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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一名)-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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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个关卡都回了信,并没有发现哑巴的踪迹。
正在张贤气急败坏的时候,熊三娃忽然想了起来,告诉张贤,这个哑巴与城里桃花楼的那个叫香兰的妓女十分亲密。前些日子他们四个人去嫖妓的时候,这个桃花楼的当红女妓本来对他们根本是不屑一顾的,谁知与这个哑巴却是一见倾心,于是他们另外三个人也有幸成了香兰的客人,当时这还让熊三娃忌妒不已。而在后来,每当张贤带着熊三娃和他进城,在张贤去办事的时候,哑巴总会去找香兰。熊三娃只当是哑巴会情人去了,还一直替他隐瞒着,生怕张贤知道了会拆散这对野鸳鸯。
“难怪那个鬼子没有下手杀了你!”张贤听完熊三娃的叙述,这样地骂了熊三娃一句,深恨这个笨家伙被人利用还不知情。可是再了细想,自己不也是一个笨家伙吗?
就这样,张贤与常立强带着一个连的士兵,在凌晨朦朦的晨雾里,闯进了常德城,以最快的速度包围了桃花楼。
可是,当张贤与常立强带人冲进香兰的住所,却什么也没有找到。香兰并不是一个良善的女子,对于常立强带人来搜查她的屋子愤怒异常,喋喋不休地骂着常立强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还口口声声地威胁张贤,要告到常德警备司令部去,听她的语气,好象这个常德上层所有的官员她都认识。常立强是闷头不响,听凭这个女人难听的责骂,毕竟与她曾有过两性的接触。但是张贤却不管这许多,被这个女人搅得烦了,忽然发现她的桌子上摆着一本《日汉字典》,这年头学日文就有投敌的嫌疑,于是便以此为借口,命令将这个妓女收押回团部,他要亲自审问。常立强目瞪口呆,他还从来没有见到过自己的团长这么不讲理过,但也只能服从命令,让士兵将这个香兰押走。
尽管桃花楼的老板娘很是气愤,但对于这个一团之长,也无可奈何。
此时,天已经亮了起来,张贤刚刚从桃花楼出来,便看到了韩奇怒气冲冲的赶了来,把他拉到了一旁,询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张贤只得将昨夜里自己营中发生的事告诉了他,这一次,可以肯定自己身边的哑巴就是个日本特务。他之所以会来抄桃花楼,抓走这个香兰,就是因为哑巴与这个妓女交往很密,不用说,这个香兰肯定也是日本特务,肯定知道哑巴躲在了哪里。
听完张贤的解释,韩奇气得险些骂了起来,他指着张贤道:“你呀你呀!怎么还是这么糊涂!难道我不知道这个香兰就是间谍吗?还要你来抓?老实告诉你,我的人监视她已经很久了,哑巴与她有来往我早就知道,我只想放长线钓大鱼,没想到你这么一搅和,把我的全盘计划全打乱了!你来抓人,怎么也要跟我商量一下呀!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张贤一时之间呆在了那里,这才知道自己又犯了个错,猛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恨道:“我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真对不起,韩大哥,我都快被这个哑巴给气疯了!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如今只能是将错就错了!”韩奇无奈地道:“你只好先把香兰带回去审一番吧,不过我告诉你,你肯定什么也审不出来的,这些日本间谍比我们许多的汉奸硬得多,宁死也不说半个字。审过后,过两天,你再把她放了,以后别再横插进来,还是好好地作你的团长,想办法打好你的仗吧。”
“可是大哥,我咽不下这口气!”
“吃一堑,长一智!”韩奇意味深长地道:“小张呀,你这一路走来,太顺利了,所以便有一些沾沾自喜。虽说你年少有为,但是不要忘记了先人的遗训:谦受益,满招损,三思而后行!你就是太冲动了!”
“多谢大哥提醒!我记下了!”张贤由衷地感谢着他。
韩奇在离开的时候,最后又对他道:“不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人不能背着个包袱过河,不然可能会游不过去。这件事只要我不说,我想你的罗师长也不会说的,好好干,这次常德之战,我还想看你再立新功呢!”
“嗯!我一定会的!”张贤向他保证。
第三五章 谍影(三)
正如韩奇所说的那样,尽管张贤威逼利诱,这个香兰始终不承认自己是个日本特务,更不承认自己私藏过哑巴。而张贤也不可能只拿一本《日汉字典》就来定这个妓女的罪。明知道这个香兰有问题,但是张贤却无法从她的嘴里掏出什么来。这根本不是一个普通的妓女,一个普通的妓女也不会有这么坚强的意志。
张贤正一筹莫展之时,熊三娃从外面回来,却带给了他一个布包和一封信,告诉他,是一个小女孩在路上给他的。这个小女孩说有人给了她两颗糖,所以她就把这两样东西传给了他,那个人还说要熊三娃把这两样东西带给团长。
张贤急忙打开了那个小布包,看到的却是一块瑞士欧米茄手表,他一眼便认出来,这正是方青师长当年送给他,而他又送给田秀秀的东西。他的心一阵急跳,连忙打来了这封信,看完了这封信,他整个人都哆嗦了起来,猛然把信团成了一团,恨恨地骂道:“这个狗日的东西!”
“怎么了,哥?”熊三娃连忙问着。
张贤看了他一眼,还是告诉了他:“哑巴根本没有把秀秀和小虎送走,当时就劫持了她们!我怎么就这么笨,怎么没有早点看出来呢?”
“啊?”熊三娃也愣住了。
“他要我带着你过去和他谈谈!”
“什么时候?在哪里?”
“今天中午,杨柳湖边的土地庙。”
“我们马上布置下去,正好去抓他。”熊三娃建议着道。
“时间来不及了,他肯定已经在那里了,我们一行动他就可以看到,那里是上百亩的芦苇林,他往里面一钻我们又哪里找得到!”
“那怎么办?”
张贤沉思了一下,虽然此时他是心乱如麻,但还是记住了韩奇的警告,三思而后行,于是他接通了韩奇的电话……
※※※
张贤带着熊三娃来到了杨柳湖边的土地庙,那个哑巴并没有马上出现,果然不出张贤的所料,他很是精明,一定是观察了许久,这才从芦苇丛中走出来,来到了他们两个的面前。
当看到这个依然身着国军军服的哑巴时,一股冲天的怒火从张贤和熊三娃的心中油然而生。张贤一个没有拉住,熊三娃先一步冲上前去,举起手中的步枪一边大喝着,一边当胸便向他刺去。哑巴随手抽出了那把从张贤处偷走的战刀,迎着熊三娃的枪而上,他的身形极快,熊三娃一枪刺空,他的刀却随着熊三娃往回撤枪之时,顺势而上,错身而过,已经横在了熊三娃的项间。他没有下手抹下去,熊三娃怔在了那里,动也不能动一下。这个哑巴的刀法原来比他的拼刺能力更强。
哑巴缓缓放开了熊三娃,张贤知道,他要是想杀熊三娃,早就在逃出营房之前就杀了,不会等到现在,毕竟,与这个朴实无华的小子在一起生活了许久,同吃同住,便是敌人,也有了一点感情。
“你打不过他!”张贤淡淡地说着,同时也使自己冷静了下来。
熊三娃恨地咬牙切齿:“你这个死哑巴,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做日本鬼子!我真恨不能杀了你!”
“他本来就是日本人!”张贤这样告诉他,同时用一双冷峻的眼睛看着面前的这个人,这个人在前不久还是他十分相信的亲随。“你应该可以听得懂我们说的话,你也不是哑巴,怎么也应该告诉我你叫什么吧?”他这样问着哑巴。
哑巴点了点头,开了口,却是十分笨拙而粗劣的汉语:“我叫松下靖次郎,是大日本帝国皇家陆军第三师团野地支队少佐,我的中国话说得不好,但是我可以听得懂你们说的话。”
“呵呵,你是野地支队的,野地俊雄的属下?”
“是!”
“虽然说我们是敌人,但是我也很佩服你们日本人敢拼敢死的精神,你的上司野地中佐怎么说也是死在战场上的,是我埋了他。可是你呢?作为一个军人,战败了却还冒充敌人的伤兵,为了活命而装哑巴,你真是一个胆小鬼,怕死鬼!”张贤看着他,轻蔑地道。
松下靖次郎一脸得羞愧,被张贤说得无地自容。他本来汉语就不熟,此时越发显得结巴了起来:“我……我不是怕死鬼!我……我当时是要化装成你们,想……想要……穿插到你们军队的后面去发动……发动奇袭,你们支那人,只要一听到身后有敌人的枪响,就会不战自溃。哪知道……哪知道我们却被我的友军误伤了!”
张贤愣了一下,这个松下少佐好狡猾,想想当时的鄂西会战真得是好混乱,败兵如山倒,又有谁会在意有鬼子混入其中,若真是被他混入了石牌防线里,从里面打起来,只怕后果真如他所说的一样。好在鬼子的计划也有不周详之处,反而会被他们自己人撞上,还被打残了。想到这里,张贤不由得有些偷笑。
“你倒是很能装呀!”张贤又道:“跟我装了四五个月,亏我还对你如此信任!”
“张贤君,我们是敌人,虽然我很佩服你的带兵才能,但是我时刻不能忘记自己是日本人。”松下少佐一本正经地道:“你处在我的情况之下,只怕也会跟我一样。我是被你们救活的,对此,我很感谢你和你的夫人。在当时,我不得不继续装下去,要怪只能怪你自己过于刚愎自用。”
他说得一点不错,也一语戳到了张贤的伤处。张贤强压着内心的怒火,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然后笑了笑,道:“是,你说得不错,我是有一点刚愎自用,不过我还是佩服你呀,我刚刚对你有所察觉,你就跑了,还杀了我的两个卫兵!”
松下少佐道:“是,我在你的身边整天提心吊胆,生怕你发现。我如果不跑,难道还要等你抓我吗?”
是呀,这个家伙回答得很是直接。
“你很精明,可惜是我的敌人!”张贤由衷地道。
松下也点了点头,同样感慨地道:“张贤君,如果没有这场战争,我们没有这些仇恨,我想你一定会成为我最要好的朋友!”
张贤愣了一下,又笑了笑,问道:“是你偷了我的防御图吧?”
松下又点了点头,问着他:“就是因为这件事,所以你开始怀疑我的,是吗?”
“是!”张贤老实地道,同时又道:“我没想到你们日本人的特务会有这么多,不过,你不是一个专业的间谍,和那个桃花楼的香兰比起来差了许多。”
松下愣了愣,没有回答。
张贤笑了,告诉他:“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是个日本人了,我故意让你看到那份防御图,就是想让你把它当情报递出去,呵呵,再把你们日本在常德的间谍一网打尽!”
松下不相信地看着他,问道:“你早知道我的身份?”
“当然!”张贤道:“不然,我怎么会知道桃花楼的当红妓女会是你们的间谍?她已经被我抓获了,还有几个人正在追捕之中,呵呵,这都要谢谢你呀!”
松下怔怔地看着张贤,一时之间就像是被打败的公鸡,有些垂头丧气。
而张贤却暗自惭愧,如果他真得如自己所说早就看出了松下的身份,那该多好呀。可是这里,他是自己在骗自己,同时也在骗这个日本少佐。不过,可以从松下的眼神里,可以肯定的是,那个被抓的香兰一定是日本间谍。
松下怔了半晌,忽然笑了起来,悠悠地道:“张贤君,你在骗我,你要是早就看出了我的身份,就不会如此信任地把自己的妻子和儿子交给我,让我送他们上船。”
这个松下太聪明了,张贤脑子飞快地转着,脸上还带着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为了稳住你,自然就要相信你,不过我确实没有想到你会对我的妻儿下手。”
“我原本也不想对她们下手的,只是后来改变了主意。”松下老实的道。
张贤想了想,有些明白了,问着他:“我知道你是想用她们两个来要挟我,看来,你已经不想再在我的身边卧底了。”
松下点了点头,同时道:“张贤君,如果我们攻打常德之时,你能倒戈相向,我保证你的妻儿不会有半分损伤,而且还可以保证到时让你做常德的警备司令!”
“要我当汪伪军的警备司令?”张贤笑了起来:“是不是小了一点?”
“你如果嫌小,我还可以与横山将军提议由你出任更高的职位!”
张贤哈哈大笑了起来,半天才止住了笑,却问着他:“我想取代汪精卫成为政府首脑,你看你能不能办到呢?”
松下愣了一下,当然明白张贤并不是他可以劝得降的,当下道:“我知道无法说动你,但是,你的妻儿如今在我手里,我可以和你做一个交换。”
“哦?”张贤问道:“你想要换什么?”
松下靖次郎道:“我原想用你的妻儿换那个被你抓住的飞行员,不过现在我想用她换两个。”
“还有一个是香兰,是吗?”张贤问。
他点了点头。
“你不觉得你得寸进尺了吗?”张贤道。
松下少佐摇了摇头,道:“我用两个人换你手里的两个人,是对等的。”
“可是你手里的两个人有一个小婴儿!”张贤叫了起来。
“我知道。”松下靖次郎道:“但他是你的儿子,我想你不会丢下不要吧?”
“你!……”张贤一时间只觉得如哽在喉,看着面前的这个家伙,恨不能马上扑上去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掐死。
“你个死哑巴,你真不是个东西!”熊三娃在边上忍不住骂道。
松下靖次郎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接着对张贤道:“这里是你的地盘,我不敢等你太久来考虑,所以你要是愿意换,就马上让熊三娃回你的团部把我要的人带来,不然的话,你就再看不到自己的妻子和儿子!”
张贤再一次使自己镇定下来,他知道此时此刻不能过于冲动了,为今之计还是先把这个敌人稳住,再见机行事。当下,笑了笑,道:“松下少佐,我很佩服你的胆量,从我的身边逃跑,又不怕我把你抓回去,还跑来和我做交易,呵呵,你就不怕我现在就不放你走吗?”
松下靖次郎也笑了一下,道:“张贤君,实话跟你说,我既然敢来到这里,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你以为我会是一个人吗?我本来就应该是一个已死的人,能够活到今日,是拜了你的成全。最多这条命再还给你就是了。”
张贤点了点头,韩奇说得不错,在常德城并不是这么一两个日本特务,看来,他们是一帮人。如果韩奇猜得是实,那么,另外的人也一定在附近,可能就是这个土地庙外的芦苇丛里,也许自己的妻儿也就藏在其间。想到这里,他心下踏实了许多,当下道:“虽说你是有胆量,也有必死的决心,但是我们是敌非友,即使我的妻儿被你们所害,我今天也不会再放过你,所以我不会同你作交易的。”说着,对旁边的熊三娃使了一个眼色,熊三娃立刻明白了过来,横跨出去,挡在了土地庙的门口。
松下靖次郎怔了怔,没有料到张贤会如此绝决,还有一些不相信地问着:“张贤君,你真得不在乎自己的妻子和儿子吗?”
张贤道:“你也曾跟我许久,应该知道我的性格。国与家之间,我只能选择其一的时候,我肯定选择国。”
松下靖次郎点着头,却又叹了一口气:“我本不想来找你,可是总觉得认识了你这么久,你不应该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
“废话少说吧!”张贤有些不耐烦了起来,问道:“此时,你是束手就擒,还是要我亲自动手?”
松下靖次郎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门口熊三娃,他知道如果拔枪的话,他不可能同时开出两枪。
张贤看出了他的心思,微微一笑,道:“你不要想跑,开枪的话,你没有我快,这个你也知道。不过,今天我可以跟你比划一下,让你也知道中国人并不是好欺负的。”说着,对熊三娃道:“三娃,把你的刺刀给我,我来和他拼一回!”
熊三娃愣了愣,还是把自己手中的步枪扔给了他。
张贤接过枪,对着松下靖次郎道:“你手里的刀也不是你的,你是偷了我的战刀。现在,我可以让你挑,是愿意用战刀还是用刺刀?”
松下愣了下,还是缓缓地抽出了日本战刀。
第三六章 虎贲(一)
战场上的白刃拼杀,往往是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决出了胜负,其结果定然是一生一死,这就是残酷。
张贤与松下靖次郎都知道这次比试的结果,所以都十分小心。张贤看到过很多次这个家伙的身手,也与之较量过几回,彼此也算是知己知彼,他暗自庆幸,这个松下少佐怎么没有选择用刺刀,而是用战刀。要知道,刺刀是两个人在部队中最常用的兵器,当然是得心应手,远比战刀用得熟练。此时,松下靖次郎也在后悔,刚才没有选刺刀,张贤既然可以打败野地中佐,并夺了他的战刀,也就是说他的刺刀比野地的战刀技能要好,而自己根本无法与野地相提并论的。也许是想到了这一层,松下靖次郎有一些胆怯了。
在这生死关头,是绝不容许思想上有半点的退缩,一旦有了这个想法,那么在旗鼓相当之间,便已经注定了失败。
张贤看到松下靖次郎的脸抽搐了一下,当下大喝一声,挺着刺刀猛冲了上去,抢先发难。松下靖次郎本就是拼刺的好手,当然知道这一刺下来会是什么后果。他的身法很快,闪身躲过,顺着张贤势老的刺刀迎面而来。刺刀与战刀相比,虽说长了一大截,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但是实际上在近身搏斗的时候,所能应用的招式却要贫乏了许多,无非是刺,挑,撩几样,远不如战刀的伸缩自如,又能砍又能杀。但是这并非武林高手之间的较量,战场上拼的是气势与手段,三两下便结束了战斗,所以相对而言,刺刀与步枪的结合确实是最完美的。张贤一刺未中,收枪的同时,松下靖次郎的战刀也跟了过来,直削他的胸部。张贤斜握步枪,挡在身前,那刀也削在了枪杆之上。两人错身而分,张贤刺刀再一次递出,却是飞快地奔向松下靖次郎的上身。松下回刀反磕,将这一刺架开,却从上到下,顺着枪杆劈了下来。张贤往后急退,他却迎身而上,一刀奔向张贤的脖子,战刀又快又狠,正是刚才他制住熊三娃的那一招。如果没有看到熊三娃的失败,张贤一定也会重蹈他的覆辙,正因为这一招松下靖次郎已经用过了,所以张贤轻易便破解开,并抢占了先机。只见他回枪一挡,已经将这把砍向项间的战刀隔于身外,也就在松下刀势已老之际,他的枪托却倒转过来,就仿佛一根木棒正撞在松下靖次郎的鼻梁之上,这一计重敲将松下靖次郎打得眼冒金星,鼻子马上流出了血来。
松下靖次郎向后急退,张贤步枪反手跟进,这把枪当成了棍,这一招原是与刘小虎对阵时,刘小虎创造出来的,此时正好用上。只见张贤倒攥着枪管,以笨重的枪托直砸松下靖次郎的头顶。松下靖次郎还来不及擦去鼻子中流出来的血,举刀想要架开。哪知张贤这一招原只是作势,在松下靖次郎举刀的同时,已然将自己的胸腹以下敞开来,这正是张贤的一个绝好机会。他的步枪只是轮到一半,刚刚沾上松下靖次郎举起的刀,却转了一个一百八十度,那枪身从张贤的手中如蛇一样滑过,刺刀已经朝前,又成了挺杀之势,直奔松下靖次郎的下腹,如果扎进去,任谁也不用多想。
松下靖次郎大吃一惊,再想闪避已经来不及了,这也就是电光火石之间,那刺刀已经到了他的身前。无奈之中,他只能丢下战刀,双手本能地迎着这把亮闪闪的刺刀抓来,想要阻隔止刺刀扎入自己的腹部。他的手也极快,眨眼之间已经握住了张贤挺出来的刺刀。刺刀锋利的刃将松下靖次郎的双手划出深深的血口,皮开肉绽出来,血也瞬间而出,但总算阻住了张贤的冲击波,没有让这把刺刀扎入自己的腹部。
张贤停住了身形,虽说没有把刺刀送入敌人的身体,但看他双手满是的鲜血,知道他的这双手此时已经大伤,只怕握东西以后也会困难了。
松下靖次郎松开了双手,两只手已经一片血肉模糊,痛得他双膝跪倒在地,哇哇大叫起来,显然已经没有了还手之力。
这一刻,张贤心软了!没有再将自己的刺刀刺入他的身体。
旁边的熊三娃看得目瞪口呆,直到这时方如梦方醒,一跃而起,将松下靖次郎击倒在地,顺手解下他的腰带,把他双脚绑了起来。
张贤喘着粗气,上前捡起了那把自己夺来的战刀,将之还入鞘中,冷冷地道:“这把刀虽说是你长官的,但是你带不走。你的长官死在中国,他是死有余辜,你也是一样!”
松下靖次郎默默地望着张贤,没有说一句话,但是张贤却可以从他闪亮的眼神中看出他的恐惧。这个鬼子也是一个普通人,和大多数人一样,同样惧怕死亡。
“三娃,给他包扎一下!”不知怎的,看到这双自己曾如此熟悉的眼神之时,张贤动起恻瘾之心,这样命令着熊三娃。
熊三娃只是微微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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