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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一名)-第6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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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许是出于报复吧!”
  “报复?”熊三娃越发得有些糊涂了,对着张贤道:“我们跟对岸对峙了这么多年,也就是没事的时候互相打打炮,搞个喇叭对着骂一骂,他对我们这些士兵有什么好报复的?”
  张贤却是一声苦笑,告诉着他:“我们不是还有蛙人营吗?那些水鬼经常被派到对岸去搞情报,有的时候还会搞些破坏,前几天我知道他们炸了对岸正在兴建的一座桥,为此司令部还对他们进行了表彰,呵呵,当时在给他们发奖的时候,我就有一种预感,总觉得对岸不可能就这么罢休了,估计着他们一定会报复,这不就来了?”
  “原来是这样!”熊三娃恍然大悟了一般。
  
  第四五章 摸哨(二)
  
  再一次见到陈大兴的时候,他满脸的疲惫,眼睛里还布满了血丝,他告诉着张贤,他也刚刚被安全科讯问了一番。张贤知道他此时心情的沮丧与悲伤,毕竟那个死去的人是他的手下,而那个失踪的人又毫无音讯,还有一个许福根也跑得无影无踪。虽然不想再一次触动陈大兴敏感的神经,但他还是觉得要把事情问清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贤一脸得严肃,十分郑重地看着陈大兴的眼睛。
  陈大兴愣了一下,马上明白了张贤的在想什么,他连连摇着头,同时自己的脸上也带出了一丝尴尬的表情来,忙道:“贤哥,你……你该不会是怀疑我有问题吧?”
  张贤没有马上答话,依然盯视着他的脸。
  陈大兴变得局促不安起来,都觉得自己的手脚没有地方放了,他举起手来向天发着誓:“贤哥,我要是你想的那种人,作了对不起大家、对不起兄弟们的事,就让天打五雷轰,让我不得好死!”
  熊三娃张着嘴,也惊讶地看着张贤,不明白他的闷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张贤伸出手来,把陈大兴举起的手臂拉了下来,他有些心伤,可以看得出来,陈大兴对自己的疑惑,他摇着头,告诉着大兴:“我不是怀疑你,我相信你的为人,绝对不是那种出卖兄弟的人!”他说着,看陈大兴那种十分不安的表情渐渐平静,又接着道:“我们都是性情中人,有什么话我不会瞒着你,我也相信你也是如此!我知道,这件事你一定知道一些情况,只是想让你把你知道的讲出来给我听,并不是为了怀疑你!”
  听到了张贤如此的解释,陈大兴和熊三娃都缓和了下来。陈大兴想了一下,却又不知道如何来回答,对着张贤道:“你让我怎么说呢?我自己都搞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张贤愣了一下,的确,昨天晚上发生了太多的事,让人摸不着头脑。他想了一下,对着陈大兴道:“这样吧,我问你答。”
  “好!”陈大兴老实地点着头,同时道:“我没有什么好对你隐瞒的,一定如实地说。”
  “嗯!”张贤点着头,稍微理了理自己的头绪,问道:“首先,你告诉我,许福根是谁放跑的?”
  “许福根?”陈大兴愣了一下,马上摇起了头来:“我也不知道他是被谁放跑的,我还以为是那些解放军的水鬼救走的呢!”
  张贤皱了一下眉头,陈大兴竟然也这么想,不知道他是过了还是没有过脑子?
  熊三娃却是长出了一口气,忍不住地道:“大兴哥呀,我真得担心是你一时糊涂放跑了许福根,还好,这件事不是你做的!”他说着,同时又告诉着他道:“贤哥是我都觉得不可能是那些对岸的水鬼救走的,这也太巧了,或许许福根逃走和敌人摸哨是两件不相干的事!”
  陈大兴沉吟了一下,点着头,如实地道:“昨天晚上,我确实是看到了许福根,但是他真得不是我放走的!”
  “哦?”张贤马上又把自己的目光投向了陈大兴。
  陈大兴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昨天晚上我怎么也睡不着,一想到许福根那么年青就要被枪毙,这心里头就十分得不好受,我承认,我的确是动了想要放他跑的念头。横竖都是死,那还不如让他逃走,还有些指望。”他说着,看了张贤一眼,又把自己的头低下来,仿佛是怕张贤的责备。他舔了舔自己干干的嘴唇,又接着道:“大约是在凌晨两点多钟的样子,我悄悄地去了禁闭室,打算把许福根放走,可是,当我到了那里的时候,门口的两个守卫已经被人打昏了,屋子里面的许福根不在了。”
  张贤看着陈大兴的眼睛,认真地听着他的话,从他的表情和语句的声音上,他可以确信陈大兴说得真的,没有虚假,听到陈大兴忽然停下来,他点了下头,问着:“那么,后来你怎么办了呢?”
  陈大兴道:“我摸了一下他的被窝,还是热的,心想他一定跑不了多远。他要游过海峡,一定还会从马山哨岗那边下水,因为我知道他对那里的水域情况是最了解的,为了出逃,他准备了很久。”
  “他是在你们的哨岗那里下的水?”张贤问道。
  “是!”陈大兴肯定地道:“我赶到哨岗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那里的海面很黑,要不是探照灯在海面上晃来晃去,谁也看不到海面上的情况。”
  “你发现了许福根?”
  陈大兴摇着头,道:“我没有发现,是冯班长发现的,当时他在岗哨外面的一块大石头上举着枪瞄准着海上,我这才看到海上有一个人影在奋力地向对岸游过去,我想那一定就是许福根了!冯卫要开枪,是我阻止了他。”
  张贤点了点头,这种情况倒是符合陈大兴一惯的作风,对待他认识的人、或者说曾是他亲密接触的人,即使是在你死我活的战场上,他也会不忍心下手的。
  张贤想了想,又问道:“当时海面上没有发现其他的情况吗?”
  “没有!”陈大兴肯定地摇着头,然后又接着道:“我就跟冯班长一直在外面坐着谈心,我们说了很多的话,我想应该有一个多小时吧,看看启明星都升了起来,这才分手。”
  “分手后,你直接回了营房?”
  “是!他回了哨岗。”陈大兴答着:“可是还没有等我脱衣服再睡下,电话就响了,我才知道那里出了事。”
  张贤沉默了起来,他相信陈大兴不会骗他,看来,放跑许福根的人是另有其人。如果救许福根的是对岸潜入的水鬼,他们没有理由让许福根一人游走,一定会带着他一起游走,那么陈大兴和冯卫在海面上看到的也将不会只有一个人影。想到这里的时候,张贤越发得确信自己的判断,至于哨岗被摸哨,那的确只是另一个时断里发生的另一件事情。
  “那个被打昏的人怎么样了?”张贤问道。
  “重伤地还在医院抢救,轻伤的已经醒了。”陈大兴告诉着他。
  “他又是怎么说的?”张贤不由得问道。
  陈大兴道:“他也说不出什么来,只是肯定敌人不是一个人,他就看到了三个,估计外面还有,他刚刚想要叫唤就被人家用手枪顶住了头,眼睁睁地看着另一个兄弟被他们堵上嘴捆成个棕子一样地带走了,在他们离开的时候,用枪托把他打昏了!”
  熊三娃却是奇怪地道:“这些水鬼带着一个人,怎么游回去呀?”
  张贤看了他一眼,告诉着他:“你以为他们要游这两公里的距离吗?他们既然有准备而来,那么一定会在近岸处停着一艘船,他们只需要游过我们的警戒距离就行了。”
  熊三娃这才明白过来。
  张贤又问了一些其他的问题,陈大兴对于自己知道的都一一作答,而对于他不知道的,也如实地说明。到最后,张贤又问着他:“刚才安全科的人讯问你的时候,你都跟他们说了些什么?”
  陈大兴道:“他们只是问了问昨天晚上哨岗的情况,我也如实地作了回答。”
  “那么,许福根的事呢?”张贤问道。
  陈大兴的脸一红,摇着头道:“这件事我没有说,冯班长也没有说。”
  张贤点了点头,看来,陈大兴还是有些头脑的,他对着大兴叮嘱着:“既然你一开始的时候没有说,那么以后也不要说了,如果说了,你这个排长和冯卫那个班长,都有渎职的罪过,肯定要被撤职的。”他说着,又长叹了声,接着道:“大兴,就当是得个教训吧,自己的手下,一定要管好,千万不要再出现许福根这样的事了!”
  “是!”陈大兴使劲地点着头,这一回他是听到心里去了。
  “还有!”张贤又想到了什么,对着他道:“以后你们这个哨岗要设两个,一个明哨,一个暗哨,不能够再让敌人摸了!”他说着,又加重了语气,想到了什么,对着他道:“当然,你这个排长也作不了那么多的事,这件事我想司令部里面也会想办法的,总被敌人摸哨,就算是你们不怕牺牲,说出去,我们也觉得丢脸!”
  ※※※
  正如张贤所想到的一样,司令部专门为哨岗被对岸水鬼摸哨的事情开了个会进行研究,毕竟被摸哨也并非是第一次了,在其他的部队里也曾发生过,只要两岸还在敌视之中,相信这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会上,针对防备敌人的摸哨,大家都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最终达成了几个办法,首先就是如张贤所说的那样,设立明哨的同时,再设一个暗哨,两个哨岗配合着以防万一;然后,又将近海的海滩与近岸处拉上铁丝网,并围着哨岗修建栅栏或者围墙,在容易攀爬的礁石和岸边用水泥糊上玻璃渣,游水过来的人肯定是赤脚,这样可以令其寸步难行;最后,对于守哨的人员也有规定,最少以一个班为单位,行动的时候不能低于两个人,以防万一。会上,还有人提出沿着海岸在金门的近海布置水雷等障碍物,令敌人不能近身,但是这个方案实施起来却有些困难,毕竟岛上还有老百姓要出海打渔,这样容易伤到人,便是布署水雷,也只能布置在守卫薄弱的地方,起个辅助作用。
  “我认为我们有必要发动一次报复行动!”赵副司令当先地提议着:“俗话说来而不往非礼也,如果我们就这么被他们摸了哨不吭一声,传了出去,别人就算是不说什么,我自己都觉得丢脸!”
  “是呀!”另一个师长也跟着道。
  赵副司令的这个提议,马上得到了很多人的赞成,纷纷表示着支持,但是张贤却低着头,一言不发。
  刘章把目光投向了张贤,直接问着他:“张参谋长,大家都说了自己的意见,你觉得呢?”
  张贤这才抬起了头来,对着刘司令苦笑了一下,道:“既然大家都同意,那么我也没有意见!”他说着,又用目光扫视了在座的所有人,转言道:“不过,我想我们再派人过去摸他们的哨,他们还是会过来报复,如此往复,只怕到头来又变成了双方的摸哨战了!”
  “那怕什么?”赵副司令不以为然地道:“我们绝对不能示弱!”
  “我们当然不怕!”张贤接口道:“但是,打这种战只能靠蛙人和水鬼,所以,以后我想我们还要加强我们两栖部队的建设。”
  刘章也点着头,表示着赞同。
  在这个会议上,并没有提到那个被救走的许福根,这让张贤多少有些放心了,最少可以保证陈大兴不会再被追究。其实仔细想一想,许福根的逃跑事件,只要在师级单位的层次里作出一番检讨便足够了,把这个问题放到司令部的会议上来,根本就是不值得一谈的!是他自己有些多心了。
  
  第四五章 摸哨(三)
  
  几天之后,对岸的喇叭里终于传出了许福根的消息,他被那边的人当成一个投诚的勇士,对着金门这边尽情地宣传着;也是通过这个广播,所有的人都知道许福根没有死,跑回大陆之后,终于全家团圆了,而且大陆的政府还给了他不少的奖励,他的声音也在广播里出现,虽然略有些沙哑,但是还是可以让人听得出来,他兴奋的心情。
  许福根配合对岸对这边的宣传,着实令金门守军的官兵们心绪不宁了几日,当兵的有人想要效仿,当官的又担心士兵逃跑,所以这些日子里,各部队的心战工作尤其得多,政战处经常性地组织人员学习,也经常性地找人过来宣讲,如临大敌了一般。便是各团、营、连也加强了自身的警戒,许多营连直接规定到了晚上宵禁,没有连长、甚至营长的批准,任何人不得私自离开营地,以此来杜绝有人准备开溜的想法。
  许福根事件,最终还是形成了一个书面报告,这个报告是由五十一团二营的孟营长亲自写成的,张贤也看到了,在这份报告上,他将许福根被救走的原因,还是归给了那天过来摸哨的解放军的水鬼。他这样的归结,倒也省却了许多人的麻烦,他自己省事了,别人也跟着省事了。
  对于这件事的处理,司令部专门为此下达了一个要严肃处理的命令,本来是要撤除许福根所在的那个连的连长、排长和班长的职务,但在张贤的努力之下,最终这些人只是作了降薪处理,而他们的营长、副营长以及负责政治工作的辅导员也受到了株连,被罚了三个月的薪饷。
  不管怎么说来,陈大兴还是保住了他排长的职位,这也就意味着他还有能够提升的机会。但是,这件事情虽然说就此告一段落了,张贤的心里面还是很不踏实,他相信放走许福根的一定另有其人,这个人也许就是掩藏在他们中间的某个潜伏者,而且他可以肯定,这个人一定就在五十一团的第二营里。对于这种判断,张贤不敢过于声张,他不想把这件刚刚平复的事件再一次扩大化,那样的话对于大家而言,都没有好处,尤其是对于陈大兴,毕竟他也曾动过要私放许福根的心思,他要查的话,也只能暗中进行着。
  很偶然的一次,张贤去军医部拿药,便遇到了程医生,马上想起来那天一早熊三娃就是从这位程医生的口里听到许福根被放跑的消息,这位程医生就是最早赶去抢救那两个在禁闭室外面被打昏的守卫的人。张贤便跟他聊了起来,专门问了一下那天早上的情况。
  “你是几点钟被叫过去的?”张贤问着他。
  程医生答着:“天刚刚亮吧!估计五点多钟的样子。”
  “你到了那里看到的是什么样的情况呢?”张贤又问着他。
  程医生想了一下,摇着头,道:“那天我值班,正在打盹,忽然电话就响了,我连忙背着药箱赶过去,就看到那两个守卫坐在地上,那个时候,他们都已经醒了,就是浑身没力;其中一个人的头部被打出了血,好在流的血不多,我也只是给他包扎了一下,作了一些检查,并没有大碍。至于他们是怎么被打的,我就不知道了。”
  张贤点了点头,他也问过了那两位已然恢复健康的守卫,这两个守卫当时并没有站在一处,一个站在门口,一个出去抽烟。那个站在门口的守卫先被打倒,出去抽烟的人回来后又被打倒,这两个人都没有看清楚打他们的人是谁,只是其中一个守卫回忆着说他朦胧中看到的是一个穿着与他们一样军服的人。张贤也知道,对岸的解放军侦察兵跑上岛的时候,也会伪装地穿着国军的军装,这一点与那一夜被摸哨的士兵回忆一样。所以,那两个被打昏的守卫,实际上什么也说不出来。
  “是谁给你打的电话?”张贤问道。
  “可能是他们的陈副营长吧!”程医生猜测地道。
  “陈飞?”
  “是!”程医生道:“当时我也没有注意听,他只说二营禁闭室有伤员,要我马上过去,然后就把电话挂了。我赶到那里的时候,就看到陈副营长在那里扶着伤员。”
  “只在陈飞,没有别人吗?”张贤又不由得问道。
  “没有!”程医生答着:“因为还没有到起床的时间,没有谁会起这么早!”
  “陈飞怎么起了这么早?”张贤有些不解。
  程医生道:“我也随口问了他,他说他向来起得就很早,在四处转转的时候,发现了这里的情况!”
  蓦地,张贤便有了一种不安的预感,只有他知道陈飞的底细,莫不是他才是暗藏在这里的间谍?想到这里的时候,他不由得浑身一片地透凉,依稀记起了出事的头一天,他跟孟营长和陈飞说过许福根的命运,那个时候的陈飞明显得有些异样。
  张贤拿完了药,便飞快地转回了自己的办公室,直接打通了五十一团的电话,要陈飞马上过来一趟。
  一个小时之后,陈飞便出现在了张贤的办公室里,他不明白张贤有什么事那么急切切地把他叫过来,所以一看到张贤,脸上便带出了笑容来。
  “参座,你找我?”他问道。
  张贤点了一下头。
  “有什么事吗?”
  张贤没有马上回答,他想了一下,对着他提议着道:“我们到外面走走,边走边谈!”毕竟办公室里时不时的总会有人进出,人多眼杂,他不想把他们的话让别有用心的人听去了。
  看到张贤已经走到了前面,出了门口,陈飞连忙跟了上来。
  此时,从办公室里出来,没走多远,便来到了太武山麓,这座小山实际上并不高,海拔不过两百多米,但是却是整个金门岛上最高的地方,金门司令部在这里设了一个观察哨,也就是了望点,所以这座山也成了军事禁地,闲杂人等是不让过来的。
  一边走着,张贤一边随口跟陈飞拉着家常,说些无关紧要的话,走到了半山一处小亭上,四下里没有别人,却可以远远地看到山顶上几个哨兵在来回得逡巡着。
  张贤在亭子中停下来,坐到了木板钉成的长凳上,并且示意着陈飞也坐了下来,然后告诉着他道:“你的军衔晋升已经批复下来了,如今你不再是上尉,而是少校了!”
  陈飞愣了一下,马上欣喜了起来,连连向张贤道着谢:“参座,太谢谢你了,我知道这一定是你帮助的结果!”
  张贤却摆了摆手,道:“你别这么说,我没有帮什么,主要还是看的你的表现!呵呵,如果你的表现不行的话,我想,即使我说再多的好话,也是没有用的!”
  “是!是!是!”陈飞连声答着。
  “我知道你的底,所以我一直都希望你能够重新开始,既然世事弄人,你当了国军,那么就不能够三心二意,这一点我也跟你强调过几次了!”张贤把话题一转,面色严肃起来,郑重其事地对着陈飞道。
  陈飞越发得迷糊起来,刚才还听着张贤向他通报好消息,转眼之间听着他的话意,却又变了一个味道,他有些不解地看着张贤的眼睛,怯怯地问道:“参座,我哪里做得不对了吗?”
  张贤没有马上答话,而是目不转睛地盯视着他,就好象要看透他的心。
  陈飞更加不知所措了,觉得自己的手和脚都没有地方能放,他尴尬地笑了笑,还是追问着:“参座,我真得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张贤这才放缓了声音,直截了当地讯问着他:“你老实跟我说,许福根是不是你偷偷放走的?”
  陈飞浑身不由得一颤,连忙摇着头,同时反问着道:“他不是对岸解放军的水鬼救走的吗?”
  张贤有些失望地看着他,摇了摇头,不快地道:“陈飞,孟营长的那份报告我也看过了,那份报告虽然明义上是他写的,但是我知道他的水平如何,他其实就是一个大老粗,那些文字措辞他是不可能写得出来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营里,也只有你才能写得出来那样的文章。”
  陈飞的脸一红,只得点了点头,承认道:“那份报告是我替孟营长写的,但是里面的内容都是我们认可的。”
  “你把这件事推给对岸的水鬼,也只能骗一骗上头,却骗不了我!”张贤悠悠地道:“这世上的事,向来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的!你以为作得神不知鬼不觉?但是还是会有人看到!”
  陈飞低下了头,沉思了半晌,然后又抬起头来,问着张贤:“是不是陈大兴?他跟你说的?”
  张贤没有回答,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就这么直视着他的眼睛。
  好象是作了半天的思想斗争,陈飞终于是长长地叹了一声,对着张贤道:“好吧,看来,你真得就是雷霆说的那样,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当初作你的敌人我就吃了你不少的亏,如今想跟你做朋友,什么事还是瞒不住你。”
  “你如果真得想跟我作朋友,就不应该瞒我什么!”张贤纠正着他的话。
  陈飞点了点头,想了一下,对着如实地道:“许福根是我放走的!我刚刚把他放走,就看到陈大兴来了,我知道,要是我不放走许福根,他也会放!我跟他撞了一个对脸,我连忙躲了起来,还以为他没有看到我呢!呵呵,看来,我还是被他看到了!”
  张贤没有马上回答,心里面却异常得麻乱,他对陈飞是恩威并施,连哄带骗,几句话就把他的真情套了出来,但是此时他却没有一点的得意之色,有的反而是一种难以名状的悲楚之感,他不知道他真的得知了这个真情之后,应该如何来处理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张贤问着他。
  陈飞惨淡地一笑,却反问着张贤:“参座,你不觉得我们这些当兵的人都太可怜了吗?”
  张贤不由得一愣。
  只听着陈飞接着道:“我一直觉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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