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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隋大业(涛涛)-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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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洪冰五人走过,高兴立即钻出树丛,没有片刻停顿,屈膝弹身,直直跃起,如同一只狸猫般灵巧迅捷。这院墙近三米高下,高兴只是轻轻一跃,便上了墙头。高兴双足一蹬,身子便如离弦之箭一般斜斜窜出,直飞出八米开外。在落地前的瞬间,高兴曲腿收腹,轻如鸿羽一般落在地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身子甫一着地,高兴的双掌一撑地面,身子便贴着地面横飞出去,隐在墙角的阴暗中。
此处乃是高兴府宅后的巷子,平日少有人来。
高兴仔细地打量了下周围的环境,在注意到没有人注意这里后便站起身来,怕怕身上的灰尘杂草,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眼珠子骨碌碌乱转,眼睛里闪烁着猥琐而狡黠的目光,大摇大摆地向着巷子外走去。
高兴走了一段,接近巷口,便见一个四十许,穿着褐色布衣的男子,双手笼在袖中,不时地看向巷子,似是在监视着什么。见高兴看向他,那男子立即收回目光,仰首望天,似是在观看着美丽的星空。只是此时天色还很亮,万里无云,看久了会脖子疼眼睛发酸。
“这位大哥,可是有什么需要小弟帮忙的?”高兴走近那男子,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问道。
“谢谢,不用。”那男子拒绝了高兴后又不自觉地将目光投向巷子。
“大哥难道是在找人?”高兴疑惑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不是,没有。”那男子诧异之下脱口而出,但立即反应过来说错话,连忙矢口否认。
“哦,我还以为你是找人呢!唉,刚才小弟瞅见一个大美人进了那栋最大的宅子,好像是宜阳王的孙女赵晶小姐!”高兴一脸惊叹,啧啧有声,“花容月貌,一笑倾城,果然如传闻一般美貌,此生若是能够一亲芳泽,那便是即刻死去,也没有什么遗憾啊!”
“什么?赵晶小姐去了高兴的府宅?”那男子惊呼道,一脸不可置信。
“是啊,小弟亲眼瞧见高兴和王衍将她自后门迎了进去,三人有说有笑,很是熟络。”高兴笃定地点头道。
“呀,坏了!”那男子大叫一声,一拍额头,然后感激地看着高兴道:“老弟多谢,你可救了老哥一命啊!”说着,那男子转头便走,速度迅速加快,一会便消失在了高兴的眼前。
“哼,高阿草包,今天少爷先给你上点眼药,让你发发愁!”高兴满脸讥诮笑容地目送那褐衣男子离去后,只停顿了片刻便匆匆离去。
那男子乃是高阿俊峰派来监视高兴府宅动向之人,洪冰早就发现了他并告知了高兴。对于这种毫无专业可言,菜鸟级的监督,高兴浑不放在心上。
此时恰好逗弄他一番,让高阿俊峰操心焦一下,收回点半夜袭击自己的利息。
宜阳王赵彦深如今颇为烦躁,头大如斗。先不说南边战争紧迫,形势并不乐观,这无愁天子屁股又痒了,竟然在两军对垒的紧迫时间想要出去转转。你说他要往南走,绝对是举国欢庆,但高纬偏偏选择了地处邺城北方的并州晋阳。
如今战事紧迫,邺城距淮河沿岸距离遥远,往来军书信件本就较为麻烦。若是高纬到了晋阳,这无疑使信息更为滞后阻塞,这对于战机稍纵即逝的沙场对垒来说无疑是致命的,自掘坟墓的做法。
而且一路沿途扰民,多有不便,更会传递出错乱的信息:齐国将败,皇帝逃亡。这将对前线征战将士的士气造成莫大的打击,更会使民众心里恐慌,造成不必要的混乱,给陈国可乘之机。
朝堂上,侍中(总监督长)催季舒,国子祭酒(国立贵族大学校长)张雕以及尚书左丞(国务院左秘书长)封孝琰都十分反对高纬移驾晋阳。
赵彦深从心底里也极不赞成高纬北上,但他却没有坚定地站在催季书等人的立场上。自踏上仕途到今,已经过去了五十多个春秋,赵彦历经风雨,早已深深深地明白政治中的潜规则,更明白怎样才能在黑暗的政治中保存自己的同时造福于人。
高氏皇族看似身份血脉高贵,实际上鲜卑化的他们却是如同牲畜一般野蛮。从高欢开始,他的后代中,真正知书达理,善良待人的貌似除了兰陵王高长恭之外再无一人。在历史上,高氏皇族以他们的野蛮和残暴,出离当时人们想象的变态而出名,被冠以禽兽王朝。如此一个王朝,走向覆灭似乎成为了历史的必然。
就在赵彦深闭目思索着该如何劝解高纬放弃北上时,管家来报高兴求见。
赵彦深心烦意乱,正想开口拒绝,却又突然觉得高兴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似是在孙女口中提起过,便将到嘴的话收回,吩咐管家领人进来。
第一卷我的穿越我的梦第八十章身首异处
若是放在一月前,赵彦深或许不知其人是谁,但如今,高兴的名字他却是早有耳闻,除了他的宝贝孙女赵晶时常提起外,盖因高兴的好兄弟王衍那是大大的有名。
王衍一首《清平调》出世后,很短时间便传遍邺城,其文采俊秀风流,让多少当世文人墨客倾慕,王衍因此美名远播。而时下流行的瘦金体书法,也是在九九重阳节上又高兴与王衍二人所出。这也使王衍如今成为许多待字闺中少女的梦中新郎,其中就包括蔡老板那极品女儿。
对于高兴,赵彦深并未真正见过其人,但对于他的消息还是有些了解。首先,他是曾今的兰陵王高长恭,如今的盱眙候郑长恭的独子,如今在邺城充当质子;其次,高兴似乎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整日流连于风花柳巷,沉迷于酒色之中,与他爹相比差得不可以道理记。
赵彦深打开高兴递上的名剌,双目陡然圆睁,原本稍有些浑浊的眼睛霎时爆出一团精光。
这名剌写得无甚奇处,是标标准准拜访他人所用的词句。赵彦深之所以惊奇震撼,乃是因为上面的字迹。
赵彦深因孙女赵晶之故,曾有幸借到高兴与王衍手上的折扇,仔细鉴赏过瘦金体这种书法,对于它独特的风格异常清楚。如今,在他手中的名剌上,赵彦深再次见到了一模一样的笔迹。这字体一横一竖,一撇一捺,宛如游龙戏空没有一丝迟滞,混若天成,尽得瘦金体精髓。字里行间,不仅展示着书写者潇洒豪迈的气度,更是透着一丝丝杀伐果决的霸气。
相由心生,从字也可观人。
单凭这字,赵彦深便对高兴产生了兴趣,也暂时将心中的忧虑放下,耐心地等待着高兴的到来。
高兴跟随着引路的管家,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赵彦深虽然贵为宜阳王,但他的府邸却并不如何奢华。不大的庭院中种满了花草,虽然大都是普通品种,但却是经过了仔细的修剪料理,环境清幽怡人。屋舍院落虽然有些破旧,但却是座落有致,与庭院中的花草完美的结合在一起,让这府宅处处透着典雅朴素。
很快,高兴便被管家带到了赵彦深见客之所。
“高兴见过大王。”一进门,高兴便恭敬地施了一礼,然后开始打量起赵彦深来。
赵彦深如今已是年过六旬,须发皆白,但却没有失去光泽。他的脸上皱纹不多,只是眉心处却有着一个深深的川字,显然是平日里忧心的事情太多而留下的印记。他面容方正,虽是久经风霜,却不难看出其年轻时的俊秀。他的双眼初看有些浑浊,但开阖之间却是透着灼灼精光,告诉世人他的精神矍铄和他久居上位的霸气。
高兴打量赵彦深时,后者也在注意着他。
不是个少年,却是个中年人,赵彦深不由疑惑起来。一身普通的灰衣,俊朗的容貌,颌下一绺山羊胡,长发飘飘,面带微笑,自有一番风流气度。只是他的眼神,实在是太扎眼,猥琐中带着狡黠,将他整个形象破坏了个干净。
“阁下高兴?请坐!”赵彦深心中疑惑,脸上却未透露出分毫,请高兴坐下,自由下人奉上茶水。
“老夫与阁下素昧平生,不知阁下找老夫所为何事?”赵彦深捧着茶盏,轻轻吹开水面上浮着的茶梗,轻抿了一口,缓缓说道。
高兴先是呵呵一笑,道:“大王虽然不识高兴,但大王之名高兴却是早已如雷贯耳。大王数十年来,兢兢业业,为我大齐江山立下了无数汗马功劳,让皇帝欣慰,百姓称颂。高兴仰慕大王已久,今日来此,一为瞻仰大王绝世风采,二来却是有些事情想要质问大王一二。”
高兴说完,一双骨碌碌乱转的眼睛便从赵彦深身上移了开来,放在周围侍候的清秀少女身上,眼神灼热而猥琐。
“呔,小子,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质问我家大王!”见高兴如此大的口气,且一副街头市井的色狼模样,赵彦深身旁的管家不由大怒,大声呵斥道。
“呵呵,在向门前四品官,果然大气啊!”高兴嘴角扯起一抹讽刺的笑容,下一刻,他严重的猥琐霎时消失,变得冷若寒冰,没有了一丝温暖,更没有一丝感情。他身上更是透出一丝淡淡杀气,让所有人都感觉心底一寒。
但高兴身上的杀气却是一放即收,眼中的冰冷退去,又换回了原来的猥琐狡黠。这一切变化太快,让人疑似出现了幻觉,不敢置信。但赵彦深久经风浪,却是不这么认为。先前他心中因为高兴的表现而产生的轻视愤怒,在一刹那间消散地无影无踪。
“既然高兴先生想要质问老夫,那便请问吧!”赵彦深淡淡地说道,他双目紧紧盯着高兴,似是想要直透他的内心,找出他的秘密。
对高兴,赵彦深如今是愈发好奇。一个衣衫破旧的人,在面对自己时却是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坦荡自然地盯着侍女看。他不仅书法造诣深厚,而且身上竟然还有着堪比沙场宿将的杀气
高兴没有说话,而是将眼神看向赵彦深背后的管家。
赵彦深会意,轻轻一摆手吩咐道:“你们都出去吧!”
“大王!”管家有些担忧地说了一句,眼神警惕地盯着高兴,透着警告之意。
“无妨。”赵彦深摆摆手,示意管家不必担心高兴会伤害自己。
赵彦深清楚,高兴身上虽有杀气,但眼中却毫无杀意,而且他对自己的钦佩不是作假,这点从高兴看向自己的眼神中便可看出。
“是。”管家无奈地应了声是,再次警告地看向高兴。
高兴却是无所谓地笑笑,对于管家的警告毫不畏惧。
待管家带着众侍女离开房间,并关好门后,赵彦深开口问道:“这里隔音效果很好,高兴先生放心说便是。”
高兴点点头,没有说话,反而是将手放在了脸上,在赵彦深诧异的眼神下,将脸上的胡子除去,又用手帕将在脸上抹了几把。
当高兴一切动作停止时,出现在赵彦深面前的便是一个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少年,英俊秀气的面容比之他孙女赵晶都不遑多让,只是少了女性的柔美婉约,多了些男性的阳刚霸气。
“在下高兴,前兰陵王高长恭之子,见过大王。”高兴站起身来,恭敬地施了一礼。他的眼神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如水,脸上挂上温暖的笑容。
“原来是兰陵王的公子,请坐。”赵彦深脸上的惊诧已经消失不见,浮现出温和的笑容。
“世人都说高兴沉迷酒色,纨绔败家,简直丢尽了兰陵王的一世英名,如今看来却是谬传啊!”赵彦深感叹地说了一句。
高兴呵呵一笑道:“让大王见笑了!”只是脸上却没有什么不好意思。
“你是为了你父亲吧!”赵彦深暗暗点头,赞了一句:“年少有为,一表人才,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
聪明如他,只是刹那间便明白高兴在邺城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迷惑世人,为了降低高纬的警惕性,好保全高长恭,让他可以安心地对抗陈*军。
“大王过奖了,高兴顽劣成性,平日里没少让父亲操心呢!”高兴谦虚了一句。
赵彦深呵呵笑道:“高公子有什么事情要问老夫,此时便请直言吧!”
高兴道了声好,脸上的笑容一收,郑重地问道:“不知大王可知,侍中催季舒和国子祭酒张雕二位大人将要身首异处?”
“什么?”赵彦深惊呼一声,腰杆猛然挺直,双目圆睁,紧紧盯着高兴。
第一卷我的穿越我的梦第八十一章禽兽王朝
“高公子此言何解?须知催季舒崔大人和张雕张大人皆是我朝肱骨之臣,深受陛下器重,他二人向来兢兢业业,为国为民,又怎么会有身首异处的危险呢?”赵彦深眉头轻轻扭着,疑惑地看着高兴。泡*()
高兴淡淡地问道:“大王,据在下所知,陛下想要北上晋阳,但崔大人和张大人却是极力反对,可有此事?”
赵彦深点头,但眼中还是不相信的神色,高兴也不在意,继续说道:“他们认为陛下向北走,会带给百姓错乱的信息,影响前线的战事,这一点在下也比较认同。何况,陛下身份尊贵,此行必然劳师动众,一路上必定会惊扰到无数百姓,劳民伤财,在我国与东吴作战之时实为不妙。崔大人和张大人即便强烈反对,陛下也不会对他们起了杀心,但若是有心人推波助澜,这就不一定了。”
“哦?”赵彦深看着高兴,静待下文。
高兴轻轻抿了口茶,润润嗓子后始才缓缓说道:“大王可以想象,假若崔季舒大人,张雕大人以及封孝琰大人将带头联名上书阻止陛下北上,再有佞臣小人进言,汉人官员竟然采取一致行动,表面看是阻止陛下前往并州,实际上未必不是暗中谋反,那以咱们陛下的性子,催大人他们……”
高兴虽然没说完,但赵彦深已经知道了后果,若是高兴的假设成立,催季舒张雕等人必死无疑。他的脸色瞬时严肃起来,眉头深深皱着,不断思考着得失。
北齐被定义为禽兽王朝,这不是史官夸大其辞的讽刺,而更像是对于事实的阐述。
纵观北齐的皇帝们,自文襄皇帝到后主高纬,无一不是有着特殊癖好的变态之辈。
先说高兴的祖父高澄,死的那叫一个憋屈,他是被奴隶杀死的。
北齐还未自立时,高澄是东魏的权臣,当时南地的国家是萧梁。梁国将军阑钦的儿子阑京为东魏所俘虏,被高澄发配到了厨房作奴隶。阑钦数次想要赎回儿子,都被高澄回绝,而且他总是无故打骂阑京,让阑京怀恨在心。终于有一天,阑京再也忍耐不住,伙同厨房的伙计将高澄杀害,一代枭雄就这么死去。
高澄当时可谓是万人之上,权势滔天,即便是东魏的君王见了他都要礼让七分。可就算如此,在他眼里连只蚂蚁都不算的奴隶,他都能将人家折磨到无法忍受的地步,其残暴可见一斑。
高澄之后是文宣皇帝高洋,高澄的兄弟,篡位建齐之人,实际上北齐的第一任皇帝。
这位皇帝的变态癖好实在是让人发指,北齐之所以有个禽兽王朝的称呼,实在是此人在历史上的笔墨太多。
高洋喜欢袒露着身子在大街上纵马奔驰,张弓搭箭,肆意杀人,即便这人是功臣名将,亲戚子孙。高洋还喜欢***乱,常寻找妇女与大臣集体欢好,他在一边兴奋地观赏。高洋在朝堂上玩过大锯活人,焚烧肢体。只要是高洋杀死的人,必然会被肢解。其残暴荒淫的行为,让人不寒而栗,举国震颤。
废帝高殷,高洋的长子。此人恶迹不多,不过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皇位上不几年的缘故。
高殷的皇位是被他叔叔高演,孝昭皇帝抢去的。孝昭皇帝用马鞭打过大臣,最大的恶事就是抢了侄子的皇位后,不停太后的告诫,将侄子济南王高殷毒杀了。
高殷之后是高湛,这个皇帝没有像他哥哥一般残暴,不过对于亲戚却是格外的残酷无情。高氏皇族因为他的存在,好好来了一次计划生育,无数子侄辈的高氏之人被他杀害。高长恭若不是一直低调做人,估计也早就魂归天外了。
后主高纬,残暴荒淫,完全超越了前人。北齐最后的脊梁,让北周闻风丧胆的名将斛律光被他用莫须有的罪名铲除,名将兰陵王高长恭被鸩杀。宠信韩长鸾,高阿那肱,穆提婆三贵一起祸害朝政。他大肆修建庙宇和宫殿,守寡民脂民膏。有一次高纬游玩,突然随行的文官死了几十人,他竟然说是中暑而亡。这是多么滑稽的事情,中暑能够一次死去几十人,实在是让人难以想象啊!高纬曾今让冯小怜在朝堂上展示过她那如玉的肌肤,这也许就是玉体横陈这个词语的由来吧。
对于高纬的脾性,赵彦深很清楚,这也是他虽然内心反对,但却没有明言的一个原因。
北齐有两大千古奇冤,第一便是忠臣名将斛律光的冤死,第二便是催季书等人被杀。
历史上,催季书,张雕,封孝琰,散骑常侍(总顾问长)刘逖(北齐有名的诗人),黄门侍郎(禁宫侍从长)裴泽,郭遵等,因为联上奏阻止高纬北上,在殿前大庭,被高纬下令斩首;家属被放逐到北方边境,妇女配给奴工属,男孩全部阉割,财产全部没收。
张雕,当过高纬的老师,教导高纬研读儒家学派经书,高纬曾对他十分尊重。张雕因为跟受高纬宠信的匈奴人何洪珍关系亲密,因此引起韩长鸾,穆提婆等的厌恶。
张雕曾在何洪珍的举荐下当侍中,开府仪同三司,主管财政业务。张雕原本出身寒微,竟然被提升到帝国权力核心,心中自然感激,一直打算多做贡献,以报答皇室的恩情。所以他无论评论人物,或是讨论时政,都敢放胆直言,毫不顾忌。他主张:节省宫内不必要的开支,裁约皇帝身边骄纵的巨属。张雕不断讽刺当权的贵人,以澄清官场作为自己的使命,志气轩昂,这自然就会受到高纬身边的摇尾分子的敌视。
北齐曾有过一个瞎眼的宰相,名叫祖珽。催季舒与封孝琰都很受祖珽器重。祖珽其人虽然有才,但因为行事太过嚣张,最后为三贵陷害,被高纬赶到了徐州任刺史。他一个瞎子镇守徐州,竟保得徐州三年不曾被陈国攻破,可见其人确实才华横溢。
封孝琰曾恭维祖珽说:“你是书香世家的宰相,与别的宰相不同。”这是暗示韩长鸾等三贵是蛮族宰相,被高纬身边亲信听到,自然对他痛恨万分。祖珽倒台,催季舒和封孝琰这两人自然也会受到三贵的打击。
这些矛盾,被联名上书的导火索点燃,悲剧就此发生。高纬时年只有十七岁,然而这个少年人对他一向尊敬的教师和前辈,突然翻脸,说明他已经杀滑了手,将生命视为草芥。但对催季舒等的家属,成年男子充军,幼年者阉割,妇女罚作奴工,怨毒何以如此之深?这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一群禽兽组成的王朝,其情景是多么骇人。不过由此也可看出,北齐的最终覆亡绝非偶然。
第一卷我的穿越我的梦第八十二章寿阳城破
自古以来,不少人都认为,进谏人只要态度谦恭,理由充分,忠诚十足,君王不会不听;君王之所以不听,只不过因为进谏人态度不够谦恭,理由不够充分,忠诚不够十足。
在高兴看来,这是何等可笑与可悲的事情。这种奴才神话,一直贯穿了整个中国的封建时期,直到二十世纪之后,国人追求的才不再是奴颜婢膝,不再是诚惶诚恐地向首领进谏,而是庄严而肃穆地陈述己见,义正言辞地指出领导人的错误。
既然我来到这里,便要改造历史,制止悲剧的继续延伸,这才不枉穿越的使命。
高兴心中如是想到。
“高刺史的猜测很可能真的发生,那不知你有何方法化解这份危机呢?”赵彦深思索片刻后,沉声问高兴。
此时,他不再将高兴看作故人之子,而是看作与他同朝为官的官吏,虽然高兴的官职都是虚名。
“在下虽然由此猜测,但却没有什么办法。大王久经阵仗,才智高绝,自然已有决策。”高兴说到这里顿住,他长身而起,恭敬地向赵彦深行了一礼道:“大王,国家如今已是千疮百孔,岌岌可危,您是国之栋梁,希望看在先祖神武皇帝,举国万千百姓的面子上,为了我高氏的江山,出手挽救一下崔大人等国之肱骨吧!高兴诚恳地请求您了!”说完,高兴再次深深躬下了腰。
公元573年邺城的第一场雪,持续了三天三夜后,终于在十月二十日的清晨停下。
整个邺城变得银装素裹,洁白的雪遮盖了城市中肮脏的角落,却掩不去浮华背后的黑暗。呼啸的北风肆意地将地上的雪花卷上高空,在狠狠地抛下,将严冬的残酷与冰寒送到人们的心间。
高兴静静地站在窗前,看着白雪皑皑的院落,听着呼啸的寒风,怔怔出神。
身后是燃烧的正旺的火盆,然而它的温度却赶不上高兴心中的火热。
寿阳城破了,如同历史上一样,陈将吴明彻引肥水灌城,城墙塌陷,不攻自破。
但与历史上不一样的是,王琳等并未被吴明彻俘虏,更未在被押送前往建康的路上为吴明彻斩杀。
相反,吴明彻在夺得寿阳之后,却是遭遇到二十万齐军的进攻,一时间溃败百余里,刚到手还没捂热乎的寿阳又回到了齐国手中。而且,王琳率领二十万齐军乘胜追击,将被陈*军侵占的合肥收回。
尽管王琳有朝廷的任命和物资帮助,招募了三万余豪勇之士,会同全扬州境内的万余兵丁共计五万人镇守寿阳,但由于时间不足,缺乏训练,王琳又与卢潜不睦,政令不通下,对上八万进攻的陈*军却没有什么优势。
才十月初,便有两万将士倒在了城头,寿阳的城墙在陈*军连续近两月的进攻下早已残破不堪,将士的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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