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皇帝-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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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从其建议，令其为王守护草原。不过不是在河套，而是在龙城，若论祖地大后方，再没有比龙城更适合的了。
　　上下合计数十氏族，三千余户，尽数被刘渊强制派往龙城。不是要苦守祖制嘛，那就到龙城那苦寒之地，守卫祖地，替他刘渊为历代匈奴单于“尽孝”。
　　在昆氏府中，昆渔长兄昆述表情凝重地望着老父昆赫：“父亲！伊氏、次氏他们都已上路，上千甲士严密看守啊！”
　　昆赫神情间有些疲惫，也不禁生起些畏惧，刘渊，还是如以往那般强硬啊。这么多年以来，刘渊对内的手腕软了些，令他们有些放松了。如今王令一下，他们这些老族，依旧没有什么反抗能力，甚至生不起激烈反抗的心思。昆赫老眼迷离，脑中又回忆起了当年刘渊对国内贵族的狠辣手段，此次，还算是轻的了。
　　“多亏了你妹妹啊，当初将她送入宫内，是明智之举啊！”良久，昆赫叹道：“吩咐族人准备着吧，随大王南迁！”
　　“到了汉地，我匈奴，还是匈奴吗？”昆赫自问。随即苦笑：“现在何来匈奴，唯有大夏啊！”
　　。。。。。。
　　“二位大人，大王正于殿中等候！”崇德殿外，贺兰当阜与乌樾联袂而来。
　　二人自卸任都督之位已有几年了，一直待在美稷，刘渊南征，征调任用了诸多战将，对二人却弃之不用。二人也心知，刘渊这是要慢慢消除二人的影响。毕竟作为漠中与漠东的第一任都督，影响远非继任者能够相比。
　　如今刘渊迁都，他们自然要跟着去长安，这也是他们复出的机会。大丈夫，当建功立业之时，却被勒令圈居于城隘，度日如年啊。
　　“臣，拜见大王！”
　　抬眼望着二人，刘渊放下朱笔，命二人起身：“这三年，待在美稷，可是难熬？”
　　“领军多年，心力交瘁，臣只当修身养性！”贺兰当阜应道。
　　“委屈二位了，不过此次南迁，还需二位为孤保驾啊！”
　　“臣必尽力！”
　　“如今的大汉，虽则四分五裂，但局势已有明了之象。天下枭雄，各据一方。我大夏虽鼎立西北，但四面皆敌，孤料，接下来便要迎来大汉诸侯的反扑了。河北袁绍，中原曹操，此二人当为孤之大敌，不好对付。他日，必需二位出力！”刘渊叹道。
　　乌樾与贺兰当阜互望一眼，都难掩喜意，刘渊这是真要启用他们了。
　　建宁二年四月，一切准备妥当，刘渊携后妃子嗣、贵族大臣，正式踏上了南迁长安的路途。王驾之上，望着前后近十万人，刘渊心中感慨：此一去，便再难有后退之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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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1章　称帝
　　刘渊正式迁都长安，胡民大规模南下，这影响还是不小的。这是夏国内部的重要变迁，同时也向天下诸侯宣布，他刘渊，是要在关中扎根了。
　　此事再次将天下诸侯的目光聚集于长安。问讯，动作最大的莫过于曹袁二人，不约而同地向西边增派兵马。
　　这个时候，都开始将目标放在西边的刘渊身上，一者讨胡夏，收复失地，是为大义；二者，不能再放任刘渊再那般顺利地发展下去了。
　　若没有刘渊这个变数存在，大汉的接下来的历史进程依旧会以北方袁曹相争为主。然如今的情势，有刘渊这个标靶在，袁曹二人非不智之人，又有诸多的大才相辅。自然不会轻易相争斗，让刘渊这头饿狼渔翁得利。
　　在寿春击退孙坚，曹操难得地有些志得意满，毕竟江东猛虎，纵横南北，也就他曹操能让其吃这么大的亏。以于禁为都督，辅以史涣与汝南李通，再任满宠为九江太守，曹操领军北归睢阳。
　　“孤在外征战，有文若总理睢阳，使孤无虞后方，文若有大功啊！”唤来荀彧等谋臣，曹操笑容满面。
　　休兵许久，曹操所控之域，彻底安稳下来，恢复民生发展，民心稳固，荀彧是出了大力的。
　　闻曹操赞誉，荀彧自是宠辱不惊：“都是臣该做的！”
　　素知荀彧谦逊，曹操不以为意，顿了许久，表情有些凝重，沉声对诸臣道：“如今大汉，四分五裂，互相攻伐，到如今天下六分，势力强大者莫过于那刘渊与袁绍。接下来，孤当如何应对这复杂的局势！”
　　曹操语气中满是忌惮之意，底下众臣，也表情也俱严肃无比。如今的曹操，手握中原数州，带甲十万，可称强魏。但同样，势力也暂时扩充到一个瓶颈期。南面刘表与孙坚二人，根基都已经夯实，以外力破之，实在不易，且以中原猛士作战于水乡，是以短击长也。
　　益州的刘范，虽未竖子，但此时除了刘渊与刘表，根本无其他势力可攻之。北边的袁绍，可以为盟，而不可图之。
　　这些一一分析，由荀彧禀道：“君上，如今于我军而言，可图者，只有刘渊，哪怕胡夏强悍！”荀彧之言，曹操显然也很认同。
　　眼中迷离之色一闪，曹操吁一口气：“当年在上党之时，袁绍曾与孤言，守望相助，如今看来，曹袁联合，是应有之义了！”
　　“不过君上，如今还不是动兵的时机，中原上下还未彻底恢复过来，屯田方入佳境。去岁君上南征，耗时甚久，府库也几乎靡费一空。当此之时，还需罢兵，修政，整军，屯田。三年生聚，而后西向，讨夏！”荀彧拱手，严肃道！
　　“中原乱战多年，如今方被孤一一平定，是该让士民们好生休养一段时间了！”曹操叹了口气。
　　眼珠子一转，曹操脸上露出些不自然之色，嘿嘿笑道：“孤方给袁绍送去了个麻烦，只怕其还在暗里谩骂，如今孤欲寻求联合，孤倒有些不好意思啊！”
　　。。。。。。
　　邺都的袁绍，这段时间心情还真是不怎么好。之前，安处邺都，坐观天下局势，默默恢复河北三州，积攒实力。注意力除了关中的胡夏，就都放在淮南战事上了。
　　前期袁术势力防守得还是不错的，袁绍闻之，还看戏似的暗赞了几句。不过终究是纸糊的老虎，一戳即破，其后魏军大胜，曹操高歌猛进，兵临寿春城下。
　　见不得曹操这般顺利，袁绍示意，青州的袁谭与焦触向徐州方向动了动。虽然被臧霸率领麾下挡了回去，却也实在地牵制了曹操一部分精力。
　　生俘袁术回睢阳，考虑许久，曹操派出使节，押送袁术一家前往邺都，交与袁绍处置，并奉上传国玉玺。
　　袁术悍然称帝，这兵败被俘，还能如何处置，人人皆可杀之。可这到了袁绍这边，就令他犯难了。如今袁绍是袁氏的当家人了，处置袁术，不止是国事，还是他袁氏的家事。
　　直接杀了吧，毕竟是袁氏嫡子，自己弟弟，虽然以往时常与自己作对，袁绍这个时候竟然有些狠不下心。尤其是其一身狼狈，枷锁加身，头一次“心悦臣服”地向自己下跪行礼之时，袁绍实在有些下不了手。
　　若不杀，这种面篡位国贼，放过之，如何面对天子，面对邺都诸臣，面对天下！
　　“这个曹阿瞒，明明可以直接处置了袁术，非要送到孤这儿，令孤犯难，当真可恶！”袁绍又暗骂一声。
　　底下见着面色阴晴不定的袁绍，时而自语，许攸有些叹息，这赵公，怎么这个时候优柔寡断起来了。
　　“子远，袁术之事，孤实犹豫，孤独唤你来，可有为孤解忧之法？袁术虽然有过，但毕竟为孤兄弟啊！”过了好一会儿，袁绍回神，很有深意地看向许攸。
　　听袁绍的意思，许攸心里明白，袁绍心里是不愿杀袁术了。
　　默默叹一口气，许攸当即答道：“杀不杀袁术，全凭赵公心意。天子做不了决定，诸臣做不了主。若赵公顾及兄弟之情，放过其又如何，纵使有些许非议，又待如何。天子朝廷都掌握在赵公手中，又何需犹豫！”
　　听许攸这么一说，袁绍脸上露出些喜意，对他的回答显然很满意，他寻许攸来，实则就是想要个“助力”。
　　笑意一敛，袁绍又严肃道：“袁术篡位，实乃大逆不道，不可轻饶。孤就将其贬为庶民，为马奴，入宫替天子养马赎罪。对他来说，这可比直接杀之，还要难受！”
　　“赵公英明！”许攸只是淡淡应道。
　　了解一桩心事，袁绍心情显然好了许多，嘴角的笑意还没挂多久，便被匆匆来报的郭图打断了。
　　“启禀赵公，长安传来消息，刘渊那胡酋，称帝了！”郭图面色沉重，喘几口粗气禀道。
　　闻言，袁绍脸色一变，接过郭图手中的暗报，快速浏览完毕。
　　“大胆胡虏，也敢称帝，僭居帝位！”重重地拍在大案，满面涨得通红，除了难以抑制的愤怒以外，还有深深地妒意。
　　袁术、刘焉称帝，袁绍反应都没有这么大，甚至还有蔑视之意。但刘渊称帝，袁绍心态失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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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匈奴皇帝
　　迁都南下，诸事繁杂，耗费了足足两月的功夫，长安方才安定下来，大量夏国贵族南来，长安城终于不在那么冷清，各处府宅被刘渊分拨下去。
　　前后几批，总计三十余万人口被填充于三辅。这些胡、汉百姓的安置，是个大工程，在刘渊亲自掌控之下，也出了不少乱子。三辅之地虽然地广人稀，不愁土地分拨，但土地也有良劣之分，有些好田，自然被这些“过江龙”强占。
　　按理来说，刘渊这大规模地南迁，该给百姓些补助什么的，但国库可不富裕，刘渊下意识地忽略了此点。不过这个时候，刘渊以其王令，强硬地压下一切不服，习惯了这么久的夏国部民，只能继续习惯下去。
　　夏末，整个长安城都陷入一种异样的热闹之中，只因为刘渊要称帝了。上至达官贵族，下至贩夫走卒，都默默地准备着，准备恭贺新帝的诞生。
　　对于称帝之事，刘渊是期待许久了，从拿下长安城，住进未央宫开始，他有有此心思了。这是他最大的梦想，即使如今霸业未半，他也有些忍不住了。
　　夏国的诸臣，想要做从龙之臣者，数不胜数，在刘渊稍微露口风之时，一个一个受意，积极劝进：“大王龙骧虎步，傲视天下，率众南来，占大汉旧都。中原丧乱，大王控万里疆域，数百万臣民，宜加尊号，建立帝业，以服四海之望！”
　　在南迁诸事妥善安置后，长安城中的劝进之声就未止过。大部分人不会管此时是不是称帝的好时机，只知道劝进无罪，若别人积极，独自己表现平淡，那就是罪过。
　　长安的汉臣们，则集体失声，包括王柔。刘渊，终于要走出最后一步了，以胡族之身，而坐华夏天子。
　　鸡鸣时分，刘渊便已起来，精神尤其兴奋，在宫娥宦官的伺候下，将早已准备好的帝服给他穿上。登基用的袍服穿戴，甚是复杂，足足耗费了一个时辰。稳稳地戴上帝冠，十二旒珠不断在眼前晃荡。
　　在巨大的铜镜面前，刘渊照了许久，镜中的自己，穿着华丽的帝袍，上绣九条状态不一的黑龙。许久未曾仔细端详过自己的面貌了，这些年的奔波劳碌，看起来苍老了许多，但刘渊却从来没有如此刻这般感到自己有这么“帅”。
　　“孤穿上这龙袍，像不像天子？”刘渊问身侧的张让道。
　　见刘渊兴致盎然，张让也能稍稍理解其激动的心情，一拱手，身体比平时弯得更低了：“大王就是天子了！”
　　“哈哈！”刘渊大笑两声，拖着沉重的袍服：“走！”
　　椒房殿中，刘芷也在侍女的伺候下，盛装打扮。越发雍容华贵的面上，不禁面露感慨之色，过往的回忆一一在脑海中浮现。当年还是少女的她，方及笄不久，就被送与匈奴和亲，如今业已十数年，儿子都慢慢长大了。
　　原本以为会在河套待上一辈子，未曾想到，还有重回故土的机会。刘渊称帝，他也将成为新的大夏帝国的皇后。虽然是大汉公主，对刘渊侵汉称帝，她心里倒未有太大的排斥。当初被灵帝一封诏书，和亲与匈奴，再加祖父刘宽忧郁而亡，她与大汉之间的情分就已经断了。
　　“母亲！”见刘芷有些出神，在旁的刘瑞不禁低声唤道。
　　到今年，刘瑞已然十又一岁了，一身锦袍，面目清秀，长相有着刘渊与刘芷的影子。
　　偏头看向儿子，刘芷眼中涌现出怜爱之意，于她而言，这就是最重视最骄傲的人，重要性还要排在刘渊之前。
　　“今日之后，你就是皇子了！”抚着刘瑞面庞，刘芷轻声道。
　　“儿子知道！”刘瑞表情平静，看起来对此有些懵懂的样子。
　　“今日是你父王大喜的日子，我们走吧！”深吸一口气，刘芷吩咐道。
　　。。。。。。
　　未央大殿之上，数百夏国大臣已然正装在座，大部为胡臣，一个个表情严肃，不少人面含期待。一些人还不自主地打量着这宏伟的大殿，都是新来的美稷贵族，他们总算深刻地体会到了刘渊为何对南来那般偏执。原以为美稷的夏宫已是够宏伟了，但与长安的宫室比起来，当真是萤火之光与皓月相类。
　　刘渊登基称帝，这么大的事，在外夏臣，除了脱不开身者，都悉数到来。刘珩、刘珝、刘琤三兄弟也早早归来，此刻就安坐于大殿前方。
　　三兄弟面色平静，但眼中流露出的喜色是怎么也收敛不住的，他们是在为刘渊喜，同样是在为自己喜。经过锻炼，刘琤显然更加成熟了，坐于席上，旁人见之，有种不怒自威的气质。
　　瞥了言端坐在侧的两个兄弟，他有预感，接下的储位之争，将会正式提上日程。有多激烈艰险，他已经做好准备。
　　没有多久，刘芷到来，坐在刘渊御案之侧，整个大殿之上，也只有她有资格得一席之地。刘瑞脚步轻盈，迈入刘琤侧坐下，诸王子都瞥了他一眼。看了看上座的刘芷，方收回目光。
　　又等待许久，旭日东升，和煦的阳光洒向殿中，枯坐于殿上的大臣们，无论胡汉，都不敢有丝毫不耐。
　　万众期盼下，作为主角的刘渊终于出现了，在宫娥宦官的簇拥下，踏入殿来，立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刘渊则不管其他，眼睛直刺刺地望着远处高高在上的御座，眼里只有它。哪怕他曾坐过不止一次，但这一次是他最庄重，新潮最澎湃的一次。
　　一步一步，拖着沉重的袍服，配合着“背景音乐”，缓缓前行。
　　兰稚居左首，华贵的衣襟下，双手有些汗意，有些发抖，他这是激动，是兴奋。老眼紧紧盯着逐渐向帝座靠近的刘渊，他是亲眼见着刘渊一步步成长到现在这个地步的，现在又要亲自见其实现前无古人的壮举，激动之情难以言表。作为汉化极深的胡臣，他自然明白刘渊迈出这一步，当会于天下造成多大的影响。
　　其侧的王柔也一样，心中无限感慨，在始皇以来，华夏第一位胡人皇帝，就这么突兀地诞生了。
　　蔡邕微微低下头，老脸上似有难堪之意。
　　崔烈老神自在，面无表情。
　　种拂与种邵父子，坐在一块，眼中竟有泪意，似是在为大汉哭泣。
　　“拜见陛下！”待刘渊终于踏上御阶，坐上御案，底下众臣不管所思所想，皆行叩拜大礼，齐声拜倒。
　　汉建宁二年，匈奴夏王刘渊于长安称帝，即位未央前殿，改元乾德，大赦天下。成为开创历史的匈奴皇帝。
　　这该是大结局的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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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乾德四年
　　初春时节，草长莺飞，和煦的阳光洒在河套大地，几辆装饰豪华的马车沿着大河西岸缓慢向北驶去。马车周边，是三百余夏国精骑小心护卫着，观其旗号，乃侍卫军，出行能由侍卫军护卫者，除了刘渊，也只有他的后宫嫔妃与皇子有资格了。
　　虽然是在夏国腹地，护卫统领乌麒也不敢有丝毫放松，斥候探测距离布得很远，车驾之上，除了两位王子，可还有刘渊最疼爱的万年公主刘纾。
　　在长安皇宫待了这些年，好不容易求得父皇同意出来，刘纾兴致显然很高，从出了长安之后，便一直叽叽喳喳的，乐个不停。
　　此时也一样，在车驾上东张西望，突然掀开帘幕，朝着乌麒大声道：“乌麒！乌麒！”
　　声音悦耳，听在高坐于马上的乌麒耳中，令其有些皱眉，还有些无奈，这一路来，可被这小姑奶奶折腾地够呛。
　　命队伍暂停，策马行至于刘纾驾侧，拱手问道：“公主殿下，有何吩咐？”
　　“车驾上太过无趣，我要骑马！”刘纾冲着乌麒咧嘴一笑，眨巴着眼睛，流波微转，盯着乌麒。
　　“阿姊，快到美稷了，你暂且忍耐一下，就不要给乌将军添麻烦了！”听到刘纾这边的动静，刘�下得车驾，俊脸上带着苦笑，对刘纾道。
　　如今的刘�，业已长成，十五少年，七尺之身，风姿雅悦，贵气逼人。时间一晃而过，已不见当年还留着鼻涕跟着刘纾嬉戏的影子。
　　看着刘�，刘纾嘻嘻一笑，竟有些撒娇之意：“不嘛，小弟，我们来赛马吧！”
　　刘纾神态娇俏，每当对刘�露出这幅表情时，都令其很是无奈。
　　“左右无甚危险，就让阿姊开心一下！不过赛马，就不必了！”刘瑞步下车驾，一样的气质出众，手里还捧着一卷书册，嘴角噙着笑意对乌麒吩咐道：“将军，给公主与我兄弟准备三匹马！”
　　“诺！”深深地盯了刘瑞一眼，乌麒应诺，这可是皇后的儿子。
　　“还是瑞弟弟好！”刘纾兴奋地跃下车来，冲着刘�吐了吐舌头。刘�见状，微微摇头苦笑。
　　坐上驯服好的良马，刘瑞与刘�、刘纾并辔而行，纵目望着河套大地，视野极尽开阔，一路所见，处处良田，已有河套夏民于其中劳作。没有了车驾的阻隔，确是养眼了许多。
　　三人一路有说有笑，在另外一个驾上的姜合探头望着皇子公主，也有些感慨，如今的天家，是真难得还有如此和睦的一幕。
　　刘渊称帝之后，直接将三省六部、九品十八级给搞出来了，之前就有六部之说，这个转变倒没有多显突兀。而姜合此次奉君命，以礼部左侍郎之职，持节替刘渊抚慰巡视北方。不知出于什么样的考量，将刘瑞与刘�两个初长成的皇子派出随行。
　　刘渊南迁后，美稷着实冷清了不少，但虽然不如以往那般繁庶，但依旧是塞上明珠，夏国如今最大的粮仓。对河套，刘渊依旧重视非常。不止土地人口之利，河套地接漠南，已然成为刘渊对塞北草原掌控的枢纽。
　　因人口锐减之故，又从漠南将前鲜卑部众迁徙了不少南下填充，再次发展了这些年，恢复以往。
　　经年而归，遥望着美稷那熟悉的城垣，刘瑞有些感慨，心中生起无限的亲切感。刘纾望着美稷城，此刻也安静了下来，妙目有些迷醉。
　　东城外，闻天使到来，王柔率阖城官员列队迎接。
　　“臣云州刺史王柔，率美稷诸僚，恭迎天使，恭迎三位殿下！”王柔躬身拜道。
　　“刺史大人免礼！”姜合见着大夏第一汉臣，深得夏帝刘渊信任的王柔这般恭敬地对自己行礼，就算知晓其拜的是刘渊威严，心里也不禁有些飘飘然。
　　“劳叔优公亲自出迎，我等实在担待不起啊！”刘瑞上前，弯腰诚恳道。
　　“人臣之礼不可废！”王柔淡然应道。
　　“观美稷气象，百姓安居乐业，叔优公为父皇经略河套，稳定北境，劳苦功高啊！”刘瑞显然已经成为了一行人的主角。
　　“来，三位殿下，姜大人，随吾入城，臣已经准备好酒宴，为诸位接风洗尘！”王柔含笑道。瞄了眼刘瑞，诸子长成，陛下有得头疼了。
　　并州两年前已被刘渊拆分为并、云二州，并州下辖雁门、太原、上党及西河南部，以原太原郡守常林刺诸郡事。云州下辖朔方、五原、云中、定襄及西河北部。云州核心为河套，考虑许久之后，刘渊决定任用王柔为刺史，以其对北境的熟悉，足以应对治下复杂的局势。
　　如今已是乾德四年（198年），自刘渊登基称帝，已近三年了。这些年来，大汉总体的局势还算平稳，刘、袁、曹都未有大的动作，都在苦修内功。
　　只有南边的吴国与楚国两方，因淮南事故，打得不可开交。孙坚力战而下庐江，将黄祖赶回了荆州，但再行西进，依旧受阻于夏口。孙坚西进之心坚决无比，但受某些玄学影响，终是于战阵之上，中乱箭而亡。
　　孙坚一亡，吴国自然乱了，一直深受孙坚压制的江东世家一下子爆发出来了。不过于军前吴公位者可是孙策，在所有人都小看其的情况下，回军击破叛军，比其父更狠，屠灭大小世家数十。即使如此，孙策也耗费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方才平息。
　　不过经此变乱，孙坚苦攒多年的元气彻底丧尽了，连西面豫章的柴桑重镇都为黄祖趁机占了。简拔人才，发展民生，整军经武，到此，如今孙策迁都于建邺，随时欲继承先父遗志，西进攻楚。吴楚之间，是真不死不休了。
　　当初登至尊之位，实令天下哗然，群情汹涌。袁术、刘焉篡位，虽然也是讨伐声一片，但那毕竟是汉人。刘渊一胡虏，也敢于汉土称帝。
　　各路诸侯属下，几乎不约而同上书请伐。曹操那儿，连荀彧都忍不住了，言辞激切，请曹操发兵。
　　然军队虽有调动，大战最终还是没有爆发出来，各方都定下了休养生息的政策，未见成效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