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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皇帝-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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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弃用这些功勋重将,也不排除刘渊心里的对功臣的忌惮。尤其是须卜赤弇,自刘渊崛起于美稷至今,南征北战,以其军功最高,在军中威望最高,年纪大了的刘渊,疑心很重。
刘渊自我认为,将爵将们养在长安,也是为他们好。戎马倥偬,甚是辛苦,后半生能安度已经不差了。否则,刘渊怕自己也干出些“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事来,即使距离天下平定还遥远得很。
任用刘珩,虽然避免不了一些人的猜测,但以陈王为主将,仅针对平凉事,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当然,对派遣刘珩,刘渊也是有所保留的。刘珩曾上请将梁兴、杨秋这样的老部下调拨至西征军中,被刘渊拒绝。不仅如此,连与之关系亲近之将校,基本也未与之。
对刘渊这种“防备”,暗地里,刘珩难得地哂笑应之。不多言,率着王双等亲军,走马上任,统军西向。
在刘珩受任之时,刘渊还下了一诏,进行了一项调动。皇甫郴、皇甫郦两兄弟,被平调至并州,充任于镇东将军素利麾下。
外人看不出什么,但知晓内情的人,都对此表示关注。尤其刘瑞,他心里明白,刘渊这是在警告他!
。。。。。。
蓝田大营的夏军,都是夏国精锐,是胡夏在关右除了长安驻军外最大的底气所在。
刘珩统军,自长安出发,沿着渭水,走当年西进凉州之旧途进军。上下将校,意气风发,士气高昂,亟欲于平凉之战中建功立业。刘渊极重军功,在夏国,最快的上升途径,莫过于拔城斩将。
但刘珩之进军,却是一点也不着急,行军甚是缓慢,每日行军不过五十里。排场亦摆得十足,时而升帐,煊赫他陈王的威风。兴致来了,还带人游猎一番。
刘珩的表现,让随军诸将甚是不满,包括镇军将军段凌,陈王刘珩,似乎无心于战事。
面对刘珩的迟滞进军,军中最着急,最耐不住性子的,要数马超了。自投夏之后,他就没有回过凉州,此次好不容易机会来了,他一心想要攻入金城、武威,斩下韩遂的头颅。
“殿下!”刘珩又升帐了,马超起身便厉声质问道:“陛下付大军于你,是叫剿平韩遂,平定凉州。自长安出发至今,足有十日,却连陈仓都未过。如此下去,是否要耗费一月,方能兵临城下?”
对马超这个出身刘珝门下的勇将,刘珩不怎么感冒,他是大军主帅,竟敢当着诸将的面如此无礼。
“马将军,这是在质疑孤吗?”刘珩冷冷道:“孤乃大军统帅,如何进军,如何行事,孤自有考量。将军如此心切,只怕私心不小吧!既在孤之帐下,却公然咆哮于中军,该当何罪?”
被刘珩呵斥,马超脸色一阵难看。
“来人,将之拉出去,杖二十,以肃军威!”刘珩轻描淡写地吩咐道。
刘珩也是征战多年的马上亲王,凭马超,还不足以与他扳手腕。最终也没能免得了皮肉之苦,二十军仗捱下来,可不轻松。
威慑完帐下诸将,刘珩依旧我行我素,不急不缓地进军,从长安到凉冀县,不到七百里的距离,刘珩所率精兵强将硬是走了二十日。
消息传至长安,上下多有非议刘珩者,尤其是一些太子阵营的言官,竟敢上表参劾刘珩,请求换帅。
刘渊对此倒没有太大的反应,依旧下令王泽牵头,为征西大军调度粮草军械,征调民夫。凉州这些年,有所恢复,但仍旧不足以支持太大的战事,此次欲一举全控凉州,还需长安这边下力支援。
至冀县,提前受长安皇帝诏令的凉州军政官员早准备好进军事宜,如今统帅总算领中军来了。
镇守陇西的段煨,与汉阳的徐晃拜见,商议军情。然其至冀县的第一道军令,却以“行军辛苦”,下令将士卷甲入城,休整。
………………………………
第420章 韩遂“西进”
由于陈王的“种种聩举”,西征夏军中气氛并不算好,将校不解,士卒无措,士气并无初出长安时那般高昂。尤其是在白日,陇西护军段煨同定西将军徐晃请命出击,被刘珩直接否决,引起一番争吵,似乎为此次平凉之前景,蒙上一层阴影。
入夜,在冀县东关,城垣之外,是此次西征骑军营寨,加上凉州驻军的骑卒,足有七千骑,都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之卒。王昶巡视完自己麾下士卒,归小帐。他与郭淮此次随军,任郎将,手下各有五百骑。
“文舒!殿下升帐议军了!”郭淮一身戎装,入内通知。
“走!”精神一振,王昶立时起身,取过头盔,与郭淮步出帐去。
以王昶的聪慧,自然能够看出刘珩另有目的,历经沙场的陈王,这般异于寻常的表现,肯定不简单。
大帐之内,大军中地位足够的将校都到齐了,王昶二人也只能居末座。
刘珩满脸严肃,没有之前表现的那般骄横轻浮,待所有人到齐之后,刘珩直接开口了:“探子传来消息,韩遂这段时间将其治下军民数万之众大量迁往姑臧。其欲携众西逃,不会困守姑臧待死!”
“既如此,更当兵贵神速,陈王拖延行军,若放跑了韩遂当如何?”马超当即提出质疑。
冷眸盯了马超一眼:“孤正要韩遂携军民西逃!”
也懒得对马超解释什么,刘珩径直看向段煨:“烦劳忠明公,连夜归陇西,率陇西军卒,过河水,走允吾,将剩余金城郡县全部拿到手中!”
“徐晃将军,率汉阳步骑,走榆中,兵向武威!”
“遵命!”二将起身受命。
“孤将亲率大军所有骑卒,出安定,直扑姑臧!”刘珩玩味地瞄着马超:“将军杖伤痊愈否,是否愿虽孤出战?”
脑筋一动,马超大概明白刘珩的打算了,迎着其目光,冷硬着一张脸:“愿往!”
第二日,西征夏军将帅闹翻了的消息便经冀县,向西北传扬出去。老将段煨,怒而归陇西,亲率陇西驻军三千余人,北向金城。定西将军徐晃,也自行出汉阳西进,将陈王中军留在冀县。
。。。。。。
武威姑臧,韩遂在刘渊迁都长安后便将他的治所从金城的允吾前至此,经过这些年的潜心发展,已经成为河西雄城。
姑臧的主人,凉公韩遂脾气最近是越来越暴躁了,时而鞭笞仆侍。夏军出兵的消息,早早地便传至此了。
如今,虽然夏军还在数百里外,但姑臧城中依旧是人心惶惶。
之前有过那么一次,夏将徐晃领军兵临姑臧,因道路遥远,粮草转运不便,无奈退兵,被韩遂死守拖过去了。
但这次,不一样。胡夏真正发力了,来势汹汹,没有人认为韩遂能够抵御得住,包括韩遂自己。
这些年,韩遂东进是越来越没胆子的,但向西却将张掖、酒泉、敦煌三郡纳入掌控。然此三郡人口不多,且羌胡纵横,对韩遂实力的提升并没有太大的帮助。
凉州本是羌人纵横的,但随着东面胡夏的越发强势,大大小小的东西羌部落,都渐臣服。西面还未臣服的,也多不敢与之作对。
如今夏军西进,原来还与韩遂勾勾搭搭的一些部落,立刻断绝了来往,对他借兵借马的请求直接拒绝,还将其使者斩了首级。
纳属下赵昂之建议,韩遂有西逃的打算的,只是有些舍不得经营多年的势力。在刘珩缓慢进军的时候,其下令将金城、武威军民尽数迁至姑臧。真要逃,便将两郡搬空,给夏军留下空地空城。有这些军民,足以在更西方称王称霸!
“凉公!”赵昂入公府,拜见韩遂。
“夏军有什么动向了,刘珩小儿,还在冀县?金城情况如何了?”放下手中书简,韩遂问道。
赵昂拱手答道:“细作传来消息,刘珩仍旧待在冀县,未有西进动向。金城方面,段煨与徐晃合击湟北,马玩与张横两位将军隔水以拒,夏军势大,马玩上报请求后撤令居!”
“这些人是怕了!”韩遂心生愠怒:“还未交战,就想着撤退!”
赵昂瞥了眼韩遂,自己都想着“西征”,还望属下死战?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劝道:“我军仅据湟水以北之城邑,马、张二位将军兵寡,又迎夏军两路而来,确是难以抵挡。若北撤令居,背靠武威,更易于牵制夏军,为凉公西征争取更多的时间准备!”
“无湟水以为凭,仅靠陆上令居,能守得住?其非弃地利而令夏军长驱直入?”韩遂当即驳斥道:“伟章,传令马玩、张横,务必将夏军阻于水南一月!”
“诺!”见韩遂反应,赵昂也不加多言,只是平静应诺。
“还有,再多打探冀县夏军的消息,刘珩小儿之表现迥异当年,孤忧其暗施诡计!”韩遂眼皮一跳,补充道。
“西征的准备如何了?”将心思放到他近来最在意的事情上。
“这月余来,金城、武威共计有四万余军民被集中于姑臧,然人心不稳。本地的世族豪强,对凉公西征之举颇有微辞,极为抵触。各地豪强结壁自守,并不受命!”
一拍大案,韩遂怒喝:“这些人,只扒鸡就等着夏军兵临城下,好做胡虏的顺臣!”
在堂上来回踱几步,猛得一挥手:“让程银、李堪,给孤一家一家访,孤一定要让尽迁凉州军民向西!”
随着韩遂态度的强硬,韩遂治下,又是一阵鸡飞狗跳。程银、李堪二人,率凉州韩军,一一登门拜访,“说服”武威豪强,率众与凉公西征,建立“不世功勋”。
武威豪强可不傻,自不会听从那些鬼话,老实地待着,夏军来了投降便是,直接以刀兵拒程李二人。外有夏军的威胁,内有豪强抵触,韩遂怒了。其发怒的结果便是,凉军将士直接向境内“异心份子”发起进攻。
武威境内的豪强士族可不少,有诸多不愿降夏的雍、凉士族西来。程李二人的进攻,是完全不分敌我的,从清剿“异端”,很快转变为对武威豪强士族的洗劫。一时间,武威大乱。
韩遂对此,无动于衷,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西进的决心是越来越坚决。左右都要弃了,将武威毁了也无所谓,还籍此迟滞夏军的追击。韩遂此刻已经打定了注意,一旦夏军对金城正式发起进攻,他这边立刻率众西去!
回到自己府中,一路所见,人皆彷徨,苟延残喘了这许久,总算要结束了。他给韩遂进言“西征”,但对其能否逃掉,并不抱有太大期望。按他的想法,韩遂率精兵与齐心士民轻兵西进,是怎么都能逃掉的。
但韩遂就舍不得他那点家当,硬要将所有治民一齐西迁,准备了快一月了,还未成行。想想数万拖家带口的百姓,那就是数万累赘,这能跑多远!夏军只需以轻骑追击,便可一举成擒。
还有,夏军真的是给机会让其逃离吗?赵昂越来越相信,刘珩是故意行此事以麻痹己方。如今的情况,哪怕夏军真在数百里之外,按照韩遂的想法西撤,难!
而这几日,韩遂又对境内士族豪强行“迫害”之事,更令赵昂失望不已。韩遂据河西诸郡以抗暴夏,在许多西逃士族心目中还是有一定威望的,哪怕其穷兵黩武至少在这西陲之地,韩遂保了前汉数万遗民多年之生存。
但同样的,韩遂也老了,虽有老当益壮之说,但这个时期的韩遂,显然已至枭雄迟暮的境地。求生存的欲望依旧十足,头脑也不算昏聩,但不复当年之气高志远,叱咤河渭。
“夫君!”夫人王异迎了上来,见心事重重的赵昂,唤道。
王异算是一名奇女子了,闻名于凉州,忠贞节义,气度大方。容貌算不上倾国倾城,但也能以秀丽形容之,眉宇间有英气。
望着夫人,赵昂叹了口气:“局势危如累卵,此次怕是避不过去了!”
王异闻言,轻按其手,面上不见一丝惊慌,嘴角挂着笑意,语气坚定:“唯与君同生共死耳!”
金城令居县,三千余金城凉军聚在一起,北撤而来。根本没有等韩遂的回复,马玩与张横就撤军了,将湟北几县尽数放弃,聚集所有兵马至此,方便逃。
“韩遂老儿,还想让你我与夏军死战!”从姑臧来的信使手中接过韩遂的命令,马玩怒声对张横道:“他是想让你我在金城,消耗夏军士气,好方便届时老儿于姑臧防御!”
君臣离心,将校离心,大抵就是此时凉州上下的状态了。尤其马玩与张横,虽臣服于韩遂,但实际上是韩遂属下的小军阀势力。在这种危急时刻,哪里还会顾忌韩遂的命令。
“老匹夫倒是好打算!”张横也是恨恨地吐了口唾沫,看向马玩:“马兄,你说韩遂将金城、武威军民,尽迁姑臧,其欲为何?”
“大概是想加强姑臧守备力量吧!”马玩猜测道。
“局势如此,你我该怎么办!”张横眼神闪烁,发问。
“先派人盯着夏军动向!”马玩瞥了眼张横,面上也没有多少慌忙:“再作打算!金城所有的军力都在你我手中了,有军队,就有资本!”
马玩与张横,不听公命,擅自北撤,段煨领军陇西军,兵不血刃而过湟水。消息很快传到姑臧韩遂那儿,一面深恨马、张二人,一面终于感到局势终于不妙。
不再迁延,下了“西进”的命令,数万士民,在韩军五千余步骑的“护卫”下,踏上了慢慢西行路。韩遂拥军,最盛时有万五千之众,不过经过与夏军交战的损伤,再加国力贫乏养不起人,如今维系着这五千步骑,也耗尽其力。
而在金城前线,见马、张后撤,也不虞其有什么诡计,没有丝毫犹豫,率军渡过湟水,长驱向令居。一路席卷金城北部,实际上也就是行军赶路罢了。
即使如此,以段煨用兵一向谨慎的风格,兵临令居城也花了整整两个白日的时间。而走榆中的徐晃,已然先行扣关。
双方会师,夏凉州边军的精华,都在此了。
“段老将军!”
“公明将军速度真快啊!”见着对自己行礼的徐晃,段煨不由感叹道。
“城中有近三千余凉军,尽是丧家之犬!”在营门,徐晃指着令居城池对段煨道:“请段老将军修整一夜,明日你我尽快破城,北上姑臧!”
段煨点了点头,望向北面:“也不知陈王殿下那边什么情况了,这么些时日。数百里远途奔袭,不容易啊!”
出乎段、徐意料的是,第二日,还未发起进攻,城内的马玩与张横直接降了,很干脆,弃械出城。倒让二人惊讶不已,不过能够不战而屈人之兵固足欣喜,将降卒打乱裹挟在军中以辅兵,段、徐二人领军北向武威。
在姑臧之南五十余里,刘珩所率精骑,终至。哪怕一人双马,这一路来也耗费了十余日的时间,兜兜转转,绕了近千里路程,其间所遇之戈壁,过得是战战兢兢的,不过刘珩终究是带头坚持过来了。
武威的士民,大部分都被韩迁空了,一路北上,少遇人烟。遇到少部分的豪强坞堡,刘珩也不顾忌其惊讶不惊讶,大胆行军。
“加快速度!姑臧就在前方!”刘珩奔走于各军之间,激励士气,将从向导口中询得的消息,通报将士。
此时的武威,显得冷寂极了,城头还挂着“凉”、“韩”旗帜,城中有数百人。整个城池中弥漫着烟火的气息,不少建筑残破,雕梁石壁被熏得乌黑。
刘珩率军至时,便见到这幅场景。
六七千的夏骑如此之快便兵临城下,一片慌乱过后,城门大开,一个身着儒袍的士人,牵头出城拜倒,高声道:“阎温拜见将军!”
率着数百亲骑上前,低头打量其人,表现倒是沉稳,面带笑容,指着姑臧问道:“城里是什么情况?”
“凉公率军民西逃,临行前命在下放火焚城。”阎温抬眼看了看这个年轻的将军,沉声应道:“凉公走后,在下实不忍姑臧被焚毁,故率人救火,方至于此!”
“韩遂走了多久了,有多少人?”刘珩冷声问道。
“已有两日,士民近七万!”
“善!”闻言,刘珩大喜。
本章纯灌水以感谢书友“裘卡金”打赏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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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1章 马超之死
韩遂的“战略性”大撤退,终究是以失败告终。驱赶着数万人心不附的民众,“远征”上千里,军心不定之下,身后还有如狼似虎的敌骑追击,难能成功。
其实在出城一日之后,韩遂就后悔没有听赵昂之言,他清晰地感受到这携老带幼,行军有多艰难。哪怕用皮鞭抽,用棍棒打着驱逐,也快不起来,整整一个白昼,向西不行不过五十里。
这个速度,已经不算慢了!数万人的队伍,前后便拉了十多里的距离。这样的情况让韩遂立时警醒,一着急,便又下一冷酷的命令。
强硬地将西进队伍中的青壮男女近四万人甄别出来,加速向西,至于剩下的老弱,都被弃之如敝履。如此一来,韩遂“西征大军”的速度提升了足足一倍有余。而在队伍中的赵昂,尽力护卫着家小,领军护持,脸色一直是沉重着的。
在姑臧修整了半日,刘珩便率军向西狂飙急进,不过一日,见到河西廊道之上,遍地被抛弃的凉州老弱。对这些人,刘珩没有丝毫兴趣,径直催促疾进,但有影响进军者,俱被无情地碾压过去。
韩遂舍不得那些青壮,哪怕提速不少,夏军一人双骑,连追四日之后,于张掖郡内日勒县西,弱水之东,被赶上。毫不休息,刘珩将军队分为数支,强击凉军。
前有恶水阻路,后有夏军铁蹄威胁,包括韩遂在内都是异常绝望。从夏军冒头开始,人心便已溃丧,韩遂还是有那数千步骑的,但没有多少战心。哪怕比起长途奔袭的夏骑,他们已经算以逸待劳了,反抗起来依旧显得软弱。
一击而溃。
几万人散乱在弱水沿岸,感受着夏军的凶威,虽然没有进行针对性的屠杀,遭受池鱼之灾,死在双方厮杀之中的人,不算少。这南流的弱水,已是尾段,几乎被染红。
赵昂在中段,率着千余人,在无险可守的河西走廊上,瑟瑟发抖。他努力地鼓舞士卒抵抗,无用,面对夏骑强击,争相逃亡。
领军击赵昂的是马超,见其不一般,领军围了他,上前便冷声问道:“韩遂在哪儿?”
赵昂身上随手披着件盔甲,上有刀痕,在兵凶战危的沙场上,看起来还是有些作用的。袍服上沾染着鲜血,有些破烂,很是狼狈。身边只剩下十来名亲兵,忠诚地护卫着他与妻子。
“不知!”赵昂靠在卸下的马车上,轻蔑地看了眼马超。
“韩遂在哪儿!”马超眯着眼,再问。
与手里拿着一把染血之剑的王异对视一眼,赵昂高声道:“要杀就杀!”
“杀!”闻言,马超厉声下令。他很是看不惯这些“装腔作势”之人。
几个呼吸的功夫,马车周围十来人被轻松地斩杀,至于赵昂,马超亲自砍了他的脑袋。王异未死,反而亲手刺死一名夏卒,死了丈夫,眼神深处有哀色,却异常平静地盯着马超,令马超很不爽。
挥动长剑,欲击马超,被马超轻松避过,反手一剑,这个奇女子便殒命。战场之上,哪怕是个女人,马超也不会容情。
“将军!”亲兵唤道:“您看!”
探过头去,马车帘幕之内,有两个瑟瑟发抖的小男孩,满脸的泪,恐惧地望着马超。
“斩草除根!”
两声稚嫩的惨叫叫之后,赵昂一家,算是被灭门了。
抬眼扫过周边情况,很乱,争相逃亡者无数,夏骑在南北十数里的地域内对凉军进行剿杀。这一段,被马超屠得差不多了。
“向北!”考虑片刻,马超率领手下数百骑,转向北狂奔,他赌韩遂亡命于北。
太阳西垂之时,弱水东岸的战事渐渐平息,基本是一边倒的战斗。凉军兵无战心,反倒是那些青壮,多有与夏卒拼命的。其中有不少前汉的“遗老遗少”,抗夏之心坚决。
刘珩早过了亲自追逐厮杀的阶段,一直把控局面,调度军卒,剿杀凉军。轻策着骏马,带着几百骑在弱水之岸巡视,不算太深的弱水中,漂浮着许多尸体,场面略显悲凉。
“如此轻易,此次西征便告胜利,倒是孤未曾想到的!”刘珩有些感叹。夏军这一路来,作战倒还算轻松,真正辛苦的反而是那前后十多日的长途赶路。
“全奈殿下统军有方!”王双满脸的兴奋,在旁对刘珩道。
“韩遂那里什么情况?”刘珩西望金乌,似乎“才想起”此次的目标。
“沿弱水向北逃亡而去,马超已经领军去追了!”王双禀道。
“其他不说,打韩遂,这马孟起,却是积极异常!”刘珩冷笑一声,顿了顿,转身吩咐道:“让将士们再辛苦,在天色暗下来之前,将所有俘虏看押好,就地扎营!”
“点一千骑,随孤北去!”精神仍旧振奋,刘珩朗声下令。
一路向北不过八十里,便闻前面消息,马超率属下追击残兵北逃的韩遂,于屋兰城截住之。一番强硬的激战,马超以少胜多,击溃韩遂军,生俘韩遂。
“这马超,打仗倒是一个能手!”闻讯,刘珩眉头一扬,随即想到了什么,对身旁王双吩咐道:“此前孤虽严令诸将生擒韩遂献捷长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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