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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一名)-第4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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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听到张贤是因为害怕敌人的飞机时,这位负责人却不以为然起来,告诉张贤,这个车队从国内过来,一路十分顺利,根本就没有遇到过敌人的飞机。
“呵呵,我觉得我们还是小心为妙!”张贤如此地告诫着这个兵站的负责人:“来的时候没有遇到敌人的飞机,并不代表回去的时候就遇不到!我建议以后你们还是白天休息,晚上行动的好!”
这位负责人也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把张贤的话当真,也许在他看来,这个小连长一定是在战场上被敌人的飞机炸怕了,才会有这样的顾虑。
不管怎么说,张贤还是决定按部就班地白天休息,晚上行军,毕竟此时离着鸭绿江已经很近了,最多再走一个晚上,明天一定可以抵达安东。
回到营地,张贤向曹爽报告了在兵站的情况之后,当听说张贤回绝了兵站负责人让他们跟着回国的车队回国的时候,不由得大骂他愚笨,能有车坐,就算是路上颠颇了一些,总要比自己走路来要舒服了许多,更何况,这样还可以早些到达安东,不用再等到过一天,让人不仅操碎心,而且还要担惊受怕。
“我这是为你和大家着想!”张贤向他作着解释:“你看,你如今伤得不也不轻,如果被车这么一颠,伤口肯定会崩裂的!还有,大家都累了一个晚上,如果再这么折磨一天,我只怕会受不了!”
“这有什么受不了的?”曹爽不以为然地道:“想当年我们跟国民党打的时候,经常一夜赶上上百里路,然后第二天又要开战,那个时候那么艰苦,我们都可以挺过来,如今怎么了?这点苦就吃不了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张贤连忙道:“如果就我们这些人的话,就算是再苦再累,我们也能够挺住;我只怕那些美国佬挺不住!他们要是再有一个好歹的,我只怕会造成不良的国际影响!”
“你想得倒是远!”曹爽不由得有些嘲讽地道:“国际影响?呵呵,有什么国际影响?要是怕什么国际影响,我们还跑到朝鲜来做什么?”
被曹爽如此一说,张贤有些哑口无言,的确,自己的这份担忧根本就是在杞人忧天,仗都打了,人也抓了,这就是战争,哪里有那么多的啰嗦事?还是曹爽说得对,粗话也粗话的道理,真得没有必要前怕狼后怕虎。
“阿水,你现在就回去,跟那个吴站长说一声,让他们的车队稍等,我们马上准备跟他们车队一起走!”
“其实还有一点!”张贤不得不说出口来,虽然明知道这个理由在曹爽的面前,也称不上理由了:“我还是担心白天行动,会被敌人的飞机发现,到时又麻烦得很!”
“这有什么麻烦的?”果不其然,曹爽马上反驳着:“我们来的时候就遇到了敌人的飞机,又怎么样了?如果怕牺牲,那么大家就都不用打仗了,举手投降好了!”
张贤被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来说服面前的这个副团长了。
“呵呵,再说了!”曹爽把话题一转,接着道:“人家来的时候都没有遇到敌人的飞机,怎么我们就这么倒霉,第一天遇上了,第二天又遇到了,第三天还遇到呢?”
张贤无话可说,只得道:“好吧,我再去兵站看看,看看车队出发没有!”说着,连忙向兵站走去。
可是,当张贤硬着头皮再找到那个吴站长的时候,却被他告之,因为确定他们这支押解队不坐车了,所以这个车队一早就出发走了,他已经来晚了一步。
没奈何,张贤只好再回到驻营地,向曹爽报告着情况,面对这样的结果,曹爽又是恨又是气,却又无可奈何,半天之后才指着张贤骂道:“阿水呀阿水,你的脑子真得是进了水了,这么一件摆明的事情,也要想得这么复杂,你呀你……”他说到这里的时候,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应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过了一会儿才愤愤地道:“你呀,天生就是一个溅命,受苦受难的命!”
“副团长,我们部队里是不兴信迷信的!”边上的熊三娃看到张贤挨了半天骂,忍不住替他帮着腔,对着曹爽道。
曹爽愣了愣,问道:“迷信?谁信迷信了?”
熊三娃一本正经地道:“你呀?董政委说过,算命和信命,都是在搞迷信!”
一句话,把曹爽逗乐了起来,只得摇着头指着熊三娃和张贤,骂道:“你们两个人呀,真得就是他们说的,穿着一条裤子,分也分不开!”他说着,也消了消气,没有办法地道:“好吧,我也只好跟着你们受苦了,先休息,今天晚上继续行军!”
张贤与熊三娃两个人不由得相视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
可是,还没有到达中午的时候,便传来了一个噩耗,早上出发的那个车队,在白马城附近遇到了敌人的机群轰炸,损失惨重,尤其是敌人投下的凝固汽油弹,把二十多辆汽车烧毁了一多半,只有两辆车逃出了火海;而在人员方面,也损失了十之八九。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曹爽不由得呆若木鸡,忽然觉得自己早上批评于得水的话,实在是在自己打自己的脸!
第十四章 安东(二)
夜幕降临的时候,也就是再一次行军的开始。
在曹爽和张贤的带领之下,第一连押解着七十二军的俘虏再一次上了路。经过了昨天一夜的折腾与奔波,这一夜却要平静了许多,那些美军俘虏似乎终于认清了形势,越是往北走,就越是远离了他们所谓的自由,再没有闹出什么花样来。
那个叫做大卫的中尉也沉默寡言了起来,他放跑了汤姆,而汤姆的逃走,又令第三排里的战士一死一伤,贺强把这份怒火全然发泄到了大卫的身上,如果不是张贤阻拦,他可能已经死在了贺强的枪下了。
张贤走过大卫的身边,见他正裹紧身上的大衣,蜷缩成一团,倒在驴车之上,就好象是一个失去了生命的尸体。看着这个高大的家伙此时如此畏缩的样子,张贤不由得有些感慨,战争真得不是什么好东西,它让人疯狂,让人惧怕,让人最终变得苦不堪言,就算是默默地承受着,有时也无法摆脱这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战争中所有的人都生活在恐惧之中,因为对死亡的害怕,所以很多的人都在做着从内心里来讲,自己并不愿意做的事情。但是,死,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真正的死亡也许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却是死亡来临之前那段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恐惧,还有,就是看着别人在临死之前的那一刹那痛苦的表情!
“你应该感到庆幸!”张贤如实地告诉着这个喜欢惹些麻烦的中尉:“如果你真得跟着那个汤姆逃跑了,那么这个时候,你可能已经死在了雪地里!”
大卫抬起头,看了看张贤,又低下头去,没有答话。
张贤进一步地说下去:“你以为就凭着你们这几个人,便能够顺利地闯过无数的关口,回到你的部队吗?”他问着,却又自己答着:“不要忘记你是身处何方?还有,你这条腿还能不能走得动?”
大卫没有回答,他是一个明白人,也无须要来回答,他非常清楚,如果真得从这个押解队里出去了,可能就是如张贤所说的那个结果。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里,他这样长相特异的西方人,根本就跑不脱朝鲜人的抓捕,而他实际的情况,也不允许在这里多拖延时日。汤姆说联合国军马上就可以打过来,而他可能无法坚持到那个时候,便是在现在,他的头都昏沉沉的,只怕又烧了起来。他想,他这一次真得是在劫难逃了,可能真得熬不过去了。
见到这个大卫一直没有答话,张贤说得也没有了味道,不由得凑上前去看看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一看才发现,这个美军俘虏已经处于了昏迷之中,他不由得摸了下他的额头,滚烫滚烫的,这说明他又一次发起了烧来。
“小冯!”张贤喊着卫生员的名字。
卫生员冯习连忙从后面走了过来。
“你那里还有消炎药吗?这家伙可能挺不住了!”张贤问着。
冯习道:“还有两粒了,可是我们的同志还没有药呢!”
“给他一粒吧!”张贤命令着。
冯习却摇了摇头,告诉着他:“药力不够,只怕给他吃也是白搭!”
张贤想了一下,道:“给他一粒,能不能活过来,就看他的命有多大了!”说着,叹了一口气。
冯习愣了愣,点了点头。
※※※
这一夜过于平静了,便是连北风也停止了呼啸,以至于曹爽都怀疑这会不会是暴风雪要来的前兆,会不会隐藏着某种未知的危险,所以他不由得强调着各个排长、班长提高警惕,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
张贤却觉得好笑,大家也许是在战场上呆得久了,回到这个大后方来,没有了枪声和嘶喊声,反而觉得一切都有些可疑。想一想也是的,如今离着祖国越近,就应该越是安全,这也不正是他们这些志愿军们走出国门、之所以在异国他乡战斗,想要得到的吗?
天亮的时候,他们终于到达了朝鲜西北部的边界城市新义州,从这里只要跨过鸭绿江大桥,就可以进入中国的安东市了,一来到鸭绿江边,第一连里所有的人都不由得激动了起来,就仿佛是出游以久、马上就可以回到家乡见到爹娘的那种亲切与急迫。
此时的鸭绿江一片的宁静,宽阔的江面上已然失去了波涛的翻滚,这条河正在上冻之中,许多的河面上结上了冰,但是还并不能过人。从新义州到安东市有两座横跨鸭绿江的大桥相通,最早的一座建于一九零九年,一九一一年竣工;是由日本人建筑的,为十二孔的铁路桥,中间还有一个可以开合九十度的臂梁,便于下面的船只通行。第二座大桥位于第一座桥上游不到一百米的地方,是始建于一九三七年,一九四三年启用的新桥,这是一座公路和铁路混和桥,上面是铁路,下面是公路。
当张贤带着第一连的人来到这里的时候,第一座老桥实际上已经在美国人的轰炸之中成了危桥,尤其是朝鲜一侧,许多的地方完全开裂,只剩下光秃秃的几个桥墩。而第二座新桥,由于桥的两边及桥上都有部队驻守,架着防空高炮,那些美军飞机不敢过于飞低,所以损伤并不大,便是有损伤,也很快被两国组织人员修好。实际上,这个时候的这座桥,真得成为了中朝两国咽喉,由中国境内开过来的军用列车和汽车源源不断地驶入朝鲜,同时也将志愿军和各种物资带了过来。
第一连押解队在新义州得到了有关部门的接待,并且很快被安排着坐上了回程的火车,没有用多长时间,便安全地通过了鸭绿江大桥,踏上了北岸的土地,真正的走进了祖国的怀抱之时。
在走下火车,到达安东车站的时候,很多人已经经不住自己的眼泪,一边笑,一边哭着,仿佛是从地狱里走到了天堂!其实,祖国,不管她是贫还是富,是弱还是强,在所有志愿军的心目中,这就是一个天堂。
※※※
由于事前通过了电话,在押解队到达安东车站的时候,就已经有干部过来接站了,这个负责人依然是敌工部的宋明亮,此时他还在安东处理七十二军里的一些内部事务。实际上,所有对俘虏的工作,包括押解和审查,应该是由宋明亮来负责完成的,只是因为他并没有来得及跟着入朝,所以才会滞留在安东。
车站里人来人往,大部分都是些军人,还有许多的军列不知从什么地方开过来,只在这个站上停靠片刻,便又呼啸着开往朝鲜方面去了。
宋明亮早就带着几辆军车在火车站上等候着,所以一见到张贤的时候,便非常亲切地赶了上来,两个人本来就是老熟人,一见面,他便抱住了张贤,那种欣喜令张贤都有些不能适应了。接车的人也大部分是七十二军里的,象张贤、熊三娃、王鹏等老兵,也有不少认识的同志,大家分别多日,再一次相见时的亲热,就好象是一家的兄弟姐妹一样,大家又是欢笑着,又是握着手,问长问短,令第一连所有的人把一路上的劳苦都丢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阿水!三娃!”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从宋明亮的身后传了来,张贤放开了紧握着的宋明亮的手,目光穿过他的肩膀,透过人群,看到之后一个人跳跃着露出脸来。
“咦?那不是小武吗?”他不由得愣住了。不错,那个正从人群中挤过来的人不是武小阳还是谁呢?
“呀!真得是武小阳呀!”站在张贤身后的熊三娃也跳了起来,喜不自禁地叫了起来。曾几何时,他与武小阳这一对仇人,已经变成了朋友。
武小阳终于挤到了张贤的面前,一把扑过来便抱住了他,哈哈大笑着,就好象是从来也没有这么开心过一样,张贤也笑着,心里却不由得狐疑起来。
放下了张贤,武小阳又把熊三娃抱起来,那股亲热劲,就好象是抱住了自己的老婆一样。后面的王鹏、贺强等人也一一过来与武小阳拥抱握手,大家都是在同一个班排里出生入死的同志,久别重逢,自然有着无限的深情。
良久之后,武小阳才从重逢的喜悦里缓过劲来,张贤不由得问着:“小武,你怎么也到了安东?”
武小阳却是看了宋明亮一眼,笑着道:“我呀,是听说你们去朝鲜打美国鬼子,保家卫国了,我怎么也呆不住,真得想死你们了,所以就不顾一切地跑了来,准备回归!”
“呵呵,好呀!”熊三娃接口道:“就是嘛,你一个人跑得这么远,多没有意思,还是回来和大家在一起的好!”
“是呀!”其他人也随声附和着。
张贤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来,不由得问着:“小武,你老婆呢?”
武小阳的脸不由得一红,还是道:“她?呵呵,她也回来了,如今在军部后勤帮忙!”
“对了,小武,你有孩子了吗?”熊三娃忍不住地问道,他还记得当初武小阳走的时候,谢三娘是怀了孕的。
武小阳只是点了点头,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真得?”熊三娃不由得马上来了兴趣,又追问着:“是儿子还是闺女?”
“是个儿子!”宋明亮在旁边笑着告诉着大家。
大家稍微楞了一下,马上又发出欢笑来,纷纷要求着武小阳请客,武小阳也笑得合不拢嘴,那是一种自豪与快乐,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着。
张贤却如何也笑不出来,等到大家从欢颜中恢复回来,他不由得问着:“小武,怎么?你回老家过得不好吗?”
武小阳愣了一下,不明白他的意思,还是答着:“很好呀?我回到我们县里搞公安,还可以的了!”
“那你还回来做什么?”张贤又问道。
“就是想你们了!”武小阳没有丝毫的做作,如实地道。
“连长,你这是问的什么?”贺强也不明白地问着:“小武哥回来了,我们大家都高兴得不得了,你看你,崩着个脸做什么?”
张贤并没有理会贺强的问话,却是一本正经地对武小阳道:“小武呀,如今你可是有家有口,有儿子的人,可不是和我们一样光棍一条。我们是去打仗,不是去玩,随时都有牺牲的可能,这不是在开玩笑,你要为你的老婆孩子多想想!”
大家也都收拢了笑容,的确,连长的话说得不错,武小阳刚才还笑开花的脸不由得严肃了起来,但是还是摇了摇头,淡淡地道:“老于呀,你说的这些,我都想过了,正因为我已经想过了,所以才会到安东来!”
张贤怔了怔,看着面前的这个已然做了爹的武小阳,心里却涌着一种莫名的悲哀。
第十四章 安东(三)
那些俘虏被宋明亮带着人转移到了开进车站里的军车之上,对于那些俘虏的伤员,敌工部也派出了专门的医护人员陪护着,在那个大卫被抬上军车的时候,他清醒了过来,挣扎着坐起身,向张贤张望着,仿佛有什么话要说,却又欲言又止地停住了,重新躺到了担架之上。也许对他来说,以后再也不会见到这个在押解的途中救过他性命的人,如果没有这个小连长,只怕他早就已经死在了朝鲜的荒野之中了。
此时,张贤正向曹爽介绍着宋明亮,曹爽是随着王大虎一起进入七十二军里来的,几乎没有多作停留便跟着大部队入朝参战,他还不认识这位敌工部的副部长。
不管怎么说来,自己的任务终于是完成了,张贤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觉得肩膀上的重任总算可以卸下来。他抬起头,一辆火车正缓缓地驶进了站台,此时的站台之上,正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大多数都是穿着军装的解放军,运物资的车辆、运人员的车辆以及运食品、药品的车辆来来往往,都是从这个车站装上火车,然后开过鸭绿江大江运往朝鲜境内。中国人民对朝鲜的援助根本就是无私无偿的,不负加任何条件,任何理由,这其实就是一种唇亡齿寒的关照与帮助,如果有一天朝鲜真得不存在了,那么东北地区或许也将成为敞开的腹地,那样对于中国来说,先不要谈什么社会主义建设了,只怕连社会的安定都无法解决。
宋副部长也为第一连准备了两辆军车,就停在车站的外面,张贤集合着第一连全体的战士,已经列队出站了,可是也就在他转身的同时,忽然从身后传来了一个人的大喊之声:“阿水!那不是于得水吗?”
张贤不由得一回头,顺着声音看去,却见到那辆刚刚驶入车站内停下的列车,车窗打开来,一个面孔黝黑的军人正探出身子向他招着手。
看着这个人,张贤只觉得有些眼熟,可是一时之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呵呵,半边人!你不认识我了?我刚才从你的后背影一看,就认出你来了!”这个探出头来的军人笑呵呵地告诉着张贤。
“郑龙?”张贤这才蓦然想了起来,当初在淮海战役期间,他曾与这个郑龙同在后方的医院里,同一个帐篷里住过很长时间,记得当时他负伤的时候,是中野一纵里的一个营长,渡江战役打响之后,又听说他去了华东的部队,到了浙江那边,却没有想到,这么两年过去了,还能够在这里又一次相遇了。
郑龙已经从车窗口中跳了出来,立到了站台之上,哈哈笑着与跑过来的张贤一把抱在了一起,两个久别重逢的战友在这个北国的车站相遇,就好象是又回到了淮北的战场之上一样。
第一连里的战士们好奇地转过了头来,奇怪着自己的连长,怎么会认识这么一个陌生部队的领导,从郑龙的军装可以看出来,这个人穿着四个口袋的衣服,坐的是绿皮有座位的车厢,应该是一个最少营长以上级别的干部。曹爽也不由得回过头来,愣愣地看着这一对互相拥抱在一起的战友,问着边上的一名工作人员:“这辆军列是从哪里开来的?”这个工作人员也看出他是一名干部,随口告诉着他:“浦口!”他愣了一下,浦口正是南京的对岸,这说明这支部队应该是从华东过来的,忽然有些黯然失神,想起了自己的那些一去再没有回来的战友。
此时,张贤已经与郑龙叙起了话来,在郑龙的印象里,张贤还是一个半边人,这个时候虽然面貌有些改观,比头上缠着绷带的时候看着舒服了许多,但是大至的模样还是没有多少改变,也就难怪他看着张贤叫出名字来的时候,有些又不敢多认了。
从郑龙的话语里,张贤这才知道,如今这个郑营长已经升任为了团长,他们这个部队正是多华东直接坐着专列过来的,准备从安东通过鸭绿江大桥,到达朝鲜境内,肯定也是去吃参战的。
当看到郑龙这一身单薄的军服之时,张贤不由得愣了一下,问着:“老郑,你们就穿着这么一身军装去朝鲜吗?”
郑龙愣了愣,点着头道:“是呀!我们刚刚过来,上面说没有时间准备了,要我们立即进入朝鲜参战!”
张贤再一次仔细地打量着郑龙的装束,他穿着崭新的志愿军军服,显然便是这身军服也是从华东那边上火车之前换上的,那边的天气也许还不寒冷,所以衣服并不是夹棉的,只套着件并不厚的绒衣,相当于是件毛衣一样取暖;他的头上还带戴着没有护耳的单帽,脚上的胶鞋也是单层的,整个衣服看着就是如此得单薄,好在这几天东北的天气还算是晴朗,一直艳阳高照着,在中午的时候还有些热量,所以便是郑龙穿着这身秋装此时也并不显得太冷。
“老郑呀,这里可是东北,不是华东!”张贤不由得有些着急了起来,问着:“你们来的时候,难道都是穿着这么一身来的吗?”
郑龙点了点头,道:“是呀,我们在南京换了装,然后过了长江,从浦口上了火车,一路上就没有下来过,一直到了这里!”
“你这一身衣服在这里,是要被冻死的!”张贤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样子,十分严肃地告诉着自己的这位战友:“穿成这个样子,你们晚上怎么过呀?”
郑龙又呆了呆,却有些不相信地道:“我们还着着被子的呀?”
张贤却有些又气又笑,他也是带着被子的,其实每一个战士过来的时候,都带着行军背,他不由得道:“但是,你们打仗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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