,可谓是同仇敌忾,到时候会闹出什么事来也只有天知道。

  刘健叹了口气,看了李东阳一眼,随即打发走传旨的太监,慢悠悠的道:“事到如今,只有等到后日来见分晓了。”

  李东阳点点头,默不作声。

  …………………………………………………………………………

  北镇抚司指挥使值房。

  柳乘风背着手围着案牍来回踱步走动,积压在案牍上的,是一份份京师的报纸,李东栋坐在椅上,一面道:“大人高明,如此一来,内阁那边的方寸只怕要乱了,把这浑水搅一搅,看他们如何应对。”

  李东栋显得神采飞扬,这件事不得不说,做的很漂亮,而且成效极好,一下子将被动的时局板了回来,柳乘风这一手,很有几分借力打力的意味,内阁动手之前,往往会用言官来造势,可以说,那些个清流言官就是他们的开路先锋,可是柳乘风利用的就是那么一批言官,只不过内阁用的言官都是老油条,柳乘风借用的言官都是一群涉世未深的蠢货而已。

  这种蠢货利用起来可谓得心应手,别看这些人满口正义,自以为自己身怀着什么理想,其实却是最容易被人当枪使的,把这些人搀和进来,时局就可以立即改观了。

  这件事其实谈不上谁对谁错,朝堂上的事从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其实说穿了,这不过是老旧的利益集团对新兴的利益集团进行的一次遏制,这只是开始,随着双方的矛盾越来越深,这样的情况只会越演越烈。而这些言官,不过是给人摇旗呐喊的棋子而已,说他们有什么风骨,或是什么敢言,那都是高看了他们。

  柳乘风却是皱着眉,显得并不是很高兴的样子,驻足道:“八字还没一撇呢,这件事哪里有这么容易,现在只能算是旗鼓相当,皇上未必不会将商行收到朝廷之下,这商行绝不能交给朝廷,否则你我就成了案板上的鱼肉,这锦衣卫就成了任内阁宰割的鱼肉,眼下只能等宫里的消息,且要看看,这宫里到底会怎么处置。”

  李东栋沉吟道:“宫里看了奏书,必定勃然大怒,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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