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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皇帝-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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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弇与兰稚前来拜见,看到老狐狸兰稚恭顺的模样,稽娄渊笑意盈盈:“此番多谢兰大当户相助了,本王万分感谢!”兰稚见着一脸和善的稽娄渊,恍在梦中,连道应该的。
“屠各人那边怎么样了?”抹了抹下巴上的胡茬,稽娄渊看向赤弇。赤弇拱手答道:“禀主上,屠各人不可小视,我军抵抗艰难,若不是左大当户来援,只怕属下难以完成主上军令了!”
见着赤弇精神疲惫的样子,身上血迹斑斑,布着不少伤痕,很明显是尽了全力亲自上阵去牵制屠各人。对赤弇点了点头:“辛苦了!句柟那家伙动向如何?”
“属下一直派人盯着,观其聚集部众,一路北上出西河去了,进一步消息还未传来!句柟素有野心,只怕其还会与主上作对呀!”赤弇有些忧虑。
稽娄渊呵呵笑道:“无妨,大势在我,待本王将河套匈奴整合完毕,就北上解决休屠各,不会让句柟逍遥太久!派人时刻盯着屠各人,若有异动,即刻来报!”见稽娄渊满脸自信,有所计划,赤弇心情放松了许多,大声称诺。
“主上,属下将于夫罗给您抓来了!”仆固怀荌扯着个大嗓门,兴奋地叫道,吸引着稽娄渊的注意力。侧身一看,仆固怀荌驱马过来,身后几名健卒压着被捆绑的于夫罗。
仆固怀荌哈哈一笑:“于夫罗这小子还想逃跑,所幸被我一箭射下马来,否则还真要让他逃掉!”稽娄渊脖子一歪,低头打量着跪在地上灰头土脸的于夫罗,嘴角掠起一个弧度,以胜利者的姿态得意地俯视。
“先带回王庭看着,容后处理!”围着于扶罗转了两圈,稽娄渊淡淡命令到。跃马至大军阵前,阅视着上万静候命令的骑士,纵马当先,往美稷城池而去。
带着大胜之师回归王庭,所有的匈奴部民对王庭的剧变已经适应,观着稽娄渊统帅着庞大骑军,以稽娄渊本部部众为首,大声欢呼致敬。单于帐外,王庭所有的匈奴贵族、军队、部众、奴隶,依列围绕在周边,稽娄渊在万众瞩目下进入帐内。
帐中,药草夹着血腥味道极其浓厚,呼征已经清醒过来,只是依旧半死不活地躺在榻上。老医师见稽娄渊入帐,放下药盏,起身行礼。
“单于身体情况如何?”稽娄渊淡淡问道。
“单于伤的极重,现在伤情已经稳定下来,善加修养一阵子,当可慢慢恢复。只是利箭透体,伤了单于肺胸,今后怕是会落下病根!”老医师尽职禀道。
道了声知晓,吩咐老医师出去,帐内只剩下稽娄渊父子二人,气氛变得诡异极了。弯腰挪过一个胡凳,坐下悠悠然问道:“醒了?”
呼征咳嗽两声,牵动伤口流出鲜血,疼的呲牙咧嘴,良久方才冷冷道:“羌渠等人都败了,王庭已经被你彻底掌控了吧!”
生死之间走了一遭,呼征脑袋瓜似乎聪明了许多,对局势判断倒是清晰准确。
“哈哈,早就知道,你稽娄渊才是本单于最大的威胁,最终还是被你得逞了,羌渠等人就像小丑一般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真是可笑!”呼征惨然一笑,满面嘲讽。
稽娄渊不做声,静静地坐在那儿,只是眼神冷漠地盯着呼征双眼。呼征恶狠狠道:“当初就该不惜代价将你扼杀,也不至于让你今日坐大,威胁本单于!”
“那样的话,你今日依旧难逃羌渠等人的杀招,比起他们,你太弱了,弱者是不配当匈奴单于的!”稽娄渊哂笑一声,终于开口了。呼征闻言顿时哑口,脸涨得通红。
“哼!”冷哼一声,呼征问道:“说吧,你准备怎么安排我?”试探之意明显,面上似不在意,只是眼中的期待与挣扎显示出其内心的不平静。
稽娄渊埋头,双手十指交错紧扣,随口问道:“你想本王如何处置你呢?”呼征摸不清稽娄渊的想法,闻言还是拖着疲惫的声音:“我已明白,匈奴只要在你手里才能发展壮大,恢复祖上荣光。我愿将单于位禅让与你,重新当左贤王!”
“哈哈!”稽娄渊忍不住噗嗤一笑,不屑地望向呼征:“亏你想得出来,自我匈奴肇始以来,何曾有此等事?单于位本王可自取,何需你让予我!让你做了这么久单于,也不过是暂且将之寄存于你手上而已。”
起身凑到呼征耳边:“如今,匈奴的一切都将是本王囊中之物,土地、部民、奴隶、牲畜,权力、女人,所有的东西都将属于我们,当然包括你的女人,比如说风情万种的大阏氏妫媶!”
呼征闻言顿时激动起来,仿佛受到了巨大的耻辱一般,想要起身,但为重伤的身体所累,挣扎几次而不得。只能抬起手颤抖指向稽娄渊,沙哑道:“你!”
“当初是你派人刺杀本王的吧!”还未等呼征悲愤欲绝的控诉开始,稽娄渊突然冷冷出言。呼征闻言顿时目光闪烁,不敢再看稽娄渊眼睛。
稽娄渊含笑道:“你以为呼衍具那不知死活的东西能一直吸引本王目光,本王不知你才是幕后主使吗?”叹了口气,直起身体,居高临下,俯视着呼征,带给他巨大的压力。
“我匈奴历代权力更迭,从来都是血腥残酷,前单于从来都只有一个结局!此次王庭勇士的血已经流的够多了,足够染透本王通向单于宝座之路。但是,若真让你活着,会让本王寝食难安,你认为本王会留下你这个隐患来威胁本王的权力与地位吗?嗯?”稽娄渊满是杀意地盯着呼征。
呼征闻言一惊,正待开口,稽娄渊从袖中拔出一把匕首便刺入呼征心口,张口欲叫,被稽娄渊伸手死死捂住口鼻。呼征面露痛苦之色,口中嗬嗬作响,他没想到稽娄渊对他竟然说杀就杀,稍微挣扎了两下,便再不动弹。瞳孔放大,没了呼吸,死去!
稽娄渊松开匕首,拿出丝巾擦了擦手上的血迹,低头看着死不瞑目的呼征,心中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这算是弑父吧!
换了件衣服,深吸一口气,出帐,十数万王庭部众正在外静静地等着他。
………………………………
第33章 稽娄渊单于
自稽娄渊踏出王帐,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望向他。脸上带着难以形容的“悲痛”,稽娄渊沉声道:“单于重伤不治,已然亡故去了!”
场面顿时陷入沉寂,呼征虽然不得人心,但也是名正言顺的匈奴单于,就这样简单地死了,着实让人吃惊。站在底下的老医师闻言身体忍不住一阵颤抖,迅速低下头颅,将自己紧张的表情隐藏起来。有人注意到了老医师的表现,皆若有所思,做恍然状。
正当所有人还在消化呼征死去的消息时,兰稚突然出列跪在地上,对稽娄渊稽首拜道:“参见单于!”稽娄渊闻言,嘴唇微微一咧,没有做声,只是眼中对兰稚的表现很是赞许,兰稚见到了心中一喜,看来自己赌对了。
慢慢地附近的匈奴贵族都反应过来了,见兰稚抢了先,顾不得许多,纷纷跪下匍匐在地,大喊道:“参见单于!”紧接着便是所有人,一齐跪地高声呼喊,仆固怀荌等人喊得尤其起劲。
十几万人齐下跪的场景着实壮观,稽娄渊见了再也禁不住心中喜悦,面皮抖动,显是喜悦极了。南匈奴,自此之后,将彻底迎来他稽娄渊的时代!
远隔十数里的竹屋中,蔡邕侧耳倾听单于帐那边传来的“单于”高呼声,即使距离遥远,依旧能感受到那场面的热闹。放下手中的笔,蔡邕摇头叹息不止,对于匈奴王庭的变故他怎么察觉不到,如今显然是稽娄渊取得了最终的胜利。
稽娄渊这个人,经过这长时间的接触,蔡邕心有所感。年级轻轻,能力出众,手腕了得,枭雄心性,可谓一代英才。蔡邕有预感,匈奴落入其手,必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再次崛起于北方草原。
对于匈奴人来说,确是好事,但对于大汉来讲,只怕北疆再难有片刻安宁了,蔡邕对此深为忧虑!王帐那边呼声越高昂,他心情越沉重!
宽大华丽的单于王帐已经收拾干净,迎来了它的新主人,呼征的尸体被搬离,随便找了个小帐篷停放。稽娄渊一身劲装,大马金刀地高居王座,底下两排挤满了匈奴贵族,地位高的坐着,地位低的只能挤站着,不敢有丝毫的不耐。
匈奴新单于登位,将会迎来崭新的局面,所有人都忐忑不已,想要摸清在这场大变动中的得失平衡。一朝天子一朝臣,乃是亘古不变的至理,孪鞮柘宇、仆固怀荌、贺兰当阜等稽娄渊心腹,此刻于帐中已经能与兰稚、须卜骨都侯等元老贵族平起平坐了,只因为他们乃稽娄渊心腹,从龙之臣!
望着王座上英武不凡的稽娄渊,许多年老的贵族都有些不真实感,一年多的时间,南匈奴竟然换了两任单于,令他们感慨不已。年轻的贵族们倒是有不少兴奋不已,看向年轻的稽娄渊,仿佛已经预见到了大匈奴重新崛起于草原的盛景色。
“本单于初登位,匈奴局势不稳,内有羌渠等叛贼造成的动荡,外有屠各虎视眈眈。匈奴上下暂不变动,诸位当回部族安定部民,维持王庭稳定,待一切安定,再举行即为大典!”稽娄渊爱抚着单于权杖,轻声道。
底下的贵族们恭敬称是,许多人都松了一口气,新官上任三把火,何况一向强势的稽娄渊乎。见其初登位,没有对匈奴进行大肆变动,保留了他们的现有利益,心安了不少。
寒暄安抚众贵族一番,独留下几个心腹,王帐顿时空荡了许多,不过气氛倒是轻松了不少,洋溢着喜庆之意,不似之前的严肃。仆固怀荌几个,都是面带笑容,熬了这么久,终于等到稽娄渊登上单于宝座了,属于他们的时代来临了!
柘宇起身恭敬道:“恭喜主上,一尝心中夙愿,终登大位!”稽娄渊摆摆手:“喜则喜矣!但我等还未彻底掌控匈奴,便不得一刻放松。屠各人还未解决,句柟正在北方虎视眈眈,这些都不得不防!愿诸君自勉,我们的大业才刚刚开始!”
众人面色收敛一礼,恭敬应答,但每个人都兴奋的很,充满了干劲。待众人散去,只剩下稽娄渊一人,抚摸着宽大的单于宝座,两眼放光。
稽娄渊喜不自禁,哈哈大笑起来,苦心经营这么久,终于一尝夙愿,左贤王与单于位只差一步,但这感觉可真是天差地别。很快收敛笑声,一个稽娄渊从来都是欲壑难填,一个小小的南匈奴单于,怎能满足他的滔天野心。
想想弹汗山的檀石槐,雒阳的大汉天子,那才是大丈夫之极。相比于其,自己如今只不过是仍在山沟沟里打转的乡巴佬,稽娄渊满目热切,难以遏制的野心填满胸膛。
。。。。。。
“稽娄渊,你胜了,要杀便杀!”于夫罗被带至王帐中跪下,颇为硬气道。旁边当即有亲卫给了他一脚,大呵道:“胆敢对单于无礼!”
稽娄渊不以为意,含笑道:“于夫罗王兄,莫要如此,权力斗争,自古而然。如今本单于胜了,我们依旧是挛鞮氏嫡系子孙,是亲人,自然不会对右贤王一系赶尽杀绝的!”
听到稽娄渊言语间含着放过之意,于夫罗心头一动,涌起一股求生的希望。犹疑问道:“你没这么简单就放过我吧,说吧,你有目的?”
“于夫罗王兄果然是聪明人,一点就透。”稽娄渊淡淡一笑:“此次王庭动乱,我匈奴勇士自相残杀,死伤惨重,实力足足降了两三成,我深为痛惜。我在众贵族共推为单于,可谓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此刻最重要的便是维护部落稳定,让匈奴百姓们放心地放马牧羊。”
听稽娄渊一段虚伪的话,于夫罗心头冷笑,见其终于说到戏肉了,不由得打起精神。便听到稽娄渊道出目的:“右贤王一系在我匈奴威望甚高,影响力一向巨大,我又不忍心再让匈奴自相残杀,清洗右部部众。若要安抚右部诸族,少不得于夫罗王兄配合。”
于夫罗明白了,稽娄渊这是想利用羌渠遗泽,供他快速彻底掌控匈奴,他有些犹豫了。任由于夫罗思考了一会儿,稽娄渊又出声了:“若王兄有心,本单于可让你顺势继承右贤王之位,更方便地协助我治理右部落,于夫罗,你可好生考虑着!”
于夫罗极力地想要矜持住,只是眉宇间的喜色出卖了他心中想法,求生的希望加上野心的诱惑,很快让他下定了决心。
抬眼望向倚靠在王座上的稽娄渊,迅速以头触地:“于夫罗拜见单于!”
………………………………
第34章
自呼征死后,稽娄渊于王庭没有大加动作,急于改变什么,照常管理部落,安抚部民。做的最多的便是,接见各路贵族首领,交流谈心,以安其心。登上单于位之后,站在另外一个高度看世界,对于稽娄渊来说,没有什么比将匈奴稳定下来彻底纳入掌控更为重要的了。
半月之后,稽娄渊自觉王庭已经彻底纳入掌控,民心安稳,正式发出了其第一道单于令。召集河套草原上所有匈奴部众,齐聚美稷,于九月十五日,为呼征送葬。祭天祭祖,举行登位典礼,让匈奴数十万部民共庆新单于的诞生。
此令一下,顿时在河套草原上掀起了一道巨大的波澜。不知道有多少年,匈奴部族没有过如此大事了,要说聚数十万人为呼征送葬,其显然是没有这个资格的。所有人都清楚,庆祝稽娄渊即位才是重点。
无数人开始为此事伤透了脑筋,猜测稽娄渊到底作何打算,如此虽为盛举,但颇有劳民伤财之嫌。难道是稽娄渊登上王位,变得自负,不负之前的英明神武了?有人这样想。
不管作何想法,在王庭大佬们的号召下,许多游牧与广袤河套草原的部落首领们开始带领手下族民,开始向美稷迁移。毕竟可以预见,稽娄渊的即位大典将成为草原上的一道盛景,对于憋屈了两百年南匈奴来说,如此盛事别具吸引力。
贵族们欣然前往,最底层的平民们也不得不听令随行。汉光和二年八月,整个河套草原忙碌异常,匈奴大小贵族,皆带着自己的部众往美稷聚集而去。美稷,这颗河套草原上的膏腴之地,就像一颗璀璨的明珠,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距离美稷不远的使匈奴中郎将行辕,对于匈奴的大事,张修自然有所关注。此时的他正焦头烂额,贸然参与匈奴内乱,擅杀单于,果然贻害无穷。消息被传至雒阳,顿时引得天子震怒,张修心中惶恐,正发动一切资源想要弭平此事。对于匈奴,对于稽娄渊,他也没心思管太多了。
西河郡中部,一行上万人的部落,正缓缓朝北迁移。受族老推举,乌氏少族长乌樾正领着乌氏部民往美稷而去,年近三十的乌樾,正当壮年,望着北边出神。
当稽娄渊单于令传至乌氏之后,乌樾便心动地想要前往王庭,他对声明在外的稽娄渊很感兴趣,想要看看这个被誉为匈奴下一个莫顿的人到底如何。
转头看向默默跟在自己身边的卫长:“乌华黎,你觉得此行美稷结果如何?”乌华黎只是乌氏普通部民出身,为人沉默寡言,但智勇异于常人,为乌樾所看重,收为亲卫。
沉吟片刻,乌华黎淡淡道:“单于初登位,一动便是如此震惊匈奴的大动作,小人猜想,单于绝对不止是为了庆祝继位,怕是另有大动作。不过单于一向积极进取,想必定有少主一展抱负的机会!”
“希望我们的新单于不会让我失望吧!”乌樾闻言颔首,眼中精光闪烁。匈奴中有许多少壮派都对时的匈奴状况不满,想要建功立业,恢复祖上荣光,他就是其中一个。乌氏已经有好久没有在王庭发出自己的声音了,乌樾对此次美稷之行充满了期待。
单于帐中,单于宝座上搭着着稽娄渊心爱的虎皮,珠宝装饰其上。稽娄渊已经彻底进入匈奴单于的角色,高坐中央,静静听着兰稚汇报,呼征的下葬事务被稽娄渊交给他负责。
“呼征单于墓穴已经建好,下葬时辰也已选好,我等商议欲以宝马十匹、美女十人、奴隶千名殉葬!还有……”兰稚恭敬地禀报。
正欲说下去,便被稽娄渊打断:“殉葬之事便免了吧,宝马可供我将士骑乘,美人可为我匈奴繁衍子嗣,奴隶更是不可缺少的劳动力,怎能如无谓消耗,殊为不智!其余照常准备,掩埋便可!”
“这…。。”兰稚有些犹豫道:“单于,这殉葬之事,乃是先祖传下来的规矩,贸然取消,只怕不妥。何况葬者乃我匈奴单于,若是草草寒酸掩埋,怕是会引起非议。”
“唔!”稽娄渊闻言想了一会儿:“既然如此,让王庭的汉人士子善绘者画美人十幅、宝马百幅,奴隶千人图,用以殉之。再余墓穴中多置宝石、玉器、丝绸,就如此了!”见稽娄渊是下定了决心了,兰稚无奈道:“单于此法也可行,臣下遵命!”
“柘宇,美稷城池修缮如何?”稽娄渊偏头问道。柘宇拱手答道:“臣召集部民奴隶万人,安排汉人工匠以版筑之法修砌,如今足足扩充了一倍有余,九月大典之前,定能完工。”
稽娄渊点点头:“今后很长一段时间,美稷都将是我们的王城,立足之所,本单于继位,必不会向之前那般忽略城池防御。王城所在,代表的是我们的脸面,不可那般寒酸混乱!”
“是不是觉得本单于初继位,便搞这些劳民伤财的动作,又是继位大典,又是扩城,有些好大喜功了?”盯着柘宇,稽娄渊笑道。
“臣下不敢!”柘宇连忙惶恐一躬。稽娄渊摆摆手,叹了口气道:“我匈奴有多少年没有于龙城祭天祭祖了,还记得清吗?”柘宇等人默然,那得有上百年了吧。
“本单于聚匈奴部族数十万,办此盛典,便是要趁机提升我种族气势,让所有匈奴子民明白,自我之后,匈奴将重新崛起,继位大典,便是见证!也借此机会,让我匈奴子民们好生庆祝享受一番!”
待所有人下去,稽娄渊换了副表情,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举办这场继位大典,虚荣心怕是要占一半的原因。至于另一半,则是要向所有人显示他匈奴新单于的存在。
自内迁汉境以后,整个匈奴种族的向心力便不似之前那般凝聚,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又成为了松散的部落联盟。若不是匈奴往日的荣光与底蕴犹在,匈奴只怕早已分崩离析,湮灭于历史尘埃中。
稽娄渊做此大典,便是要重新凝聚起匈奴部族的心,让所有的匈奴子民感受到他稽娄渊单于的无上威严与荣光!
………………………………
第35章 继位大典
光和二年九月十五,风和日丽,天气晴朗,准备日久的匈奴九月盛典已经开始。呼征墓穴建于于湳水之左,耗费了半日时间,将其入葬。呼征死前单于当的憋屈,死后却有十数万人给他送行,比起当初屠特单于的葬礼可是壮观多了,稽娄渊认为,其可瞑目了。
呼征葬礼结束,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重头戏来了。美稷东城外十里,一座宏伟壮丽的九丈高台耸立于此,有八十一级阶梯。强权的力量当真让人陶醉,稽娄渊一声令下,一月之内,贺兰当阜便赶建出这座祭台,据说台底埋葬着不少奴隶的尸体。
数十万匈奴部民密集地围在祭台外围围,一层一层,向外扩散,直至天际。紧挨着高台的是两万控线骑士,仆固怀荌等将领一身戎装,精神抖擞居于头前。王庭贵族与各部落的首领们恭敬地站在台阶两侧,逐级而立。顶层有数十壮士持刀护卫,各个面无表情,眼神犀利。
未几,稽娄渊头戴狼冠,身着华装,手持单于权杖,表情肃穆,在数十万人的注视下,拾级而上。八十一级台阶,八十一个脚步,每一步都稳稳当当,眼睛平时前方,目不斜视,一步一步走向南匈奴权力之巅。
台顶边,蔡邕双手抱怀而立,眼睛微眯,面色沉重,有些不虞。被稽娄渊强行拉来主持典礼,内心百千个不愿意,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心中默默叹气。
祭天,祭神,祭祖,一系列动作下来,将稽娄渊累得够呛。别看匈奴乃北方胡族,这些仪式却繁琐异常,对于这些礼仪匈奴部民重视的很,纵使稽娄渊心中不耐,面上也不得不表现出谨慎虔诚之色。
接下来,蔡邕摊开一张丝帛,正式主持稽娄渊的继位仪式,不愧是大儒,虽则言不由衷,但骈句行列间尽显文采飞扬。
华丽的词藻念完,环视祭台周边,底下黑压压一片,皆盯着自己。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让稽娄渊享受极了,心潮有些澎湃,热切不已。
高举单于权杖,大声喝道:“匈奴的子民们,我们龟缩于河套之地,大匈奴沉沦已经够久了。本单于在此立誓,穷尽一生,必让我匈奴崛起于草原,声威布于华夏,重现先祖荣光!”
环顾一圈,咽了口口水:“从今日起,我,挛鞮稽娄渊,为匈奴大单于!令之所在,无有不从!”
话音刚落,周围的匈奴人在有心人的带领下开始大声高呼“大单于”,声浪此起彼伏,整天撼地。稽娄渊双手抱天,闭目倾听匈奴部民对他的呼唤,内心极度地膨胀,大丈夫,当如此也!
尽管稽娄渊声音嘶吼至沙哑,也只有靠近祭台的几万人能隐约听到稽娄渊的声音,至于其余远些的人则只能远远地见到稽娄渊手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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