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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丈夫(上山)-第3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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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您要的武夷茶已经到了,刚刚煮好的,夫人教小人赶紧的送来。”

  毛同听出这是府里管事的声音,这才松了口气,没好气的道:“茶、茶、茶,你们就知道茶……”骂虽是骂了一句,可毛同还是恶狠狠的道:“送进来吧。”

  外头的管事推门进来,端着茶盏放到书桌上,他见毛同心情不好,放了茶之后便立即走了。

  书房里又归于平静,毛同的脸色却变得阴晴不定了,他看了毛武一眼,慢吞吞的道:“这个事要查清楚才好,看看锦衣卫那边到底查到了什么,又知道了些什么,你想想办法,去打听一下。”

  毛武点点头,道:“是,老爷宽心,我这就去打听,锦衣卫里头,多少还有几个熟人,多多少少总能打探出点消息来。”他没有多说什么,眼睛看了毛同一眼,随即便走了。

  毛同整个人显得失魂落魄,从新坐在了椅上,眼神愣愣的看着书桌上的摇曳烛火发呆,过了良久,他叹了口气,手不禁去端了桌上的茶盏,也不知是不是坐的太久的缘故,茶水竟有些凉了,他吃了一口下去,顿时觉得味道有点不对,眉头不禁皱起来,嗅了嗅这茶水,茶水里哪里有什么武夷的茶香,毛同正在迟疑的时候,突然便感觉到腹中绞痛起来,全身抽搐,口里吐出一口白沫……

  “有……有毒……茶里有毒……来……来人……”

  他不禁大叫一声,可是这个时候天色已经不早,再加上他在商议大事,所以这书房外头的人早已让他吓走了,竟是没有一个人进来,他捂着肚子,疼得两眼发直,喉头像是被人掐住了,下巴一张一合,随即整个人便翻身倒地……

  “救……救我……”

  ……………………………………………………………………………

  北镇抚司已是灯火通明,现在是子夜,原本这个时候除了夜里当值的大多人都已经睡了,可是现在,北镇抚司里一些有头有脸的人却是来了不少,内西城的千户是来的最快的,事情就出在他的地方上,他听了校尉的禀告,知道出了事,立即便来北镇抚司报告,当夜当值的武官见事情不小,自然也不敢耽搁,连忙去请李东栋来商量,李东栋听到出事的是毛同,也是感觉到蹊跷,心想这涉及到了最近的钦案也是未必,于是连忙叫人去请柳乘风来。

  柳乘风背着手,值房里头七八个人都是低垂着头,他来回踱了几步,随即抬起头来,脸色很不好看的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一个人就中毒了,这可是大明朝的侯爵,是山海关的总兵,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毒杀那毛同,是谁最先发现这事的?”

  内西城千户低着头,冷汗淋漓的道:“奉大人的命,卑下安排了一些精干的校尉在侯府附近打探消息,也派了人盯梢,就在一个时辰之前,突然发现那侯府里头有了异常,先是有几个太医突然被请了去,接着又有人往顺天府过去,卑下自然便叫人去打探,这才知道毛同已经中毒了,因为吃了剧毒的毒药,根本就无药可解,已经毙了命,卑下见事太大,所以……所以……”

  柳乘风依旧背着手,冷冷的道:“这个事确实是不小,你们等着瞧吧,明天这个时候,保准要轰动全京师了,眼下最紧要的是把毛同的事查清楚。”他看了李东栋一眼,二人心有灵犀,都有一种预感,毛同极有可能涉及到了宁王。




第七百六十一章:杀人

  毛府已经是一片哀鸿,自上到下都是披麻戴孝,一些亲近的亲友听说这边出了事,也都派了人前来吊念,柳乘风带着一大帮子人出现在府邸,无论是官绅还是寻常百姓,多多少少对锦衣卫会有些抵触,不过大家也知道,这位毛总兵死的不寻常,锦衣卫过来查探是肯定的。

  倒是让人奇怪,一般情况,堂堂一个侯爷死了,按理说这厂卫都会像是苍蝇见到了裂缝鸡蛋一样嗡嗡过来,锦衣卫虽是来了,东厂那边也有动静,只是打发了个番子过来,随即便走了。

  东厂对于毛家的事似乎漠不关心。

  不过现在柳乘风也没心情计较这个,数十个校尉随他进了府邸,毛夫人便带着几个府上的人迎过来,朝柳乘风行了个福礼,凄凄惨惨的道:“未亡人王氏见过大人。”

  这王氏已是过了四旬,据说也是名门之后,只是年华老去,纵是保养的极好,可是仍然可见他两鬓的银丝夹杂其中,眼角的鱼纹也十分醒目,不过若是仔细去看,也能发现这个女人在年少时想必也是出了名的美人,她的举止很是得体,虽然悲伤,却有着一股子镇定。

  柳乘风连忙欠身,道:“夫人好,毛大人突然暴死,实在是遗憾的很,本官前来,其一是前来探望,请夫人节哀。这其二便是想查一查毛大人的死因,尽量给靖州侯讨还个公道。”

  王氏道:“这就好极了,请大人入内吃茶吧。”

  柳乘风也不急着先看毛同的尸首。只是朝身后的一个校尉点点头,那校尉明白了柳乘风的心意,立即带着个仵作去灵堂那边,柳乘风则是随着王氏到了花厅里就坐,王氏显得愁容满面,看了柳乘风一眼,待柳乘风坐定之后。道:“大人但有什么吩咐,直接吩咐下去就是,夫君的死因确实蹊跷。万望大人讨个公道出来。”

  柳乘风看着王氏,道:“不知夫人出自谁家?”

  王氏面带梨花,却是强忍着悲痛道:“未亡人乃是泸州侯之女。”

  柳乘风点头。贵族之间通婚很普遍,像毛同这样的家世也不可能随便什么人都能做他的夫人。泸州侯乃是开国功臣之后,属于一等侯之列,别看近几年比不得毛家这么威风,可是从地位上,却比毛家要高一筹。

  柳乘风道:“夫人能给本官说一说当时事发的经过吗?”

  王氏犹豫了一下,道:“当时我并不在,老爷在书房里中的毒,而我却在后园的佛堂里吃斋,大人要问未亡人。未亡人也答不出什么,更何况未亡人现在心乱如麻……”她轻轻叹了口气,勉强使自己没有失态,才继续道:“府里的下人毛武,当时老爷毒发之前就在书房里与老爷说话。未亡人去叫他来答大人的话吧。”

  王氏朝身边一个丫头使了个眼色,那丫头立即去了。

  柳乘风自然说了些宽慰的好,说句实在话,若不是因为这个案子,毛同死不死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可是现在跑来分明就是办公事。却又不得不做出几分哀悼的姿态,总是让柳乘风觉得在这里很是别扭。

  过了一会儿,毛武便走了进来,他朝王氏和柳乘风行了个礼,道:“夫人、大人……”

  王氏道:“毛武,你把当时的情况好好和柳大人说一说,不要有什么遗漏。”

  坐在王氏身边的柳乘风分明的感觉到,王氏对毛武的态度很不好,他心里不禁想,根据锦衣卫的情报来看,这个毛同深居简出,平时都在书房里呆着,而除了这个毛武,其他人是极少准许进去的,这就意味着,这个毛武一定是毛同心腹的心腹,这么一个人,按理说身为名门闺秀出身的王氏应当会适当给予一些客气才是,只是……

  柳乘风只是坐在边上,心里虽然在琢磨着这毛家里头的每一个人,可是脸上却装出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王氏站起来,朝柳乘风点了点头,道:“大人,未亡人身心疲惫,只怕要去歇一歇,大人有什么吩咐,直接使唤毛武便是,未亡人告退。”

  她盈盈起身,随即又行了个福礼,才慢悠悠的走了。

  柳乘风看着王氏走远,心里不由有一种感觉,这个王氏表面上虽然悲痛,可是柳乘风却觉得她并不伤心。自己的丈夫死了,她显然没有像寻常妇人表现出来的那样,可到底是什么感觉,柳乘风又有点说不清。

  柳乘风的注意力随后转到了这个毛武身上,他慢悠悠的道:“本官听说你在这府上地位不低,是吗?”

  毛武虽然魁梧,可是这个时候却显得很拘谨,连忙道:“小人世代是毛家的奴仆,蒙受侯爷的抬爱,因此在这府上多少还说的上一些话。”

  柳乘风在毛武面前就没有那样的小心了,把腿翘了起来,道:“当时的情况,你说一遍吧,方才你们夫人的话想必你也听见了,说吧,不要有什么遗漏。”

  “是,是……”毛武连忙道:“小人一定知无不言。侯爷死的时候是在昨个儿酉时三刻,那时候侯爷将小人叫去了书房……”

  柳乘风追问:“他叫你去书房做什么?”

  毛武忙道:“只是说了些府里的事。”

  “是吗?”柳乘风冷笑:“府里什么事?”

  毛武咽了口吐沫,继续道:“府里的一些进项。”

  柳乘风眼睛眯起来,目光渐冷,森然道:“据我所知,你一向是跟着靖州侯的,靖州侯大多时候是在山海关,你也是在山海关那边伺候,一年到头也回不来一趟,这倒是奇了,府里的进项你怎么会知道?就算也管,那也是府里的管事来管,靖州侯要问,也轮不到来问你。”柳乘风冷冷道:“你再不说实话,可别怪本官对你不客气。”

  毛武顿时软了下来,眼珠子四处乱转,最后道:“其实靖州侯叫我去,是因为大人。”

  “因为我?”

  “是,大人下了个请柬,说要邀侯爷去北镇府司,侯爷觉得事有蹊跷,于是便叫我到书房去。”

  “是吗?”柳乘风这才善罢甘休,北镇府司下了帖子,他靖州侯不管心里有没有鬼,肯定会仓皇不安,把毛武这个心腹叫去说说话似乎这道理也说的过去。

  “靖州侯都和你说了什么?”

  毛武惨白着脸道:“没说什么,小人只是说了几句话,后来外头便有人来了。”

  柳乘风顿时来了兴趣:“来的是什么人?”

  毛武道:“是府里的管事邓登,他是来送茶的。”

  柳乘风道:“那毒死你家侯爷的茶水就是这管事送来的?”

  毛武道:“是,是,就是管事送来的。当时侯爷很诧异,因为之前他并没有叫人送茶水来,当时又和小人在商议着事情,所以显得很是不高兴,还特意说送什么茶水,管事邓登便在外头答着说是夫人命他送来的,侯爷当时听了,才叫人把茶送进来,邓登送了茶水之后便立即走了。侯爷又和我说了几句话,才打发我离开。”

  柳乘风眼睛眯起来,道:“什么时候打发你离开的?”

  毛武道:“当时我记得清楚,因为我出去的时候特意问了门房时辰,门房说是戌时二刻。”

  戌时二刻相当于晚上八点……柳乘风不由问:“你出去之前,你家侯爷吃过了那茶吗?”

  毛武道:“没有吃过,想必是我离开之后才吃的。”

  柳乘风又道:“当时那管事说是夫人送的茶,是吗?”

  毛武老实回答道:“是,是夫人说送来的。”

  柳乘风沉默了片刻,点点头,道:“好了,你现在可以出去了,那送茶的管事邓登可还在吗?”

  毛武道:“事发之后,阖府大乱,这茶毕竟是他送的,他的嫌疑最大,所以府里的人便把他拿了,将他关押在茶房里,大人若是有什么话要问,小人这便去把他叫来。”

  柳乘风挥挥手:“你去吧,把邓登叫来。”说罢朝身边侍立的校尉使了个眼色道:“你陪着毛武去。”

  柳乘风显然对这个毛武的印象很不好,总觉得这个家伙刻意的在隐瞒着自己什么,不过这个案子已经渐渐的清晰,说来说去还是那一杯毒茶的问题,也就是说,茶水是有人下了毒,至于下毒的人是谁,首先柳乘风就可以排除掉一个人,就是眼前这个毛武,因为茶水是在煮热的过程中放下的,当时唯一可以确认不在现场的就是这个毛武,所以纵然柳乘风很不喜欢这个毛武,却也没有对毛武如何,眼下想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的唯一关键就是这个管事邓登,而且……

  而且从毛武的口供来看,似乎这杯茶还涉及到了靖州侯的夫人王氏,柳乘风的脑海中想到了王氏的形象,心里不禁在狐疑,莫非下毒的人是王氏?




第七百六十二章:难料的真相

  柳乘风坐在厅里等了片刻,眼下对他最重要的是将那管事邓登叫来,只要把茶水的来源说清楚,一切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

  等了小半盏茶的功夫,管事的还没有被人押来,柳乘风心里不禁觉得有些奇怪,这府里虽然说不小,可是叫个人却不可能耽误这么久。他正要过问,随后一个校尉踉跄的进来,道:“大……大人……又出事了。”

  柳乘风长身而起,问道:“出了什么事?”

  校尉擦了擦额上的汗,道:“管事邓登中毒而死,已经死透了,临死之前,还说……还说夫人……夫人好毒……”

  夫人好毒……

  柳乘风的眼眸中掠过了一丝冷冽,随即他道:“前面带路,领我去看看。”

  由着校尉的指引,柳乘风到了毛府的柴房,在这里已经被十几个校尉封锁,柳乘风步入柴房,便看到邓登。

  邓登是个五旬上下的老头,双鬓斑白,不过此时此刻,他的身体已经彻底冰这凉了,直躺在地头歪在一边,从他的耳鼻之中,黑血溢了出来。

  蹲在这邓登边上的仵作见了柳乘风进来,连忙乖巧的退到一边,低着头道:“大人,和那毛大人一样,这邓登也是被人下了毒药毒死的,小人查了查,他们应当中的是砒霜毒。小人查了一下,发现邓登的胃中还残留着不少食物,想必这些食物事先有人下毒。”

  柳乘风点了点头,又招来一个校尉问道:“他被关押进来的时候。可有人探视过吗?”

  校尉道:“夫人曾经来过。”

  “毛夫人王氏吗?”

  “是。来的时候还提了食盒,说要探视邓登。”

  柳乘风眼睛眯了起来,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已经梳理清楚了,茶水是邓登送去的,毒死了靖州侯毛同之后,随即这邓登又被人毒死,而唯一接触过毛同的人只有毛夫人王氏。这个王氏分明是先命邓登毒杀毛同。随后又杀邓登灭口。

  眼下最大的问题是,王氏毕竟是毛同的妻子,毒杀自己的亲夫。对她有什么好处?

  柳乘风不由道:“来人,去叫那毛武。”

  既是谋杀亲夫,那么就一定有动机。要找到这个动机其实很简单,那就是了解毛同与王氏之间的夫妻关系,毛武这个人是毛同心腹中的心腹,这个人一定了解内情。

  毛武被几个校尉寻了来,他踟躇的进了这柴房,看到了邓登的尸首,整张脸都吓得惨白,身体竟有些不太听使唤在微微的颤抖,他咽了咽口水,不安的朝柳乘风行了个礼。道:“小人见过大人。”

  柳乘风恶狠狠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只问你一句话,王氏平时和靖州侯相处如何不?”

  毛武连忙拜倒,道:“夫人和侯爷相濡以沫,相敬如宾。关系是极好的。”

  柳乘风冷笑:“是吗?到了现在你还想骗我?实话和你说了吧,这个案子八成就是王氏做的,人也是王氏杀得,你说靖州侯和王氏相濡以沫,为何这王氏要杀靖州侯?你这恶奴,到现在还想隐瞒吗?你若是不说实话。我今日便叫人拿了你,便说你弑主,你自己掂量着吧。”

  毛武更是吓得浑身颤栗,连忙道:“小人冤枉啊,小人说的句句属实,大人若是不信你,可以去问别人,夫人确实和侯爷相敬如宾,小人若是有一句虚言,天打五雷轰!”

  话说到这份上,柳乘风便是想不信也不成了,说来也是奇怪,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妇,居然妻子会杀死自己的丈夫,柳乘风绝不相信,可是问题出在哪里呢?

  柳乘风森然冷笑,慢悠悠的道:“是吗?你说的话我信,可是我只问你,夫人和侯爷有没有什么冲突?我也给你一句实话,堂堂一个侯爷死了,不明不白,朝廷现在急着要凶手,若是锦衣卫查不出什么结果,最后只能拿你去做替罪羊了,你也是跟着靖州侯见过一些世面的人,这里头的利害关系想必不说你也能明白!”

  柳乘风连喝带吓,一下子把毛武吓得目瞪口呆,连忙喊冤,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咬咬牙,看了柳乘风一眼,道:“大人,小人对我家主母绝不敢有什么二心,可是话说回来,现在侯爷死了,有些事小人也不敢相瞒,小人确实知道一些内情,只是……只是……”

  柳乘风听出毛武的弦外之音:“你放心,只要你肯说出来,我自然不会教你为难,这件事之后,我会给你一笔银子,足以让你远走他乡,再不会卷入这京师的是非之中。”

  柳乘风此时心底也不禁有了几分激动,假若这个毛同和宁王有关吗?身为毛同最信任的心腹,毛武会不会知道内情,若是知道,那么不但毛同的案子有了过分了解,宁王的那个案子只怕也能水落石出。

  毛武感激的道:“谢大人。那么小人就说了。靖州侯在山海关总兵任上,犯下了事。所以这一次特意称病回京,就是想把这个窟窿堵上。”

  “犯了事?什么事?”

  毛武道:“这几年,朝廷给边镇那边的军饷日渐提高,除此之外,还特意拨给了一批火铳,让九边各自组建神机营,大人想必也知道,火铳的造价极高,而在当时,外番对火铳的需求也是极大,比如朝鲜国,就在大肆购买火铳,商行那边倒是敞开了供应,可是价钱却是太高了,因此朝鲜人便想了个办法,想从辽东和九边这边私自购买一些火铳,靖州侯建有利可图,一时吃了猪油蒙了心,竟是卖了一批去……”

  柳乘风的心不禁沉了一些,原来这靖州侯犯下的事和宁王一点关系都没有,而是涉及到了盗卖军火和贪渎。

  “原本呢,边镇那边盗卖一些火铳也没有事,其实吃军饷卖武器在九边那边一直都是如此,大家早已习以为常。问题就出在兵部那边,近来兵部尚书刘大夏上书,说是要查验各镇操演神机营的成果,要派巡按到九边去巡查,我家侯爷听到了消息顿时心急如焚,于是连忙回京,口里说是称病,其实是想回来打通关节。”

  柳乘风眯起眼,他自然明白毛武的意思,所谓打通关节,其实就是走兵部的关系,把这件事遮掩下去。也难怪那毛武死都不肯离京,想必是关节还没有疏通,回去之后只能坐以待毙,所以只能在这京师里耗着。

  毕竟盗卖火铳虽然罪名不高,可是他毕竟是功勋之后,一旦传到皇上的耳中,这就成了欺君罔上了,祖先挣下来的爵位不容易,这毛同眼下只能出此下策。

  “其实毛大人的关节倒是打通了,不过那个兵部的巡按放下了话来,盗卖武器的事想遮掩也遮掩不住,想要蒙混过关,单纯的在兵部疏通是不成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寻个替罪羊,也就是说,到时候把所有的罪名都担到别人的头上,毛大人在京师,一直谋划的也就是这件事。”

  柳乘风点点头,毛武所说的这些他都懂,刘大夏要求效验各镇神机营,肯定是下了决心的,下面的官员可以糊弄他,可是绝不敢颠倒是非黑白,所以盗卖军火的事肯定会揭发出来,所以要填补这个窟窿,并不是指鹿为马,而是栽赃给别人。

  毛武咽了咽吐沫,继续道:“侯爷心领神会之后,便……便……”

  “便什么?”柳乘风催促,说到现在,柳乘风还不知道王氏为何有杀毛同的动机,这让他显得有些不太耐烦。

  毛武道:“想要栽赃,就必须得有合适的人选,并不是什么人都能栽赃的,而在山海关的军需官是偏将王芬,若是真要栽赃,我家侯爷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这屎盆子往王芬头上扣,只是……只是这个王芬就是泸州侯之后,也……也是我家夫人的亲兄弟。”

  柳乘风顿时明白了,毛同想要栽赃,栽赃的对象是泸州侯家的人,其实这也属于正常,一旦人被逼到死胡同里,谁会管你是不是有姻亲,想必是王家那边得到了消息,最后这消息辗转让毛夫人王氏知道了,这王氏虽然与自己的丈夫相敬如宾,可是王芬毕竟是她的兄弟,她的丈夫连招呼不打,就想把自己的兄弟置之死地,在这种情况之下,王氏会做出什么事也只有天知道了。

  毕竟王氏和靖州侯的结合,本来就是世家大族们媾和的结果。现在这么大的罪名栽到了王家头上,不但王芬罪无可赦,整个泸州侯王家上下都会饱受牵连,王氏还有选择吗?

  柳乘风不由叹了口气,案子查到现在,原来竟是这个结果,实在让他没有想到。

  他抖擞精神,眼眸掠过了一丝杀机,冷冷的道:“去寻王氏吧!”

  ……………………………………………………………

  第二章送到,明天开始,每天三章,不会轻易两更了,这个月真心苦逼,起点活动和生孩子都凑在了一起。




第七百六十三章:杀人要偿命

  毛府花厅里头,七八个校尉分立两侧,柳乘风坐在椅上,值得玩味的把玩着手里的茶盏,在他的脚下,毛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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