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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清(猴子)-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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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军合伙造反。事成之后,革命党人欠了咱们人情,肯定不敢和咱们争天下,咱们也大度一点,周大哥你当皇帝,让孙文当宰相。”

周宪章哑然失笑,革命党人是要推翻帝制,根本就不要皇帝。翠花这些下层百姓根本搞不懂什么是革命、什么是共和,还以为是改朝换代。

“周大哥,我说的不对吗?”翠花慌忙问道。

周宪章知道,和翠花这些人讲革命共和,你就是讲上三天三夜,她也是个懵懂。只得说道:“翠花,你说的也不是不对,只是,咱们和他们素无往来,完全搞不明白这些革命党人的底细,而且,师中吉那伙人肯定不会回集聚贤了,要找他们也不容易。我看这样,革命党的事先放一放,咱们先把郭二杆救出来,再细细打探革命党的消息。”

在这之前,周宪章带着章军众兄弟,只是为了求得生存,他受尽了朝廷了窝囊气,可他从来没动过反朝廷的念头。这倒不是因为他忠于朝廷,而是因为,他没有信心推翻清廷。章军虽然能打,可毕竟只有数千人马,而且,没有后勤保障体系,粮草弹药都不知道从哪里来,夹在rì本人与清军中间,能够勉强自保就不错了。

而如今,章军用血肉捍卫了大清国的江山,可最后,清廷却给周宪章设了一个圈套,差点要了他的命!周宪章动了反叛的心思。

而周宪章在上海的所见所闻,给了他反叛的信心。

在上海,他发现,大清国早就不是铁板一块,与清廷作对的人,大有人在。江湖帮会、革命党人都在暗中谋划反清,这就是说,一旦章军起事,就不会是孤军作战。

而且,曾国彰和孙文的做法,给了周宪章很大的启示。章军在国内没有武器供应,可以到海外去购买,而且,可以动员华侨捐款,孙文的革命党人就是在海外有大量的资金来源。革命党人不缺钱,他们最大的困难是,没有一支能打仗的军队。而章军的情况正好相反,有一支能打仗的军队,只是没钱。双方要是联合起来,刚好可以互补。

周宪章是二十一世纪的人,他知道清廷必亡,而且是亡在革命党人的手里。但那是二十世纪的事情,如今距离辛亥革命,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周宪章突然发现,他有机会改变历史的走向!提前结束大清国的统治,将中国带入共和国!

不过,周宪章还没有下定最后的决心。毕竟,他手上的力量还十分有限,章军弟兄们又被朝廷拆散,一旦举事,很容易被朝廷各个击破。

更为重要的是,周宪章对于改变历史走向,还是信心不足。毕竟,他只是湘西大山里走出来的一个山里孩子,如此重大的历史事件,似乎有些承担不起。

姚喜小心地说道:“大哥,有件事情,我说了,你可要撑住了。”

周宪章说道:“黄金山炮台上,那么多章军弟兄死在那里,老子都承受了,还有什么事能让老子趴下。”

姚喜还是不放心:“大哥,你最好先坐下。”

“干吗呢干吗呢!”周宪章不耐烦起来:“妈的姚喜,你有屁就放。”

姚喜瞄了一眼翠花,翠花心领神会,劝道:“周大哥,还是先坐下,这不,姚喜把摇椅腾出来了。”

夫妻两个拉着周宪章的胳膊,把他按在摇椅上坐定,姚喜这才说道:“大哥,你先准备好了,我可是要说了。”

“哎你个姚喜,这哪是要说话,明明就是阿姆斯特朗大炮要开炮!”周宪章一脸的疑惑。

姚喜说道:“大哥,这和阿姆斯特朗开炮,也差不了多少,您可要坐稳了!”

“老子坐稳了!你放一炮给老子看看!”

“金姝还活着!”姚喜轻声说道。

周宪章的脑袋边,如同响起了一声地动山摇的炸雷,其震撼力,比阿姆斯特朗大炮高出百倍。

周宪章的胸口一阵刺痛,呆在了摇椅上,成了一尊泥塑。

姚喜见势不妙,cāo起一杯冷水,就要往周宪章脸上泼,却被翠花一把拉住:“姚喜你个棒槌,他又不是喝醉了,他是上火了,这一杯冷水下去,水火交攻,咱大哥就废了!”

“那怎么办?”姚喜急问:“当初大哥听说金姝死了,睡了一个月才缓过神来,现在听说金姝又活了,只怕又要睡一个月。”

翠花叹道:“大哥是个痴情汉子,他要睡一个月,就让他睡。反正,咱们现在也找不到金姝,那个苦命的丫头,又不知道去了哪里,当初,她说要去旅顺找大哥,巧儿真不该放她走啊。金姝也是个痴情的丫头,要是听说大哥死了,只怕要寻短见。咱们大哥,还不是见不到她了。”

姚喜摇头长叹。

姚喜、翠花、姚小凤三个人围坐在周宪章身边。姚喜把金姝的事,从头到尾说了起来,这一说,就是一晚上,说得姚小凤眼泪汪汪,翠花也是泪水涟涟。周宪章却是如同木偶,躺在摇椅上,瞪着眼睛,一动不动。

凌晨时分,三人各自伏在椅子上睡着了。

周宪章突然坐直了身子,一声大叫:“好饿!”

姚喜、翠花、姚小凤睁开了眼睛,姚喜揉着眼睛说道:“大哥,我还以为你要睡一个月。”

“鬼!”周宪章喝道:“翠花,给我弄点吃得,吃完了,去道台衙门捞郭二杆!”

翠花问道:“大哥,昨天晚上,姚喜说,金姝还活着,你没忘了?”这周宪章恢复得也太快了,翠花很是不放心,怕他是回光返照。

周宪章说道:“老子没那么脆弱!姝儿活着,老子走到天涯海角,也要找到她!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救兄弟,妈的,我的兄弟都是跟着我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姚喜大喜:“大哥说的没错,咱们这就去道台衙门,把郭二杆捞出来!”

周宪章在摇椅上木偶一般地躺了一晚上,其实,姚喜说的话,句句入耳。他知道了金姝的遭遇,临津江水没有吞没姝儿,她就不会再寻短见!周宪章了解金姝,姝儿看似柔弱,而骨子里极其刚强。她一定活在这个世界上!

周宪章jīng神抖擞,容光焕发,大半年的郁结一扫而空。

翠花赶紧下了厨房,整出一顿丰盛的早餐来,四个人匆匆用过早餐。周宪章和姚喜一起,出了家门。

那姚喜早就剪了辫子,在家里的时候,就光着个头,出了门,就得戴上假辫子。

两人先是到了租界巡捕房,找到了那个名叫威尔逊的英国巡捕,那威尔逊是个中尉探长,手下管着十几号印度巡捕,手里有些权力。

姚喜趁人不备,把五十块大洋塞进了威尔逊的办公桌抽屉了,然后,做出一副苦脸,说他的妹妹姚小凤得罪了道台衙门里的人,五岁的女儿躺在医院里,被道台衙门的人看着,出不来。姚小凤住在租界里,她犯了案子,理应由租界巡捕房管辖,请巡捕房接管这个案子。

第085章辫子露馅

威尔逊果然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当即满口答应,带着印度巡捕,去了教会医院,当着道台衙门人的面,把姚小凤的女儿带走。医院本来就是洋人开的,来带人的,也是洋人,道台衙门的便衣们不敢招惹,只得眼睁睁看着威尔逊把孩子带走。

威尔逊其实就是个英国流氓,在国内混不下去了,这才来到中国寻找机会。不过,英国流氓与中国流氓最大的区别是,英国流氓遵守契约,契约jīng神是西方文化的核心价值观,上至贵族下至流氓,都得遵守。威尔逊以权谋私,但他与姚喜之间形成了契约关系,他就得按契约办。

果然,威尔逊把孩子带到了姚喜的寓所,交给了姚小凤,姚小凤感激不尽,又摸出十块大洋,却被威尔逊拒绝了,理由很简单,他和姚喜谈好的交易,价值五十块大洋,多了不要——这也是契约jīng神。

且说姚喜和周宪章来到道台衙门,姚喜让周宪章在衙门外面的一间茶肆里坐着喝茶,自己一个人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道台衙门。

过了半个小时候,姚喜出了道台衙门,喜滋滋进了茶肆,来到周宪章身边,说道:“大哥,都办妥了,我的朋友说了,咱们来的正是时候,道台大人已经判了郭大海,呐,就是郭二杆,流配xīnjiāng,怀表没收,送交běijīng紫禁城。郭二杆正在大牢里,三天后,就验明正身,押解出去。我给了那笔贴式三百块大洋,让他做点手脚,就说郭二杆这小子得了肺痨,活不了几天了,发配的事,只能暂缓执行。那笔贴式自去打点牢房里的人,明天早上,咱们还来这里,接郭二杆。”

“保险吗?”周宪章问道。

“绝对保险!”姚喜说道:“衙门里的人,都是些见钱眼开的主,我和他们交道打的多了,这种事,大家早就是司空见惯。而且,郭二杆犯的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又不是革命党。大哥放心,明天早上,保你见到郭二杆!妈的,就是便宜了这小子,到了上海,勾搭上那么个小仙女,我姚喜咂就这么苦命呢!”

周宪章笑道:“家有悍妻,是福不是祸。”

姚喜低声说道:“大哥,今天时候还早,要不,咱们去大乐门走走?”

姚喜到了大上海,整rì看着满大街花枝招展的女人,心里发痒,可身边有个悍妇,姚喜是有贼心没贼胆。如今有大哥撑腰,这小子sè胆包天,想背着翠花到大乐门逍遥一番。反正,出了事,有大哥兜着。

周宪章心头好笑,这姚喜怕老婆也怕得太过分了,堂堂一个知府大人,手里又有大把银子,讨个小妾,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可这小子偏偏没这个福分,只能到烟花之地去偷腥。

“这样,我回去跟翠花说说,给你讨一房小,去大乐门,现在可不是时候,二杆没出来,我不放心。”周宪章说道:“姚喜,兄弟的事,比一个烟花女子,还是要重要一些,这是咱章军的规矩,你说是不?”

姚喜怏怏,只得点头答应。

两人回到家里,一天无话。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再次来到道台衙门,周宪章依旧在衙门外的茶肆里喝茶,姚喜一个人进了衙门。

按照姚喜的说法,这一次进衙门,就是把郭二杆带出来,用不了多长时间。

然而,一个小时过去了,却没见姚喜从衙门里走出来。

周宪章心中生疑,暗暗觉得有些不对劲,急忙站起身来,付了茶钱,匆匆出了茶肆,走到距离衙门几十米开外的一个弄堂口边,混在人流当中,盯着衙门。

忽见一队荷枪实弹的兵丁冲出了衙门,直扑茶肆,茶肆里顿时乱作一团,内中有人高喊:“不要放跑了革命党!”

与此同时,无数兵丁冲出了衙门,在将官的带领下,封锁了衙门前的街道,街上的行人统统站在原地,不得离开,兵丁们开始挨门挨户搜查盘问。

只见兵丁们拦住街上的行人商贩,一律摘掉帽子,检查脑后的发辫,只要有秃头的或是辫子有问题的,立即抓进衙门内。

周宪章大吃一惊,问题一定是出在了辫子上!

郭二杆没有辫子,自从到了上海,他一直戴着假辫子。这假辫子戴习惯了,周宪章和郭二杆都习以为常,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这次郭二杆被抓,官府只当他是个普通走私贩子,原本也没注意到他的假辫子。昨天,姚喜前去疏通关节,本来一切顺利,按照笔贴式的安排,牢子狱卒都得了好处,今天一大早,只要对郭二杆的验明正身,就可保释出来。

郭二杆在大牢里呆了三天,都没问题,哪里想到,眼看就要出狱了,问题就出在这“验明正身”上。狱卒对郭二杆进行最后一道审验的时候,发现了他头上的辫子是假的。

在十九世纪末期的大清国,少海外留学生都剪了辫子。但是,问题是,官府认定郭二杆是个江洋大盗,一个江洋大盗头上没有辫子,情况就严重了。官府可以容忍海外留学生剪辫子,但绝不容忍国内的百姓剪辫子!

郭二杆头上没有辫子,来接他的姚喜头上也没有辫子,问题更加严重,显然,这不是一个人的事,而是一群人的事!官府把事情的经过前后联系分析,得出结论,这个郭二杆绝不是一般的走私贩子,他的背后,一定有一股势力!

剪了辫子的势力,只能是革命党人!因为,革命党人在海外,提出的口号就是“驱除鞑虏!”剪辫子是“驱除鞑虏”的内容之一。

那些得了姚喜好处的笔贴式、狱卒们,遇上这样的事,也不敢徇私,急忙报告了上海道台黄遵宪。

黄遵宪已经得到jǐng报,孙文秘密潜入上海,策划暴动。在这个当口上,宁可错抓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

而且,黄遵宪推断,这个郭二杆恐怕是革命党人的高层份子,要不然,革命党人怎么为了他费这么大劲。弄不好,道台衙门外面,还有革命党人在等着劫狱!

于是,黄遵宪下令,将郭二杆和姚喜打入死牢,同时,派出兵丁,封锁衙门前大街,严密盘查革命党人,只要是形迹可疑者,头上没有辫子的,一概先抓起来再说。

周宪章混在弄堂口的人群中,暗暗着急。郭二杆没救出来,反倒搭上了姚喜。整个大街已经被清兵封锁,想要跑出去,已经是不可能了。一旦被清兵抓住,他头上的假辫子马上就会露馅。

要是被抓进了道台衙门,只有两个结果,要么,被当做革命党人,那他和郭二杆、姚喜就只有死路一条;要么,公开自己的真实身份,这样做,后果也极为严重,不仅尽自己活不成,恐怕还会连累各地的章军弟兄。慈禧太后绝对不会允许他活着!一旦他落入官府手里,就会被“逮猫猫”!

大街上的百姓吓得四散如泥塑一般,呆呆地看着清兵耀武扬威,越来越近。周宪章转身闪进身后的弄堂。

弄堂十分狭窄,两旁是要么是民居,要么是院墙。大街上已经闹得乌烟瘴气,谁家也不愿意惹祸上身,居民们纷纷关门闭户,周宪章沿着弄堂跑出一百多米,也没看到一个出口,暗暗叫苦不迭,前面出现了一座高墙,挡住了去路——这是一个死胡同!

身后,清兵的脚步声、喝斥声越来越近,周宪章进退无路,情急之下,只见身边有一座花墙,墙上布满了藤蔓。周宪章抓紧藤蔓,一个纵身,翻上了墙头,跃入一个天井之中。

天井里,寂静无人,不远处是一处柴房,里面堆着柴草,周宪章顾不得许多,一头钻进柴草堆里。

就听花墙外面,人声吵杂,清兵冲到了花墙边,挨家挨户搜查。

周宪章伏在柴房里,一动不动。大约过了一个小时,花墙外的吵杂声渐渐沉寂下来,清兵没有发现可疑人员,渐渐散去。

周宪章又等了两个小时,听着外面没有什么动静,这才轻手轻脚出了柴房。

这是一个小天井,周围沿着花墙,种着各sè花卉,发出嫩芽,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清香。像是大户人家的后花园,颇有些江南私家园林的味道。花墙正对面,是一座老式青砖红瓦房屋,屋脊高大,装饰典雅,房屋东首的屋檐下,有一道月亮门,草木丛中,一条石径曲曲折折,通往那道月亮门。

周宪章不敢翻过花墙回到弄堂里,清兵虽然已经离开了弄堂,但弄堂外的大街上,肯定还在戒严,周宪章要是回去,那就是自投罗网了。

周宪章看看左右无人,沿着石径,走向月亮门。月亮门与一条长廊相通,长廊雕檐画阁,两旁假山花草,很是雅致,大有曲径通幽的韵味。

长廊的尽头,有一座假山,假山后面,隐隐传来金属的撞击声。

第086章自立军

周宪章慌忙伏在假山后,向前望去。

只见眼前是一片开阔地,十分平整,周围绿树成荫,一株柳树下,摆放着一具兵器架,架上摆放着刀枪剑戟。

场地上有两个女子,一个女子身着青sè短衣,立在兵器架的前,聚jīng会神地看着场地zhōngyāng。

场地zhōngyāng,一个身着红sè短衣的女子正在舞剑,那女子身形敏捷,腾挪跳跃,如同一团火焰,手里一柄长剑,寒光闪闪,将女子裹在中间。寒光与火焰,相映成彰,且不论那女子的剑术如何,就凭这身形,也是美轮美奂。

只见那红衣女子一声娇喝,剑头抖出一个剑花,收剑站稳,缓缓吐纳。场边的几位女子连声喝彩。

周宪章心里咯噔一下,那红衣女子看着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那红衣女子刘海齐眉长发披肩,脸sè红润,剑眉下一双乌黑的大眼睛,透着一股飒爽英气。

那身着青sè短衣的女子说道:“秋姐姐去了一趟rì本,剑术愈发高明了,秋姐姐是不是在rì本遇到了高手?”

红衣女子把长剑放回到兵器架上,对青衣女子笑道:“rì本的剑术自成一家,也有他们的长处,比起咱们中国的剑术,也只是沧海一粟而已。其实,剑术不论高低,只论人的悟xìng,我的剑术,比起你哥哥的剑术,还差得远呢,要是能得到你哥哥的教导,那我的剑术就要突飞猛进了。”

周宪章暗暗点头,看来,那舞剑的红衣女子,应该姓秋,青衣女子应该姓唐。

那青衣女子笑道:“秋姐姐过谦了,我哥哥唐才常剑术倒也高明,不过,他早就不摸剑了。他说,剑术这个东西再好,也抵不过洋人的长枪大炮,咱们中国人就是守着自己的东西自鸣得意,不肯放手,裹足不前,这才让洋人超过了咱们。现在,我们应该主动向洋人学习,那些没用的东西,该扔掉的要扔掉。”

周宪章心头一惊,听这两位女子的口气,大同宾馆的总经理唐才常是那青衣女子的哥哥,而且,还是一位剑术高深的武术家!

姓秋的女子敛容说道:“你哥哥的说法有些道理,但还是有失偏颇。我中华文明,虽然有一些糟粕,但也有jīng华,如果是一无是处,早就亡国灭种了,哪里还等得到今天!只是,我们应该继承jīng华,去其糟粕才是。比如说这剑术,虽然敌不过洋枪洋炮,可是,它可以强体魄,陶冶jīng神。我中国在满清鞑子的统治下,国人体质懦弱,jīng神萎靡,正需要以剑术提高国民的jīng气神,干将莫邪荆轲的jīng神,是不能丢弃的!”

姓唐的女子笑道:“秋姐姐伶牙俐齿,说的句句在理。这话你可别对我说,去对我哥哥说,能说服他,就是你大功一件。”

姓秋的女子的叹道:“你哥哥什么都好,就是一根筋,认定了的事,任旁人怎么说,他都听不进去!这一次,孙先生和我一起从rì本回国,冒着多大的风险,差点死在台风里。原以为可以回来大干一场,可你哥哥偏偏不同意,他也不知道是哪股神经发了,偏偏相信康有为、梁启超那一套什么维新变法,要保皇!孙先生原本是来组织策划起义的,这下可好,回来一个多月,整天忙着和那些维新派嚼舌头,再这样下去,咱们的事就黄了!”

那姓秋的女子一说起台风,周宪章终于想起来了,那姓秋的女子,就是他在曾国彰的船上看见的那个神秘女子!她是孙文一起乘坐曾国彰的船回国的。周宪章曾经和他们同船共渡!

那姓秋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号称“鉴湖女侠”的秋瑾!

秋瑾字璇卿,号旦吾,rǔ名玉姑,字竞雄,笔名秋千。祖籍浙江绍兴。芒果直播网ww。mgzhibo。co秋瑾xìng情豪侠,习文练武,尤其喜爱舞剑,剑术颇有造诣,人称“鉴湖女侠”。常以花木兰、秦良玉自喻。那青衣女子名叫唐群英,是大同宾馆总经理唐才常的妹妹,也是秋瑾的闺蜜,此外,秋瑾还有一位闺蜜,名叫葛芸好,三人意气相投,崇尚西方的mínzhǔzìyóu男女平等,自称“潇湘三女杰。”

秋瑾向往西方文明,自费东渡rì本留学,在rì本结识了孙文,加入了孙文领导的兴中会,称为革命党人中的一员。秋瑾完全赞同革命党人以暴力革命推翻满清、结束皇权实现的共和的主张。回国后,积极活动联络帮会,密谋发动武装起义。为此,她甚至加入了三合会,这是一个黑社会xìng质的组织,试图联络体制外的人物,共同反清。

而唐群英的哥哥唐才常,来头也是非同小可。

湖南近代,自曾国藩之后,人才辈出,这些人物很大程度上,左右了中国近代史的进程。其中,有一位重要人物,名叫欧阳中鹄。此人是一代儒学大师,是湖南学术界的泰斗级人物。这位欧阳中中鹄不仅通晓儒家典籍,学问自成一派,而且,剑术高明,xìng情豪侠,被国人称为一代儒侠!

欧阳中鹄毕生只教了两位学生,一位就是唐才常,另一位名叫谭嗣同。

唐才常和谭嗣同号称“浏阳二杰”,两人都是文武双全,而且,xìng格豪爽,愤世嫉俗。两人年龄不过二十多岁,曾经结伴仗剑游历于西北,考察中国的山川地理,指点江山,结交同志,立志报效国家。

甲午战争之后,两人结识了维新派领袖康有为、梁启超,立即被康有为的学说所折服,成为维新派的中坚份子,投身于康有为倡导的维新变法运动中。

此时,谭嗣同在湖南,已经取得了候补知府的功名,是朝廷官员,在湖南巡抚陈宝箴的支持下,兴办时务学堂,试图从教育改革入手,推动维新变法大业。谭嗣同不仅在湖南积极行动,而且,通过他父亲的关系,积极游说朝廷大臣,宣传维新主张,同时,上书朝廷,提出一系列改革方案。一时间,谭嗣同名声鹊起,成为维新派中著名的活跃份子,受到朝廷乃至皇上的器重。

与谭嗣同的声名相比,唐才常则要低调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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