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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一名)-第4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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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义急走两步,扶住了自己的大哥,看着张贤血淋淋的样子,心里头却是说不出来的难受,但是却又不能过于表现出来,只能强忍着心头的悲愤,默默无语地架住了摇摇欲坠的张贤。
“他身上好几处都烂了!你们先把他送医院里去看一下吧!”韩顺关切地告诉着张义。
张义点了点头,准备背起张贤离开,但是张贤却把他推开,硬撑着转过身来,立直身体,却是向着韩顺庄重地敬了一个礼。对于他来说,如果没有小韩在这里的照顾,就算是他的身体再硬、再强,都可能永远地爬不起来了,如今他是一无所有,能够感谢这位还有些正义之气的警卫的,也只剩下了这个能够代表一个军长最高礼节的军礼。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便是连带着张义一伙过来、站在监牢之外宋明亮也愣住了,他的心猛然一抖,忽然有一种油然而生的仰,面前的这个小排长,才是一个真正的军人,这才是一个真正勇士。
韩顺面对着张贤的军礼,也颇为感动,马上立正起来,也还以张贤一个庄重的军礼。投之以桃,报之以李!
也许是刚刚从牢狱里出来,还没有适应外面热辣的天气,张贤也只是稍作坚持,便眼前一黑,摊倒在了地上。
张义连忙向前一步,托住了张贤要倒将下去的身体,一股辛酸涌上心来,眼睛在不知不觉中便湿润了。他用力地把大哥整个身体抱起来,在韩顺的帮助之下,就要背到自己的身上,夏阳很是歉疚,赶将上来,拦住了张义,自告奋勇着:“我来背他!”
张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作理会,背起张贤向外走去。
夏阳愣愣地望着张义背着于得水离去的身影,心里头便如同是钻进去了千百万条的蚯蚓,纷乱如麻而又来回翻腾着,他咬了咬自己的唇,说不出来的一种悔恨。于得水被审查,其实是源出于他,而从另一个方面上来说,如今七十二军里许多的人在互相揭发,难道不也是因为他的这一举动所影响的吗?现在看来,便是连他最要好的朋友张义也不愿意理他了,这真得是他事前所不能预料得到的。也许,在这一件事之后,他的信誉与威望只怕也要在第一营里大大地打个折扣了。
也许是委屈,也许是内悔,在不知不觉间,夏阳的泪水也流了出来,他生怕邸连长他们看到,于是高昂起头,伸出双手来在脸上做着洗脸的动作,就只当是被太阳刺伤了眼睛!
※※※
张贤被张义送到了位于西山脚下,滇池之畔的军区医院里,也就是当初熊三娃住过的这家医院,王金娜就是这个医院的名义院长。
看着伤痕累累的丈夫,王金娜心如刀绞,却还是要装作冷酷无情的样子,好在她穿着白色的大褂子,戴着一个可以罩住整个脸只留一双眼睛的口罩,没有人能够看到她的表情。对于许多的医生和护士来说,在这个医院里能够让王医生亲自出马的病人还不多,这个叫做于得水的兵只不过是皮肉伤,虽然有些伤口感染了,但是还不至于要人命,王医生却亲自出马,就有些奇怪了。倒是小兰替王金娜作了一番解释:于得水是徐小曼的救命恩人,而徐小曼又是张义的妻子,而张义呢?又是王金娜的小叔子,这样的关系并不复杂,也就很好理解了。
王金娜安排着张贤住进了当初熊三娃住过的那个单间病房,打针上药都是由她亲自进行,便是她不在的时候,也是由徐小曼来接替的,这种待遇便是连军长刘兴华也未曾有过。
张贤很快就清醒了过来,对于王金娜的这种特殊照顾,他还是有些顾忌的,在房间里没有别人,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他不得不把自己的这个顾虑说出来。
“我不管!”有的时候,一个女人的决定就是冲动的结果,王金娜并不在乎地道:“你是我的丈夫,我不能看着你受罪,别人我又不放心!”
张贤叹了一口气,道:“娜娜,这样做很危险,我也知道你心里对我放心不下,不过现在你看,我不是已经活过来了吗?你还担心什么?”
“我担心什么?”听到张贤如此轻率的口气,王金娜的眼泪不由得流了下来,又是恨又是爱地道:“我担心什么?我天天都在担心,便是作梦也在担心?我担心什么?你说我能担心什么?”
张贤默然了,的确,这是一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夫妻相对却不能相认,父子相对却不能相认,兄弟相对却不能相认,自己刚才随口的话语一下子刺到了王金娜的痛处,也同时令他心意翻转,难以平复。半天之后,听着王金娜的辍泣之声已然小了,这才语重心长地安慰着她:“娜娜,再坚持一些日子吧!如今看来,我当初没有暴露身份还是对的,如果那个时候暴露了身份,只怕早就已经被他们拉到刑场上去了!”
王金娜停止了小泣,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的确,此时的形势逼人,镇反运动、土改运动以及反美运动正在全国上下声势浩大、轰轰烈烈地进行之中,对于大多数的中国普通老姓来说,根本就分不清那么多的是是非非,只知道跟着号召集会、斗争、运动!实际上更多的是看热闹!谁都愿意得到一些实惠的东西,而共产党正可以通过这些运动,达到他们的满足。于是,分了地主的土地;分了资本家的财产;杀了那些自命清高的遗老遗少们,有病的可以去沾些血馒头来作药,没病的还可以看一看热闹。杀人杀得痛快!看的人也拍手叫好!
见到王金娜终于清醒了过来,张贤叹了一口气,只能如此地希望着:“等一等吧,这次运动总会过去的,我想我们七十二军也快要解散了,到时候再想办法我们全家重聚吧!”
“我们全家还能重聚吗?”王金娜却是有些苦涩地道。
张贤看着自己的妻子,心里头实际上也是纷乱如麻,在这种时候里,全国上下哪里都差不多,除非是出了国门。可是谈到出国,又非比往昔,几乎是不可能的事,除非私越出境。而私越国境,还要带着家小,那无疑是在冒险。
“也许会有这么一天的!”无奈之中,张贤只好如此地回答着,在这个时候,他对自己的未来也看不好了。
“如果真得有一天的话,哪怕让我马上死,我也愿意!”王金娜吐出了自己积郁在心头以久的话语来。
张贤愣了一下,一时之间竟然无言以对,只好紧紧的、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妻子,任凭他在自己的肩头上再一次低声地哭泣起来。
这个时候,守在门口外面的徐小曼敲起了门来。
王金娜连忙从张贤的怀里出来,同时用手抹去了脸上的泪珠,迅速地戴上了自己的口罩。张贤也重新坐回到了床上,斜倚着枕头。
门“吱”地一声被打开来,徐小曼探出头来,对着王金娜说着:“院长,宋主任又来了,他要见你。”
“知道了!”王金娜装出了平时冷漠的口气,应了一声。
徐小曼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去。
“我要去看看!”王金娜对着张贤道。
张贤却有些奇怪,问着:“是宋明亮吗?”
“是他!”王金娜点着头。
“他过来找你为什么?”张贤问着,对这个把自己抓进侦讯处里去的宋主任尤其警惕。
“他有个人已经昏迷三天了,我听周医生说,是被打的脑颅出血,只是这两天我一直心情不好,也没有过去看,一直是周医生在治疗。姓宋的过来一定又是求我过去看一下的!”王金娜告诉他。
张贤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下去。
王金娜离去之后,张义悄然而至,一声不吭地坐到了张贤的床边。张贤此时正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处于半梦半醒之间,任凭着输液管把冰凉的消炎水缓慢地滴进自己的血管里,猛然睁开了眼睛,感到身边有一个人,先是吓了一跳,及至看清是自己的弟弟张义的时候,这才放下心来。
“你醒了?”张义问道。
张贤点了点头,没有答话。他心里其实也明白,他之所以能够走出那个牢笼,张义肯定使了很大的劲,只是自己的亲兄弟,谢不谢的,没必要那么客气了。
“好些了吗?”张义又问着。
“还好!”张贤答着。
一时之间,兄弟两个再没有别的话可说了。
张义坐了半天,替他削了一个梨,但是张贤接过来,并没有放进嘴里,而是放以了边上的桌子上。
又坐了一会儿,张义站起了身来,对着张贤道:“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说着,转身就要离去。
蓦然间,张贤就有了一种空荡荡的感觉,他不由得叫着:“等一下!”
张义马上转回身来,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张贤点了下头,把目光投向床边的凳子上,张义明白过来,再一次坐到了他的身边。
“三娃和大兴怎么样了?”张贤问着。
张义沉默了一下,有些犹豫,想了想,还是如实地道:“他们两个还没有出来。”
“为什么?”
“他们两个跟你不一样,有人证明他们是特务集团里的一员,连熊政委也被牵连进去了,军区的王司令和刘军长正在调查这件事!”张义告诉他。
张贤愣了一下,忽然想到了在狱中韩顺告诉过自己的那番话,是有人想要让熊三娃、陈大兴死,小韩应该知道那个人,但是却不敢乱说。如果这个人证的指控真得成立了,那么无疑,这项罪名在这个时候,足可以令熊三娃和陈大兴死上几回的了。
“这肯定是诬告!”张贤十分肯定地道。
张义也点了点头,再一次告诉着他道:“连宋明亮也是这么认为的,那个人证是在耿彪的威逼之下咬出的三娃和大兴。”
“这个人证是谁?”张贤不由得问着。
张义摇了摇头,无奈地告诉他:“老宋不说。不过,这个人证据说快被打死了,现在还在抢救之中,真得不知道能不能救活,要是救不活那就真得麻烦了!”
张贤当然明白这种结果,他忽然想到,宋明亮刚刚又来找过王金娜,难道就是为了那个被打得快要死了的人证吗?
第六五章 旧案(二)
“还记得沈凤起师长吗?”张义问着张贤。
张贤愣了一下,他当然记得这个人,这个人是他这一生中最大的耻辱,虽说如今沈凤起已经作了古,但是至今还是让他无法释怀。
他点了一下头,沉声应着:“知道!”
“沈师长被暗杀,这件事一直很蹊跷,到现在也没有查出个结果来。杀手几乎是算准了沈师长的行踪,而沈师长那天也是巧到了家,枪里竟然没有一发子弹,这一切看起来是个巧合,但是这种巧合却令人怀疑!”张义告诉着张贤。
在沈凤起出事的当天,张贤正好经历了那个过程,而且他是第一个勘察现场的人,也许是七十二军里唯一一个了解案情的人,只是以他此时的身份,是不可能把这件陈年旧案讲出来的。当时的那个杀手吕奎安也随着国民党军队在湘西的战败而粉身碎骨了,至于幕后的策划,定然是韩奇那伙人所为,只是其中有一个关键的点,那就是七十二军里肯定是有内奸,而且这个内奸只怕身份还不低,可以对沈师长的行踪了如指掌,这件事也不是他可以查得出来的。
只听着张义继续地说着:“其实上面早就怀疑七十二军里的高层领导中有敌人的特务,当初肖剑被派过来,名义上是送谍码,实际上是过来负责查奸的!”
张贤沉默了起来,的确,肖剑的身份也是很可疑的,还记得当初王瘸子就曾经警告过他,并且还要求要他想办法在小分队行动的时候,除去这个肖剑。如今想来,王瘸子一定知道七十二军里的那个内奸,只是王瘸子被武小阳击毙,这客观上是保护了那个内奸。也许,王瘸子的死,正是那个内奸所巴不得的!
“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多?”张贤抬起了眼睛,看着自己的弟弟,不由得问道。
张义却是一声地苦笑,告诉着他:“我跟老宋的关系很不错,这些都是他说的。实际上,这些日子里来,老宋所承受到的压力比我们任何人的都要大。如今正好有人指控熊政委是特务,这件当初没有查清楚的案子也就随之又浮出水面来,上面同时也要求追查这件事,搞得他吃不好,睡不好,已经连续失眠很久了。他跟我说这些,是希望我能够帮帮他,那个案子我也是一个目击者,更因为我对七十二军里的情况比他还要了解,从上到下,我比军长认得的人还要多!”张义说到最后的时候,显得很是得意。的确,当年作为刘兴华的通讯员,没有人不认识他的,同时他也对襄河纵队的情况一清二楚;等到他当了连长、营长,又与下面的战士们打得火热,更因为他是军长刘兴华一手提起来的心腹,所以很多人反应情况的时候找不到刘兴华,却可以找到他。
“你相信熊政委会是特务吗?”张贤问着自己的弟弟。
张义看着他,摇了摇头,道:“虽然我对熊政委的过去不了解,但是他这个人是一个老革命,不可能是特务的!”
“有的时候,知人知面不知心!”张贤悠悠地道:“不是谁都可以相信的,甚至包括你的亲兄弟!”
张义一愣,不由得有些脸红起来,张贤的话一语双关,好象是在告诫他不要太相信他的这位大哥了;同时又好象是在说大哥自己当初对自己的信任,却被他利用了。
“说吧,你今天跟我提到沈凤起的这件事来,是不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张贤一眼就看穿了自己弟弟的鬼心思,直截了当地问着。
张义有些尴尬,脸红得更多了,嗫嚅了一下,还是道:“我问过夏阳,沈师长出事的时候,你和他正好赶了过去,当时他去追人了,你留在现场,可是我赶到现场的时候,却没有看到你!”他说到这里便停住了,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是欲言又止。
张贤可以猜得出张义此时的疑惑,以及他想要说些什么,问着他:“你是不认我可能见到了那个杀手?”
张义没有说话,但是却点了点头。
一时之间,两个人再没有话可说了,张贤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这个弟弟的才智,虽然上的学没有自己多,但是心眼子却一点不比自己少,反而还要多。
过了一会儿,张义才轻咳了一声,道:“我和夏阳把沈副师长抬出来,他已经不行了,但是我们没有在树林里找到凶手。当时可能大家都有所忽略,如今想想看,另一面的草丛里却没有搜索,而你却无巧不巧地从那里出来。……”
“我当时是内急,在那里解手!”张贤打断了他的话。
张义紧盯着张贤的眼睛,却是摇了摇头:“也许你不仅只是解手吧?”
“那你说我在做什么?”张贤不快地问着。
“我隐约听到了两个人的声音!”张义肯定地道:“只是进去后,你掩护了那个人,是不是?”
张贤注视着自己弟弟的这双眼睛,分明从那一对眸子里看到了一种不信任的委屈。他想了一下,点了点头,终于道:“好吧,我就实话说吧,我见到了那个杀手,被他制住了。后来你们进来,他就跑了,我怕你们调查我,所以没有实说。”
“你认识那个人,是不是?”张义进一步地追问着。
张贤抿了抿嘴,只得点了点头,他知道在自己的弟弟面前,自己是越来越没有秘密可以隐瞒了。
“他是谁?”张义问道。
“吕奎安!”张贤说出了这个名字。
张义一怔,随之又平和了下来,的确,想一想韩奇手下的那批人里,也只有吕奎安可以做得了这种事、能够做得了这种事。
“你跟这件事有关吗?”张义再一次问着,心里却有些紧张了起来。
张贤摇了摇头,算是回答吧。
张义长出了一口气,却又有些不放心地问道:“那么,后来,他们找过你没有?”
张贤知道张义担心的是什么,他还是摇了摇头,他不想把自己的那段不光彩的事情全部暴露出来。
看到张贤加以否认,张义这才觉得踏实了许多,虽然他还有许多的疑惑,但是却不想再问下去了。毕竟他还是了解自己的这位大哥的,作人太过义气,有的时候还会因此而失去原则,这也许会成为他的宿命而害了他,也许会成为他的一颗救命稻草。
※※※
张义走了,但是张贤的心却提了起来。
把熊卓然那么高位的领导隔离,看来,上面是下定了决心要把七十二军里的内奸彻底地查出来,只是显然,他们是剑走了偏锋,没有找到方向。
当张义提到七十二军里的内奸时,张贤便马上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此时身为七十二军后勤部长的林宣。这个林部长原本是刘兴华的搭挡,在刘兴华当团长的时候,还是他的政委;后来因为熊卓然的到来,林宣被调往了其他部队。如果论起资格来,虽然不及熊卓然和刘兴华那么老,但是毕竟也曾经历了许多,如果熊卓然不到襄河纵队里来的话,说不定如今能够坐上军政委的就是他,而不是熊卓然了。
林宣唯一的污点是在大别山转进的时候,被国军整编十一师俘虏过,不过,张贤后来听别人谈起这件事的时候,都说这位林部长当时不畏敌人的严刑拷打,坚守党的秘密没有泄漏,后来在地下组织的布置下,他与几个同志一起被敌人在从信阳转送武汉的途中,由游击队的救了出来,并且顺利地通过了组织的重新审查,在淮海战役之后,再一次回到襄河纵队,出任了刘兴华的后方大总管。
听到别人转述林宣在狱中坚贞不屈的时候,张贤只觉得好笑至极,想当初那些被俘的人员里,第一个判变的就是这个林宣,这位林部长还向他泄漏了情报,然后才有了后来武汉剿总在信阳之南柳林附近的布网行动,那一次令中原野战军损失惨重。只是后来,林宣被保密局的人押走了,当时作为旅长的他对于以后的事就一无所知了。他无从确认林宣的解救就是保密局的设局,也没有证据证明林宣就是特务,但是如果这个时候,他把林宣的叛变捅将出来,那么无疑对这个人的打击将是致命的。只是,如果林宣并不是那个七十二军里的内奸,而内奸又另有其人呢?
人活着都不容易,不关自己的事,又何必要揭人老底,把别人推到绝地上去呢?
想到这里的时候,张贤蠢蠢欲动的心又平静了下来。
门再一次响起来,王金娜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了进来,一进入这个单间里,她便急不可奈地摘下了自己的口罩,快步地来到了张贤的身边。
张贤抬起了头来,与她的目光相对,马上问道:“那个人你看了?”
王金娜点了点头,眼睛里闪现出来一种犹疑,随之便把目光转向了那个挂水瓶。
“这个人是谁?”张贤问道,从王金娜的眼光里,他可以看出来,娜娜是认识他的。
王金娜并没有答话,又把目光转向了窗口,无精打采地道:“我去给你换药!”说着,便准备重新戴起口罩来。
张贤急了,从床上坐起来一把拉住了她的衣服。“他是谁?”他几乎是用命令的口气在问着,心中的那分急切已然不用言表了。
王金娜站在了那里,看着他,想了一下,却是又摇了摇头,恨恨地道:“一个早就该死的人!”
“到底是谁?”张贤越发得急切起来,王金娜认识的人太多了,不喜欢的人也太多了,一时之间里,他也猜不出哪一个来。
“你那个怕死的同学!”王金娜没好气地道。
“王江?”张贤不由得呆住了。
“我知道,你肯定又要我想方设法地来救他,这一回我不想再听你的了!”王金娜并不知道张贤在想些什么,对于她来说,自己丈夫肯定会要他救人的。实际上,王金娜讨厌王江的真正原因是因为张贤如此得提拔他,而他却在关键的时候为了逃命,差一点儿置张贤于死地,也因为他的懦弱,倒置了张贤几乎一个团的覆灭。
张贤却是忐忑不安了起来,按理说王江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他只不过是一个苟活在世上的可怜人,他已经为他的行为负出了十分沉重的代价,他的历史也是可以说得清楚的,虽然曾是国民党的少校,但是手上并不象自己这样沾满了共产党军队官兵们的血,更何况他还是坐过国民党牢的人,应该是一个可以笼胳的对象。王江出现在了这里,看来真得象张义所说的那样,是有人故意要陷害熊三娃和陈大兴,把王江拉出来只不过是在利用一个工具。他又马上想到了前段时间里熊三娃被人下毒的事来,七十二军里,的确有人是要制熊三娃与陈大兴于死地的!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惊出了一身担冷汗。
第六五章 旧案(三)
“娜娜,这一回无论如何,你必须要把王江救活回来!”张贤看着自己妻子不高兴的样子,依然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王金娜皱起了眉头来,不情愿地道:“我就知道你要这么说!我不想管他!”
“你这一次救他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三娃和大兴!”张贤如实地道:“三娃和大兴被人诬陷是特务,而这个证人就是王江,如果他死了,那么三娃和大兴的就很难再洗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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