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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清(猴子)-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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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说了。”秦珍说道:“天不早了,佛门重地,两位在此不便,二位请回。”秦珍下了逐客令。

“秦姑娘……”

“两位请便!”秦珍站起身来。

崔玉贵和赖传武无奈,只得怏怏出了禅房。

崔玉贵和赖传武出了山门,秦珍这才说道:“敏绣,我得走了,你在这里好自为之吧。”

“你要去哪里?”静尘慌忙问道。

“我不知道。”秦珍茫然:“赖传武和崔玉贵知道我在这里,总有一天,周宪章会抓住他们的,赖传武是个硬汉,不会说,崔玉贵就不好说了。其实,也不怪他,他已经为我做了很多,总不能让他把命搭上。我得马上离开白云寺,不管去哪里都行,总之,不能让周宪章发现我还活着。”

“姐姐,出了白云寺,你一个人可怎么活下去啊!”静尘劝道:“姐姐,其实,崔玉贵说的,也有道理,只要你和周宪章见一面,他知道你还活着,也就放心了,他不会说出你的下落的,你又何必非要避开他呢!”

秦珍抬起手腕,露出了手腕上玉镯,摇头叹道:“敏绣,其实,潇湘三女侠说的没错,周宪章这家伙,还真是个花花公子。这只玉镯,和你手上的玉镯一样,都是他送的!敏绣,他没忘了我,也没忘了你,要是真见了面,只怕,咱们两个,都只能进周府,让他‘奴役’了!”

静尘的脸上荡起一片潮红:“我都进了佛门了!我才不干呢!”

“敏绣,其实,他虽然有四位夫人,可他最先见到的女人是你!那档子事虽然荒唐,可那也是缘分啊!我估摸着,周宪章一定在打你的主意。如果他来了,你也别耍性子了,跟着他走吧。虚云大师都说了,你和佛祖无缘!”秦珍说道:“而我,绝不能进周家的门,大清国虽然亡了,可我还是大清国的珍妃!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周宪章住在北京城,看这样子,他很可能是中国未来的总统,敏绣你想想,我一个大清国的皇妃,住在民国总统家里,皇上住在颐和园,天下人知道了,周宪章还怎么当总统!”

第261章贼心

静尘想了想,说道:“秦姐姐,我也不想见周宪章,要不,咱们一起走吧。”

秦珍说道:“敏绣,白云寺虽然粗茶淡饭,终归是个落脚的地方,你要是离开了白云寺,只怕……”

“姐姐,虚云大师说,我与佛门无缘。姐姐,咱们姐妹两个,却是有缘。”静尘说道:“你一个人走,我不放心,咱们两个行走江湖,有什么事,也能有个照应。姐姐,你就别劝了,咱们说走就走。”

敏绣是个火爆格格,在白云寺呆了三年,骨子里的脾气没改,主意一定,任谁也劝不回来。秦珍知道敏绣的脾气,只得点头同意。

静尘说着,来到书案旁,给虚云大师写了一封信,感谢虚云大师这三年来的照料,放在书案上。

两人匆匆收拾了些细软,出了禅房。

天色已近黄昏,寺中尼姑们都在大殿里诵佛,迎接新年的到来,院子里空无一人,静悄悄的,两人踩着厚厚的积雪,出了山门。但见皑皑白雪,树树银挂,一条狭窄的小路,在山间蜿蜒崎岖。

敏绣转过身,向着大殿的方向,跪地磕头,向虚云大师作别。两人迈开脚步,向山下走去。

已近年关,不管是山上的出家人还是山下的百姓,都在家里迎接新年,山路上空无一人!两人踩着厚厚的积雪,相互搀扶着,沿着崎岖的小路,深一脚浅一脚向山下走去。

白雪皑皑,刺骨的寒风夹杂着雪花,吹打在两个女人的脸上,彻骨生寒。两个女人一向养优处尊,哪里经历过这般艰辛,没走出多远,就累的气喘吁吁,还没走到山脚下,天色就昏暗下来,两人脚下看不仔细,行走更加艰难,踉踉跄跄,险情不断,好不容易走到山脚下,天色已经全黑了!

山上,白云寺的钟声在群山间回荡,山下,远处的夜色中,响起了新年的爆竹。眼前,却是一片漆黑。

两个女人又累又饿,摸到一株大树下,正要喘口气,忽听身后响起一声大喝:“什么人!”

还没等秦珍和敏绣反应过来,就见大树的四周,亮起了无数的火把,把周围照的如同白昼一般,一群蒙面黑衣人高举火把,手持刀枪,把两个女人围在了大树下。

为首一人,身材短小,脸上蒙着黑布,冲着两个女人一声大笑:“大过年的,这两个女人不在家里好好呆着,跑到这荒郊野外来,不用问,一定是奸细,妈的,给我带走!”

敏绣慌忙叫道:“我们不是奸细,现在又不打仗,哪里来的什么奸细!”

那小个子一怔,喝道:“妈的,还敢嘴硬,我看你们是洋人的奸细!妈的,洋人灭我之心不死,总是他妈的要想找我中国的麻烦!”

“胡说!”敏绣怒道:“我看你们才不是好人!”

那小个子大笑:“说得不错,老子就不是好人!来人,把这个洋人的奸细,带到大哥那里去,给大哥做压寨夫人!”

众蒙面人一拥而上,不由分说,把秦珍和敏绣架了起来,塞进了一辆马车上,那马车却是十分精致,车上搭着锦缎做的棉布围帘斗篷,顶棚上还挂着一盏马灯,把里面照的十分亮堂,一左一右两个座位,座位上铺着厚厚的锦缎蒲团,坐着十分舒适,中间摆着一张小茶几,茶几上摆着精致的瓜果糕点,还有两只茶杯,茶杯里沏着热腾腾的茶,茶几下面还有一个暖笼,烧着炭火,暖烘烘的。

马车外,响起一声吆喝:“弟兄们,回家拿银子过年!”

“好咧!”众人一声吆喝,马车徐徐而行。马车外的众黑衣人,唱起了过年的小曲:“正月里来是新年咧……哎嗨哎嗨……”一片喜气洋洋。

秦珍坐在座椅上,却是脸色苍白,急的眼泪汪汪:“敏绣,咱们遇到土匪了!这可怎么办!”

敏绣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嘴巴一撇,从桌上抓起一块点心,塞进嘴里,顺手递了一块给秦珍:“秦姐姐,先吃,吃饱了再说。”

“都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吃。”秦珍哭丧着脸说道。

“秦姐姐,要是吃不下,就先喝点热茶。”敏绣把茶杯递给秦珍,茶杯里沏着龙井,香气清新。

“也喝不下!”秦珍泪流满面:“落到土匪手里,倒不如死了干净!”

“我倒要看看,这帮土匪能敢咱们怎么样!”敏绣嚼着点心,又往嘴里塞了一把核桃杏仁,大嚼起来:“好吃,在白云寺呆了这么长时间,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秦姐姐,走了这么长的路,早就饿了,你也赶紧吃点,这可是宫里的东西!”

“宫里的东西又怎么样……”秦珍摇头叹息,猛地一怔:“你说什么,这是宫里的东西?”

“姐姐你在宫里呆了那么长时间,连宫里的点心都认不出来了?”敏绣说道:“你瞧瞧,这点心做的这么精致,用料用工都是一流的,民间哪里有这样的手艺,我敢肯定,是宫里的范大厨师亲手做的,你尝尝,是不是范大厨师的风味?”

秦珍捻起一块点心,尝了一口,果然松酥上口,满嘴异香,当真是宫里上厨房第一厨师范大厨师的风味,如假包换!

“范大厨师也被土匪抓了?”秦珍慌忙问道:“我听说,皇上退位后,范大厨师被国宾馆聘用为一级厨师,现在是享受政府津贴的特殊专家,在北京城里家大业大,他竟然被土匪抓到五了台山,这土匪是谁啊,这么厉害,敢到北京国宾馆去抓政府津贴的专家!”

“还能是谁!”敏绣撇撇嘴:“这天底下,胆子这么大、这么有能耐的土匪,我看只有一个人!”

“谁?”

“还不是周宪章那个贼眼!”敏绣往嘴里塞了一块腊肉,狠狠地嚼了起来,就像是嚼着周宪章的肉!

“周宪章!”秦珍一身惊呼:“这怎么可能!”

敏绣咽下了腊肉,喝了两口热茶,拍拍肚子:“吃饱了!秦姐姐,你赶紧吃着,我跟你说,咱们两个,今天是上了周宪章的大当!”

“敏绣,你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秦珍见敏绣如此一说,心头略略放心,也觉肚子里饿的难受,拿起一块点心,放进嘴里。

“呐,今天白天,赖传武说,周宪章刚进了北京城,就去颐和轩祭奠你,然后,就满世界抓崔玉贵,要给姐姐你报仇。姐姐,你想啊,那周宪章去了颐和轩,是去祭奠你的,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下井去找你的尸身。试问,尸身都没找到,他祭奠什么啊!”

秦珍一惊:“是啊,他只要一下井,就会发现暗道。”

“所以,他那个时候就知道,你还活着!”敏绣说道:“他明明知道你活着,而且,周宪章发现了井里的暗道,马上就能推断出,崔玉贵不仅没有害你,反而是你的救命恩人,可他还要大张旗鼓追杀崔玉贵,扬言要给你报仇,这不是胡来吗?”

“是,是啊,他这是干嘛呢?”秦珍胃口开了,又吃一块年糕。

“只有一个解释,他是在逼着崔玉贵来找你!”敏绣说道:“周宪章这家伙,不仅是个贼眼,还是个贼心!他一直在打你的鬼主意,想把你弄进他们周家去!要打你的主意,就不能让天下人知道你还活着,否则,他即便找到你,也只能把你送到皇上身边去。所以呀,他到处宣扬要杀了崔玉贵,为你报仇,让天下人都知道,你的确已经不在人世了。第二,他知道,要是把崔玉贵抓起来,硬逼着崔玉贵说出你的下落,要是崔玉贵不说,他就麻烦了。因为,他不能杀了崔玉贵,杀了崔玉贵,他就更得不到你的消息。既不能杀,也不能抓,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赶!”

“赶?”

“是呀,他其实早就知道崔玉贵藏在门头沟,他不抓人,而是派他的心腹姚喜跑到门头沟去吵闹,吓得崔玉贵惶惶不可终日,崔玉贵提心吊胆过日子,时间长了,就崩溃了,这不,急慌慌跑到白云寺来找你商量。崔玉贵前脚一出了门头沟,周宪章这家伙就后脚就屁颠颠跟了来,姐姐,崔玉贵进了白云寺,你就彻底暴露了!我敢说,今天白天,周宪章就在白云寺外面候着!”

“可是,那个时候,他怎么不露面?”秦珍问道。

“他精着呢!”敏绣说道:“第一,他不敢明目张胆进入白云寺,这样做,很容易暴露我们的身份,尤其是姐姐你的身份。第二,他这次来,是铁了心要把我们两个搞进他们周家去,在白云寺,我们两个要是不答应,他可不敢明目张胆地抢人,堂堂民国临时总统强抢民女,那天下人岂不是要造他的反!何况,潇湘三女侠八方宣传,周宪章是个花花公子,老百姓本来还将信将疑,他在白云寺抢人,那就算是坐实了!”

“有道理!这个周宪章,当真狡猾得很!”秦珍也往嘴里塞了一块腊肉,狠狠地嚼了起来。

第262章历尽劫波

敏绣捧着热腾腾的茶杯,说道:“所以啊,他算准了咱们两个会逃出白云寺,就藏在白云寺外面,专等咱们跑出去。只要咱们一出白云寺,就撞进了他的陷进中。”敏绣说着,发出一声叹息:“这个周宪章,当真是行事缜密,沉着冷静,一丝不漏。如果他在山门外抓我们,我们稍有反抗,白云寺的人就会知道。到了山下,也不好,山下人多,也容易走漏风声。他选了这么个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地方动手,神不知鬼不觉,把咱们两个抓了,谁都不知道。姐姐,这是周宪章的一贯作风!要是我,肯定等不到这个时候,在山上就动手了。”

“你那个火爆脾气,做事总是沉不住气。这一点,你是真不如他!”秦珍说道。

车外,爆竹声声,人声喧哗,像是到了一处大集镇上。秦珍把身旁的窗帘拉开一角,却见马车已经到了山下的一处集镇上,集镇上家家户户张灯结彩,街面上,男女老幼站在自家门口,向过往行人鞠躬拜年,不少孩子在街巷里燃放爆竹,一派新年的喜气。马车周围的黑衣人,早就摘下了脸上的黑布,换掉了黑衣,穿着光鲜,打扮成一群客商,护着马车,在街道上迤逦而行。

敏绣凑了过来,指着前面说到:“秦姐姐,看到没有,这一群黑衣人,都是周宪章的死党。最前面那个小个子,就在大树下耀武扬威的家伙,名叫姚喜,是周宪章的副官,别看这家伙现在耀武扬威的,在朝鲜的时候,这家伙见到日本人,吓得尿裤子!还有,姚喜身边的那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就是皇叔那哈五,这家伙倒是没尿过裤子,很给咱们旗人长脸!呐,马车后面的那个面色白净的家伙,是周宪章的死党吴佩孚,这家伙原本是个落魄秀才,丰岛海战的时候,差点被淹死,后来跟着周宪章,从一个小兵,打成了军长!吴佩孚身边的,是他的另一个死党张作霖,这家伙是土匪出身,在中安堡当过二爷,周宪章的大老婆赵巧儿,和他是邻居。你瞧,那个和小孩嬉闹的,是冯国璋,这家伙曾经逼着周宪章叫他大哥,还用周宪章的脑袋打赌,害的周宪章差点被李鸿章砍了脑袋。姐姐你瞧,那个留辫子的,叫张勋,他可是大清国的忠臣,现在大家都剪辫子了,就他一个人死也不剪,周宪章也拿他没办法。马车旁边那个高个子,叫罗鸣芳,是章军的二把手,周宪章当团长,他就是副团长,周宪章当司令,他就是副司令,他倒是个科班出身,娶了个日本老婆。和罗鸣芳走在一起的,叫郭二杆的,是个练家子,很会打架,可不认字,是个文盲,不过,这家伙竟然当了一方诸侯,带着一个军守在琉球,日本人怕他怕得要死。姐姐,这帮家伙,从朝鲜就跟着周宪章,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他们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周宪章!”

秦珍点点头,敏绣说的这些名字,她在皇宫里的时候,都听说过,那都是传奇般的英雄,那个时候,她总觉得他们和她是生活在两个世界上的人,而现在,她与这些草莽英雄,离得这么近。就是这些看着丝毫不起眼的人,击败了日本人、德国人、俄国人、法国人,最终,终结掉了大清王朝!

“都是英雄啊!”秦珍叹道:“仁川、胎里峰、安州、临津江、旅顺、彰化、台南……九死一生,有多少章军弟兄没有活到今天啊!”

敏绣说道:“姐姐说的是,章军的前身,是一群脚夫,其中有一个名叫赵小满的,就是周宪章大老婆赵巧儿的弟弟,就死在了虎飞岭,死的时候,才十六岁。就因为这个,周宪章给赵小满他妈当儿子!替赵小满尽孝。”

“能把一群脚夫,变成横扫天下的大军,这不是常人能做到的!”秦珍叹道。

敏绣指着窗外,怒道:“姐姐,你瞧,那不是赖传武、崔玉贵这两个狗奴才吗!他们原来和周宪章是一伙的!”

秦珍顺着敏绣的指尖望去,只见赖传武和崔玉贵耷拉着脑袋,被几个荷枪实弹的黑衣人押着,从镇子外面走了过来。

吴佩孚大喝一声,冲向赖传武,挥拳就打,那赖传武也不含糊,也不管身边的枪口,和吴佩孚扭打在了一起,崔玉贵在一旁忙不迭地拱手作揖:“误会,都是误会……”

吴佩孚放过了赖传武,冲到崔玉贵面前,一挥手给了崔玉贵一记耳光:“崔玉贵你个狗日的,当初在朝鲜,就是你和赖传武这个白眼狼联手反水,把老子害苦了!”

崔玉贵有些功夫,要是一对一,吴佩孚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可这个时候,崔玉贵捂着脸,却也不敢还手。周围全都是章军弟兄,要是犯了众怒,他们非把他踩扁了不可!

姚喜慌忙拦在了吴佩孚身前,喝道:“大哥早就说了,赖传武和崔玉贵将功折罪,以前的事,既往不咎!吴佩孚,这大过年的,你他妈的就省省吧。”

“崔玉贵也就罢了,这个赖传武,老子和他没完!”吴佩孚喝道,挥动拳头,又冲向赖传武。

赖传武一声怒喝:“来得好!老子奉陪到底!”摆开架子迎击。

眼看双方要火拼,秦珍于心不忍,在轿子里叫到:“吴将军,看在妾身的面子上,就放过赖将军吧。当初,被赖传武害的最惨的,是那哈五和罗明芳,他们两个差点被慈禧太后凌迟处死,他们两个都不说什么,你这又是何必呢?”

吴佩孚听见秦珍发话,只得住手。罗明芳和那哈五来到赖传武身边,拱手作揖:“老赖,大哥说了,你还是咱们章军兄弟!”

赖传武顿时嚎啕大哭,章军众兄弟也是不胜唏嘘。

正所谓历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众人继续前行,不一会,来到了一座高门大院前,门前的的空地上,几个女人带着一群小孩子,正在放烟花。

“静尘师父、秦姑娘,奴婢给二位请安了!”门帘外传来一个轻柔的声音。

敏绣慌忙拉开门帘,只见樱桃和麻野义男,双双站在马车前,向着敏绣鞠躬施礼。

敏绣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流下来。满清覆没后,樱桃这个玉琼格格也没了依靠,别的皇亲国戚还能相互帮衬着点,而樱桃这个格格却是孤家寡人一个,谁也不理她,两口子日子过得很是拮据。周宪章到北京后,把麻野义男调到京师大学堂,担任副校长,樱桃家的日子才好过了许多。

敏绣和樱桃,名为主仆,实为姐妹,三年没见面,感慨万千,敏绣慌忙站起身来,刚要下车。

一个三岁的小女孩,穿着一身红色的锦袄,长得白白胖胖,跑到了马车旁,一把拉开了布帘,发出一声尖叫:“娘,娘,里面坐着两个仙女!”

后面一个小男孩,脚步很是矫健,跟在女孩后面,扯着那女孩的后襟,边跳边叫:“你他妈的给老子让开,老子要看仙女!”

“不让,凭什么让你看!”女孩死死守在门帘前,硬是不让路。

“就凭老子是长子!”那男孩很是蛮不讲理。

敏绣叹道:“姐姐,瞧瞧,这就是周宪章的儿子,和他爹一样,都是个浑人!”

秦珍皱眉:“周宪章也是那晋的徒弟,熟读经书,怎么他的儿子满口粗话!这个周宪章,是怎么教孩子的!”

敏绣笑道:“秦姐姐,他儿子这都是跟着那晋学的!那个老头子,别看他满嘴仁义道德,只要一发急,就满口爆粗!”

就听车外一声呵斥:“都一边站着去,现在看什么仙女!以后让你们看个够!”

敏绣心头一阵慌忙,那是周宪章的声音,隔着轿帘传了进来。。

敏绣心头着慌,她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天津武备学堂招待所房间里,她在木桶里的洗澡,木通边的帘子里,藏着一双贼溜溜的眼睛!

轿帘挑开,周宪章站在车前,向车上鞠躬行礼:“秦姑娘,静尘大师,宪章给二位拜年了,祝二位在新的一年中,万事如意,心想事成,财源滚滚,阖家安康!”

周宪章的身后,罗鸣芳、冯国璋、姚喜、那哈五、吴佩孚、张作霖、张勋、郭二杆、钱有贵、盛大年等人站成一排,章军弟兄们的后面,则是赖传武和崔玉贵,众人齐声高呼:“祝秦姑娘,静尘大师,新年快乐!”

敏绣慌忙抓取一块点心,塞进嘴里,边嚼边边说:“一帮土匪,也会拜年!本大师不受!”说完,心跳得更加厉害,没奈何,只得又抓起往嘴里塞了一块香肠,眼睛盯着周宪章,狠狠嚼了起来!

那胖乎乎的小丫头喝道:“仙女!你血口喷人!我爸爸和我叔叔们都是大英雄,不是土匪!”

后面五个孩子齐声鼓噪:“谁敢骂我爸爸!”

第263章顺势而为

12年后,农历辛亥年。

周宪章伸着懒腰,走出了房门,安第斯山脉白雪皑皑的山头映入眼眶,一条大河在山脚下泛起银波,河岸边,芳草萋萋,林荫密布。

周宪章做了一个深呼吸,清晨的空气,带着潮湿的泥土芬芳,令人神清气爽。

门外的草坪上,开着不知名的野花,敏绣穿着一身工装,开着一辆除草车,草地上剪草。车开了一会儿,突突两声,抛锚了,敏绣身着一身牛仔工装,手上戴着手套,握着扳手,跳下了车,钻到底盘下面,开始修车。这个敏绣,喜欢摆弄西洋玩意,家里的除草车、洗衣机、自行车、打谷机等等要是除了毛病,从来不找人修,自己动手,这位曾经的格格还真行,每次都能自己修好。

一辆校车从远处缓缓开来,停在了草坪外的公路旁,赵巧儿和金姝,招呼八个孩子上车,梅里溪的女儿、赵巧儿的一儿一女,金姝的一对双,柳英淑的女儿,再就是敏绣的儿子,秦珍的女儿。赵巧儿和金姝忙不迭地给每一个孩子的书包里塞饭盒和水壶,直到八个孩子全都上了车,两个人还在车窗边唠唠叨叨个没完。

梅里溪穿着一身猎装,手里握着双筒猎枪,从马棚里牵出两匹高头大马,回头叫道:“柳英淑,你动作快着点,猎鹿要赶早,到了中午,鹿都藏到林子深处去了!”柳英淑慌不迭地从房间里跑了出来,脚下一个拌蒜,差点栽倒,嘴里骂骂咧咧:“昨天晚上,那个天杀的把老娘整了一晚上,到现在大腿都合不拢!”

周宪章一阵咳嗽,柳英淑白了周宪章一眼:“你倒好,屁事都没有!”

“你们两个小心点。”周宪章笑道。

“放心吧!今天晚上,该去我那里了,我给你喝鹿血!”梅里溪嫣然一笑,跳上马。

“梅里溪,你还敢给他喝鹿血!”柳英淑惊呼:“他要是喝了鹿血,非把你生吞了不可!”

“他敢!”梅里溪大笑,和柳英淑一起,扬鞭而去。

周宪章甩了甩膀子,正要行走一路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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