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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丈夫(上山)-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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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妻子求诰命,这事儿倒是新鲜,朱佑樘和张皇后都不由微微地愕然了一下,原以为柳乘风会要升官封爵,至不济,也会要些财帛才是。朱佑樘的眼眸不禁亮了起来,在这大明朝,妇人的地位毕竟低下,虽说不至于老婆如衣服,可是封赏时想起妻子的人却是少之又少,毕竟妇人只是从属,是陪衬,岂可舍本从末?

  只是朱佑樘却是不同了,他虽是皇帝,却没有三宫六院,只娶了皇后一人,可见他用情专一,这样的人,对妻子既带着几分责任,又有极强的感情。虽说朝中衮衮诸公说起此事时,都认为皇上这样做不妥,不能开枝散叶延续皇室血脉;甚至还有人上书,要朱佑樘多纳嫔妃。对这样的言论,朱佑樘只是依然故我、一笑而过,他与张皇后的感情,岂是其他人看得明白?国事上他依赖朝臣,可是唯独在这件事上,他有着自己的坚持。

  而柳乘风请封妻子诰命,让朱佑樘立即生出几许亲近,更有几分知己之感,他扪心自问,若自己是柳乘风,也未必能做出这样的选择。随即,朱佑樘温柔地看了张皇后一眼,张皇后也是含情脉脉地看着朱佑樘,目光对视,却因为一个个小小锦衣卫百户多了几分热切。

  张皇后道:“柳乘风,你当真只要这个赏赐?可不要后悔。”张皇后故意厉声来问,可是眼眸中分明掠过一丝欣赏。

  柳乘风若说方才还有犹豫,可是这时候却是一点犹豫都没了,依稀记得,自己只是一个摆字摊的落魄书生,若没有温晨曦,自己又怎么会发奋起来?官,将来自己还可以再升,爵位,迟早也会有,财帛,自己可以赚。可是这诰命,柳乘风铁了心也要为温晨曦挣来,他咬咬牙,道:“决不后悔。”

  朱佑樘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么朕这就拟旨意,只是不知你的妻子叫什么?”

  柳乘风道:“温氏。”

  朱佑樘道:“来人,草拟旨意,柳乘风调教太子有功,敕其妻温氏三品……,不,二品诰命,直接从中旨发出,交由礼部,不得延迟。”

  二品……

  这一下柳乘风吃惊了,二品诰命,整个北京城,便是寻常尚书的夫人大多也才是三品而已,自己一个六品武官,妻子居然是二品夫人,这……这也太夸张了。

  朱佑樘看出了柳乘风的惊讶,含笑道:“太子是储君,太子的教育是国家的根本,你督导太子便是大功一件,若你是要加官进爵,朕一个千户,也不是舍不得给的,不过既然是请封妻子诰命,朕就更不会吝啬了,夫妻是一体,休戚与共,你能懂得这个道理,朕也很高兴。在朕看来,孝是德行,可是夫妻能相濡以沫,也是德行,若是连妻子都弃之如敝屐的人,朕瞧不上,也不认为能恭谦忠孝。”

  张皇后含笑道:“正是这个道理,你那妻子温氏,能寻到你这样的丈夫,能处处为她着想,真让人羡慕,什么时候把她领进宫来,让本宫见一见说说话。”

  柳乘风忙道:“谢皇上,谢皇后娘娘。”

  朱佑樘又道:“你上次说,想随朕学行书?朕也曾应承过,往后每月月中午时时分便进宫来,朕提点一下你。”

  柳乘风大喜过望,这句话虽然没说拜师,可是天子门生这金字招牌算是有了,皇帝的门生,而且还是正儿八经的那种,这种荣耀绝对是举世无双,不知比敕封一个千户更要体面多少倍。

  朱厚照在旁道:“我是柳师傅的门徒,父皇却又是柳师傅的师父,这……这……”

  柳乘风心里大怒,这家伙来添什么乱?连忙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何必在意什么辈分?”

  朱佑樘抚掌笑道:“正是这个道理。”

  朱厚照咕哝了几句,显得有些不服,他当然不能体会到柳乘风拜他父皇为师所求的是什么。柳乘风见朱佑樘没有改变心意,也就定下了神,心里暗呼好险。

  朱佑樘随即又道:“待会儿朕还要请内阁几位学士来商量政务,柳爱卿,你且先出宫去,朕还有旨意,明日会从内阁颁发出去,你仔细着候命听旨。”

  柳乘风道:“微臣告退。”他要走的时候,不禁临末看了那叫朵朵的公主一眼,见她柳叶眉微微蹙起,似乎在想什么心事,柳乘风心里暗想:“这公主想起心事来?倒是颇为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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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已到了正午,夏秋之交,天气燥热,连这光禄寺外头站班的几个差役,这时候都是懒洋洋的。

  大堂里,有书吏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些冰块,拿铜盆装了,放置在屋里,又推开了窗,让风儿进来,给这不大的厅堂带来了丝丝凉意。

  光禄寺是个清闲衙门,几乎所有的事都和膳食有关,宫里的膳食采购,或者是祭天祭祖时的供品都由他们管,看上去,似乎采购是个油水活儿,却不要忘了,真正采购的权利还是在宫里,有太监们把持,而这光禄寺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

  因此,在这儿的官员,要嘛是借着光禄寺做跳板的,要嘛就是打算养老的,至少在这儿养老做个闲官儿总比去南京的好。

  今日朝议回来,光禄寺大夫带来了一个令所有堂官都吓了一跳的消息,上高王居然和太子打起来了。本来宗室之间的文章比试,大家本来也不算太在意,毕竟对这些千军万马考出来的官儿们来说,那些个宗室之间比试写文章就像是小孩儿过家家一样,可是涉及到了打斗,地点是紫禁城,人物是太子和上高王,这就非同一般了。

  大伙儿本来就清闲,有事是坐在这儿瞎掰,没事也是坐在这里瞎扯,这么大的事,当然要议论一下,结果一追问,才知道原来这一场热闹是一篇文章引起的。

  这事儿又干系到了谢迁身上了,谢迁是谁?名满天下的大儒,堂堂内阁大学士,内阁三驾马车之一,门生故吏遍及天下,上高王指责谢迁包庇太子,于是在这鸿胪寺里便有人争得面红耳赤,有人信誓旦旦地保证谢大人绝不会阿谀迎上,却也有人拍案反驳说人心不古、世风日下,谢大人此前虽然有风骨,可是进了内阁,却也未必还有从前那志气。

  大家正争论得不亦乐乎,恰好一个书吏进来,大人们都顾及自己的体面,都闭上了口,那书吏拿了一份旨意的副本来,请那大夫过目,光禄寺大夫姓王,叫王文博,是这寺里的主官,他咳嗽一声,过目看了看,不由讶然道:“这一次,只怕宁王父子的打算是白挨了。”

  堂官们听了,都是好奇,连规矩都顾不得,纷纷聚拢过去看,这一下,也立即明白了什么。这份圣旨的副本是发给礼部的,不过大明的规矩,圣旨发出去,指定了哪个衙门,可是其他的部堂,也都会抄送副本,算是打招呼。

  圣旨的内容很简单,目的只有一个,锦衣卫百户柳乘风的妻子敕封二品诰命夫人。

  柳乘风是谁?不少人心里在问,却也有几个人知道内情的人,不由笑道:“这柳乘风就是王鳌的门生,此前还教导过太子读书,今日在殿中,就是这个家伙傻愣愣地冲上去随太子一起殴打宁王父子。”

  许多人倒抽了口凉气,这个人……不简单哪!

  且不说其他,皇上敕封柳乘风的妻子为二品诰命,已经表明了皇上的态度,这态度就是柳乘风教太子读书有功,这就是说,太子的学问有了长进,也即是说,上高王说谢迁偏袒太子是子虚乌有。另一方面,只给封赏,不给处罚,也正是皇上向天下人宣告,柳乘风这一次打得好,打得妙,深得朕心。

  一篇小小的圣旨副本,就已表明了宫里的立场,也难怪王大人说宁王父子的打是白挨了,原本大家还在想,被打的毕竟是藩王,不管怎么说,陛下总要做个样子出来,对肇事者惩戒一下,谁是谁非不重要,重要的是做出一个样子出来,安抚一下诸位藩王。可是现在,连样子都不做了,这不是摆明着,给宁王父子摆脸子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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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答案呼之欲出

  有人不禁长吸一口气,瞪着眼睛悚然道:“宫里的意思莫非是要对宁王……”

  “吴大人……慎言,这种事,岂是你我可以猜测的?乾坤独断皆在圣心,我们安心做好自己的事吧。”光禄寺大夫轻轻抬眼,看着那说话之人,慢悠悠地道。

  那姓吴的堂官谨慎地闭了口。

  却又有人道:“陛下这道旨意为何走的是中旨而不发往内阁,不知又有什么用意?”

  许多人沉默了,却有人道:“这个还看不明白吗?这件事牵涉到了谢学士,陛下不走内阁,便是想要保护谢学士,想想看,若是旨意过了内阁,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内阁怂恿陛下下旨,现在这么做,虽有掩耳盗铃的嫌疑,却总可以平复一些清议。”

  这么说,倒是令人能够接受,今日这件事实在太大,锦衣卫、内阁、东宫、宗室甚至是皇帝,哪一个摆出来都足以让人倒吸凉气的。可是偏偏,这些厉害关系的人却被一根线牵了起来,弘治朝是大明的一个分界点,若说在这弘治朝以前,大明的法令苛刻,可是到了弘治朝之后就开始松弛起来。商人们不必再避讳洪武皇帝的祖制,开始穿起了绫罗绸缎,官员们说话也开始没了遮拦,就是士人清流也逐渐开始登场,这是一个新的时代,至少从开化程度和社会氛围来说,大明在这个零界点开始反其道而行了。

  所以虽然涉及到了皇室、藩王,光禄寺里的堂官仍在议论不休,争来争去,问题又回到了原点,这件事到底是对是错?那谢学士到底是阿谀迎上还是公允?其实要分辨也简单,问题就在太子的那篇文章上。

  若是太子的文章当真是出彩,胜那上高王一筹,谢学士就没有错,太子也没有错,反而是上高王无理取闹,至多太子心中不忿与他冲突而已。

  可要是太子的文章并不出色,谢学士却偏袒太子,上高王大叫不服,自然是理所应当,而太子居然还敢动武,这就有点儿不应该了,还有那个百户柳乘风,居然还敢冲上去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打人,那就更是锦衣卫中的败类,京城渣滓。

  有人不禁道:“若是能看到上高王和太子的文章就好了,如此一来,我等又何须在这儿争论?”

  众人纷纷点头,连光禄寺大夫王文博也不禁道:“只是可惜文章都留在禁中,去问谢学士,谢学士也未必会说。”

  正在众人感慨良多的功夫,那一旁的书吏笑呵呵地道:“诸位大人,小人在外头,倒是听到一些流言,说是学而报那边明日会刊载上高王、太子的文章,还说连陛下也手书了一篇文章要刊载出来。”

  “你为何不早说!”连王文博都不禁激动起来,呵斥道:“是不是那个学而报?就是前些日子被东厂封了,此后又开禁的那个报纸?”

  “是……正是。”

  一下子,这光禄寺沸腾了,大家都是闲官,没事都要找出事的那种,如今这么大的事,又有了透过浓雾看清真伪的机会,大家自然不肯放过。

  “据说学而报每日报纸都是定额的,不成,现在这消息只怕已经传遍京师了,得立即叫人先去报馆那儿等着,随时等消息,否则到时候兜售一空,岂不是可惜?”

  “是极,是极,我这便叫人去看一看。”

  “诸位大人。”那书吏又说话了,道:“小人还听到一个消息,说是学而报从明日开始敞开供应,据说这些天招募了不少工匠,便是供应整个京城也不成问题,所以倒不必怕像从前那样有价无市。”

  王文博捋须道:“这消息可当真?”

  书吏道:“小人只是道听途说,是不是真的却也分辨不清。”

  有人道:“若是流言怎么办?依我看,还是有备无患的好。”

  众人纷纷答应,都各自给家里递条子命人去报馆那边蹲候了。

  这东西就是这样,别人有的你却没有,面子上说不过去,可以想象,明日那学而报会是什么样的盛况,毕竟这事儿牵动着所有人的心,读书人既想见识一下太子的文章如何,又想看看谢学士到底是不是有失公允。富户们也都是抱着瞧热闹的态度,毕竟牵连到了大明至关紧要的几个人物,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关心?寻常的百姓要有谈资,也想见识见识此事的前因后果,用来做茶余饭后的吹嘘本钱。

  不管是凡夫俗子还是位列朝堂的衮衮诸公,几乎所有人都在翘首以盼,甚至于到了正午的时候,报馆已经被无数人堵住了,这些人大多数是各府的家丁,都是为主人们在这儿蹲着的,虽说这报纸还要明早发售,可是真要等到明早来,说不准整条街都会堵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挤进去。

  这些人,都是准备了熬夜守候的,而且里头还不乏一些商贾,想要大批量地进一些报纸,到时候囤货居奇,甚至将它们运到各州府去发卖。毕竟这东西已是在京城流行,其他州府,尤其是江南一带也是富庶之地,附庸风雅和读书人多如过江之鲫,运到那里,只要宣传一下,不怕没人买。

  而在报馆里,那从东厂放出来的邓文此刻站在主编室里,脸上还可以看到被拷打之后的伤痕,不过这时,他也顾不得其他,而是推开窗,看到外头里三层外三层的人,不由倒吸了口凉气。

  这人……未免也太多了。

  虽然前几日的时候已经大肆招募了工匠,工坊也已经扩大,而一个时辰前,柳乘风也命人将三篇文章送来了,写了一封书信教他如何运作,可是随后出现的场景,却是让他误认为眼花了。

  如此盛况,可谓一时无两,现在作坊已经开始日夜开工,数百个工匠从现在开始全部进入最紧张的时刻,奖赏也已经颁布出来,只要大家肯做到明天,便发放足额的赏钱,不过邓文还是有些怀疑,明日印出来的报纸能不能保证需求?

  事到如今,只能拼了。

  他召集了几十个编辑,二话不说去了工坊,开始帮工,几十台活字印刷的机器,已经有人将它们排好了版,工匠们飞快地用刷子上了油墨,随即开始印刷,印刷几次之后,再上油墨,一分一毫都不敢停歇。

  …………………………………………………………………………

  天刚拂晓,报馆外头的人还没有散去,不少人就地睡下,被鸡鸣狗吠声惊起,曙光未露,天空阴霾阵阵,伸手不见五指,不过这报馆门前,几盏灯笼却是悬挂起来,这是即将兜售的信号。

  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各家府邸的家人这时候谨记着老爷、少爷们的吩咐,一定要将这报纸买到手不可,都是拼着命往前挤。至于那些商贾,想到这些报纸倒腾一下便能带来的利润,也是一个个红了眼,以至于这人头攒动地报馆前,呵骂声连连。

  报馆的大门终于打开了,一下子,所有人向前涌动,那报馆发售的人不由大叫:“不要挤,不要挤,人人都有。”

  “来一份……”

  “来一百份……”

  “来三份……”

  买到了报的,喜笑颜开,从人群中溜出来,便匆匆往自家去了,还有些商贾,更是挤出来,手里扬着几十份报纸,大叫:“六百文一份,新鲜出炉的报纸,再迟就没了。”接着这商人便立即被无数人围成一团。

  三百文的报纸,转眼之间就翻了一番,就这,还只是半柱香功夫兜售了个干净,那些卖完了的商人,心里不由暗暗顿足,早知如此,应当多买一些来卖才是,这时候还想挤进去,可是看到那人山人海的人流,不禁咋舌,便把这想法给打消了。

  至于那些买到报的家丁,却是不敢停留,飞快地往自家的府邸赶,到了家门口这边,门房都来不及招呼,便犹如得胜将军一样冲进去。

  光禄寺大夫王文博今日倒是不必去值堂,他清早起来,就在家里头等着消息,几个儿子,这时候也都在厅里陪他说话,这父子都是读过书的,对这件事都上心,已经打发人去买上几份了,也不知道顺利不顺利。

  也不知喝了多少盏茶,外头传出兴冲冲的声音,那被打发去买报的家人大叫道:“老爷,老爷……买来了……买来了……”

  王文博不由站起来,略带几分激动,虽说只是报纸,可是毕竟这肚子里的谜团呆了这么久,眼看答案就要呼之欲出,谢学士的风骨到底是否依旧,太子殿下是否当真有才学,上高王是不是受了冤枉,他怎么能不激动?

  这时候,家人已冲进了厅堂,手里扬着几份报,王文博总算能深吸口气,表现出几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样子,只是他的几个儿子就顾不了这么多了,一齐涌上去,将报纸抢过,急不可耐地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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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被人坑了

  “父亲大人,我看到了,看到了,这儿有一篇上高王的文章……”

  那王文博的长子激动地大叫一声,双手端着报,眼睛恨不得伸入报中去。

  王文博听了,连忙命这家人拿报纸来,认真一查找,才发现在这学而报的第二版有个豆腐块大的文章。

  王文博深吸一口气,那迷雾重重的事件眼看就要撕下面纱,让他的心都不禁冒到了嗓子眼里。

  从本心上,王文博是希望太子文章写得更好的,如此一来,就可以证明太子并非是草包,也可以证明,谢迁谢学士一如既往的公允。若是连谢迁都成了谄媚迎上之人,王文博身为光禄寺大夫,却也明白,一旦这件事揭发出来,必然会引起轩然大

  到时候整个朝廷都会乱套,到时候要谢迁请辞的声音,必然会一浪高过一浪。

  “要出大事的”王文博心里这么想,他虽是读书人,可是毕竟还是朝廷命官,当然清楚一旦谢迁倒台,势必会引起整个内阁的停摆,至少这谢迁就是刘健举荐的人,到时候会不会

  o及到内阁大学士刘健,却也难说。还有李东阳,与刘健、谢迁穿的都是同一条ku子,难道在这个风口浪尖,他就能明哲保身?

  内阁倒台会发生什么?王文博几乎可以预见!所以当看到上高王文章的起头,就已经感觉有些不妙。

  这篇文章从一开始,洋洋洒洒数百字,几乎每一句都花团锦簇,不管是格式还是用词,虽然称不上精妙,却也算是上乘了,尤其是上高王别具匠心,从太平盛世感怀到洪武太祖,更可谓是花了一番苦心。

  “此人若是科举,一个秀才想必是有的。”王文博只看到了起头,就已经下了评价。

  对那些宗室来说,能有秀才的水平,已是王文博很高的评价了。

  太子的本事,王文博也有耳闻,据说是不好读书,下笔不能言,不知经典为何物。

  想到这里,王文博的心不禁沉到了谷底,不过他又重新打起精神,因为一篇文章的好坏,不能只从开头来评价,起头虽然不错,谁能保证后面不会流于平庸?

  只是他再要看时……

  没了……

  他认真端详下面的一行文字…

  欲知后文,请待下回分解。

  “没了……”王文博上火了,急匆匆地去翻第三版、第四版。第三版是一些监生和大儒名士的文章,还有一些对文章的点评,甚至还有一些点到即止的朝政评议。而第四版,则是一些笑话和小故事…

  真的没了……

  “后文呢?还有皇上的文章呢?太子殿下的文章呢?”王文博心里痒痒的,这算怎么回事,了一半,你他娘的就断了,原以为今日可以一睹为快,可以得到结果,而现在却是把王文博的胃口提到了一半,却告诉他欲知后文,要等明日才能再看。

  “这,这荒唐荒唐”王文博有一种百爪挠心的感觉,不爽,很不爽,以至于他连身份都顾忌不上,对着报纸一连串的呵斥。

  他的几个儿子也傻了眼,你娘的,这不是坑人吗?好不容易看出了一点点端倪,这瘾头还没过呢!老子上火,他们又何尝不着急?那王文博的次子不由破口大骂:“这学而报谁办的?真真是混账东西,还欲知下文……”

  这王家大堂里,父子几个一通大骂,也好在他们是斯文人1毕竟还骂不出生儿子没有屁眼的话。

  不过等父子几个气顺了,王文博在儿子们面前,至少总要做个不动如山的样子,也就不再骂了,转而对那家人道:“明日清早仍旧带一份学而报来,你下去吧。”

  虽然学而报可恨,可是现在胃口吊了起来,想不买也不成了,虽然人家不太厚道,可是至少人家还留了个念想,明日请早去买,早晚会揭开这重重迷雾,总比你永远不知道的好。

  “是,老爷。”家人心里叫苦不迭,这学而报哪里是这么好买的?老爷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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