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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皇帝-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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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再回汉末,从头开始。但是作为一个匈奴人,想要实现并吞天下的狼子野心,何其难也!
  据大漠南北之众,南向与皇汉群雄相争,走上一条别样的汉末帝王之路。
  关键词:争霸流 冷酷 豪门


第1章 挛鞮稽娄渊
  美稷城外三十余里的一个小湖旁,有一身着华服,面目俊秀的少年静静地盯着平静的湖水,十来位王庭勇士称职地护卫在旁,有数十匹骏马在湖边肆意地咀嚼着青草。
  这少年明显是一位匈奴贵族,且身份不低,身边的护卫都是王帐猛士,都是单于从一万多王庭牙军中精挑细选的匈奴锐卒。
  时值六月,艳阳高照,刺眼的光芒照射在身上,本该感到暖洋洋的,匈奴少年去面无表情,眼神中忧郁之色浓郁。
  “啊。。。。。。啊!”一段长啸声起,惊起湖中野鸭乱跳,声响传得很远,逐渐湮灭在辽阔的大草原上。作为一个穿越者,王翊此时阴影面积无限,愤懑填满心胸。
  一个平凡至极的屌丝,一潭死水般地活了半辈子,好不容易穿越回汉末,成为祁县王氏长房嫡子。过了二十年豪门子弟的生活,滋养自己的狼子野心,欲与汉末群雄争霸,逐鹿江山。
  工于心计,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呕心沥血发展了十多年的力量,刚入佳境,霸业刚刚起步,便成云烟。也许是穿越汉末后的短短一生太过放荡不羁,做了太多阴暗出格之事,惊动了某只拥有无穷伟力的神兽Boss,其动动小指头,王翊便又一次穿越了。
  记得穿越前自己已经官至讨贼中郎将,正在雍凉之地征讨凉州叛军,可谓意气风发。再加上新猎获了董卓女儿,牛辅之妻董媛,想想那人妻风情,王翊咂咂嘴,连道可惜了。
  还有收集的那些美人,柳氏母女、卞氏、蔡琰与二乔小萝莉,以王翊心性之薄凉,竟有些失落,这一世不知道还有没机会再相遇。
  有过穿越一次的经历,王翊没有太慌张,很快摸清了状况。此时正是熹平四年(公元175年),穿越到南匈奴王庭,成为了屠特若尸逐就单于的孙子。
  一种淡淡的坑爹感在王翊心头涌起,这当真是要让他重来一次,重来也就罢了,放在南匈奴,让他如何去逐鹿那万里大汉江山。
  匈奴人的身份,先天地就限制了他实现自己野心与欲望的机会,大汉虽然日薄西山,将来更是群雄逐鹿,征战不休,但那些汉末诸侯哪个是省油的灯。
  作为一个匈奴人,想要参与那场争鼎之重的盛宴,在这个强汉统治东亚的时代,怕是连得到张入场券的资格都没有。哪天要是表露想要征服大汉,入主中原野心,怕是会被分分钟吊打。
  仅凭南匈奴这数十万零散部众,发展潜力实在有限,想到这儿,王翊着实有些头疼。难道这一世要放弃那些野心?绝对不可能,南匈奴绝不可能游离于中原局势之外,农耕文明与草原民族相爱相杀,绝无独善其身的可能。再加上南匈奴又不似鲜卑,生活在汉境,也是大汉体系之内的力量。
  一番长啸,心中的郁闷消散了很多,前世练出了些枭雄心性,调整地很快,事已至此,无可奈何。有些事情离现在还太遥远,路要一步一步走,饭要一口一口吃,要想实现自己那些“不切实际”的野心与目标,入主中原,还需先把南匈奴掌控整合。
  作为老单于的直系孙子,天然的单于继承人,倒是个不错的。只是此时的南匈奴,发展桎梏严重,内部人心不齐,部落自由松散,还有不少老牌贵族分散单于王庭权力。外部北边有鲜卑这个庞然大物,南方则是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吊打己方的强汉,匈奴中郎将手下那支精锐汉军时刻盯着,如芒刺在背。
  “稽娄渊王子!”远处传来喊叫声,只见一个匈奴汉子,策马飞驰而来,至近处,利落下马跪地禀报道:“稽娄渊王子,单于召您回王庭!”
  稽娄渊,是王翊这一世的名字,是屠特单于亲自取的名字。也许因为是长孙,抑或是其他什么原因,单于对这一世的前身极为喜爱,此时召唤回王庭,也不知所谓何事。
  收拾好心情,稽娄渊大喝一声:“走,回王庭!”言罢,策马当先,径直朝美稷而去。
  纵马飞驰于草原的感觉,让稽娄渊感到一阵舒畅,白云绿草不断被掠过。已经是个匈奴人了,那便先打下个草原帝国,南面与汉争锋,稽娄渊这个名字,定会如祖先冒顿那般威震华夏寰宇。
  美稷城,虽称王城,但与大汉一般边境小邑无差,作为游牧民族,对城池并不重视。城垣老旧,青苔斑斑点缀其上,自匈奴王庭搬至此处后便再没有修葺过。
  防御能力可见一般,河套草原上的矮城旧邑,似乎风一吹便会坍塌倾倒。但匈奴人可不会在意这些,只有水草丰美,可供放牧,那便足够了。
  南匈奴王庭居城正中,无数的穹庐毡帐密布于周围,朝四周延展。嘈杂的声音飘荡在天地间,王庭有一半多老弱妇孺,忙着自己的事,车轮高的孩童欢快地追逐于草原帐篷间,倒是一片和谐安宁之象。
  稽娄渊带着护卫越过茅庐皮棚,一路朝城中王帐疾驰而去。路边的平民奴隶皆放下手中的活计,恭敬地对他行礼。
  作为老单于最喜爱的孙子,高贵的挛鞮氏嫡系后人,由不得他们不敬畏异常。一群孩童跟着在后边跑,直到跟不上,眼见着一行人跑远,小脸上满是兴奋与憧憬。
  匈奴王帐很大,内部足有上百平米的空间,其间玉石珠宝雕饰,丝绸地毯铺满了地面。论奢侈华丽,这偌大的王帐比二百余年前强了不少,但却再无那统治万里北域,威服四海八荒,睥睨天下的霸气。
  稽娄渊心底有些感叹,自己的霸业便由此而始吧,炽热的野心精光在眼中闪过,随即恢复平静,缓步进入帐中。
  黄金打造,钻石点缀的单于王座上,坐着一个面目威严的中年匈奴人,胡须有些发白,梳着匈奴特色辫子,正是屠特若尸逐就单于。
  恭敬地上前拜见,单于面带笑意道:“稽娄渊来了,快免礼,入座。”
  稽娄渊认真地看向老单于,扫了扫帐中,右贤王羌渠,左谷蠡王呼衍具,左大当户兰稚,右大当户须卜骨都侯等一众南匈奴高层共聚其间,当然少不了稽娄渊的便宜父亲,左贤王呼征。
  稽娄渊对单于祖父再行一礼道:“不知祖父大人召孙儿何事?”
  屠特单于一脸慈祥看着稽娄渊道:“你年纪也不小了,作为挛鞮氏嫡系后人,该参与我部族大事,为我匈奴发展谋划出力了!”
  话说的漂亮,单于之心昭然若皆,这显是要将稽娄渊定为隔代传人的意思,帐内的贵族们都不由得侧目看了稽娄渊几眼。
  ………………………………


第2章 王帐对话
  帐内众贵族的目光中带着些审视怀疑,似是在质问,一个十五少年,即使出身高贵,单于为什么对其如此溺爱!
  稽娄渊对众贵族的目光也不以为意,坦然自若,帐中可没有他的位置,随便找了个胡凳坐在父亲呼征身旁,静听议事。
  “单于,鲜卑檀石槐大王遣使结盟,邀我们共同入侵大汉,我们该怎么办?”左大当户兰稚眼露精光问道。
  左谷蠡王呼衍具一脸热切道:“自然是随檀石槐合兵入侵,抢夺奴隶财富了,过去几十年我大匈奴与鲜卑等族合作过不止一次。何况要是拒绝了檀石槐,得罪了鲜卑人,那可就不妙了!”
  很明显,呼衍具对于檀石槐领导下的鲜卑人很是忌惮,甚至有些畏惧。在北方的草原民族眼中,檀石槐就如当年的冒顿一样,是真正的天之骄子,草原上的王者。
  过去数十年,在檀石槐带领下,鲜卑人东击扶余,北攻丁零,西进乌孙,南侵汉境,打下这万里山河。而檀石槐就像那草原上最耀眼的明日,照耀着所有人,四处播撒他的雄威。
  “我们畏惧檀石槐,南方的大汉一样可怕,得罪汉人后果同样不堪设想!”右贤王羌渠冷冷道,在南匈奴众贵族中,羌渠是最亲汉的。
  呼衍具看了羌渠一眼,哈哈一笑:“过去那么多年,我们侵扰抢夺汉民不知凡己,汉人不是一样那我们毫无办法,右贤王多虑了,汉人不足为惧!”
  “左谷蠡王不要忘了,我们部族可是生存在汉境中,使匈奴中郎将麾下那一万多精锐汉骑可是一只猛兽,那是近在咫尺的威胁。还有中郎将张奂乃凉州三明之一,可也不是好惹的,稍有不慎,我们肆意妄为一番,张使君对我们施以雷霆一击,如何抵挡?”羌渠语速疾厉道。
  又有诸多贵族发言了,基本分为两派,以羌渠与呼衍具为首,一为亲汉,一为亲鲜卑。至于稽娄渊的便宜父王呼征,则连句话都插不上,在帐中默默不得语。
  稽娄渊面无表情,悄悄地打量着南匈奴的统治者们,接受了两百多年汉文化潜移默化的熏陶,虽然依旧野性难驯,但明显内敛了许多。
  在心底对每个人性格,价值观默默判断,是否可收为己用,获得支持,将来是否会成为敌人,稽娄渊大脑疯狂思索转动。
  讨论愈欢,各人情绪高涨,望着嘈杂的王帐,单于咳嗽两声,帐内顿时安静下来。“不要吵了,你们先下去,让我好好想想!”挥挥手让所有人出去。
  单于壮年继位,极有威望,众贵族不敢小视,乖乖地听令退出帐中。只有稽娄渊依旧坐着,似是在思索些什么,没有动身的意思。
  单于笑问道:“稽娄渊,你还有什么事吗?”
  “孙儿在想,祖父大人,到底会如何选择,是亲汉,还是听从鲜卑人的命令,一同入侵汉境!”稽娄渊煞有介事道。
  单于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稽娄渊虽然是他最喜爱的孙子,十五岁便让他随帐听事,培养之意甚是明显。稽娄渊既然如此说,明显是思考了,让单于有些欣慰。
  带着些考校道:“既然如此,那便说说你的想法。”
  稽娄渊不慌不忙,直接轻声问单于道:“鲜卑强,匈奴弱,同盟合兵攻击汉人,我匈奴能获利多少?”
  没有丝毫犹豫,屠特若尸逐就单于很是确信答道:“只怕好处多会被鲜卑人得了,鲜卑吃肉,我匈奴能喝口汤就不错了。”虽然不甘,但弱肉强食的世界,现实便是如此。
  “再者,这些年檀石槐率领鲜卑人飞速发展,掌控漠北,蚕食漠南,征服无数种族,一统草原之心昭然若揭。然对于凉州的羌人,幽州的乌桓,还有并州的我大匈奴,确始终无法征服,这是为何?”稽娄渊两眼紧盯着单于,不等他反应,继续道:
  “论实力,以鲜卑之强大,想要打服我族,不难。若是其无情杀戮,靠弯刀铁血,灭了我匈奴又有何难?这些年鲜卑人不是没有尝试过打压吞并我匈奴,但为何浅尝辄止,还不是因我族背靠汉庭。”
  “继续说!”单于明显被自己孙子这番言论吸引了。
  稽娄渊也不矫情,尝了口味道极差的从南方商旅购买的茶,润了润嗓子道:“我匈奴生活在并州汉境内,其实就是在汉庭保护监视中。鲜卑人拉拢我们,怕是也存了离间之心,将幽并北方汉境摧毁占领后,我们将直面鲜卑兵锋。那时,鲜卑人对我们岂不是可以任意拿捏?”
  稽娄渊一番长篇大论,让单于有种剥开迷雾见青天的感觉,原本的犹豫消散一空,心中顿时了下定决心。嘴里感叹道:“檀石槐不愧是檀石槐,一举一动皆有深意,狡诈异常。不过稽娄渊你小小年纪便能看透其心,未来成就不可限量呀!”
  单于忍不住多看来自己孙子几眼,人还是那个人,只是这气质较之前明显有所变化。似乎一下子成长了许多,眼光毒辣,言语间透着极度的自信,精明了不少。洞察时事,直析本质,完全不似一黄口小儿。
  这具身体已经十五岁了,稽娄渊不可能甘心就做一个无权无势的王子,虚度一天对他来说也是浪费生命。因此才会如此反常地在单于面前表现一番,当然他也不会做的太明显,稍微出言表露一下自己的天赋足矣。洞察时事还可用早慧来解释,若是浮夸地大放豪言,“预测未来”,只怕单于要寻萨满巫师做法了。
  稽娄渊告退,留给单于足够的空间消化反应,出帐而去。美稷乃王庭所在,是南匈奴人口部众最集中的地方,带着护卫一路朝着自己的帐篷而去。
  路过一座豪华的毡包,里面传来一阵享乐欢笑声,有女子长声欢吟,荡意十足。“这是何人帐篷?”稽娄渊好奇问道。
  护卫长兰黎有些疑惑地看着稽娄渊,答道:“是左贤王!”稽娄渊以手附额,原来是自己父王呼征,心头一阵冷汗。穿越的这些日子,好似还没有与之有所交集,而呼征好似对自己这个儿子也无甚感情。
  透过帐幕望向里边,只见呼征醉眼迷离,面目红涌,正与一西域胡姬调笑着。那胡姬胸大臀肥的,长相也不差,言语举止间风情外露,顿时吸引了稽娄渊的目光。
  再次重生后,对美人的渴望,可不曾消减。以欲望的眼神望向父亲的女人,似有不妥,但在匈奴,可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父死子继可是传统。
  深深地往帐内瞄了几眼,稽娄渊转身回帐去了,现在还不是找女人的时候。在匈奴,若是手中无兵无权,总感觉不踏实。由不得稽娄渊不先想办法掌握权力,尤其是兵权这硬实力,这样才能让他有些安全感!
  ………………………………


第3章 凉州然明
  第二日,单于单于再次召集高层贵族大会,这次单于雷厉风行,果断宣布拒绝檀石槐,欲与汉人合作,共抗鲜卑。
  不给呼衍具等人反对机会,将稽娄渊昨日所言一字不落,说与众人听。帐内众贵族都惊奇地注意着稽娄渊,连呼征都有些讶异地打量了自己儿子几眼。
  羌渠一系自是赞同,哪怕有道理,呼衍具等人也不会轻易妥协,呼衍具直接问道:“稽娄渊王子,与鲜卑人合作,不管多少,我匈奴总能从汉人那边得到些收获,与汉人合作,难道我们还能去抢鲜卑人吗?”这显然是目光短浅,利欲熏心了。
  稽娄渊淡淡道:“与汉人合作,我匈奴出力保汉庭北疆安稳,自然可以寻求汉人支持。不说粮草军械,哪怕加强贸易互市之往来,亦可让我匈奴获益颇多。盐巴、茶叶、丝绸、瓷器,这些东西我们大可向汉人讨要。使匈奴中郎将张奂乃是智者,自能看出其中好处,必不会拒绝我们所求。”
  “左谷蠡王,还有什么问题吗?”轻飘飘的声音传至呼衍具耳朵,眼神却逼视他。迎着稽娄渊犀利的眼神,面对这个十五少年,呼衍具竟然感到一丝压力,不由得撇过头去,不做声了。
  稽娄渊眼神扫视王帐诸人,继续道:“鲜卑部众百万,难道诸位不眼馋吗,有汉人支持作战,我等大可俘掠其众以肥自身,此消彼长,终有强大我匈奴的一天。到时候,恢复我大匈奴无上荣光,再行南下攻打汉人,侵吞汉境,入主中原,实现先祖未竟之事业,亦不是没有可能!”
  一帮匈奴贵族被稽娄渊说得热血沸腾,内心无限畅往,哪怕羌渠这“亲汉派”也被说的情不自禁。所有人都对稽娄渊刮目相看,不敢小视这个弱龄王子。
  有些思虑远的贵族看向稽娄渊则充满了莫名的意味,有了更深的考量。单于后人,呼征不堪造就,三代之中单于重点培养稽娄渊是众所周知的事。
  原本对此,众贵族并不以为意,在草原民族,只有自身能力手腕才是最重要的,否则即使被扶上单于宝座,被人赶下,身死名消,不过常事。
  不过从稽娄渊这几日的表现来看,当真是三年不鸣,一鸣惊人。三言两语间几乎就给匈奴勾勒出了一条部族战略发展路线,指点江山,轻松写意,让人不得不重视。
  在有心人看来,以稽娄渊此时表现出的天赋来看,一旦成长起来,很可能成为草原上的下一个冒顿,檀石槐!有的人不禁热切地看向铁木真。
  有期待者,便有忌惮者,呼衍具偷偷看向稽娄渊,眼中阴冷之色一闪而逝。左大当户兰稚缩在下边,心头暗道:“兰黎现在是稽娄渊王子护卫长,必须得让他好好关注着!”
  屠特单于在上对稽娄渊十分满意,这个孙子近日给他惊喜貌似有点多了,三眼两语便将反对者摆平,王者气度凸显。
  单于在上拍板,定下事宜,不过联系汉人要好处还得有人负责,一众贵族皆看向稽娄渊,意思很明显。如此正中渊赟下怀,与汉人联系这种重要的事情能揽到手里,自是乐意之至。
  “王子稽娄渊,献策有功,赐千户部众。此番出使汉人,从王庭精锐中调拨五百勇士,以侧周全!”稽娄渊暗喜,五百王庭精锐,可是不弱的一股力量,入得我手,便归我有,稽娄渊心头热切。
  稽娄渊行事果断毫不拖沓,散帐之后,令护卫长兰黎接收五百王庭勇士,往寻拜谒使匈奴中郎将而去。
  护匈奴中郎将行辕设于西河郡西北部的一片草原上,稽娄渊率领五百卫士出美稷往西一路前行。任由骏马前奔,稽娄渊有些出神,对于此行能否达成目的,他并不如何担心,张奂乃名将干才,不会不接受来自匈奴的好意。
  稽娄渊思索的是如何收服背后的五百精骑,他此时只是个王子罢了,无权无势无财,拿什么来招揽人心,稽娄渊需要好生思量。
  至护匈奴中郎将这边,哨卒见一支匈奴骑兵朝汉营本来,立刻警示周边,戍卫汉军严阵以待,观这支匈奴人动向。
  稽娄渊远远地便看到汉卒动向,心头不由暗叹,汉人卫卒反应如此迅速,却无丝毫慌乱,张奂治军之能由此可见。
  五百骑在营外止住,稽娄渊示意一眼,身边的兰黎策马上前,操着生疏的汉语大声道:“匈奴稽娄渊王子,求见中郎将张使君!”寨楼上的汉军闻言,见匈奴人没有进一步动向,让人禀报张奂而去,却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依旧死死盯着匈奴人一行。
  稽娄渊在下看得真真的,如此精锐,让他眼馋。五百匈奴卫士,在兰黎的带领下紧按着弯刀弓箭,有的人刀已经出鞘一半,明显是担心汉人出营来攻。
  “我们此来是为汉匈友好合作,不是来作战,不必紧张,都把刀收起来!”稽娄渊见状轻喝道,言罢一跃下马双手背身,“恭敬”地站在汉营外。
  护卫们见稽娄渊安稳站在那儿,坦然面对汉人上弦的羽箭,没有丝毫畏惧,紧绷的神经不由松弛了些。看着稽娄渊背影,都带着些恭敬,这次不止是因为其王子的身份。
  护卫长兰黎保护稽娄渊也有一年了,明显感到这些日子王子有些不同了,看向稽娄渊,眼中异彩不断,似乎有些明白了叔父兰稚的叮嘱了。
  匈奴中郎将帐内,张奂正处理着公务,发须皆白,一身戎装,浑身散发着书香气息,儒将风范。他已是七十多岁的老人了,年逾古稀,依旧劳心劳力,维系着大汉北疆。
  鲜卑人的不安稳,张奂自是深有体会,檀石槐领导下的鲜卑攻击性实在太强。过去的数十年,鲜卑几乎无岁不战,硬生生打下了一片强盛至极的草原疆土。然鲜卑人再强终为外患,最让张奂忧心的还是游牧于并州境内的匈奴人,若是鲜卑大举南下,匈奴在内勾连,大汉北疆局势必将陷入崩溃。
  张奂此前一度有请令彻底灭了匈奴,以绝内患的心思,以南匈奴那弱小实力,凭他麾下汉军,足可灭之。只是思虑良多,终究放弃了,南匈奴虽然首鼠两端,但终究未彻底背叛大汉,若是轻率击之,战事稍微迁延,便会引来鲜卑人插手,到时局势将会陷入一发不可收拾之境。
  “噫!”张奂叹了口气,撑起有些佝偻的身体,行至挂在屏风上的地图前,望着势力纷杂的大汉北疆,从鲜卑广袤无垠的鲜卑疆域不断挪移,直至西河境内的南匈奴,出神不已。
  帐下从事的禀报打破了张奂的思绪,听闻稽娄渊前来拜谒,张奂有些惊讶。清除纷杂忧虑的思绪,让人领稽娄渊进帐,他要看看这匈奴王子此来何事,人遇事总会有些预感,也许稽娄渊会给自己带来些好消息呢!
  ………………………………


第4章 算计呼衍具
  在汉人从事的引路下,稽娄渊进入汉营拜见张奂,让兰黎带人在外候着,单人入营,尽显壮士豪气。稽娄渊昂首挺胸,匀速步行,穿梭于汉人营帐。余光却仔细观察着汉营军士,行止有素,沉默严肃,尤其是有些汉卒,盯着稽娄渊杀气外露,显示百战猛士。
  走了足足两刻钟,方才到张奂大帐。简单朴素的帐内,没有半点累赘装饰,帅案上张奂正坐着,玩味地打量着稽娄渊,对这个年轻的匈奴使者似乎很感兴趣。
  稽娄渊也不露怯,抬头大胆直视张奂,细细观察他。形容枯槁,眼窝深陷,脸上布着不少老人斑点,一副行将就木,人畜无害的样子。只是两眼依旧犀利有神,精光外泛,戎马倥偬一生养成的威视不经意间便散发出来,令人侧目。
  “不知稽娄渊王子,此番来使何意?”张奂对稽娄渊泰然的表现有些讶异,二人对视良久,方才出言问道,声音轻飘飘却直透稽娄渊心房。
  前世见灵帝面对满朝公卿审视,稽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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