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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皇帝-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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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鏖战一个多时辰,万俟槿右臂已经挥得酸痛了,但依旧冲锋在最前面,作为右翼匈奴的箭头。身上增添了许多伤痕,他也不管不顾,像个魔神一般,震撼着交战的鲜卑人。
万俟槿作战突出,稽娄渊自然见到了,也忍不住朝他多望了好几眼。
扫了扫战场,在稽娄渊与鲜卑人前后压迫下,所有的匈奴人已经拿出全力与鲜卑骑兵拼杀,忘情、忘命。不过这时间一久,巨大的伤亡已经让他们清醒过来,匈奴将士,已是强弩之末,稽娄渊心中知晓。
反倒是鲜卑人,依旧猛烈激战,不断冲击匈奴军阵,喊杀声嘹原。紧紧握着马鞭,手心中出了不少汗,稽娄渊心中有些紧张,要不要将身边的三千勇士派上去,这可是自己唯一的一支预备军了。
稽娄渊还在犹豫时,和连那边传来了撤退的号角声,稽娄渊闻声顿时一松。纵使不少鲜卑将士有些不解,但军令已下,不得不从,开始逐渐脱离与匈奴人的接触,撤退而去。
大战至此,匈奴将士也无多少再战余力,稽娄渊立刻令人收束士卒,防备鲜卑人去而复返。扫了扫场中,匈奴将士哀嚎不断,就这么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匈奴损军足有五千以上。而鲜卑,顶多伤亡二千。
望着缓缓撤去的鲜卑大军,稽娄渊心里波动不断:“哪怕是和连统率的鲜卑精骑,依旧不可小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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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撤军南归
大军缓缓东撤,往驻地而去。和连脸上的嚣张之意收敛了许多,未曾想到,这支匈奴人的韧性如此之强,与自己两万多精锐骑军竟然能纠缠那么久,造成诸多伤亡,让他心疼不已。身边有将领怒冲冲地问和连:“王子,为何要撤军,至多半个时辰,我军便能击败匈奴人了!”
和连闻言心中一怒,这些桀骜不驯之将,竟敢对自己如此无礼,深深地盯了对方一眼,将其记住,将来总有清算的时候。
眼里阴骘之色一闪,和连淡淡道:“匈奴人实力不弱,将士英勇,又有一支后备军未动用,想要彻底击败他们,太难。”见手下人依旧一脸不服,和连纵使不悦,还是强行解释道:“鏖战至此,我鲜卑勇士足有两千,太过巨大。即使继续与匈奴人血拼,只怕也是两败俱伤。”
见和连已经有些发怒了,手下人不再说话。和连沉默领军而归,看了看身后依旧杀气腾腾的鲜卑铁骑,眼中闪过一丝火热。檀石槐的身体如何,他这个做儿子的最清楚,一旦其撑不下去归天了,这些精锐勇士将是他登上王位的最佳保障,怎么能与匈奴人随意消耗!
匈奴大军这边,气氛则轻松了许多,许多部众恍若梦中。虽然损失有些大,但他们可是在与鲜卑精锐的正面对抗中硬生生抵挡住了,还逼得其主动撤退,让他们振奋不已。
这一战,可算打出了这些匈奴士卒的心气,至少再次面对鲜卑人不会那么胆怯畏惧。稽娄渊对此看在眼中,亲**问伤员,安抚将士,大肆收揽了一波军心。
接下来的半个月,匈奴大军与鲜卑大军继续纠缠于云中大地,大战数场,小战无数。有之前的交战,匈奴士卒完全换了个气质,作战勇猛,不再露怯。鲜卑人虽然依旧占据上风,但已经无法彻底将匈奴军压制住。
所幸双方统帅都比较克制,伤亡倒不似之前血拼厮杀大。和连是心疼兵力,舍不得与匈奴人无畏消耗。稽娄渊也不愿再和鲜卑人硬拼,一番交战下来,以战代练的效果也达到了,倒是不急不缓地与和连僵持着。
匈奴与鲜卑人在云中肆无忌惮地大战,造成的是大汉北境极度动荡,云中百姓深受战乱之苦,还要面对鲜卑人无休止的劫掠。纷纷逃入城池,或南下东入他郡。而汉人官吏们倒是显得极为无奈,大汉国势衰颓,对云中这等边郡得支持几乎没有,只能以薄弱的兵力并上青壮龟缩于城池中,任由异族肆掠。
寒冬将至,整个北疆大地已渐渐笼罩着一层冰霜,寒冷可怖。稽娄渊大营,巡逻放哨的士卒都有些瑟瑟发抖,诸多将士安静地窝在毡帐中,避寒取暖。此次北上,匈奴人着实准备不足,原本料想,解决屠各之后,冬至之前怎么也能撤军南归。只是如今与鲜卑纠缠至今,已无力再战,稽娄渊已经有撤军之意。
稽娄渊王帐,两个暖炉摆在两侧,驱散帐中的寒意。稽娄渊轻吐一口白汽,眉宇间透着一丝忧虑,放下后方传来的消息,揉了揉太阳穴。
稽娄渊这次动作太大了,先是掀起匈奴内战,引起北疆动荡、鲜卑入侵,又与鲜卑火拼于云中境内,给大汉边郡百姓造成巨大创伤。经过这么长的时间,朝堂争论,汉庭终于有动作了。迁长水校尉臧旻为太原郡守,领军坐镇晋阳,监控并州。
臧旻率军至晋阳,招募将士,得步骑大军三万,已有北进之异动。对于远在太原得臧旻军,稽娄渊并不担心,反倒是西河郡内的使匈奴中郎将麾下那数千汉军精锐,距离美稷太近,威胁太大。若是受臧旻整合,两相夹击,对美稷威胁太大了。
王庭是自己老巢,绝对不容有失,迅速派人传令贺兰当阜,严肃防备,警戒不测。该该撤军了,必须得撤了,稽娄渊下定了决心。
“来人,去将王智请来!”稽娄渊吩咐道。
“王先生,寒冬已至,将士思归,本单于有撤军回美稷。只怕鲜卑人纠缠,有意让先生出使和连,谈判议和,以求和平撤军!先生意下如何?”稽娄渊看着有些局促不安的王智,含笑道。
王智闻言心中一寒,出使鲜卑人,那可是进虎狼之窝啊。有心开口拒绝,但见稽娄渊不容质疑的语气,不敢多言,只得受命告退。
和连这边早就受不了与匈奴人的纠缠了,放着汉人大把的财富不去掠夺,在匈奴人这边损兵折将,在他看来太过愚蠢。且来自其他几郡的匈奴人正开始源源不断往云中支援而来,鲜卑落入下风,为时不远。只是不肯服输,怕丢了面子,死命坚持着。
王智一来,带来稽娄渊的“善意”,和连立刻就动心了,欣然接受。奔出鲜卑大营,王智松了口气,面对和连那残暴之辈,可让他吓出一身冷汗。没想到这么轻松便达成目的,回头望了望鲜卑营寨,迅速带人往匈奴营寨狼狈而去。
经一日,匈奴人打点好行装,开始缓缓南归。稽娄渊下令将云中境内屠各部落尽数南迁,于箕陵、沙南两县地界安置。他可不敢将之继续留在云中腹地,那会被和连吞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至于已经被鲜卑人征服的屠各人,稽娄渊则管不了了,他这次北上几乎就是抱着止损来的,如今目的达到,又练就一支颇有战力的大军,足矣。
立于成乐城外一座山头上,看着大军部众南归,吹着越发刺骨的寒风,稽娄渊心中波澜起伏。遥望鲜卑大军方向,这次和鲜卑人拼了一个不分输赢,以自己南撤收尾。但下次,再遇鲜卑人,一定战而胜之!
自稽娄渊北征屠各以来,历时三月,拒鲜卑,得屠各大部而归,可谓大获全胜。对这次北征屠各的结果,稽娄渊还是十分满意的。提高威望,稳固单于地位;吞并屠各部落,提升实力,训练士卒,整合匈奴军力,达到了一切他预期内外的效果。
屠各一战,正式开启了稽娄渊争霸天下之路。整个匈奴,整个北疆,整个草原,也即将掀开新的一个篇章,伴随着稽娄渊的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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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新美稷王城
大军南归,至箕陵,来自五原的屠各部落已经受稽娄渊命令被迁移至此。当初派去五原的匈奴偏军,对屠各诸部的扫荡征服很顺利,五原的屠各势力并不强,很快被压服。
当初王智来投,便让稽娄渊对五原局势有了个清晰判断,蒲头领军万骑,已经彻底攻占诸县,考虑一番,命人将五原屠各迁至云中南部安置。面对依旧锋芒毕露、咄咄逼人的鲜卑人,稽娄渊有意识地开始收缩匈奴势力。
以箕陵、沙南两县为中心的云中南部,还有定襄西部,被稽娄渊默认为匈奴的势力范围,用来安置屠各部众。积蓄实力,作为今后向西、北、东扩张的基地。在屠各部落中走一遭,施加一番大单于的影响力,稽娄渊率军往定襄境内而去。
沿大河南下,不过半日,便至桐过。定襄此郡,土地狭小,人口稀少,全郡被长城一分为二,对稽娄渊来说,用来安置匈奴部落,再好不过了。占据这块土地,既可最大限度地避免与汉人的冲突纠纷,又不至于突破汉庭的底线。
桐过、武成、骆县,处定襄西部边界,掌控这片土地,便可与北面的箕陵,西方的美稷王庭,成三角之势。稽娄渊本就想收缩匈奴势力,将匈奴部落聚集在三地周围的这一片走廊上,极其有利于稽娄渊对整个匈奴的掌控。
大河东岸,定襄郡内的数万屠各部民被聚集一起,所有人有些无措地望着头戴金鹰头盔的稽娄渊,他们知道,从今日起,他们又将重新归入大单于与王庭的统治。
稽娄渊从所有的屠各部落中强行征召了三万多骑士,要带回王庭,在没有彻底收服屠各人心之前,他是不会给屠各诸部留下太多军事力量,以免意外。
看着聚集在身边的六万多控弦之士,稽娄渊心中喜极,出征前不过三万多大军,鏖战日久损失不小,回归兵力反而暴增。
打屠各的决定果然没错,世间的生存法则,弱肉强食,在草原上,还是只有吞并他人以肥自身,方能最快地扩充实力。屠各诸部十几万人,吞并之后便对自己的实力提升如此大。那鲜卑部民百万,若是能将其鲸吞,那匈奴的实力……望着北方,稽娄渊眼中满是贪婪与野望。
留下赤弇领军五千,巡视保卫屠各诸部,监控鲜卑、汉军,稽娄渊开始率大军西归美稷。这一战出征,虽有波折,但终究大胜而归。
大军筚路前行,忍受了一日多的天寒地冻,终于望到了南流入大河的湳水。水位下降许多,整个河面上笼罩着一层冰霜之雾,河岸两侧的丹霞竹林也带着些萧瑟,见到这熟悉的景色,所有的匈奴将士都不禁露出一丝归家的轻松之情。
稽娄渊也不禁展颜一笑,出征三月有余,可把他累坏了,精神上的振奋可掩盖不了身体的疲惫,可以放松地休息一阵子了。美酒、美食、丝床还有美人,稽娄渊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去享受一番了。
受节气影响,被稽娄渊分散于西河北部草原的匈奴部众早早地集中在王庭周边,天气严寒,但数十万匈奴人集结过冬,整个王庭依旧热闹不已,声音杂杂于天地之间。
稽娄渊凯旋而归的消息早早传来,引得美稷匈奴兴奋不已,在兰稚、丘林等老臣的带领下,聚集在美稷东城,望眼欲穿等待着大军归来。不少人窃窃私语,激烈地讨论着大单于的胜利,寒风肆掠,瑟瑟发抖,完全影响不到情绪的高昂。
大军前军自草原尽处冒头,一阵热烈的欢呼在美稷炸开。两刻钟的功夫,大军进入中央空出来的道路,稽娄渊领军施施而行,得意地听着匈奴部众热烈的欢呼声,很是享受,高坐马上,挥手致意,身形竟有些晃动。
跟在身边的匈奴将士们也深感荣焉,不知有多久,匈奴士卒没有享受过如此热切的欢迎,如此的荣耀。望着周边数十万人人头攒动,所有将士不禁挺直的腰背,享受部民们崇拜的目光。跟着回王庭的屠各将士,也被宏大热烈的场面所感染,心中的忐忑消散了许多,跟着大单于,貌似也不错。
行了足足五、六里,大军止住,妫媶、兰妧居中,兰稚、哲宇、当阜等人护在旁边,吹着冷风,都是满脸喜色等待着稽娄渊归来。稽娄渊策马上前,望着了诸人一眼,霸气下马,摆了摆披风,朝前走去。
几人领头跪下,大呵道:“恭迎大单于凯旋!”随之周围的匈奴人缓缓跪下,贵族、部众、奴隶,恭恭敬敬。将士下马,单膝下地,献上自己的狂热崇拜。数十万人齐下跪,场面一时壮观无比。
环视四周,稽娄渊嘴角忍不住挂起一道弧度,这便是统领一族数十万人的感觉,如此美妙。权势的魅力简直让他无法自拔,大丈夫当如此!“都起来吧!”稽娄渊淡淡道。
说完扭头,看着妫媶与兰妧,二人挺着大肚子,明显在寒风中站了许久,俏脸冻的得通红。稽娄渊赶紧让侍女扶起二人,上前左右两手轻抚着孕育着自己血脉的肚子道:“孩子快出生了吧!”二人展颜一笑。
“大单于万岁!”在兰稚的带领下,起身的匈奴部众开始大呵欢庆,仆固怀荌等将,吼得极欢。在震耳欲聋的高贺声中,稽娄渊领着人踏进美稷王城。
挛鞮柘宇同贺兰当阜在稽娄渊出征得这段时间所承担的压力也不小,卫护王庭,还要兼顾数十万部民的管理,调节诸部纠纷。以他们微弱的威望,纵使有兰稚等老臣得支持,也颇为煎熬,稽娄渊归来,也让他们大松一口气。
美稷又经过柘宇三个月得修葺扩充,面目再次一新,城池长宽四、五里,护城河绕城而过。虽然规模依旧不大,但已初具王城之像,不似之前的破落小邑。城中重建了数百所崭新得屋舍,鳞次排列,三四条宽阔的街道交错纵横,干净明亮。
北城坐落着一座殿宇,汉化气息浓厚,不大,房屋只有二十几间,这是为稽娄渊专门修建的王殿。大殿有七八丈高,两侧分立两座十余丈的楼台,站在上边足以俯视整个王庭。“柘宇,你这是给了本单于一个大惊喜呀!”望着这崭新的大殿,稽娄渊有些欣喜地对身边的挛鞮柘宇道。
在汉人工匠的带领下,迅速转完了整座王殿,很是满意地对身边的匠人道:“从今日起,所有汉人百工之匠脱离奴籍,你为我匈奴匠吏,为本单于缮修功作,行匈奴工程之事!”那匠人面色一喜,躬身拜道:“小人多谢大单于!”自己这是当官了?可惜是在匈奴啊。
大门吱呀声响,被四名力士缓缓打开,稽娄渊头前迈入,踏上九层石阶,坐上王座。进殿的匈奴贵族足有上百人,抬头望着高高在上的稽娄渊,心中臣服之感极其强烈,分为四列,一齐跪下磕头:“拜见大单于!”
稽娄渊挺身直立,大权在握,一股唯我独尊,镇压天下的豪情溢满心胸。摊开双手,靠着王座扶手,威严道:“免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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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张奂的落幕
与众臣喝酒欢庆,微醺,寻到殿后寝室。一下子躺在宽大的软榻上,感受着丝垫的柔软,往榻中央缩了缩,扯过绸被,盖在脸上,稽娄渊沉沉睡去。
一睡便是一夜,清晨,脸上感到一片寒冷,稽娄渊倏地睁开眼,惊坐而起。轻抚额头,手臂一凉,环顾空荡荡的寝殿,两座暖炉中火焰跳腾,已经驱散不了凉意。
缩回被窝,稽娄渊低头往里一看,随即脸上突然笼罩着一层阴云,他发现自己赤裸着身体,昨日其醉微醺,但意识依旧清醒,他很清晰地记得自己是穿着衣服入睡的。如今赤身裸体,被谁宽衣卸甲,他一点感觉都没有,这是稽娄渊以往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的。
虽然心中猜测是两个阏氏抑或仆人所为,但稽娄渊心里还是忍不住犯嘀咕,能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脱光自己衣服,若是刺客,那……疑心一向很重的稽娄渊愈加面沉似水,坐起身子,朝着门外大呵一声:”来人!“
几息的时间,四名年轻的侍女进门,跪在稽娄渊榻前,似是听出了稽娄渊语气中的怒气,很是不安地拜道:”大单于!“盯着四名妙龄少女,长相一般,身材一般,感受着他们的恐惧,稽娄渊淡漠问道:”你们是谁安排的仆侍,昨日是你们替我宽衣的?“
”我们四人是两位阏氏安排照顾大单于饮食起居的,昨日大单于酒醉,兰阏氏怕您难受,便吩咐奴婢们替您宽衣了!“被稽娄渊审视的目光看得极不自在,还是其中一侍女鼓起勇气答道。
闻言,稽娄渊脸上的阴沉稍微散去,淡淡道:”日后,本单于入睡期间,不许任何人靠近!违者,杀!“字字杀机,让四人感到刺骨寒意,将头埋得更低了。
突然轻笑一声,挥手让四人下去,吩咐道:”去,将卞阏氏给我召来!“
“奴家参见大单于!”未几,卞氏在侍婢的带领下进入寝殿,一身汉装,螓首蛾眉,身体一矮拜道。三月不见,身材丰腴了许多,脸上带着些许自然的媚态,不似娇作,稽娄渊只觉得心头一热。
按下心中强烈的燥热,让卞氏坐到身边,伸手抚着玉颊,一路向下,温柔问道:”昨日大军凯旋,你为何没去迎接?“
被稽娄渊动作一侵,卞氏身体明显一颤,面上氤氲起一片潮红,媚眼微眯,有些断断续续道:”奴家身份卑微,又是汉人,不敢前往。“
“你是本单于阏氏,身份怎么会卑微!”稽娄渊稍微有些严肃,随即想到了什么,一把将卞氏搂近身体道:“你一人在此,确实孤单,我派人将你父母兄弟接来,与你共享富贵!”
卞氏闻言,面上一喜,身体一软,紧贴着稽娄渊身体,轻叹道:“谢大单于!”感受到怀中尤物傲人的身材,那股温热让稽娄渊再也忍不住,一翻身将卞氏放至榻上,压了上去。
……
自稽娄渊领军南归,回到王庭,整个并州再次平静下来,除了五原、云中两郡,依旧深受鲜卑人荼毒,百姓流离失所。这次鲜卑人不似之前劫掠一番,便北撤,有直接占领两郡的意思。而汉庭对此漠视之,没有什么大动作。
原本蠢蠢欲动的太原、雁门、代郡等郡汉军,也沉寂下来,美稷西边的使匈奴中郎将下属汉军也缩了回去,在新的的中郎将上任之前,他们不过一无头之军,自是不敢在稽娄渊回王庭后再去撩拨作死。
晋阳北郭城楼上,臧旻背手而立,面上带着些忌惮、忧虑、无奈,遥望西北,美稷正处那个方向。“哎!”臧旻忍不住长叹一声。身后恭敬立着一青年,胡须初成,面露正气,乃臧旻之子,未来的汉末群雄之一,臧洪!
“父亲,这匈奴单于,当真如此厉害,竟让您如此忧心忌惮?”臧洪有些不解问道。刚刚出仕不久的臧洪,未历时事,颇显稚嫩。
看了爱子一眼,臧旻又叹一口气:“子源,这稽娄渊和你一样的年纪,如今已经是手握数十万部民生死的王者,自号大单于。斗垮了呼征、羌渠二人,连张修也因罪入狱,生死难料。你说他厉不厉害!”
“初继位,便掀起匈奴内战,一战而定屠各,又与鲜卑相争,搅动塞北风云。这是个英主,手腕老练,野心勃勃,只怕当真是下一个檀石槐啊!”臧旻越说,语气越是感慨。
“既然如此,那匈奴与鲜卑对峙云中时,父亲手握大军,为何不趁机袭取美稷,端了稽娄渊王庭,截其后路。扼杀其于崛起之时,消除威胁?”臧洪面露狠意,问道。
臧旻闻言一阵沉默,威严的脸上纠结了一阵子,方才道:“雒阳诸公也为此有过争论,但太傅袁公以益州蛮族叛乱故,主张对匈奴以抚为主。熹平六年,为父出塞击鲜卑,覆没而归,幸得袁公之力荐,为父方有复起之机。受袁公恩德,为父怎能逆袁公之意愿!”
臧洪默然,他有些理解父亲的顾虑了,望着西北,他有些想见识见识这个弄潮北疆的新南匈奴单于了。
远隔千里的雒阳北城,阳渠之外,冬风萧索,张奂望着高大壮观的帝都城门,如此雄伟的城池却显得暮气沉沉,大汉日薄西山了呀!张奂目中闪过悲凉,心中哀道。
此时的张奂已是七十六高龄,形容枯槁,得罪阉宦,罢官。袁隗匹夫,空谈之辈,误国误民!张奂心中怒骂,对四世三公的袁氏头一次抱以不屑。
自稽娄渊继位,掀起北方大战,张奂便力主大汉出兵南匈奴,将匈奴打服,重新扶持一位单于,并为张修脱罪。只可惜太傅袁隗以益州南蛮叛乱为由,主张先行平定南蛮,对匈奴以安抚为主。
这可将张奂气个不轻,益州南蛮,不过疥藓之疾;野心勃勃的匈奴,那可是腹心之患。如此明显的道理,竟然看不出来!张奂大骂袁隗。
其已经得罪了宦官,又得罪士人集团领袖袁氏,使得张奂在朝堂上举步维艰,偌大得朝堂,支持者竟寥寥无几。古稀之年,还为大汉操心,此次免官,着实让张奂感到无限凄凉。
在仆侍得搀扶下,张奂颤悠悠地踏上马车,哂笑一声:“看着吧,北方的那头恶狼坐稳了位置,终有一日露出獠牙,到时候看谁追悔莫及!”
马车辚辚而行,北出转西,张奂踏上归乡旅途,留下两道浅浅的车辙印子,在凛冽得寒风中显得极其寂寥。
………………………………
第51章 稽娄渊的狠辣
伴随着大雪纷飞,华夏大地迎来光和三年,今年的雪不大,持续时间亦不长,河套之地笼罩在一片冰天雪地之中,冰雪融化的寒意将所有草原人逼在毡帐穹庐中。
在中原大地的汉民们忍着饥饿欢庆上元佳节时,齐聚美稷的数十万匈奴部民,依旧瑟缩于帐篷中,避过永远难熬的寒冬,只有稀稀疏疏的杂声不断打破冬日的宁静。只是在这平静的背后,一股暗流在匈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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