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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丈夫(上山)-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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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们喝一壶的。
富人远走他乡,有哪个会刻意去显摆的?一个外乡人,当然是越低调越好。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个人根本就不怕被人惦记,他的身份不一般。
而从江西来的贵人,除了那一直逗留在京师附近的宁王父子,还能有谁?
“莫非这宁王也是光明教的徒子徒孙?”一个念头从柳乘风脑海中冒出来,可是随即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宁王是什么身份?上次王司吏说得明明白白,光明教内部曲径分明,什么样的地位拜什么样的佛,就比如之前住在这房间里的人所拜的光明佛,摆明了是雷彪那个档次的人才参拜的,以宁王的身份就算混进了光明教,也绝不可能和雷彪一个档次。
“是了,这是宁王扈从所住的房间,也就是说,宁王的扈从有一些是教徒,只是宁王到底知不知情,又到底与光明教有没有关系?”
柳乘风想了好一会,也找不到头绪,只是觉得,这宁王未必没有和光明教有关系,毕竟带入京的扈从一定是宁王千挑万选、知根知底的人,这些人中有人虔诚邪教,宁王怎么可能不知道?
只是就算如此,柳乘风也无可奈何,宁王毕竟是宁王,说得难听一些,就算是宁王身上带着玉佛,柳乘风也不能将他怎么样,毕竟这个人实在太尊贵,除非有铁证,不然谁也奈何不了他什么。
不过至少,柳乘风知道雷彪、宁王有些牵连,也知道光明教的势利已经不只是在京城,只怕在江西也已经有了气候。
正在柳乘风胡思乱想之际,外头传出说笑声,那盈盈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温晨曦和温晨若一边低笑交谈,一面进了这屋子。
“姐夫,桂花给你折来了。”温晨若率先开口,她的手上捧着一大把桂花的枝桠,枝桠上如指甲大小的桂花新鲜欲滴,带出淡淡的桂花芬香。
除了温晨若捧着,身后的几个随扈也都各自抱着一大捆,其中一个笑道:“大人,咱们去摘桂花的时候,那些和尚还不准呢,小人拿出了一串钱,他们才肯让我们随意的,大人是不是要把那钱……”
柳乘风回过神来,嘻嘻一笑道:“别想,这是你自己给的香火钱,这是为你行善积德,哪有给了和尚钱,反过来向别人索要的道理。”
他将桌案摆好,命人将车中的一些器皿拿来,叫温晨曦一对姐妹去将桂花摘下,再用剪刀切成碎末,随后又用一个小瓶装了清水,用纱布蒙了瓶盖,开始动作起来。
边上的人看到柳乘风的动作,都是一头雾水,温晨若一边剪着花瓣,一边问道:“姐夫神神秘秘的,到底在做什么?”
柳乘风微微一笑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你好好地剪,到时候送你一些好东西。”
一阵鼓捣之后,切碎的花瓣置入清水之中,用蒙好的布过滤之后,柳乘风又让人从车中取来了一些早已备好的液体,与这花瓣、清水混在一起,拿了木塞将瓶盖盖全,均匀摇了摇,将小瓶收起来,笑道:“大功告成了。”说罢对温晨曦道:“这儿的景色不错,听说靠着山门那边有一个怪石,我们去那边看看。”
温晨曦颌首点头,笑面如花地道:“就依夫君。”
温晨若道:“我也要去。”
柳乘风面带犹豫,对温晨曦道:“晨若既是来了,就一起去吧。”温晨曦显得有些尴尬。
斜阳之下,那庄肃的山门外头,柳乘风与温晨曦相依着坐在一方椭圆的大石上,目视着山下潺潺的溪水,温晨曦的脑袋微微靠在柳乘风的肩上,娇躯微微颤抖,柳乘风手环抱着她的纤腰,心神不由荡漾,往下眺望,是光秃秃的桃林,和笔直的官道,远处还有浮桥、弯曲的河流。
温晨曦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可惜这时候没有春光明媚,否则那桃花开了,与夫君在一起赏这桃林该有多好?”
柳乘风抿嘴一笑,道:“能与你在一起,便是赏这光秃秃的桃木也是好的。”
二人低声说着话,背后一颗脑袋探出来,温晨若拧着眉道:“姐夫,你挪开一些,我没地方坐。”
柳乘风的脸色微微一变,不禁叹了口气,只好挪开一些,温晨若插在二人中间,好不容易挤出一个位置,左肩依着柳乘风,右手搭着温晨曦,一双清澈的眸子眺向远方,道:“快看,官道那边有许多人骑马过来,乌压压的看不到尽头,只怕有数百人之多。”
柳乘风原本想呵斥她几句,可是听了她的话,便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果然看到乌压压的一只骑队,从京城方向朝着这昭明寺过来。
等那些骑士近了,柳乘风眯眼一看,认得对方穿的是飞鱼服,心里不由觉得奇怪,想:“这个时候,这么多锦衣卫来这里做什么?”
柳乘风对温晨曦道:“你和晨若暂且先避一避,去房里喝茶,我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说罢,柳乘风先从大石上跳下来,伸出来,接引这一对姐妹下来,让扈从们领着晨曦、晨若进寺,自己则单独一人下了山门下的石阶,到了山下,便看到为首的人居然是指挥使牟斌,牟斌的马已被人牵去系在了马桩上,阴沉着脸,显然没有想到在这儿会遇到柳乘风。
他身后的一应百户、总旗、小旗、校尉人等纷纷下了马,似乎是因为赶路赶得急,所以喘气都有几分粗重。
柳乘风迎过去,朝牟斌行了个礼,道:“大人怎么来了?”
牟斌正色道:“北通州千户所出了大事,本官带着人去北通州看一看,人困马乏,在这儿歇歇脚,顺道让这里的沙弥取些马料来喂喂马。”
二人说话的功夫,已有校尉前往与寺中的和尚交涉去了,牟斌倒是不避讳柳乘风的,在他心里,柳乘风虽然行事乖张,可是毕竟还是自己人,他一边和柳乘风进寺,一边道:“北通州千户所千户邓通前几日突然下落不明,原来以为他只是有些事耽搁,千户所里也没在意,后来发现不妥,便去他家寻找,把这亲朋好友也都搜了一个遍,也没见到人,昨天夜里,北通州那边送来消息,说是邓通的尸首已经找到,是在运河下游十里处发现的,死之前明显有刀伤,一刀封喉。”
牟斌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继续道:“堂堂北镇府司千户,朝廷五品武官,谁知竟是被人杀死,况且这北通州千户所一向至关紧要,这件事只怕涉及到了咱们锦衣卫在通州的利益纠葛,一定要彻查清楚,到底是什么人动的手,又是谁指使,这件事绝不干休。”
若说锦衣卫的这些个千户所,除了内城卫所之外,最紧要的就莫过于南北通州、南京、天津这几处的千户所了,几乎这些地方的千户,必定是指挥使的心腹,现在那个什么邓通突然暴毙,而且摆明了是被人杀死,这种事一旦发生,也难怪牟斌心中紧张。
锦衣卫是什么?是天子亲军,而锦衣卫千户就更加了不得,敢杀锦衣卫千户的人,这个人不是权倾天下,就一定是反贼,也难怪牟斌如此紧张。
柳乘风安慰道:“大人不必心急,眼下当务之急是速速安抚北通州千户所的弟兄,让他们不必惊慌,另一面,大人亲自坐镇安排好千户所的事务,再严查凶徒,想必不会出什么大事。”
牟斌摇摇头道:“你不懂,这件事太蹊跷,邓通死之前只说是去赴宴,并没有带任何亲卫,这即是说,宴请邓通的人一定与他相交不浅。而且据他家里的人说,邓通临死之前很是焦虑了一阵子,莫不是邓通知道自己有性命之忧?既然知道有性命之忧却为何不肯带任何人去赴宴?柳乘风,你是个聪明人,本官也不和你打哈哈,你想想看,这杀邓通的人简单吗?”
柳乘风想都不想,道:“绝不简单。”
牟斌点头道:“而且,若是寻常人,为了的是私仇,就算要杀死邓通,那也该做出一副暴毙的样子,可是杀邓通的这些人却是明目张胆,用刀割了他的脖子,再丢入水中,他们这么做,可谓是有恃无恐,只怕本官这一次去,也未必能把北通州的事理顺。”
第一百四十九章:智商很重要
听了牟斌的话,柳乘风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隐隐觉得在这昭明寺里拜佛的人和那邓通的死脱不了干系。
只不过这些话,他如何能对牟斌说,就算说,人家也未必肯信,柳乘风只是道:“既然如此,那么指挥大人去北通州时可要小心了,那些人敢杀千户,却也未必不敢对大人动手。”他话音刚落,不禁回头看了那身后数百个精壮的校尉一眼,心里想,自己说这些做什么,人家带了这么多护卫,那北通州又有数百的自家兄弟,可以说除了调动京卫的军马,谁也别想对牟斌不利。牟斌早就有了防备,哪里还需要自己提醒?
牟斌果然对柳乘风的话不以为然,不过柳乘风这一句小心,却是让牟斌看柳乘风的眼神多了几分温柔,他和蔼的道:“你在迎春坊的事本官已经知道,本官待会儿还要继续赶路,也不和你赘言了,不过在迎春坊,需谨记着恩威并用,一威去恫吓别人,是不能长久的。好啦,话不多言,后日就是张皇后寿辰,本官需在后日之前赶回京师,这北通州留给本官的时间已经不多,在这儿用一下饭,就要出发了,你是带了家眷来吗?为何不见女眷?”
柳乘风便引着牟斌到屋子里,去叫温晨曦和温晨若来见牟斌,二女乖乖的给牟斌行了礼,牟斌不禁捋须笑起来,道:“老温的女儿,本官一直想见一见,原以为你们生的像温正,谁知道……哈哈……”
他这笑话,明显有点过头了。
不过柳乘风却明白牟斌的心思,牟斌这个人表面上有点傻乎乎的,可是内里却是心机深重之人,他故意开这种有伤大雅的玩笑,甚至当着别人女儿的面取笑一下温正的相貌,其实就是透露一个信号——大家已经不是点头之交了,是深交。
只有交情深厚的人,才会和你开这种玩笑。
牟斌虽然只是一句话,却透露出了自己的意思:姓柳的,从此以后,大家就是自己人,你跟皇帝关系似乎不错,和太子也有交情,往后可不要忘了给本官美言几句,本官的后半辈子,可要仰仗着太子殿下的。至于你在这北镇府司里也放心就是,能方便自然会给你方便。
温晨若听了牟斌的话,自然不理解他的意思,却是皱皱鼻子,道:“其实你生的也不过如此,头发稀疏、胡子拉茬、马脸小眼,活脱脱一个马猴一样……”
牟斌脸一下拉了下来,他这一辈子,未必有人这般形容过他,老脸不禁涨的通红,拼命用咳嗽来掩饰尴尬。
柳乘风连忙训斥温晨若道:“晨若,这是谁教你这样说话,牟指挥使是你爹和姐夫的上官,就算长得像马猴,岂是你能说的,还不快给牟伯父赔不是。”
温晨若梗着脖子争辩道:“马猴就是马猴,难道还不能说吗?”
柳乘风无语,怒道:“牟指挥使长得像马猴,可姐夫看你长得像仙鹤,难道姐夫以后也叫你仙鹤?”
“我……我哪里像仙鹤了……”温晨若的脸腾地红了,期期艾艾的道。
柳乘风道:“你的脖子这么长。”
温晨若的脸更是羞红,道:“哪里有,比姐姐还长吗?嗯,姐姐,我们比比看。”她说到比的时候,眼睛都放光了,很是得意的样子。
牟斌的脸色已经完全拉下来,低头喝了口茶,道:“柳乘风,天色不早,你带着女眷,这城外并不太平,快快回城去吧,本官去用一些斋饭,告辞。”
过了半个时辰,柳乘风带着女眷回城,他在前头骑马,温晨若从后头伸出车窗唤他:“姐夫……姐夫……”
柳乘风只好放缓马速,与温晨若的马车并排而行,道:“什么事?”
温晨若朝柳乘风眨眨眼,道:“姐夫,我的脖子当真修长吗?为什么我照镜子时不觉得什么?”
柳乘风欲哭无泪,只好道:“太长了,比长颈鹿还长。”
温晨若好奇的道:“什么是长颈鹿?”
柳乘风道:“你自己琢磨,便拍了马,飞也似得赶到车队前头去了。”
温晨若坐在车里,捧着脸儿暗暗琢磨:这鹿是什么却是知道,噢,明白了,原来是长脖子的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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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柳乘风那一次请客,烟花胡同里已再没有了东厂番子的身影,仿佛平白消失了一般,连那邓档头,从此也没有再来过。至于顺天府的差役倒是偶尔会来,只是绝不敢再进商户人家了,只是在这街面上巡视一下,若是撞到了有校尉路过,他们立马就走,大家互不干扰,都是一副相安无事的心思。
烟花胡同一片祥和,迎春坊也是如此,如今这码头栈桥处,锦衣卫已经设下了亭子,带着货物要上岸的商人,需要先到亭子里花钱买一张锦衣卫签发的条子,这条子价格也不贵,不过一两银子,一两银子对走货的商人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可是有了这条子,在这迎春坊里谁要是敢索要商人的钱财,这就是要和烟花胡同百户所翻脸了,这两天倒是有几个泼皮仗着胆子,想浑水摸鱼,结果被商人揭发,立即便有校尉将这几个泼皮架走,这几个泼皮后来是什么样子,是死是活,却是无人知晓,只是据说有人看到城隍庙里,有这几人的脑袋。
锦衣卫杀人逼供,大多数时候都不是拉去卫所的,也没兴致走什么程序,一般的情况,是先把人寻个荒僻的城隍庙,随后严刑拷打,熬不住的,就此弃尸而去,谁也不敢多嘴。不过这是先帝在的时候的规矩,弘治登基之后,便开始整肃,锦衣卫的军纪一时焕然一新,不过烟花胡同百户所里的校尉也管不了这么多,这种街上的泼皮收拾了也就收拾了,反正无人给他们喊冤,到时候说一句栽一个宵小分赃不匀,以致相互残杀的理由就能混过去。
民不举、官不究,这也是潜规则,没人会在意。
因此这些过往的客商,都愿意交钱买这锦衣条子,这东西比平安符还管用,花费也不大。从前不少被这里的瘟神折腾的怕了的客商宁愿多花路费走陆路从朝阳门入城,可是现在,却都开始往这边过了。
一时之间,整个迎春坊繁华更甚,过往的客商每日都达千人,而锦衣卫这边,一天就能入账一千多两银子,一年下来,便是三十六万。
说起挣钱,百户所里的校尉没一个不佩服柳百户的,除了烟花胡同的平安钱,迎春坊的条子钱,柳大人还自个儿在迎春坊靠近货栈的地方买下了一大块地,这地规模不小,占地数百亩,据说单这块地,就糜费了纹银七千两。现在这块地已经开始大兴土木,到底要弄什么名堂,却无人知晓。
柳乘风是个很公道的人,公家是公家的钱,私人是私人的,就比如那平安钱,那条子钱,都是要入百户所的账目,这些账目每个月都会让王司吏公开来一次,这个月赚了多少,又花费了多少,一笔笔,清清楚楚,只几个月功夫,这百户所已经攒下了纹银十万,这还扣除了帮闲、校尉的薪饷奖励,否则更多。
至于柳乘风,虽然每个月也从百户所领一份薪俸和奖励,不过这几百两银子他已经看不上了,学而报现在的价格已经降到了五文钱一份,可是销量却是大,甚至有不少外地来的商人直接进货,运到外地州府去贩卖,一天的销量稳稳的在十万份上下,刨除掉所有的开支和太子那边的花红,柳乘风一月的收入,随随便便都是上万两银子。
不过这两日百户所的人发现,这位柳百户这几日除了鼓捣他的花瓣,似乎还在琢磨着什么,王司吏平时和柳百户走的最近,因此多多少少也听到了一点风声。因为柳乘风有时会把他拉过去,向他询问:“王司吏,你来说说看,这商人最怕的是什么?”
“最怕……”王司吏呆了呆,难以理解。
想了老半天,王司吏才道:“商人最怕的是官府。”
柳乘风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叹口气,继续问:“除了官府呢?”
王司吏沉默了,良久才道:“无信。”
“对,就是这个!”柳乘风微微一笑,随即很神秘的对他道:“老王,柳某人要发大财了。”
王司吏不禁无语,自个儿拿了玉佛给他,他不琢磨着什么侦破这光明邪教,却是在琢磨着怎么发财,只是这柳百户一向神神秘秘,便压低声音道:“大人莫非又想到了什么赚钱的营生,不如……”王司吏这时候心里动了一下,柳乘风搂钱的本事这可是一流的,若是他肯让自己参一股,说不准一辈子都衣食无忧了,他道:“让学生也加入吧。”
柳乘风道:“这个本大人要考虑考虑,明日就是皇后娘娘的寿辰,等这寿辰的事办妥了,再慢慢计划,不只让你参一股,还有老霍、陈总旗人手一份,本官是厚道人,共同致富吗嘛……”
柳乘风笑的很灿烂,自己手头上能用的人,也就这么三两个,这几个人对自己还算忠心,不过柳乘风却也知道,要想让人家给你效死力,首先就是要有共同的利益。这一笔生意若是能做成,柳乘风有饭吃,他们也有粥喝。
十五世纪什么最重要——头脑!
……
第一百五十章:皇帝很惆怅(含泪拜票)
紫禁城里,为了迎接张皇后的寿辰,已是开始布置了,这种事自然不必皇帝着急,所以朱佑樘的生活并没有被打断,昨天夜里按时睡了,今日起了个大早,到了午时的时候,外臣就要进宫拜寿,所以朱佑樘并没有急着到张皇后那里去,而是直接到了正心殿,琢磨着好趁着这个功夫把今日的奏书看完。
今日事今日毕,这就是朱佑樘的处世之道。
不过今日或许是因为寿辰的关系,内阁那边倒是没有递什么坏消息来,除了一些重要的大事,其余的都是些贺表罢了,张皇后在宫中这么多年,平素从不干预政事,为人也谦和,与那万贵妃一比,当真如圣女一般,朝臣们对她的印象倒还不错,这贺表也写得很动人,不像万贵妃在的时候,也是一次贺寿,这些个老东西表面上是上贺表,可是却是大玩春秋笔法,文章里虽然是花团锦簇,可是却暗藏着无数的机锋暗讽。
朱佑樘的心情也随之好了起来,琢磨着要挑选几篇贺表送到张皇后那边去。
喝了口茶,朱佑樘的精力大好,按着柳乘风的药方,朱佑樘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几道奏书看完,今日也就可以安心去为张皇后的事张罗了。
正是这时候,一个小太监提着袍裙小心翼翼地进来,道:“陛下,午门外头,锦衣卫百户柳乘风求见。”
按道理,一个锦衣卫百户是没有觐见资格的,可是柳乘风的身份不一样,他在外头求见,午门那边还是通报了一声。
朱佑樘听了,不禁疑惑地抬起眸来,道:“不是说午时之后,百官再入宫贺寿吗?现在是什么时辰?”
“回陛下,快到巳时了。”
还有一个时辰,这个柳乘风这个时候跑来做什么?朱佑樘的心底透着一点儿疑惑,随即正色道:“叫他进来。”
小太监匆匆走了,过了半柱香功夫,柳乘风穿着簇新的钦赐飞鱼服进来,恭恭敬敬地行了礼,正色道:“微臣柳乘风见过陛下。”
朱佑樘虚抬了下手,道:“平身。”他不由打量了柳乘风一眼,见柳乘风脸色沉着,眉宇之间略带几分忧色,便道:“来人,给柳百户赐坐。”
柳乘风慢吞吞地坐下,才道:“张皇后寿辰,可喜可贺,陛下想必今日也高兴得很。”
朱佑樘莞尔一笑道:“张皇后是朕的贤内助,今日过寿,自是一桩大喜事。”
柳乘风才道:“原本今日微臣是不想打搅陛下的,只是这件事事关重大,所以在贺寿之前提前入宫,禀告陛下一些事。”
朱佑樘挑挑眉,不疾不徐地道:“什么事?”
柳乘风从袖中掏出玉佛,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交给朱佑樘,道:“请陛下过目。”
朱佑樘接过玉佛,脸色已经骤变了。这玉佛他第一次见,式样只在书中见过,可是这东西,他却知道——光明佛。
光光明教与白莲教,是洪武太祖皇帝亲自写入明律的邪教,但凡教徒,不管出于任何理由,都以谋逆罪论处,抄家灭门,决不姑息。此后近百年过去,虽然偶有白莲教余孽打着各种名义活动,可是光光明教似乎已经销声匿迹。
这其中自然有朝廷官府对光光明教提防甚严的缘故,数十年间已经鲜有光明教的踪迹了,反观白莲教却是声势浩大,在永乐年间,甚至还出现了唐赛儿起义,波及甚广,白莲教聚众数万,攻打州府,转战山东诸城、即墨等地,失败之后,文皇帝朱棣为了捉拿唐赛儿,甚至下旨“尽逮天下出家妇女”。先后被逮捕、受害者达数万人,然而仍无法获得唐赛儿的踪迹。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朝廷对光明教的管禁渐渐松懈,转而将更大的注意力放到了白莲教上。
朱佑樘吃惊的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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