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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隋大业(涛涛)-第2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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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会客厅,其他官员离去,高兴和独孤永业分宾主落座。待侍女奉上茶水点心退去,高兴轻呷了口茶,这才拱手冲主位上的独孤永业道:“独孤将军,小子此來一是代家父拜访您,二是为将军您正名。”
顿了顿,高兴接着道:“伪帝高纬宠幸奸佞,倒行逆施,致使天下动荡,民不聊生,让周人有机可乘,实在是我大齐的罪人。前些时日伪帝污蔑独孤将军谋逆,百姓无不义愤填膺,小子也甚是气愤。而今周贼退却,家父念及将军您身负骂名,便嘱我亲自前來为将军正名,对将军这些时日蒙受的不白之冤深感歉意!”说着,高兴长身而起,深深弯下腰去。
高兴此举虽然有作秀的成分,但亦有真心。正因为有独孤永业独自镇守洛州,之前北周数次伐齐才无功而返,否则依高氏皇族的禽兽、无能的行径,北齐只怕早就灭亡。
而在这乱世之中,饿殍遍地,流民四起,但洛州几地却还算安详,这在整个北齐实在是难能可贵,由此可见独孤永业其人的品性与能力都值得人钦佩。
“老夫只是尽了本分,王爷谬赞了,当不得高将军大礼,将军快快请起!”
独孤永业虽然并未因高兴的赞语而笑逐颜开,但心中也甚是欢愉。花花轿子人抬人,洠в腥讼不短鹑说拿÷钷陕洹K底牛拦掠酪笛杆倨鹕恚呱锨敖咝瞬笞。瑳'有让他完全拜下。
高兴洠в薪们椋呈破鹕恚榈氐溃骸岸拦陆∽幽昵崾肚常辈坏么笕巳绱顺坪簦舨唤橐猓笕酥焙粜∽用毡闶恰!
“如此也好,老夫托大,唤你一声贤侄。”独孤永业爽快地道:“贤侄请坐!”
“将军请!”再次落座后,双方之间的感情倒是亲近了不少,虽然这只是表面上。
待得高兴坐定,独孤永业却是率先开口问道:“贤侄,此番击退周贼,摄政王与你皆是功不可洠В豢上Ю戏蚓嗬胩叮荒芮鬃陨钡邪。
高兴笑着摇头道:“将军,小侄以为,天下将士若都不用打仗才是真正的好事。”
独孤永业先是一怔,继而大笑起來,颇是感叹地道:“贤侄颇有乃父之风,宽厚仁义,实乃我大齐之幸,百姓之福,倒是老夫贪功好战,显得狭隘了!”
“将军谦虚了,您戎马半生,保得洛州百姓平安康乐,乃是天下楷模!”顿了顿,高兴又道:“天下无战事不过是小侄幻想罢了,不然岂不是让许多人无事可做,饿着肚皮?只是每每念及战火之后,良田毁坏,城郭破损,百姓凄苦的模样,小侄心中便甚是沉重啊!”
闻言,独孤永业脸上的笑容霎时收敛了大半,精光闪烁的眼眸中也流露出一分怅然。正因为见惯了生死,他才更明白高兴所言,无论战争胜负,给城市,给百姓的生活所造成的损伤都是极其巨大的。
两人都沉默了一阵,高兴转头看着独孤永业,目光灼灼地道:“独孤将军,不知您对我大齐当前局势如何看待?”
独孤永业端坐位置上,表面上云淡风轻,心中实际上却是微微一震,暗道:來了。微微沉默了半晌,独孤永业才道:“如今周国新败,陈国自顾不暇,突厥暂无南下之意,倒算安稳。新皇登基,又有摄政王当政,国富民强指日可待!”
高兴眉头挑了挑,对独孤永业的答案不甚满意。他问独孤永业对局势的看法实际上便是隐晦地让独孤永业表态,但后者却是避重就轻,真实的意图并未表达出來。
高兴此來洛州就是说服独孤永业旗帜鲜明地支持高长恭,为高长恭更进一步打下基础。
诚然如今高长恭权势无双,但如今的北齐却不是铁板一块。加上新得的几州,高长恭实际上掌控的只有全国的四分之一,任城王高湝,邺城的高纬,洛州的独孤永业,还有各地观望的诸侯,只有整合了所有人,高兴才能真正问鼎天下。
独孤永业虽然虽然职位不甚高,但洛州十万雄兵却不是易于,乃是所有人中势力最强者。如此悍将高兴也希望能收为己用,如此也可以威慑其他人。
“将军,虽然如今外敌退却,但我大齐朝纲混乱,灾祸不断,情况依旧不容乐观啊!”高兴紧紧地盯着独孤永业,深邃的眸子似乎要透入他的心底,“來时,家父曾说,独孤将军素有才华,希望您能为大齐的兴盛尽力。”
独孤永业拱手道:“王爷抬爱,老夫洠в芯煳车刂牛匆材苤矣谥笆兀ぞひ狄担ú桓和跻小!
这番话似是而非,显然独孤永业表现出善意,但却不愿做出头鸟,叛贼的名号可不好当。
高兴双目陡然一眯,接着慢慢放松下來,低头拿起桌上的茶盏呷了一口,这才接着道:“将军,小侄在朔州时听过这样一个传闻,说当今圣上喜爱玩闹,常有奇思妙想,曾命人在高楼如厕,让重罪的囚犯在下用口來接,或者将之与食物想混,命囚犯吞食,此法虽然不雅,但却有奇效,治下百姓多安分守己,不敢造次。”
说完,高兴便低下头去吹动水面上的茶梗,并不去看独孤永业的表情。然而独孤永业眼中却闪烁着莫名的光芒,心神颇不平静。
关于这则传闻独孤永业自也知晓,但事情却与高兴所言不尽相同。实际上在高楼如厕者正是高延宗本人,而在楼下吃屎的也不是囚犯,而是高延宗看不顺眼的人,若是不吃,他便会命人将其毒打,甚至斩杀。
高延宗虽然洠в懈呶衬前闱优常宰铀坪跻埠檬共簧伲碌亩袷卤绕鸷笳卟⒉徊疃嗌佟U庹α四蔷浠埃呤匣首澹〕銮菔蕖
高兴这番含沙射影,摆明了指出高延宗品性不端,卑劣暴虐,与高纬无异,不是明主,他几乎已经赤*裸裸地逼迫独孤永业表明态度。
“倒是老夫忙于政事,有些孤陋寡闻,并不曾听说此事啊!”独孤永业不愧是老奸巨猾,依旧装傻充愣,不去评论高延宗,摆明的意思却是自己只做好分内之事,对其他并未多费心思。
高兴冷笑一声,然后放下茶盏,对独孤永业笑着道:“独孤将军一丝不苟,劳苦功高实在令人钦佩。”说着,高兴身子微微前倾,低声道:“将军,小侄有件私事要请您帮忙。”说完,高兴四下瞟了瞟。
独孤永业无奈,只能挥手让服侍的下人散去并关好房门。独孤永业略微坐直身子,微笑着对高兴道:“此间清静,贤侄有什么事但说无妨,若是老夫力所能及,定不推辞。”
高兴心中一笑,然后坐直身子,从怀中取出一个鬼脸面具,在独孤永业疑惑地戴在脸上。
“独孤将军,齐州一别,别來无恙乎?”高兴站起身,负手而立,双目明亮,淡淡地道。
熟悉的人,熟悉的声音,独孤永业猛地变了脸色,身子瞬时挺得笔直,眼中神色急剧变化。高兴此举明确告诉他,曾今出现在山东、江苏两省最大的“叛贼”便是他,而隋王高长恭很早就有反心,更是为此积蓄了庞大的力量。
虽然心神震动,但独孤永业还是很快便恢复了平静道:“贤侄,你这是开的什么玩笑,叫老夫一头雾水?”
“将军,明人不说暗话,您又何必明知故问?”高兴说着将面具取下,紧紧地注视着独孤永业道:“小侄素知您深明大义,宽厚仁和,是以那日您才率五万大军止步青州之外,怕是不愿致使百姓陷于水火,作此无畏的争斗吧!”
“近年來,大齐朝廷日渐腐朽,国力愈发积弱,百姓生活苦不堪言,外敌虎视眈眈,战祸不断,我等身为大齐一员,如何能看着家园就此沦丧倾覆?”
高兴走上一步,一脸激昂之色地道:“高兴虽自信不惧千军万马,但凭我一人之力便是击退周军、陈*军一次,那两次三次又当如何?伪帝昏聩,新帝却也缺少担当,就算勉励维持,又能到得几时?若乘此之机痛下决心革旧立新,民心归附,大齐自可恢复往日繁华,百姓也可以安定康乐!”
“将军,高兴请求您,希望您能看在先祖神武皇帝的面上,看在万千苦苦挣扎的百姓面上,挺身而出,与我等一同努力,还这天下一个朗朗乾坤、盛世繁华!”
第三卷大风起兮云飞扬第四百九十四章跟踪
看着面前这意气风发的少年,望着他那诚挚、有些激动的眼神,独孤永业脸上神色变换不停,久久无语。
就是这个少年,曾奔袭数百里救援王琳,生擒陈国勇将萧摩诃,击退吴明彻和黄法瞿这两员经验丰富的陈将,让陈国无法跨国淮河半步。
就是这个少年,俘获了周国的太子妃,且不说其中的手段是否光彩,他能逃脱北周帝国的围追堵截,安然无恙地返回齐国,其武功智谋可见一斑。
就是面前这个少年,固守两省数十州郡,创造了令无数人惊叹嫉妒的财富,朝廷曾数次围剿亦不能将之剿灭,反而损兵折将,狼狈不堪,即便是自己也无功而返,还被他麾下的骑兵弄得灰头土脸。
就是面前这个少年,初赴朔州便与突厥两次对垒,两战皆胜,让突厥心生忌惮,短时间内不敢轻易挥兵南下。十年來,在突厥面前齐人始终处于弱势地位,尤其是当政者懦弱腐朽,奴颜婢膝,唯独面前这个少年让齐人有一种扬眉吐气之感。
就是面前这个少年,挥军南下,力挽狂澜,解去晋阳之围,大败宇文邕三十万大军,将失地尽数收回,撑住了齐国这将倾的大厦。
如今,这少年暴露出他的獠牙利爪,他的野心,逼迫自己表明态度,独孤永业一时间除了感叹,还是感叹。
也许自己真的老了吧!独孤永业暗自摇摇头,曾几何时,他也想让胯下的战马他便中原的每一寸土地,将这乱世终结,然而宦海的沉浮,岁月的蹉跎却将他的雄心壮志慢慢湮洠В绕涫俏奘艹济患槿斯瓜荩坏蒙浦眨侨盟型盟篮钠嗔怪小
等待许久,见独孤永业依旧沉默不语,高兴不由有些失望,有了独孤永业的支持,北齐所有精锐便几乎掌握在他手中,以后行事便会容易许多。
高兴暗叹一声,将心中的失落压下,脸上却依旧挂着温暖的笑容,恭敬地向独孤永业行礼道:“既如此,高某便不再叨扰,这便告辞了,独孤将军保重!”
虽然因为独孤永业的功勋和为人,高兴依旧表现出相当地尊重,只是前者的滑不溜手和举棋不定也让他有些不爽,是以称呼上便不再如先前那般亲近。
“贤侄且慢!”眼见高兴要走,独孤永业猛然起身拽住了他的手臂,有些歉然地道:“贤侄,老夫上了年纪,反应远不及你们年轻人,莫怪莫怪。”顿了顿,独孤永业又道:“齐州一战,老夫虽不愿同袍相残,但也知道青州固若金汤,破之不易,而贤侄麾下铁骑也着实叫老夫大开眼界,深感佩服啊!”
表面上独孤永业似乎是因为高兴身份的转换而有些接受不了,实际上却是希望能多思考一些时间。军事实际上是政治的延伸,而一个出色的统帅,不只是一个出色的军事家,同时也是一个出色的政治家。如果只是凭借一腔热血,冲动行事,他也只能算是冲阵的猛将,远不能成为一名优秀的统帅。
“独孤将军过奖了,班门弄斧,小侄实在惭愧。”高兴谦虚地道,既然事情还有转机,他自不会负气拂袖离去。
独孤永业紧握着高兴的双手,佯作气恼地道:“贤侄怎的还唤老夫‘将军’,莫不是觉得老夫当不得你一声‘叔叔’?”
“是小侄不对,叔叔息怒!”高兴会意,立即笑着赔罪道。
“这才对嘛!”独孤永业转怒为喜,看了看屋外的天色,然后道:“已近晌午,正好略备一桌薄酒为贤侄接风洗尘,你再与我好好说说与周人的战事,未能与宇文邕堂堂一战,实在遗憾啊!”说着,他便冲门外喝道:“來人,备酒宴!”
“小侄一切谨遵叔叔吩咐!”高兴执晚辈礼,再次回到座位上坐下。
实际上独孤永业自知道高长恭成为摄政王时便猜测日后其必将更进一步,成为那九五至尊,而他从内心來说对高长恭也较为支持。
虽然在高氏皇族眼中,高长恭的出身实在鄙贱不堪,然他乃是神武帝高欢之孙,血统何其高贵,论文韬武略、品性德行他更是冠绝高氏皇族之首,麾下雄兵二十万,又有黎民百姓支持,只要他想,登基称帝根本不难。
独孤永业对形势看得很清楚,但他之所以洠в辛⒓创鹩Ω咝耍枪俗笥叶运谡谘谘冢导噬先词且恢植呗裕〗孀畲蠡H瞬晃海熘锏孛穑獍阕鲆彩俏蘅珊穹恰
高兴进府时独孤永业便已安排下人准备宴席,酒菜也已经准备的差不多,是以命令下达后,他与高兴只是简单地聊了几句便有下人前來通报酒宴准备完毕。
一番谦让,独孤永业与高兴把臂移步进入偏厅,偏厅布置虽不华贵,但却甚是淡雅清静,颇为适合联络感情,作交心之谈。
二人落座,并洠в芯头讲诺幕邦}谈论,而是聊一些人文风俗,景致趣事,觥筹交错,欢笑颜颜,气氛甚是热络。
事情总是要继续谈的,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独孤永业脸上笑容微收,坐直身子,有些严肃地道:“贤侄,老夫军旅出身,虽不懂得多少圣贤之道,但也实不愿看见天下百姓流离失所,饥寒交迫。大齐到了需要治理的时候了,而且是大治!”
高兴心中一喜,但脸色却也如独孤永业般严肃,认真地道:“叔叔所言不错,重症须下猛药,否则恐有亡国之患啊!”
独孤永业对高兴的话自然甚为赞同,绝不会认为这是危言耸听。如今的北齐,十官九贪,还有一个多是无处可贪,如此这一池腐水,如何能不叫这国家走上败亡。
“老夫虽年老体弱,但自问还能日进斗食,有些蛮力,愿为这天下尽上一分力,还望摄政王不嫌弃!”独孤永业的声音不大,但语气却甚是郑重,而这也是他明确表明态度之言。
“将军过谦了,您年富力强,乃是我大齐擎天巨擘,肱骨栋梁,有您之助,大齐何愁不兴盛,百姓如何不安康?”高兴弃筷而起,一揖到底,一脸诚挚而激动地道:“小侄代家父谢过将军,也代天下万民谢谢将军,您之大名必将流芳千古!”
独孤永业闻言谦和地笑道:“贤侄快快起來,老夫身为军人自要保家卫国,为官自须为民谋福,当不得你如此夸赞!”
高兴再躬了躬身子这才抬起头与独孤永业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既结成同盟,两人之间的关系自然更为热络,推杯换盏,笑语声声,直到菜换了三回,日头西斜,酒宴才堪堪结束,桌上已是一片狼藉,而独孤永业却是一脸通红,微露醺意。
独孤永业本要留高兴在府中过宿,高兴以有事为推脱,前者也洠в星科龋旆鸥咝死肴ァ
出得刺史府,一阵寒风吹來,高兴激灵灵打了个寒颤。纵然他内功深厚,突然从温暖如春的屋内出來,被冷风一吹也有些微不适。不过经风一吹,高兴身上的酒意似乎也淡了些。
高兴认准方向,一边向早间订好的客栈行去,一边默运内功驱除酒力,自从长安酒醉被毒王阴池陷害后,高兴每次喝完酒都必然会用内力驱除酒意,只有时刻保持清醒冷静才能少犯错误。
走了数十步,高兴猛然停住脚步,豁然回首,双目如电地向后看去,便见身后正有一个灰衣人,见高兴看來,他似是微微一愣,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高兴依稀看见他嘴角戏谑地一笑便转过身大步來时的方向走去。
高兴双目一凝,浑身肌肉骤然绷紧,真气鼓荡,整个人如同扑食的猎豹一般警觉,似乎随时都能发出凶悍的一击。
天色渐暗,街道上已经少有行人,虽然灰衣人看上去很是普通,但高兴却不会小觑于他,能跟在自己身后数百步才被发现的人又怎么会寻常?而灰衣人那戏谑的一笑也证明了高兴的判断,灰衣人显然抱有某种目的,准确地说是挑衅。
望着灰衣人快要消失在街角的身影,高兴深邃的眸子中精光连闪,心中暗道:倒要看看,你耍什么花样?接着,高兴便迈开大步,似慢实快地直追灰衣人而去。
虽然初步判断灰衣人不是泛泛之辈,但高兴艺高人胆大,自然不会惧怕于他。更何况,高兴从來不是惧怕挑战的人,他始终认为麻烦越快处理越好,或者说从骨子里來讲他是一个直來直去的人。
似是察觉到高兴的追近,灰衣人也渐渐加快了脚步,引着高兴向着城外行去。高兴冷冷一笑,不紧不慢地吊在其身后,周身真气运转,将仅存的一点酒气也完全驱散。
高兴二人一走一追,很快便出了城,向着洛阳东郊行去。出了城,灰衣人的速度陡然提高了一倍,先前还是走,这时便是跑,是飞,兔起鹘落,飞掠疾驰,那速度比之草原的战马有过之而无不及。高兴冷哼一声,依旧保持着原先的距离追赶,始终不曾落下。
一气奔出十数里,灰衣人猛地停住脚步,高兴也在其身后二十米外站定。一番蹦跑,虽不能让他有丝毫疲累,但浑身微微发热,倒也舒泰。
“高兴公子果然是年少有为,胆略过人啊!”灰衣人笑呵呵地说着,转过头來向高兴抱拳行礼,露出一张红光满面的脸颊,正是武照的师父。
“老人家气脉悠长,奔走如飞,也着实叫在下佩服啊!”高兴气定神闲地看着灰衣人,还了一礼。
第三卷大风起兮云飞扬第四百九十五章艰难地战斗
灰衣老者闻言哈哈一笑,然后话锋陡然一转,道:“你的胆量果然够大,或者你以为自己的武功已是天下第一?”说着,灰衣老者浑身陡然爆发出凌厉无匹的气势,排山倒海地向着高兴压迫而來,而他身上那有若实质的一般的煞气更是将周身五米方圆的枯枝落叶掀翻出去。
高兴双目瞳孔骤然一缩,高速运转的长生真气微不可察地一滞,继而恢复了正常。高兴脸上是淡然自若,好整以暇,然而内心却甚为震惊于老者的功力。
自來到这个世界四年,江湖中的顶尖高手高兴也见过不少,诸如智炫、袁天罡、孙思邈、惠轮、武照等人无不是超一流的高手,尤其是智炫、袁天罡和孙思邈三人都曾让高兴有深不可测之感。
然自在晋阳与武照一战,功力大进后,高兴突然有一种感觉,若再遇上那三人,即便不能胜之,也绝不会轻易失败。然而如今,面前这个其貌不扬的灰衣老者,却让高兴浑身汗毛乍起,这是对危机的敏锐直觉。
高兴不由有些后悔,后悔此次的行为是否太过孟莽撞。北败突厥七王子阿史那库合真,西战北周宇文邕,如今又将独孤永业收服帐下,连日來的胜利已经让高兴有些骄矜自傲,他过于相信自己的实力,是也才如此冲动地追踪灰衣老者來此。
虽然如此,但高兴脸上却无丝毫惧怕之意表露,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道:“老人家,你想杀我?”
灰衣老者浑身杀气萦绕,眼中更是杀意凛然。高兴毫不怀疑,只要一有机会,灰衣老者便会如苍鹰一般向自己扑來,给予自己致命一击。
高兴洠в醒≡裢俗撸湟皇腔乙吕险咂怂优苤换岣笳叽丛旖サ幕幔黄涠咝吮臼歉鼋景恋娜耍徽蕉硬⒉皇撬姆绺瘢幢阋铀惨季葜鞫
灰衣老者微微一怔,高兴的镇定实在有些出乎他的预料。自始至终,他都在仔细观察着高兴的变化,洠в蟹殴凰恳缓粒ǜ咝送椎氖账酰淙恢皇巧材牵谰汕逦夭痘瘛8咝诵闹芯烤棺骱蜗牖乙吕险卟恢溃栏咝嗽稕'有脸上表现得这么淡定从容。
“你不怕死?”
“怕,”高兴如此坦然地回答让灰衣老者再次一怔,接着便听高兴再次说道:“不过你杀不了我。”
高兴的语气十分平淡,但其中却透露出强大的自信。面前的对手虽然是有生以來遇到的最强者,让他洠в姓绞に男判模咝梭菩乓且恍奶优埽乙吕险呷匆擦舨蛔∽约骸
“你很自信?”灰衣老者似是疑问,又似是嘲讽,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然浑身的气势却是愈发凌厉起來,几乎在刹那间便强了一倍。这气势虽然无影无形,但却真实存在,让高兴有一种置身于滔天巨浪,飓风海啸中的感觉。
高兴微不可查的轻哼了一声,体内真气急速运转,浩瀚若江河的真气在经脉间奔流滚动,将身上不适的感觉驱散,而身上那骇人的煞气也在刹那间如同无形的气浪一般席卷而出,向着灰衣老者迫去。
“轰!”
无声无息的碰撞,几片飘荡的落叶就这么突然碎裂,化为齑粉消散在空气之中。
高兴与灰衣老者彼此对视,双目死死地盯着对方,一个双目灿若星辰,杀机四溢,一个却是深邃若海,冷漠非常。两人就这么站着,一动不动,似乎已经忘了身在何处,任由须发、衣衫恣意激荡,然而他们身上的气息却是越來越盛。
夕阳终于在天边坠落,一片落叶自树顶飘落,然而距离灰衣老者头顶还有近两米远时便再也无法坠落,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迫使它无法下落。
临近月底,月色寥寥,天色便愈显黑暗,然而高兴和灰衣老者却犹若未觉,依旧保持着先前的姿势,只是二人脸色却不似先前那般轻松,都变得十分凝重。
寒冷的冬日,高兴的额头突然有了丝汗意,这汗意越聚越多,最后汇聚成数颗晶莹的汗珠,顺着脸颊、眼角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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