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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清(猴子)-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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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永福的眼睛里顿时冒出一团火来,大喝一声:“把这家伙拉出去砍了!”
两边的亲兵不明所以,见刘永福盛怒,不敢怠慢,架起来人就往外面拖。
那胖子吓得面如土色,手舞足蹈:“放开我,放开我!刘永福,你也不问个青红皂白,睁开眼睛就杀人,你发癔症呀!我又没得罪过你,你凭什么要杀我!”
刘永福一摆手,喝止了亲兵:“你个狗日的,老子没发癔症!老子清醒得很!也罢,老子就让你死了明白!”
“你说!”那人说道:“刘大帅,我与你无仇,反倒有恩,你杀我,就是恩将仇报!”
“盛大年!”刘永福一拍椅子,骂道:“你他妈的对老子有个屁的恩,老子现在是看明白了,你狗日的和你堂叔盛宣怀,还有张之洞那个老王八,是编个套子让老子往里面钻,把老子忽悠到台湾来,说什么只要坚守两个月,援军就到,现在日本人已经打到台南来了,张之洞这个老王八竟然翻脸不认人了!说过的话跟放过的屁一样,还他妈的说老子守台湾,是老子自作自受!老子是活不了了,老子拿张之洞这个老王八没办法,你小子送上门来,来得正好,给老子陪葬!”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章军的军需官盛大年。
原来,章军散伙后,盛大年得了个记名知府的头衔,跟着他的堂叔盛宣怀,到张之洞的总督府当幕僚。张之洞器重盛宣怀,爱屋及乌,对盛大年也十分器重。
大清国把台湾割让给日本,全国一片哗然,各地督抚纷纷上奏,请求朝廷收回成命。但慈禧太后心意已决,颁下懿旨,谁要是再奏请朝廷收回台湾,就治谁的罪!重压之下,各地官员一片沉默。
张之洞心中不服,却也不敢公开与太后老佛爷作对,暗地里搞了个“保台运动”,悄悄串联了一批地方官员,尤其是东南沿海的督抚大员们,暗中向台湾提供军械粮饷,支援台湾抵抗运动。唐景崧能在台北搞出一个台湾民主国,背后就有张之洞的影子,而刘永福的黑旗军,军械粮饷都是张之洞提供的。
负责与刘永福联络的,就是盛大年。
这大半年来,盛大年悄悄来过四次台南,每一次都是带着银子和军火,正因为如此,刘永福和盛大年私交甚笃。那个时候,盛大年就是刘永福的衣食父母!
可没想到,日军登陆台湾后,台湾战事愈发危急,张之洞却突然变卦,断了黑旗军的粮饷不说,还把以前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推得一干二净。
到现在,黑旗军损耗殆尽,台南眼看不保,刘永福被逼到了绝境,突然见到张之洞的幕僚盛大年,立马认定,盛大年给他送银子送军火,是帮着张之洞忽悠他当替死鬼!刘永福怒火中烧!日本人眼看就要开战,反正自己也活不了,干脆,先把这个盛大年这个张之洞的帮凶宰了垫背!
盛大年见刘永福说起张之洞,知道刘永福误会了,急忙叫道:“刘大帅,误会了,我这次来,不是代表张中堂……”
“老子管你代表哪个,大清国的当官的没有一个好东西!”刘永福大喝。这些天来,刘永福派出信使,向福建广东各方求援,那些地方督抚们,前阵子还信誓旦旦要做台湾的坚强后盾,可这些天来,个个都和张之洞一样,做起了缩头乌龟!
盛大年慌忙叫道:“刘大帅,我是代表总理衙门大臣、湖广提督周宪章周军长来的!周军长重新集结章军,前来增援台湾,周军人本人已经率一个独立旅赶到了彰化,打死了两千多日本人,章军主力也已经从马尾军港出发,不日即刻到达台南。”
“胡说八道!”刘永福怒道:“周宪章早就死了,章军早就他妈的完蛋了!你狗日还来忽悠老子!妈的,老子被你们这些大清国的官忽悠了一辈子,临死还不放过老子!少他妈的废话,来人,把这个满口胡话的盛大年拉到炮台上,斩首祭旗!”
盛大年也是倒了血霉!罗鸣芳按照周宪章的命令,率马尾军港的章军主力进军台南,需要先派一个信使,与刘永福取得联系,以便相互策应。一则,章军弟兄们,只有盛大年认识刘永福,二则,盛大年与刘永福私交甚笃,也敬佩刘永福是条汉子,所以,盛大年自告奋勇,充当信使。哪里想到,这个刘永福气迷心窍,把盛大年当成了张之洞的人,任凭盛大年如何解释也听不进去,非要砍了盛大年不可。
亲兵们拖着盛大年往外走,来到炮台顶上的空地上,把盛大年按倒在地。
刘永福也出了地堡,站在黄虎旗下,冷眼看着盛大年,叉手而立。
一个亲兵拔出大刀,就要动手。
盛大年死到临头,也顾不得许多,高声大叫:“刘永福,你个糊涂虫,老子死了倒也没啥,耽误了大事,我大哥周宪章必定要把你个老东西碎尸万段!可恨我章军弟兄们,眼看就要到达台南,我盛大年看不到他们了!”
刘永福大喝:“盛大年,你他妈的死到临头还要忽悠我,你说的章军在哪里?”
“就在海上!预计十二点到达。”盛大年叫道。
刘永福抬头看了看海面,海面上空空如也。
第125章海上决斗
“十二点?那是日本人的登陆时间!”刘永福仰天大笑:“也罢,老子就让你多活半个小时,12点整,老子要是见不到你说的章军,老子就杀了你,再去和日本人拼命!”
话音刚落,一个亲兵指着远处的海面叫道:“大帅,有船来了!”
远处的海平面上,出现了四五个黑点,成一字排开。
盛大年大笑:“刘永福,你他妈的看清楚了,我章军来了!”
刘永福手搭凉棚,定睛望去,却是一声冷笑:“盛大年,你睁开狗眼看清楚了,那是什么人?”
盛大年抬头望去,心头一阵沮丧。
海面上的舰船上,飘扬着日本的太阳旗!
那是日军的台南支队!
“弟兄们,杀了盛大年祭旗,然后,和日本人拼了!”盛大年大喝一声。
盛大年大叫:“刘永福,这他妈的还没到十二点!你他妈的说话不能不算数!”
刘永福看了看怀表,十一点四十五,还有十五分钟才到十二点。
“我说盛大年,多活十五分钟有意义吗?”刘永福斥道。
“有意义,太有意义了!”盛大年急的大叫。
话音刚落,只见海面上的日军舰船吐出一团团黑烟。
无数炮弹划破沉寂的天空,落在了炮台下的港口里,剧烈的爆炸声中,安平港地动山摇!停泊在港口里的船只,被炸得七零八落,大火冲天而起。
日军登陆作战开始了!
日军巨大的舰船停在了距离海滩一千米远的浅海上,放下无数登陆小艇,日军海军陆战队跳上小艇,如同蝗虫一般,向海滩猛冲过来。
吉野、桥立巡洋舰则是侧身,集中大口径舰炮,向滩头发起炮击。
安平港中,顿时一片火海。
亲兵慌忙叫道:“请大帅到地堡中避炮。”
刘永福却是站着没动:“避个屁的炮!全安平只有咱们这三十号人,这帮小日本走着正步走过来,也能把咱们踩死,他妈的还要搞什么步炮协同,这帮狗日的小日本人也太看得起我刘永福了!老子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看着日本人从老子的尸体上走过去!”
其实,日本人也知道,全台南地区的守军,只有区区数十人。不过,登陆日军还是要大张旗鼓,又是炮击又是冲锋,搞得煞有其事。其原因,不外乎是要混淆视听,显得战事激烈,他们好去大本营请功。
三十多个亲兵,挺身站立在刘永福的周围,面向咆哮的炮弹,面无惧色。
刘永福却是掏出怀表,放在掌心,恨恨说道:“十一点五十,盛大年,你小子还能活十分钟!”
盛大年怒道:“刘永福你个老糊涂,到这个时候了,还他妈的惦记着老子!”
“老子不是惦记着你,老子惦记的,是大清国那些贪官污吏!狗日的,就是那些王八蛋葬送了老子,也葬送了台湾!老子够不着他们,盛大年,算你倒霉,就算是替他们去死吧!”
原来,刘永福把盛大年当成了大清国贪官污吏的总代表!
一发炮弹击中了炮台的胸墙,巨大的炮台为之一振。
“开炮还击!”刘永福喝道。
“大帅,我们谁也不会操作阿姆斯特朗大炮。”一个亲兵大叫。
刘永福叹道:“那就开枪!”
“敌人不在步枪射程内!打不着。”
日军海军陆战队的小艇,密密麻麻散布在海面上,距离海滩还有五百米,距离炮台就更远了,完全超出了步枪的射程。
“打不着也要打!”刘永福瞪着血红的眼睛:“等他们的大炮把我们炸上了天,咱们连开枪的机会都没有了!”
安平必然要陷落,台南必然要陷落,但是,刘永福还是要开枪射击,这是黑旗军最后的抵抗!总不能一枪不发就让日本人占领了台南!
亲兵们冲到了胸墙边,端起步枪,向海面上茫然射击。
又是一发炮弹落到了胸墙上,两个亲兵被炸上了天,碎石血肉,溅了刘永福一身。
刘永福却是巍然不动,捧着怀表喝道:“十一点五十五,还有五分钟!”
“你他妈的就数吧!”盛大年气的咬牙切齿。
又是数枚炮弹从天而降,炮台被炸得一片狼藉,旗杆被炸断,那面孤零零的黄虎旗颓然飘落,很快就被大火烧成了灰。
日军海军陆战队的小艇,已经冲到了海滩上,日军指挥官拔出战刀,嚎叫着指挥士兵们跳下小艇,士兵们端起明晃晃的刺刀,冲进了海港,他们很快就发现,海港中空无一人。
炮台上的枪声,吸引了日军。
偌大的安平港,只有炮台上有敌军在抵抗。
日军如潮一般,向炮台发起了冲击,安平港中,响起如雷的“天皇万岁”的呼喊声。
刘永福看都不看嚎叫的日本兵,眼睛始终定在怀表上:“十一点五十九分,三十秒,四十秒,五十秒……”到最后,干脆开始读秒:“五、四、三、二……”
海面上,突然响起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
刘永福的耳朵里“嗡”的一声。
他活了大半辈子,经历过无数战阵,却从来没听见过这样的巨响。
那声音如同天崩地裂,震得刘永福一个趔趄,不由得抬起头来。
只见远处的海面上,日军旗舰吉野号巨大的舰身,从海水里凭空跃起,在半空中断了成了两截,又在半空中发出一道火光,随即,栽进了大海,再也没有露头。
吉野号的爆炸,荡起巨大的波涛,在他侧后方不远处的轻型巡洋舰秋津洲,被海涛击打的剧烈摇摆。还没等秋津洲稳住舰身,这艘轻型巡洋舰就被如雨的炮弹覆盖了!
刘永福茫然地望着海面上,嘴里喃喃说道:“十二点整!”
“章军来了!”盛大年狂呼。
远处的海平面上,出现了密密麻麻地舰船,每一艘舰船的桅杆上,都飘扬着狼旗!
海面上来了一群狼!
……
镇远舰的指挥塔上;蔡挺干站在手持望远镜,瞭望着硝烟弥漫的大海。
日军的主力巡洋舰吉野号已经没了踪影,在它沉没的海面上,荡起一个巨大的漩涡,无数日军水兵在漩涡中挣扎。
轻型巡洋舰秋津洲完全被镇远、来远、镇东的炮火覆盖,成了一个满身冒火的海上漂浮物,毫无还手之力,舰身已经倾斜,正在缓缓下沉。相模丸、元山丸运输船、近江丸水雷母舰则是开足马力,向安平港疾驰,这三艘船没有防御能力,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驶入港口,让船上的海军陆战队赶紧登陆,否则,大家都只能掉进海里喂王八了。
“司令,咱们成功了!”大副兴奋地叫道。
蔡挺干连他自己也没想到,这一仗会打得如此干净利落。
重型装甲巡洋舰镇远号,不仅是装备有36厘米大口径火炮,而且,还有四具鱼类发射管。就在五分钟前,镇远突然出现在了吉野的右舷,吉野号正在用全部的舰炮支援海军陆战队的登陆作战,等上村彦之丞发现了镇远号的时候,镇远已经进入了鱼雷的最佳发射距离,蔡挺干一声令下,四枚鱼雷冲进了大海,向着吉野号冲了过去。
吉野,这艘大英帝国造舰技术的结晶,集合了十九世纪最尖端的造舰技术,虽然,他的排水量不如镇远,但却是亚洲乃至全世界航速最快、装甲最厚、火力最强的战舰。在黄海海战中,吉野击沉了邓世昌的致远巡洋舰、超勇炮舰、击伤经远、来远巡洋舰,迫使三艘北洋水师的战舰退出战斗,可以说,在黄海海战中,吉野是日军胜利的中流砥柱!而庙岛海战中,当联合舰队旗舰被北洋水师击沉,眼见就要全军覆没,又是吉野身先士卒,奋力冲杀,一举挽回了联合舰队的颓势,最终逼和了北洋水师。
这艘伟大的战舰,曾经是大清国的希望,它的名字原本不应叫做吉野,而应该叫做泰远!它原本应该成为北洋水师的中流砥柱!可是,太后老佛爷要银子修建颐和园,把已经驶到到大清国门口的吉野,硬生生推给了日本人!
太后老佛爷酿下的苦酒,却要北洋水师的官兵们用生命来品尝!
吉野是北洋水师的仇人!
蔡挺干不打算放过这个仇人!
四枚鱼雷,风驰电掣一般扑向吉野!
上村彦之丞发现鱼雷的时候,做出了一个近乎疯狂的决定!
他没有命令吉野号转舵规避鱼雷,而是命令舰船原地不动,调转所有舰炮,向镇远舰开炮。
上村彦之丞这是无奈的选择,也是最为勇敢的选择。
吉野舰已经来不及规避鱼雷了,即便是能躲过一枚、两枚,但躲不过三枚、四枚。
而规避鱼雷的时候,必定会影响舰炮的射击,吉野将再也没有机会向镇远发起最后的攻击。
所以,上村彦之丞抱着必死的决心,要在鱼雷触及吉野前的最后一刻,向镇远发起临终的决斗!
然而,上村彦之丞没能实现与镇远同归于尽的目标,镇远距离吉野太近了,大口径火炮发射出来的炮弹,只能落在镇远的后面,而机关炮的火力,不能穿透镇远的厚装甲。
四枚鱼雷几乎同时击中了吉野的左舷。
前面的两枚鱼雷洞穿了吉野的装甲,后面紧随而至的鱼雷,直接穿进了船舱,在弹药库和机轮室爆炸。
鱼雷和弹药库同时爆炸,吉野被拦腰截断,连同舰上数百名官兵,沉入海底。
第126章观战
副军长罗鸣芳来到蔡挺干身后,说道:“妈的,镇远号这么厉害,怎么会在黄海海战中输给了日本人!”炮兵出身的罗鸣芳,从来没见过如此波澜壮阔的海战,巡洋舰的大口径火炮,巨大的鱼雷,舰船天崩地裂般的燃爆,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那要看是什么人指挥了!”蔡挺干耸了耸肩膀,这是西洋人的动作,他在美国生活了十几年,也学会了这个含义丰富的肢体语言。
“丁汝昌这个窝囊废!拿着这么好的军舰,尽打败仗!”罗鸣芳恨恨骂道。
“不怪他。”蔡挺干缓缓说道:“大清国输在体制上,而不是某一个人!”
“得了吧,又是你那一套民主共和的奇谈怪论!”罗鸣芳不屑地说道。这个蔡挺干,自从到了马尾军港,逢人就夸夸其谈,宣扬什么美国式的民主体制,罗明芳的耳朵都磨出茧子了:“吉野沉了,秋津洲也完蛋了,赶紧把那几艘运输砸到海底去,要是他们的海军陆战队上了岸,又要多费周折。”
蔡挺干鼻子哼了一声,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在章军的高级军官中,只有这个罗鸣芳是洋学堂科班出身,接受西方的文明教育也不算少了,连他对民主共和的思想都不屑一顾,其他人就更不要说了。台湾倒是建了个民主国,不过那个民主国,与西方的民主体制,相差甚远,不过是打着民主国的旗号,姓独裁**之实。中国的普通老百姓就更不知民主共和为何物。中国要想走向共和,不知还要走多长的路!
日军海军陆战队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大约一千人,已经乘坐小艇,向安平港泅渡,大部分已经登上了海滩。另一部分两千人,还在运输船上。正是半渡而击的好机会!
秋津洲已经沉没。三艘运输船没有防御能力,正在加足马力向安平港狂奔。镇东号炮舰带着四艘福建水师的老式炮船,迅速追了上去,福建水师的老式炮船排水量小,只装备有12厘米轻型舰炮和机关炮,根本经不起巡洋舰重炮的轰击,对阵吉野和秋津洲的时候,蔡挺干命令他们靠后,处于日军巡洋舰重炮射程之外,如今,日军两艘护航的巡洋舰被击沉,那四艘炮舰就急不可耐地冲了上去,追击日军运输船。
经过短暂的平静后,海面上再次响起激烈的炮火。
镇远、来远的重炮没有攻击运输船,而是把炮弹射向了安平港滩头,阻止日军海军陆战队登陆。
镇东号和四艘老式炮舰,则是集中火力,猛攻那三艘运输船。
相模丸、元山丸运输船、近江丸水雷母舰被炮火覆盖,船上的日军海军陆战队,眼见没有了生路,有的跳海逃生,有的端起步枪负隅顽抗。
不到十五分钟,三艘运输船中弹起火,相继沉入海底。
海面上,满是落水的日军官兵,呼救的惨叫声,甚至盖过了咆哮的海浪。
镇东号带着四艘老式炮船停止了射击,驶入日船沉没的区域,抛下了救生艇。一艘悬挂着红十字旗的大船,驶出了停泊在远处的船队,向战区驶来。
“干什么干什么!”罗鸣芳怒道:“蔡挺干,你他妈的要救他们?”
“他们已经失去了战斗力,他们是俘虏。”蔡挺干说道。
“俘虏个屁!蔡挺干,在旅顺的时候,咱们大哥就说过,不要俘虏!”
蔡挺干说道:“此一时彼一时,在旅顺的时候,咱们孤军奋战,自顾不暇,而且,那里的日本人骄狂残忍,杀了咱们不少老百姓,周军长不要战俘,是为了给旅顺的百姓报仇。现在情况不同了,咱们兵强马壮,粮草充沛,就应该按照国际惯例,优待俘虏,咱们章军是仁义之师,对于放下武器的日本人,还是要保障生命安全的。”
“放屁!”罗鸣芳喝道:“蔡挺干,老子命令你,立即向落水的日军开枪!”
蔡挺干却是不为所动:“罗副军长,我是海军司令,你无权向海军下达命令!”
“老子没权,军长有权!军长的命令是不要俘虏!”
“军长什么时候下过这样的命令?”
“在旅顺的时候!”
蔡挺干哈哈一笑,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递给罗鸣芳:“这是军长的手令。”
罗鸣芳接过来一看,的确是周宪章的亲笔信:“章军所部,不得妄杀日军战俘,所有日军一旦放下武器,应保证其生命安全,日军伤兵,应给予战场救治。”
“罗副军长,我已经把军长的手令,传达到了海军和海军陆战队所有官兵。还望你把军长的手令,向陆军传达。”蔡挺干说道。
“大哥怎么变得婆婆妈妈起来了。”罗鸣芳怏怏说道。
“这是文明!”蔡挺干说道:“话又说回来了,看见那艘挂着红十字旗的船了吗?那是上海红十字会捐赠的一条医疗船,上面的医生护士都是上海红十字会医院的志愿者,玛丽麽麽是他们的头,玛丽麽麽说了,他们随章军出战,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允许他们救治一切战场伤兵,不管是章军的还是日军的。罗副军长,人家一分钱不要,跟着咱们出生入死,就这点要求,你都不答应?”
罗鸣芳叫道:“传令全军,优待日军俘虏!”
周宪章已决心要把台湾建成自己的领地,从现在开始,他要在台湾彻底推行自己的主张——二十一世纪的现代文明观!章军不再是大清国的军队,不能再按照大清国那种野蛮的战争观行事。
海面上的日军已经被肃清,登上滩头的日军遭到镇远和来远的重炮攻击,也是损失惨重。被激烈的炮火压制在滩头上,抬不起头来。
与此同时,镇东号和老式炮舰也开始击中火力向滩头日军发起炮击。
匍匐在滩头的日军终于明白过来,继续呆在海滩上,等于是等死。
残存的日军还有八百多人,冒着如雨的炮火,向安平炮台冲了过去。
只要占领了炮台,他们就可以利用用炮台上的阿姆斯特朗大炮与章军舰队对抗。即便不能摧毁章军的战舰,也可以凭借炮台的险要地势,负隅顽抗,等待援军。
……
安平炮台上,刘永福和他的亲兵们正看得津津有味。炮台是整个安平港的制高点,方圆数十里海面尽收眼底,这一场波澜壮阔的海战,让刘永福和他亲兵们大饱眼福,不少人完全看呆了。
这场突如其来的大战,完全超出了刘永福的想象。
在于日军三个月的对战中,刘永福和他的黑旗军领教了日军的强大,那支现代化军队,往往给予黑旗军以重创,而自身却是损失轻微。
数次战斗中,黑旗军与日军的战伤比,高达十比一。
然而,眼前这场大战,强悍的日军竟然毫无还手之力。
这也怪日军太骄狂,一支三千人的登陆部队,只派了两艘战舰护航。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日本人如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们的身后,会出现一支武装到了牙齿的庞大的现代化军队。
刘永福站在胸墙前,一手按剑,一手捋着雪白的胡子,望着从海面到海滩的辽阔战场,频频点头,不时发出啧啧赞叹声:“好!好!打得好!卫兵!”
“在!”
“上茶!”
“喳!”
刘永福把自己当成了看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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