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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丈夫(上山)-第3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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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萧敬是稳操胜券的了。
殿中窃窃私语的声音越来越大,以至于朱佑樘不得不喝道:“肃静!”见这声音被渐渐压下,朱佑樘才慢悠悠的道:“孰是孰非,朕不能听你们东厂说,来人,传成国公世子朱麟进殿吧。”
“传成国公世子朱麟觐见……
“传……
殿外,值殿禁卫的声音此起彼伏,一直延伸至午门那边。
午门外头,被拘押起来的朱麟满是落魄的下了囚车,由外头的东厂番子交付给了城门的禁卫,一队禁卫押着朱麟进殿,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全部落在了朱麟身上,朱麟蓬头垢面,躲闪着所有人的目光,抬眼看到了金殿上高高在上的朱佑樘,才终于嘶声大喊:“皇上,微臣冤枉,冤枉哪……”
算起来朱麟也是皇亲国戚,他的母亲便是成化年间的公主,与朱佑樘血脉相连,此时遭了大难,被这个场景所震慑,自然而然便扑倒在地,朝向朱佑樘磕头,大声喊冤。
第七百六十八章:朝殿龙虎斗
朱麟毫无礼仪的一喊,倒也算是惊天动地,不少没有准备的文武官员受了不少刺激。
毕竟是年轻人,年轻人中气十足,再加上又到了生死关头,自然不会顾忌其他,于是众人被这么一声冤枉刺激了一下,也渐渐兴奋起来。
朱佑樘显然没有想到朱麟会蓬头垢面到这个地步,他的眼眸转向萧敬,略带几分责怪之意。
萧敬低垂着头默不作声,想必他也没有料到朱麟被提来的时候是这个状况,东厂那边确实没为难朱麟,不过朱麟也不是傻子,明知道要殿前御审,自然少不了要使自己狼狈一些才好。
其实能站在这里说话的人,上到朱佑樘下到朱麟这种看上去带着几分纨绔气质的国公世子,哪个都不是傻子,谁都有各自求生的手段,就如这朱麟,一路押来的时候赖地打滚只怕没少做,无非就是想显出自己被东厂迫害。
柳乘风都不禁为这成国公世子捏一把汗,这家伙不厚道,很不厚道,平时见他人模鬼样的,想不到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时居然还懂得阴人一把。
这里可是大明朝的朝堂,是大明朝最严肃的所在,一个国公世子,就算是戴罪之身,可是在没有定罪之前也是不容折辱的,否则难免会有人非议,朱佑樘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当机立断道:“来,送世子朱麟更衣、沐浴。”
金口一开,萧敬就落了下风,他一口咬死的钦犯一下子享受了高规格待遇,这让他情何以堪。不过萧敬是个沉得住气的人,虽然没有小弟弟,可是仍有一股子男子汉百折不挠的精神,他自持自己人证物证在手,所以稳坐钓鱼台。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朱麟才换了一身新衣上殿。或许是朱麟方才太悲切的样子引起了皇帝的同情,又或者是朱佑樘在未定罪之前不想对朱麟太过苛刻,当然,也不排除朱麟的父亲在南京镇守的因素,朱佑樘打量了重新焕然一新的朱麟一眼,道:“赐坐。”
小太监们速度极快,立即合力搬了个椅子飞快放到了殿中,朱麟当然不是柳乘风。换做柳乘风这家伙没准就顺竿子往上爬了,朱麟却是不同,他自然不会坐的,而是扑通一下拜倒在地,道:“臣万死之身,岂敢君前就坐。陛下折煞微臣了。”
“看来你自己也知道自己是待罪之身了,到了现在,到了皇上面前,你不要隐瞒,将你如何勾结宁王之事,一并道出来吧。”萧敬也不是吃素的,若是让皇上和朱麟这么客套下去可不是办法,他见缝插针,见朱麟这边的回话里出了漏洞毫不犹豫就是一个闷棍下去。
朱佑樘见萧敬开始进入正题。也就不再说话了,冷眼旁观着这一幕戏。
朱麟也不是傻子,连忙矢口否认:“萧公公立功心切,却为何拿我的人头来冒这功劳,我已经说了,我与宁王素不相识,至多也只是耳闻而已,你却是诬赖我与宁王勾结,这是什么道理?我朱家蒙受圣恩。肝脑涂地知恩图报还来不及。哪里敢冒出这种念头来?”
朱麟竭力反驳,他不是山野莽夫。也不是没有见识过世面的人,还不至于见到这种阵仗就腿软无言。
朱麟辩护的同时,眼睛不禁看向了柳乘风,在他看来,自己这案子文武官员都帮不上忙,能牵涉进去的只有厂卫,柳乘风这家伙虽然相当不靠谱,可是身为与身俱来的贵族,朱麟又怎会不知,能搭救自己,拉兄弟一把的也只有这个不太靠谱的家伙。
柳乘风面带微笑,却像是看好戏一样,对朱麟的眼神完全无视,这让朱麟颇有些泄气,造孽啊这不是,平时见了面这家伙还说什么大家不要这么生分兄弟相称就好,还有那两个烂了屁股的张家兄弟更是一个个自吹自擂,说什么内事不决问张家,外事不决寻廉国公。
内事,自然就是各种药丸,能强身健体,增强耐久,保持强硬的丸子,在这方面,张家兄弟可谓精通。至于这外事,本来说的是生意上的事,不过嘛,现在朱麟是真的遇到了麻烦,算起来这也算是外事。
朱麟很悲愤的将目光落在了右班里头人模人样站着的张家兄弟,这一对兄弟脸皮很厚,也是无动于衷。
萧敬对朱麟的辩词,却只是冷笑,在他看来,朱麟的辩词确实没有什么漏洞,可是不要忘了,要将一个定罪,单靠几句花言巧语是不成的,萧敬之所以气定神闲,是因为有重要的证据。
他眼皮儿微微抬了抬,随即扯着嗓子,道:“既然世子不认,那么杂家只得请个世子认得的人出来了。”他朝向金殿上的朱佑樘躬身行礼道:“陛下请容许奴婢带一个证人入殿。”
金殿上的朱佑樘自然是点头,道:“带进来。”
萧敬便高声道:“把人犯刘成刚押上来。”
“押钦犯刘成刚进殿……”
外头的大汉将军们一个个扯着喉咙此起彼伏的将朝殿的命令一直传递到午门外头。
紧接着,又一个蓬头垢面的人被押了上来,这人被提着上了殿,自然没有朱麟那样的气度,吓得浑身瑟瑟作抖。
萧敬脸上带着笑,这个人可以说是萧敬的王牌,他慢悠悠的笑着看了朱麟一眼,带着几分胜券在握的微笑,慢悠悠的道:“刘成刚,你抬起头来。”
刘成刚微微抬起头,几乎不敢去对视萧敬的眼睛,又连忙将头垂下。
萧敬道:“你再来看看你身边的这个人,此人你认识吗?”
刘成刚又抬眼看了朱麟一眼,畏畏缩缩的道:“认……认得,他是成国公世子朱麟。”
萧敬微笑,道:“你是如何认识他的?”
刘成刚道:“每月月初的时候,我都会去寻他一次,他会给我一个纸卷,不过也并非是每个月都如此,近两个月走动的比较少了。”
萧敬眯着眼,眼眸中掠过了一丝兴奋,显然文武百官们已经完全震撼住了,连皇上此时也已经被吸引过来,现在形势已经一边倒,完全任他尽兴发挥。更有趣的是,朱麟居然没有吭声,这个世子是只小狐狸,现在若是大声嚷嚷,只会让人误以为他做贼心虚,与其如此,还不如先看看这人怎么作答。
萧敬继续问:“你为何要去取那纸卷,纸卷里都写了什么?”
刘成刚咽了口口水,艰难的道:“纸卷里写了什么,小人不敢去看,都是用圆筒装着,外头封了泥的,整个天下,只有王爷才能。”
“王爷,哪个王爷?”
“宁王爷……”
萧敬笑了,冷冷道:“这么说,你是为宁王做事?”
刘成刚吓得瑟瑟发抖,艰难道:“不敢相瞒,鄙人是宁王帐下幕僚刘养正的族弟,颇受宁王信重,弘治九年开始,我便受了这个差事,每个一段时间来京师常住,为宁王传递消息。”
“这消息的都是朱麟传递给你的?”
“多数都是世子给小人的,我在王爷那边听说,世子身份高贵,将来定是他的大帮手,所以……所以……”
其实话问到一半的时候,所有人就都已经明白了,这个人是宁王的人,而且已经指认了朱麟,单凭这一点,朱麟便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萧敬吩咐两个大汉将军道:“把这人带下去。”说罢得意洋洋的看向朱麟,道:“世子还有什么可说的。”
朱麟这下真傻眼了,他当然可以说不认识这个刘成刚,可问题是谁会相信?他只得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虽有时候言行无状,可是大是大非却是明白,勾结宁王纯属子虚乌有。”
朱麟唯一的办法只能是抵死不认,不过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抵死不认也不成了,眼下谁也救不了自己。
萧敬脸色严厉起来,冷哼一声,便向朱佑樘行礼道:“陛下,这个刘成刚,奴婢已经调查过,此人确实是宁王幕僚刘养正的族弟,不只是如此,他一直在王府里担负长史之职,对宁王死心塌地,刘成刚的身份已经是没有疑义了,还请陛下圣裁明断。”
满朝的文武,也有和成国公朱家关系走的比较近的,若是寻常的时候多多少少会站出来为朱家说几句话,可是眼下这个情况,所有人都谨慎的闭上了嘴,有些人心中不禁恨铁不成钢,朱家一世忠义之名,竟是坏在了朱麟这个小子手里,实在可叹。
朱佑樘眼睛中也掠过了一丝惋惜之色,朱麟也算他看着长大的,现在做了这种事,谁也救不了他,他正要发言,殿中有人道:“陛下,微臣倒也有个人证,想带进殿来给大家瞧瞧,真是不巧,方才这刘成刚自称是宁王的走卒,现在微臣要带上殿的这位,恰好也自称是宁王的联络之人,请陛下恩准微臣将其押上殿来问话。”
第七百六十九章:呈堂证供
人证已经呈上,刘成刚的身份也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说认识朱麟,又说从那里来回给宁王传递消息,到了这个地步,就算是朱麟的亲爹来只怕也不敢为朱麟分辨了。
原本事情已经清楚,萧敬就算不拿出下一步的证据也足以将朱麟打入地狱,而东厂的功劳也是实打实的。
可是当有人突然打断审问的时候,那些原本已经板上钉钉的文武官员不由朝声源处看过去,这一看不打紧,可是当认清了是柳乘风之后有人不禁激动起来。
柳乘风是出了名的搅屎棍,虽然柳乘风自己自我感觉良好,自以为自己风流倜傥外加办事靠谱,年青有为。可是在别人眼里,这家伙就像苍蝇一样讨厌,人憎鬼嫌,属于那种你不能不打交道,可是每次和他打交道都直犯恶心的那种。
今时不同往日,大家对柳乘风虽然讨厌,可是现在柳乘风突然站出来反对东厂的萧敬这就另一回事了,这是心态问题,大家分明是来瞧热闹的,这个热闹里头涉及到了权贵,涉及到了阉党还涉及到了锦衣卫,反正在读书人眼里那些人人恨不能立即镇压的黑暗势力一个都没有拉下,他们窝里斗,自然是越精彩越好。
清早的迷糊虫一下子驱了干净,所有人都清醒了,醒的不能再醒。
在话音落后,柳乘风大剌剌的站了出来,一般情况下。他偶尔参加早朝若是没事多半是悄悄打盹养神的,不过真遇到了事,他整个人就像是打了一针强心剂,全身的细胞都仿佛在燃烧,他一步步走到殿中,眼睛先是看着朱麟。
朱麟对这最后一根救命草,自然顾不上计较柳乘风方才的不仗义。现在只觉得柳乘风就像是烟花胡同天仙馆红牌小姐,只恨不得扑上去狠狠在他脸上亲一口。
柳乘风显然受不了朱麟这‘含情’的目光,连忙将眼睛别开。不得已便和萧敬那阴恻恻的目光接触了。
萧敬显然没有料到这个家伙到了这个境地居然还想奋力一搏,他微微眯着眼,似乎想一下子将柳乘风看透。好教柳乘风在他的眼前现出原形,想知道柳乘风到底玩的是什么花招,不过柳乘风显然并没有给他机会,他只是微微一笑,举止得体的又道:“请陛下恩准。”
坐在殿上的朱佑樘显然也自知今日自己不是主角,柳乘风的突然出现也算在他的意料之中,这家伙一向爱玩突然袭击,朱佑樘早已习惯了,他微微颌首,满是威严的道:“传。”
接下来带进来的一个钦犯是姜涛。比起姜涛来,方才带进来的刘成刚还算体面,刘成刚至少面目还看得清楚,脸上没有累累的伤痕,手脚至少看上去还连接着身体。至于这姜涛,如今已是鼻青脸肿,浑身上下几乎看不到一块完好的皮肤,这人一被人押进来,便有不少官员忍不住捏鼻子,清贵的老爷们怎么吃得消这种腐肉发出来的恶臭?
姜涛像是呆鸡一样。浑浑噩噩的被押了进来,萧敬几乎已经不认识他了,不过萧敬并不以为意,姜涛确实是他玩弄柳乘风的一个手段,这个事揭露出来,对他这秉笔太监确实有些影响,可是这并不妨碍他立了大功,凭姜涛这样的东厂细作也翻不了这个案子。
所以当萧敬认出这个人是姜涛的时候,反而定下了心来,只要这个案子翻不了,功劳就是他东厂的,谁也抢不走,憋屈了这么多年,萧敬这一次势在必得。
柳乘风走到姜涛面前,姜涛的身子就不禁颤抖了,这倒不是他做贼心虚,换做是谁被人家虐待成这个样子,只怕对这个人都会有强烈的恐惧,锦衣卫的恶名,就是凭着这手艺积攒起来的。
柳乘风不由轻轻笑了,只怕这个时候,所有人看到这个场景,都会觉得柳乘风是自地狱里出来的恶魔,不过别人怎么看柳乘风并不以为意,柳乘风就是柳乘风,功过是非也轮不到这殿中的人评价。
他慢吞吞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姜涛打的不成样子,自然是乖的不能再乖了,连忙回答:“小人叫姜涛。”
“姜涛,你自称自己受命于宁王,特来京师,便是要联络乱党是吗?”
“是,是……”姜涛此时更像是一只应声虫。
柳乘风继续道:“而后你又说,这京师里头有个大人物勾结了宁王,还说这个人是姓牟还是姓茅,手里还掌着军权是不是?”
姜涛只有应声的份:“是,没有错。”
柳乘风叹了口气,道:“锦衣卫听了你的话,确实是按着这个方向是查探,可是直到昨天,我才知道原来你根本就不是宁王的人,你是东厂的人是不是?”
文武百官们一听,更是喧哗一片,谁也不曾想到,事情竟是如此曲折,这个人分明是宁王的人,怎么一下子又成了萧敬的人了?
可是有些人慢慢明白过来,萧敬显然不是一个人战斗,事实上萧敬萧公公应当是先辈们附了体,继承了文官清流们内斗的伟大串通,所谓内斗,无非就是过河拆桥,拉你下水之类,东厂这边事先得到了消息,于是为了误导锦衣卫,免得锦衣卫争功,于是就上演了这么一出好戏。
于是不少人看萧敬的眼色有些不同了,或许有的人嗤之以鼻,当然,这是表面上,其实大家都是一类人,所有有相当多的人眼眸深处闪露出几分期许之色,萧公公这个人,看来对这一套似乎也很精通,算起来大家也算是同门了。
萧敬老脸不禁掠过了一丝羞涩,不过他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羞涩这东西不能当饭吃,脸皮厚才是正途,越是他的脸上又掠过了一丝微笑。
柳乘风不理会其他人的反应,继续追问姜涛:“也就是说,你的宁王心腹身份是假,东厂狗腿子的身份是真对不对?”
狗腿子三个字柳乘风咬的很重,柳乘风就差一点指着萧敬大声嚷嚷:“别看别人,就是你,没有须毛,少了卵子的这个。”
萧敬眼睛眯起来,羞涩变成了羞怒,好在他的气量大,眼下也只能忍着,他心里不禁在想,任你这毛头小子骂,再骂这功劳也是杂家的,你现在算这笔帐,不嫌迟了吗?
想必这时候的萧敬心里很有几分任你狂风暴雨我自屹立不动的气概。
姜涛只是眼泪鼻涕直流,柳乘风说什么他便应什么,柳乘风把所有的问题都问完之后,从容一笑,便对押着姜涛的大汉将军道:“可以把他带下去了。”
姜涛被死狗一样带下去不提,可是柳乘风的举动让人很是不解。
你把这个姜涛带过来,虽然此人和本案有关,可这毕竟只是这一案子中的小插曲,因为姜涛确实不是案子中的关键人物,他自己也承认,他是东厂的人派来的,既然是东厂的人派来,你把他带到御前来做什么?拿他来为朱麟翻案吗?
许多人心里在琢磨,柳乘风这家伙唯一将这姜涛带进殿来的目的,只怕也唯有控诉萧公公阴险了,这家伙果真是睚眦必报,现在殿前御审呢,有点节操好不好,现在审的是朱麟,你跑来控诉东厂,耽误了时间不说,还浪费了大家这么多表情了。
“没药救了,没药救了!”于是大家一齐摇头,纷纷给了柳乘风一个鄙视的眼神。
柳乘风却不以为忤,脸上仍是挂着很矜持的微笑,朝金殿上的朱佑樘行了个礼,道:“皇上,微臣问完了。”
朱佑樘是对柳乘风抱有同情的,他当然清楚,柳乘风被人阴了一把,被萧敬狠狠的踩了一脚,可是同情归同情,现在是御审,姜涛这个人和现在这个案子的审定关系并不算大,只能算有些间接联系,柳乘风却煞有介事的把人叫来,结果却什么都没有问出来,说了连篇的废话,也不见对案情有什么突破,朱佑樘很无语,可是当场又不能动怒,只能语速缓缓的道:“好,你退下。”
这意思用后世的白话就说,小子,你玩完了,从哪儿来到哪儿歇着去,这里已经没有你的事了。
“可是……”就当大家都以为柳乘风会乖乖退到班中去的时候,他们可想错了,因为柳乘风没有想走的意思,他道:“可是微臣以为,微臣在还有对眼下案情需要总结一下,请陛下恩准。”
他打定了主意,这事儿非要胡搅蛮缠下去不可。
所有人都震惊了,柳乘风这是怎么了,皇上的话都敢不听了,真是怪哉。
萧敬恶狠狠的瞪了柳乘风一眼,觉得这家伙实在太多事。朱麟命悬一线,听说柳乘风还要死乞白赖,虽然身为贵公子的他平时最恨的就是死乞白赖之人,可是这时候,他几乎要喊一句不要脸万岁了。
柳乘风不待朱佑樘点头,便已经先斩后奏道:“皇上,方才那个姜涛一开始自称是宁王派来的,说的有鼻子有眼,连微臣都已经骗了过去。而现在这个叫刘成刚的,也自称是宁王派来的,现在看来,似乎也没有什么破绽,可是只凭这个子虚乌有的证据来定堂堂成国公世子的罪,未免太草率了吧!”
第七百八十章:真相了
图穷匕见。
道理很清楚,也很直白,直到现在大家才明白过来柳乘风方才为何多此一举,人家分明是挖了坑,就等着你来跳。
他之所以审姜涛,不是因为姜涛与宁王有什么干系,也不是想借姜涛来寻萧敬晦气,他的理由只有一个,既然姜涛可以假冒,那么现在这个刘成刚为什么不可以假冒?
如果这一次犯事的是别人,或许以这个人证就足以给朱麟定罪了,可是朱麟乃是成国公世子,乃是靖难时的大将朱能之后,朱能在靖难之役之中,可推为首功,此后又随文皇帝北伐鞑靼,南镇安南,武功赫赫。朱家几代以来,也都以忠义闻名天下,深得宫中信任,每一个皇帝都将朱家因为自己的腹心,托付军国大事,一个这样身份的人,单凭这么一个不太靠谱的人证就定其有罪,谁会信服?
姜涛可以有假,刘成刚自然也就不靠谱,所以,柳乘风侃侃而谈道:“臣以为这样的口供不要也罢,朱麟乃是成国公世子,身份敏感,不可轻易加罪。”
柳乘风这台拆的还真够狠的,一个把戏下来,就直接将萧敬的所谓人证给推翻了。
萧敬气的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狠狠瞪了柳乘风一眼,道:“这是什么话?正因为他是成国公世子,所以一旦为祸对朝廷的危害才越大,更不容有丝毫的马虎,柳乘风,你这是要为虎作伥。替反贼辩解吗?”
柳乘风笑吟吟的回击:“朱麟乃是忠义之后,是不是反贼不是你说的算,也不是我说的算,全凭陛下今日御审圣裁之后定夺,你左一口奸佞,右一口反贼,颠倒是非,污蔑成国公,这又是什么意思?”
萧敬自知失言,方才他说的话太重了。皇上还没有定案呢,自己说这话确实草率,经过柳乘风的反击。他反倒气定神闲下来,在朝殿上和柳乘风争辩这个徒劳无益,这个案子不是争吵能解决的。于是他谨慎的闭上了口,朝朱佑樘道:“陛下,谋反是重罪,不可不慎,这刘成刚也确实是宁王的长史,奴婢已经多方查证,绝不会出任何意外……”
柳乘风不阴不阳的插了一句:“微臣也曾多方查证过,姜涛确是宁王的人。结果又如何?”
有时候柳乘风的话足以把人气了个半死,萧敬的老脸抽搐了一下,硬生生的被柳乘风一句话给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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